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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静静开
网友【dreamer】 2005-06-09 14:45:0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3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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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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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
2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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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女儿的刺痛(1)
河底

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男孩赤身裸体地趴在我身上,他在寻找着我的乳房,他爬来爬去就是找不到,我轻摆着身体摇着他,把他一点点往我胸前摇,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我的乳房,我不知如何帮他,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喃喃地说:“宝宝乖,宝宝乖,这里,这里……”
“嗨,嗨嗨,谁是你的宝宝?”

我睁开眼睛,看到文化人儿正在推着我。恍惚间不知道哪个是梦哪个是真,晃了晃头,想起昨天晚上我坐飞机到了北京,又坐文化人儿的车到了天津,还想起了文化人儿的酣声,我终于清醒了些,转过头来看着文化人儿,一点一点的就笑了起来。
“笑!笑!不许坏笑!”
文化人儿被我笑得不好意思,猛地压在我身上,他的手就象刚才梦中的那个小男孩儿一样在我胸前胡乱地寻找,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汗啧和香烟的混合味直冲我的鼻子,这味道比麝香还具有冲击力,我懵懵懂懂地感受着这个还相当陌生的男人,感受着这个陌生男人身上的味道,承受着他身份的重量,休息了几个小时后的我,似乎体内也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情,这温情竟然有些柔软,渐渐的,从这陌生人的手上传到我的胸前,又一直传到心底,我无法确定,这温柔的情绪是源于我们彼此之间的一见钟情,还是仅仅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 我的确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在这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身下,我周身温暖,甚至觉得生活是那么的诗意盎然,这情绪对吗?不对吗?这似乎并不是主题了,因为此时此刻我的确感觉非常美好,这还不够吗?
“老实交待,谁是你的宝宝?”
我正陷在甜蜜的感觉中,文化人儿的话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轻轻地动了一下被他压在身下的手,竟然无意间碰到了他那里,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个行为语言,他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我灵机一动,很有意识地再次碰触了一下,笑着说:“这里,呵呵,这里是我的宝宝。”
文化人儿的脸突然间变得通红,一直由脖子红到胸口,他大力地吻住我的唇,将颤抖一点点送到我心底,哦,我再一次晕在文化人儿带给我的温暖的感觉中,再一次将十指插入文化人儿的头发中,我真的有些神思恍惚了。
“铃~~~”
手机响了,这手机响得可真是时候,文化人儿看看他的手机,不快地对我说:“你的。”
“哦?我的?”
我拿出我的手机看了看,未接来电显示是一个我不熟悉的号码,刚要放下,手机又响了。
“喂,哪位?”
“韦若竹?我是张钢,想请你吃饭。有空儿吗?”
“哦,张钢?太意外了,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手机的?”
“呵呵,真没盼过我给你打电话吗?谢谢你惦记着我孩子的病,刚才李铁跟我说的。”
“哦。”
我只说了一个字,便在心里快速地反应起来,这一定是燕姐把那天我们的对话跟李铁说了,看来燕姐真要把我承包出去了,呵呵,等这次回去的时候一定给她买点天津的特产带回去。
“喂?在吗?”
“哦,在,不过现在不行,我在外地呢,过几天吧,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跟你联络,这个号码是你的手机?”
“是,你在外地?”
张钢的声音有些特别,虽然很轻微,但我还是听出来了,看了看文化人儿的脸,便决定结束这次电话。
“是的,现在不方便多说,等我回去一定联络你,挂机好吗?”
“好,再见。”
张钢说着话便关了电话,我看着文化人儿说:“我的一个朋友,离婚七年不找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化人儿一句话没说,一个猛子扎在我身上,狂乱地寻找着他的早餐。
“铃~~~~~~~~\"
手机又响了,文化人儿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我也楞了一下,不会又是我的吧?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冲着文化人儿说:“你的。”
文化人儿没有接手机,只顿了一顿,便继续吻我的唇,可是那手机,也继续很顽固地响着,我推了推他,他终于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冲着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便坐了起来。
“什么事,主编?”
“哦,哦,好,好,十分钟后到。”
文化人儿放下电话沮丧地看着我:“社里要开大会总结半年的工作成绩,太对不起你了,我必须回去。”
我平静地说:“那快去吧,工作要紧。”
心里却暗暗地想:对不起我倒没什么,可怜我那刚刚被挑起来的难得的温柔之火啊,就这样被熄灭了,我闭上眼睛,用手梳理着被文化人儿弄乱的头发, 不再说话。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开完会马上就来找你。”
“好。”
文化人儿匆匆地亲了我一下,便转身走了。听到房门关上的卡嗒声,我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那文化人儿是谁?我又是谁?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文化人儿还会再回来吗?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虽然我们陌生得连对方的名字还来不及知道,可是,可是就是刚才,我真的被文化人儿吻得动了心,他这突然一走,仿佛把我全身的热量都拿走了一样,我木然地看着并不是很白的墙,不禁有些奇怪:这墙为什么不白呢?我好奇地下了床,走近那不白的墙认真地看了看,原来那本来很白的墙上不知让谁给抹上了一通大鼻涕,远处看不清楚,近处一看,一目了解,立即感觉有些恶心,回到床上懒懒地躺下,竟是没了一星儿一点的情绪。恹恹地打开电视,让这屋子里有一些声音,但是不行,我还是觉得心燥,再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总算清凉了一些,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电视,那画面一幅幅的闪过,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17 女儿的刺痛(2)
河底

电视里播报整点新闻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文化人儿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想是他的工作忙吧,或者身边人多不方便打吧,也没准儿他正在等我打给他呢?我拿起电话要拨,却没有真拨,想想还是不打扰他工作为好,凭他走时的感觉,他一定是因为忙不过来才没打,我又把电话放下了,忽然意识到女儿一天都没有给我打手机,便给女儿拨了一个电话。

“喂,找谁呀?”
女儿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嗨,是我,怎么样今天?作业写了吗?”
女儿那边有些迟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还没写呢,我马上就写。”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写作业?”
我的声音明显的不快,女儿那边再度迟疑了一下。
“说话!”
我的声音更加严厉了,对女儿,吃上穿上我很宠她,但在学习上从没盲目地放任过她,没想到去她爸爸那里竟然养成了晚上五点还没写作业的习惯,这还了得!
“今天我爸带我们去游乐园玩了,刚回来。”
“带你们?”
我有些听不明白,女儿那边顿了一小会儿才说:“是阿姨和小妹妹还有我,我爸又结婚了。”
“哦?”
我大脑又一次处于空白状态,说不出来是有反应还是没反应,好像一个人分成了二半,一半的我不知所措,另一半的我却在飞快地转着脑筋,终于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去玩的时候你爸对你怎么样?”
“别提了,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好像没我这个人一样,现在他们在厨房做饭呢,也不理我。”
我的脑子轰然一声,只觉得心里像被刀剐掉一样的疼痛,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心口在一剜一剜不停地疼,耳朵里发出尖锐的响声,女儿再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见,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女儿叫我:“妈!妈!在不在?你说话呀。”
我回了回神,坚定地对女儿说: “哦,我在呢,如果待得不顺心就回来吧,什么时候买好票了打电话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还有,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找后爸,什么时候想回来什么时候就回来,你爸要是不给你买票,你打电话告诉我,我叫朋友给你送票去,我的手机24小时都开着,随时跟我联系,记住没?还有哇......\"
我重点又重点地交待着女儿,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放下电话的时候泪水已经一塌糊涂地湿了满脸。
无力地坐在床头,想想我的女儿还是个孩子,就这么陷在后妈的手里了?就这么受他们的冷落吗?凭什么?谁有权利冷落我的女儿!亲妈还活着呢!可是我的女儿现在就正在被他们冷落着,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我的心里难过极了,眼泪真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襞襞啪啪地落着,哭着哭着,前尘往事都翻了出来。
跟我前夫生活了十四年,他只陪我和女儿去过一次游乐园,在玩的过程中,他不断地说腿疼,当时我没在意,可是回到家里看到他疼得直咬牙,他头一次告诉我他的小腿跟他爸爸一样,静脉曲张,我很内疚,从此以后再没让他陪我和女儿去游乐园玩过,甚至简单的上商场买东西都很少让他陪我去,总怕他的腿再疼,现在他竟然陪着他的新妻有说有笑地玩了一天,他的腿就不疼了吗?难道说跟前妻在一起,静脉就会曲张,跟新妻在一起,静脉就会自动伸直么?我感觉心里很酸,似有无尽的委屈郁闷在胸口,眼泪吧哒吧哒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又想到我女儿,对我不好也就算了,可是女儿也是他的亲女儿,他竟然无视她的存在,竟然让我女儿感觉很孤单,他还有心吗?如果那新妻顾着自己的女儿可以理解,那我的前夫怎么可能无视他自己女儿的存在呢?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只哭得眼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三叉骨神经也开始一蹦一蹦地疼,不行!我得马上回家,万一我女儿在她爸爸那里待不下去想回来,万一她现在已经买好了机票马上就要回家,可我却不在家怎么办?我急火火地收拾了一下,转身就往门外走,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到了火车站。本来是想坐飞机更快一些,可是我的耳朵一直尖锐地叫着,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坐飞机,又想想,即使女儿心急回来,她爸爸断不会这么晚了让她上飞机,最早也要明天坐飞机,我就算坐火车,明天早晨也到家了,总不至于误了接她,稳了稳神,买了火车票,心里这才安定了些,这时,我忽然想起文化人儿来,虽然事出意外,可是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走了,总是不礼貌,调出他的手机号想打一个告别,看着那一排数字却是了无心情,女儿的事一冲,我再也没有情绪想其他的事了, 无精打采地把手机装进了皮包。
 0   2005-06-09 14:53:27  回复
dreamer
2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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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网友会(3)
河底

“是的。”
我只说出二个字,因为我既说不出文化人儿的真名,也说不出他的昵称,因为我从来就没记住过他的昵称,只在心里叫着他“文化人儿”。
“这边来。”

