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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公主俊王爷
网友【dreamer】 2005-06-13 12:56:2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7    1
朱芸一个人坐在后宫花园的凉亭,一对慧黠的大眼睛闪动着不满的情绪,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抑郁的皱着。

什么跟什么嘛?莘公主刚刚才被“逼”着出嫁,她那个有着一张严峻岸然的脸庞的好皇兄马上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该死的,她可不是她那个柔弱到近乎懦弱的姐姐,皇兄要她嫁她就嫁,就算内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有乖乖顺从远嫁他乡的份,她才不呢!她朱芸才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左右的人,尤其是终身大事。

虽说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皆是由皇帝、太后作主,但是她朱芸偏偏就不吃这一套,她认为自己的终身幸褔要靠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她无法苟同皇兄的做法,说什么可以为她们找个倚靠终身的好对象,其实谁不知道,他根本是把她们当筹码,假借赐婚的名义将她们安置在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身边,好掌握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真奸哪!

朱芸对皇上的做法可以说是嗤之以鼻,奈何又不敢妄加反驳,因为她太了解她那个好哥哥了,别看他生得一脸“凡事有得商量”的模样,其实他的心比钢铁还要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顺者生,逆者亡,从不多留余地。也就是因为这样,莘公主才会含着眼泪远嫁他乡而不敢有惭违逆,而她──朱芸,她也要跟莘公主一样吗?不,不能让皇兄利用她的一辈子来掳获晋王的忠心,她偏不让他如愿以偿,她必须想个不违背他又能让自己安然脱身的好方法才行,嗯……哈!有了!

陡地起身,兴高釆烈的撩起裙摆往寝宫方向奔去。进入寝宫内,她便拿出笔墨与信笺,然后在信笺上写着:

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聂云天

放下手中的笔,她满意的看信笺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趁天黑时偷溜出皇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大家一定以为她是被聂云天给掳走了,嘻……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方公公慌慌张张的冲入皇上的寝宫,大呼小叫的声音惊扰了还在睡觉的皇上。

皇上略显愠怒的自床上坐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庞严峻冷然。这阵子为了莘公主跟芸公主的终身大事,加上国事繁重,他几乎累坏了,原本想利用今天不用早朝的日子多睡一会儿,哪里知道这方公公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深怕他睡太多似的,真是气煞人了!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皇上的不悦已明显的展露在他严峻的脸庞。

“皇上,不好了,芸公主失踪了。”方公公皱着一张老脸嚷着。

“失踪?”皇上差点儿自床上跳下来。

“是啊!皇上,芸公主的帖身丫鬟刚刚来报,说芸公主不知何故失踪了,还说……对了,丫鬟在芸公主的寝宫中发现了这张留书,皇上您请过目。”方公公将那只信笺呈递于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信笺,低声读着: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信笺上还有一潦草的签名──聂云天

“聂云天?谁是聂云天?”皇上震怒中带着些微的困惑。

“启禀皇上,聂云天乃如来山的草寇,上个月因抢劫官银而被官府通缉,如今下落不明。”方公公解释着。

“通缉犯?那公主的性命岂不……等等,你刚才说丫鬟在哪里发现这张信笺?”皇上英俊的脸庞闪烁着比一般人更深层的睿智。

“在公主房里啊!”方公公毫无所觉的回答。

皇上端起一张森冷的脸庞瞅着方公公,“一个绿林莽汉何能闯进戒备森严的内宫劫走公主?”

“啊?这……”方公公抓着脑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是啊!一个绿林莽汉何以不动声色的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劫走公主?看来这事儿确有蹊跷。

皇上再看信笺上的笔迹一眼,怒意毫不保留的呈现在脸上。

“这上头的字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根本是芸公主自己写的嘛!她若真不想依旨嫁给晋王爷大可跟我明说,何必离家出走?还搞这种失踪案来掩人耳目,她以为我真的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暴君吗?好吧,就算我蛮横专制了点儿,可是我是她的亲哥哥呀,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芸公主确实不满皇上为她跟莘公主订下的婚事,如果照皇上这么说,这件事当真是芸公主自己策划的。

“我想芸公主她……也许……可能……她……”方公公想为可爱的芸公主说情,可舌头在这时候偏偏不争气的打了结,真是气煞人了。

“我知道你很疼芸公主,但是帮着她欺骗我可是大罪,你知道吗?”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以为这件事方公公是共犯。

“皇上冤枉啊!”方公公连忙跪地喊冤,“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暪皇上,皇上明察,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皇上饶命啊!”

