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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
网友【dreamer】 2005-06-12 08:42:2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15    1
第一章回秦寻父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随着日子的消逝,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十年前通过时空机器送到古秦的项少龙。 周香媚神色恍惚的站在窗前,外面正是阳春三月的清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一个十七八岁青年正在窗外的院子里练习散打功夫,他看上去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因长期习武的关系,他的眼睛露出一种坚毅的光芒,又让人觉着他有无限的心事。 周香媚看着窗外的爱子,眼前又不禁迷茫的想起往事来。 项少龙高大的身形,那坚实的肌肉,和他那双使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魔鬼般的双手,以及使她消魂缠绵的那个夜晚。都使她遇想之后就又黯然神伤。 她虽是一个吧台的三陪女郎,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不知有几,但自从她相识项少龙后,那放浪的形迹就收敛了起来。 她爱项少龙,甚至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 望着窗外那坚实的身影,就让她仿佛看到了项少龙的影子。 现在她已人老珠黄,昔日的浪荡本钱已经不在了。 唯一能让她在这人到中年时感到安慰的就是眼前的儿子。 她和项少龙所生的儿子。 唉,少龙,你在哪儿? “妈,你又在想什么?”周思龙正拿着条毛巾边擦身上的汗水边朝正在遐想的周香媚走来。 “噢,没,没想什么。” 周香媚从回忆中惊觉过来,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爱子。 周思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母亲这样的神情了,他知道她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谁呢? 因为他从出生那日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有人说他是个野种,因为他母亲曾是个吧女。 他很是气愤和自卑,在学校里经常和同学打架,他要用武力维护自己空虚的尊严。 或许是继承了顶少龙的个性吧,他也立志要当一个特种部队的队员。因此他从小就勤奋练习自由散打和中国硬气功。现在他的功夫在学校里人皆晓知。 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周思龙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谁呢?这在他心中还是一个带着伤痕的结。 周思龙想到这里,不由的突然急切的道: “妈,我父亲到底是谁呢?” 周香妮最害怕周思龙向她提这个问题。 自从科学研究院的时空机器因送项少龙回古秦而爆炸后,中央国防部就封锁了这个消息,作为国家的高度机密,只有几个国防部的要员知道。 郑翠芝现在就是中央国防部的高级女秘书,她自然知道这个秘密。 但周香媚呢?她只能从项少龙和她最令人消魂的那夜,那个项少龙的神秘电话中推测出些什么来。 郑翠芝肯定有鬼。 但又有谁相信顶少龙是思龙的父亲呢?她曾经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啊。 周香媚心如刀割般看着眼前已经逐渐长大的爱子,她知道他从小就受了万般的委屈,可幸的是思龙从小就发奋学习,各科成绩皆是优秀。 但是叫她怎么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呢?她也不知道项少龙现在在哪儿啊。 看着周思龙急切而又痛苦的目光,香媚的心都在滴血,咬了嘴唇,沉重的道: “思龙,你相信我吗?” 周思龙看着因抚育自己而绞尽心血逐渐哀老且憔悴的母亲,点了点头道: “妈,我绝对的相信你。告诉我,我爹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周香媚的秀目突地射出两束仇恨的光芒,恨声道: “这些郑翠芝这个贱人应该全都知道。你爹的失踪我想和她有关。” 接着又温柔的道: “你爹呢,叫做项少龙,他是个英雄,是前国家特种部队队长,特种部队里没有几个是他的敌手。” 说到这里双眼又迷糊起来! 郑——翠——芝! 现在该叫作项思龙的目光射出仇恨的光芒来。 我一定要找到你,问出我爹的下落。如果是你害了他,那我就势必报这个仇。 但是现在怎样去寻找她呢? 项思龙在放学的路上边走边神思着。 “碰”的一声,项思龙因额角的疼痛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四五个个头比自己略矮少许的同学,其中一个正揉着额头,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瞪着自己吼道: “你她妈的野小子,没长眼睛吗?” 其他的几个也是一副凶相。 项思龙最是痛恨别人喊他“野小子”,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想也没想的横直冲出一拳,正中那叫骂自己的那个身材魁梧,但一副浪荡样儿的哥儿的嘴巴。 鲜血顿时从嘴角流出,其他几个人一见,立把他围在中心。 一个长发披肩,脸上长着许多凸凸凹凹的红肉痘的家伙凶声道:“好小子,竟敢给我出手伤人?兄弟们,给我上,为我们王杰兄弟报仇。” 其他几人一听,立时从四方向他猛扑过来。 项思龙虽有一股怨气,但对付此等几个混混亦还是提醒自己小心。 只见他身形一蹬,避过对方的恶攻,接着伸出右腿,围地一扫,立时有三人跌地。 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身来后,又朝着那见机得早尚未跌倒的家伙,身体一个横冲,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肚腹,使他连连退后,这余势撞到先前那喝骂自己的小子身上。 众人想不到他如此勇猛,站定后,瞪视着他,那“长发”又怒又惊道: “好小子,无礼在先,竟还敢出手伤人。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中央国防部高级女秘书郑翠芝的公子。” 说到这里,众人皆都神气起来。 “郑翠芝的儿子?”项思龙一听,身躯禁不住震颤起来,惊喜的道。 众人看到他的怪异神色,以为他畏惧了。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笑了!”项思龙猛吼道,然后一步步向那被自己打伤嘴巴的王杰走去。 看到他那凶狂的气势,王杰不由的退了一步,惧道: “你想怎么样?” 项思龙看到他那害怕的神态,鄙视的笑道: “你真是郑翠芝的儿子?” 王杰己被他的气势所迫,有点惊疑的道: “是又怎样?你敢打伤我,我妈定会饶不了你。” 项思龙看他内茬外厉的神色,真觉好笑,道: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见你的母亲郑翠芝。” 从热闹喧哗的城市穿过,来到一条两旁都是林荫道的路上。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夕阳的余光从树缝里照射下来,间或有几声鸟儿快要归巢前的鸣叫。 项思龙的心情是异常的紧张和兴奋。 就快可以知道爹的消息了! 这是他多年所盼的梦想,也是他勤奋努力学习知识和武功的动力。 只要爹一天没死,我就一定要找到他!项思龙的决心从来就是这么坚定的。 正寻思着,不觉已来到一座别墅似的房子跟前。 只见在那花园似的院子里,一看上去只有三十几许的少妇正在练着太极拳。她的皮肤看上去还很白嫩,只是额角那浅浅的皱纹仍是掩不去她的哀老。 王杰一见到那少妇,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委屈且撤娇的道: “妈,那小子欺负我。”说完朝着项思龙一指。 那少妇眼里寒芒一闪,转过头来向项思龙望去。 “啊?少龙?”郑翠芝一见项思龙,心里猛地一阵震颤,又惊又喜又疑又惧又悲的颤声道。 “你果然认识我父亲!” 项思龙掩去内心的激动,缓缓的走到了郑翠芝的对面。 郑翠芝又是一阵惊颤,语气有些幽怨的道: “你是顶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身形一正冷笑道: “是的,伯母。你可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哪?” 郑翠芝看着眼前酷似项少龙的青年,禁不住双眼有点模糊的回忆起往事来。 那晚项少龙与黑面神打架,其实她心下里还是喜欢项少龙的,但气项少龙平时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傲态,且他和酒吧皇后的亲热劲,一怒之下把他推荐给了科学院做试验品,但事后的结果也是她所料不及的,现在她虽嫁给了黑面神王猛,但在她的私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项少龙,且有着深深的悔恨不已。 现在见到项少龙的儿子,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只觉着心中异常的沉重。 “伯母!我问你呢。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项思龙再次催问道。 郑翠芝惊觉过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细细打量着项思龙。 正象他的父亲项少龙! 接近两米的身高,宽肩窄腰长腿,匀称坚实突起的肌肉,灵活多智的眼睛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愁,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国字形的脸,配合着一种能使任何女性垂青的傲然气质。 郑翠芝的心禁不住心思神怕起来。 她多想这样强健的男性来拥抱自己啊。黑面神王猛己对她失去了往昔的兴趣,而现在她又身居要职,不能象常人般放浪形骸,虽有些露水姻缘,但那都是官场上的相互利用而付出的条件罢了。 其实她在性欲这方面已是没有感情而只有欲望,但现在面对着顶少龙的影子项思龙面前,他那令人陶醉的气质不觉让她沉睡的心有点飘飘然了。 她似乎回复了昔日的神彩照人,用迷人的微微一笑对项思龙道: “孩子,到屋里去说吧。” 王杰似已看出些什么来,狠狠的望了项思龙一眼,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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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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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峡谷奇缘 -------------------------------------------------------------------------------- 天色阴朦朦的,起着寒风。 沛县城西的丰西峰上笼罩着一片浓浓的哀意。吕容娘的坟墓就立在这沛县第一高的丰西峰顶上。 坟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在肃静的默哀着。 项思龙心中除了涌动着深沉的悲哀外,就是一片惆怅和落漠。 自从他来到这古秦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他虽也受到过颇多的让他惨痛无比的伤心事,但是在这一刻里,吕容娘的死,却是更让他痛苦得难以接受。 她是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项思龙只觉心如利剑在穿。 生命是什么东西? 现实为什么这么的残酷无情? 吕容娘本是可以不死的,现在她这样的匆匆离世而去,得到的又是一种怎样的解脱呢?留给苛活着的亲人朋友又是一份怎样深切的痛苦呢? 椎心的痛楚和悔疚,噬蚀着项思龙的心灵。 刘邦站在项思龙的身侧,看着他极度悲切的神色,心里只觉有着一种异样的难受。 对于吕容娘的死,刘邦是不会感到悲伤的,反只会有点幸灾乐祸。 项思龙被“吕公”现在害成这样,刘邦只是非常的担心,担心项思龙是否能承受这毁容的沉重打击。 因为项思龙己成了他振作的动力,成了他心神不宁时的依靠。 刘邦觉得自己绝对的不能失去项思龙的帮助,否则他所有的信心都会垮掉。 所以他痛恨“吕公”,吕容娘的死,反只会让他这痛恨得到了些许平衡。 伸手拥过项思龙的肩头,刘邦沉声道: “项大哥,不要太过痛悲了,会伤了身体的。” 项思龙勉力振作起精神,使声音保持平静,缓缓道: “黯然魂销者,惟而己矣!生有生离,死有死别,为何人生总有这么多不如意人的事情呢?” 萧何在旁边听到这话,不禁转头望了项思龙一眼,目中显出异色,慰然道: “项少侠,何必情绪这么低落去想那么多呢?这些生死离别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总是避免不了的,我想在于我们的生命历程中也是次要的。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使得自己的生命有着辉煌的历史,那才算是活得有意义了。” 项思龙精神微震了一下,这几天来的悲痛着实是消蚀了他许多的意志,这刻被萧何这几句话说得心神一敛,点点头继而苦笑。 唉,自己确实是不能消淀下去,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的情绪又平复了些。 管中邪这时走到了项思龙身边,抬头看了看愈来愈暗的天色,虑忧道: “思龙,我看这天要变了,你们不如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静静。” 项思龙看着满面哀痛苍老了许多的管中邪,摇了摇头道: “伯父,还是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再说家中也有许多的后事等着你去料理呢。 还有吕姿和吕雉两人,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人照顾。” 顿了一顿,看着被大风卷起的漫天尘土和枯叶,又脸色凝重的道: “我看这天晚上可能要下大暴雨,伯母的新坟或许禁不住雨水的冲刷,所以我想留在这里,给伯母坟上搭座雨篷。” 管中邪想不到项思龙如此情深义重,想得如此周到,激动得双目赤红的道: “思龙,真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谢你。不过,还是你回去吧,吕姿需要你!” 项思龙被管中邪这两句话说得心潮涌动,知道他终于对自己没有什么隔阂,把自己看成一家人了,当下执然道: “不,岳父,这些还是让我来做吧。” 管中邪听到这终于禁于禁流下两行老泪,坦诚的道: “思龙,那我们等着你回来一家人团圆!” 项思龙只觉心中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浮动,点了点头,心想: “人性终究是善良的。” 人影渐渐的从视线里消失了,丰西峰上又回归了平静。 只有风一阵狂比一阵,在耳旁呼啸着,这是十一月的寒风,倒也让人觉得有不少的凉意。 山顶的乌云越来越密,越来越低,隐隐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项思龙屹立于冷风中,站在吕容娘的坟前,看着眼前的刘邦、樊哈、周勃、夏候婴儿人,心中只觉热乎乎的。 这就是朋友,患难中见真情。 这就是今后历史上的风云人物,指点万里河山。 项思龙只觉心头一阵豪气直往上涌,忽而朗声道: “四位兄弟,天快下雨了,咱们先伐木去吧!” 五人分作了两批,刘邦和项思龙一起。 丰西峰上到处都是岩石几立,且有两面都是万丈悬崖,真教人不敢俯视。 峰顶的树木甚少,偶而有之也是长在那些岩石陡壁间,若要砍伐,可也真得冒点危险。 还好,五人皆都习过武功,艺高人胆大,也都没有觉得什么害怕的。 项思龙和刘邦来到了峰顶西侧崖的一个石坡上,坡顶有一棵约合两三米高,径围一尺半左右的松树正在狂风中猛烈的摇晃着。 石坡很陡,上面岩石突兀不平,加上起着大风,让人很是难以平衡住身体。 项思龙看了刘邦一眼,道了声“小心点”。 接着缓缓拔出寻龙剑,摆好架式,猛的往树根部砍去。 却见一阵寒芒闪过,接着就是“咔嚓”一声巨响,刘邦忙冲上前去,一把抱过树杆。 项思龙倏见刘邦身躯由于受到树的压力过急,再加上风压,身形摇摇欲倒。忙一个箭步冲前,左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右手则急中生智的把寻龙剑刺入岩石,稳住身形。 刘邦此时业已一脚踏空,看到身后便是万丈高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双目朝项思龙投过敬服感激之色。 但二人危机境况并未解除,树和风的沉重压力,还是使他们均感站立不稳。 项思龙心中不由大是焦急。 现在该怎么办呢?两个人的身体皆都不能乱动,否则便有跌下山崖之险。 无论如何,自己得先救刘邦,再想脱险之策。他可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死去的,否则自己就会改变了中国今后的历史。更何况他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呢。 项思龙心下想来,抓住刘邦的左手猛地用内往自己身侧一拉,松开握剑的手,快速的把刘邦推至安全地段,坐马沉腰,一脚勾住寻龙剑,稳住自己倾斜的身体。 但急速倒下的松树枝丫还是挂住了项思龙的衣角,使得他和身形大副度的向崖边倾去。 这一下只吓得刘邦惊叫起来,项思龙亦是骇得魂飞魄散,腿上终于吃痛不住滑出寻龙剑,于是身躯在松树的拉力和狂风的压力下猛的往身前悬岩落去。 项思龙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自己这下死定了! 父亲——曾盈—碧莹…… 冬阳软弱无力的光线温和的洒在项思龙的脸上。 项思龙此时身体动也没动,脸色苍白如死人般,亦也让人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呼吸。 过了二三个时辰,眼角终于跳动了几下,项思龙意识在一片黑暗感觉之中慢慢的运集了起来。 浑身的酸痛让他禁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啊!难道我没有被摔死?项思龙心中一阵震颤的狂喜,脑海里逐渐晃动起自己跌下山崖时的情景来。 