文化人儿脸上挂着王志文似的笑,瘦瘦挑挑地引着我向前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端肩,肩膀很宽,走起路来像大猩猩一样有些摇摆,我无声地笑了,从上飞机,直至见到这个文化人儿,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罩在夜的童话里,极其不真实。
“我自己有一套老房子闲着一直没人住,如果你敢住的话可以住在那里,去我家还是去旅馆?”
文化人儿坐在驾驶座上微微转过身看着我,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王志文式的微笑,他的声音比电话里的声音更真实,更好听,可我的心晃晃悠悠的,依然找不到真实的感觉,不过此时真实不真实并不是主打画面,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说我这个老女人是不是太过荒唐,反正我已经晕了,晕在这不真实的声音里,我知道这种晕有些可怕,便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月朦胧鸟朦胧地说:“去旅馆吧,那里更方便些。”
文化人儿无声地咧嘴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转过身去,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介绍着北京到天津的路况和所需要的时间,我偶尔回他几个“是吗?”、“啊”、“这样啊”,我们俩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已经像老朋友一样交谈了,在我们还不知道彼此名字的时候,我们聊着汉语,至于汉语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不在意,文化人儿也无瑕在意,只要我在说着汉语就行了。
似乎我们俩并没说几句汉语,天津就到了。
“吃晚饭了吗?”
文化人儿一边在旅馆门前倒着车一边把话题拉开,我很喜欢他这种随意,轻笑着说:“没呢,我放下电话就直接去机场了,你呢?”
“我也没吃,我晚上习惯吃奶的,你忘了?一会儿喂我哦。”
听了文化人儿的这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这句话打破了我们俩人之间那少许的局促和陌生,使我们又回到网上那种如梦如幻的境界,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虽然隔着一层裤子,这种接触依然可以让我感觉很温暖,好像我们真的是很老很老的朋友一样,没有距离,没有禁忌,一切一切的行为语言都不用注解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侧眼瞄瞄文化人儿的脸,他的额头在旅馆的门灯下闪闪发光,短短的几秒钟,我感觉到他大腿肌肉正在一点点变得僵硬,忽然意识到他正在倒车,赶忙把手拿开。
“不,就这样!”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重新放到他的大腿上,虽然他没有看我,但我感觉出他满身心都在看着我,我看着他,又把手拿开。
“我怕这样你不能集中精神倒车。”
“不会。”
他又快速地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说:“你这样才能让我提起神来,不瞒你说,我已经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一直没有睡觉呢。你就这样放着,这样我才会提起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但听他说得肯定,也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喜欢,我没有再把手拿开,但也没有再抚摸他的腿,只是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大腿上,这男人的腿很壮实,可是,这是谁的腿呢?我不认识他,只是看过他写的三篇散文,外加二次网聊。
晕晕呼呼,如梦似幻地随着文化人儿走进宾馆,走进房间,虽然从北京机场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相处,可是宾馆那窄小的房间还是让我产生了一丝慌乱,站在房间的地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我的局促传给了文化人儿,他似乎也不安起来。
“我们该干什么了?”
文化人儿竟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当然不能回答,因为我不会回答,除了看着他笑,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笑,笑,你笑什么?”
文化人儿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他的气息是那么喘,那么急。以至于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文化人儿也就势压在我身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探地雷一样探着我的胸,他的嘴真的像婴儿般在我胸前寻找着,此刻的我应该很激动,很反应才对,一路上我也确实充满激情地想象着我们在一起时的浪漫,可是现在真的在一起了,我却不能彻底地集中起精神来,被他这样在胸前寻来找去的,好像个找食吃的小羊羔一样,没感觉到冲动,只感觉特别痒,想笑,这笑,使得我无法立刻进入到最佳竞技状态,但这并不防碍我做些该做的,我双手十指插进他的头发,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像个母亲任由自己的孩子在淘气一样。文化人儿终于找到了他想吃的晚饭,他淘气地把我的衣服掀起来,一阵紧似一阵地吸吮着他的晚饭,感觉他好像饿了很长时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喂他吃晚饭,我的手,像母亲一样一点一点梳理着他的头发,慢慢的,有力的,由额前梳到脑后,再由二鬓梳到耳根,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哪个母亲看到饥饿的孩子,不会喂他二口奶呢?他的食量还真大,真的是两个一起吃,嘴里吃着左边的,手里却还捏着右边的不肯放下,终于弄得我有些吃不消了,我抖着声音说:“宝宝乖,起来一下,我去洗洗。”
我轻声地拍着他的背,一如哄着一个不经事的孩子。

16 网友会(4)
河底

“不要,我要吃奶。”
文化人儿含糊着声音,伸手解我的裤扣,那样子不是很兴奋,却是很渴望,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我看着这个很陌生的像王志文一样的男人,心底的某根弦似被拨响了一下,再一次推了推他,轻轻地说:“宝宝听话,宝宝乖,阿姨坐飞机很赃,要去洗一洗,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躺一下,阿姨马上就回来。”

趁文化人儿犹豫的当儿,我轻轻地把他推到床上,坐起来走进卫生间,一路的飞行,又坐了二个多小时的汽车,再加上七月底的温度,感觉身上粘粘的不舒服,在这样的一个文化人面前展示自己,如果不洗洗干净,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放开淋浴喷头,我认真地洗了起来……
当我围着一条桔黄色的大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一种声音,仔细听来,原来是酣声,我不可置信地紧走了两步,看到文化人儿合衣仰躺在床上,他微微地张着嘴,正在香甜地打着酣。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三点一刻了,我的脑海里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起痞子蔡说过的一句话:他研究室外的那只野猫总在三点一刻定时的叫,呵呵,我这里的三点一刻,却是猫也没叫,人也睡着了。看着文化人儿的睡相是那么纯真质朴,刚刚在卫生间里有些燥动的心也一下子归于平静,我踮起脚,尽可能轻地走到床边,挨着文化人儿的身体轻轻又轻轻地躺下,我闭上眼睛,也开始睡觉了。
 0   2005-06-09 14:53:0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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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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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网友会(1)

河底

夜晚飞行,没有月光看不到天,只能看到地,那天天行走的大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魔宫,变成了另一个我不熟悉的世界,地上斑斑点点的灯光闪烁在梦幻般的黑色夜幕里,勾画出童话般的意境,我真想跳下去,跳进那童话世界里,那里只有美,善良,音乐和糖果,每一个成年人如果看到此时此刻的大地,一定都想跳进去吧?

说来也怪,没上飞机的时候,心里急得不行,坐在飞机里,看着地上的点点“星光”,

我的心出奇地静了下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还不知道文化人儿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会开什么车来接我,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接我?一切的一切都不清楚呢。到目前为止,我所有的资料只是一个“文化人儿”,还是我自己命的名,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在北京没有人接我,就算到天津看不到文化人儿,那又怎么样?也许走这一趟的本身就是我需要的,或许我并不需要哪个具体的人,我需要的只是某个可以让我为之兴奋的点,也或许更简单些,我只是需要坐趟飞机,看看夜色里的地球?深挖着自己的潜意识,没有挖出什么新思想,却挖得我头疼,想那么多实在是没什么用,不如看看弦窗外的“星光”。

虽然二个小时很平静地就过去了,可是当我走下飞机弦梯的一刹那,心里不免有些茫然,这广阔的大地上,文化人儿在哪里?我来这里干什么?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在一大堆接人的脑袋里寻找着我并不认识的文化人儿,已经走出机场大厅的自动玻璃门,我仍然没有找到”文化人儿”。倒不是我识别能力低下,而是今天接站的人80%都带着眼镜,各个都像文化人的样子,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知所措地走出自动玻璃门,站在过道上,我有些晕了!

“平常的女士?”

我快速地回过头,一个长得酪似王志文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能说出”平常的女士”这几个字的,除了文化人儿还能有别人吗?

“是的。”

我只说出二个字,因为我既说不出文化人儿的真名,也说不出他的昵称,因为我从来就没记住过他的昵称,只在心里叫着他“文化人儿”。

“这边来。”

文化人儿脸上挂着王志文似的笑,瘦瘦挑挑地引着我向前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端肩,肩膀很宽,走起路来像大猩猩一样有些摇摆,我无声地笑了,从上飞机,直至见到这个文化人儿,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罩在夜的童话里,极其不真实。

“我自己有一套老房子闲着一直没人住,如果你敢住的话可以住在那里,去我家还是去旅馆?”

文化人儿坐在驾驶座上微微转过身看着我,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王志文式的微笑,他的声音比电话里的声音更真实,更好听,可我的心晃晃悠悠的,依然找不到真实的感觉,不过此时真实不真实并不是主打画面,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说我这个老女人是不是太过荒唐,反正我已经晕了,晕在这不真实的声音里,我知道这种晕有些可怕,便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月朦胧鸟朦胧地说:“去旅馆吧,那里更方便些。”

文化人儿无声地咧嘴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他转过身去,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介绍着北京到天津的路况和所需要的时间,我偶尔回他几个“是吗?”、“啊”、“这样啊”,我们俩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已经像老朋友一样交谈了,在我们还不知道彼此名字的时候,我们聊着汉语,至于汉语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不在意,文化人儿也无瑕在意,只要我在说着汉语就行了。

似乎我们俩并没说几句汉语,天津就到了。

“吃晚饭了吗?”

文化人儿一边在旅馆门前倒着车一边把话题拉开,我很喜欢他这种随意,轻笑着说:“没呢,我放下电话就直接去机场了,你呢?”

“我也没吃,我晚上习惯吃奶的,你忘了?一会儿喂我哦。”

听了文化人儿的这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这句话打破了我们俩人之间那少许的局促和陌生,使我们又回到网上那种如梦如幻的境界,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虽然隔着一层裤子,这种接触依然可以让我感觉很温暖,好像我们真的是很老很老的朋友一样,没有距离,没有禁忌,一切一切的行为语言都不用注解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侧眼瞄瞄文化人儿的脸,他的额头在旅馆的门灯下闪闪发光,短短的几秒钟,我感觉到他大腿肌肉正在一点点变得僵硬,忽然意识到他正在倒车,赶忙把手拿开。

“不,就这样!”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重新放到他的大腿上,虽然他没有看我,但我感觉出他满身心都在看着我,我看着他,又把手拿开。

“我怕这样你不能集中精神倒车。”

“不会。”

他又快速地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说:“你这样才能让我提起神来,不瞒你说,我已经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一直没有睡觉呢。你就这样放着,这样我才会提起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但听他说得肯定,也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喜欢,我没有再把手拿开,但也没有再抚摸他的腿,只是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大腿上,这男人的腿很壮实,可是,这是谁的腿呢?我不认识他,只是看过他写的三篇散文,外加二次网聊。

16 网友会(2)

河底

晕晕呼呼,如梦似幻地随着文化人儿走进宾馆,走进房间,虽然从北京机场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相处,可是宾馆那窄小的房间还是让我产生了一丝慌乱,站在房间的地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我的局促传给了文化人儿,他似乎也不安起来。

“我们该干什么了?”