皇上瞪了方公公一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谢皇上。”方公公这才宽了心,“那公主她……”

“公主离宫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张扬,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皇上一脸的莫测高深,挥手遣退方公公。

“奴才遵命。”

待方公公退下,皇上起身行至桌边儿坐下,不疾不徐的斟了杯茶浅尝,如鹰般的锐利眼眸中呈现出一抹诡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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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昌城一家人潮络绎不绝的客栈最角落里,此刻正坐着两名头戴蓑笠身着布衣的神秘客,一名身形高硕,另一名则身形娇小,那隐藏在蓑笠底下的眸子是沉稳中混杂着局促,带着某种教人无法理解的防卫与不安。

若不是心疼朱芸跟随他的这些日子没有一餐饱足,柳冀曜实在不愿冒险进入南昌城。天知道自从皇上下令通缉他后,全国各地的官兵便迫不及待的想抓他落网,以便在皇上面前邀功讨赏,藉机飞黄腾达;却不知他们拼命想要抓的人正是在南方受百姓崇拜尊敬如神只的晋王。天知道南方的政局之所以会如此稳定,百姓之所以能安居乐业,可是全靠晋王一人的德政,如果南方无他坐镇,就连那天皇老子恐怕都无法保证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安定。

“赶快吃一吃,咱们该上路了。”柳冀曜低声的说,声音中带着缱绻柔情。

朱芸像有一世纪没吃到饭似的,一听说就要上路,连忙再扒进两口饭,然后放下竹箸,满足的拍拍小肚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抹着嘴。

“好了,吃饱了,走吧!”泛起一抹灿烂却看起来有些牵强的笑容看他。

其实她今天一早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感觉全身的骨头既酸又疼的,而且脑袋瓜也变得十分沉重,她猜想自己一定是这两日随柳冀曜露宿野外染上了风寒,偏偏她又不愿在这多事之秋给他徒增麻烦,因此,只得强忍那份不舒服佯装无事,勉强打起精神微笑以对。

看她一脸酒足饭饱的模样,他忍不住低笑,拉起袖子擦去她嘴角没擦干净的菜渍,然后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走吧!”

谁知道话声刚落,客栈里便走进一群差爷查访,柳冀曜挺了挺背脊,感觉自己胸口的心正急遽狂跳,却仍十分镇定的站起。

“怎么办?这么多官兵!”原本就不舒服的朱芸一下子白了脸,惶恐的低问。

“不用慌。”他老神在在、不疾不徐的挽起朱芸的小手,踏着沉稳的步伐缓慢的朝门外走。

“慢着。”一名差爷在客栈门口将他们拦了下来,威胁地喝道:“把帽子拿下来。”

朱芸一张小脸全皱成一团,一半是因身子不适,一半是因害怕,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柳冀曜缓缓伸手抓住帽沿,锐利的眸光中满是危险讯息,如果有必要,他会不惜出手伤人。握着朱芸小手的手加深了些力道,他最担心的还是只会比比架势、一身三脚猫功夫的朱芸,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而就在他压低帽沿准备出手的当儿,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突然冲了进来,然后呼天抢地的叫着:“抢劫啊,官爷,那边有人抢劫啊!”

“抢劫?”一群差爷全将注意力集中在黑衣女子的身上,“哪里?”

“那边啊!”黑衣女子一脸惊惶状,伸手指向东边街道。

“快走。”为首的官爷一声令下,领着一群官兵朝东边的街道奔去。

朱芸见官兵走远,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晕眩的晃了一下。她觉得她的眼皮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你怎么了?”柳冀曜扶住她的身子,关切中带了抹焦急。

她勉强自己站直身子,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我没事,大概刚才看到官兵太紧张的关系。”她但愿真的只是这样,偏偏她的身子难受得很,难受到几乎想偎进他那宽阔的胸膛好好的睡一觉,奈何,此刻不容她这么做。

“那就好。”柳冀曜还给她一个和煦的笑容,柔情似水的帮她扶正歪斜的蓑笠,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忘我,眸中的情感如电光火石,一碰触便胶着无法拉开。

黑衣女子愣愣的看着两个男人不寻常的举止,虽然心中明知有着不对劲却不容她在此刻多想。

“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快跟我走。”黑衣女毫不递讳男女授受不亲的拉起柳冀曜的手,机灵的往门外探头,然后朝西边方向奔去。

黑衣女带着他们循小路出了城,直到安全范围后才停下步伐,“这里不会有官兵的,你们暂时安全了。”

朱芸停下来立即气喘不停,喘得上气难接下气的弯着身子。柳冀曜不停的拍抚着她的背帮助她顺气,尔后才扭头对着黑衣女子拱手,道:“多谢这位姑娘相救,不知阁下芳名?”

