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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记
网友【dreamer】 2005-06-12 08:42:2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15    1
第一章回秦寻父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随着日子的消逝,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十年前通过时空机器送到古秦的项少龙。 周香媚神色恍惚的站在窗前,外面正是阳春三月的清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一个十七八岁青年正在窗外的院子里练习散打功夫,他看上去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因长期习武的关系,他的眼睛露出一种坚毅的光芒,又让人觉着他有无限的心事。 周香媚看着窗外的爱子,眼前又不禁迷茫的想起往事来。 项少龙高大的身形,那坚实的肌肉,和他那双使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魔鬼般的双手,以及使她消魂缠绵的那个夜晚。都使她遇想之后就又黯然神伤。 她虽是一个吧台的三陪女郎,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不知有几,但自从她相识项少龙后,那放浪的形迹就收敛了起来。 她爱项少龙,甚至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 望着窗外那坚实的身影,就让她仿佛看到了项少龙的影子。 现在她已人老珠黄,昔日的浪荡本钱已经不在了。 唯一能让她在这人到中年时感到安慰的就是眼前的儿子。 她和项少龙所生的儿子。 唉,少龙,你在哪儿? “妈,你又在想什么?”周思龙正拿着条毛巾边擦身上的汗水边朝正在遐想的周香媚走来。 “噢,没,没想什么。” 周香媚从回忆中惊觉过来,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爱子。 周思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母亲这样的神情了,他知道她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谁呢? 因为他从出生那日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有人说他是个野种,因为他母亲曾是个吧女。 他很是气愤和自卑,在学校里经常和同学打架,他要用武力维护自己空虚的尊严。 或许是继承了顶少龙的个性吧,他也立志要当一个特种部队的队员。因此他从小就勤奋练习自由散打和中国硬气功。现在他的功夫在学校里人皆晓知。 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周思龙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谁呢?这在他心中还是一个带着伤痕的结。 周思龙想到这里,不由的突然急切的道: “妈,我父亲到底是谁呢?” 周香妮最害怕周思龙向她提这个问题。 自从科学研究院的时空机器因送项少龙回古秦而爆炸后,中央国防部就封锁了这个消息,作为国家的高度机密,只有几个国防部的要员知道。 郑翠芝现在就是中央国防部的高级女秘书,她自然知道这个秘密。 但周香媚呢?她只能从项少龙和她最令人消魂的那夜,那个项少龙的神秘电话中推测出些什么来。 郑翠芝肯定有鬼。 但又有谁相信顶少龙是思龙的父亲呢?她曾经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啊。 周香媚心如刀割般看着眼前已经逐渐长大的爱子,她知道他从小就受了万般的委屈,可幸的是思龙从小就发奋学习,各科成绩皆是优秀。 但是叫她怎么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呢?她也不知道项少龙现在在哪儿啊。 看着周思龙急切而又痛苦的目光,香媚的心都在滴血,咬了嘴唇,沉重的道: “思龙,你相信我吗?” 周思龙看着因抚育自己而绞尽心血逐渐哀老且憔悴的母亲,点了点头道: “妈,我绝对的相信你。告诉我,我爹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周香媚的秀目突地射出两束仇恨的光芒,恨声道: “这些郑翠芝这个贱人应该全都知道。你爹的失踪我想和她有关。” 接着又温柔的道: “你爹呢,叫做项少龙,他是个英雄,是前国家特种部队队长,特种部队里没有几个是他的敌手。” 说到这里双眼又迷糊起来! 郑——翠——芝! 现在该叫作项思龙的目光射出仇恨的光芒来。 我一定要找到你,问出我爹的下落。如果是你害了他,那我就势必报这个仇。 但是现在怎样去寻找她呢? 项思龙在放学的路上边走边神思着。 “碰”的一声,项思龙因额角的疼痛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四五个个头比自己略矮少许的同学,其中一个正揉着额头,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瞪着自己吼道: “你她妈的野小子,没长眼睛吗?” 其他的几个也是一副凶相。 项思龙最是痛恨别人喊他“野小子”,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想也没想的横直冲出一拳,正中那叫骂自己的那个身材魁梧,但一副浪荡样儿的哥儿的嘴巴。 鲜血顿时从嘴角流出,其他几个人一见,立把他围在中心。 一个长发披肩,脸上长着许多凸凸凹凹的红肉痘的家伙凶声道:“好小子,竟敢给我出手伤人?兄弟们,给我上,为我们王杰兄弟报仇。” 其他几人一听,立时从四方向他猛扑过来。 项思龙虽有一股怨气,但对付此等几个混混亦还是提醒自己小心。 只见他身形一蹬,避过对方的恶攻,接着伸出右腿,围地一扫,立时有三人跌地。 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身来后,又朝着那见机得早尚未跌倒的家伙,身体一个横冲,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肚腹,使他连连退后,这余势撞到先前那喝骂自己的小子身上。 众人想不到他如此勇猛,站定后,瞪视着他,那“长发”又怒又惊道: “好小子,无礼在先,竟还敢出手伤人。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中央国防部高级女秘书郑翠芝的公子。” 说到这里,众人皆都神气起来。 “郑翠芝的儿子?”项思龙一听,身躯禁不住震颤起来,惊喜的道。 众人看到他的怪异神色,以为他畏惧了。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笑了!”项思龙猛吼道,然后一步步向那被自己打伤嘴巴的王杰走去。 看到他那凶狂的气势,王杰不由的退了一步,惧道: “你想怎么样?” 项思龙看到他那害怕的神态,鄙视的笑道: “你真是郑翠芝的儿子?” 王杰己被他的气势所迫,有点惊疑的道: “是又怎样?你敢打伤我,我妈定会饶不了你。” 项思龙看他内茬外厉的神色,真觉好笑,道: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见你的母亲郑翠芝。” 从热闹喧哗的城市穿过,来到一条两旁都是林荫道的路上。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夕阳的余光从树缝里照射下来,间或有几声鸟儿快要归巢前的鸣叫。 项思龙的心情是异常的紧张和兴奋。 就快可以知道爹的消息了! 这是他多年所盼的梦想,也是他勤奋努力学习知识和武功的动力。 只要爹一天没死,我就一定要找到他!项思龙的决心从来就是这么坚定的。 正寻思着,不觉已来到一座别墅似的房子跟前。 只见在那花园似的院子里,一看上去只有三十几许的少妇正在练着太极拳。她的皮肤看上去还很白嫩,只是额角那浅浅的皱纹仍是掩不去她的哀老。 王杰一见到那少妇,冲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委屈且撤娇的道: “妈,那小子欺负我。”说完朝着项思龙一指。 那少妇眼里寒芒一闪,转过头来向项思龙望去。 “啊?少龙?”郑翠芝一见项思龙,心里猛地一阵震颤,又惊又喜又疑又惧又悲的颤声道。 “你果然认识我父亲!” 项思龙掩去内心的激动,缓缓的走到了郑翠芝的对面。 郑翠芝又是一阵惊颤,语气有些幽怨的道: “你是顶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身形一正冷笑道: “是的,伯母。你可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哪?” 郑翠芝看着眼前酷似项少龙的青年,禁不住双眼有点模糊的回忆起往事来。 那晚项少龙与黑面神打架,其实她心下里还是喜欢项少龙的,但气项少龙平时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傲态,且他和酒吧皇后的亲热劲,一怒之下把他推荐给了科学院做试验品,但事后的结果也是她所料不及的,现在她虽嫁给了黑面神王猛,但在她的私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项少龙,且有着深深的悔恨不已。 现在见到项少龙的儿子,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只觉着心中异常的沉重。 “伯母!我问你呢。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项思龙再次催问道。 郑翠芝惊觉过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细细打量着项思龙。 正象他的父亲项少龙! 接近两米的身高,宽肩窄腰长腿,匀称坚实突起的肌肉,灵活多智的眼睛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愁,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国字形的脸,配合着一种能使任何女性垂青的傲然气质。 郑翠芝的心禁不住心思神怕起来。 她多想这样强健的男性来拥抱自己啊。黑面神王猛己对她失去了往昔的兴趣,而现在她又身居要职,不能象常人般放浪形骸,虽有些露水姻缘,但那都是官场上的相互利用而付出的条件罢了。 其实她在性欲这方面已是没有感情而只有欲望,但现在面对着顶少龙的影子项思龙面前,他那令人陶醉的气质不觉让她沉睡的心有点飘飘然了。 她似乎回复了昔日的神彩照人,用迷人的微微一笑对项思龙道: “孩子,到屋里去说吧。” 王杰似已看出些什么来,狠狠的望了项思龙一眼,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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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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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尽释前疑 -------------------------------------------------------------------------------- 项思龙知是自己说漏了嘴,幸好止住得快,但现下也不知怎么回答陈平,唯唯唠唠的道: 嘿!我当然认识陈大人,自我们较量之日起我就在勾画陈先生模样,何况我们已是久战沙场了呢?” 陈平虽是觉着项思龙此语说了也是白说,并没有真正回答他的问题,心下大异,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坦然一笑道: “项少侠开得什么玩笑来?不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若项少侠能不计前嫌,陈某倒想邀请项少侠到府上去喝杯水酒。” 项思龙想不到陈平前后竟转变这么大,自己杀了他儿子,但现在似也不计较,觉着有点怪异,但想起这陈平到时是刘邦手下重臣,想也不会是太坏之人,或许是自己今日一战才改变了他一生呢! 想到这里哈哈一阵大笑道: “重英雄惜英雄,今日与陈先生相识实乃项某平生最快之事。好,难得陈先生如此大量。项某今日就大有打搅了。” 陈平听他说似是大喜,走上前来握住项思龙的手道: “好!难得项兄弟有如此胆色,竟然不怕陈某将会暗算你。就凭你那句新意的重英雄识英雄,陈某今日也就交定了项兄弟这个朋友,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尽显心中欣喜。 众人却是看得面面相觑,只有那周昌嘴角显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使得一向冷冰冰的脸上象着了春意。 项思龙就在这陈平府住了下来。 曾范、张方等人见着项思龙就是又有一番别后欣喜畅谈。 张方伤感的道: “唉,张某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项少侠了!” 此话一语双意,一为自己认为项思龙很难有逃生的机会;一为感觉自己或许己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谁知事情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项思龙和陈平竟握手言欢呢? 项思龙也是感慨一番道: “现在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曾范这时道: “你就是喜欢相信别人。昔日你仗义想救下我们一行,谁知竟失算了呢?还好,古人自有天相,大家都能安然无恙。” 张方一阵朗然大笑道: “我们都是托了项少侠的福。” 然后又诡笑道: “我想现在韩自成定被思龙你吓破了胆了吧!” —项思龙恨声道: “这叛贼我饶不了他!” 张方沉默了一阵,突然道: “你想陈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你杀死了他儿子,现在又剑术远超过他,像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不嫉妒才怪呢。” 曾范接口道: “会不会是想笼络思龙?像思龙这样的人才任何一个想成大事的人都想据为己用。如若不成,定会杀之而免留后患。” 项思龙此时被二人一说,心中禁不住矛盾起来。 难道这个陈平不是史书中记载的陈平?若果是这样,那自己一行可就危险了。但是怎么会那么巧合,还有个周昌呢? 再者,陈平那晚虽是败了,但他亦也会看出自己己经力竭,何况当曾盈、张碧莹二女向他扑来时,他已经是毫无抵抗之力了,那时陈平若要擒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难道他真的是想笼络自己,为他所用?那这人演戏的技巧当可得影视之尊了。 但看他被自己打败后的那副神态,可不象做作啊! 唉,无论怎样,自己也得防备一下,为以后留条后路,不过若他真是想利用自己,近段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自己要趁这段时间,把曾范、张方他们安全送走,留自己一个人静观其变。那时若真发生变故,要逃走自己也无后顾之忧。 何况自己等人或许是杞人忧天,人家根本是一副诚意呢?那岂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样想来,项思龙心下已有了打算,坦然笑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何用去想那些还属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烦恼自呢?人生得意顺尽欢,走,咱们去喝他个一醉方休。” 张方和曾范三人均是面显诧色,对项思龙这从来没有听过的连珠妙语感到惊奇不己,而对方又似信口拾来,毫不费心。都对项思龙的才思敏捷感到钦佩非常,但更主要的还是他这种乐观的人生胸襟。 项思龙一见二人神色,顿知自己又盗用了“前人”的文化遗产,不觉暗然一笑。 项思龙正在房内与二女尽缠别后柔情,忽闻石正来报陈平请他去赴宴,顿感兴趣索然,搂着二女,一人亲了一下道: “持会回来再来索取我这几个月来寂寞的温柔乡。” 