文化人儿竟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当然不能回答,因为我不会回答,除了看着他笑,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笑,笑,你笑什么?”文化人儿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他的气息是那么喘,那么急。以至于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文化人儿也就势压在我身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探地雷一样探着我的胸,他的嘴真的像婴儿般在我胸前寻找着,此刻的我应该很激动,很反应才对,一路上我也确实充满激情地想象着我们在一起时的浪漫,可是现在真的在一起了,我却不能彻底地集中起精神来,被他这样在胸前寻来找去的,好像个找食吃的小羊羔一样,没感觉到冲动,只感觉特别痒,想笑,这笑,使得我无法立刻进入到最佳竞技状态,但这并不防碍我做些该做的,我双手十指插进他的头发,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像个母亲任由自己的孩子在淘气一样。文化人儿终于找到了他想吃的晚饭,他淘气地把我的衣服掀起来,一阵紧似一阵地吸吮着他的晚饭,感觉他好像饿了很长时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喂他吃晚饭,我的手,像母亲一样一点一点梳理着他的头发,慢慢的,有力的,由额前梳到脑后,再由二鬓梳到耳根,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哪个母亲看到饥饿的孩子,不会喂他二口奶呢?他的食量还真大,真的是两个一起吃,嘴里吃着左边的,手里却还捏着右边的不肯放下,终于弄得我有些吃不消了,我抖着声音说:”宝宝乖,起来一下,我去洗洗。”我轻声地拍着他的背,一如哄着一个不经事的孩子。

“不要,我要吃奶。”文化人儿含糊着声音,伸手解我的裤扣,那样子不是很兴奋,却是很渴望,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我看着这个很陌生的像王志文一样的男人,心底的某根弦似被拨响了一下,再一次推了推他,轻轻地说:”宝宝听话,宝宝乖,阿姨坐飞机很赃,要去洗一洗,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躺一下,阿姨马上就回来。”

趁文化人儿犹豫的当儿,我轻轻地把他推到床上,坐起来走进卫生间,一路的飞行,又坐了二个多小时的汽车,再加上七月底的温度,感觉身上粘粘的不舒服,在这样的一个文化人面前展示自己,如果不洗洗干净,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放开淋浴喷头,我认真地洗了起来……

当我围着一条桔黄色的大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一种声音,仔细听来,原来是酣声,我不可置信地紧走了两步,看到文化人儿合衣仰躺在床上,他微微地张着嘴,正在香甜地打着酣。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三点一刻了,我的脑海里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起痞子蔡说过的一句话:他研究室外的那只野猫总在三点一刻定时的叫,呵呵,我这里的三点一刻,却是猫也没叫,人也睡着了。看着文化人儿的睡相是那么纯真质朴,刚刚在卫生间里有些燥动的心也一下子归于平静,我踮起脚,尽可能轻地走到床边,挨着文化人儿的身体轻轻又轻轻地躺下,我闭上眼睛,也开始睡觉了。

16 网友会

夜晚飞行,没有月光看不到天,只能看到地,那天天行走的大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魔宫,变成了另一个我不熟悉的世界,地上斑斑点点的灯光闪烁在梦幻般的黑色夜幕里,勾画出童话般的意境,我真想跳下去,跳进那童话世界里,那里只有美,善良,音乐和糖果,每一个成年人如果看到此时此刻的大地,一定都想跳进去吧?

说来也怪,没上飞机的时候,心里急得不行,坐在飞机里,看着地上的点点“星光”,我的心出奇地静了下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还不知道文化人儿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会开什么车来接我,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接我?一切的一切都不清楚呢。到目前为止,我所有的资料只是一个“文化人儿”,还是我自己命的名,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在北京没有人接我,就算到天津看不到文化人儿,那又怎么样?也许走这一趟的本身就是我需要的,或许我并不需要哪个具体的人,我需要的只是某个可以让我为之兴奋的点,也或许更简单些,我只是需要坐趟飞机,看看夜色里的地球?深挖着自己的潜意识,没有挖出什么新思想,却挖得我头疼,想那么多实在是没什么用,不如看看弦窗外的“星光”。

虽然二个小时很平静地就过去了,可是当我走下飞机弦梯的一刹那,心里不免有些茫然,这广阔的大地上,文化人儿在哪里?我来这里干什么?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在一大堆接人的脑袋里寻找着我并不认识的文化人儿,已经走出机场大厅的自动玻璃门,我仍然没有找到”文化人儿”。倒不是我识别能力低下,而是今天接站的人80%都带着眼镜,各个都像文化人的样子,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知所措地走出自动玻璃门,站在过道上,我有些晕了!

“平常的女士?”

我快速地回过头,一个长得酪似王志文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能说出”平常的女士”这几个字的,除了文化人儿还能有别人吗?
 0   2005-06-09 14:52: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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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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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意外的浪花儿(2)
河底

“你在哪里?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虽然感觉美好,但还没忘了不要把美好建立在别人不方便的基础上。
“方便方便,我一个人在单位,而且他们都走了,如果您方便,我们可以想聊多长时间就聊多长时间。”

“哦,这样呀,那我们可以聊聊,不过能不能别说‘您’呀,叫你吧,一说您我就浑身汗毛直立立,容易不自然。”
我笑着向文化人儿提出我的请求。他在电话的那端也笑了。
“好的,听你的。不说您,那说什么呢?”
“说说你吧,你愿意对我说的,我都想听,很喜欢你的散文,想知道更多一些的你,可以吗?”
“我是一个出版社的编辑,完成工作之余,自己也写东西,我是天津人。”
好听的男中音向我讲述着一个我不知道的陌生人,我听着,平静中带着笑意。
“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老师,现在放假了,一个人在单位呢。”
“哦?怎么会是一个人?”
“我离婚了。”
“哦,对不起。”
“没什么,我离婚又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孩子吗?”
“有,今天刚刚把她送走,去她父亲那里过署假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感觉空落落的。还好有你邮来的散文,不然真不知道这个晚上怎么过。”
“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可以陪你喝喝酒,聊聊天。”
男中音不仅好听,而且体贴,短短的几句话,立刻让我感觉到此刻的我不再孤单。灯光也不那么凄惨惨,悲戚戚了,我再次笑了,充满感觉地说:“那当然好,我喜欢吃海鲜。你会不会请我吃海鲜?”
“会,我们天津有个巨无霸,万米的海鲜城,里面全是海鲜,也有炒菜,还有扎啤,要嘛有嘛,可够吃,你要来天津,我一定请你去那里吃个暴。”
“真的?一万米的大厅?”
“是呀,你就绕着走吧,全是各式各样的海鲜,好吃着呢。”
男中音的声音不仅仅是好听,已经诱人了,说得我有些流口水的感觉。
“来嘛?来天津,我请你。”
我的心有些动,为什么不呢?生活虽然不是一潭死水,却也静得让人心慌,我知道此一生真的去法国转一圈比较渺茫,但我更知道,我从来没断了去巴黎转转的梦想。不过想想这个马马虎虎算是第二次聊天的人,我所了解他的,也就是三篇好散文,以及他晚上爱吃奶的习惯,客观地说,我们确实很陌生,就这样贸然地去了,会不会显得太疯狂?不过我心里真的是蠢蠢欲动,十分的想去,但又怕真就这样去了太过孟浪,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你如果不相信我,来了以后可以住旅店,你这么大的人,不会怕我把你骗到南朝鲜卖了吧?”
文化人儿将了我一军,我有些上劲儿了,我婚都离了,还怕什么呀?真有些血往上涌,可到底还是犹豫:去还是不去?这是个当务之急的问题。
“你的工作多美呀,一年里还能有二个假期,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假期,我早就行动了,还能等到现在?我现在的工作忙得一天不见天日,就这一阵子,我快有一个星期没好好睡一觉了,没白天没黑天的忙,要是也有假期,我想都不想抬腿就走了。你还为嘛儿犹豫呀?”
也是,他说得也有道理,我咬了咬牙说:“这样吧,我打电话问民航,看看今天最晚一班飞机是几点?五分钟后我给你电话。”
我放下电话,喘了口气,定了定神,一秒钟后,真的拨了民航问事处的电话,小姐告诉我今天飞天津的飞机已经全部起飞,不过她马上又很热情地建议我:“如果您有急事,可以飞到北京再转天津,飞北京的飞机还有最后一班。”
我本来是三心二意地要去的,一听小姐说直飞的没有,心里莫名其妙地就非去不可了。问了小姐,小姐告诉我最后一班飞北京的时间是20:20分,这样说来,到北京就要晚上十点多,从首都机场到火车站,再到天津,至少要二个多小时,那还要火车时间赶得顺,看来今天晚上飞天津是不大可能了,正在扫兴地想着我的坏运气,文化人儿打响了我的手机。
“怎么样?几点的飞机?”
我如实地告诉了他航班情况,没想到文化人儿很高兴地说:“太好了,你马上行动,我也马上行动,我自己有车,我去北京机场接你,现在就走,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在北京机场见面了。”
我被他的热情和义无反顾感动,实在没想到,只聊过二次的人竟然要到北京机场去接我,可是心里仍有些疑惑,不禁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想见我?我们只是聊过二次而已,怎么可能你有这么大的热情呢?”
文化人儿想了几秒钟说:“不知道。我就是想见你,如果今天晚上能见到你,我会非常激动。”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许是关键问题,我马上问道:“你多大了?”
“年龄有什么关系,我想你是那种没有年龄概念的女人。”
“哦,何以见得?”
我真的有些意外,只和这个文化人儿聊过二次天,他竟然总结出这样的结论吗?
“我不知道,凭感觉吧,我觉得你是那种不把外在的东西当东西的女人,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的年龄,我是属羊的,67年生人。”

15 意外的浪花儿(3)
河底

属羊的?67年生人?那么说也三十多岁了,他这么急迫地要见我,应该不是十八、九岁的青春冲动。我再一次沉默,真的无话可说。面对这样一个文化人,我只感觉到冥冥中一种定数,也许还有赵本山小品里被说烂了的缘份?
“还在吗?”

“在。”
“别想了,见面再聊,我现在就去给车加油,咱们北京机场见。”
“好吧。北京机场见。”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北京机场就北京机场,我又不是没去过,闷心自问:我十分需要这种变化和意外,很渴望生活里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旖旎。那会让我觉得生活不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沼泽,哪怕这种见面只是一点点绿,一朵小小的浪花儿,对我而言,那也是一片华美的方舟,和送票公司联系好,我便匆匆地离开了家,到了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五十了,我匆匆地取出票,不知是这趟班机时间不好还是航空公司的原因,机票打了七折,才五百多块,虽然便宜,但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喜欢打折的机票,那总让人感觉不安,况且打的还是七折,我是比较忌讳七这个数字的,总感觉一带上七就可能事情不顺,怀着占了便宜却不是很舒服的心思进了安检,刚刚在机舱里坐稳,飞机就关舱门了,随着飞机的升起,我的心也一点点升了起来,北京,一会儿见。
 0   2005-06-09 14:52:3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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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自我安慰(2)

河底

燕姐看我发了这么重的誓,只好相信了我,她眨着她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再看我故意看着门板,眨呀眨的眨呀眨的,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恼羞成怒地大吼道:“不许笑!”

我越说不许笑,燕姐笑得越厉害,真是气死我了!没有办法,只好离开燕姐的办公室,不过倒有一样好,从那以后,燕姐再没因为王律师找过我。虽然后来燕姐又好几次跟我说李

铁想请我吃饭陪不是,我都没有去,这饭怎么吃呀?况且这事又如何能怨人家李铁呢?