当时树枝挂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一起绊下了山崖,他心里异常的恐惧,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枝丫,另一只手拔出了岩石中的寻龙剑,在下跌过程中,尽力的用寻龙剑划向崖壁,想在石壁中找个支点,稳住自己下跌的身形,但是由于下落的速度太快,他的愿望没有实现。随后就所有的侥幸希望的信心都消失了,意识也逐渐模糊…… 项思龙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又不由的“怦怦”的跳着,疑惑紧张的睁开了眼睛。 但见一束光线直射脸面。 啊!我果真没有死!项思龙心下激动的喜出望外,瞬时又不禁掺入些怪怪的酸味来。 父亲、盈盈、碧莹、邦弟,是你们在为我祈祷着吗?是你们在佑护着我吗? 我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们! 我还可以去做许多我想做而还未做完的事情! 项思龙心潮汹涌,只觉心中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 这劫后余生,使他对生命更增起了无限的珍惜。 渐渐的从喜欢中平静下来,项思龙才觉着自己己受了重伤。 腿上被锋利的寻龙剑划得皮破肉绽,直深入骨头,裤脚被染得一片血红。 浑身被雨水湿透,可能昨夜淋了一夜的雨,现在觉着阵寒阵热,头重如铅。喉咙则像火般的干燥,全身骨头亦象要立即散开似的。 怎么?自己病了?但怎么可以在这要命的时刻病倒呢?项思龙心急如焚,但思绪里却是一片混乱。 但是无论他怎样的强作精神,头脑还是愈来愈昏沉,意识又逐渐的模糊了。 再次醒来时,项思龙觉得浑身舒适了好多,伤口亦也似被人包扎过。 怎么?这绝谷之地中,还有人居住在这里? 项思龙心念一震,睁开双目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境地来。 这是一个硕大的天然石洞,太阳光线从洞中斜射进来,让人知道还是白天。 洞顶高约有五六米,洞深度可能有二十几米,洞里面摆了些粗糙的石桌、石蹬之类的东西。在洞里的右角落里堆了许多自己不知名的山果。 自己正躺身在一张石床上,腿上的伤口给人马马虎虎的包扎过,但不知敷上了什么药,疼痛却减轻了许多。在石洞的中央处有一堆燃过的灰烬。 看来自己确是又被人救了。项思龙心下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忧虑。 天无绝人之路,自己又是险险获生一次。 但今后怎样的走出这绝谷呢?这里的主人知道出谷之路吗?若是知道,那他为什么又不出去呢? 项思龙满腹疑凶的从石床上爬了起来,虽仍觉浑身酸痛,但却是好了不少,一颠一摇的慢步走出洞外。 却见旭日初升不久,血红的阳光洒在这谷中的奇花异草岩石上,把这谷中所有的空间染得一片澄黄带红。 耳际隐隐传来瀑布飞泻的“轰隆轰隆”之声,其中夹杂着蝉鸣鸟唱。四周一片宁温和谐。 不远处有个大湖,当微风吹过湖面时,水纹荡漾,岸边树木的倒影映在水中顿时变幻出五彩缤纷和扭曲了的图案。 这一切人间胜景,只看得项思龙不觉心旷神怡,浑忘了还身处险境之危。 唉,现在是十一月底的寒冬了,这谷中怎么却依然树绿花开,温暖如春的呢? 项思龙心中只觉怪异异常,但由于这至胜美景的熏染,心情豁然开了好多。 缓缓的往湖边行去,蹬下身来,伸手往湖水一探,觉得这水倒挺热的,跟现代的温泉差不多。 看着湖水中映出的自己逢头垢面的憔悴怪样,不禁哑然失笑,心中同时一阵黯然。 索性脱光了衣服,项思龙跃入湖水中欢快的畅游起来,却感这湖水似是有着很大的浮力,他不游动,身体亦能浮在水面上。 心中不觉大是奇异。 难道这湖水也像死海一样含有大量的盐分吗?但怎么伤口似是不觉渍痛,反觉舒适得很呢?难道这里面是含有丰富的矿物质? 不知这湖水可不可以饮用?若是在现代,定可以拿去化验一下成份,若是可以制作矿泉水,倒可以开他个大型的矿泉水公司,发他妈的一笔财。 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好笑。 畅游了好一会儿,项思龙才被肚中的“咕咕”叫声惊觉,自己已经有一天多未吃食物了,想起洞中有山果,忙从湖水中爬起,匆匆穿过衣服,往石洞里走去。 这次却走得快了很多,想来定是这湖水对伤口还有着治愈的作用,那自己以后可得多去洗几次澡。 边走边想着,不多时已来到洞中,主人还是没有回来,项思龙自行到洞角里挑了几个鲜红的山果,狼吞虎咽的猛嚼起来,只觉味道鲜美无比,润嫩甜美可口。 一口气吃了四个山果,项思龙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坐在洞中等待主人回来,却又久久不见归来,闲得无聊,蓦记起师父李牧传给自己的《玄阳心经》,倒是好久没有练了,何不现在试试一下呢? 心下想来,便也坐至石床,盘膝默默按心经心法运起功来。 这一坐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项思龙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是天近黄昏,洞内光线暗淡了许多。 项思龙只觉此时精力似是充沛了好多,腹内亦有一股热气在流动,知道这就是《玄阳心经》的妙用了。 哈,想不到自己真也会习得现代武侠小说中所写的什么内功,只不知如勤加练习下去是否也可像小说中所写的冲破什么生死玄关,任督二脉之类的,使内力达到生生不息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只觉顿时精神兴奋异常,在洞内手舞足踢的练习起在特种部队里学的些散打功夫来,浑然忘却了其他。 “吱吱吱吱”一阵什么动物的怪叫声把项思龙惊觉过来,定眼望去,只见两只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白猿正看着他咧嘴怪笑着。 项思龙不禁既觉好笑可气,又觉得惊奇诧异。 这两只白猿是哪里来的呢?是这里的主人养的吗?亦或它们就是这洞里主人,是它们救了自己?若真是这样,这两只白猿又怎么晓得营救自己,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项思龙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怔怔的看着这两只让人觉得可爱的白猿。 白猿看到项思龙发愣,又是一阵怪叫。那只体格壮点的连跳带跃的来到项思龙身边,拉扯着他的衣服,伸出白茸茸的毛掌,指了指石蹬,示意项思龙坐下,而另一只则蹦跳着在洞角处挑了几个大鲜的山果给他,手掌比划着吃状。 项思龙心下纳闷,莫不是它们通晓人性?不由的脱口道: “你是叫我吃山果吗?” 那白猿似是因项思龙明白了它的意思,连连点头,同时又咧开大嘴欢叫起来。
 0   2005-06-12 08:56:2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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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容娘叹了一口气道: “恩怨相报何时了?思龙,请你不要把仇恨带到吕姿身上去,我和中邪已经做错了,你要报仇就找我们好了,她是无辜的。” 说完无限怜爱的看了身边双目红肿的女儿一眼。 项思龙早就把这段怨仇想开了,但此看到吕姿那幽怨的目光,还是让他心痛得很。 他看得出这少女对自己的无限情意,想起她服持自己的无微不致的温柔,项思龙痛苦得心里像银针一样刺进自己的身上。 自己已经有了曾盈和张碧莹两个妻子了,还有一个侍妄玉贞,怎么还可以接受她呢? 项思龙虽然听出了吕容娘的话外之声,但仍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这个夫人放心,我项思龙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吕容娘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神色凄然的柔声道: “项少侠,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是否可以答应我?” 项思龙微微一怔道: “夫人有什么事情请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答应。” 吕容娘沉默了一阵,徐徐道: “我想如果我将来若有什么不测,请项少侠代我照顾姿儿。” 项思龙想不到她竟是要将吕姿的终身托负给自己,颇感为难,又见到吕姿正含情脉脉的神色迫切的望着自己,不觉心神一荡,但倏又惊觉到吕容娘话中似有着无尽的凄凉,色变道: “夫人何故说出什么‘不测’之话来?” 吕容娘没有回答他只是催声道: “项少侠可否答应?” 项思龙只觉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再次望了吕姿一眼,见着她那楚楚动人的目光,猛一点头道: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姿妹!” 吕容娘似松了口气,脸上再次露出迷人的笑容,低声道: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项思龙听得这话,只觉心中的愁云更浓了。 项思龙又在这吕府中住了下来,吕姿每天都来陪他,开心得如出笼的鸟儿,整天欢声雀跃的,消去了项思龙的不少烦闷。 他现在的容貌跟以前判若两人,脸上肌肤变得粗黑且有不少的疤痕,鼻梁也坍塌了些许,年纪看上去也差不多大了十岁左右,使人再也很难想象到他以前是个英俊潇洒的汉子,只有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和那双坚毅冷静的眼睛,仍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凛然正气来。 项思龙第一次从铜镜中见到自己这怪模样时,吓了一跳,悲愤得竭斯底里的大喝大叫,还好有吕姿这个温柔体贴的美女在他身边悉心的安慰,才让他渐渐的从激动中平静下来。 想着现实既然已成此般,自己还是得坚强的接受,项思龙的心都快忍出苦水了。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要自己去做呢,寻找父亲的下落,帮助兄弟刘邦成就他的大业,这些都需要自己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无比的信心去迎接这未来的挑战,自己一定得振作。 但是想着曾盈和张碧莹,她们见到自己的这付模样会有什么反应呢?项思龙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在女人面前他忽的觉着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尤其的是漂亮的女人。 就是连这一点也没有因此而看不起他,终日在他身边的吕姿也不例外。他在她面前终日是沉默无语。 吕姿虽是觉着了项思龙心中的不平衡,但她在项思龙面前整天还是开开心心的,她想用自己的情绪来感化项思龙。 项思龙面对这美女温柔如水的情意,总是抑制住自已心神的波动,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吕姿幽怨的道: “项大哥,你何必如此苦苦的折磨自己呢? 难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下了决心,生是项家人,死是项家鬼!”说完脸上泛起一片红霞。 项思龙听得心神一震,看着这美人儿,只觉心中百感交集,禁不住颤颤的抱住这美丽的少女,痛吻她脸颊上的沼珠,喃喃道: “姿儿,你为我这样值得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项思龙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吕姿就凑上了她灼热的香唇,她只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压制不住了,如火山般的爆发出来,主动的与项思龙亲热,恨不得立即能与他共渡爱河。 项思龙感觉着她火热的激情,也不禁欲火顿生,难以自制,怀里这充满青春火热的生命和柔嫩的肉体,已将他所有的愁思忧虑立时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温柔的吻着她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嗓吸着她浑圆柔嫩的耳珠。 吕姿完全融化在彼此的热情里,所有相思的苦楚,都在这刻取回了最甜蜜迷人的代价。 此时两人都融入浑然忘忧,神魂颠倒,无比热烈的缠绵中。 项思龙霸道放肆起来,一双大手在吕姿身上无处不到的揉搓着。 吕姿俏脸上霞,星眸紧闭,呼吸急促起来,且不时夹杂着让人魂摇魄荡的娇吟,显是春情声东击西勃发,不可遏止。 项思龙再也忍受不住,拥着吕姿倒到榻上,拉开了她的外袍,在高燃的红烛映照中,她急剧颤抖着的羊脂白玉般毫无理疵的美丽身体,终于彻底展露在项思龙的眼底。 醉人的处女幽香扑鼻,项思龙俯头深埋在她醉人的胸脯里,轻轻的嗓吸着,吕姿羞不可仰的侧起俏脸,含情脉脉的带笑朝着他偷瞧着。 项思龙并不急于侵占她,欣赏和品味着这迷人的肉体。 吕姿双眸紧闭,颊生桃红,艳光四射,加上她扭曲转动的躯体,让人感觉可爱动人至极点。 终于,英蓉帐暖内,妖吟粗喘奏起了一曲令人心迷意乱的春色迷醉曲。 吕姿被诱发了处子的热情,不知天高地厚地逢迎和痴缠着项思龙。 至此两人水乳交融,再无半分隔膜。 云散雨收后,吕姿仍然手足把他缠个结实,秀目微张,满脸甜美清纯。 项思龙只觉心中又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感。 屋里的气氛是凝重而悲哀的。 吕姿已哭成了个泪人,在她身边还有个绝色美人陪着流泪,不过项思龙此时己没有了猎色的心情。 管中邪双目赤红,整个人显得萎菲之极,动也不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吕蓉娘,却见她满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直没手柄。 吕容娘自杀了!项思龙只觉心中一阵侧然,这他应是有所预感的,可是他没有来得及阻止。 管中邪在这一刻里只感觉这是一种报应,他暗算项思龙的报应。 想起自己与项少龙的恩恩怨怨,他一下子也是说不清楚的。吕容娘也曾爱过项少龙,自己屡次败在项少龙手上,岳父吕不韦被项少龙逼死,自己的一切前程都毁在项少龙的手上,对项少龙的恨他自然是深切而咬牙切齿。可是项少龙最后关头却放了他,冒着欺君之罪放了他,虽然他知道项少龙这样作大半都是看在吕容娘的情份上,但是这一份赤诚的恩情却让他永铬在心,在他管中邪的一生里项少龙是他最佩服的人。 项思龙在这一刻里自然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只有沉默着,也感受着这沉重的哀伤。 吕容娘到底是善良的,项少龙逼死了她的父亲吕不韦,她虽然恨他,但是当她看到项思龙被夫君折磨时,又毅然的去救了他。这些都是吕容娘对项思龙爱恨相交,但却爱多于恨的表现。而又当她看到女儿吕姿爱上项思龙而痛苦不堪时,她不惜用死来换取项思龙同情的博爱,为女儿谋取幸福。 项思龙想到这里,只觉着自己的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管中邪目光阴深的盯着项思龙,看到他的哀伤的样子,脸色平和了些。 唉,自己在项少龙面前一败涂地,想不到二十年后又在项少龙的儿子项思龙面前也是惨败。 管中邪一下子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多,看着项思龙那被自己用毒药毁去的颜容,心里觉着一阵愧然,他嫉妒项少龙当年那张迷死众妇的俊脸,他不忍心杀项思龙,因为项少龙对他有恩,但当他看到女儿吕姿喜欢上项思龙时,他的报复心理陡地增强,他要毁了项思龙这张俏脸,断去女儿的心思。但是他失败了,他不但没能阻止女儿和项思龙的相爱,反而失去了他深爱的妻子。 项思龙看出了管中邪内心的苍白与痛苦,想着这个让自己痛恨的老者今后却还是自己的岳丈,于是走上前去凄然的道: “伯父,节哀顺便吧!” 管中似是没有听清项思龙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项思龙目光悲切的望了管中邪一眼,又叹了一口气道: “伯父,死者己矣,我们活着的人还必须坚强的活着,我想伯母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我们因悲伤而沉没吧。” 管中邪浑身微微一震,双目倏地射出了一丝光亮,走上前去,紧紧的抓住项思龙的手臂,嘴角抖动了两下,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哑声道: “思龙,谢谢你!” 项思龙想不到这昔年也曾纵横疆场的人物,竟向自己说出这等话来,一时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些微红。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县令温雄和吏员萧何、曹参等都亲来参加葬礼。 刘邦、樊哙、周勃、夏候婴也来了,见着项思龙,心里又悲又喜。 自从那天五人去吕府赴宴,项思龙喝得大醉,被“吕公”留宿,他们就再也没有见着项思龙。 后来传言项思龙与“吕公”有着世仇,“吕公”用毒药毁去了项思龙的面容和眼睛,四人大急,赶吕府要人,没想到被“吕公”拒绝;且与四人打了一场,怎奈四人合力也敌不过对方,只好心下暗自担心着急。 今天见着项思龙容貌虽毁,但人却安然无恙,不由的都大松了一口气。 项思龙此时心中的悲痛,已经让他没有心思去想及别人。 他整个的人脸色苍白憔悴,眼珠儿都陷了下去,扶着悲痛欲绝的吕姿,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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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恩怨情仇 -------------------------------------------------------------------------------- 项思龙心中虽是那样想来,可浑身在吕公目光的逼视之下仍是大感不自在。 在场中人也都是诧异之极,这吕公见着项思龙为何会如此失态呢? 场中气氛一时怪异的静了下来。 项思龙这时也收敛了一下心神,脸色微红道: “在下项思龙见过吕公。” 吕公似沉浸在某一种追忆之中,此时被项思龙的话惊觉过来,感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目光,恢复冷漠神色道: “原来是近来誉满沛县江湖的项少侠,传闻你剑术超绝,不知令师是当今哪位高人?” 项思龙一听,心中未想到如何答好。 吕公见状连忙接口说道: “不知项少侠乡居何处?看似不像此地中人。” 项思龙心中暗觉这吕公似乎对自己有点熟悉,但又不敢作下某种肯定而有些怀疑的在试探自己。 但这是不可能的啊!自己与这吕公素未谋面,他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就算自己来到古秦这么的时间,认识自己的人为数也不很多。 难道…… 项思龙心里猛的一震,似呼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他也跟师父李牧和二娘美蚕娘一样,和自己的父亲项少龙相识?而自己也许真的长的跟父亲特别相像? 