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来,日本极右翼势力的暴力、恐怖行动何其掩盖日本法西斯军队罪行、模糊日本发动侵略战争事实的种种举动,正好凸显出极右翼势力与当年法西斯的种种瓜葛。
李维朋
1960年10月12日,17岁的极右翼大日本爱国党党员山口二矢在东京日比谷会堂刺杀了
社会党委员长浅沼稻次郎。事后在山口的学生装口袋中发现了这样一张纸条:
你,浅沼稻次郎,正在赤化日本。我并不恨你本人,但是你身处社会党领导者的位置,在访问中国的时候胡言乱语,并且你就是冲击国会事件的直接责任者,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我要替天行道。
浅沼遇刺事件,对于描述战后日本极右翼势力成长的轨迹来说,是很有代表性的。所谓“访问中国的时候胡言乱语”,是指浅沼曾经的发言——“美帝国主义是日中两国共同的敌人”。
在冷战时期,日本极右翼势力在“反对全世界共产主义势力”的伪装下苟延残喘,当时颇具影响的“反共拔刀队”奉行的暴力和恐怖政策一度成为日本极右翼势力的指导思想。
冷战结束,世界政治格局发生巨变。当“反共”大旗被收卷起来后,日本极右翼势力的真面目便随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粉饰“维护世界和平,公正;尊重社会道德;遵循义、勇、礼、诚等传统美德……”,但最终诉求均是“效忠天皇”或是“遵从武士道精神”,而“武士道精神”的根本也是维护天皇制的完整。
6 0年前,日本军国主义正是靠着这一精神支柱,给亚洲诸国人民带来难以言状的的苦难。60年后的今天,这一精神支柱仍如毒瘤般残存于世——当欧洲大声对纳粹说“不”的时候,在东京街头,极右翼势力的宣传车仍然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任旧日本军旗随风飘扬,军歌嘹亮。
日本极右翼势力的嚣张绝非空穴来风,毒瘤之根深扎于社会土壤。战后,日本极右翼团体发展迅速。自20世纪80年代起,右翼团体的数量以平均每年20个至30个的速度递增。据不完全统计,日本目前仅注册登记的右翼团体便已超过900家,成员超过12万人。
日本的极右翼势力并非单枪匹马,而是有着深厚的政治基础,同各政党、团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要在野党的社民党,自成立之初,便受极右翼团体大行社庇荫多多,而大行社又与暴力团体稻川会联系密切;
在中国领土钓鱼岛树立灯塔并制造事端的日本青年社,其会长松尾和哉就曾是日本最大的暴力团体住吉会分支机构的重要成员;
日本皇民党曾在1987年准备刺杀参加自民党总裁竞选的竹下登,在2004年4月23日,又策划宣传车冲击中国驻大阪领事馆……
这些团体也许不为人所深知,但提起《日本人可以说不》的作者——石原慎太郎,恐怕知其名姓的国人不在少数。这位从作家到东京都知事的风云人物,可以说是如今日本极右翼的领军人物。
石原在公开场合蔑称中国为“支那”;标榜大和民族是最优秀的人种;叫嚣外国人是东京都恶性犯罪率升高的根源;评论旅日华人参与新宿枪击案为“这是能看出一个民族DNA性质的犯罪”;鼓吹“中国分裂说”,并建议日本促成中国分裂……
石原的言行固然令人发指,但或许应从另一个侧面深入地观察。
石原这样一个如此歪曲历史、侮辱邻邦的人,为何得以顺利当选东京都知事?战争罪行在普通日本老百姓眼里到底是什么?
如此表达,并不是指所有的日本人都在否定历史,都在掩盖国家曾经的罪行,但至少可以说,由于受到极右势力的蒙骗,相当多的日本人并不认为他们的国家曾给邻邦和世界制造了难以衡量的灾难。
真心的反省,不在于谢罪的语言。内心深处对犯罪的包容和庇护才是真正的耻辱。愿旧日本军旗被内心和平的火焰焚毁,愿旧日本军歌从大街小巷销声匿迹,还历史的真实于世界,让和平成为心与心交流的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