王律师的事虽然令我恶心了很长时间,但并没有真正影响我什么,我的生活还算丰富,因为现在的我,全部兴趣都集中在每天晚上定时定点地去”性性相吸”聊天室聊天,虽然那是虚拟的世界,可是那虚拟的世界却是由实实在在的人组成的,虚也虚不到哪里去,人们虽然在网上张牙舞爪地大谈特谈性,可是聊得久了你会发现,那张牙舞爪的做状只不过是假面舞会里的面具而已,虽然你对那面具不了解,但是一但揭开面具,都是现实生活里真实的人,再聊久一点,你还会发现在虚拟的网上说的话,要比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得多,不知为什么,人们在网上比在现实生活里更容易敞开心扉,总之,我是越来越恋网,越来越愿意在网上聊天了,如果哪天因为有事聊不上,我就像犯了烟瘾一样,浑身不自在。

聊天的日子过得真快,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聊天室里的对白,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对着售货员笑,笑得她嘀嘀咕咕地直说我神经不好,也不知道谁神经不好,我买一块钱的菜,给她五块钱,她竟然找我九块!

又是新的一天。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台历牌,转眼间就到七月份了,再过几天这个学期就结束了,这半年我过得还真热闹,虽然现在和二王的交往都断了,但总是一场交往,人的记忆没有过滤功能,喜欢不喜欢的,都会刻在脑子里,我虽然不喜欢王苏总是能从裤兜里掏出那蓝盈盈的避孕套,也不喜欢王律师给我吃的剩饺子,但不可否认,他们俩对我都很好,虽然这种好的方式是他们喜欢而不是我喜欢的,但是客观地说,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王苏从没对我重声说过话,每次去宾馆开钟都体体贴贴,棘棘业业,不论是make love的技巧还是make love的态度都是没得说的,而且这一阵子他约了我几次我都没去,他既没有纠缠我也没有发脾气,虽然现在渐渐地和他断了,可是对于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王律师我倒能毫不考虑地数落出一大堆缺点,但如果换一个角度看,那些缺点也可以看成是优点,抛开我个人的主观想象,公平点儿说,王律师不就是没请我去华梅西餐吃黑椒牛排吗?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其实我对王律师的气多多少少都跟没吃上黑椒牛排有关,如果说王律师不大方,我也不是什么豁达的人,为什么非要人家请我吃黑椒牛排呢?也不想想自己这模样,这岁数,还以为是小时候在家里,爸爸宠着的小女儿么?韶华已逝,情何以堪!王律师肯请我吃黑椒牛排那是情份儿,不肯请我吃也不能说不本份,请有请的宠,不请也有不请的理,实在也不能太挑剔,况且既然已经是断了线的情人,多想实在无趣,还是上网聊天比较快乐。

15 意外的浪花儿(1)

河底

聊天的确很快乐,但我并没快乐到忘了一切,照顾女儿还是第一位的。

女儿放假前一周我就已经为她订好了机票,她跟我的性子差不多,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在她幼小的心里,已经隐隐地琢磨哪些是我不喜欢,哪些是我喜欢的话题,虽然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父亲,但她的枕头下,总是放着她父亲邮给她的漫画书,帮她整理床铺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些漫画书,我的心都会莫名地抽蓄一下,我知道她很想念她的父亲,所以

没有太耽搁她的时间,放假的第二天就送她去了她父亲那里。

对于女儿,不论我怎么做,都觉得欠她一份情,作为母亲我是做得不错,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正是我这个母亲剥夺了她和父亲、母亲同时在一起的权利,人间最凄惨的体验莫过于生离死别,我知道和父亲死别是个什么滋味,现如今又是我,活生生地让女儿体会到和她父亲生离是什么样的感觉,虽然我不是故意要折磨女儿,虽然当初离婚的时候我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考虑过女儿的问题,并且非常客观地认为只有离婚才是对女儿相对良好的生长环境,可是不论我的决定是对是错,客观效果上却恰恰是我不伤女儿,女儿却因我而痛,女儿的痛我是能够体会到的,那种痛甚至大于我自己的心痛,痛到我无法正视,只能回避,如果问我离婚到底后不后悔,问我一百次我会回答一百次不后悔,但如果问我离婚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那就是带给女儿的眼泪。我知道,女儿的眼泪今生今世我是没办法弥补的,因为这种创痛一但形成,再也没有办法挽回,每每想到这一点,我便心如刀剜,女儿懂事,很少在我面前说什么,可是有一次看她写的命题作文《我的父亲》,却让我哭了好几天,一向不爱哭的我,几乎无法再面对我的女儿,跟她深谈了一次后,心底仍然无法真正的释然,最后还是女儿的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内疚,她说:“妈,你别想太多,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离婚。”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上严肃郑重的样子,我的眼前再一次模糊一片,有这样的女儿,懂事若此,我真的无话可说,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只有把她好好地抚养成人,只有尽可能的再也不要带给她伤害,才算对得起女儿的懂事和体贴。

送女儿进了安检,我一个人走出机场,一时间心里空荡荡的,我从没脆弱到把女儿当成我的依靠,但没有女儿在身边,心里真的很空。回到一个人的宿舍,没有女儿的声音,似乎了无生气,一时间我有些无所适从。

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泡了一大壶菊花茶,一口一口地喝着,一会儿功夫,一壶菊花茶就喝了个精光,茶饱人懒,都说饱暖思淫欲,我却无情无绪,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甚至失去了上网聊天的兴致。枯萎地倚在床上,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前尘往事乱七八糟地涌现出来,这样想下去,非把自己想疯了不可,我坐起身打开电脑,打开信箱,竟然有三封新邮件。这新的信件哪怕是病毒呢,此刻我也会打开来看,这个夜实在让人太烦燥了。

“平常的女士,您还记得我吗?那天晚上和您聊过之后,一直忘不了您,很希望有机会我们能再聊天。这些天因为忙于构思一篇新的散文,没有再去聊天室,也没能及时给您回信,现在应您的要求,把我的小作邮给您,希望您笑纳。多多指教……”

哇塞,文化人儿!真的邮来了他的散文?一连数天去聊天室等他等不到,我差不多把他忘光了。看到他的信,我又想到他说要吃奶的事儿了,我的嘴角慢慢地咧开了,和这个文化人儿的聊天,别的我没记住,就记住了一个吃奶,带着笑意,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他的散文。

他一共给我邮来三篇散文,我竟然一口气就全看完了。写得真不错,我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说不准他真的出过三本散文集,也说不准真是个散文大家呢,虽然那天晚上他说喜欢吃奶有些像孩子,可那只是反应他个性的一个侧面,也说不准真就因为他每天晚上都愿意吃奶才写得出这么好的散文呢。我再一次重读文化人儿的散文,第二遍看比第一遍看感觉更好,这真是少有的耐看的文章,越看越有味道,说来奇怪,文化人儿虽然爱在晚上吃奶,可是他的散文倒是一点奶味都没有。

好文章总是给人好的心情,我又看了一遍文化人儿邮给我的三篇散文,他的散文虽然没有达到洗脑的程度,但也算洗了肠胃,我心清气爽地再看他给我的信,竟然发现在信的末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留下了他的电话,此刻我的面前已经因为读了三篇好文章春风轻送,这春风是文化人儿带给我的,我想也没想,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嗨”

我把所有的甜美都灌注在这个嗨字里,我也只能说出这一个甜美的字,因为我忘了聊天时文化人儿的昵称,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字叫什么。

“你是哪位?”

一个好听的男中音,是我喜欢的声音,我的声音更甜美了。

“我是平常的女人,刚刚在看你发来的散文,写得太好了,想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哦,是您呀,真高兴听到您的声音。”

那男中音真的好听,我由衷地笑了。快乐有时很简单,可以因为一封信使心情变得再次美好,又可以因为一个声音使美好变得更加甜蜜,一个小时前还没有胃口吃饭的我,现在已经是春风化雨情绵绵,阳光下一片紫罗兰了。
 0   2005-06-09 14:52: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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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碟小菜儿(4)
河底

“干嘛呢?淘气呀?这饼没吃完扔了可惜了,你拿回去吃吧,你也挺困难的,这些饼够你们娘儿俩吃一顿的了。”
正在我跟猫叫劲的时候,王律师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刚才吃剩的草帽饼,他亲切地把草帽饼递到我手里,我伸手接过饼,想也没想,使出全身的力量重重地把饼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14 自我安慰(1)
河底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摔了王律师的草帽饼,他还会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我不接他的电话,他竟然还去找李铁,又通过李铁找到燕姐,非要和我说说。说什么?!我对他早就失去了信心,我已经彻底地知道,就算说一天,说一个月,说一年,也说不到黑椒牛排上,他这种人,哼!说得最好也就是请我吃顿肘子!本姑奶奶不稀罕!

我这个人虽然比起二八少女来的确是年龄偏大了些,可是从小到大都没轻狂过,从来没不知天高地厚地让谁叫过我姑奶奶,实在是这个王律师太气人了!如果我没在他家里吃过剩饺子,如果我没看过他病歪歪的时候吃了多少排骨棒,我是不会生那么大的气的,就他那饭量,就凭我们俩个大活人,他竟然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点了一碟小菜儿!而且还毫不客气地把那个小菜儿里的猪耳朵全挑吃了!那猪耳朵本来是我点的,本来是我最爱吃的,他却眼皮不抬,筷子不摞地全给吃了,真是气死我了!其实我小时候家里很清贫,有时候一顿饭连一碟小菜儿也吃不上,一根大葱,一碗大酱,一块大饼子那就是一餐,赶上爸爸心情好,配一个葱花儿酱油汤那就算丰盛的晚餐了,虽然那个年代早已经过去,可是我从没忘记我是苦孩子出身,我并不是资产阶级作风,讲吃喝,讲排场,一顿饭不摆个三荤四素的不行,之所以这一碟小菜儿让我如此愤怒,实在是这一碟小菜儿说明了太多的内容。
如果王律师家里很穷,又如果王律师是边远地区没有出过远门的山里人,不懂社会上这套规矩,或者他口袋里的钱只够吃一碟小菜儿的,那我绝对不会生他的气,而且还会感动,因为他口袋里只有吃一碟小菜儿的钱,就都请了我了,这是多深的情谊呀,可问题是这王律师鼎鼎大名,天天笔记本电脑不离手,手机铃铃铃铃暴响的主儿,是个经常出入公安局、法院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基本的待人之道,我就不信他请法院院长吃饭的时候,只点一个三块钱的小菜儿!我也不信当事人请他吃饭,只给他点一个三块钱的小菜儿他会没反应?!由此再往下推,既然他对别人都不会这样,那为什么对我这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讲道行?结论很简单:他没把我当回事儿!再往下推,他为什么没把我当回事儿?这个论题要是展开来讨论可就太大了,主观、客观、宏观、微观、世界观、人生观等等等等,可能的因素太多了,懒得想,即使是篇论文,也懒得在王律师身上做,他不值! 就这么一个人,在对我做了上述种种令人愤怒的行为之后,竟然还好意思三番二次地约我去他家里吃饭?吃什么饭?逗谁呀?还不是想找个不花钱的女佣给他自己做顿红烧肘子吃吗,哼!
燕姐不知道我和王律师之间发生的这许多事,和王律师见面的第二天她就来找我:“若竹,刚才李铁来电话,说王律师要请咱们吃饭,今天晚上我找你去。”
“不去,我有事,改天吧。”
我没犹豫就回了燕姐,燕姐在楞了一下,小心地问:“是不是你和王律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一切正常。”
“那你为什么不去?”
“这几天感冒了,真的不想动。”
“感冒出去喝喝白酒消消毒就好了,去吧,你总在宿舍闷着会闷出病来的,一会儿我去找你。”
燕姐似乎非要让我去,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散散心,可是她哪知道我和王律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王律师请我吃了一个小菜后我还去吃第二次吗?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燕姐一再的让我去,我又不好硬推,看来只好打叉了,我看着燕姐说:“你觉不觉得张钢这个人很有意思?离婚七年不再找女人你信吗?不过李铁跟他是哥们儿,一定说的也不假,看他那天听说孩子有病急忙就走的样子,他应该有正常人的情感,可是为什么他不再找女人?还想着他前妻?”
“这个人的确有些怪,可惜了那长相。”
燕姐果然中了我的计,顺着我的话说了下来,没有再提吃饭的事,我心里感觉很轻松,便顺势说道:“是呀,的确是有些浪费资源,也不知道他孩子的病怎么样了?要不是那天他那么着急就走,真还不相信他也有感情。”
我望着燕姐想着张钢,心思有些幌惚,燕姐看着我试探地说:“你要对他有好感,我跟李铁说,让李铁探探他的口风,怎么样?”
“免了吧,我可不想当他的方便面。”
“方便面?什么意思?”
燕姐这话一出口,就证实了她和李铁之间的确有些内容,不然在饭桌上说的话,为什么我记住了,燕姐却不知所以的样子?我看着燕姐没有再说什么,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推说要给女儿做饭便先自走了,好在燕姐没有执意让我去吃饭,本以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没想到王律师又找了几次李铁。李铁当然是找燕姐找我,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跟燕姐说小菜儿的事,不是想瞒她,而是怕她笑我编瞎话儿,可是搞不懂为什么王律师不停地找李铁,李铁又不停地找燕姐,燕姐又不停地找我,百般无奈下,我只好详细地跟燕姐说了小菜儿的事,燕姐听了,果然如我的估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跟燕姐说:“如果我编瞎话,我就不姓韦,如果我告诉你的话有半句是假话,下辈子我就是你儿子。”
 0   2005-06-09 14:52: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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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碟小菜儿(2)
河底