在二女娇羞的嗔怒中,项思龙随石正去见陈平。 这是一个大型的会客厅,大约有二百个平方,一张大圆几摆在厅心,团布了十多个位子。 在出席的这些人中,除了陈平和周昌外其他的人对项思龙来说都是生面孔。 陈平一见项思龙进来,忙站起迎上,拉过项思龙的手,哈哈大笑道:“打搅了项兄弟与二位夫人的好事了吧?” 项思龙尴尬的一笑道:“哪里?小弟与陈大人颇有知遇之感,也正想去找大人聊聊呢。” 陈平拉着项思龙坐在他下首,对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当年名震七国李牧将军的得意门生项思龙。嘿嘿,在下在项兄弟手下也难敌过两招。” 这时坐在项思龙对面的一四十许开外,身材瘦,鼻梁高起若鹰嘴,浓眉锐目的中年汉子目光异光一闪,狠狠的盯了项思龙几眼。 项思龙虽觉他的目光令人心寒,但也毫不在意,只是在猜想着陈平请他来赴宴的用意。 陈平忽然说道:“英雄配美人,宝剑赠烈士。项兄弟年少英雄,武艺超凡。陈某现有二样东西想转赠思龙,还请万勿推辞。” 项思龙心下一突。 来了,看来陈平果然对自己心怀叵测,想收买自己。不觉心中一种异样感觉。 这时只见陈平拍了两下手撑,立有一个翩翩起舞的绝色少女来到跟前向两个请安后,楚楚怜人的退站一旁,一双秀目却不时往项思龙偷飘过来。 项思龙看得心神不由一荡。 看这少女年龄绝计不会超过十八,身材凹凸有致,樱桃小口,秀眉如弯月,白皙柔嫩的脸蛋显出两个浅浅酒窝,一笑时别有一番让人怦然心动的风情。 陈平看得项思龙脸上神色,哈哈笑道:“这第一件礼物就是美姬玉贞,她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琴棋舞曲无一不精。项兄弟若心烦时亦可让她给你解气消闷啊!” 说完招手叫过那美女玉贞,对她道:“以后你就是项爷的人了,可得好好侍候项爷。” 项思龙正想推辞,陈平又道:“第二件礼物呢就是这把寻龙剑。” 只见他从桌底拿出一个约五尺来长的红木精美长盒,打开来,拿出一柄剑鞘乌黑的长剑,剑柄有颗豌豆般的钻石镶上,拔出剑时,只觉一阵寒光逼人。 项思龙不由的叫了声:“好剑!” 陈平微微一笑道:“项兄弟真是慧眼识珠啊,这柄寻龙剑乃当年李牧将军之物,在下把它暂借过来一用,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顿了一顿又道:“希望项兄弟不要计较,我陈平当年确是做过不少恶事,望此能略解前仇。” 项思龙心知肚明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但既是师父李牧之物,自己接收过来也是收之无愧,当下微微一揖道:“那就多谢陈大人。” 说罢接过佩剑挂在腰间,而这时那玉贞美女则过来给项思龙斟酒,且站在身旁侍候,果真是个体贴可爱人儿,但想着等回收她回去后,曾盈、张碧莹那将阴沉的脸,项思龙又没得了那份风流劲儿。 这时项思龙对面那阴沉的中年汉子站起,对他冷漠的道:“在下田横,久仰李将军大名。今日得遇其高徒,想请教一下项少侠神妙剑法。” 原来这田横却是当年齐相田单的大儿子,秦灭齐时也被他逃出,知晓陈平思谋复齐之后,来投靠他,因其武功深不可测,连陈平亦也不知他造诣有多深,所以颇得陈平器重。 现今见项思龙在陈平面前如此得宠,心生妒意,便想出面杀杀项思龙威风,亦也不相信项思龙剑术真如陈平所说那么厉害。 陈平一笑接口道:“难得田兄有如此雅兴,那么二位就比试一下来助酒兴吧。不过此乃相互切磋技艺,决不可猛下重手伤了和气,只可点到即止。” 项思龙听得陈平如此说来,知己推辞不得。 况又新得宝刃,也是意气风发,想试试宝剑威力到低如何。 自从与陈平一战以来,他就对自己剑术信心大增。不过这田横既有胆色向自己挑战,手底下自有些真功夫,自己倒也不可疏意轻敌。 当下也缓缓站起,走出席中到田横对面站定道:“请教了!”随即平静下来进入“云龙八式”第一式“守剑式”养性状态。 田横侧身面对项思龙,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灯火下烁芒闪闪的金光剑遥指二十步外的项思龙,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隐藏着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项思龙亦也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却比陈平剑法中的杀气更让人紧张。 双目直盯对方,寻龙剑斜指地面。 两人虽然未动手,但场中气氛却是沉重起来。 陈平似也感到有些意外,在他心目中项思龙能二招胜他,对付这田横应是举手之劳,但项思龙此时对田横的神色似比与他比剑时更是凝重。 其实陈平一向认为自己剑法天下无敌,那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的空想。自认为自己是威振六国“剑圣”曹秋道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悟性较高,对见过的剑法能过目不忘,且能从中举一反三自创剑法,在所对敌的敌手中除当年李牧胜他一剑外就罕有敌手,再加上他这么多年来对剑术的浸淫,所以自负得很。 这也正应了古时七国所论的“齐人好幻想”这句话来。 蓦地田横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出,带着啸啸风声,疾刺项思龙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观者顿时爆出震天喝采声。 项思龙神色平静,一声不响,往后侧斜退一步,扭身,寻龙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 “铛”两剑相互交击,金光剑顿被荡开。 田横面色微变,想不到项思龙剑法藏巧于拙,如此神妙,但只稍怔一怔,连忙变招,只听“哩”的一声,举剑直劈,倒颇象现代东洋刀之势。 项思龙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剑法看似剑招简单,实侧招招隐藏着逼人的气势,且暗含杀着实是到了化拙为巧的剑法高峰。 看来田横剑法略高于陈平。 项思龙收摄心神,展开“破剑式”。 但见剑芒点点,顿时漫天剑影把项思龙裹在中心,使人看不清剑招虚实,只见四面八方都会有利剑袭来,田横自是猛吃一惊,忙身体一个右侧,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横扫,挡住对方虚实不定的利剑。 项思龙岂会放过此等良机,倏地剑影猛收,寻龙剑由左侧自下而上成斜面击来。 这也就是“破剑式”的精妙所在,通过剑影使敌方迷惑于剑身虚实,成守势时亦不知防守何处,而后从对方最薄弱防守处出其不意的一击。 田横此时己吓得亡魂大冒,忙晃身疾退,但项思龙剑锋己削掉了他的一片衣角。 众人看得脸色大变,只有田横知道项思龙手中长剑在他腰间顿了一刻,手下留情了。 不由的收剑卓立,向项思龙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平亦是在惊讶中觉醒过来,哈哈大笑的走到两人中间道,“如此惊心动魄的剑术比试,陈某还是第一次大开眼界,项少侠剑术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这话已是明显的说是项思龙胜了,田横面色复杂的老脸一红,退回席中,默坐无语。 再次坐定后,众人频频向项思龙敬酒。 这时陈平忽又道: “陈某有一事相求项少侠,不知能应允乎?” 项思龙虽是酒醉意乱,但还是保持着清醒,正色道,“项某承请陈大人看得起,尽释前嫌,若有能力帮得上忙之处,小弟自当效劳。但若项某爱莫能助,倒请陈大人见谅一二。” 陈平目中似是异光一闪,笑道: “我自是不会强项兄弟所难的了,其实也是小事一件,那就是请项兄弟高抬贵手,放过韩自成一马。” 原来韩自成不知何时已到了陈平身旁,目中尽是惊惧的望着项思龙。 也难怪,心中有愧,又见项思龙连挫陈平和田横两大高手,怎叫韩自成不对项思龙惊若寒蝉呢?其实若论箭法,项思龙自是望尘莫及,上次他只是施小计用金钗飞针神技把他唬住罢了。 项思龙见着被自己己吓破了胆的韩自成,心中虽是愤恨不已,但想着自己若不是他,怎可学得那李牧的绝世剑法,何况自己又是“夺”他所爱,在张良面前抢尽他的风头,也难怪他恨自己来了。
 0   2005-06-12 08:51:0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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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还有什么能不答应的呢? 项思龙心下暗暗窃笑,想不到自己此计果也如此轻松成功,更妙的是那两粒什么“毒丸”是他用送来的饭菜做成。 项思龙随二人回到房里,命他们去找些攀沿的铁钩绳索和钢锯细铁丝等什么来。并要了一把佩剑,准备妥当后夜半时分,命二人守住房门,自己则往石申的住处走去。 众卫士见他身着武士服也没有在意他,不久便来到一偏僻处,扔上铁钩绳索,爬上了屋顶。 这些他在特种部队军训时都是家常便饭,现在派上用场自是易如反掌。 幸好这房顶是厚实的红瓦盖成,一个人的体重还禁受得住。 项思龙俯下身体,慢慢的向石申住处爬去,突地听得下面传来异样的呻吟。 只听得一女人声息娇喘的道:“小莲,舒服吗?”另一个女人娇吟一声,没有声息。 先前那女人忽又叹道:“唉,这些天来那韩公子也不来奴家这里了。” 项思龙听得一惊,韩公子?莫不是韩自成? 原来这小子果然投靠了石申。 耳中却听得那小莲道:“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秦兵势如猛虎,打得义军节节败退。老爷这几天都与韩爷急得团团转,整天的都在密商大事呢?” 听得那夫人又道:“哼,密商大事?这是自作自受!还有那韩自成整天都只知道去缠那张碧莹和曾盈那两个丫头,可人家却不理睬他。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却又怕人家自杀,真是蠢蛋,不知道用迷药吗?” 那小莲接口道:“这事可也是不能太过张扬,要是传到陈胜王耳中,知道韩爷作下此等丑事,不杀了他才怪。” 那夫人道:“其实他还不是怕项思龙和那张良?现在项思龙逃了出去定要来找这二女,要是他联合他岳父张良,那老爷和韩自成可有得苦头吃。 听说那张良可是韩国名将重臣之后,暗暗培训了一批武士,势力挺大呢!老爷之所以没有动他们,还不是想借这两张王牌逼那张良向他就范?但不知怎么过了这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见那项思龙的影子,莫不是死了?我看韩自成那色迷迷的样子,可能是想对二个丫头动手了。唉,管他那么多呢,咱们来取乐吧!” 项思龙听得心下暗暗大惊,冷汗直冒。 自己要是再来迟一步,那可就糟了。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项思龙己无心再听下去,知道室内二女又是在虚凤假凰,颠凤倒莺了。 项思龙轻手轻脚的朝石申住处走去,刚到得那屋顶,只听得石申道:“今天来的这个自称陈胜王身边武士来传信息的人肯定有诈,想对我们意图不轨,幸好我留了一后着,把他制住。” 另一个声音道: “我在侧旁看过这个人,觉得他的身影很熟悉,像他那么高大的人甚是少见。”听声音果然是韩自成。 石申道: “你是说他像项思龙?可样子变得太大了,我也不敢肯定。再说他所传来的消息也确诱人,据探子回报大泽乡果有义军驻扎,但现在还不知统领是谁?” 韩自成道: “我们还是不得不防。若果真是项思龙,张良或也就来了。” 石申道: “张良果真就那么厉害?” 韩自成似有余悸的道: “这人貌不出众,但却智谋过人,手下能人异士不少,我虽是跟随了他四五年,还是不清楚他私下里有多少势力。他是韩国将王之家,号召力也挺大,若隐在各处的旧日韩余势与他会合,其势更壮,那我们就有得麻烦了。” 石申一听奸笑道: “我们还有张王牌在手呢!” 二人当下又不知在喃咕些什么,项思龙再也听不清楚,暗暗猜想可能是对二女不利的奸谋,当下心中大急,忙起身准备转身离去,谁知却不小心拌了一跤,顿时弄出响声来。 室内二人大惊。同声暴喝道:“谁?”接着石申又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顿时各处火把人影晃动,宁静的夜顿给搅闹起来。 项思龙知道无处可匿,顿从屋顶跳下,刚好石、韩二人也提剑纵出。一见项思龙,那石申脸色微变,候又狞笑道: “哼,你果然是项思龙!你杀死我儿子,现在我要与你旧帐新帐一起算,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项思龙听得这话一阵哈哈大笑,冷声道: “项某既来得就也去得,不过去时要带上你们二个人头上之物!” 项思龙此时是艺高人胆大,全豁出去了。 石申想起独生儿子被项思龙所杀,就己恨不得把项思龙给吞了下去,以泄心头之恨,亦想引张良出来为己所用。现见项思龙如此狂态,怒极反笑道:“好胆色!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狂话,好!你有本事就来取吧!今天我石申若不教你死无全尸,我就自动把头献上!” 这时门前己站满了闻声赶来的兵士,都架着弯箭对着项思龙。 场中此时是寂静非常。 那石申缓缓的走到离项思龙四五尺远处站定,目中射出阴冷的怒火,让人感觉杀气四溢。 如此浓重的杀气,项思龙对敌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到,忙收敛心神,凝神戒备。 那石申解下腰中佩剑,拿在手中,缓缓拔出,把剑鞘仍在地上。 项思龙亦在杀气涌生时展开“云龙八式”中的第一式“守剑式”的起手式。 双方就这样对恃起来。 空气凝重的象灌了铅般的沉重。 突地石申猛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抖,发动攻势,身前忽地爆起一团剑芒。 项思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只见对方手微微一动,剑气立即迫体而来,忙也展开剑式迎敌。 只听得“铛、铛、铛”,二人手中长剑连连磕碰,均感对方剑势力道沉重如山,不由各退半步。 石申收剑卓立,双目异色一闪道:“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傲。” 原来石申刚才想猛出一奇招,让项思龙失却先机,再出快捷剑法,让项思龙没得机会出手攻击,谁知对方剑法精妙,臂力亦强,自己丝毫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其实不要小看这“守剑式”,使起来虽是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却沉稳之极,对手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招,皆可守中有攻,迫得对方有无从进手之感。 想当年李牧身经百战,阅尽剑中高手无数,吸他们剑法之精华,始才自创出这一套“云龙八式”自是厉匹无常。 不过项思龙亦感对方剑式凌厉无匹,奥妙精奇,若换在自己以前,现在必已是身首异处,含恨九泉了。 想到这里愈发觉着“云龙八式”确是剑法中精华中的精华了。 石申忽地又猛喝道:“第二剑!” “唰”的一声,对方长剑照面削来。 项思龙正全神戒备,可是石申这一剑仍让他泛起一种无从架招的感觉,倒颇象他“云龙八式”中的“守剑式”,但其中隐含的杀着却又象主攻不守的“旋风式”。 项思龙猛的一惊,忙施展“云龙八式”中最具杀伤力的第八式“坎坤式”。 旁人顿觉漫天剑影把二人重重围住。 厉剑相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突地听得一声轻哼,剑影顿消,却见项思龙手臂鲜血直流,但手中长剑却己抵至石申咽喉。 石申此时面如死灰,提剑的手腕处亦也见着血迹,只听他长叹一声悲哀的道:“我输了!” 这一声中所含的凄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来石申乃是齐国当年有号称“剑圣”曹秋道的关门弟子,尽得曹秋道真传,后来齐被秦灭,秦始皇下令辑杀他们,师徒两人逃散,石申逃到这泅水郡城住下,隐名埋姓,终日躲躲藏藏,后来他救了这泅水郡城守一命,被他收留。凭着他的高超剑术,屡建奇功,被郡守提拔并将女儿许给他,后郡守病死,因他此时手撑兵权,势力庞大,所以接任了郡守一职。有权有势后,他野心暴长,私下里暗培私力,等待机会阴谋复齐,谁知项思龙杀死他独生子石猛,顿时气极败坏,誓要缉拿项思龙。然抓到项思龙后,又觉得一刀杀了他,难泄心头之恨,想慢慢折磨死,亦听韩自成之言,把曾盈、张碧莹、张方诸人抓了起来,想引出张良,谁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十年前他废尽心血抓来的李牧和项思龙一起逃走,使他想得到李牧神妙剑法和那纵横沙场的兵法的梦想成空。