想到这里,项思龙的心禁不住激动起来,情不自禁的失声道: “你也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这下轮到吕公骇异了,只见他目中厉芒暴长,颤声道: “你真是项少龙的儿子?那么你爹还活着? 他没有给秦王政杀死灭口?难道又重出江湖了?” 项思龙此时已从他的语气中肯定了吕公认识自己的父亲项少龙,但从他刚才的话语中也不知道父亲的下落,心中顿时冷了下来,茫然道: “这些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也都在寻找我爹的下落呢。” 吕公听了脸上惊诧不己,但一想起项少龙的风流,旋又不以为然,想着他或许是项少龙的私生子呢。 倏又想起项少龙当年跟自己的恩恩怨怨,眼中目光复杂的射向项思龙,似怨似爱也似恨。 宴会因项思龙和吕公刚才那不为人知的微妙关系而气氛生硬得很。 吕公心情这刻很是不好,毫无言笑,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目光总是阴晴不定的看着项思龙。 项思龙也是面目凄然,想着自己这半年多来在这古秦为了寻找父亲项少龙所经历的坎坎坷坷、酸甜苦辣,不禁神伤魂断。 刘邦、樊哙几人见项思龙心情不好,也都沉默下来,不敢大声言笑。 不少人见着今天可能是没有希望见着吕家二位小姐了,顿时心中冷了下来,都淡淡然的告辞而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厅内只剩下疏疏落落的十几个人了。 樊哈可真是按探不住了性子,低声对项思龙道: “项大哥,我们也准备走吧,这里的人可都快走光了。” 项思龙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一心沉浸在沉思的悲哀中。 吕公这时似是想清楚了心中的郁结,猛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 “今天的宴会真是痛快!今天的酒喝得更是痛快!但是最痛快的还是遇到了故人之子。来,思龙,我们来喝一杯!” 项思龙被他这阵粗喝回神过来,见着此状,也不禁心神一振,豪然道: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还。 我们今天就来个一醉方休。” 吕公听得双目一亮,欣然道: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还’,正叙我胸中之意。果然不愧为项少龙的儿子,信口拈来皆成诗,来,来,我们喝酒!” 项思龙这时也是意兴大发,索性暂且抛开一切烦恼,与吕公诸人畅饮起来。 悠悠醒来,项思龙只觉头脑昏昏沉沉的,脸部却十分的灼痛。 慢慢的聚集了思想,才记起昨天与吕公喝酒的事来。 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眼睑的疼痛使他有点力不从心。 这是怎么了?昨天自己喝酒竞醉成了这么个样子?项思龙苦笑了一下,但脸上的灼痛让他感觉笑起来十分吃力。 项思龙不禁暗暗吃惊起来,正想伸手去摸—下自己的脸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忽地一个女人轻轻缀泣的声音愈传愈近,似是有人向他走来。 项思龙甚觉奇怪,声音嘶哑的问道: “姑娘是谁?” 对方似被他突然的话音震住,止住了泣声,音带硬咽而喜悦的道: “项大哥!你醒了?”见他伸手要去触摸脸颊,又惊恐的道:“不要!” 项思龙被她这声惊叫吓了——跳,收回手来,疑惑的道: “姑娘怎么了?不要什么?” 那女的似被他这话触动了心事,又哭泣起来,走到床沿坐下,喃喃道: “项大哥,我对不起你!” 项思龙被她这话一时说得二丈摸不着头脑,暗想自己似乎连认都不认识她,她又为什么说出对不起自己这样的呢?心下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是与我有关的吗?” 顿了一顿又道:“唉,我的眼睛怎么睁不开来呢?” 当他说到这里时,那女的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心痛的道: “谁叫你是项少龙的儿子呢?我爹他……他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项少龙了。” 项思龙心里猛的一惊,听这女的如此说来,那她定是吕公的女儿,而自己……这难道与自己脸上的灼痛和眼睛睁不开有关? 想到这里,项思龙只觉心往下沉,忙伸手往脸上摸去。 啊?天啊!怎么会这么烫?怎么上面似乎凹凹凸凸的?难道……难道自己的容貌被毁掉了? 那么眼睛…… 项思龙只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冰冷和恐惧的感觉直袭心头,颤抖的道: “我的脸?我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愈想愈是恐慌,突地声嘶力竭的喝道: “是你爹吕公干的吗?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还有你假惺惺的到这里来干什么?同情我?可怜我吗?你滚啊!” 项思龙只觉自己的整个精神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崩溃了。 自从他来到这古秦,被迫在深山里逃亡过,在陈平的地牢里监禁过,在战争上与秦兵撕杀过,他都没有倒下。但是这刻项思龙只觉感到了一种脆弱的仇恨,他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沉迷中,脸上带着两行英雄气概的热泪晕了过去。身边只有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柔弱少女。 这些天来,项思龙整天都是浑噩昏沉的,脑子里只觉一片空白木然,他什么也没有去想,父亲、刘邦、曾盈、张碧莹等的身影也都悄然逝去。 他的心冰冰凉凉的,只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个女人对他悉心照顾,敷治他脸上的伤势,每天为他换药一次,给他的眼睛涂上药物,绑上纱布,喂他喝牛奶,而且不时低声哭泣的安慰他。 脸上的伤势是好了许多,再也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但自己到底变得怎么样了呢?他不知道,他的眼睛还是一片黑暗。 这天,项思龙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那终日服待他的吕公的二女儿吕姿轻声而激动的对他说道: “项大哥,今天我要为你取掉你眼睛上的纱布,也不知道你的眼睛是否好起来呢?” 项思龙闻言浑身震动了一下,声音嘶哑而急切的道: “什么?我的眼睛能好过来?吕姑娘,这是真的?” 吕姿似从来没有见过项思龙精神如此振奋过,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光彩迷人的笑意,沉吟片晌后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药是我娘从我爹那里拿来的,她说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项思龙只觉整个身心都在升腾,死去的心境又修地见着了一丝希望的光亮,忐忑且紧张的道: “那就请吕始娘把我眼睛上的纱布赶快取掉好了。” 吕姿见他如此急迫,禁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但旋即又感到自己此举在此时似是失态,脸色羞红的看了项思龙一眼,见他没有在意,松了口气后沉重的道: “项大哥,那我就解了,你可得作好心理准备。” 项思龙“啊”了一声,尽量的放松自己紧张的心神,就连吕姿身上散发的阵阵少女体香也被这刻的激动的冲淡了。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项思龙眼睛上的纱布终于解下了,他强抑住内心的冲动,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觉一阵刺眼的光亮逼来,项思龙眯起了双眼,心中的兴奋真不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他猛的一把抱住跟他相距咫尺的朦胧身影,口中忍不住大叫道: “吕姑娘,我可以看得见了!”’吕姿倒在项思龙宽广的胸怀里,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自己这些天来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里都得到了回报,美艳的脸上不禁流下两行兴奋与酸楚的眼泪。 项思龙从极度的喜悦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蓦地想起自己怀中的少女是吕公的女儿,心中顿觉一阵谈然,轻轻的把她推开,睁开眼睛时不禁亦膘了吕姿一眼,倏觉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青花长褂,肤色洁白若凝脂,身段纤细且曼妙,抚媚多姿,明艳照人,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正脸色惨白,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怔怔的望着自己。 项思龙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蓦地想起在王媪酒店里被夏候婴调笑的那个少年。 难道吕姿就是“他?”项思龙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满面凄然、楚楚怜人的绝色美女,感觉不知说什么好。 吕公是暗算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容貌和眼睛,若不是吕姿的医治,让自己重见了光明,那么自己会连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都没有了,这种手段不谓不毒辣。但是他这样做说起来也只是想在自己身上发泄父亲项少龙留给他的深深仇恨而已。他并没有杀了自己,也证明了他对往昔那段怨仇存在着某些矛盾的心态。 吕公当年与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有着什么怨仇呢?项思龙想不明白。 唉,不管怎样,现在一切恶梦都已经过去,自己已经替父亲尝还了这段怨仇,对其他的事情,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项思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恩怨交杂的绝色少女面前,找到了些平静自己心理的缘由。 当项少龙准备离开吕府的时候,吕姿手牵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少妇来到了项思龙的厢房。 项思龙冷冷的看了那少妇一眼,心想这位可能是吕姿的母亲了。 却见她生得雍容秀丽,秀发梳成坠,高高耸起,身上穿着绣花的袖罗裙,足登丝织的花绣鞋,耳戴明珠耳当,光华夺目,艳光照人。 妇人觉出项思龙态度的冷淡,脸上神色一暗,目光复杂的看着项思龙,幽幽的道: “项少侠要走了吗?有没有空坐下来陪我聊一会呢?” 项思龙看着吕姿那凄惨的神色,心下一软,但仍是淡淡的道: “夫人有什么话就请快说吧。” 妇人伤感的一笑道: “项少侠的这种神态真像你父亲当年,外刚内热。” 顿了一顿像陷入了回忆道: “其实说起来你父亲当年与我们一家人有恩,他冒着背秦政的欺君之罪放了我们,但是他杀死了我爹吕不韦,这让我和夫君都对他有着恨意。” 原来这吕公夫妇就是当年被项少龙放过的管中邪和吕容娘,自从秦相吕不韦一党被秦王政消灭后,他们就逃到楚因,隐名埋姓,过着百姓的平常生活,后来秦王政又灭了楚国,统一了中原,他们被迫四处流离失所,只是最近几年生活才安隐了下来,但还是躲躲藏藏的,怕外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当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暴发以后,管中邪沉默了多年心又燥动起来,于是他来到沛县,用武功和毒药制服了这里的县令温雄,并想通过设宴选婿方式收罗沛县的各路江湖侠客和奇人异士,谁知碰上了当年恩仇相交的项少龙的儿子项思龙,打乱了他的心思,于是就有了项思龙被毁容这一幕。 当吕容娘从吕姿口中知道这个消息后,跟管中邪大吵大闹,让他也失去了分寸,心下想来自己这样做或许是恩将仇报,于是给了解药吕娘容,让她去治项思龙的眼睛。 项思龙听完她这一段述说后,心下只觉一片侧然,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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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宏亮的声音,令店内所有人士哄然叫好,连忙拉开各自桌子,空出一声场地。 项思龙一见如此场面,只好无奈的笑笑,走到己站在空地中的樊哙对面而立。.两人这时剑都尚未出鞘,可人都己屹立如山,对峙场中,顿时整个店内的气氛都静了下来。 因为众人均屏息静气,伯扰乱了两人的专注。 “锵!”樊哙首先拔出他的七墨剑,横胸而立,大有横扫三军之势。 项思龙凝神而注,亦感对方剑气逼人,也只好缓缓拔出寻龙剑,摆开剑势,进入“云龙八式”中的“守剑式。” 樊哙终是耐不住性子,一见对手已拔出佩剑,就身形一闪,抢至项思龙身前四五步许,七墨剑由内变出,划出一道弧线,闪电般向项思龙腰部击来。 可他不知自己的先攻反而中了项思龙的“引蛇出洞”之计,这时项思龙一见寒剑攻至,不慌不忙,使寻龙剑疾出如风,形成一片剑网守住门户,而于严密封架中作少许的反击。 刹那间,只听得“当当当当”两剑连连交击之声,这震耳的撞击声听得众人心弦感撼,狂跳不己。 两人愈打愈快,所发的剑光使众人眼花神摇,竞连酒茶都忘记喝了,拍桌助威起来。 这时店中来了很多闻风而至的人,顿把小店里外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在旁的桌子上也都站满了人。 王媪看得又气又恼,却也是没得办法,何况她也被场中二人的精采打斗吸引住了呢? 突地樊哙大喝一声,“喳、喳、喳”连击出三剑,剑芒在他身前划出一个个小剑卷,反映着剑光,凄厉无比却让入觉着剑身全无实感的向项思龙袭来。 如此剑法,确是惊世骇俗,如一般高手身当其锋,都会有种难以架招之感。 同时项思龙想不到如此粗壮之人,所使的剑法竟这样精微至此,能封死自己剑招所有进路,不禁雄心大振,仰天长啸,剑势略收,再化飞虹,把“云龙八式”淋漓依次挥出,却又用劲适可,不致伤着对方。 只见剑芒闪动,剑吟之声不绝于耳,长剑幻成的一道道精芒,电掣而出,有若风雷并发。 众人都初睹如此神奇的剑技,都目瞪口呆,心醉神迷。 樊哙亦是感到对方剑势有如千军万马攻至,让人生出欲避无从的颓丧感来。 而观项思龙面色,他每式出手都从容自若,看似练剑而不是比斗。 这时场中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在场两人已同时收剑后退。 而樊哙目露骇异,既耽虎视着项思龙,似是定神般立在那里…… 项思龙则微笑抱剑一揖道: “樊兄,承让了。” 围众者则看得如痴如醉,还不知谁胜谁负,一闻项思龙的话后,顿时喝采声如雷,场面激昂炽热,都对这场精彩的比剑表示叹为观止。 这时,刘邦站起拍掌哈哈大笑道: “好剑法!好剑法!二位兄弟剑术如此神妙,且旗鼓相当,真让我们大开眼界。来来来来,我们来为他们的惊世之技庆祝,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呆坐的周勃和夏候婴被刘邦的话惊觉过来,都不由打心底里佩服项思龙,连忙把他和樊哙拉过入席。 樊哙虽明知自己,不是项思龙敌手,脸色微红,但并不气恼,举杯向项思龙道: “项大哥剑术盖世,我樊哙心服口服,刚才若不是大哥有意相让,兄弟早己灰头土脸败下阵了。来,我敬你一杯。” 项思龙一见樊哙这憨直的性子,也忙举杯笑道: “樊兄过谦了,你方才所攻之势,雄伟宏博,也让我觉得有着无从架招之感呢!” 在桌众人一见两人如此客气,一齐哈哈大笑,把刚才的不快顿化作烟消云散,只觉的彼此感情一下子亲切许多。 次日,项思龙在酒店剑败樊哙的消息在沛县很快传了开来。 至于樊哙,沛县中人人知晓。他以屠狗谋生,力大无穷,且剑术高超,在沛县地界中享有很高的声望。 现在出了个既英俊潇洒又魁梧高大的项思龙,三招二式就击败樊哙,人们自是大感兴趣,茶余饭后都谈项思龙。 这天,项思龙和刘邦、樊哙、周勃、夏候婴几人又坐在王媪的酒店里喝酒聊天。席间,他们漫无边际的向项思龙谈论着沛县的奇闻逸事。 但项思龙心ZTE趣不大,只漫不经心地在旁静听,心里却想着曾盈张碧莹她们。 樊哙虽是粗汉,但一望项思龙脸色亦也意识到了项思龙心事重重,开玩笑的道: “项大哥何事心烦呢?现在我们众兄弟在此把酒言欢,你一个人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想着哪个妹子呢?” 周勃也接口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项大哥要想女人这还不好办?听说我们沛县最近来了个富豪,叫作吕公的,是为躲避仇家才搬到了我们沛县,和我们县令还是故交好友呢!” 顿了一顿又道: “县令温雄为了吕公的到来,明天还大摆宴席为接风洗尘呢,还有一样更妙的事,就是吕公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叫吕雉,小女儿叫吕姿,听说明天吕公将在宴席上为她们择婿,凭我们项大哥的人才武略,一去之后,定可赢得美人归,说不定还是一箭双雕呢!” 顿时众人哄然起笑,刘邦更是意兴盎然,拍着项思龙的肩膀欣然道: “好,项大哥,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众兄弟明日同去吕府。” 这时突听得左边桌上有个清脆的声音轻哼了一声,似是对他们的话表示不满。 项思龙寻声望去,即见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睛也向自己望来,不禁心底一阵莫名的震颤。 定下心神,再举目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装,容貌美极,身材匀称的俊俏少年嘟着一张小嘴,睁大着眼睛瞪着他们,见项思龙的目光总是盯着他,禁不住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夏候婴见是一俏美少年,不禁也怔了一怔,但心中一动,旋即笑起来提挟的道: “这位小兄弟,看你细皮嫩肉的,是不是个异钗而扮的娘子啊?” 几人又是一齐哄笑。 那少年却被问的脸通红,气得像要哭起来似的。 项思龙一观那少年的神色,忙止住众人笑声,起身到那俊美少年身侧站定,温和的笑道: “这位兄弟,我兄弟出言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少年听到项思龙所说的话后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神色稍稍平静了些,一双凤眼似怨非怨的膘了项思龙一眼,用清脆语音含羞的道: “多谢这位公子,小弟没事。” 说完带着一阵香风轻快而去。 