“不用不用,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赶忙推托着。
“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请你吃饭,你等着,十分钟后我就到。”
我虽然从没想过象他第二个妻子那样算计他的钱,可是我也需要平衡不是吗?在他家里吃了一顿剩饺子,又稀里糊涂地做了一次饭,还差点没被强迫着洗一次碗,这种种行为下来,我觉得自己很弱智,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虽然已经放弃了对黑椒牛排的憧憬,但一定要扳回一局,不然真是无法对自己交待。 本来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来想小女子如我,却也可以不和某些人计较,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梦寐了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地从王律师的嘴里说出来了,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呢!高兴之余,转念一想:和王律师交往的这些日子,我冤枉了他也说不定呢,我这人比较主观,没准儿人家王律师确实忙,又经常在外面吃饭吃腻了呢,没准儿人家就想在家里吃饭找那个家的温馨感觉呢,再想想他身家过百万,怎么会在意请客这样的小事情,实在不合逻辑……越想心里越明亮,越想越觉得我太过小肚鸡肠,肯定冤枉了王律师,人人都活得不容易,哪能总是把别人往阴暗处想呢?这么清洗着自己的大脑,几分钟后,我的心里已经阳光灿烂了。不过我还是不敢想黑椒牛排的事会这么快得以实现,那个馆子太大,我要慢慢培养王律师才行,也好也好,先培养他请我吃馆子的意识,然后再慢慢往华梅引导吧。想着我的长期引导计划,我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今天让他请我上哪里去吃饭呢?
“若竹。”
正想得出神,王律师推门进来了,他一脸的笑,一脸的老朋友,老朋友到竟然没有敲门,以为是他家吗?好在我现在心情不错,没有因此不快,不愿意他在我们单位待的时间过长,我便站起身说:“我们出去吧”,王律师也没多说,跟着我出了学校。
“去哪里吃饭?”
听到王律师这么问我,我十分的兴奋,我王老五终于盼来了共产党!我真想说去华梅吃黑椒牛排吧,可是大清早的,打半个小时的车去华梅吃早餐,实在是太夸张了,我看了看表,才八点一刻,华梅现在还没开门儿呢,我笑了笑,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坚持不在王律师家里吃饭,机会总还有,不急。想到学校后身儿有一个小饭店,虽然门面不大,但里面的快餐品种很多,最吸引我的是菜盘的尺寸小,每碟小菜儿三块钱,可以多拼,也可以单一的素菜,因为菜码小,一个人一次可以吃二碟小菜儿,这样吃的品种会多一些,营养相对丰富,而且那里还有地道的老汤沙锅,就那里吧,我想得笃定了,便带着王律师朝那家饭店走去。
刚走到饭店门口,王律师脱口说了一句:“这家呀,我来过,不怎么样,不过这一带也真没有太高档的饭店。”
我走在前面楞了一楞,心里有些不舒服,暗暗地想:哼,怎么说话呢?华梅档次高,也没见你有主动请我的意思!
“你喜欢吃什么?点吧。”
王律师说“点吧”的时候,那声调很是上扬,那口气不是宠我,也不是让我随便吃,而是极其轻蔑,好像是说这样的饭店这样的菜,你全点了我也请得起,我心想:瞧不起贫下中农么?你顶多也就是吃肘子的档次,装什么大瓣蒜呀,不过现在不能和他生气,小时候妈妈告诉我,吃饭的时候生气会影响消化,我没接王律师的话,看着服务员说:“给我拼一盘小菜儿,来一点猪耳朵,一点果仁菠菜,再加一点腐竹。”
“好的,主食吃什么?”
“来二张草帽饼吧。”
我说完便找座位坐下了,王律师也跟着我坐在座位上,我看着他跟过来,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没点他的菜呢?
“先生,小姐,我们饭店最近新推出狮子头沙锅,有大锅小锅二种,先生小姐要不要尝尝?”
我有很长时间没吃过狮子头了,这一口儿还真愿意吃,便看着小姐说:“哦,那就来小锅吧。”
“我也来一个。”王律师也看着小姐补充着。
“好,二个小狮子头,这就来。”
小姐说着走了,我看着王律师没有再点菜的意思,心里很是不解,他为什么不点菜呢?
正琢磨着,王律师问我:“二个沙锅,一碟小菜儿,还有二张草帽饼,是不是太多了?大清早的能吃这么多吗?二个沙锅就差不多了,一张草帽饼咱们俩吃就够了吧?”
我看了看他,非常不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一时竟是无言以对,王律师似乎情绪很高,又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别看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他们也不少挣,现在青菜多便宜呀,就那小碟,一碟三块钱?真是太不划算了,还是自己买着吃经济实惠。”
王律师瞄着隔壁桌子上的小菜儿,十分不情愿地说着,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他家丢了万、八块钱一样的痛心,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那表情实在太逼真,逼真到我也有些糊涂了。
“若竹,那次你做的排骨真好吃,现在一想还馋呢,一会儿吃完饭去我那里吧,今天早晨我买了一只肘子,你去做,咱们中午吃肘子吧。”
王律师竟然又重复了一遍他在电话里跟我说的话,他还真是执着!我似笑非笑地没吭声,心里却想:哼!打死你我也不去,想让我再给你做饭?门儿都没有!别说买了一只小小的肘子,就是买条牛腿我也不去!

13 一碟小菜儿(3)
河底

“小姐,您点的小菜儿,草帽饼。”
服务小姐礼貌地上着菜,王律师看到菜来了,拿起筷子让也不让地吃了起来,我去拿筷子的手,伸在半空中就有些发僵,他不会真的就吃这一个小菜儿吧,一大屋子的人都看着呢,我们俩个大男大女,就围着一盘三块钱的小菜儿吃,这面子上实在下不去呀,浪费要不得,可也不能这么个节俭法呀,这一碟小菜儿不够二个人吃呀!节俭?我的脑子里忽然想起李

铁曾经说过的话,不会李铁说的是真的吧?王律师的节俭劲儿表现出来了?我拿起筷子夹了一段儿腐竹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我真希望能品出些味道来。腐竹还是我喜欢吃的腐竹,没品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却感觉到我的血压正在呼呼地上升,因为我的头越来越热气腾腾的感觉。
“慢回身,狮子头来了。”
看到小姐端上来狮子头,我的血压终于稳定了一些,还好,有这二个沙锅顶着,不算太寒惨,我放下筷子拿起汤勺吃起狮子头来。我已经打定主意那盘小菜儿不再动筷儿了,如果旁边的人看到了,桌子上总有一碟小菜儿摆着倒也不算太掉份儿,我闷着头吃沙锅,一声没有,因为一向不喜虚套的我,却实实在在地感到抬不起头,罕见的没面子。
“若竹,你说我那房子怎么样?”
王律师竟然情绪极好地和我聊着,那好情绪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是因为有我陪他共进早餐而产生的好情绪,我有些哭笑不得,一大屋子的吃客,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还好。”
我以最简短的词汇回答着王律师,因为我情绪非常不佳!也想通过短句的形式给王律师一些暗示。王律师似乎不接受我的暗示,仍然好情绪地跟我聊着:”我想把那房子卖了再买一个,那房子是和我第二个媳妇结婚的时候买的,现在不愿意住了,怎么样,你有没有意思买,那房子原价四十多万,装修花了十多万,咱们俩这关系,我三十万卖给你,怎么样?”王律师一边悠闲地说着话,一边写意地夹起一条猪耳朵放进嘴里,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七晕八素的,怎么就突然提出来要卖给我房子呢?没相中我,挽拒?最后的早餐?那也不至于用房子来刺激我呀,不再约我岂不更省事?我这个人是属毛驴儿的,不怕软的就怕硬的,听他话说得不顺心,总是呛着荐,心里的火一阵阵地往上串!他那房子是不错,我没房子也不假,可是我怎么会买他的房子呢?这都哪儿跟哪呀!我一气之下决定挫挫他的不知所以,冷笑着呛着他说起来:“三十万太贵了,你给个底价,还能给我打多少折?”
“你喜欢那地板,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地板不要你钱了,那地板买下来也要好几万呢,我对你够意思吧?”
王律师好像真事儿一样跟我谈着他房子的出卖,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夹起一条猪耳朵吃,那猪耳朵本来就不多,可是他一会儿夹一条,一会儿又夹一条,一会儿的功夫,那一碟小菜儿里的猪耳朵就不见了,我再也忍不住了,那盘小菜儿是我点的!凭什么他把猪耳朵都吃了呀!我伸手把那碟小菜儿拉到我跟前,拿起筷子就去夹猪耳朵,可是,那碟子里一根猪耳朵也没有了!我生气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汤勺大口地吃起狮子头来。
“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如果你有意思,我还可以考虑把电视柜也送给你,那个电视柜是我第二个老婆买的,我不喜欢。”
王律师自说自话地还在说着,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第二个妻子的厌恶,我气得真想把沙锅倒在他脸上!你是谁呀?喜欢来喜欢去的,以为你是流氓大亨周润发呢!也不看看你那下眼黛!我真的太气了,前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顾不得风度和修养,看着王律师生硬地说:“你还没吃饱呢?”
王律师那得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些我愿意看的神情,他有些错鄂,还有些不知所以,但那神情一闪即逝,很快地被另一种表情替代,那是不支持、不反对、但也不欣赏的综合脸谱,那表情让我想到滚刀肉,踢一百脚也没反应,煮,煮不熟,咬,咬不烂!
我死死地盯着王律师,他竟然就在那种表情下,一口接一口地继续吃沙锅,我愤愤地给他数着:他竟然又吃了十一口沙锅,连那沙锅里的最后一滴汤都吃光了,这才抬起头说吃饱了,至于吗?这不摆明故意气我吗?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我气得站起身来冲着小姐说:“结账!”
小姐走到我跟前,我蛮以为王律师会叫小姐过去结帐,可是他坐在那里竟动也没动,一声没吭!他母亲+他父亲的!我真的愤怒了,愤怒到不愤怒的程度,难不成这身家上百万的王律师要我请他吃这一餐吗?!!!虽然是小馆子小菜儿小钱,可是这钱却是断断不能拿,要是拿了,不用别人说,我自己就会乖乖地浸到水缸里浸死!我看着站在我跟前笑盈盈的小姐,做了人生中最潇洒的一个动作:大拇指向后,朝着王律师坐的方向摇了几摇:“他结账!”
说完话,我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就看到一只猫,一只我最忌讳的杂色猫!正蹲在门口死死地对着我瞪着猫眼,那猫眼阴冷而狠毒,我真想一脚踢死它!可是我再不喜欢猫,它也总是一个活物,我哪有权利踢死它?不过我不踢它,并不代表我喜欢它,尤其不喜欢它对我狠狠地瞪着猫眼,我双腿叉开与肩宽,站定在那猫的对面,张大双眼死死地瞪回它!那猫还真邪门儿,竟然不怕我,竟然也死死地瞪着我看,我忍无可忍,冲着它的脸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
 0   2005-06-09 14:51: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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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吃奶(3)