现在又想不到被项思龙击败,他一向自负剑法天下无敌的幻想也皆成空,顿觉万念俱寂,心如纸灰。 项思龙此时亦也是面色苍白,手中长剑虽然指着石申,但却知道自己已是力不从心,此时若再有人向他突袭,他是必败无疑。 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那韩自成此时却也是面如纸灰,目光骇异的望着项思龙。 而就这时却见那上次带兵提拿项思龙的武将押着两个女人出来。 项思龙听到身后有响声,转目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之余又是惊喜之极,原来押来的两人是曾盈和石碧莹二女。 二女显己憔悴了许多,面带纸色,想是这几个月来担心着项思龙而心神绞碎之故。 二人见着场中的项思龙,喜极而泪下挣扎的同声道:“思龙!” 韩自成这时见着二女,精神顿时大振,走了过去,又转过身来神气的冲项思龙喝道:“你不要乱来!千万不要伤着了石大人!否则,哼,你两个妻子就休怪我辣手无情!” 项思龙恨透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目中朝他闪过一阵厉芒,只吓得那韩自成不由自主的心神一惊。 这时却听得石申冲那武将摆了摆手,伤感的低声道,“放了她们两个!”那样子象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项思龙和众人均是一楞,只是那武将依言放开了二女,静站一旁。 曾盈和张碧莹一阵欢喜而又悲伤的娇呼,奔上前来扑在项思龙身上。 项思龙此时亦也放下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这二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爱妻。 那石申突地又长叹一声,打破项思龙与二女久别后的欢聚道: “项少快,你走吧!我石申败在李牧手中,亦是心服口服!” 原来石申自项思龙一发动剑势就己看出项思龙是李牧之徒,并尽得其真传。 想当年他与李牧一战,二人相斗了有百余回合后才败给他一剑,后回去精研李牧剑招破解之法,谁知李牧在这十年牢狱之中亦也创也了如此神妙的剑法呢?自己竟然连人家徒弟两招也接不下。 这些思想都已经让他心灰意冷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这一刻里化作了泡影。 自己终非天下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何谈成就大事呢? 忽听得他又喃喃说道: “想我陈平,一生总想复我齐国,谁知一切都只是空想。秦兵己兵临城下,我时日不多矣!” 突地又叫那武将过来道: “周昌,你领项少侠去把张方他们放出来,让他带走吧!” 项思龙听得这番话,只觉猛地一惊,失声道: “你是陈平?那不是刘……”项思龙候地住口,模样古怪的看着他。 因为他突地记起史书中说过陈平和周昌两人都是刘邦手下的得力助手,尤其是陈平更是功业卓著,被刘邦任命为相,而周昌却被封为赵相,谁知在此地此等情况下与两人相见呢? 陈平听得项思龙欲言又止,似是相识自己,不由的大惊道:“难道项少侠认识陈某?”不过在他心中想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自己的真正来历在这里除了自己知道外绝无第二人知晓,连夫人也不例外,看这项思龙只有二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来历呢?何况当年齐国未亡时知晓自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但是他怎知道项思龙是来自他们这个时代后二千多年人的,当然熟知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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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险中求胜 --------------------------------------------------------------------------------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 项思龙在李牧这一代名将高手的短短四个多月的教导之下,己然是脱胎换骨。 他坚毅冷漠的脸上更显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凛然正气,却也透出一份隐隐淡淡的哀伤。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项思龙思潮难息。他现在心中让他烦恼的事太多了——父亲项少龙的下落,张良临行前的嘱托,还有张方曾盈诸人亦也不知所踪。 这些都在项思龙心中形成一个忧郁沉重的结。想起自己初抵古秦时,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觉着眼时代是多么的遥远和陌生,除了一心想着寻找自己的父亲项少龙外,对其他的事从来没有感着沉重的压力,就连杀死石猛时也没有。 现在他虽然知道了父亲项少龙真的来到了这古秦,但他亦是感到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现在在这古秦里经过饱受创伤和流浪的苦痛后,他突地觉得这梦幻般的世界变得的真实和有血有肉起来,无论在感情上还是精神上他都不知不觉的投入到了这个神秘的古代世界里去,并且愈陷愈深。 他亦也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这古秦世界中的一份子了,对他身边和周围的人也有了相应的爱和恨,但也正是这种爱和恨的心理负累,使他觉着自己在拥有了一种感情充实之余却又失却了一份在这古代世界里所没有的民主和自由。 或许这就是封建思想的束缚吧!项思龙就这样矛盾的想着,走出山谷时已是天色即近黄昏。 望着远方苍茫的苍弯,项思龙顿时有着一种慌乱失神的感觉。 唉,要是师父在身边就好了,自己也就有了一种依靠,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孤独无助。 项思龙叹了一口长气,定下心神。 看来只有再进泅水郡城,探听一下那石申狗官的虚实。此着虽是冒险了点,但亦也是现在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喂,险中求胜,为了救得曾盈张碧莹还有张方他们,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它一闯。他妈的,也刚好可以印证一自己新习的‘云龙八式’的威力如何! 以下暗定主意后,辨定方向,趁着夜色朝泅水郡城走去。 午夜时分,泅水郡城在望。 却见城楼之上火把通明,岗哨密布,城门亦是紧闭。 项思龙见着此况,心下暗想,看来现在是进不了城去了,得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项思龙心下想来,就四下里在城外方面半里之内转了几圈,亦是不见一个人影,家家屋门紧关,见不着一线灯火。 心中不觉大感惊奇。 怎么?这泅水郡城难道又发生了什么重大战事?自己已经将近四个多月足不出户,自是不知现今天下风云变幻之局。 那盈妹她们……项思龙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心乱如麻。 难道那石申老贼没有反秦?这里发生过战事?那么按史书上记载陈胜义军应该攻下了泅水。 项思龙忽地脸色大变,他略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史书上说过陈胜、吴广所领义军从大泽乡起义到陈胜兵败被手下叛贼庄贾所杀历时只有七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了,那么只有两个来月的工夫这位中国第一位农民起义的伟大领袖就要兵败身亡了,此时亦是周文被章邯击败,义军开始节节败退的时候了。 项思龙只觉着浑身冷然,心中一片空白。 自己如果赶去陈胜身边保护,那历史将会如何发展?项思龙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是自己奉命来秦亦是要阻止父亲项少龙去改变历史,自己又怎可以身犯科呢? 项思龙第一次感觉着自己来秦后为着政事的痛苦。 不!我不能那么做! 不!我不能袖手旁观! 项思龙的内心此时如汹涌的怒涛,让他不能平静。 忽又望着眼前这朦朦胧胧的泅水郡城,项思龙似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暗捏了一把拳头。 历史我不能去改变!但曾盈、张碧莹她们一定要救!项思龙似做了什么槐心事似的神色黯然。 过了一刻,他又冷静的分析起眼前的形势来。 石申定然是倒戈反秦了,象他那等野心勃勃的人绝对不会错失义军势旺秦政摇摇欲坠这等良机。 但是现在秦军在章邯、王离、苏角等大将的统领之下,击得义军节节败退,所以现在泅水郡城里人人自危,被吓得四周以为草木皆兵,而石良此时则是进退两难,所以只好尽力誓死一拼,令将士守备深严。 项思龙想到那石申这自食苦果之举,以下不觉快慰了些。 继而又想到韩自成,不觉怒火中烧。 哼!这等叛徒,害得我项思龙阴沟里翻船。 他妈的,给我碰上,非宰了他不可! 这晚项思龙找了处偏僻的破屋住下,盘起双腿进入‘玄阴心法’之中…… 醒来时不觉已是天色大明,项少龙觉着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困意,这就是‘玄阴心法’的妙着,在睡觉时也可修练。 来到城下时,已是正午时分,却还见着些疏疏落落的人群挑着或用车拉着些东西进城赶集。 项思龙想起当初和曾盈、曾范二人进城惩治石猛时所见着的赶集的热闹场面,以及和曾盈当时谈笑风生的情景,心下一片黯然。 当下走到那群赶集的人群中间,项思龙心下又是有点兴奋和忐忑不安。 兴奋的是自己或许可以寻着张方一行,忐忑不安的是自己可是个通缉犯。 轮到检查他时,那守门军官看到项思龙满脸胡腮,衣脏且烂,一副穷困潦倒模样,眉头一皱,语气轻蔑的冲他喝道:“穷小子,哪里来的?进城去干什么?是不是秦军派来的奸细?” 项思龙脸上毫不变色,沉着的答道:“草民胡一刀,从大泽乡来,乃陈胜王手下的兵丁,进城有要事禀告石申将军。” 那军官似是有点惊异的再次打量了一番项思龙,讥讽的道:“什么?陈胜王手下兵丁?嘿!我看你倒象个路边乞丐。还想见我们石申将军?他妈的,滚!” 项思龙心下暗喜,见众人认不出他来,便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因衣衫不整,胡须没剪,形貌已是大变,这可方便了自己行事。 当下假装发怒的瞪了那军官一眼,喝道: “难道你连陈胜王也没放在眼里吗?要是延误军情你担当得起吗?”.那军官似想不到项思龙会冲他发火,当下楞了一楞,语气放缓了些冷淡的道“那么你有没有陈胜王的信函?” 项思龙索性装到底,冷声道:“这乃军事机密,泄露出去,谁敢负责?要证明一下我的身份是吗?”边说边走到一兵士面前,拔下他腰中佩剑,冲着那兵士面前抖起一片剑影,倏地把剑收回,只吓得他双腿发抖,双目紧闭,额上亦冒出冷汗。 那军官走上前去一看,以下一片骇然。 原来那兵士眉毛己被项思龙用剑剃光,真是失之毫厘,他的双目便被刺瞎。 当下态度顿然恭敬起来,口中连连道:“对不起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谅过末将,此也是职责所在,我们方才……” 项思龙心下窃笑,但装出长者姿态,淡淡的道:“刚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不得再以貌取人,现下我身份暴露,得尽快见着石将军。” 那军官奉承的道:“待小人这就为胡大人带路。” 看着这家伙那鞠躬卑膝的丑态,项思龙心中一片大爽,觉着大泄胸中刚才所受的怨气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竞可以这样轻松的找着石申。 二人穿过一排平民房,好一会才到了石申府第。 石家大宅是这泅水城中最宏伟的府第,不过若称它为城堡更为妥当点。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成护河,唯一来往的通道是座大呆桥,附近全是园林,不见民居,气势磅礴,胜比王候。 那军官在大门报上姓名,立时有个自称是管家石正的中年男人,亲自为他们引路入府。 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的小石板道,一座巍峨府第赫然矗立眼前。 哈,他妈的,这老小于可真懂享受。项思龙心中暗咒道。 进得府内,便见到一广阔的园林,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 先无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石申这老小子还确实有品味和雅致。 主宅在园林的衬托下,更是气象万千,比之一般王候之家也不逞多让。乃坐北朝南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宅前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相信。 项思龙第一次见到古代这种宏伟建筑,心下更觉诧异,凑到那军官耳边低声道: “石大人的府第可比陈胜王的还要华丽!” 那军官似是有点引以为荣,语带自豪的道: “石大人在泅水城里可是可以让泅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府宅自是非一般人能比。” 倏又觉着说错了话,脸色一变,见项思龙正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忙恐声道: “当然比起陈胜王府又是差远了。” 项思龙见他如此会见风使舵,暗付此人定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那石正突在一大厅式门前停下,转身来对项思龙二人淡淡的笑道: “二位请稍等一下,待在下进去禀告石大人。” 二人默然无语的站在门外,好一会那石正才领着他们到了大厅。 大厅布置豪华,以红地毯铺地,屋顶扣有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正中处是两张虎皮太师椅,两旁摆有古色古香的红木长椅和茶几。 那石申此时从堂后迈着八字方步缓缓走出。 见到二人神情冷漠,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乎,坐在了虎皮椅上。 那军官似是很惧石申,颤魏魏的走上前去卑声道: “小人参见石大人!”顿了一顿又道: “这位胡一刀将军说是陈胜王派来有要事禀告大人,小人斗胆为他领路。” 石申目光掠过项思龙身上,冷冷道: “好了,你退下!”接着盯着项思龙道: “你真是陈胜王派来?我看阁下身材有点眼熟。” 项思龙心下一紧,知是自己这高大的身材在这古代人中少之又少,石申有点怀疑自己了,看来要先下手为强,当下哈哈一阵大笑,站起来朝石申走去道: “石大人觉得在下像谁呢?不会是什么反贼吧?” 石申听出他语中带刺,脸色一变,喝道: “站住!嘿嘿,不管你是什么?待会我就知道了。” 说完把手一摆,大门和后堂处涌出一批手持弯箭的武士。 项思龙心下大惊,暗想这石申果然是老奸巨滑,明明已经怀疑自己了,还是让得自己跳进他陷阱时才露出狰狞面目。当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 “石大人向来以此为待客之道吗?胡某冒死前来告知大人章邯大军己挥军南下,攻我军势如破竹,正乘胜追击,已经快兵临泗水城下。” 石申虽老奸巨滑但还是被项思龙这番话唬住,脸色阴晴不定,冷冷的道: “此情我己知晓,何必你来告之?你来此到底有何居心?” 项思龙佯装叹了一口气道: “我本是来告知大人,陈胜王己派宋留将军带领十万援兵来助大人守城,谁知郡守竟如此对待在下。” 石申似被诱惑,将信将疑的道: “此话当真?怎么大军还没有到来?” 项思龙此时己知眼前危机己暂缓过来,心下暗松了一口气,悠慢的道: “宋将军现在驻军大泽乡,特令在下来禀大人,待在下回去告之这边情况后才会率军前来。” 石申这时突地一阵大笑道: “好,算我信过大人!但现在还得得罪一下,待我派人前去大泽乡探听一下,若果有援兵到来,那时卑人将恭送将军前去迎接。” 项思龙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奸诈,恨得咬呀切齿,但也实在设法,当下淡然道: “既然如此,那就全由大人定夺好了。” 项思龙被软禁在一间厢房里,里面环境还不错,有床有桌有茶水且还有人送饭菜过来。