项思龙一见少年离去黯然—笑,心中似乎有着几分惆怅的失落之感。 刘邦等人看着他那脸所露的神色,都露出诡异笑意。 翌日,项思龙一早就被刘邦诸人吵醒,捡起他往吕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却见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也都像他们一样朝着吕府方向奔走。‘刚到吕府,却见门口已是人潮涌涌,大门处站着一排官府中人,正在忙碌的收点众贺客所送礼金。 项思龙等倒是一楞。 他们这次一行人来都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但这吕公说起来还算是个富豪呢?对外宣称是想结识沛县的各路英雄豪杰,谁知他还会趁此机会向众人“勒索”一把呢? 大家想来心中虽是有气,可一下子也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可以进得府去的。 项思龙蓦地记起史记上记载刘邦进吕府“送万钱”的故事来,不禁心中一动,忙拉过刘邦在他耳旁低语一番,刘邦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在众人诧异目光下大踏步往大门处挤去,到得那收礼金的几个官府中人面前高喊道: “刘邦送礼金万钱,暂且记帐!” 这话顿引来旁者的一阵哄然大笑。 可刘邦说完,不管别人潮笑,只向项思龙招了招手,大摆大摇的想向大厅走去。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身材修长,目光闪闪有神的中年文士从收礼金坐处站起走出,拦住他道: “这位刘兄弟就不要难为在下等人了,天下间送礼,哪有记帐之事?不过就凭你方才口称‘送万钱’的豪气,萧某倒是可以进去替你通报一声,或许可让诸位进得厅内。”.刘邦刚才被众人嘲笑,心中本是己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下可真是再也忍无可忍了,正想破口大骂。 项思龙却是心中一楞,暗想: “难道眼前这相让人并不起眼的文人就是将来助刘邦治国平天下劳苦功高的萧何?” 心想到此,忙拉住正要发作的刘邦衣角,走上前去恭谨的道: “请问先生是否是萧何吏员?” 那文士听得一楞,似是没想到项思龙会认识他,但看项思龙态度语气都很客套,忙也抱拳道: “在下正是萧何,请问阁下是……”’项思龙见果真如自己所想,眼前之人正是萧何,欣然道: “在下项思龙,因久仰吕先生大名,所以今日特来拜见,岂知……嘿,说出来不怕萧大人笑话,我们皆是襄中羞涩之人,见着吕府此举实也心中有气,所以……” 说到这里脸上有点尴尬之色。 萧何见项思龙如此坦诚,以下不禁暗暗钦佩,沉默一阵,似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 “原来少侠竟是沛县近来众所周知的项少侠,久仰,久仰,那么就烦请诸位稍等一下,待在下进去禀报吕爷一声。”.说完就往厅内走去,却见中途闪出一个俏婢把他拉到一边,指着项思龙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笑意神秘的看了项思龙一眼,轻盈而去。 萧何此时脸色顿变得古怪异常,走过来上下细细打量了项思龙一番,神秘的笑道: “原来项少侠在吕府里已有故人相识,那在下就不必如此麻烦进府通报了,诸位请!”‘项思龙忽听他此说,一脸的莫名其妙。心中暗付: “自己在吕府中有谁相识呢?怎么回事呢?” 虽是满肚疑疑团,但见可以轻易进得府去,也就不再多想,对萧何笑笑道: “那就多谢萧兄了。” 萧何似对他很有好感,也很有兴趣,忙道: “项少侠无需如此客气,他日如若有空,请到府上一叙如何?” 项思龙同时脑中也正想着今后怎么去跟萧何亲近呢,听他此说,正合心意,忙应声道: “兄弟日后一定拜访萧兄……” 等诸人进得厅内,却见里面已是宾客满堂。 众人也找了个堂旁位置坐下。 刚一坐好,刘邦己笑说道: “还是项大哥有面子,没想到你一出面,问题就迎刃而解。” 樊哈忙接笑道: “刘大哥你这就不知了,说不定项大哥认识这吕府小姐,你想情郎上门,那门官怎敢阻拦……” 众人听的齐声大笑,项思龙也不禁是莞尔。 待得盏茶工夫,突听得有人哄叫道: “吕先生来了!吕先生来了!” 项思龙心神一怔,循声一看,却见一身着高瘦,相貌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光芒,年约四十多岁的健铄之人,正从后堂向厅内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官服,身材肥大,像座肉山般,可能就是这里县令温雄了。 吕公似对温雄毫不在意,径自独个儿向前走到厅内正堂坐下,环视了一下全场。 目光落在所坐堂旁的项思龙身上时,眼睛似乎猛地一亮,浑身一阵微颤,神情也变得得异常古怪。 起身站起缓缓的向项思龙走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此时项思龙也被他目中精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纳闷,莫不是他真看中了我,要做他的女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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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草莽英雄 -------------------------------------------------------------------------------- 兴奋和紧张的心情,让项思龙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自己这位将来一统中原的兄弟刘邦来。 却见他浓眉宽额,颧骨浑圆高起,使人看上去极具威严:一双闪闪有神的眼睛予人以深邃莫测,复杂难明的感觉,最引入注目的是他下巴那一丛浓密漆黑的胡须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隐隐给人一种威霸天下的气势。但是嘴角那的抹让人威觉轻浮的笑意和眉宇间显出的放纵神色,却又让人觉着他性格虽是豁达大度而行为则可能是放荡不羁来。 刘邦这时正对着父亲刘公说话,倏见项思龙也是一阵愕然,只觉项思龙的目光似能看穿他的肺腑,让他心底一片惊然,但旋即平静,走到美蚕娘身边豪爽的道: “娘,这位兄弟是谁?看他那英武不凡的姿态,真让人感觉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项思龙听得这话微微一笑,暗自佩服刘邦的结交手段,就此一句话就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当下朗然道: “这位想必就是沛县江湖中人人称道的刘兄弟了,在下项思龙,今日能得以识见,实感三生有幸。” 项思龙虽然知道刘邦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想着他将来是风云一世的汉高祖,以下高兴,然而也感觉自己幸运得很,于是说出此番客套话来。 刘邦目中异光一闪,似感自豪不已,但亦又似怕被项思龙看穿心事,谦然道: “项兄哪里话来?像你这等须眉好汉,我刘邦是打心眼里愿意结识呢!” 项思龙从刘邦这短短坦诚数语之中又感觉出了他虽有点自高自大,但还是可以压制心中骄态,虚心且很有心机,很会识人量才,心想难怪他能深获人心,结识许多奇人异士,为他所用,帮他成就大业。当下谨声道:“刘兄弟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不过若真是有幸能与你结拜为兄弟朋友,我自也乐意求之不得。” 刘氏和刘公二人见项思龙和刘邦一见之下似乎很是投缘,均感诧异得很。 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刘邦和项思龙根本是两种绝然不同类型的人物。 项思龙正义刚烈,侠骨柔情。 而刘邦则是游手好闲,爱惹是非。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谈得来呢? 美蚕娘则是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目光柔和而慈爱的看着眼前这英俊魁梧的两兄弟,他们虽然是两种性格,但一见之下却都是油然的感觉一种兄弟情长,心下高兴不己。 刘公诧异之下回神过来,听得项思龙如此说来,以下大喜,暗想若是邦儿以后能跟他在一起,或许可以改掉从前的许多陋习,说不定还真会有点出息呢。当下欣然大笑道: “那以后犬子还请项少侠烦心一二,多多管教了。” 项思龙心下不置可否,感觉刘公对儿子刘邦的烦厌情绪溢于言表,当下冷然道: “伯父此言何讲?我看刘兄弟外表虽是显放荡不羁,但他胸怀大志,以后定非池中之物,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我能跟着他结交已是感觉非常的荣幸了。” 刘公听得脸色一变,知项思龙在含沙射影的说他没得眼光,把儿子刘邦太过看重,当下干笑两声掩过脸上不悦之色,赔笑道: “那就承项少侠吉言了。” 项思龙看着他脸上尴尬之色,心下不以为然,淡淡道: “哪里?晚辈只是听不惯有的人说刘兄弟闲话而己。”他可真是爱屋及乌了。 刘邦则是心下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大呼: “知我者莫若项兄弟也。” 众人谈得不欢而散,只有刘邦和项思龙互感“心有屡犀一点通。” 刘邦大笑道: “项兄弟真是痛快,我那死古板的老爷子这下定被你气得屁股冒烟了。”.项思龙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兄弟,看他现在如此粗鲁,活生生的一个市井流氓形象,真的是教人难以把他和将来驰骋疆场,指点江山的汉高祖联系在一起。 但史书上确是这么记载的啊!项思龙叹了一口气,低落的情绪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我一定要帮助他,凭着自己通晓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和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二干多年的文化知识,也要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汉高祖,而自己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改变历史的发展……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楚汉相争时,项羽身边的谋士是与他一样俱备了同等条件,而又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项少龙。 项思龙定下心神,微微一笑转换话题道: “不知刘兄弟将来有何打算呢?难道甘心如此平凡一生吗?” 刘邦只觉心中一震,想不到个项思龙一语说中他不甘平凡的心事,唠唠道: “项兄此言何意?我乃一介被人看不起的草莽武夫,何谈能成什么大业?倒是教项兄见笑了。” 项思龙知他现在还不能信过自己,爽然一阵大笑道: “现在天下局势混乱,群雄纷起反秦,陈胜王更是如日中天,那么刘兄弟对此有何感想?” 刘邦盯着项思龙良久,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他心思的珠丝马迹来。 项思龙镇定自若,满脸期待的等着刘邦说出他心中诚挚的话来。 刘邦沉默良久,沉声道: “若想成就大业,此时乘势而起,自是千古良机。” 项思龙双掌一拍道: “刘兄弟此言极是对矣,陈胜王何能速成此势?皆因天下苦秦久矣。若刘兄弟欲成大业,必尽快寻找机会起事,方能稳住一片阵脚,否则持群雄皆起,众多势力都大于己,那时何能与之相抗?” 刘邦浑身一颤,目露骇异之色,望着项思龙低声道: “项兄原来也是胸怀大志。但不知你有何起事良策?” 项思龙沉吟一番道: “欲起势自是先占己方势强之地,像刘兄弟在沛县深得人心,不若借其之强取弱之地,先立阵脚,以壮己势,再谋他图。” 刘邦听得大为叹服,但仍摇摇头道: “项兄不知,我虽结交众多各方之友,但其中多为酒肉之交,哪像项兄这般虽相识不久己能报心置腹?他们口中虽是应承附和,但万一起事,要是人力以我为主,恐怕不能令他们心服口服,唉,这也全怪我平时除了人缘之外,别无他长。” 项思龙听得刘邦如此气短,也心有同感,但自己知道刘邦口中所说的人缘,那都是听得有关他出生时神奇传说之后才跟他虚与委蛇,哪像自己己知道他将来是位名传千古的开国君主呢!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蓦地记起史书上记载刘邦以后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的故事,当下心中有了算计,哈哈大笑道: “刘兄弟勿为此事担忧,为兄自会替你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刘邦此时一脸莫名惊诧,但他也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格外的信任这个刚相识不久的“项大哥”,且对他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新切之感。 不觉项思龙与刘邦在这中阳村住了有两天,但两人终日形影不离,倪倪而谈当今天下局势。而这二日中,刘邦已了解到项思龙的学识、胆略、武功,心中更是钦佩不己。 同时项思龙也略略了解了刘邦的些许前科。 原来由于刘邦时出生时,使当地充满了神话色彩,而人们纷纷传说得刘邦是个“龙种”,所以刘公从小对他非常弱爱,更加上是中年得子,而又有二子己成人,因此刘邦自少到大从无干过家中任何之事。 刘邦也由于父亲刘公的宠爱,所以自小就特调皮,不学无术,不思长进,渐渐的养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性习气,长大以后更变本加厉,任刘公怎样管教,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而刘公也因自觉从前对刘邦管教无方,现已是无能为力了,于是便对他放任自流,同时心中也慢慢的讨厌他起来,每每见到他不是训斥,就是挖苦,要不然就是爱搭不理。 刘邦见一家人除了母亲疼爱他之外,其余的人都对他非常冷漠,于是一气之下与着平时几个要好玩友离家出走,到沛县县城谋生去了…… 可他到了县城之后,还是凭着自己在乡间的惯用手段,又大力吹捧自己是“龙种”之说,使得许多好奇和迷信者都来拜访他,很快使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中站稳了脚跟,并且和城内黑道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顿时使得他名声在沛县周围人人知晓,但同时这段时间里也令他增长了许多见识和完善了脑中的成熟思想,可最为庆幸的是结识了有利臂柱的樊哙、周勃和夏候婴,这三个是帮助他成就大业的好兄弟。 项思龙自从了解刘邦的经历后,心中除了感慨之外,就是觉得刘邦也许就因这段经历才显出了他今后那不同常入的思想吧…… 次日项思龙和刘邦决定离开中阳村前往刘邦所混之地干沛县。 但临别时,刘氏眼中的哀怨真是让项思龙不敢逼视,想起她在自己伤重后,被救的那些日子里,给予自己的关护的爱抚,就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美蚕娘也是一路沉默,秀目中泪珠盈盈,难分难舍的看着这两兄弟,但她明白他们都是自己心中深爱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们身上所流的正是他那不平凡的血液,所以他们决不会安静于这种平凡的生活,他们也都会像他们你们一样要到战火纷乱的红尘中去拼去搏。 但她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像他们父亲一样一去之后,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项思龙看着美蚕娘神色,心中明白这个娇美柔弱的二娘的心思,便拉着刘邦两人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想给这个苦命女人一点临行前的慰藉。 而在旁的刘公没有多少神色,也让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喜还是忧。同时刘邦也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在一旁与美蚕娘亲亲热热而又凄凄凉凉的相互说着道别的话语,连走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项思龙心中虽也对刘公这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他脸上那被岁月风霜而刻下的深深皱纹,也不禁深深的同情起这个劳碌了一辈子的平实老人来。他终究也曾深深疼爱过刘邦,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把他抚育成人,就凭这一点,他就算得上是个慈爱的父亲了。 项思龙前前后后的想着,又不禁想起还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项少龙来,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渐渐倒退的人影,心中总觉被一种什么东西卡住似的。 项思龙和刘邦到了沛县县城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沛县并不算大,也没有像泅水郡城那样高大的城楼和护城河,连这里的所有建筑都不宏伟,大半是低矮的农舍和仓库,偶尔看见一两处富家的府第。 但比起自己所见的陈平府来确实相差太远了,以此推断沛县的经济并不发达。 刚到县城刘邦就直领项思龙往城东的一家酒店而去,他们到达店门之时,项思龙发现店里只稀稀疏疏的坐着向个汉子正在喝酒聊天,可他们一见刘邦进来,都忙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而自己这样魁梧高大的身形,反倒没有人理睬。 刘邦对项思龙莞尔一笑,目光略扫过店里,发现老板娘王媪不在,便径直走到店里内室门口叫喊道: “老板娘,快点出来,给我上二壶上等好酒和几碟像样小菜,我今天有个好兄弟刚来县城,我要在此为他接风洗尘!……” 话声未落,屋里已有个女人脆声应道: “是刘爷吗?请稍候,酒菜马上就来。”话刚说完,这女人想起什么似的惊道: “唤,对了,刘爷这两天怎么没见你人影呢?你的几个兄弟樊哙、周勃、夏候婴都到处找你,像是有着什么重要事情要与你商量呢!” 随着话声而出,门口已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的容貌并不算得俏丽,身材也略显肥胖,但脸上所露的神采,倒是有着男子的几分豪气。而她见项思龙似乎被他的气势所吸引,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满脸推笑的走到刘邦身边问道: “刘爷,这位少侠是谁啊?以前怎.从没见过?是否就是非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好兄弟吗?” 