河底

我看着字母的字,楞了一小会儿,没有再回他,因为听了刚才的电话后,我已经把他淘汰出局了,现在我的目标只剩下一个了:文化人儿。

“嗨,还在吗?我打完电话了。”

我给文化人儿发了一句话。

“在,在等您。”

看着文化人儿打的这个”您”字,刚刚和字母之间的一点点失望很快一扫而过,我又有了情绪,嗒嗒嗒嗒地回道:“你真有修养,这网上到处都是性,都是直露的表白,可是你却对我这个平常的女人说‘您’,实在是太难得了。”

“客气客气,过奖了。不瞒您说,我是一个作家。”

“哦?真的呀?”

我的心跳明显加快,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吗?我要找文化人儿,人家正好就是作家?!这世界上有谁敢说作家不是文化人儿么?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我十分神速地又打了一句话:“你都发表了什么作品?”

“我已经发表了三部散文。”

看了文化人儿的话,我有些狐疑了。三部散文?这年月,小说都很难发表,更别说不赚钱的散文了,他竟然出版了三部散文?多大的手笔啊?

“你是自费出的散文吗?”

“不是,是出版社主动约的我。”

“哦?那你真厉害。”

我的狐疑更深了,虽然现在流行后现代作品,可是哪有那么多好散文呀?

“能把你的作品发一些到我的信箱里吗?”

我发完这句话就把我的e_mail发给了文化人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是吹是侃还是真功夫,看看作品就明白了,我暗暗为自己鼓掌,我把e_mail发给文化人儿,这可是一箭双雕的智举,即可以看到他的文化水平到底有多深,又可以和他保持联系,如果他对我还满意,我给他留了这个联络方式,他当然知道怎么联系我了,怎么样?小小的一个e_mail,留得很高吧。

“好的,不过今天不发,明天吧,今天我饿了,还没吃饭呢。”

我看了看表,确实已经很晚了,便体贴地说:“哦,那快去吃饭吧。我不急的。”

“呵呵,我晚上一般都喜欢吃奶,可以吗?”

文化人儿打的这句话我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我的思维还沉浸在沾沾自喜的状态里,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吃奶还要征得我的同意?正不知如何回他这句话,他又打过来一句话:“如果您愿意,我才会吃,您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您的,我很尊重女士的,不会强来的。”

哦,圣母玛丽亚,我终于明白:原来文化人儿是在含蓄地和我调情呢!我突然忍不住对着屏幕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真滑稽,文化人儿正在屏幕的那端和我调情?哈哈哈哈,我觉得自己也变得高雅起来,呵呵,人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哈哈,调情都调得这么含蓄,哈哈哈哈,可是含蓄归含蓄,这隔着二台电脑怎么吃奶呢?哈哈,千万别说我没有想象的细胞,望梅止渴的精神力量我是懂的,哈哈哈,难不成同理可证隔着电脑吃奶也能顶饿吗?哈哈哈哈哈 哈,这是什么招法儿?伯拉图再世还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裂?我强忍住笑,小心地发出一句话:“你要怎么吃呀?”

“两个都吃。”

看着屏幕上的话,我再一次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再也无法打字了。

“可以吗?说话呀?”

“嗨,平常的女士,您还在吗?”

“要不,两个不行,吃一个吧?”

……

文化人儿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出现在屏幕上,此时的我,已经忘了打字了,我盯着屏幕上的字,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张开嘴毫无风度毫无顾忌地大笑特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捂着肚子看着屏幕上的话,越看越想笑,越笑肚子越疼,我的母亲啊,实在受不了了啦。

13 一碟小菜儿(1)

河底

自从那晚暴笑后,我对网一下子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那小小的WEB,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力,粘粘地吸着我,使我再也离不开它,我终于意识到:我也网恋了!不,确切地说是恋网了!

每天晚上吃完饭,碗也不刷,桌子也不收拾,把碗一放,我就快速地、条件反射一样准时坐在电脑前,准时进入“性性相吸”聊天室,我用的昵称还是原来的“平常的女人”,我

想看看能不能等到文化人儿来,虽然上次他让我笑得肚子痛了一夜,非常的不好受,可正应了那句时髦的话:痛并快乐着,那天晚上由于无法自控的暴笑,使得我最后连跟他告别的字都打不出来,以至于看着屏幕上他打给我的话,长时间的捂着肚子干着急使不上劲,所以我一天天地上聊天室,就是想再碰到他,尽管他说要吃奶有进攻的意识,可我心里明白,那也只是画梅止渴说说而已,况且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之所以要吃奶,肯定是小时候他妈妈奶水不足落下的后遗症,他并没有淫乱之意,只是想在网上实现他心底里久存的渴望罢了,而且我还感觉到他对我真的存了一份尊重,这份尊重让我心里非常的舒服,可是我去聊天室等了他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他,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还是怎么了?我对这个只聊过一次的人有了一点淡淡的担心,但并不重,因为那个聊天室里热情似火的男人太多了,不管真实的你是18还是81,也不管你是鹤发鸡皮还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只要进入聊天室的时候,你选择头像是标着两个小瓣子的女人,保证一进去就有一帮男人主动和你联络,看着那快速滚动的字条,看着一句句平时在报纸杂志上很难看到的性感无比的话,新鲜!提神!我忙上忙下地聊着,每天晚上都聊得热火朝天的,最高峰的时候,一晚上同时聊过八个男人!一个月以后,我的打字速度又明显地提高了一大块。不过聊归聊,热闹归热闹,但我再也没有碰到文化人儿那样有水准的聊客,再没有人让我肚子笑疼一夜过,我和网上不知名的天南地北的陌生人说着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不知道是为了说话,还是为了等文化人儿的再出现,反正日子在键盘上,在我的指尖上飞快地走过。

这期间王苏约过我几次,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晚上约我,而且约的时间都是晚上六点,那个时间刚好是我到聊天室聊天的时间,我怎么能耽误呢?所以我一次也没赴王苏的约会,他倒是情人的好料子,一点也没生气,更没对我不满,面对他的好态度,我只内疚了很短的时间就平衡了,因为我知道王苏有随身携带避孕套的习惯,即使我不能赴他的约,他也有另外的女侯选人,像他那么高,那么帅又那么高技巧的男人,一定会惹许多女人爱的,这一点我非常确信,他的身边少了一个我,充其量也就是少了一个器官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不适,所以,虽然觉得拒绝王苏不礼貌,但也仅仅是不礼貌而已,对王苏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倒是王律师比较困难一些,现在的我,已经明白什么叫无巧不成书,生活有时候真的就那么巧,我没恋网的时候,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不见王苏和王律师同时约我,可是当我在网上投入极大热情的时候,有二次刚推了王苏的约会,王律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理他的心,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总有些不忍,觉得他挺困难的,虽然他有百万的身家,可是他的个性百分百地不讨女人喜欢,这一点我可以完全确定。如果一个男人天生不讨女人的喜欢,别说他有百万身家,就是有千万身家还不是一堆废纸吗?如果他是个穷光蛋,不讨女人喜欢倒也罢了,如果女人本来不喜欢他,可是因为他有钱而和他在一起,简单点儿说,就是喜欢他的钱而将就他,那不比杀了他还让人难过吗?而那王律师,就是那最最可怜的男人型,如果有女人赞他好,那一定是因为他口袋里的钱,而不是他本人。基于我对王律师这样的认识,在他第三次约我的时候,我便怀着救济困难户的心思,在百忙的上网时间中,抽出一点时间陪了他一次。

最初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李铁曾对我说过王律师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当时并没怎么在意,直到和他在饭店吃了一顿饭后,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勤俭持家!