只是这厢房四周却有重兵把守,让人感觉危机四伏。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虽随机应急之下暂骗得石申,但过不了三天自己这西洋镜将会被折穿,若在这三日之内还救不出曾盈他们,那情况可就危险了。 得想个法子溜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可是怎么才能避开这重守呢? 项思龙又感觉头痛了,虽然自己是抱着冒险心里来闯一闯的,但自他与石申第一次较量后便知道如果硬来那只会把事情弄糟,因为这石申为人太过阴险了。 项思龙沉思了好一会,似想到了什么办法似的紧锁的眉头松了开来。 入夜,项思龙推开门来,立有两名武士把他阻住。 项思龙叹道:“兄弟,我想去方便一下也不行吗?你们要是放心不下就跟着我好了。” 那两名武士果然把他领到一茅厕旁,正身道:“对不起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便吧!” 项思龙察看了一下周围形势,见这里灯光昏暗,树影重重,远处有着人影晃动。暗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武士肩头一下,道:“兄弟,可不可以去给我拿些手纸来?我忘了带,现在……”作了个古怪的手势趁那武士一楞之下猛按了一下他的昏穴,另一手则抵住站着那武士的后背,低喝道:“别动!要不然我就一刀刺死你!” 那武士果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中又怒又惊的望着项思龙。 项思龙诡异一笑,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丸粒递给那武士,冷声道:“把它给吞下去,我就放了你!” 那武士骇异的望着项思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为了保命还是乖乖的把那怪丸吞了下去。 项思龙微微一笑,把手缩回,又走到那昏倒的武士跟前,扮开他的嘴巴把丸子塞了进去,弄醒后,低声道:“你们两个都吃了我特制的毒丸,二十四个时辰之内若无我的解药,你们就会毒发身亡,但是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就会把解药给你们。否则,哼!”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们不得把今晚这里的事给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那两个武士惊若寒颤,连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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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沉声道:“唉!我原本打算把这地道挖到这泅水郡城郊区,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我这么多年来忍辱吞声活下来的意愿也实现了。所以现在我们就在这顶上挖个出口,也没有多厚的,只有二米左右,我们还有七八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也可挖通这个出口了,只是不知这上面是什么地方,但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唉!”说完拿了块瓷片给项思龙。 时间就在这种沉重劳累而又紧张的气氛中过去,二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觉着浑身精神亢奋。 突地一丝刺眼的光亮射入洞内,二人均是欣喜若狂。 李牧按住项思龙冲动的身体低声道:“慢着!先探听一下上面虚实!” 项思龙闻言一惊,忙又缩下身子,凝神听起上面的声音来。 听得涓涓流水之声,还有各种鸟儿的鸣叫声,看来上面是一处山林之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二人赶忙挖开只有尺寸厚的泥土,露出一个可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李牧率先爬了出去,项思龙紧跟着也跃了上来。 李牧似被外面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来,也难怪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着阳光了,只听他激动得硬咽的道:“想不到我李牧还有重见天日之日!哈哈!”一阵大笑之后流下了英雄末路的热泪。 项思龙的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自己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也全仗这眼前李牧的十多年辛苦劳累的功劳。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和那黑白间杂的胡须以及那枯骨伤楼的瘦高身形,项思龙的心情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谁会想得到眼前这个猥琐老者会是当年在疆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呢? 项思龙的心中尽是感慨,倏又想起张方曾盈张碧莹他们,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那叛徒韩自成会不会连他们也……项思龙不敢再想下去了,心乱如麻。 李牧这时倒平静下来,看着项思龙道:“龙儿,天下间事事都有个劫数,就象你被石申这狗官抓起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劫,但是古人自有天相,总有办法逃过劫难的!你现在自身无力,为何必去操那份烦恼的心事呢?” 项思龙虽也明知如此,但心情始终是不能平静下来,处在这种境况之下,他真想痛快的大哭一场。 李牧这时忽然道:“龙儿,你懂使剑吗?” 项思龙自是点头。 李牧淡淡一笑,去一边找了两根三尺来长的木棒,扔了一根给项思龙,道:“好,现在你把木棒当剑,向我攻两剑看看。” 项思龙接过木棒舞了两下,看了一眼老态龙钟的李牧,目中露出迟疑之色。 李牧眼中射出赞赏之色,笑道:“尽管尽全力向我攻来,我想考教考教你的武功。” 项思龙闻言一愕,倏记起他在地牢里说过的话,心中大喜,知这一代风云人物有意收自己为徒。当下一个箭步标前,到了离李牧五步许处,使了个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一捧横打过去,以硬碰硬,想凭臂力震开李牧手中的木棒。 岂知李牧一动不动,手腕一翻,木捧后发先至,斜劈在他木棒上,接着棒尖斜指,似欲刺项思龙面门。 项思龙大吃一惊,退了一步,李牧剑术之精妙,竟使自己有力难施,心中不忿,一声大喝,快捷扑去,一连七棒,狂风扫落叶般迎头照脸,忽上忽下,横扫直砍,往他攻去。 李牧嘴角含笑,凝立不动,可是无论他由哪一个角度劈去,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他的剑挡开,而接着的剑势又偏能将他追退,不用和他硬拼斗力,虽只守不攻,却是无懈可击。 “卜卜”之声不绝于耳。 劈到第七十二剑时,项思龙终于力竭,退后喘气,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牧。 虽然他在特种部队时没有练过剑法,但自从他来这古秦后他就一直向他身边所接触的武士虚心求教,再把现代的自由搏击剑术和一些散打功夫溶入其中,剑法自创成一派,自信一般高手非自己之敌。 李牧似有些惊异的道:“原来,你并不懂击剑之术,但有如此功夫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嗯,你这样散乱的剑术也有些新意,象击剑时还可用腿用拳,这些都是常人所始不及的。” 项思龙虽然得他赞赏,但仍是一脸气馁之色,想着自己原本还想凭着这点功夫去驰骋疆场,真是有点自不量力的味道。不过还好,现在有李牧传授自己这高超的剑法,不由的又精神大振。 李牧这思道:“好了,我们去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二人东转西转,终于在一山峭壁上发现一个岩洞,约有十丈见方,里面落满鸟粪,看来是个山鸟栖息之所。 二人缓了一口气,再下得山来到溪边把那破烂脏极的衣服以及满是泥污的头脸梳洗了一番,随后去树木茂密点的地方,猎得了几只山兔和野鸡之类,并采了些草药回到山洞。 拾了些干柴用火石点燃,二人均觉着几许暖意。对于这几天饱受那石申折磨的项思龙来说更是觉着这一刻是来秦以来最舒适的享受了。 人就是这么一种怪样的动物,当生活的环境太过安逸时,反会生出什么内心空虚生活乏味等的感觉来。但当你落魄逃亡,饥饿寒冷时,那怕是一堆火光,一碗剩饭菜,也会觉着一种满足,一种舒适。 唉,但是这是多么辛酸多么痛苦的充满无助无奈的自我安慰啊。 项思龙的目光中充满了泪水,他在想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们现在在哪儿呢?又都怎么样了呢? 李牧没有去惊扰他,他知道这坚强的项思龙的内心现在是多么的脆弱,他需要宁静去平衡去振作内心的创伤。 扑鼻的香气扰乱了项思龙的沉思,顿记起自己已经有一整天没有进食了,肚子已‘咕咕’作响的在这刻向他提出了‘抗议’。 李牧这时也正手里拿着一只烤好的野兔向他走来,看着这满面风尘饱受创伤但仍有处事泰然的老者,项思龙的心又不禁思潮汹涌起来。 唉,自己受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竟然如此的灰心丧气,那将来还如何去成就大事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凄然的脸色平静了些,他终究是一个心性坚毅的铁血男儿,看待问题比一般人敏锐和豪放了许多。 当下接过李牧推过的烤兔,坦然一笑道: “肚子可真是饿极了!牧伯伯,你自己也吃吧!” 李牧看着项思龙,目中尽是惊喜之色,当下走近拍了拍项思龙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果然有着男儿本色!不愧为项少龙的儿子!也将不愧为我李牧的得意门生!” 项思龙一听喜极下拜,连叩三个响头,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牧见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慈爱的看着项思龙。 吃完后,李牧又把采来草药替项思龙数上,看着英俊威武的项思龙,油然道:“思龙,你说你想成就一番事业,不知你所说的事业又是指的什么呢?” 项思龙沉思了一翻道:“今天下苦秦久矣! 秦二世逆反民心,众所叛而反之,农民大众将是反秦的主导力量,其中就需要一个爱民如子,胸怀大志的人来领导他们,推翻秦二世政权,再建新政,这也就是要以战争止杀暴政,给人民带来和平欢乐,我就是要去辅佐这位圣明君主成就不世基业。” 李牧一听,拍掌叫好道:“大丈夫理当如此是也:创造时势的人算真豪杰!思龙,有志气!不负为师对你的期望!”、顿了一顿又道:“那么你对领兵作战有什么看法呢?” 项思龙知师父李牧是想考考自己,想着自己有较着他多二千多年的文化知识,况且他也熟知当今各国微妙的战争利害关系,当下豪然一笑道: “兵贵神速而不利久战,久战,士气必挫。所谓‘一鼓作气’就是要趁着己方连胜之势,声势夺人,士气高涨之时,杀敌于惊俱之中,必胜。再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之最,兵法有基本原则五条,其一为‘度’,即敌我双方地域大小不同; 其二为‘量’,即敌我双方物质资源丰瘠不同;其三为‘数’,即敌我双方兵将多寡不同;其四为‘称’,即敌我军事实力强弱不同;其五为‘胜’,即综上四条最终决定胜利。再有就是出奇制胜,制造有利态势,给敌人料所不及的痛袭。” 李牧听得项思龙这一番粗略的兵法见解,高兴的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爹领兵出战,奇计异略百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看来你也不逊你爹啊!” 接着补充道:“还有所谓兵法不厌诈,什么设伏、诱敌、包围、腰击、避实击虚,以逸待劳等等。总之为了克敌制胜,要做到无所不用其极。” 接着喟然一声叹道:“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王以战,杀人盈国。唉,战争的杀戮,实在是太重了!” 项思龙从他最后的这句话里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位纵横一世的大将对战争的恐惧和厌倦。 于是二人就在这山上住了下来,每天鸡鸣前就起来跟着李牧练剑,又与他谈论兵法之道。 李牧教他的这套剑法叫作“云龙八式”,剑法中有守有攻,但大般大都是杀着,除了第一式‘守剑式’,第二式‘破箭式’为主守不攻外,其他六式皆是守中有攻,攻势为主,且招招至人于死地。但最厉害的是每一式中都有无穷变化,随时可由攻变守,由守变攻。每剑挥出,或砍或劈,或刺或削,又却以砍劈为多,其中都隐含着剑道的至理。 当年李牧南征东战,在无数次的战役之中逐渐的磨练创新自己的剑法,方自创出了这套“云龙八式”,但因他在战场上以杀敌为主,所以式式皆含杀气,主攻兼守。 项思龙初次正式练习古代剑法精华,醉心不已,全部身心都溶入了这套玄妙的剑法之中,一时也忘了去想曾盈张碧莹等众人。 看着项思龙的勤奋刻苦进步神速,连李牧亦是大为叹服,称赞不己,一个月后,他的造诣便能和李牧一样有攻有守,打个不相上下了。 这时李牧又传给了他一套“玄阴心法”,教项思龙每日早晚安心法打坐练习养气之道。 三个月就这样在这山林洞中匆匆过去了,项思龙每天都沉迷在奇奥玄妙的剑法之中,浑忘了一切,只见木棒在项思龙手中展开的‘云龙八式’的剑法,忽轻巧忽凝重,忽又变成惊天怒涛,声势呼啸,让人心寒胆落;动中有静,静中有动,静时苍海潮平息,动时苍狂风卷沙,变化莫测,大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 这天,李牧把项思龙叫到跟前,语气伤感而又凝重的说道:“龙儿,你现在武功已有小成,日后只要勤加练习,必成气候。为师在你练剑的这段时日里,已把自己毕生战略精华写入这本《太公兵法》之中,现在交给你,定要想着为民造福,不可为虎作张啊!现在外面局势动乱,你也要凭己之力去为民尽忠了。还有你也要去寻找你朋友的下落了。” 项思龙一听,心神一敛,悲声道:“师父,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李牧淡然一笑道:“我已经时日不多了,何况功名利禄在我眼中都己只是过眼烟云,为师就打算留在此谷。你去吧,有空可回来看看师父。 项思龙听得神伤魂断,黯然与这可敬师父挥泪洒别,结束了他这段在他一生中最有影响的历程,又重新奔赴到滚滚红尘,去寻找他那希望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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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峰回路转 -------------------------------------------------------------------------------- 项思龙悠悠醒来,突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肩头处火辣辣的针刺般疼痛,浑身伤口全都流着鲜血,有的已经凝成了血块,咬了咬牙强忍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地牢,室内昏暗无光,只有借着一碗口大的小洞射进来的余光,才使人视力模糊的依稀见物。 只见对面一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小老头儿也正打量着他,目中尽是不友善的神色。 项思龙呻吟了一声,也没得心情去理会这些,吐了些唾味在手上去涂擦身上的伤口,随后又把是破烂不堪的上衣撕成条状,包扎在伤重处。 小老头静静的看着项思龙的一举一动,目中似闪出惊异之色,忽而语气柔和的道:“这位小兄弟犯了什么法?竞也被关进这地牢里!” 项思龙看了这老头一眼,看到他那憔悴之样,心生同情之心,当下答道:“嘿,晚辈杀了这石申狗官的儿子。” 