刘邦听后豪然一阵爽笑道: “老板娘,你看这里除了我这兄弟外,还另有他人吗?” 话完他就向王媪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刚刚结识的大哥项思龙。” 随后又向项思龙介绍道: “这位女子就是此店老板娘王媪。” 王媪二字入耳,项思龙顿然记起史书上说刘邦经常到王媪、武负两家酒店喝酒之事,想不到眼前这有几分男子豪气的女子就是王媪,当下客气的点头道: “在下项思龙,初到责地,今后还请王夫人多多关照。” 王媪脸上一红,笑道: “项少侠何必如此客气?对了,二位净站看干嘛?找个地方坐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说完匆匆离去。 望着王媪离去的背影,刘邦对着项思龙耳边低声道: “真想不到大哥原来英武不凡,魅力无穷,我看这老妮子都被你给吸引住了。在此以前,她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哦。” 项思龙听完刘邦的调笑微怒的笑骂了几句,就开始观看起店内的事物起来了…… 没过多久酒菜都送上了桌来,虽算不上上等酒菜,但也有鱼有肉,可算是丰盛得很了。 才几杯酒下肚,刘邦的话头又来了,他乘着酒兴向项思龙说道: “大哥,不瞒你说,在这沛县我最喜欢的就是到王姐这家酒店和城西武负开的那店了,她们的为人真没得话说,在我刘邦穷困潦倒时也还是照样的给吃给喝,不像他妈的有些家伙狗眼看人低,他日我若能出人头地,决忘不了她们的这份恩情,来项大哥,喝酒。”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杂吵之声传来,却见三个二十几岁的豪武大汉已向他们这边走来,其中走在前面一个手足粗壮,两眼神光闪闪,脸目粗豪的汉子连连叫道: “刘大哥,怎么喝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刘邦一见这三人来此,已忙迎上去口ZTE奋的道: “哪里哪里,兄弟正想等会去找三位兄弟再喝他个尽兴呢。” 可一见三人目光尽都朝项思龙望去,似露讶异和不悦之色,又慌忙道: “来来来,大家都先坐下,等兄弟慢慢向大家介绍。” 三人坐定,也都添小碗筷,再要了几壶酒来。刘邦为双方介绍过后又大赞起项思龙剑术的高超来。 项思龙此时己知这三人就是樊哙、周勃、夏候婴了,想着他们以后都是刘邦身边的开国军臣,忙注目细细打量。 先前说话的那人就是樊哙,粗武中不失豪气,满脸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威猛逼人的感觉。 但左旁的周勃却显得瘦弱了好多,还颇带几分文士秀气,只是浑身上下透出一种令人深感坚毅不拔的气质。 而右旁的夏候婴则是一个粗壮汉子了,前额宽阔,满脸的英气显出他的成熟的精明。 三人见项思龙一声一不吭打量自己,颇有点像傲慢不逊的模样,心下有气,但碍于刘邦先前对他敬重的样子,所以强忍不敢发作。 可酒喝到中途,直性子的樊哙听着刘邦夸赞项思龙的剑术如此高明法,心中再也忍不下去,忽地站起身道: “大哥,那就让小弟与项兄比试过两招,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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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剧烈的颤抖和急喘着。 .项思龙情火狂烧,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 妇女此时抛开了一切矜持,任他施为,还鼓励地以香舌热烈反应着,教项思龙魂为之销。 这类平时抑制自己情欲的少妇,一旦遇到自己心动的男人,动起情来,很多时比荡妇淫娃更不可收拾。 眼前这妇人便是这样,久蓄的欲潮爱意,山洪般被引发奔泻。 两人缠绵良久,若不是项思龙伤重体弱,说不定能恩爱个通宵达旦。 项思龙就在这妇人家住了下来。 从中他了解了这里就是刘邦的故乡丰邑,他所住下的这个村子叫中阳,那妇人就是刘邦的大嫂刘氏。至于刘邦,听刘氏说他是个放荡不咎,终日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看似一家人都不大喜欢他,只有刘邦母亲却对他疼爱得很。 项思龙知道了这里就是刘邦故乡,不由得心里激动异常,紧张而又兴奋的问刘氏道: “那么刘邦现在哪儿去了呢?怎么不见他?” 刘氏看着伤势恢复过来英气逼人的项思龙,眼中尽是温柔之色,这会听他问起刘邦,有点惊奇的道: “难道你也认识他?他被阿爹赶出了家门,听说在沛县又做了混混儿呢!” 说完秀目闭下来,似乎对刘邦除了有着怨恨外好像又有着不少的爱怜,但又似有点责怪项思龙怎么去跟刘邦混在一起? 项思龙瞧着她那怨气横生的娇态,禁不住心中一乐,摸了一把她的酥胸道: “我可不认识他,不过我为了找他却历尽了千辛万苦。” 刘氏似是不明其意道: “你既然不认识他,又为什么要找他呢?” 项思龙知这话跟她说不清楚。难道说自己知道刘邦将来要做汉皇帝而来投靠他吗?这话即便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当下忽然记起了史记上有关刘邦出生时有七十二颗胎痣的传说故事,当下微微一笑道: “他可是个龙种呢?我想跟着他也许将来会有出息的。” 刘氏叹了一口气道: “是有不少人这样传说。当年小叔出生那天是盛夏的一个炎热天气,说也奇怪,那天的太阳似乎比平时灼烈许多,让人感觉异常的闷热,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烦燥情绪,就连许多家禽也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都躲到了荫凉的地方去,动也懒得动。弄得人人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小叔出生时也是让人着恼,迟迟不肯临盆,害得婆婆痛苦了大半天才生出他来。可他一临世,怪事也就来了,这异常的天气在这一刻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 说到这里脸上也不禁露出惊异神色,但转瞬即逝,顿了顿又道: “小叔出生后也怪得很呢,他的左腿上竟生有七十二颗很有规则排列着的黑痣,刚好与赤帝子的七十二之数竟是相同。由于这些川门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事在他身上发生,所以也便把他神话起来,说他是什么‘龙种’,在他身上有什么‘云气’,将来会成就什么大事业,造福万民等。 可我瞧他现在那一副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谁也不会相信他将来能出人头地,你可不要去跟他学坏了,他身边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可多呢。” 项思龙嬉笑称是,心下却是一片黯然,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来。 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是怎么也溶不进那战火纷飞的场面中去。 项思龙的眼睛模糊在了自己在战场上所见到的血肉横飞的景况中。 刘邦是怎么禁受得住那种战火的磨炼呢? 项思龙在这村里渐渐熟悉了起来。 这中阳村处于中原南部的尽头,也是原楚国北向的尽头,因遍地沼泽,交通闭塞落后,所以没有受到秦强有力的统治,而长期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状态,所受到的外界影响最为淡薄,这里的老百姓对于政治的观念也很淡漠,他们仍然过着自然、古朴的生活。 项思龙感到一种宁静的恬静之余又不禁心潮涌动。 刘邦在这种环境下的不安分或许隐示了他将来成就大业的迹象吧? 这样想着项思龙对这里传言刘邦是个无赖小子的怪异心理平静了许多。 这天刘氏有点含羞的拉着项思龙的手说刘公要见他。 项思龙心中猛的一突,虽然这中阳村大半的人都知道并接受了他和刘氏的同居关系,但今天刘公要见他显是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刘公准备把这刘氏许给自己?那可不行,自己可从没爱上这刘氏啊! 自己和她亲热,也只是为了打发心中的失意和孤闷罢了。 项思龙想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但又想着自己可见一见汉高祖刘邦的父母,也是一份福气。当下硬着头皮半喜半忧的跟着刘氏去见刘公。 穿过一条石板路,再绕过几座房舍,不多时就来到一座模样虽是陈旧却还稍有点气势的高楼之前。 刘氏拉着项思龙的手毫不顾忌的往那旧楼房走去。 项思龙只觉脸上有点发烧,很想挣脱开来,但又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不到这妮子迷恋得自己竟如此明目张胆起来。这次刘公要见自己肯定是她从中搞的鬼。 项思龙想到这里又感觉着一份甜密和自豪。 哈,想不到到这古代自己的魅力竟如此之大,把这些美女一个个的都给迷得神魂颠倒。 项思龙还正这样古古怪怪的想着,两人已来到了一个大厅中。 大厅中的摆设并不华丽,几张靠背木椅和一张方形长桌,桌上放着几只茶杯,简朴得很。 项思龙的目光很快的把室内布置掠过,最后定落在正堂坐着的一另一女身上。 那男的差不多五十多岁,一脸的老实忠厚,因劳作而风尘朴朴的脸上显出被岁月风霜刻下的深深皱纹。 这就是刘邦的父亲?如此模样平凡的人物,竟生出一个在历史上充满传奇色彩的汉高祖? 项思龙心下不可置否笑笑,目光又朝那四十来岁的妇人身上投去。 却见她眉目如画,脸宇问透出一种哀愁,让人也为之心碎。身上穿着一身素白衣服,皮肤细嫩白腻,虽是徐娘半老,却仍显出一种楚楚动人的姿态。 项思龙不由的对这妇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那妇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项思龙,脸上神色大变,愈来愈怪,似是见着了久别的亲人般禁不住站起身来往项思龙走近,整个娇躯都在颤抖着,嘴角动了几下,却又似被什么卡住似的,叫不出声来,泪珠儿滚滚流下。 项思龙一脸的惊诧莫名,但看那妇人摇摇欲倒之势,忙上前一把把她扶住。 那妇人倒在项思龙怀里,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 “少龙,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项思龙听得虎躯剧震,语音怪异而急切的道: “什么?伯母,你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那妇人脸色也是一怔,缓缓的站直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惊疑的问道: “你不是少龙?你是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快切的点头道: “是的,伯母,我爹是项少龙!我是项少龙的儿子,叫作项思龙。” 那妇人这会清醒了过来,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轻声道: “你爹还好吗?” 这话把项思龙问得一愣,难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父亲项少龙去了哪里?而只是认识他而己? 项思龙想到这里心不禁冷了下来,一脸失望而有气无力的道: “我也在寻找我爹呢!伯母有没有他的消息?” 那妇人摇了摇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之中拉着项思龙道: “我们到后厢去说吧。” 项思龙和那妇人都沉默着,空气如柔和的阳光般,让人感觉一份温暖的亲切。 妇人总是用一种抚媚而又慈爱的目光盯着项思龙,似乎想从这熟悉的身影里寻找昔日那让她醉心的回忆。 项思龙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而又兴奋,看来父亲是真的来到了这古秦!还在这朝代中生活下去,而师父李牧和眼前这美少妇都认识他。 不过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是他们全都不知父亲的下落。 唉!爹,你在哪儿呢?你可知道孩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啊! 那妇人这时轻柔的道: “思龙,你怎么也没跟你爹住在一起?” 项思龙对这个问题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的道: “十多年前我们被战争冲散了。” 那妇人也没有怀疑,轻叹了一声道: “唉,也不知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项思龙沉默一阵,心中一动道: “伯母,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呢?又怎么会跟他分手的呢?” 那妇人似乎被他的话引发了心思,陷入沉思。 原来这妇人就是当年项少龙被“马疯子”用时空机器送到古秦时所遇到的美蚕娘,后来项少龙与乌家总管陶方一起去赵因邯郸,途中因颠伤流离,她便没有与项少龙同行,转回了桑林村。她等了项少龙二年,后来因战事连连,桑林村又闹旱灾,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来到这中阳村时被刘公收留,刚好这刘公前妻去世已经有二年了,见美蚕娘貌美温柔,便娶了她作填房,给他生下了一子,便是刘邦。 项思龙听得她这一番倾述,心中也只觉百感交集,甚是同情起眼前这与父亲曾经欢好过的女人。 但又总觉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这刘邦会不会是她与自己父亲项少龙所生的儿子呢? 心中愈想愈是忐忑不安和激动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刘邦是你和刘公所生的儿子吗?” 美蚕娘俏脸一红,娇态饶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在嫁给刘公之前我就觉得自己有了身孕,可也奇怪这孩子就是久久不肯出生,等嫁了刘公一年半后才临世,所以他也不知道刘邦非他亲生的。” 说到这里脸色羞红,不敢正视项思龙。 其实说起这美蚕娘迟迟没有生下刘邦,却也有一段原因。 原来当年项少龙被时空机器送来古秦时,生育能力被其中紫外线射伤,以致失去了产生精子的能力,但他刚到古秦时,体内还存着一些活性精子,只是其活跃能力不比常人,而项少龙到古秦,第一个与他欢好的女人就是美蚕娘,所以她能怀上刘邦,但那些精子与卵细胞结合较慢,所以她怀了身孕以后仍迟迟没有生下刘邦。 当然这其中的过节美蚕娘与项少龙是不会明白的,就连项少龙也不会知道他在这古秦里竟有了一个亲生儿子,并且这个儿子就是与他义子项羽将来一争天下的刘邦。 项思龙顿时整人呆在那里,心想我此次来古秦的首要任务是不让历史发生更变,可爹已……但他回心一想,却又是一阵狂喜。 哈,刘邦竟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的兄弟刘邦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高祖,那自己可也就有了皇亲血统了,而爹所作之事,也无改变史记。 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美蚕娘惊讶而含羞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思龙,什么事这么好笑?” 项思龙顿然敛住笑容,想到眼前的这位美妇人也是自己的二娘,当下站起身下拜道: “二娘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这下弄得美蚕娘手足无措,又惊又喜又悲的扶起他来,紧紧的把他抱住,失声低泣起来。 项思龙想着另一个时空的母亲周香媚,也不禁悲从中来,虎目流下几行铁血汉儿的热泪,在这美蚕娘身上他也似乎找到了一份久违了的伟大的母爱。 刘邦是父亲项少龙的儿子! 刘邦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刘邦是名垂千古的汉高祖! 项思龙这两天来一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兴奋激动着。 刘氏这会却失去了往昔的热情,神色黯然的默默的看着项思龙。 项思龙心中虽觉愧然,但自己已有了两个妻子和一个爱妾,狠下心来拒绝了刘氏的这番情意,心中也觉有着轻松不少。 刘公虽然有些忿愤然,但美蚕娘却也委婉的帮项思龙说了好话。 既然人家不愿意,难道自己还要厚着脸皮赖着他不成。刘氏只觉心中如刀绞般疼痛,但又感非常的无可奈何。 项思龙看着眼前这楚楚怜人的刘氏,叹了一口长气道: “明天我想起程去沛县城寻找刘邦,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刘氏已是泪珠盈盈,低泣道: “项郎,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人家呢? 便算为奴为婢我也愿跟着你一辈子啊!” 项思龙看着她的悲状,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幽幽道: “这里的生活很是平静,外面却是战火纷飞,跟着我只会吃苦。好了,别哭了,我们是有缘无份,等来世若有可能我再娶你为妻吧。其实像你这么美丽温驯的娘子,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 刘氏听了凄然一笑,知道再说也还是不能打动这位让自己迷醉的槐梧汉子,想起离别在即,便要求项思龙与她今晚再欢好一次。 项思龙心中酸楚,二人当夜抵死缠绵,到了次天清晨,才昏昏睡去。 翌日,项思龙睡到日上三杆,才匆匆起床漱口。 刘氏自是又与他纠缠一番,二人吃过早饭,项思龙正准备去刘府向美蚕娘辞行时,却见美蚕娘带喜色的向刘氏住处走来。 项思龙连忙迎去,却听美蚕娘一见面就冲着他兴奋的柔声道: “邦儿回来了!正在家里歇着呢!” 项思龙心中一阵猛颤,顿觉整个人有些玄昏的感觉,手足无措的拉住美蚕娘道: “真的?那你带我快去见他!” 刘氏见着他的这种激动神色只觉有些惊讶,心想邦弟从小顽皮,长大之后又成了一个无赖哥儿,但思龙听着他的消息何必如此失态呢? 美蚕娘却以为他是念着自己的弟弟,见他如此冲动,以为他兄弟情深,只觉心里非常的感动,被项思龙拉着边走边说道: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三人各怀心情的往刘府快速走去。 刚到得门口,只听得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道: “这次娘一见我回来,竟高兴得像失了魂似的,就往大嫂家去,也不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项思龙的心顿被提到了喉咙,说话的这人定是刘邦了!是自己的兄弟刘邦了!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汉高祖了!