赫然发现这黑衣女子相当年轻,年纪不过十五上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动着顽皮淘气之光,而这种顽皮淘气又显得格外娇贵的气质,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衣女子正在为柳冀曜拍抚朱芸的背,那种不该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动作感到错愕,突然听见柳冀曜在问她芳名,不禁挑高一对新月眉,表情更显诧异的噘着小嘴儿说:“你不认得我啦?我是楚华儿呀!”

“楚华儿?”柳冀曜斯文俊秀的脸庞出现纳闷的神情,没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她。

华儿翻翻白眼,伸手摘下柳冀曜头上的蓑笠,叉着腰嗔道:“请你再睁亮眼睛看清楚。”看他还是一脸纳闷,瞪白了一双眼,骂了一句:“笨蛋,我就是“傲气堡”楚堡主的千金楚华儿嘛!”

柳冀曜再度一愣,接着恍然的一笑,“原来是你,华儿!那个顽皮的小淘气?呵!真是女大十八变,一晃眼你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想当初我到傲气堡作客,你还是小女娃儿一个,整天攀着我嚷着要吃榶,没想到才多久没见你竟然……呵!难怪我认不出是你。”

说到她缠着他吃榶的事,华儿不禁靦腆的垂了下眉目,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外貌上虽然没什么改变,但却多增添了分成熟味道的男人,笑得有点诡谲,有点暧昧,并伸手圈住他的手臂一派娇柔天真地说:“我已经长大了,那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嗯?”他又纳闷了。

华儿又气嘟了嘴,“你啊!真是贵人多忘事。别告诉我你真的忘了自己曾经对我承诺过什么。”

有吗?他真的不记得了。

朱芸秀眉颦蹙、冷汗直冒的看着两个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缓缓而生一抹酸涩的味道。她不是傻瓜,不会看不出这个名唤楚华儿的女子对柳冀曜的崇拜,最重要的是,这个在江南一带素有“风流公子”之称的柳冀曜,在见到美女后竟然就忘了她的存在了,这令她感到一阵难过。

华儿再度叉腰,“你真是令人讨厌。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装胡涂就可以了事,当初你许下承诺的时候有爹爹在场作证,你可是无法抵赖的。”

柳冀曜摊手而笑,怎么这丫头说话老说不到重点?

“我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他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你说等我长大后若不嫌弃你已经老了,那么你就娶我。”华儿语不惊人死不休,抬高了下巴说。

“啊?”叫出这一声的是朱芸,她被华儿的话给惊吓住了,一张原本就没什么好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柳冀曜噗哧一声,大笑起来,伸手摸摸华儿的脑袋,“柳大哥随便说说的,你也当真?”
 0   2005-06-13 12:59: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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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他捏捏她红通通的脸蛋,看着她半启的红唇正对着自己,按捺不住那股想亲她的冲动便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朱芸因他突来的动作而呆愣,一张俏脸迅速的泛起阵阵红潮。他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天啊!这是市集耶!他竟然……竟然当众亲她?她捧着自己火烧的脸,一颗心扑扑地直跳,一对羞赧却茫然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那泛着淡淡笑容的俊脸,迷失似地回不了神。

“你站着不走是想再让我亲你吗?”他摸摸她的下巴,戏谑的笑容显得有些邪气。

朱芸被他那抹充满邪气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也恍然的明白自己深深为他着迷的原因──是这笑容,这种邪气又不失斯文的笑容迷惑了她的心。

柳冀曜趁她神游太虚之时,再度偷得一吻,而这一吻终于教他心爱的女人回了神。

她不胜娇羞、忙不迭的垂下脸庞,一张早已红霞满布的脸庞瞬间成了熟透了的苹果,靦腆的抛下一句:“你真讨厌!”碎步地朝马儿方向急走而去。

柳冀曜见她羞成这般,不禁朗笑出声,迈着愉悦的步伐尾随于后。

“嗯!”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左边的街道旁,“那么多人围在那儿在瞧什么?”

“那是官府的通告栏。”他看了一眼后解释道。

“我们也过去瞧瞧。”真是好奇宝宝!