那老头一听似是大感兴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儿子呢?” 项思龙便把他如何看到石申作恶,又如何被石猛众人围攻及自己最后气怒不过,把那石猛给杀了,诸事全盘说出。 那老者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又问道: “那你又是怎样被抓进来的呢?” 项思龙虽觉得这老头有些喜欢刨根问底,但想起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便又仍不厌其烦的把自己如何逃亡,如何遇着张良又如何领着众人去泅水那购买马匹以致中造因叛徒出卖而被抓起等等说出。 那老头似听得目射奇光,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仔细的打量起项思龙来。 项思龙被看得不明所以,想着自己身陷险境,不知何时会被石申这恶贼折磨而死,禁不住叹了一口长气,大有英雄气短,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 想着自己的二个爱妻曾盈和张碧莹;也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父亲项少龙,自己还没寻到他,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再有母亲周香媚和与自己有着说不清感情的郑翠芝,她们都在日思夜盼的等自己回去。 想着这些项思龙此时真是魂断神伤,欲哭无泪。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死去!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眼,竟还让这昏君当道,竞还让这狗官作威? 项思龙的内心在滴着血般疼痛,不觉又是昏迷的睡去。 醒来时项思龙觉着浑身疼痛已是大减,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身上的伤处己被重新包扎过。 这时那老者似已发觉项思龙已经醒来,忙靠近过去把他扶起,边道:“醒了。” 项思龙知是这老者不知用什么药给自己伤处敷上,当下感激的一揖道:“多谢老伯!” 那老者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不必客气,你那些药物都是我平时从他们送来的饭菜中找出些其中可以治伤的菜,综合起来用饭作引制成的,刚好他们刚才送饭过来,我便给你敷上了。对了,你还没吃饭,这里还有一碗,吃吧!” 项思龙听得大是感动,扑到那老者身上,低声抽泣起来,虽然他们只相处短短的一天时间,但患难之中见真情,项思龙已经把他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了。何况他从小就失去了父爱,一直都盼望着能找到自己的父亲项少龙,现在在这老者的关爱之中,他似看到了父爱的影子。 那老者似也深有感触,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柔声道:“哭吧,孩子!但记着如果能活着出去,男儿流血不流泪。” 项思龙听出这老者话中有话,目中闪出希望的光芒,喜道:“老伯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这里吗?” 那老者含笑不语,沉默了一会,正想与项思龙说些什么时,室外突传来说话之声。 只听一人粗声道:“他妈的,整天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现在陈胜的手下猛将周文正带兵南下,听说一路斩关夺隘;所向无敌,攻我们秦军时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过不了几日也要打到我们泅水来了。” “可不,还有周市、邓宗、陈余等人也是兵锋所向,势如破竹,仅仅二十多天,就攻下了我们多个城池。唉,我们秦军离兵败之日不远了。”另有一人声音嘶哑的说道。 先前那人接口道:“现在离死亡之日不远了,还要老子看着这几个死囚,真他妈的倒霉!倒不如索性拿出去杀了,省得麻烦。要不等起义军攻来时被他们放了。” 那声音嘶哑的又道:“老爷子石申这几天被义军吓得屁滚尿流,忙着准备逃跑,哪还有心事管这些事。不过听说这里面有两个重犯,一个是杀死咱老爷子宝贝儿子的项思龙,另一个就是当年叱诧风云的赵国名将李牧,老爷子准备明天就把他们拉出去开刀问斩了。” 二人声音渐渐远去,只听得牢里项思龙和那老者心中猛惊。 只见那老者突地说道:“明天?时间是太匆促了点,不过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看天是不是要亡我李牧了。” 这一下可听得项思龙心下大惊,想不到眼前这蓬垢老者就是当年驰骋疆场,所向无敌的赵国大将李牧,当下肃然起敬,下拜道:“晚辈项思龙叩见牧伯伯。” “项思龙?”那李牧听得这名字,似觉好生耳熟,倏问道:“项少龙是你什么人?” 天啊!这李牧竟然认识自己父亲!父亲真的也到了这古秦!这一份惊喜竟使得项思龙激动得浑身发抖起来。 李牧一见项思龙这等样子,大吃一惊,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项思龙压下心中狂喜和激动,颤声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李牧一听猛的睁大双眼,上前来抱住项思龙急声问道:“什么?你是项少龙的儿子?你是项少龙的儿子?好!好!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李牧这一身功夫不至失传,好!好!”说完竞喜极而泣,泪如雨下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轮到项思龙着急了,忙道:“牧伯伯!牧伯伯!” 李牧这时已平静下来,再次注目项思龙。 是,果然象他父亲项少龙,一脸的正义之气。 突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龙儿!跟我来!”走到地牢一墙角边,用粗裂的手指朝一墙砖拌去,只见那砖块竟是松的,一下子就被挪开。接着很快的墙壁就显出一个洞来。 项思龙掩不住心中狂喜,惊声道:“牧伯伯,咱们……”还没说完,李牧就已挥手示意他噤声。” 二人从那墙洞中钻过,却见又是一个昏暗潮湿的地牢,只是没有人被关在这里,牢里堆满了一大堆一大堆的泥土。 项思龙顿然明白过来,这里定有地道! 果然只听李牧低声道:“这条地道,我已经挖了十多年了,四年前还与这间牢房里的龙阳君一起并肩‘作战’,想不到他……唉!”指了指其中的一堆土,哀声道:“他就被埋在这里!” 项思龙心中一片黯然,沉默下来。 这时只听得李牧又道:“当年他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 项思龙当下朝那堆土拜了几拜,心下却是暗急,听他如此说来,也不知自己父亲项少龙怎么样了,忙问道:“牧伯伯,那我爹爹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李牧似大感惊奇,问道:“怎么?你没跟你爹住在一起?” 项思龙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若说自己是这个时代二干多年后的人,他一定不会相信。但自己又怎么跟他说呢? 还好,李牧似又明白过来似的问道:“你娘是不是美蚕娘?”原来李牧听项少龙以前跟他说过他最初的女人就是美蚕娘的,只是后来失散了,两个人再也没有见面,想来这孩子可能是他与美蚕娘所生的儿子。 项思龙虽然不明所以,但只得点头道:“是,我娘是美蚕娘,那我爹现在在哪儿呢?” 李牧似又陷入了从前的回忆,感慨的道: “你爹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武功机智均是常人难及其万分之一,秦始皇当年之所以当上皇帝,你爹功劳当居首位。至于他现在嘛,可能已在哪里隐居了起来。” 项思龙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父亲竟是成就秦始皇霸业的首要功臣,那他……想着秦始皇的暴政荒淫,他心里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李牧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道: “孩子,秦始皇虽然残暴骄横,但他成就了中原的统一大业,功不可没。至于你爹,他可是一副侠骨柔情心肠,从不参与秦始皇的朝政,从没有为虎作张过。” 项思龙顿时放下心来,问道: “那你与我爹是怎么认识的呢?泰国和赵国向来是处于敌对位置的啊!” 李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忽道: “时间不多了,我们来准备一下。” 说完叫项思龙帮着一起运了些土到先前的那个牢房里,堆成两个人状,又拿了些地上的稻草盖在上面,随后回到隔壁牢房,把墙砖恢复原状,随后又在墙角拔开那些已经腐烂的潮湿的稻草,露出一个黑呦呦的小洞口。 李牧说了声: “小心点。”就率先爬了进去。 项思龙也扑下身体跟在后面。 这个地道很是狭小潮湿,刚好只能容一个人爬出,中间间或有些可以容人转身的宽敞之处,可能是用来运土时方便的,二人摸索前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项思龙禁不住闷声问道:“牧伯伯,他们会不会发现?” 李牧一边向前韧伏前行,一边答道:“他们这里只要人死了就不会再去查看那个牢房,但尸体不搬走,任其死尸在房内腐烂,因为关在这地牢的人很少,这个我们不用担心。 项思龙又奇道:“那当初你和龙阳君挖这个地道是用什么工具挖的呢?那运出去的土怎么没被发现?” 李牧道:“那时我们是趁他们送饭来时,把碗故意摔碎,用这些碎瓷片来挖的,运出去的土就用稻草盖着,起初几年进程很慢,后来龙阳君受折磨和劳累过度,生了重病,为了成全我所以自杀了。”说完语意尽是悲凄之感。 项思龙听得也是一阵恻然,当下又问道: “他们当年又是怎么会被石申这狗官抓住?难道凭你们的本事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县官?” 李牧听了沉默一阵,似很有感触的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和龙阳君各是赵国和魏国战场上领兵作战的骄骄者,但秦始皇确实是一成枭雄,他推用“远交近攻”的战略,先吞并周围的弱小势力,以壮其气势,使得其他六国都对其深怀惧心,随后利用六国之间的矛盾,离间我们的合纵之势,再予以各个击破。我们赵国和魏国也因朝政腐败,奸臣弄权,在秦国的猛烈攻势之下,相继沦陷,我和龙阳君也便都成了亡国之奴,后被这石申狗官抓住,关进了这地牢。”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说起我们赵国,也并不势弱,有五六十万的大军,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的。只可恨赵王听信奸人郭开谗言,当我在邯郸城外领兵与秦国大将王剪和杨端所统领的四十万大军誓死相抗,僵持不下时,竟突然被换将。嘿,说起我赵国那么多的将领之中,除了我李牧,就只有廉颇大将军可与王剪将军一较长短。其余的都只是些乌合之众。为了不亡国。 于是我狠下心肠,冒着欺君之罪,拒受了赵王此命,想待退却秦军之后,再向赵王请罪。谁知赵王昏庸听信郭开之言,说我意欲谋反,赐我毒酒,定我抗拒王命的死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想我李牧一生为国尽忠,鞠躬尽瘁,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可悲。嘿,其实死对于我这终日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确实是死不甘心,死不瞑目阿!” 李牧说到这里已是热泪纵横,缓缓爬行的身体突地停了下来,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道: “那时我也是万念俱灰,准备一死以谢王恩,了却这凡尘众多烦恼。但是我手下将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愤填鹰地说若我死了,他们将举兵反进邯郸城,杀死赵王和郭开为我报仇。或者是全体自尽,追随我于九泉之下,并且扣押了送毒酒过来的曹公公等人;只待我一句话,他们即刻将选其一而行。但是在此因难当头之际,怎能发生内乱呢?这岂不是予敌以可乘之机?对于这二种极端的做法,我自是没有答应。但是看着这些对我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却又教我如何取舍呢?权衡利弊,我只得胁迫曹公公等人,用李代桃僵之计,叫一个身材容貌跟我差不多的武士易容后,替我喝了毒酒。 同时曹公公等人把尸体运回邯郸城后,即刻当众火化,告示天下,实则毁尸灭迹。唉!如此作伪一番,虽是瞒过了赵王,我也暂时逃过这一劫,可还是因为这事,我不能正式出面指挥,而延误时日,殆误战机,以致王剪大军攻破我军防线,直捣邯郸城志……我赵国亡矣!” 项思龙一直是沉默无语的听着,这时见李牧突地顿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不禁出声问道: “那后来呢?你怎么到泅水来的?这石申又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李牧长叹了一口气,续道: “赵国被秦灭后,我乘乱逃了出来。因为我此时装扮成一介军士,所以不引入注目。逃亡到泅水县时,顿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心神疏忽之下便被石申给使计抓住,想来龙阳君也是如此吧。你不要小看这石申,他私下里培植和网罗了许多的奇人异士,那曹公公在赵亡后也被他收罗过去,成了他门下食客,我的身份就是这样暴露的。但我看石申野心勃勃,他封锁了我被捕的消息,杀了曹公公,私下把我囚禁在地牢中。这么多年没有杀我,还不是为了逼供我交出《太公兵法》和《云龙八式》秘笈。哼,这狗贼,我看他口头上说要逃跑,私下里定也在起兵反秦了。忍声吞气了这么多年,现见义军势猛,还不趁火打劫?” 说到这里时二人又差不多前行了半个多时辰,洞内的潮湿和气闷使得项思龙觉着难受之极,也便无心说话。 突听李牧说了声:“到头了!”项思龙顿停下身体前行,却听得李牧用瓷片挖土之声,项思龙惊问道:“牧伯伯,这地道还没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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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几人均是从黑布蒙面,漫天剑点,暴风雨骤般往项思龙袭来,剑法精妙无伦。 项思龙见众敌如此厉害,身下骇然,忙用自己这来秦的这些日子里,从众武士习来的剑法揉合现代击剑之术出剑迎敌,一剑斜挑,直取一敌双目,待敌一退,又剑锋一横,挡住其他几人击来之剑。 此时张方等人业已赶来,架起弓箭往众敌射去,两声惨叫划破夜空的寂静。 项思龙趁众敌慌乱之际,以剑作刀,一式直劈,正在一敌眉心,应声而倒。 那边张方和张碧莹也正围住一敌,出势猛攻。 韩自成则站在一旁,脸色阴暗不定。 片刻后,六个刺客被杀死五个,张方和张碧莹生擒一个。 正当项思龙正想赶去询问刺客底细,韩自成忽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拔剑猛刺那贼正胸,那人眼中尽是怨毒的指了指韩自成,惊声道:“你………”韩自成剑又是一挺,顿时死去。 项思龙无可奈何的瞪了一眼韩自成,又朝张方望去,见他也正向自己使来眼色。 众人沉闷而散。 张方则跟着项思龙朝他帐营走去,路上沉重的跟项思龙说道: “这肯定是韩自成搞的鬼,妈的,看来这小子是想造反了。” 项思龙亦也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昭,我们以后得防着他点。” 张方恨声道: “哼,这小于可也奸诈得很,把那刺客杀死,使得我们没有他的什么把柄,也奈何他不得。” 张碧莹听得他们如此一说,气得杏眉倒竖,恨声道: “我这就去杀了这个奸贼!” 项思龙一把把她拉住,沉声道: “不可鲁莽!咱们得拿出证据,让他无话可说时才可惩办他,如若这样杀了他,众家将会有何想法?” 张方点了点头道: “路上咱们得小心着点。” 第二天天色大明,雨过天晴的天空格外晴朗,空气清新,徐徐凉风吹来,使人感到格外的舒适凉爽。 