但是他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项思龙怀着许多复杂的心情走进了刘家大厅,却见一个身着蓝服的汉子正站在大厅中央,正冲着刘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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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得遇刘邦 -------------------------------------------------------------------------------- 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兵兵临泅水城下的阴云都笼盖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项思龙亦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紧张。 吴广这时沉重而冷静的道: “章邯统领秦军连战连捷,气陷器张。他们一路乘胜追击,虽士气高涨,但却久战必疲。我们只需坚筑工事,困守城池,持到援兵到来,再作作战计议。 周昌反驳道: “现在敌我力量分差太大,再加上章邯乃秦军猛将,我们能固守多久呢?等援兵到时,我们泅水早就被秦军攻下了。” 田横这时突然道: “如今之战,只有以奇兵袭之,攻其不备,或可有得胜算。章邯久战必疲,我们可以不给他喘息机会,今晚就出兵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平道: “此计虽不失为良策,但章邯乃用兵名将,岂会对我们没有设防?若我们冒然出兵,或许正中他速战速决的下怀。” 众人又都沉默了下来。 吴广这时走到项思龙面前道: “不知项少侠对此时情况有何见解呢?” 项思龙沉吟了一番后道: “要败敌实比登天还难,要退敌则是不难。” 众人大讶。 陈平问道: “若不败敌,如何退敌?” 项思龙谈然道: “战争胜败,首要是将领问题,将军必须能号令兵士,统一作战,否则乱必败?” 陈平、吴广知他暗讽他们互相勾心斗角之事,心中虽恨,但还是只好强作欢颜。 周昌道:“项少侠这番话不无道理;所谓军无二帅,必须有得一人全权指挥作战。” 吴广一听周昌提议,微怒道:“项少侠还未说出如何退敌呢?” 项思龙见状笑道:“吴将军何必心急呢?争战之道,千变万化,总离不开‘出奇制胜’这四字真言。现在敌军连战皆捷,军将齐心,气势如虹,若我冒然与敌决战,必败无疑,唯一之法就是先令敌人生出自大之心,再诱之深入,兼以焦土之法,把城内所有粮草都运出城去,再诈败弃城,把沿途乡县的人完全撤离战线,待敌人补给线无限地拉长,远离后勤基地,再利用险峻的山地密林,以奇兵突袭,胜则穷追猛打,败则迂回撤走,藉此摧毁敌人锐气,待时机成熟时,再会合援军与敌人主力展开决战,则这一仗就至少有九成胜利把握,那时我们再集中优势兵力,不予敌人以喘息之机,必能夺回失去城池。” 众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陈平击掌道: “果然是绝妙好计。项少侠不傀为后起之秀,只听到你所说的战术,便知你深谐兵书。好,这次我举荐项少侠作为我们三军的统帅。” 吴广亦也赞叹不己道: “原来项少侠不但剑术盖世,连兵法也是如此高明。” 项思龙这时不禁想起了师父李牧,要不是他传给了自己《太公兵法》,何能在临阵时想出如此妙计呢? 候又想起张良,历史书上可说《太公兵法》乃张良所有,也不知自己哪一天可碰到他,把这本书给他。 还有刘邦,现在也不知他领兵起义了没有? 曾盈、碧莹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项少侠,众人都推举你为此次义军统领了。”周昌兴奋的走到项思龙跟前说道,打断了他的神思。 项思龙回醒过来,有点不知所措的道: “嘿,领兵打仗,我可没有经验,还是请吴将军主使好了。” 吴广哈哈一笑道: “项兄弟哪里话来。我吴广自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是个不凡之人,现在我们大家都这么信任你,把希望寄托于你身上,你怎么可以推辞呢?” 项思龙可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翻话竞弄出如此结果来,心下想陈平、吴广于紧要关头却也是个明理之人,他们亦也会选人,把自己这悉知他们这个时代历史,比他们多了二千多年历史文化的人推出来主持大局,自己虽然也是没有什么把握打胜仗,但担保他们不会被战死沙场却是肯定的,因为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嘛,如果他们死了,则怎会有他们以后的历史呢?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变幻无常。 项思龙想起昨天陈平和吴广或许还想置诸自己于死地,但是今天却又推举他为三军统帅,真觉着人生有如游戏般的感觉。 可又想起这推给自己的领军抗秦的重任,真是头大如斗了。 自己虽在现代特种部队中成绩优秀,但还从未领兵作过战,如今怎么去统领这十来万大军与秦军抗衡呢?难道要像当年赵国大将赵括一样只会口中谈兵而无实战之能力,弄得全军覆灭那可就成为千古的笑话了…… 项思龙的心真是凌乱如麻,陈平和吴广会不会有诈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感觉精神更加沉重了。 因为直到现在自己手中可还没有真正的兵权,若是陈平和吴广趁撤退之际逃之天天,那自己可定是一败涂地。 怎么办呢?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还是孤注一掷!此时思龙脑中向时也在不停的思索作战地点和所退路线,忽然他想到一个丰邑的地名时,脑中灵光一现。 对,刘邦的故乡不是在丰邑吗?秦朝时也属泅水郡市县。这里是泅水郡城,那不离刘邦的故乡很近吗?自己何不撤军沛县去投靠刘邦呢? 只要能在这时代找到刘邦,还管他妈的其他事情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舒了口气,可他根本意想不到初见他那心目中人物时的惊讶…… 义军的兵种,主要分为陆军和水军。 陆军又细分为步兵、骑兵和车兵三种。 项思龙针对泅水城至沛县一带以山地为主的形势,从七万多兵力中选拔出了骑兵二万,步兵三万,作为这次作战的主力。 其中一些老弱病残者和新兵由韩自成带领,首批撤走。 陈平则给予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押送粮草。 陈平自也乐得个不用在前线作战,当下欣然应承。 至于步兵则又有轻装步兵和重装步兵两种。 轻装步兵不穿销甲,持弓、驽等武器,战时居前,专事远距离杀敌之责。 重装步兵身着铠甲,以戈、矛等长兵器与敌人近身搏杀。 在项思龙选拔的这三万步兵中,轻装步兵占一万人,而重装步兵则占二万。 在这时代里,战争的优劣胜败,除整体的策略运用外,就看将帅如何发挥出各个兵种的特长和相互间的协调。 项思龙的军事知识,主要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熟读了《太公兵法》,却不墨守成规。 他把混合兵种分了开来,吴广和田横领骑兵先行,周昌则率步兵在后,自己和田藏领一队混合兵在泅水城先压一下敌军阵脚。 安排诸事完毕,已是鸡叫三更了。 到天明时分,该撤走的人基本上都离城了。 现在只有项思龙与田藏领三万较精壮的队伍,守在泅水城。 项思龙与田藏到处巡视,登到高处极目细看,却见秦军己如虫蚁般向泅水城快速逼近过来,声势骇人。 项思龙鼓励了一番守城将士,虽然人人都感自危,但却也所到之处欢呼如雷,士气陡增。 项思龙也禁不住心怀激动,他在这一刻忽然是明白了人民力量的伟大,明白了他们对秦二世暴政的极度憎恨。 那种远远超越死亡的憎恨! 在古代的战争里,这种士气的确让人心怀膨湃,难以平静。 敌军于中午时分终于到达离泅水只有二里远处停住。 只见五色帅旗高起,摆开攻势,可以想象章邯正在其中指挥。 项思龙身边十几个将领人人脸色发白,显是被秦军威势所震慑。 项思龙看着敌军逼近,算定时间,镇静自若的下令道: “立刻召集一批万人的盾牌和弓箭手,预备投石车,待敌兵到得城下四五米处就发动攻击。” 军令如山,当下领命之人匆忙而去…… 过得半个多时辰,敌兵终于到了城下,发动第一次攻势。 义军立时箭石齐发,抵挡敌人。 形势惨烈之极,只听得到处是喝喊声和惨叫声。 原本明净的天空也被战火映得一片血红。 项思龙还是初次身历古代的这种大型防攻战,既热血沸腾,又是心中怆然,但他那种感觉都己不能在笔下作出形容。 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城上箭如雨下,漫天巨石向下袭去。 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攻防战就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情况下进行着。 撑持到黄昏时分,城门城墙终于被敌军攻破,全面撤离的时间终于来了。 项思龙领着五六千官兵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整座泅水城陷进了火海里。 项思龙等快速向已安排的险恶山地撤退,但边退边向退过的山头放光,沿途更设以陷井尖椿遍布道路,教敌人先锋快骑难以全速追击。 此后途中又数次伏敌接战,引敌入围。 但因敌我兵力悬殊太大,项思龙这一行到达沛县境内已是兵疲马困,只剩下连伤带病一千多人马了。 正当他们在这发发可危之际,还好让他们及时赶上了在此等候的周昌,总合兵力一下子又有了二万左右。 众人都稍松了一口气,但想着身后那十几万追兵,让人心底都觉害怕。 虽然秦军在项思龙等的阻击之下,兵员死伤惨重,但他们主力还是毫发无伤,因此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 若是还没有和义军援军会合,得到各种帮助,项思龙等必会全军覆没。 项思龙一想着这点就感浑身冰凉。 自己的计划或许将完全失败。陈平会来援助自己吗?吴广会去派请援兵吗? 这些在项思龙的心里都是一个未知的因素。 同时他也低估了章邯,想不到他的兵力在进攻泅水就已经养精蓄锐,所以追赶他们时还是士气如虹。 如此残酷的现实顿让项思龙感觉自己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现在该怎么办呢? 前无援兵,而后面追兵则如狼似虎。那章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为逢战毕胜的他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说不定现在正暴跳如雷呢? 而自己虽说还有投靠刘邦一计,但象现在这样的事态,还没找到他,自己就或许全军覆没了。 项思龙猛吸了一口气,对周昌道: “周兄,我们来赌一赌自己的命运吧。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领一万人马向西逃,我负责引开章邯主力。” 周昌激动的道: “项兄弟,要死就死在一块吧!如果天真要亡我们,我们逃也逃不掉。” 项思龙凄然一笑道: “这一仗我们是一败涂地。陈平和吴广他们不见影踪,说不定早就逃之天天了。难得周兄与我项思龙肝胆相照,但是我们何必作无谓的牺牲呢? 周兄还是听我之言走吧!” 周昌感激涕怜,在项思龙的再三归劝之下无奈带兵离去。 项思龙忽然感到一种解脱似的,历史上不该死的人都走了,自己现在虽然身栽险境,但是至少自己没有改变历史,自己虽死但也在这时代里轰轰烈烈的活过。 想到这里项思龙忽然生起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身后的马嘶声证明敌军愈来愈近了,项思龙收拾了一下心情,观察起地形来。 身后一边是密林,一边是一望无涯的湖泊。 项思龙不再犹豫,下令全军退往右方密林全力阻敌。 箭如飞蝗般往敌人射去。 对方的骑兵一排一排的倒下,但尚未挽上另一批箭矢时,敌人己杀入林中。 瞬间前方尽是敌人。 项思龙一声大喊,拔出寻龙剑,带头冲杀出去,一时间广阔的山林中,尽是喊杀之声。 项思龙知道此次难以幸免,抛开一切,连砍数十名敌人,深深的杀入敌众中去。 数百名敌兵如狼似虎的向他狂攻不舍。 项思龙看着义军纷纷倒下,胸中义愤填膺,杀机大盛,决心豁了出去,逢人便砍,气势陡盛,这时他身上已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处伤口都淌出血来,但如此残酷的场面和自心底深处所散发的杀气,己令他丝毫不觉肉体的痛苦,因为他整个人己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杀机之中。而身边伏满的死尸,也令人不忍卒睹。 蓦地肩胛处传来一阵锥心剧痛,也不知给什么东西刺中。 项思龙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在战场何处,但身体所受的感觉己超越体能极限,刺骨之痛让他再也支持不住。往前一扑,只觉得浑身湿透冰冷,接着就被一阵瀑布或河流急水似物卷入其中,失去了知觉。—— 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浑身疼痛俗裂,口渴得要命。 不由得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阳光从窗外射进,柔和而又温暖。 一时问,项思龙不但不知身在何地,更不清楚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勉力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身边环境。 这是一间颇为舒适的茅屋,室内宽敞而又洁净,他所躺着的坑对面是一个女人的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柄木梳和一面铜镜外,别无他物。左侧是一个烧饭用的炉灶,上面放满了钵、碗、等等食器。 项思龙深吸了一口气,想撑起身体起床,但觉伤口钻心疼痛,一阵天旋地转,不觉从坑上摔了下来。 屋外的人似听到响声,忙推门进来。 项思龙眼中余光却见一位俊俏农妇向自己奔来。 她的脸形也算得上是极美,与曾盈、张碧莹不相上下,眉目如画,略显黝黑的肌肤倒却还白里透红。 最使人迷醉的却是她那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以及那成熟迷人的风姿,比之玉贞又是另一种绝不逊色的抚媚美艳。 而她的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岁月。 项思龙虽是在伤重之中,仍不禁是看得食指微动,意乱神迷起来。 那少妇上前把项思龙挽起,语音清脆的道: “公子伤势这般严重,就不要乱动了。是不是想喝水?” 项思龙心中又是一荡,乘机半挨半倚靠在她芳香的身体处。 那少妇俏脸一红,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低头去倒了杯茶水给他。 项思龙稍稍回过些神来了,想起自己这次惨败,不禁默然伤神。 少妇看到项思龙哀容满面,一声不吭的把茶水递给他,秀目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项思龙。 她是个寡妇,嫁到这刘家二年,丈夫就病死了,守了五年的独身,其中孤寂像她这种正当青春年华的女人自是难以述尽。 现在见到项思龙这般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魁梧的男子,也难勉不春心大动。 项思龙把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顿觉口舌舒服了好多,候见少妇一双秀目灼热的盯着自己,不禁欲念大起,目光也不由的落在那高高耸起的酥胸之上。 少妇似乎觉察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心慌意乱,而眼神里却还是一片火辣辣的柔情。 项思龙只感心念大动,朝那女人招了招手,没想她果也坐近了过来。 项思龙伸出还满带伤势的手轻揉她的纤腰,低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项思龙没齿难忘。” 顿时那妇人粉脸能红,佯装挣扎,嗔他一眼,无奈的娇声道:“项公子……” 项思龙搂着她的纤腰,心中一阵一阵的兴奋刺激,连伤势也忘却了疼痛,把她身子拉倒,对着她的小嘴热吻起来。 二嘴相碰,那夫人却也不再挣扎,嘤咛一声,微闭秀眸,一双手把他颈部紧紧抱住,口舌与他交缠起来。 项思龙想不到这妇人如此配合,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由她的衣襟滑进去,您意邀游着她滑嫩凝白的服体,然后停留在胸部,揉搓着那坚挺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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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诱到这里刺杀,当下站起迎上笑道: “陈大人这几日可真忙啊,想找你聊聊天也不见你的踪影。” 陈平干笑几声道: “吴将军不也是一样吗?” 项思龙见二人一见面就词锋相对,毫不相让,更感他们的势成水火之势,挥退了室内武士,转身来看了两人一眼,单膝脆地,行了个大礼道: “今日让二位大人相处一室,乃卑职的主意。” 二人脸色同时大变,一双厉目狠狠的盯着项思龙,心里盘算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项思龙面对二人厉芒,脸上毫不变色,镇定自若的诚声道: “我想二位大人都很清楚我们的目前处境,秦军如洪水猛兽般向我们扑来,我们现在已是危在旦夕了。但是我们内部还在闹矛盾,还在明争暗斗,这岂不是更陷于我们于危难之境吗?” 说到这里项思龙顿了下来,却见陈吴二人脸色阴晴不定隐含杀机,显是都觉得他背叛了自己。 项思龙已经决定全豁出去了,继续道: “我们现在面临的大敌是秦军,不是争权夺势。这就需要我们内部团结起来,一致对敌。团结就是力量,只要我们军民一心,又何惧秦军呢?何况我们还有义军援兵,只要他们一到,我们泅水城更是稳固下来,但是二位大人都对对方心存顾忌,现在竞搞到要互相残杀的地步,那岂不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无论哪方胜败,都只会让我们元气大伤,继而得不偿失,我项思龙处在二位大人都对我推心置腹中间,甚感左右为难,今日斗胆向二位大人进言,自是抱着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心理,还望二位大人能从大局着想,三思而后行!” 陈平和吴广听了项思龙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都沉默了下来。心下各有思量。 项思龙此时只觉心情舒畅了许多,把终日都闷在心里的话一下子都说了出来,自是感觉别有一番轻松快慰。 吴广这时突然哈哈笑道: “项少侠这番话如一剂苦口良药,给了我一声当头棒喝,真是金玉良言啊。不过不知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平淡淡的道: “我陈某一向是佩服吴将军的,哪敢对将军心存不恭呢?将军可不要听信谗言啊?