王律师第三次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是一天清晨,我刚刚走进单位,他的电话就来了。

“若竹,联系你好几次了也没照上面儿,前一阵子忙案子,身体也始终没恢复,就一直没联系你,不过我心里可是一直想着你的,今天我有一天的时间,来我家里好不好?我今天去早市儿买了一个大肘子,咱们俩一起做,好嘛?”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冷冷一笑:嘿嘿,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肘子?挺会吃呀,还知道吃肘子呢!两个人一起做?哼,到了你家指不定又跟我玩什么猫腻呢!不错,我是很会做肘子,水晶肘子、扒肘子、红焖肘子、五香肘子、凉拌肘子、清水肘子,没听说过吧?可是不愿意给你做!哼!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我今天有点上火,吃不下肘子,改天吧。”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前几天感冒了。”

我随口编着瞎话,怎么也不能说我想杀了他吧。

“哦,那我去单位看看你吧。”
 0   2005-06-09 14:51: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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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吃奶(1)
河底

现实的苍白,会让乐观的人对世界产生美丽的幻想,幻想有那么一个理想的王国。在那里,女人都是公主,男人都是国王,大家相亲相爱,相爱相拥。
我已经不年轻了,不再相信幻想,但夜晚那一眨一眨的星星却还时时让我相信月亮里真的有一个嫦娥。我已经渐渐懂得,苍天不会特别偏爱我,不会把好果子都给我吃,但我也不相信我的余生就这样苍白无奈,一个人的夜晚,凄冷而孤清,我不要男人的责任,不要男人

的钱,也不要男人的房子,只想在这深深的夜里有个情人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做做爱,怎么也会这么难呢?每一间房子里都有一盏灯,每一盏灯下都有一对相亲相爱的人,为什么我没有?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真的错了,让我一个人面对这凄冷的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这惩罚是有期还是无期?我很不服气,与其说我不服气我的余生就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我不服气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我也不相信我的余生真的就是如此这般!想想我和二王的交往,如果说错了,那错在我事先没有把道道儿划好,应该和他们交往的当初,谈谈我的思想,聊聊我的境界,而不是一上人家就二话不说地给人家炖排骨,也不应该上宾馆就同意人家长驱直入,床是可以上的,但是不能上床就做,应该坐在床上清聊一个小时再运作其他,错了!的确是错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程序错误!看来张钢说的有道理,一个见面五分钟就可以调情的女人,绝不会娶她做妻子,那么同理可证,一个见面五分钟就上床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被男人当作郑重的、唯一的情人,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传统就是传统,不是说转变观念就能换形象的。不过错误犯在王苏和王律师身上,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他们不郑重我,我也没想郑重他们,能从他们身上总结些经验教训就可以说功德圆满了,没什么,情若在,心还在,重新再来。
我决定再找一个可以理解我思想的情人,哪里呢?我想到了网,网的好处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接触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男人,这是一个宠大的信息库,从概率学的角度看,网上有思想的男人应该比我生活圈子里的好男人比例大,因为分母大嘛。
拿定主意,立刻上网,进聊天室,注册昵称,打开网页的功夫,我已经在纸上起了一大堆名字:寂寞少妇、忧伤的百合在深谷、离婚女人、孤单铃兰、寂寞芳心谁来怜、单身女郎、懂你(女)、无限的伤感(女)、想爱(女)、我有柔情,你有爱吗(女)……
既然我想找个男人,当然要让男人一看昵称就产生和我聊天的意愿,看着一大堆名字,我忽然发现我很有文采,竟然在几分钟之内起了这么多煽情的昵称,就凭这些昵称,不打动一个连的男人恐怕也难呢,满怀激情地注册昵称,可是第一个昵称注册就不顺利,电脑提示:“对不起,此名字有人在使用,请你再换一个昵称。”
注册第二个名字的时候,仍然是一样的提示,我的激情有些冷却,不会吧,怎么可能有人先我一步呢?更令我吃惊的是,余下的那些昵称,竟然全部都有人先注册了。当纸上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注册上的时候,我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网就是网,不服不行,确实我辈同仁很多呢。二十多个昵称竟然都有人先注了一步,看来,我并不是什么有文采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平常人罢了,我随手在名字处打下了:“平常的女人”,一步一步按下去,嘿,竟然就注册成功了。看来,在这虚拟的世界里,人人都想个性一下,没人愿意当平常的女人,不过我倒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平常的,只要让男人知道我是女人就可以了,注册成功!我赶忙登陆聊天室。
选哪个聊天室当然也很需要智慧,既然我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当然要选一个很有个性的聊天室了,我的鼠标在聊天室列表上转来转去,终于在“性性相吸”聊天室停住了,这个名字好,既孕含了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又极富后现代的浪漫主义倾向,真是绝了!我没有再犹豫,就是它了,点击,进去!
“想聊吗?”
“想电话做爱吗?”
“我就喜欢平常的女人”
哇塞,我刚一进聊天室,就有三个人几乎同时的给我发来了话,我一看头像,毫无差错的全是没小瓣儿的头像。我心里这个乐呀,这一阵子的郁闷全部一扫而光,好像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公主,被众星捧月般托在手心儿里呵护着,心里真是美,我急忙挺直腰板,摆出专业的打字手式,进入备战状态。
我的十个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嗒嗒嗒嗒地敲着:
“当然想聊了。”
“电话做爱有意思吗?”
“怎么样喜欢?”
我一一点着他们的名字,急急地回着。我的打字速度同时和三个人聊,基本上是小菜儿,跟玩一样,只是我无暇看清他们的名字,只有看字的内容回复,这多少是个遗憾。
“嗨,平常的女士,可以吗?”
“哪儿的人呀?”
“喜欢帅哥吗?”
刚回完那三个人的话,又有三个陌生的名字发过话来,我匆匆地扫了一眼头像,哇塞,又全是不带小瓣儿的,我再一次拨直了腰板,同时和六个人聊还是很有挑战性的,打字的速度当然没问题,可是内容上就会有些意乱情迷了,急忙回了这三个新的,再去回那三个旧的,哦,我有些手心发湿的感觉,说不清是急的还是兴奋的,我意识到这样子下去不利于持久作战,我当机立断:不能同时和六个男人聊,要筛选一下。称我为”平常的女士”的这位,他的昵称虽然是“过客51987”不过看来像个文化人儿,我来这里不就是要找个文化人吗?只有文化人才有可能了解我的思想,才有可能深入到我的骨髓里面去爱我,把他留下!喜欢帅哥的这位,第一感觉像个小白脸儿,小白脸儿看着倒是很爽,可是深交往的时候要我掏钱就不爽,先把他筛掉,这样想着,便回了他一句:“喜欢帅哥,但不喜欢鸭子,你是鸭子吗?”

12 吃奶(2)
河底

那人的打字速度还真可以,马上回到:“为什么不喜欢鸭子?”
我一看他的话心里暗暗一笑:真猜对了,便立刻回道:“这都不知道么?和鸭子上床要我付帐的,多费呀。”
“怎么这么半天不回我的话,在和别人聊吗?”

正在快速地删除着鸭子,又一个人打过来话,我来不及看清他的名字,只看到一大堆字母,便马上回道:“是呀,我在同时和六个人聊,所以慢了些,你不介意吧?”
“骗人!你能同时和六个人聊,还不把你累得躺在床上直哼哼呀?”
呵呵,一看这个人的话,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调情高手,短短的两句话就已经直奔主题了。挺好玩儿的,决定把他留下来进一步考察。便赶忙回了他一句话: “你真聪明,刚才说同时和六个人聊是骗你的,我这里不是宽带,今天网速特别慢,我又是刚刚上网学打字,打得慢些,你不要怪我哦。”
“真可爱,爱你。”
那一堆字母又快速地回过来一句话,我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正刷刷快速滚动的字条,禁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原来在网上,只要说假话,就能有人爱。我决定和这个人把假话说到底。
“电话做爱很刺激,你想试试吗?”
哦,那个电话做爱的又来了,他都说了好几句了,可是没有一句是具体的,都是很抽象的刺激呀,很好呀,用词不讲究,也不生动,全没一点修饰的精髓,这人肯定不是文化人儿,没意思!我决定把他也淘汰出局,便嗒嗒嗒地给他回过去:“我不喜欢电话里的刺激,我喜欢直接上床,换人吧,去找愿意电话里做的人聊,别浪费你的时间和上网费了。”
打完这句话,我决定不管他再说什么,都不再理他了,虽然人家发过来话不理人家不礼貌,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样通过回复删除他们比较累,也比较影响我选定目标的回复,现在我已经初步选定了二个目标:“文化人儿”和“字母”,我拿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只和他们俩说话,我再一次挺直腰板,摆好手型,两眼直视屏幕,我发现屏幕里有一个我,两眼正炯炯地闪着光。
“怎么又不回我的话?!再慢要罚你一个吻哦。”
字母又发来了话。他的话就象发情的种子一样,句句饱满,个个待放,我赶忙回道:“好吧,现在咱们俩开始比打字,谁慢一个字罚谁吻谁一下。”
看着屏幕上我自己打出的话,我傻傻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罚谁吻谁一下”呀?不过没关系,短短的几分钟聊已经使我意识到,在网上聊天,只要关键词里有吻字、爱字,够煽情就行,至于到底谁煽谁的情倒不必细考虑。
“平常的女士,还在吗?”
文化人儿又来了,我急忙又点了他的名字回道:“在呀,看你这样客气,一定是个文化修养特别高的人,在聊天室里,真的很难遇到你这样的人,我太幸运了。”
我的话开始象蜜糖一样甜,喜欢一个人,当然情不自禁地说他好话了,这很正常不是吗?“看出来了,你也是个开放型的人,怎么样?敢不敢告诉我你的电话,我们电话里聊?”字母可真是奔四的速度,我只说了一个“吻”,一个“爱”,(注意:此句重音放在“一个”上),他就要我电话了,虽然急了点,不过我还真喜欢这种男人,够爽!我笑着把我的手机打在屏幕上:“13900014944”
刚打出来,字母的手机也出现在屏幕上,看着他的手机号,我哈哈大笑起来。他的手机号是:“13977744944”
这可真是天仙配,绝了!我给文化人儿发了一条:“电话,稍等。”便拿起手机给字母打起电话来。
“喂,试试就试试?”
我用了二万分的温柔对字母说着,对方犹豫了不到一秒钟,马上回道:“是呀,你是‘要试就试试’?”
“哈哈哈哈,你反应真快!”
我拿着手机大笑起来。
“你的笑声真好听,我估计你叫起床来会更好听。”
字母真是见缝插针,滴水不漏,可是他虽然有急智,但是他的智慧点似乎都在床上,抓住上床的重点固然无可厚非,但我现在要的是有文化的上床,而不是单纯的上床,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他的文化。
“叫床嘛,有呻吟、嘤咛、呢喃、关关、交交,你喜欢哪类叫法儿?”
“我喜欢呻吟。”
字母不加思索地回答了我。
我再次二万分温柔地问道:“你不喜欢关关或交交的叫法儿吗?”
“关关、交交是什么意思?从来没听说过。”
字母的回答仍然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看来他是个急性子,还真招人怜爱,只可惜他遇到了我,一心只想在网上找个文化人儿浪漫浪漫,我的脸上仍然挂着刚才的笑意,但心里已经冷了,不过我的声音依然温柔,为什么不呢?这个字母刚刚使我大笑,也很愉快。
“不说关关了,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我们继续上网聊天吧。”
“好”
字母说了一个字便关了手机。
我的视线回到网上,看到字母已经给我发出了字:“你的声音真好听,喜欢你。”
 0   2005-06-09 14:50:5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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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初冬的地瓜(1)
河底

自从上次从王律师家里出来后,几天的情绪都非常低落,不明白怎么有这种狡诈的人活在世上,蛮以为自己终于成熟了,抛弃了对有钱人的偏见,能够坦然地王律师交往了,并美滋滋地幻想过无数次他请我吃黑椒牛排的情形,可是牛排没吃上,却惹了一肚子气,还傻兮兮给人家当了一次老妈子,我那不切实际的清高和自尊再次高高地昂起了头,我暗暗地发誓:再不理王律师!这种人就应该由他第二妻子来收拾,要他五十万要少了,应该要他身家的全部才对,他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为他做饭,洗碗!实在是拿着尊敬不当尊敬!不过想