项思龙等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遥遥可望的大泽乡进发了。 大泽乡是泅水县城的一个小镇,这里湖泊密布,水草丰盛,交通便利,工商交易活跃,信息灵通,但民风剽悍,是一个人杰地灵的风水之地。 谈笑之间,大泽乡到了。 和泅水相比,大泽乡小了至少三四倍,但这里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城外还驻扎了两营起义士兵,军营延绵,旌期似海,颇具慑人之势,城楼高处满布哨兵,剑拔驽张,士气昂扬。 项思龙看得心潮急涌,想起陈胜吴广原本只是秦朝的一个士卒,但凭着愤勇起义,现今也成就如此气势,不禁肃然起敬。 张方也看得大是感慨道:“想不到陈胜吴广短短数日,竟也有着如此士气,看来人心所向,确是可成大业。” 项思龙想着张方还是看不起陈胜吴广,心下冷然,道:“张先生有他们之勇乎?” 这一说使得张方老脸羞红,喏喏道:“项少侠取笑了,我乃一介臣仆,何谈成就大业。” 项思龙又不禁觉着自己刚才之举似是过分,歉然道:“张先生哪里的话,思龙乃一介草莽武夫,说话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一二。” 张方岂是那等胸怀狭窄之人,当下爽然一笑道:“项少侠刚才甚是让张某深思,陈胜吴广也确有其英雄本色,常人所不及之处。”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已至城内。 只见各处均是兵来将往,车马如龙,百姓各家也是张灯结彩,笑语欢声,一派喜庆节日的气氛。 众人也似受了这气氛的影响,都觉轻松起来。 哈,这里再无石猛之流的为虎作伥,虎假虎威的恶公子了吧!项思龙心下想来又觉兴奋异常。 看来战争在这样一个以武力为王的时代里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它在一定的时间内也可以给人民带来和平和安乐。 正当项思龙这样胡思乱想之时,突地听得一片“张楚王万岁!张楚王万岁!”的欢呼声,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浓眉阔背,脸如刀削,身材高大,一对深邃的眼神顾盼生光的五十余岁的粗壮汉子,正骑着一匹乌黑壮马,在众将促拥之中面含微笑,让人感觉不怒而威。 嗅,原来这人就是陈胜了!项思龙心中暗想,想不到此人竟然获得民众如此拥护,看来秦二世确是暴淫无度,来日不长了。 当下又想到了刘邦。 唉,这个真正统一中原的汉高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一路上无风无浪,众人行了十多日已经临迁泅水县了。 韩自成这些天来也感觉有人监视自己,因此也无法有得异动。 项思龙则有二女相陪,天天谈笑风声,夜夜艳福无边,只觉着这段日子是他来秦以来最是逍遥的时光。 张方则是打点众人饮食起居,也是忙得个不亦乐呼。 这天,张方忽忧心仲仲的对项思龙说道: “泅水县还未被义军攻占,仍有秦兵守着。那县令石申对你杀死他儿子后定是怀恨在心,看来我们会有麻烦了。” 项思龙也是眉头一锁,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可以绕县而过吗?” 张方道:“绕县而过到董马痴那里我们差不多还要半个多月的行程,其中还要翻山越岭,路途崎岖坎坷。” 项思龙问道:“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张方低头沉思了一会,忽而似想出什么妙法似的,高兴的道:“有了!我们营中有个叫张宁的人,他善于容之术,我们何不教他给项少侠改头换面,如此我们就可避过他们耳目了。何况他们现在也被义军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什么心事仔细盘问检查呢。” 项思龙一听此计大妙,于是叫了那张宁给他化装起来。·这张宁确也有神技奇艺,不多时项思龙已变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头发高盘在顶,身着宽大长袍的三十几许的粗壮汉子,若不细看,连曾盈、张碧莹也难以认出他来。 当下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连项思龙也甚感满意有趣,对那张宁大是赞赏一番,只喜得张宁心底乐开了花儿。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向城门走去。 只见城上秦兵个个都是噤若惊弓之鸟,一个个都是箭驽剑拔,戒备深严,城门处则是一大堆秦兵正在检查盘问过往行人,气氛甚是紧张,如临大敌。 项思龙等一行人来至城门,一个鼠目宽脸的军官模样的秦兵把他们拦住,冲着项思龙喝道: “干什么的?” 项思龙道:“我们是进城去想买些布匹牛马等回去,以各急用的,现在兵慌马乱的,我们效区什么东西也没得买。” 那军官朝项思龙等佩剑一瞧,又喝道:“谁听你这么罗嗦!喂,你们进城都带着兵刃干嘛,是不是陈胜吴广贼党进城来作内奸的?”说完指挥两个兵卒就来提拿项思龙。 项思龙一惊之下,正不知怎办时,张方己走到那军官跟前,顺手塞过几锭银子,陪笑着说道: “唉,官爷,我们确实是进城作买卖的,哪里会是什么奸细呢?现在外面反贼众多,我们带着兵刃也是为了防身之用啊。我们公子不懂规矩,多有得罪,还请官爷多多担待。” 那军官接过银子,眼睛稍微一转,神色缓和过来,又大喝道:“既真是做买卖商人,那就放他们进去吧。哎,小子,以后学着点做人。”说完挥退两个手下。 项思龙徐徐吐出一口长气,还亏得张方见机得快,否则可有得麻烦,但又可恨那秦军官,战事如此严峻,还作威作福,妈的,要是手中有一挺机关枪,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恨。 众人虚惊一场,心情都由紧张中渐渐平静下来,只有那韩自成脸色阴睛不定,似又在想着什么奸计。 进得城来,家家都是屋门紧闭,只偶而有些秦兵在张牙舞爪的想趁这战乱之机人心惶惶之时到这些平民家中去强抢一番,踢着那些紧闭的屋门。 项思龙心中大怒,目中厉芒连闪,正想冲上前去狠揍他们一顿,张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低声道:“项少侠,咱们不可造次,免得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 项思龙心下一惊,顿时冷静下来。 唉,时势逼得自己竟然如此难受!要不是有众人跟着自己,凭着自己性子,可真要拼死也要去教训一下这帮无法无天的秦兵。 项思龙想着连番而来的不愉快之事,甚觉晦气。 唉,要是找到刘邦就好了,那自己就可跟着他去驰骋僵场,杀秦兵个落花流水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来到这古秦后,对刘邦竟是越来越是思念起来。 众人从城南往城北走了大半天,不觉天色又是暗了下来。项思龙于是便又吩咐扎帐休息,因心里想着诸多不顺的心事,早早就进了营帐睡觉去了。 突地外面一片吵杂之声把项思龙惊醒了,过去仔细一听是张方和一秦兵军官语气的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当下心下一紧,暗道一声“糟了”,昨夜自己一时心中气闷,倒疏忽了韩自成有可能去向秦兵告密。 妈的,这小子,若真是他,老子今个儿就宰了他! 项思龙边想边走出帐外,却见一双目闪闪有神,鼻柱挺耸,身穿甲育,年纪约在三十几许的秦将军和张方争执些什么,见着项思龙他人顿停了下来,那秦将军面色阴冷的瞧了瞧项思龙,沉声问道:“阁下是谁?” 项思龙面不改色淡淡道:“在下张捷,敢问将军找着我们何事?” 那秦将军冷声道:“听说杀人犯项思龙藏在你们营中,我们奉命搜查。” 项思龙哈哈一阵大笑道:“将军哪来的空穴来风?我们乃正当商人,谁识得什么项思龙。既然将军要搜,那就请便吧。”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只逗得曾张二女暗暗窃笑。 这时一身材矮胖,耳厚嘴大,身穿官服,四十多岁的秦官走了出来,一双鼠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项思龙,目中射出怨毒的厉光。只听他突地大喝一声,道:‘“就是他!他就是项思龙!你以为易了容就可逃出本县令之手掌心吗?哼,你杀我猛儿,我要把你抓去抽筋扒皮!给我把他抓起来!” 张方等人一听,忙都手按剑柄,作势欲抗,但是那韩自成此时却不见了影儿。 项思龙气得咬牙切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又是一阵大笑,冷哼道:“哼!此等无恶不作之人杀是应该,就连你这狗官,我也想杀!” 这下只把那石申气得七窍生烟,连连大喝道:“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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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忽变风云 -------------------------------------------------------------------------------- 晚上的宴会气氛自是热闹非常。 项思龙和张碧莹因是宴会主角,不断的有人向他们道喜。 张良和夫人对道贺众人也是应接不遐。 曾盈则站在项思龙身旁含笑脉脉的看着自己的爱郎。 只有在项思龙后侧一席上有一个武士装束的华服英伟青年低头喝着闷酒。 他体形极佳,虎背熊腰,充满男性魅力。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只是此时眉宇紧锁,双眼极其怨毒的瞪着项思龙,似乎跟他有着深仇大恨般。 只见他带着醉意的走到项思龙面前,冷漠的道:“听说项兄徒手单斗十多个彪形大汉,在下韩自成真是大为叹服,不若择个吉日良辰,大家切磋切磋,让在下见识一下项兄雄姿风彩。” 项思龙听出他表面虽是客气,实则语含讽刺,心中有气,想道若和你来个自由搏击,定要打得你变成个肿猪头,但比其他自己则可能——筹莫展,当下惟有谦虚笑道:“韩兄定是武功盖世,小弟望尘莫及,怎能够资格和韩兄切磋,有闲时还要请韩兄指点一二。” 韩自成似料不到他如此反应,哈哈一笑道: “项兄真令在下失望,如此亦不强项兄所难了!” 语意尽是轻蔑讥讽。 项思龙心平气和,潇洒一笑,拉着张碧莹的小手,转身向张良走去。 此时张良正和一三十许岁的粗壮汉子聊天,见着项思龙,忙介绍道:“贤婿,这位就是仓海君冯进,力大无比,只手能举起两百斤石墩而面不改色。” 项思龙忙作拱打过招呼,见这汉子满脸的胡腮,眉毛黑而浓,一对三角眼射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颇有点象现代电影中张飞的模样,心下不禁惊然。 那汉子亦横眼一扫项思龙,连声大笑道: “项兄果然是一表人才,与碧莹确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说得张良连连大笑,替项思龙等说谦让之话。 这时,张方匆匆的走到张良身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连连耳语一番,只见张良脸色连连急变,眼睛不住的向项思龙望来,似有着什么心事似的。 果然,待张方离去后,张良叫过项思龙,音带震颤的道:“思龙,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了!” 项思龙听后也是一怔,想不到自己还没赶到大泽乡,起义就开始了,当下不禁连叫可惜,这等壮举自己没有参加。否则可以目睹中国这第一批农民起义了情景了。 张良见项思龙神色古怪,以为他对此也是料所不及,当下又道:“你对这有什么看法呢?” 项思龙正在沉思之中,听得这话,脱口而出道:“他们此举将打响农民起义的第一枪,中国大地上将风云急变了。” 张良似不能全懂项思龙的话意,但他见项思龙似早己预见陈胜吴广起义似的,忙又道:“那我们现在又该当如何?” 项思龙想了想道:“兹养生息,养兵蓄锐,等待时机,投奔明主。” 张良本也是个心智超人之人,顿时明白过来,项思龙的这番话为他以后不投楚王而投刘邦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张良所处的这个村落,本是当年秦灭韩后张良为了逃避秦王追捕,带着家人五百多人逃亡至此隐居发展开来的。 所以张良也就是这个村落的领袖人物。 但张良对故国旧韩怀念甚重,因为他家在韩有着五世为相的耀荣,只是秦灭韩后,也流落致此,所以他一心一意都想着复国大计,暗中培训了不少忠心不二的武士和在江湖中网罗了不少游侠豪杰,失意人土等。 这些也全靠他当年逃亡时携带了大量父辈留下的黄金珠宝等物,才为今天打下了良好的经济基础。 现在看来时机快要成熟了,他多年积累的心血没有白费,趁这天下局势动乱之时,是他实施他的复国大计,一展胸中抱负的时候了。 张良望着窗外那七月灼热的阳光,眼睛里透出深深的光芒。 这天,项思龙吃过早餐,与张碧莹一起漫步到了一个可容五六百人操练的庞大练武场,场上正有数百人分作几批在练习剑术。骑术和射箭,更有人穿上新造的甲胄,任人用各种兵器攻打,试验其坚实的程度,膨膨作响。不过最热闹的还是箭靶场,近百武士在旁围观,不时爆发出阵阵的喝采声。那韩自成正在场上演习射箭。 项思龙的表情不觉不自然起来,正想转身离开,那韩自成却也是瞧见了他,大声喊道:“项兄有此雅兴来练武场,何不下来表演一下项兄的神技箭术,让我们一睹项兄风彩?” 众武士也齐声附和。 项思龙对箭术本是一窍不远,当下听得韩自成如此说来,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心中部是把这韩自成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底朝天。只见他装出一丝微笑,道;“韩兄请先演试吧!” 韩自成傲慢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目光闪过张碧莹之时,眼中对项思龙又尽显怨毒之色,只听他一阵哈哈大笑道:“那韩某就献丑了。” 一个沉腰坐马,把箭架在特别巨型的强弓上,拉弓的手还捏着另两支箭。 弓弦倏地急响三声。 三支劲箭一支追着一支,流星般电射而出,第一支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红心,接着先后两支破空而至,硬生生的一箭插入前一箭翎尾处,连成一串。 众观者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项思龙亦也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神乎其技箭术,不是亲自看到,怎么也不肯相信。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比射箭自己是必败无疑。 唉,要是有支枪就好了,凭自己空中击飞物百发百中的枪法,定然不会丢人现眼。 正当项思龙急得一筹莫展,一脸窘相之时,候见张碧莹乌发上插着两支金钗,心下顿然有了主意,走到她身边神秘的说道:“莹妹,借你发钗一用,可以吗?” 张碧莹一楞,不明所以,但仍把金钗取下给他。 只见项思龙一阵哈哈大笑,随手把两根金钗闪电般往二百步外的箭靶掷出。 众人哪想得到他是掷钗而非射箭,齐感愕然时,二支金钗正好并排钉在韩自成所射击的箭靶上,连项思龙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成绩。 虽然他在特种部队里练过飞刀投掷,但象现在这样如此神妙,亦是首次,其实他刚才也是急中生智,用这金钗来代替飞刀,想不到果然成功。 只看他能在二百步外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就可知他不但手劲惊人,还定有独特的手法,否则休想办到。 韩自成这时脸上不禁露出骇然之色,众人亦是喝采声如雷。 突然项思龙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拍掌声,转身一看,原来是张良和那仓海君冯进及张方等几人,忙上前施礼。 张良走上前来扶起后赞叹道:“思龙这一手飞钗,可说是空前绝后了。哈哈……”一阵大笑后旋又对韩自成道:“韩老弟,现在你该知思龙的本事了吧!” 这一说只愧得韩自成原本羞恼的脸上更增几份对项思龙的恨意。 “思龙,过两天我想叫你和张方、韩自成三人进市集去购一批马匹过来。”这天张良把项思龙叫到他的内室,沉声说道。 项思龙心下会意,知道张良已经按奈不住,准备发动反秦计划了,但仍顿了顿道:“现下外面局势混乱,战争中都急需马匹,我看这事情有些难办。” 张良似料知项思龙会有此说,当下把头一点道:“你说得不错,但这个问题我早考虑过了。