我一直都是想与将军合作,可是将军却有点把人拒之门外的味道,所以一直没得机会与将军谈心,外人还以为我们面和心不和呢,现在,既然将军愿与我共同抗敌,我自是高兴非常,怎么会不愿意呢?” 二人皆是一阵干笑。 项思龙却知道自己这么一来虽是破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目前的明争暗斗会告一段落,但更加加深了双方的戒备之心,自己辛辛苦苦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则是完全告吹了。 唉,管她妈的呢,只要能挨到秦军兵临城下,他们能携手抗敌,自己的一番心血也就不致白废了,那时也可趁乱逃之天天了。 唉,有一得必有一失啊! 这两天都是风平浪静,陈平和吴广都没有找项思龙去商量什么事情。 项思龙倒也落得个静净,现在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曾盈、张方一行了。 不知他们回到了峡谷没有?现在外面兵慌马乱的可千万不要碰着什么战事。 至于自己,陈平和吴广现在都定觉得自己已没有多大利用价值了,才没得心神来理会呢。但是,难保他们不顾忌自己的剑术,说不定会联手除去自己而后快呢。 项思龙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突,若他们真联手对付自己,那自己可真是更加险境重重了。 怎么办呢?说不定他们已经向自己撒开天罗地网。 周昌?项思龙心中突然一亮,历史书上说他是一个直言敢谏,忠贞质厚的人,自己可以去说服他,请他帮助自己呢?现在他虽然是陈平的人,但看他似有点看不愤陈平的作风,自己何不利用这点,去挑拔他和陈平之间的关系呢?历史上他可不是被陈平或吴广害死,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不可改变的历史来保护自己。 但是去他说些什么才能使他信任自己呢? 项思龙陷入了沉思中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全城的人都陷入了对秦兵的惶惶恐慌中。 周昌领着一队亲兵在城楼上徘徊巡逻。 项思龙看着满城萧杀的凄凉景象,心中自是一番悲壮的感慨。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但是若没有战争又哪来和平?又怎能造就出一代又一代名垂千古的风流人物呢? 乱世出英雄。 想着刘邦就是在这浓云密布的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号令天下群雄,而拔开这满天的乌云,话造了伟大的汉朝基业,项思龙的心感觉了一些安慰。 这就是希望,天下人民的希望。 只有有了希望才会有拼搏奋斗的动力。 项思龙边走边想,不觉己登上了城楼来。 周昌老远的见着他,赶着迎了过来,冷漠而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热情的道;“项少侠怎么有闲心到这里来?” 项思龙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好感,微笑道: “闲来无事,随便溜达溜达,我看周将军尽职尽责,确是让人感动。” 周昌苦笑道: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身为义军将领,在大敌当前,自是应当以身作责,鼓励士气。” 项思龙赞道: “要是我军军将人人都像你这样,何愁大秦不灭?更何谈秦军来攻我呢?周将军实是我军楷模。” 周昌叹道: “项少侠过奖了,唉,只有象你那样的人才才是国家之栋梁,众望之所归世,我周昌跟你比来是星火与皓月争光。” 项思龙听得出他话中所隐含的无奈,惋惜和苦闷,知道他知晓陈平和吴广联手来对付自己,但又感到自己爱莫能助而心中苦恼,当下改变话题,道: “周兄对陈吴二位大人有何看法?” 周昌沉默了一阵,幽幽的道: “项少侠此言暗指何意?” 项思龙叹了一口气,道: “周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陈胜王义军兴是骤,但是其败必也速也。” 周昌一震,不悦问道: “项少侠何出此言?” 项思龙淡然道: “陈胜王趁天下时势而起兵确一时为众望之所归,其势力大涨,捷战频频。但是有其利必有其弊,义军队伍的内部势力混杂,稍有小成,则彼此就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再加上骄傲轻敌,对秦军实力缺乏清醒估计,以致予敌以可乘之计,弄致今日之局面。” 周昌呆了半晌,轻轻一叹道: “吾等只有以死尽忠,奋力相抗罢了。” 项思龙爽然一笑道: “周兄此言差矣。今天下群雄异地纷起,秦亡是势成定局。只是当今明主还尚未起势罢,像周兄这等忠烈之士,若是能得以投靠。必成大器。” 周昌听得心下猛震,觉悟出项思龙话中有弦外之音,低声问道: “项少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吧,我周昌不是那种见义忘义,口不择言的人。” 项思龙知他己被自己说得心动,当下又道: “周兄难道还听不出我的话意吗?陈平和吴广虽然也算一代胸怀大志的人,但是他们个人都必难以成就大业,他们的才华也只有投靠他人才能一展所长。目前,二人都定己看出义军败事成定局,又怎么会舍命在此城固守呢?我看他们都必会找出几个替死鬼来作挡箭牌,而自己却暗下撤走。唉,像周兄和我都只是他们此次所安排的炮灰。” 周昌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 “陈平真的会连我一起出卖?” 项思龙轻叹道: “无毒不丈夫,陈平为了顾全自己,也只得狠下心肠了,像周兄这种心性耿直之人,不会对他动疑,正是适合的人选,至于我嘛,得罪了陈平、吴广二人,他们不杀我已是怜惜我了。” 周昌听得冷汗直冒,目中透出杀气,狠声道: “好一句‘无毒不丈夫’,项兄此语真是把陈平个性描画得入木三分,但是我周昌也岂是好惹的!”顿了顿又道:“对了,不知项兄对此有何防身妙计?” 项思龙沉声道: “这就需要周兄跟我合作,我才可以施展计谋。” 周昌坦然道:“项兄弟有何派遣,尽管吩咐好了。我周昌自打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项兄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 项思龙大喜道: “有你跟我合作,那我们至少可以立于自保之地。” 周昌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行动呢?” 项思龙道: “周兄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周昌道: “五千左右,是陈平倒戈反秦时,我领来投奔他的兄弟。” 项思龙道: “这太好了,我们就明日张胆的跟他摊牌,现在秦兵即将兵临城下,陈平和吴广都不敢跟我们硬来,那么只要我们提高警惕,防止他们来暗杀,就会安然无事,何况他们还想利用我们来拖住秦兵后腿,好让他们有时间撤走呢。” 周昌听得精神大振道: “我们就斗胆与他们周旋一番,逼得他们没得机会溜走,也只得联合起来抗秦。” 项思龙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等待其他援军一到,我们就偷偷撤走。” 周昌听了大笑道: “那周某就把一生的命运,交给项兄手里了。” 项思龙听得一阵感动,禁不住脱口而出泄露天机道: “周兄他日必是一国之相也。” 周昌听了又惊又喜道: “那就全托项兄弟吉言了。” 看来周昌倒是把项思龙看成了这个时代的‘大圣人’了。 项思龙心下苦笑,自己这可是在借历史拿周昌和陈平、吴广大赌一场呢。 现在泅水城里正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周昌与陈平脱裂,和项思龙站在一起,领兵五千占据南城门。 吴广与己把驻扎大泽乡的五万兵马调来泅水城,占据北城门。 陈平则占据泅水城中腹,有兵力二万。 三派势力因秦军即将来临,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下。 陈平恨周昌背叛他,但又忌吴广监视他。 吴广则忌秦军将临,起内哄与自身实在不利。 项思龙和周昌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只要拖住则也就乐得安逸。 这天黄昏时分,天下的云霞缓缓下降,地上的水气则往上升腾,两下相遇,在大地积成凝聚的雾气,一片氤氲朦胧。 项思龙和周昌二人正在大谈天下之势时,有兵士来报说陈平请他们急往陈府商量大事。 项思龙和周昌心下迷惑,不知他弄什么玄虚。 项思龙忽然心里猛地一震,急声道: “可能是章邯领秦军攻到泅水来了!” 周昌听得也是脸色大变,二人速往陈平府驰去。 到得陈府,却见吴广带着田藏等十几个随身从将也己来了。 室内空气沉闷,众人都是默然不语。 陈平望了项思龙和吴广一眼后道: “今次把诸位聚来,我想大家也都猜着了是什么事,虽然我们内部矛盾重重,但现在大敌当前,我希望大家能暂且放开一切纠纷,齐心协力起来对敌,否则给敌军可乘之机,对我们各个击破,那我们就发发可危了。” 顿了一顿又道: “今天下午我们据探子回报,章邯统领着二十万大军己向我们泅水逼进,现驻军在我们东南方向二十余里的一个山谷中,我想等得他们援一口气过来,明晚就会向我们发动攻势,所以我把大家请来,共同商量一下对策。” 众人虽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都禁不住脸色大变。 章邯竟领了二十万大军来攻泅水,那泅水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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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兵临城下 -------------------------------------------------------------------------------- 项思龙回房后把吴广、田藏到来的消息告诉了张方、曾范二人。 张方吃了一惊道: “如此看来秦兵逼近泅水,一场大战迫在眉捷了!” 曾范笑道: “我们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呢。” 项思龙则沉默了一阵才道: “陈胜王兵败时日不久矣!” 想着自己虽明知道陈胜、吴广都将被自己手下所杀,而自己又不能去改变历史,爱莫能助,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张方、曾范二人脸色也都沉了下去,各怀心事。 项思龙突道: “吴广的到来对我们无害有利。我看他们面和心不和,陈平似一点也不惧吴广,他们之间定有矛盾。我们可以利用吴广牵制陈平,乘机逃跑。” 想来历史是不容改变的,吴广要到荣阳才会被田藏所谋杀,那么他现在是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了,否则历史不会那么写。倒是自己一行危在旦夕,那就不如利用不可改变的历史来拯救自己。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兵丁来报吴广来拜见项思龙。 项思龙一楞,叫张方、曾范二人回房,自己则迎了出去。 吴广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随从。 项思龙在这一代历史风云人物面前,虽是有点不自在,但还是镇定自若。 吴广两眼闪起精光道: “项少侠以区区一介草民,被陈郡守提为副将,今日一见风采,果然有胆有色,进来见到我后仍能保持冷若止水的心境,举动间流露出剑手风范,毫无缺点可寻,更是难得。但我最欣赏你的还是明知秦兵攻来,亦没有露出怯意,闻奉赏而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才,实是陈平之福。” 项思龙心里苦笑。 唉,你哪知我现在处境,我是没得办法才接受陈平之意。 不过看这吴广凭一眼之见便可看出这许多问题来,心中还是大为叹服,暗想人的名树的影,吴广还是很会识才。 连忙谦让一番,问道: “不知吴将军今日来见卑职有何要事?” 吴广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我义军被秦兵打得节节败退,皆是因军中无得良才。各人又是心怀鬼胎,尔谀我诈,不能团结一致对敌。唉,我方危矣。” 项思龙从这话中也大致听出了吴广的话意,看来他是想拉笼自己。 吴广又压低声音道: “陈平这人可靠不住。他先前见我义军势猛,倒戈叛秦,但现又见秦军浩大,我看他又是难以靠得住,项少侠乃明白之人,我吴广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但看你一般的凛然正气,所以就特别信任。” 顿了顿又道: “实话说,我是陈胜王派来监视陈平的,我们早就看出他心怀异义。但我这次来势力单薄,也想不到陈平竟然实力远超我想象,所以想与项兄弟联手除去陈平,当然以后这泅水郡守就由你来接职。” 项思龙听了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内中情况还如此复杂,但一想起陈平现在是不会死的,否则他怎么成得了刘邦的得力谋士?自己若真与吴广联手杀了陈平,那岂不就违背了历史。 吴广见项思龙迟疑不决,以为被自己说动了心,接道: “我领了五万大军驻军大泽乡,到时秦兵攻来,我们也可以抗衡一段时间,那时援军迅速赶来,我们定可守住泅水。” 原来吴广认为项思龙迟疑的原因是因害怕秦军,所以又出言相慰。 项思龙却想着大泽乡援军被自己不幸而言中,心下不觉好笑。 吴广又道: “还不知项兄弟意下如何?” 项思龙一时心下也拿不定主意,颇感为难。 答应吧,又违背历史;不答应吧,想来这也确实是自己一行脱身的大好机会。 沉吟了一番后道: “吴将军让我考虑考虑吧!” 吴广目光似要看穿他的心情似的盯着项思龙,好一会才沉声道: “好,我不逼项兄弟。但还请斟酌三思。” 项思龙知道自己的处境是更加危险了,若稍出一点差错便将三方受敌。 陈平、吴广、秦兵! 吴广刚刚离去不久,陈平就又来了。 项思龙甚感头痛,自己还没有想好什么对策,这冤大头又来找自己,真不知怎么应付。 无论如何,自己若能逃过此劫,就一定要去找刘邦,能见他一面也好。若是没有见过这一手建造中国汉朝的伟大人物,真是不甘心。 “思龙,在想些什么?”陈平见项思龙眉头紧锁,试探的问道。 项思龙知道他定是来追问吴广来找他的情况,索性自己说出来道: “吴广刚刚来找过我。” 陈平装作吃了一惊,道: “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项思龙故作神秘的道: “你猜呢?” 陈平摇了摇头,笑道: “我怎么猜得出来呢?别卖关子了。我现在可是把你当作自己人。” 自己人?项思龙暗暗冷笑,你背后里可一点也不信任我,要不是看你将来是刘邦手下,我可真会与吴广合作,杀你个灰头土脸。 心下虽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当下凝色道: “吴广怀疑你有异心,叫我与他联手一起对付你。” 陈平猛吃了—惊,额冒冷汗道: “真的?这消息太重要了!” 当下又一笑道:“思龙把这话都跟我说了,自是不会与他合作了。” 项思龙慢条斯理的道: “可是我觉得陈大人可不大信任我。” 陈平心下有鬼,嘿嘿于笑两声道: “思龙真是精明,是不是玉贞那丫头告诉你的?哈,不过思龙既然是真正的帮我陈平,我陈某自是不会再猜度你了。其实,我是真心的欣赏你。 虽然你杀了猛儿,我心里气恨,但这小子也太不成气候了,整天不学无术,在外面胡作非为,此果也是他自己所种下的,怨不得谁来。” 说完又走过来拍了拍项思龙的肩头,沉声道: “思龙,跟着我好好干吧,你是个人才,我担保你会出人头地。” 说到这里两眼射出两缕逼人的寒光。 项思龙心下一惊,知道他对吴广动了杀机,忙道: “吴广在大泽乡里有五万兵马,我们现在不可以对他轻举妄动。” 陈平显是又吃一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项思龙道: “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并要稳住他,而我则又故意与他合谋;从他那里探听消息,那我们自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且把他的兵力收为己用。” 陈平吃了一惊,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妙计!思龙的精明真是让我佩服己啊!””二人当下又密议了一番,项思龙从中知道不少陈平暗中的势力和布置。 项思龙这两天来的心情很坏。 曾盈、张碧莹和玉贞三女都不敢去招惹他。 曾范和张方二人亦是心情沉重。 表面看来项思龙一行现在无风无浪,但却实质是火药味愈来愈浓。 他不但卷入了与秦兵相抗的圈子里去,还涉及了陈平与吴广的政治斗争中。 秦军现在步步逼近泅水,而陈平和吴广暗地里又围绕着他勾心斗角。 情况实在不妙。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溜之大吉?陈平和吴广都把他盯得很紧。 项思龙真的是感觉痛苦了。 “想什么哩!” 张碧莹的娇声把项思龙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中苦笑,自己心中的事儿可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 张碧莹这时走过来,伸出玉臂,从背后紧紧搂着他,把头贴紧他坚实的脊梁,柔声道:“思龙,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和盈妹都好难过。” 顿了一顿又道: “无论是生是死,我和盈妹都在你身边的。” 项思龙一震,转过身来紧抱住她。痛吻一番后强笑道: “你们可不要给我胡思乱想,要是失去了你们,我的生命将会毫无意义。” 张碧莹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情,紧挨在他怀里,好像在这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和温暖的地方,幽幽的道: “一切都听你的!” 嗅着她动人的体香,感受着肉体的接触,项思龙禁不住心中一荡,双手忍不住在她丰腴的背肌搓摸揉捏起来。 张碧莹温驯的享受着他的受抚,梦呓般道: “思龙,要是我们能找一个没有战争杀代的地方住下来,那种日子该是多么美好啊!” 项思龙不禁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这世上真有那种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吗?项思龙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那些都是梦幻般不真实的空想。 现在最真实的时候;就是在这与美女温存的一刻。 项思龙的欲念不禁大涨起来。 在与这美女抵死缠绵的刺激中,项思龙暂且忘记了心中的一切烦恼。 现实终究是现实。 敢于面对现实才方显男儿本色。 项思龙今天的精神似振作了许多。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我项思龙都要在这乱世中奋力求存,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我绝不能对任何人作愚信。