想也许正是他的这种算计才会有今天的百万身家吧?再深入地分析一下我自己的潜意识里的东西,又不免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嫉妒人家王律师有钱,一个人一个活法儿,真不能说你的好我的差,气归气,但我还是渐渐地明白,生气的确是拿着王律师的过错来惩罚我自己,的确不明智,现在的我,已经渐渐学会调整自己的情绪,气了几天后,也就把王律师忘了。
我的生活虽然没有因二王而波澜壮阔,如我想象的那般浪漫旖旎,却也算小有涟漪,虽然这涟漪歪歪扭扭的不是很美,好在我现在不太容易被涟漪打乱心绪,很快的,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不管你快不快乐,日子总要过,好在我还有电脑可以消遣自己,打开电脑,找出一段优美的MP3卡萨布兰卡,那中提琴的声音如诉如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我静静地听着,音乐,总是能很好地抚平人们烦乱的情绪,正听到精彩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燕姐办公室的电话。
“哎,韦若竹,今天晚上李铁要请咱们吃饭,一起去吧?”
“不去了,我要给孩子做饭的。”
“把孩子带去。”
“她不愿意去饭店吃饭,再说,我还欠李铁的情呢,上次介绍我和王律师认识,我应该请你和李铁才对,没道理再让他请。”
“哎,我这同学没那么多说法,去吧,好像王律师给他打电话了,他在电话里也没和我细说,只是要我非请到你吃饭不可。”
“哦,原来是这样呀。”
我明白了李铁非要请我吃饭的原因,又想起几天前在王律师家做饭的事了,本来已经快忘了的事情又猛然想了起来,心里对王律师又是一顿气:他也是快活到半百的人了,如果真的觉得那天有问题,或者真有诚意跟我说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单独和我上床做得来,单独约我吃饭就不会吗?还要通过李铁来约我?这都哪儿跟哪呀?我要不要把王律师的事情告诉燕姐?正核计着,燕姐倒先问起我来了。
“你和王律师进展得怎么样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要李铁中间人说和呢?”
“一切正常,前几天他好像病了,我去看过他一次,再没联系了,不知他现在病好了没有,我估计是病好了想答谢一下吧。”
我是想和燕姐说说王律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叫我怎么说呢?说他家的床吱呀吱呀地响还是说他家的被罩上全是小疙瘩?说我在他家第一顿饭吃的是剩饺子,还是说他骗我给他做了一顿饭?这里还涉及一个燕姐的同学李铁,如果燕姐和李铁真的有暧昧的话,那我和燕姐说的话,李铁也就知道了,李铁知道了,他的那一帮圈子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我虽然不喜欢王律师的作为,但还不至于八婆样到处给他传,想到这里,就把要和燕姐说的话都收了回去,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笑嘻嘻地问:“燕姐,你和李铁挺亲密呀,有过第一次亲密接触吗?”
“我们是同学了,你不要瞎想哦,让我家老张知道了,还不跟我打仗?”
“放心吧燕姐,我是你的姐妹,谁跟你打仗我都站在你一边。”
我知道燕姐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可能多说,如果她真说了,她就不是燕姐了,也不是我佩服的燕姐了,又嘻嘻哈哈地跟燕姐随便聊了几句,意在婉转地回拒燕姐不去吃饭,可是燕姐似乎很坚定的口气,不吃不行,想着燕姐的心意,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可是放下电话又想,要是见到王律师,还有胃口吃饭么?心里责备着自己的犹豫不决,心里不是很爽。
别别扭扭地挨到晚上,再没想到跟燕姐到饭店时,看到的不是王律师而是张钢,本来情绪就不高,再一看到他,我十分没风度地说了一句:“是你呀?”
张钢的情绪似乎不错,他笑着说:“怎么,不高兴看见我?”
“哪敢,不过我看到你倒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一看到你我就害怕。”
“害怕?”
“是呀,一想到你说的方便面,我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包括方便面。”
“哈哈哈哈。”
张钢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他的笑脸像孩子般纯真,这和他那刻薄尖锐的方便面理论截然不同,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张钢笑,他的笑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令我想亲近他,我赶忙晃了晃头,晃掉这可怕的念头,我可不想成为他的一次性方便面,那不是我的爱好。
“最近在忙些什么?”
张钢收了笑,却仍然笑意犹存地问我,我也感染了他的笑,也轻轻地笑着说:“我最近做了一份兼职,给人家当老妈子做饭做菜。”
“哦?一个月多少钱?”

11 初冬的地瓜(2)
河底

“呵,不要钱,做义工的。”
“有这样的好事?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下义工吧。”
张钢笑意盈盈地盯着我看,那眼里分明闪着戏弄和讽刺,我头一扭,再不看他!

不过一顿饭下来,张钢竟然没有说一句他的方便面理论,这倒令我有些意外,听他说方便面的时候虽然有些累,可是突然一句也不说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想找个话题说开来,可是搜肠挖肚的竟是一个字也找不到,看看燕姐和李铁依然和以前一样少女配亮光,看看饭桌上李铁点的排骨烧土豆,又想起在王律师家做饭的事情,端起酒杯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有什么心事?”
张钢关切地问我,我正烦着呢,况且我的心事也不能跟他说,我看了他一眼,客气地说:“没有了,可能这几天是生理低潮期,比较郁闷,不爱说话,你不用管我,过几天就好了。”
“现在种地用高效化肥,喂鸡用高效饲料,再过几年估计生孩子用的催产素都要用高效牌的了。你知道吗?这种高效催出来的东西人吃了后会有什么反应?”
看着张钢一副科学实践的认真劲儿,我实在不忍拂了他的谈兴,便跟了一句:“你说呢?”
“很简单呀,小女孩儿九岁初潮,小男孩儿十岁有性意识,女人三十就到更年期,男人三十五就阳萎。”
“哈哈哈哈,瞎编,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
听了张钢的话,我一下子笑出声来,这人,真是的,张钢也笑了,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你别不信,你看你现在,才多大呀,生理低潮期就比较郁闷?不对,是更年期提前症状。”
“哈哈哈哈,瞎说!”
我忍不住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惹得燕姐,李铁还有邻桌的几个人一齐看向我,我忽然意识到有些失态,赶忙低下头夹菜,张钢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碟子里,我看着那块排骨没敢抬头,真怕一抬头又哈哈大笑起来,用筷子拨弄着那块排骨,好象那排骨也很可爱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铁神采奕奕地问了一句,我还是没敢抬头,心里似乎有一股笑意不停地涌动,这头,就算怎么也抬不起来了。燕姐悄悄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开心吗?”
我用肩膀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身体,无声地笑了,燕姐悄悄地说:“刚才李铁说今天本来是王律师要请客的,可是他临时又有客户联络,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刚来前几分钟他才给李铁打电话说不行了,李铁正要骂他,张钢来找他喝酒,就一起来了,没想到你今天晚上这么开心,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不解地着燕姐,燕姐暖昧地笑着,凑近我耳朵说:“张钢也很不错呢,有没有意思发展一下?”
“没有,我跟他有心理障碍,他智商太高,我跟他的思路都非常的累。”
“真的?那你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那不一样,跟他在一起说话,好像在跟神父说话一样,很长知识也很有意思,但是感觉不到他的生殖器。”
燕姐使劲儿地撞了一下我,看着张钢笑起来,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张钢会不会以为我在说他坏话呢,我看了看表,时候也不早了,便看着燕姐说:“怎么样?走哇?”
燕姐刚要说话,张钢的手机响了,他连说了几句好,好,我马上就到,便看着我说:“孩子病了,要我马上去医院,我先走一步。”
“哦,那快去吧。”
我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张钢已经走出了饭店,李铁看着张钢的背影对燕姐说:“现在这世上能让张钢紧张的也就他那宝贝儿子了。”
“孩子跟他?”
燕姐问了一句,李铁站起来一边结帐一边说:“孩子跟他妈妈。”
“那张钢的条件真是不错,工作又好,又没什么负担,他怎么不再找一个呢?”
燕姐又问了一句,一听燕姐的话,我就知道她这是在为我操心,不过这个问题倒也是我的疑惑,我也确实想知道张钢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再找女人。
“谁知道他呢,我们哥们儿在一起都习惯了,谁也不提这荐,有一次我给他介绍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他说不见,后来我跟他急了,跟他说不见不行,你猜他说什么?”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铁看着燕姐,话还没说自己先笑了,笑了半天才说:“他说我阳萎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嘻嘻嘻嘻,他真不行啊?”燕姐好奇地看着李铁,李铁摇了摇头,很无辜地说: “谁知道他行不行,我总不能让他脱了裤子亲自检查检查吧。”
“讨厌。”
燕姐说着话便打了李铁一拳,李铁笑了,我也笑了,这张钢还真是个谜,好好的一个人,离婚七年却不再找女人?理解不了这个境界。
我们一行三人走出了饭店,站在门口儿有些犯难,李铁还是要送燕姐,燕姐则非要和我同行,想着成人之美是我一惯的优点,便推说时间还早,要去附近的商店买些东西,并一再声明不需要燕姐陪,这才终于说服了燕姐和李铁一起走,看着他们上了出租车,发现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五彩斑烂,把悠然行走的路人映衬得如梦似幻,夜色如此迷人,而我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抬头望向夜空,星星明亮而幽深,这样的夜里,只有和情人走在一起才不会辜负这如水的月光。想想已经有一阵子没和王苏联系了,调出他的手机号,看着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心里一阵黯然,那一串数字变成了一个个蓝盈盈的避孕套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再提不起情绪按键子,关掉王苏的号码,一个人无聊地走在大街上,我忽然意识到我对王苏已经起了怨恨之心,怨他总是随身带着避孕套,恨他和我见面时就是上床上床上床,他从不曾问过我心情如何,也不曾问问我生活中是不是有什么活儿需要他这个男人来帮忙,只要一见面,倒是简练干脆,五分钟之内保证脱光了内衣内裤,一丝不挂地上床,上床,永远是上床,看着他的身体,我越来越有晕车的感觉,难不成真的把我当成了性交的工具吗?我在他的心中真的跟他交往过的一系列的女人一样,只是某一个器官吗?还有,他去开房,总是去那家宾馆,总是去那个房间,三个班组的服务小姐差不多都认识我了,总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想想服务小姐的那一双双故意假装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回忆她们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瞧不起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心里就是一阵怯,够了,这样的情人虽然一等一优秀,可是客观条件全是三等三的差劲!为什么燕姐和李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风风光光红光满面,滋润得跟刚蒸好的地瓜似的,为什么我和王苏在一起的时候却跟霜打的地瓜似的呢?跟王苏在一起时是这样,跟王律师在一起时更是没得想,如果说王苏是初冬的地瓜,那么王律师就是深冬的地瓜,想想前一阵子还让我骄傲不已的二王,如今已经变成初冬+深冬的地瓜,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星星,月亮,依然明静如水,可那是我的吗?
 0   2005-06-09 14:50: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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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09 14:45: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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