听说泅水县里有个养马的董马痴,他们家世代养马,当年七国并雄时他祖先是为赵国饲养战马的,现在他虽隐居泅水县里,还是开着当今秦国屈指可数的养马牧场,但因当年秦始皇杀死过他的祖父董飞,因此心中怀恨,所养的马从不供给秦王作战使用,所以他那里定有大量马匹可以购得。” 项思龙听得心下大明,喜笑道:“那我们即日起程就去购买董马痴的马。” 翌日,项思龙、张方和韩自成三人带领着一批张家家丁起程浩荡的准备向泅水进发。 曾范曾盈和张碧莹亦也追随在其中。 张良把他们一行一直送至谷口,语重心长的朗声说道:“预祝诸位一路顺风,马到功成!”说完策马率着众人随从返回谷去。 张方这时对项思龙说道:“项少侠对我们此次行程准备作何打算?”’项思龙没有回答,忽然问道:“到大泽乡我们要走多久?” 张方显是对他非常欣赏喜爱,不厌其详的说道:“单人快马两日可到,但象我们这么多人,速度自是缓慢了些,差不多五日也可抵达。” 项思龙一听道:“那我们就先进发大泽乡。”原来项思龙还是一心想着去看一看陈胜吴广的起义情况。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虽然韩自成心中极是不服项思龙指挥,但他也没有办法。 一路上尽是山峰延展四方,森林怪石兀立两旁,间中可见河流小溪。 因这次有了张方等人带路,所以众人走的尽是宽大山路,倒也不觉什么劳祟。 曾盈张碧莹二人更是围着项思龙叽叽喳喳的欢笑个不停,倒也不觉寂寞沉闷。 张万看着项思龙笑道:“项少侠可也真是好福气,深获两位姑娘欢心。” 项思龙谦虚笑道:“此等齐人之福却也是其中有着许多难言苦衷呢。” 张方却又忽似心有所思,感慨的叹道:“想起秦人,我也感到很是矛盾,当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原,确也作出了许多伟大的成绩,象他实行的‘上农除末’的政策和统一货币度量衡,使得经济文化确也兴旺不少。但他的荒淫残暴,却又让人实在忍无可忍。” 项思龙奇道:“你们韩国被秦灭亡,难道你就不憎恨秦始皇。” 张方脸色一沉道:“现在秦二世昏庸无能,比他父亲赢政可是有天壤之别。哼,让此等昏君当权,百姓就永无归宁,我们韩人早就想思谋策反了,如今天下局势又大是混乱,看来我们复国之日是指日可待。” 项思龙听得大为惊讶,想不到张良手下一个总管就有如此见识,真想告诉他无论如何挣扎奋斗,最后仍将是被刘邦一统天下时,却又想此话就算说出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摇头一笑,感慨的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张方听得大是惊异,讶道: “好文才!想不到项少侠不但武艺超群,对诗词亦是大有研究。”倏又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好!好气魄!真是一千古绝句!他日项兄定是人中之杰!”说完一阵爽然大笑。 项思龙却是苫然一笑,想不到自己盗用了‘前人’诗句,令得这张方竟是大有感触,当下转过话题道:“张先生对大泽乡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又有何看法呢?” 张方似被项思龙说得谈兴大起,侃侃而说道: “陈胜吴广的起义,真是天下苦秦久矣的怒吼爆发的先锋,其势在短期间必会迅速庞大,目前虽取得一定的成绩,然他们终为布衣出自,自身血统并不高贵,且素质不高,起义军内部又是鱼龙混杂,所以以我来他们难成气候。”顿了顿又接道: “现天下之势正值风云变幻之际,能人辈出,角触争锋,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真实本领的人,只能偶然一时之势,终会被历史淘汰的。此话也正应了你那‘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此一番话说得项思龙大为叹服,想不到这张方竟也看出今后天下之势,虽然言语有些偏激,但从此也可看此人胸中才学包罗万相的罢。自己要不是早知历史趋势,定会敬他为天人了。 张方似也看出项思龙的惊异之色,但忽又想到什么心事似的,脸色略变的道: “项少侠可得留意那韩自成,他对你心里可不怀好意。” 这些项思龙早己知晓,但终不明白那韩自成为何如此痛恨自己,当下问道: “他为何对我如此憎恨?我自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张方诡然一笑道:“这还不是项少侠的艳福作怪。韩自成在我们族内一向是自视倜傥,仗着武艺超群更是自高自大,目空一切。他一直都在追我家小姐,但小组厌他那种狂妄之态,我家主公也看出此人难成大器,所以没有答应下来。可我们族内其他青年确也及不上韩自成,所以此事一直拖着,待得项少侠出现,才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哈哈。”一连声大笑中显出这张方对那韩自成极无好感。 项思龙苦笑道:“想不到此事竟也如此曲折。” 一行人停停歇歇地赶了四五日路后,大泽乡已是遥遥可望,可天公确是不作美,黄昏时忽然下起雨来,大队人马只得停下,扎营生火。 项思龙在营中借着火光看着面前这两个娇美动人的爱妻,心中有说不出的轻松和快意。但倏又想父亲项少龙,又禁不住神伤黯然。 曾盈走近靠他身旁坐下,轻扶着他厚实的脊梁,柔声问道:“项郎,有什么事想不开心吗?可否能告知我们也分担一下你心中的苦闷?” 项思龙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长气。 唉,这事自己能说吗?即便说出来她们会相信吗?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人,她们连想也不会有此想法。其实自己来到这古秦,又何曾不是一度不能相信?只是时间长了,与这古秦里的人打交道多了,才不知不觉的觉着自己的血与肉,爱和恨己溶进了这浪漫的古老都国里。 项思龙的心情,就在这喜喜忧忧的时间中沉浸着,郁结难解。还好有两个佳人相伴安慰,略去他心中愁苦。 也因沿途奔波劳累,三人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忽地项思龙被一阵轻微的脚声惊醒,足音由远而近。 不好,可能有敌来犯!项思龙在特种部队里的训练就是不论人在什么状态下都要有提高警惕。 随时应战,因此他现在凭着感觉屋外绝不是已方的人。 张曾二人这时也都惊醒过来,见着项思龙的神色,二人脸色大惊。 项思龙示意她们二人留在营帐,悄悄取剑出帐,果见五六个黑影正朝自己营中悄悄走来,见着项思龙,一语不发,拔出长剑,向他攻来。 项思龙连忙拔剑迎击,此时张曾二人也己退出帐外,一见此况,均是大惊,张碧莹忙喊:“有刺客!”说完也拔剑向来敌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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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爹娘面前可要表现好点。” 项思龙怪声怪气的道: “遵命!娘子!” 两人皆是一阵大笑,随下又打又闹的向张良住处走去。 路上两旁都是疏落有致的平房,通过一条僻静的石板小路,赫然可见一座精致优雅的房舍,前面是一个小园林,林内奇树异石,花香鸟语,更增了这室内主人清幽雅致的气氛。 项张二人走进屋内,张碧莹则一阵风似向后堂欢声跑去。 美婢则请项思龙坐下,奉上香茗,又姗姗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广阔的大厅里。 项思龙闲着无聊,环顾四周。 大厅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宫廷人物,色彩鲜艳。 厅心铺了张大地毯,云纹图案,色彩素净,让人看得很是舒服。 看来这张良雅致颇高,确是一智慧高绝之人,难怪他今天能成为刘邦手下得力谋士。 项思龙正神思现古,心中情绪动漾时,身后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便见张碧莹正挽着一中年美妇缓缓向他走来。那中年美妇一双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正冷冷的打量着他,似想穿透他的肺腑。她耳坠上是一玄黄美玉,云状的发髻横插着一枝金钗,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眉目如画,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艳丰姿和成熟迷人的风情。她们身后则是一身形高大,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睛却是闪闪有神的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项思龙忙收敛心神,回复他那傲然自信的神态,龙行虎步般来到三人面前,施礼道: “晚辈项思龙拜见伯父伯母。” 那汉子微一点头,似很欣赏项思龙的这种不亢不卑的姿态,悠然走到项思龙面前,坦然道: “项少侠果然是一表人才,乃人中之龙。莹儿眼光不错!” 说完一阵爽然大笑,示意几人坐定后又说道:“听莹儿说顶少侠曾除奸惩恶,现被官兵通缉,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项思龙昂然正色道: “现下奸臣当道,王室昏庸,以致弄得民不聊生,我辈中人自是应当义起反抗,死而后已,小侄今后自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自己想走的路。” 张良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赞许道: “思龙此等豪言壮语,果是大快人心也,那你对当今之势有何看法呢?” 项思龙顿了顿道: “秦自灭六国以来,便不断地推行暴政,一方面他的政策措施不但没有发挥其有益的效应,相反激发了他们政权内部的矛盾和他们同人民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秦灭六国后的各国王室后代都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私下培植势力,等待时机,欲谋变动恢复国土。所以当今天下局势就是‘天下苦秦久矣’,在不久的将来秦朝必将被灭。” 张良听得脸上放光,对项思龙的解析大是叹服,当下接着道: “那你认为夺天下者将为何方人物?” 项思龙想也没想的接口道: “布衣中人也!” 张良见他说得如此语气,惊奇的问道: “思龙,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呢?” 其实任他张良如何学究天人,怎知顶少龙乃现代中人,悉知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项少龙知是自己口不择言露出毛病,当下想了一想,旋又解释道: “今天下之势,农民百姓是受秦压迫最惨重的阶层,沉重的赋税徭役,残酷的刑罚都使得劳动人民处在流血痛苦的呻吟生活中,他们渴望安定,向往和平,现在他们对秦二世失去了任何的幻想,因此他们当中,只要有人仰臂登高一呼,响应之人定当热如洪潮,秦政灭亡之日亦就不远了。” 张良只听得敬佩不己,目射奇光的看着项思龙,对他那大胆的推想简直是佩服得五腹投地,暗想自己真是得了个乘龙快婿,他日定当能叱诧风云,可得好好的把他把握住,以助自己他日成就大事,当下一阵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莹儿,你可找着了个好夫婿啊!” 项思龙一听知他己把张碧莹终身交给自己了,当下跪首便拜道: “岳父岳母在上,请受思龙一拜。思龙定当不负所托,会好好的照顾碧莹。” 张良见项思龙思想反应如此敏捷,更是老大开怀,高声喊道:“张方,今晚给我大摆宴席,庆祝思龙和莹儿的订婚之喜。” 这时从大厅后方走出一个年纪约在四十许间,脸目予人一种精明感觉的中年汉子,走到张良跟前应声道: “是!老爷!” 随后退下。 张碧莹已是娇不堪言,在那妇人怀中娇羞不己,只乐得那妇人直是盯着项思龙和她总是浅笑不语,看来对项思龙印象极佳。 张良望着项思龙,忽然又问道: “那思龙对为将之道又有何看法呢?” 项思龙谈兴大发的道: “天生贤才,自是供一代用之,不患世无人,而患不知人;不患不知人,而患知人而不用,孙子兵法中的‘择人而任势’就是这么回事。” 顿了顿又道: “但是为将之道,首要治兵。所谓纪律不严,何以能整?非练习拥熟,何以能暇?若非既整且暇,何以能万战万胜而无敌于天下乎?当年长平之战,白起以少胜多,大败赵军,岂不是将兵人人折服,人人听令?再就是将帅要有足智多谋,赏罚分明,爱抚部属,勇敢坚毅,树立威严等。若不能做到如此,就不足以为将。” 张良听得他这份见解,觉得确是妙论,当下又问道: “那么用兵之道呢?” 项思龙谈兴更甚,滔滔不绝道: “兵贵精而不在多。用兵之上策乃是用谋取略战胜敌人。所以善于用兵之人只是使敌人屈服而不是靠交战,攻占敌人的城池不是靠强攻,毁灭敌人的国家不是靠久战,这些都是靠周全的战略方针。象春秋时期的晋楚城汉之战,晋胜楚就是运用了正确的战略战术,运用谋略争取了齐、秦二国援助,击败楚军,争取了中原霸主地位。还有,用兵的原则是,知己知彼,万能百战百胜。” 张良听得更是大为叹止,折服不已,二人均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谈到太阳下山,张方来叫二人赴宴时,才言犹未尽的结束谈话,连张碧莹母女二人何时离去亦是不知。
 0   2005-06-12 08:45: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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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相见恨晚 -------------------------------------------------------------------------------- 醒来时,己是黄昏时分。 项思龙精神似回复了很多,人也乐观和振奋不少。 这几天还真亏张碧莹和小翠的悉心服侍,使得他的伤势恢复很快,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这么久还没见曾家兄妹二人,项思龙心下可有些嫡咕了。 晚膳时,张碧莹神精似有些古怪,好一会后才低声道: “曾盈姑娘病了,她总是念叨着你的名字。” 项思龙脸微微一红,大急道: “莹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在张碧莹悉心照顾项思龙的这几天里,张碧莹对他那款款情意表露无遗。项思龙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何况如此美貌女子投怀送抱,他已有点乐得忘乎所以了。 但现一听曾盈生病,想起这同自己同患难共困苦的让人怜爱的弱质女子,不由得心中大急起来。 张碧莹似从没听他用如此语气跟自己说话,双眼一红,垂下头去,颇感委屈的道: “我已经请了大夫为她看病了嘛,已经好多天了,也无大碍,你何必如此……”话未说完,就己泪如雨下了。 项思龙不禁怜意大起,忙安慰道: “好了,碧莹妹子,算我说错了话,你在心里把我狠咒一番罢。” 说完故作满脸赔是的无奈之色。 张碧莹看得他那种样怪样,禁不住破涕为笑地怨道: “我不跟你说了,无赖!走吧,去看看你那宝贝的曾盈妹妹吧!” 项思龙见她还是一股子的醋劲,那种生气的娇态更是迷人,禁不住趁张碧莹不注意时,一把将她抱住,迅速的吻了一下那还带泪花的俏脸,双手也在那柔软的娇躯一阵抚摸,羞得张碧莹连连挣扎却双浑身酥软,用粉拳直垂他的虎背,却又柔情似水的嗔道: “你坏死了啊,你!” 一脸的无限风情。 项思龙可真不想放开这秀色可餐的尤物,但一想到楚楚动人的曾盈,只得强抑被撩起的欲火,放开了张碧莹。 两人匆匆整理一番自己凌乱的衣服,项思龙随着张碧莹走出了这闷了几天的“小组闺阁。” 屋外已是暮色苍浓,头顶间或有几颗星星闪动,远处群山在暮色笼罩之下显着几分诧异的神秘。 两人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不多时就来到西厢的一个房间旁。 屋里似有人说话的声音,推门一看,果见曾范和曾盈二人正在细声低语,那曾盈正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一双秀目深深的塌陷进去,嘴唇干裂发白,神色甚是憔悴。 项思龙看得心如刀割,冲上前去,怜爱的抱起瘦弱的曾盈,双目禁不住发红。 曾盈一见是项思龙,双目射出欣喜的光来,激动得双手紧抱住他的虎背,继而又低泣起来。 曾范看得此况,轻叹了一口长气,站起转身轻步走出,他的伤势看来也己全好。 项思龙用手轻拂过曾盈眼前的发丝,端详着眼前这病弱的美女,心中真是又爱又怜。 