柳冀曜太了解她的好奇心态了,这会儿他若不满足她的好奇心,这一路上只怕她会埋怨个没完,因此笑着点头,跟着她朝通告栏走去。

“借过借过,拜托借遇一下,借过。”她一边说着一边“硬”挤进人,而当她挤至通告栏的前面时,整个人不禁惊呆,猛地回头看了柳冀曜一眼,颤抖着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被“通缉”了,是万岁爷下的旨意!

朱芸的心揪成一团。一定是白礼辰回去禀明皇上,皇上才下令通缉他的,可她皇兄难道瞎了吗?他没看出这画像像谁吗?白礼辰不认识他是晋王,难道连他都可以假装不认识而下此通缉令?难道他曾经为他流血流汗的事已经被遗忘了?该死的!她的好皇兄,忘恩负义的家伙!

她回身拉走面无血色的柳冀曜,说不出内心此刻的伤痛。

柳冀曜带着一抹冰冷的笑任朱芸拉他离开通告栏,一颗心碎成一片片。他的好兄弟下令通缉他?呵……哈……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得教朱芸心痛。

“都是我害你的,都是我。”朱芸滑下两行热泪,环抱住他的腰痛彻了心肺。

柳冀曜缓缓地收住笑声,紧紧的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眼角的淭光闪闪烁烁,嘎哑地低语:“你还要跟着我吗?跟着我只有亡命天涯。”

“就是死我也要跟着你,我不准你有一丝丝想抛开我的念头,否则,我会当着你的面死给你看。”她就着泪眼瞪视他,不容他对她的忠贞有所怀疑。

“芸儿!”再度拥紧她,悬在眼角的泪激动地滚了下来。

“就是他。”突然响起的声音惊扰了两个心碎的人儿。

朱芸迅速的自柳冀曜怀中离开,乍见一群路人正围着他们指指点点,恐惧的感觉教她再度偎向他。

“就是他,官府要通缉的人就是他。”

“真的是他!把他抓起来。”

一群人猛地围攻过来,柳冀曜抱起脸色惨白的朱芸,轻灵的身子一跃,一晃眼便翻过人群的包围,然后施展轻功朝马儿狂奔。

“抓住他。”

“他是通缉犯,快抓住他。”

身后还响着混乱的叫嚷声,柳冀曜翻上马背,将朱芸紧紧的圈在怀中,驱着马儿快速驰骋离开追逐的人。







今夜没有月光,灰黯的夜色显得有些惨澹,正如两个亡命天涯的人儿此刻的心境。

柳冀曜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光映在躺在自己腿上的可人儿之脸庞,胸口的心痛得难以言喻。堂堂一国公主是何等娇贵之躯,竟要随着他餐风露宿?他心痛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心疼她毫无后悔埋怨之心,他柳冀曜何德何能,承蒙她如此垂爱,甘愿生死相随?

轻轻抚开她纠结的眉心,淡淡的在她弧度优美的额头上啄了一下,他发誓他此生此世绝不负她。

仰头吁了口气,内心不免怨恨万岁爷的无情。他的忠肝义胆在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血、他的汗,都是白流的。虽然他宁愿相信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但是,他有足够的理由反驳朱芸对万岁爷的了解吗?好吧,就算朱芸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她的亲哥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有所误解,但他被通缉的事又该做何解释?万岁爷下此通缉令无非是想逼他走上绝路以绝后患,他相信他通缉他不单单只为朱芸,最主要的还是想歼灭他所有的势力,他……他真的好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绝路。

朱芸蠕动身子,缓缓的睁开茫然的睡眼,看见柳冀嚁还未入睡,不禁张大眼睛,“你怎么还不睡?”

他温文的牵动唇瓣,“睡不着。”

她坐了起来,挨近他的身子靠在他的肩窝上,轻轻的问:“不甘心对不对?”

他揉揉她的脸颊,但笑不语。

“皇兄当初将我许配给你的时候我也好不甘心,不甘心任他摆布,不甘心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所以我离宫出走,可是,命愿却依然安排你我相遇、相爱。”卷起他的衣角在手上把玩,“冀曜,有些事咱们逃不过命运。”

“你是希望我认命吗?”他拢起眉看她。

“我在想,也许……我可以回宫”她回宫去求皇兄赦了他,放了他。

她的话教他惊惶不已,“你要回去?不,”他突然将她揽进怀中,圈紧的手臂几乎教她窒息,“我不让你走,你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了。”

她闭上发热的眼睛,“我会回来的,我说过就是死也不离开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安全的活着,而现下也只有我回去求皇兄,事情才能有转机。”