只会为自己的理想尽忠。 项思龙似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目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曾范、张方二人都在他房中。 项思龙沉着的道: “现在陈平、吴广两人都很信任我,所以我想向他们提出让你们去接张公,他们都定会答应的,谁不想充实自己的实力?这样你们就可以趁机逃出这里,只要我不走,他们不会怀疑。” 张方沉默了一会道: “我留下来陪项少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项思龙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道: “不!你们全部撤走,这样我可以放手与他们搏,没有什么顾虑。再说曾盈他们也需要人照顾。” 曾范痛苦的道: “但是思龙你叫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呢?我们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张老爷子呢?” 项思龙内心感动,但还是斥道: “你想叫我们全部把命送这里吗?” 曾、张二人默然无语。 项思龙缓和语气道: “我会看准时机逃的,你们不要为我太过担心,何况这世上还有许多值得我留恋和追求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放心吧,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到时候我们在张公那里举杯畅饮。” 听着项思龙强作欢颜的话语,曾范、张方二人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但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人算不如天算,当日出谷时若是没有韩自成同行,当不会落致今日这般局面。 项思龙心中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起来。 吴广派人把项思龙叫来,面色沉重的道: “秦军来势凶猛,我看要不了几天就会打到泗水来了,陈平看似表面不动声色,但我感觉暗地里他想阴谋对我们不利。所以在这几天里,我们要准备行动,我暗地里派来了一批百中挑一的精兵理伏在城里,看来现在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了。” 项思龙心下暗惊,仍平静的道: “那我们准备怎么行动呢?” 吴广双目透出杀气,狠声道: “准备刺杀陈平!只要他一死,他们那方的人就会阵脚大乱,我们就乘机夺得兵权,同时大泽乡潜伏的五万援兵将到,那时他们不得不服。等我们稳定之后,再把他们一个一个诛除。” 项思龙只觉心中大惊,想不到吴广竟这么有心机且这么狠毒。 吴广这时双目紧盯着项思龙道:“现在也是思龙出力的时候了,陈平、田横乃你手下败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项思龙只觉大感头痛,但知道这也是吴广笼络自己的重要原因,就是看中自己高超的剑术去刺杀陈平。 但是推卸可不成,那他就会怀疑自己,或许过刻就要被抬着走出这大门了,目下唯一可用的是缓兵之计,当下硬着头皮道: “将军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但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将军批准。” 吴广听他答应刺杀陈平,心下高兴,微笑道: “有什么事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应允。” 项思龙道:“我想请将军允许在下一些伙伴出城去接张公到来,那样也就多些抗秦力量呢!” 吴广只要项思龙留下就行了,别的人他可不放在心上,当下道: “这个没问题,明天就送他们出城。” 项思龙大喜道: “那就多谢将军了。” 项思龙从吴广那里出来,没有回房。径直去了陈平那里。 陈平见到他很是高兴.,走过来握着他的手道: “思龙,又探得什么消息没有?” 项思龙脸色凝重的道: “吴广安排了一批杀手潜伏在城里,他这次派我统领他们来刺杀你。” 陈平听得脸色大变,怒道: “好贼子!我没动他,他竟然想来杀我: 哼!没有那么容易!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倏又冷笑道:“他做梦也想不道思龙是我这边的人,跟他只是虚与委蛇。我要让他连死也不知自己是怎死的。” 项思龙心下苦笑,做这样的身份使他良心上大受责备,感觉厌倦之极。 但历史上写着吴广被田横所杀,在这里他是不会死的,心下不觉安然了些。 不过看陈平似乎很有把握杀死吴广似的,心中又不禁有些怪怪的感觉。 唉,历史的命运是既定的,既然自己不能改变历史,就任由它自行发展去吧。 倒是自己的命运一无所测,现在只得明哲保身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口中却道: “原来陈大人早有布置,。那我也就放心了。” 陈平道: “此事还得仰仗思龙你出马呢。” 项思龙自是应允,随后提出张方一行出城之事,陈平此时已把项思龙看作心腹,当下自然答应。 次日项思龙送张方、曾盈和张碧莹一行出城,一路上曾盈和张碧莹自是哭哭啼啼,张方和曾范二人则是心情沉重。 项思龙却是没有多大精神去理会这些了。只催他们快走,叫他们不要担心。 送走他们,项思龙顿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充满生机、斗志和信心的样子。 这几天来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和精神上的沉重负担,在这一刻都暂且解放出来,灵台一片澄明空澈,全无半丝杂念。 就像立地成佛的顿悟般。 陈平和吴广二人都尔虞我诈,现在弄到快兵戈相见的地步。 而秦兵在章邯的带领下又步步逼近,是象他们这般互相猜度不合作,与强大的秦兵相抵抗,那是必败无疑。 现在怎么样的才能让他们放弃勾心斗角,团结合作,一致对敌呢? 自己是他们二人所看重的一颗棋子,不若找个借口把他们骤在一起,到时把话都向他们挑明,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厉害关系和目前情况的危急之势,不得不表面上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敌。 这样做自己虽是一下子全都失去了他们的信任,处境危险了许多,但也不失为一个可解他们两败俱伤的好办法。 对,孤注一掷,赌他一把! 项思龙谎称吴广找陈平有要事相商。 陈平一楞,疑惑的道: “他与我这些天来都是互不往来,突地找我会有什么事呢?会不会有诈?” 项思龙道: “难道大人连卑职也信不过吗?” 陈平连说: “哪里,哪里!”跟着项思龙去了吴广那儿。 吴广见到他俩倏地一惊,见项思龙朝他眨了眨眼,心下大喜,以为项思龙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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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项思龙的气消了大半。 他终究是个心肠慈软的人,既然己方也无什么损伤,那就暂且放过他吧,若他日再犯自己手中,定是再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了。 当下迟疑一番后略略点头道: “既然陈大人如此说来,在下就此作罢了。” 韩自成一听脸露喜色,走过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面现愧色的道: “小弟以前多有得罪之处,幸得项兄能不计前嫌,这下以酒陪罪了。” 项思龙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 “韩兄何罪之有?只是张公看错人了罢。” 韩自成脸色一红,低下头去,默然无语。 陈平又是一阵大笑道: “今日项兄弟携宝剑美人回归,我们为他干一杯以示祝贺。” 众人纷纷举杯,连韩自成和田横亦也起杯轻尝。 项思龙领着美姬玉贞往自己厢房走去,心下却是诚惶诚恐起来。 玉贞却也乖巧的跟着他,一路含羞无语。 来到房门前,项思龙迟疑了半晌,回头看了身后这美女玉贞,见她一双秀目正楚楚动人的望着自己,心下更是慌乱,猛一咬牙,推开房门。 曾盈、张碧莹二女和衣斜靠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听得响声,顿都醒了过来,见着项思龙身后跟着一个绝色少女,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俩。 项思龙只觉脸颊通红,唯唯喏喏也不知怎么开口说起这事。 玉贞则垂下俏脸,五指不安地扭弄着衣角,模样儿动人极了。 张碧莹这时绷着脸站起身来,走到项思龙面前,冷冷的气道: “我和盈妹都等着你回来,谁知你……”双眼竟红了起来。 项思龙知道此时先要哄着她们,然后再向她们解释。 当下装作嘻皮笑脸的道: “等着我回来向你们索取赔偿吗?好,那今晚我就来个一箭双雕。” 张碧莹没有理睬他,指着他身后的玉贞悲声道: “你不是和她已经干过好事了吗?你说她是谁?”’项思龙心想女人吃起醋来可真是什么道理也难得讲,叹了一声道: “她是陈平派来服持我的婢子。” 那玉贞此时虽是吓得泪珠盈盈,但仍是乖巧的上前来拂了拂身道: “奴婢玉贞叩见两位夫人。” 曾盈见着这怜人的美婢,不禁心中一软,脸色虽是难过之极,但仍走上前来把玉贞扶起,轻柔的道: “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玉贞不由感动的扑进她怀里轻泣起来。 一时气氛变得沉默非常。 张碧莹似乎气也消了些似的,嗔了项思龙一眼,走去拉过曾盈的手,气恨道: “我们到隔壁房睡去!” 项思龙一把把她们拦住,低声下气的道: “两位姐姐饶了思龙好吗?” 语意说不尽的柔和委屈。 张碧莹“扑哧”一声笑出,赌气道: “等我们想通了再来找你!” 说完拉着曾盈推开项思龙的双手,扬长而去。 项思龙心下叫苦,自己苦熬了四个多月到今天才有机会一亲温柔之乡,谁知…… 不过见着二女最后离去的神色,知是对自己擅自收留婢女玉贞一事已是不再计较了,不由心中大乐。 那玉贞这时忽娇声道: “公子还没有淋浴吧?让妾身来侍候公子。” 接着低声道: “那是小女子最大的荣幸。” 项思龙不由心中一荡,问道: “你侍候过多少男人入浴?” 玉贞俏脸羞若桃花,垂首道: “小女子此身非己所有,陈大人吩咐贱妾怎样就怎样,不过,贱妄以后是公子所有,只听公子一个人的。” 项思龙听得欲火顿起,抱了玉贞娇柔的身体往浴室走去。 两人赤裸地站在及腰的大浴盆里,由玉贞浇水为项思龙洗身,舒服得他差点要唤娘。 玉贞则已是俏脸红霞如烧,秀目放光,欣赏着他强壮有力的肌肉,纤手轻扶着他比一般男人宽阔得多的胸膛,细细磨擦。 这么动人的男子,她还是首次见到,禁不住春心荡漾,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 项思龙完全沉醉在与这美女全无间隔的接触里,感到她丰满的酥胸不住揩擦着自己的虎背,更是欲火焚身,哪还忍受得住,把她拦腰抱了起,痛吻香唇。 玉贞则是娇躯发颤,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小口微张,以香舌热烈的反应着,不住喘息娇吟,挺耸的酥胸急促起伏,情动如潮,诱人至极点。 灯影摇红下他们都以最炽烈的动作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情欲。 在这一刻,每一寸肌肤全属对方,没有任何的保留。 项思龙肆意邀游着她凝脂白玉般的服体,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性感迷人的玉贞把她的美丽完全开放,承受着这狂暴而醉人的攻势。 深入的快乐把她的灵魂都提升到欢娱的至境,神魂颠倒中,她狂嘶喘叫,用尽身心去迎逢和讨好这让她飘然若仙的男人。 两人缠绵了个多时辰,说不尽的郎情妾意,才返回厢房,玉贞则也去了邻间独睡。 翌晨,项思龙在玉贞的侍候下漱洗完毕,往曾、张二女房里走去。 二人都是双眼通红,定是昨夜没有睡好。 项思龙只觉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走上前去轻楼二人纤腰,温柔的道: “二位爱妻不要生气了,算我错了好吗?我投降了!” 二女娇咳一笑,张碧莹道: “谁怪你了呢?人家只是心里一下子难以接受罢了,看你对那小妮子那般的姿态,心里就觉失落了什么。” 项思龙轻扶着她柔嫩的娇脸,轻声认真的道: “我项思龙此生若是有负我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定叫我生儿子没屁眼。” 二女听他说得如此话,娇笑怒骂一阵,都驯柔的靠在他的怀里。 曾盈幽幽的说道: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妄呢?我们只是希望能多得到你的些怜爱罢。” 项思龙看着这柔弱的爱妻,想起她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那段日子,心中不禁一酸,把她紧紧抱住,轻吻了一下她的脸蛋,正色的道: “盈儿,你放心吧,我会爱你们一生一世。” 三人皆都沉默了起来,只是紧抱在一起。 敲门声把三人从沉浸中惊醒开来,二女慌忙整了整衣衫发髻,项思龙望着她们笑了一下,前去把门开了。 却见玉贞俏生生的朝三人拂了拂,脸红如烧,又惊若寒蝉,低声道: “请公子和二位夫人去用早膳。” 张碧莹这时似想通了似的,上前去扶起她娇笑道: “好妹子,以后不必如此多礼。”继而又低声道:“帮我看着公子,不要让他再出去拈花惹草。” 玉贞似惊且喜,脸上惊诧莫名的看着张碧莹。 张碧莹似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一红道: “……好了,没什么事了,肚子饿了,用早膳去吧。” 项思龙和曾盈二人看她那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项思龙转过身去对羞惊不安的玉贞道: “前嫌尽释,现在是雨过天晴了。” 饭后,张方、曾范二人来找项思龙。.项思龙正陪着三女戏笑,见二人进来,忙站了起来。 张方访笑道: “项少侠可真是偎红依翠啊!”’项思龙俊脸一红,请二人坐下。 张方似已知道陈平昨晚宴会笼络项思龙之事,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你看陈平下步会怎么样呢?” 项思龙沉吟一番后道: “我看他会接着试探我,同时会暗中布置控制住你们进而要胁。如若都不成,就会实施杀着。” 曾范脸色沉重道: “我们该怎么应付呢?” 张碧莹道: “我看我们入夜就逃走算了。” 张方苦笑道: “逃得了吗?以陈平的智谋,他早就防了我们这一手。” 项思龙道: “他主要是想针对我,所以我思量了一下,趁他现在还需要获得我信任,戒备放松的情况下,我想骗住他,说我打算跟他合作,先让你们出城去接张公,我就留在这里拖住他们。” 众人齐声惊叫: “这怎么行呢?” 项思龙沉声道: “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办法,我留在这里也会待机逃跑的。” 张方突然道: “即便这样,你能确保陈平不会跟踪我们,中途把我们截住吗?” 众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玉贞脸色古怪,阴晴不定。 项思龙叹了一口长气道: “看来我们又处在进退两难的位置了。” 玉贞突然插口道: “只要项公子暂且故作愿被所用,等他日秦军兵临城下时,趁乱之中就可逃掉了。” 众人惊惜的都往玉贞望来,只看得她脸色羞红苍白。 项思龙叹了口气,冷声道: “你是陈平派来监视我们的?” 玉贞吓得泪如雨下,泣声道: “陈大人派我来确是让我探听你们的动静,但是昨夜自从与公子……回房后,我心里乱得要命,我……我……”说到这里竟大哭起来,显是这妮子对项思龙动了真情,连陈平也敢背叛了。 项思龙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陈平却也厉害,送自己一个歌姬,在不提防下可悉探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就可以布下相应策略对付。 唉,他当初又何必放了自己一马呢?为了收用自己?项思龙真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但一想着陈平将是刘邦的得力助手,他就不愿意把他想成是那么坏的人。 项思龙走上前去拍了拍玉贞的酥肩,安慰道: “好了,不要哭了。你说的也不失为当前的一个良策。” 顿了顿又道: “以后在陈平面前迷惑住他,让他相信我们不会逃跑。这还要全靠你的帮助呢。” 玉贞破涕为笑道: “真的?你不怪我了?” 项思龙道: “怪你有什么用呢?你也是身不由己的罢,好了,大家振作点,准备应付以后的困难吧!” 果然下午陈平就椒来找项思龙,说是有要事相商。 项思龙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仍想看看他葫芦卖的什么药。 这次出席的除周昌、田横、韩自成等上次晚宴到的人外,还有两个义军将领似的人物。 陈平向项思龙介绍道: “这两位是吴广将军和田藏将军。” 项思龙闻言一惊,举目向吴广望去,打量这位大泽乡起义的历史风云人物。 他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气势慑人,年纪在三十许之间,脸骨阔大,带着难掩的风尘之色,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深的眼神仍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让人感到他确是个值得敬重的汉子。 吴广这时也正打量着他,二人目光相触都均被对方神采所吸。 陈平接着又道: “方才我向吴将军推荐了项少侠,想让你作我手下副将,不知意下如何?” 项思龙知道自己此时是推脱不行的了,但看陈平似也没料到吴广到来,有点措不及手。当下装作欣然道: “多谢二位大人抬爱!” 陈平以为项思龙被自己收买想通了,高兴的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来,我们为项副将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只有吴广和田藏脸上毫无表情。 项思龙感觉他们和陈平关系微妙,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0   2005-06-12 08:51: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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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2 08:42: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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