唉,都是自己让她受了这许多般的苦来,项思龙暗恨自己真是没用,连一个女人也保护不好,语带歉意的道; “盈妹,都是我没用,没有尽责保护你。” 曾盈惨然一笑道: “龙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你的伤怎么样了。” 项思龙安慰的道: “已经全好了。只是你啊,可要给我好好的养病。”旋压低声音道: “我还要你给我生一对儿女呢!” 曾盈听得俏脸一红,苍白的脸上显出点血色来,羞得佯装又气又恼的道: “你想得美啊!人家才不要你呢!” 项思龙听得美女发嗔,心下又是一番乐趣,抱起曾盈猛的对着她那干裂发白的小嘴一阵狂吻,似想把心中对这美女的爱一下子都发泄出来。要不是见她病弱,正想与她来个颠凤倒鸳,同登仙境了。 张碧莹见着二人卿卿我我之态,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失魂落魄的回到房去,低泣起来。 唉,英雄难消美人恩!往后的日子可有得项思龙头痛了。 几天来项思龙都陪着曾盈,这少女在爱情的滋润下病情好转得很快,又象己前一样能欢声雀跃了。 曾范也时常过来,三人相谈得甚欢。 但项思龙总觉心里有些刺儿。 张碧莹这几天都没有来找他,小翠每次来时都有点脸崩眉竖的埋怨之气。 看来张碧莹对他和曾盈的亲热劲儿吃醋了。 项思龙苦笑了一下。 自己怎么去向她解释呢?说他项思龙二个女人都爱?还是…… 项思龙可也真是有点一筹莫展了。 唉,无论怎样,自己还是得去看看这救命恩人的。 来到张碧莹房前,只听她正在向小翠大发脾气,似是嫌她端来的荼太烫了。 项思龙迟疑一下,伸手敲门。 小翠开门一看,又惊又喜,张碧莹一看是项思龙顿时也平静了下来,只是杏眼横瞪,不知是气他项思龙还是气小翠。 气氛顿时尴尬下来,项思龙默默的走上前去拾起摔在地上的什物。 张碧莹见了脸上一红,气道: “你来干什么?不去陪你那曾盈妹妹了吗?” 项思龙只有心下叫苦,脸上却是冷漠的道: “张小姐原来火气如此之大,心中不快就拿东西和下人出气。” 张碧莹听得他语气,气得俏脸排红,样似欲哭,却又咬牙切齿道: “关你什么事啊?人家又没拿你出气。” 项思龙心下暗笑,朝小翠一使眼色,让她退出。随后一步跨前,把她搂入怀里,整个抱住,滚到床上,低头瞧着她俏秀清甜的脸庞。 张碧莹顿感浑身发软,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软倒在他的怀里,惊怒道: “你要干什么?” 项思龙柔声道: “当然是报答我们张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张碧莹又恼又惊,奋起余力挣扎,岂知项思龙借势用胸腿磨擦她敏感的禁地,挣扎反变成似向对方作出强烈反应。 她自认识项思龙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如此轻薄无礼。心虽不忿,但身体却传来阵阵销魂蚀骨的奇异感觉。 项思龙这时在她耳际轻轻的问道: “你还生气吗?” 张碧莹一边喘息一边还是气道: “我怎么也要报复你一次。” 项思龙听她那已没了半点火药昧的语气,知道已是前嫌大释,趁她体内的快感愈趋强烈时,猛吻对方香唇。 张碧莹嘤咛一声,迷失在那种飘飘欲仙的陶醉里,心中对项思龙所有的忿恨立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里只有一种羞人的兴奋和快感。 项思龙此时身体里也只觉一阵火热,浑身欲火膨胀,手法立时由温柔转为狂猛,还带着少许粗暴。 张碧莹娇躯发颤,脸红如烧,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小口张了开来,不住喘息娇吟,挺耸的酥胸急促起伏,正是情动如潮。 项思龙终于撤掉了张碧莹所有的防御,双手在她那丰盈的美腿和小腹处您意爱抚,逐寸挑逗着她那充满弹力的嫩肤,任何地方都不遗漏。 时间就在这情意浓浓间悄然流逝。 每一寸光阴都被激烈的情火欲流填满。男女的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们,神魂颠倒中,他们相互抚摸和紧抱着对方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 从这刻起,张碧莹就再也不是一个纯情少女,而是一个情郎的妇人了。 “思龙,我爹回来了,他说想见见你。”这天张碧莹兴冲冲的闯进项思龙的房间,劈头劈脑的说道,一见项思龙正与曾盈打打闹闹,微微一怔低下头去,脚步放慢了下来。 项思龙望着她诧异的一笑,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身边。 张碧莹俏脸一红,目光正好与曾盈相触,见她微笑不语的望着自己,更是差态娇挠。 曾盈这时站起,看着她那神态,心下暗暗窃笑,看来项思龙己把他和张碧莹的事情告诉了她。 只听她脆声笑道: “莹姐,你既有事与龙哥相商,那小妹暂时退下了。” 说完,身子向前张碧莹微微一拂,二人目光正好再次相接,慌得张碧莹心下又羞又乱。 待得曾盈退去,张碧莹狠狠瞪了项思龙一眼,随后又玉脸霞飞,低声道: “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我娘,他们都想见见你。” 项思龙捉挟的笑道: “是我们那天的事吗?” 听得张碧莹嗔怒道: “你再敢说?我就杀了你!” 项思龙心中大乐,哈哈一笑道: “那你可就要守寡喽!” 张碧莹拿他没法,又气又恼的道: “说不过你,油腔滑调的,走吧。
 0   2005-06-12 08:44: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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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盈这时也被吵杂之声惊醒,秀目微微睁开一看,看到远处狼群,惊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扑向项思龙怀中。 项思龙紧紧的抱住这柔弱的心爱女子,轻轻的拍了拍她娇软的背部,以示安慰。 狼群和人双方就这样对恃起来。 在这种充满着死亡意味的空气里,时间如蜗牛爬行般过去。 狼群似己按按不住性子,渐渐的逼近火光而来。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绝境里,只好拼死一斗了,项思龙心下暗想,不觉升起了视死如归的斗志来。 狼群终于忍耐不住,趁着火光暗淡,其中两只朝他们快速飞扑而来,如电光火石般冲至。 项思龙忙拔出佩剑,挥空朝狼劈去。 一声惨嘶之声划破山谷的平静,一只野狼被项思龙利剑划破肚皮,滚向山坡,另一只则被曾范用弯箭射死。 人和狼的战斗终于展开了序幕。 众狼见同伴被杀,似激起了凶性,分散开去,又从四方向他们猛扑过来。 时间再不容许曾范装上驽箭,忙也抽出佩剑,跟着项思龙向狼群照面劈去。 曾盈依照项思龙吩咐,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着的大枯枝,退在一旁。 激战终于开始了。 但见鲜血激溅,野狼惨号,曾范和项思龙脸上身上浑是狼血,衣服也是被众狼利爪撕得破烂不堪,见肉处条条血印。 这些狼灵动之极,项思龙刚劈飞了一头野狼,另一头狼已由右侧离地纵起,往他咽喉噬去。 项思龙大喝一声,猛的飞出右脚,正好踢中恶狼之口,恶狼惨嘶一声,跌落在地。 曾范因久居山中,猎狩惯了,借着斜坡居高压下之势,利剑猛挥。 突地传来曾盈一声惊叫,项恩龙心神一散,只见一匹野狼正准备向她扑去,忙道:“挥动火把!” 就在他这分神之际,一只野狼趁机把他扑倒,项思龙急中生智,就地一滚,凭着他的蛮力硕把恶狼抛飞出去,正好撞在一崖石之上。 这时他亦也手臂衣衫尽裂,鲜血直流。 经过一阵惨烈的人狼搏斗,十多只狼已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了。 三人顿觉松了口气,都无力的瘫坐倒在地上。 唉,只有希望天色快明,能快点离开这四处危机的深山了。 太阳冉冉的升了起来。 望着这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三人都觉着了一种生命的绝望。 不知还有多少日子要在这荒无人迹的荒山中度过?项思龙心中一叹。对于眼前这茫不可测的危险命运,他似成了惊弓之鸟。 身上多处伤口流出血水,疼痛难耐,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确是让他意气消沉。 但当他看到那娇弱疲惫惊惧的曾盈时,又不禁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不,自己绝不能因此而消沉下去。项思龙心中暗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怎么能遇险就退却呢? 心下想来,脸上又恢复了刚毅之色。 项思龙凭着自己在特种部队的野战军训时学得的自疗之术,寻采草药,替自己和曾范曾盈二人都在伤处敷上。 三人又拖着疲惫劳累的身体向着莽莽山野前去,一付落沼流浪之态。 虽说是逃亡,但在这山野之中,不时可见溪河萦绕,兼之夏林黄红交错,景致极美,倒也稍减三人心中忧虑之感。 黄昏前,他们终于翻过眼前的最后一座高峰,候见一片平原乍现眼帘。 三人都是喜极而悲。 终于走出困境,见到人烟了! 在夕阳凄艳的余晖下,只见远处隐约可见梯田叠叠,炊烟袅之,看来定是村落之类的处所无疑。 三人欢呼着奋力走下高峰,这让他们回忆凄惨的山峰,几经艰辛折腾,于天黑时抵达山脚的丘原处,再顺着远处的点点灯光,走了半天,终于见到了村落的轮廓。 三人精神不由得顿然松懈下来,想坐在林边树下歇息,可一坐下,因多日劳累和浑身外伤,只觉一阵旋昏,都倒地沉沉睡去。 一阵阵的吵杂之声把项思龙惊醒过来,只觉浑身四肢百胺疼痛难忍。 睁眼一看,却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女性的木榻之上,床右边摆着一张女人梳妆台似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古代少女化妆所用的化牧物,屋里有着一种让人感觉陶醉的香气。 看来这是哪家小组所用的香阁了,项思龙苦笑了一下,不见曾范曾盈他们,心中大急。 正准备挣扎起身时,报门进来一个婢仆模样的少女,身材修长优美,发鬓理成两半弯曲的钩状,见项思龙欲起身下床,忙脆声道:“唉,公子,你的伤势这般严重,不要动了,我叫小翠,有什么就吩咐奴婢去做好了。” 项思龙也确实是不想动,周身的剧痛使他作任何一个动作都感十分吃力,听得这话倏又躺下,对这俏婢小翠问道:“我的两个朋友现在在哪儿?” 小翠见他那满脸焦虑急切的神色,抿嘴微微一笑道;“公子勿需担虑,他们二人都在隔屋养伤。”倏又似有点诡秘的笑道:“你这里是我家小姐的卧房。” 项思龙一楞,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翠惊奇的答道:“我家小姐的卧房啊。” 这一下可弄得项思龙哭笑不得,正好门口又一少女走了进来。 项思龙的目光不由的投射过去,落到那少女的俏脸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心儿只觉一阵狂跳。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许美人。 清水出英蓉,天然去雕饰。 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嫩,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鬓,缀着明珠的武士服,脚踏着小蛮靴,就算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过如此。 那少女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脸上微微显出不悦之色。 项思龙俊脸一红,忙把目光移开。 小翠这时笑道:“唤,小姐,你来了。”忙退身于一旁站立。 那少女似觉项思龙的神态来,脸色稍一缓和,走近来心平气和的问道:“少侠伤势感觉怎么样了?” 项思龙仍是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挣扎起身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项思龙将永生没齿难忘。还斗胆请教小姐芳名。” 那少女见他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忙上前一把扶住他道:“项少侠!”语音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他们相距咫尺,彼此可闻到对方的呼吸和身上所溢发出的气息。项思龙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她那玲珑凹凸有致的饱满酥胸上,禁不住一阵意乱情迷,胡思乱想起来。 那少女俏脸又是一红,忙把他放下,退后一步道:“项少侠何故流落致此?” 项思龙似又被她的话勾起无限的伤感,当下微微叹了一口长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于是把他来到古秦的这些时日里所经历的事简要的叙述了一番。 那少女只听得目射奇光,又惊又叹,接口道:“那日少侠在市集惩治恶石猛真是大快人心,小女子张碧莹就在那时也目睹过少侠英姿。” 原来那日张碧莹正好随同家丁将去市集购买粮食衣服等物品,恰好见着了项思龙孤身单斗群贼的情景,心下甚是叹服和敬仰,再看到项思龙那魁梧英俊的体魄,芳心里顿时有着一种异样感觉。待项思龙等离去之后,一直有着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失落之感。 谁知上天竟似有意凑合他们似的,让她又偶救了项思龙,顿时满心欢喜之余,把自己的心事表露无遗,连自己卧房都让给项思龙,且昨夜为他的伤势差不多忙了个通宵。 其实张碧莹救得项思龙也实属巧合,昨夜她在心烦意乱的困扰之下,叫上奴婢小翠,准备马车出村,准备到效野去松散一下心情,谁知出村没多远,便见着三人倒在村旁地上,忙上前一看,认出项思龙,芳心又喜又惊,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类老套思想,抱了项思龙等放在车上急忙回村。 看来这时代的少女比二十一世纪更开放,什么三步不出国门,身体让男人碰过便要嫁之为妇等话,都只是穿凿附会之说,又或是那些儒家大讲道德礼教后的事。 忽然张碧莹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有点焦虑的道:“外面官府正贴出文书通缉你呢!” 这早在项思龙的算计之中,因而他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只是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张碧莹似很佩服项思龙的这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镇定,继而微笑道:“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们把城翻了个天,闹得鸡飞狗跳,也还是一无所获。” 项思龙冷笑一声道:“这等狗官,只知道鱼肉乡民,毫无统治之方,真是该杀。若教我项思龙一日出头,定要为民除害。” 那慷慨激昂之态,真是让张碧莹神往不已,当下又想起已父张良何不是胸怀之志?只是苦于形势,英雄尚无用武之地罢了,若他们相见,必是志同道合。 心下想来,又是微微一笑,与项思龙说了些家常闲话后,满心欢喜的飘然离开。 项思龙知悉曾范曾盈二人无碍,也就放下心来。又想起大泽乡之行,自己等身带伤势,也不知如何出行时,又是喜忧参半。 倏地想起张碧莹讲起她父亲叫作张良,乃旧韩国名将显责之后,因避秦王追捕,才隐居致此。 这不正与汉高祖刘邦手下得力谋士张良背景相似吗?难道她父亲就是这个张良? 项思龙心下又惊又喜。 要是他真是刘邦手下的那个张良,那自己跟着他岂不是可以找到刘邦?那时自己就可以走遍天下去寻找父亲项少龙了。 想到这里项思龙更是兴奋不已。
 0   2005-06-12 08:44: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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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2 08:42: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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