“不,我不许,我相信你一回去他就不会再让你出来了,我可以被通缉,可以亡命天涯,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呀!”他的告白深深教她悸动。

朱芸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泪夺眶而出沾湿他的衣襟。

“不如……咱们别回南方了,咱们找个深山隐居起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她突然抬起雪亮的瞳眸看她,眸中充弥了憧憬。

“不,”他应了一声,“我必须回南方去,我不想连累我的家人,如果真的要走,我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走。”

朱芸泛起一抹崇拜的笑容,感叹的说:“皇兄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对你这般有情有义的人产生怀疑之心,我替他感到扼腕。”

他叹息一声,“说真的,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

“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你的。”她又自责了。

“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

他用唇封住她张开的嘴,不准她再说出任何责怪自己的话语,圈住她身子的手臂缩紧几分,让她的身子紧紧的帖着自己,感受着彼此狂乱的心跳。

朱芸闭上双眼,被他的柔情席卷淹没,任他的舌头滑进自己的嘴巴里与自己的交缠,一双玉臂自然的环向他的颈后,感受他缱绻旖旎的柔情与爱意。
 0   2005-06-13 12:59:3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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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朱芸慌张的看着白礼辰,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柳冀曜皱了下眉头,依然斯文稳重,“不知阁下又有何贵事?”

白礼辰没理会柳冀曜,迳自朝朱芸拱手做揖,“属下拜见公主金安,请公主随属下回宫。”

“我不是公主,你认错人了。”朱芸激动的叫起来,教欲制止她开口的柳冀曜感到手足无措。

“公主,皇上十分担心公主安危,命属下一定要安全保护公主回宫。”白礼辰其实并不敢肯定“他”就是芸公主,说出这样的话纯属刺探。

柳冀曜准备再度制止朱芸开口,谁知道那丫头的嘴快得教人制止不住。

她冲动的自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地嚷着:“他会担心我的安全才怪,他是怕我会坏了他的大事。”语毕才发现自己口快说溜了嘴,于是惊惶难安的挨向柳冀曜寻求保护。

“你真的是公主!”白礼辰喜出望外,连忙领着属下跪拜,“属下白礼辰叩见公主,公主金安。请公主立即随属下回宫。”

“我不回去。”她娇蛮的撇开了脸,双手紧紧的抓着柳冀曜不放。

“公主!”

“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们统统给我滚。”她娇嗔的吼道。

白礼辰站起,坚决的注视着公主,“那就别怪属下失礼了。”

柳冀曜握住朱芸颤抖的小手,凌厉的目光投向白礼辰,“想带她走就得先过我这关。”

白礼辰亦针锋相对,“你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我就将你一并带回去处罪。”说着,挥刀动剑起来。

瞬间,客栈房间里刀光剑影,柳冀曜手无寸铁的对付一群佩带刀剑的锦衣卫,不凡的身手让他一直处于优势,但由于他不想伤害无辜,又为了要保护朱芸,最后还是变得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不得不狠手出招连伤了三名锦衣卫,带着朱芸突破重围逃出客栈。

白礼辰没想到对方的身手如此之快,当他追出客栈时他已不见了人影,该死的是他连公主一块儿带走了,这下他该如何回去覆命?皇上一定会杀了他的!







怡心园

万岁爷的寝宫里,万岁爷正满脸忧愁独坐锦榻前,一心挂念着那出走的妹妹,担心她只身在外又无人随伺,万一……

“皇上,锦衣卫队长求见。”守门侍卫进来通报。

一定是芸儿有消息了。“快请他觐见。”

白礼辰一入寝宫立即下跪拜安。

“快平身。说,是不是公主有消息了?”万岁爷既喜又忧,问得急切。

“启禀皇上,是芸公主有消息了。今日晌午微臣在城外镇上寻获芸公主,当时公主女扮男装并与一名男子在客栈里住店,微臣本欲将公主带回,哪知公主宁死不屈,所以微臣只得采取强硬的手段,没想到那男子武功不凡,因此,公主便被他给带走了。”他面有愧色地道。

万岁爷攒起两道浓眉,悻悻的眸光投射在白礼辰脸上,“你说公主跟个男人在一起?他们还一块儿住店?”

“是的,皇上。依店家所言,公主与那名男子是在昨日黄昏住进客栈里的,而且两人还同住一间客房。”白礼辰一向憨直,有什么说什么,从不知要避讳。

“你说什么?”万岁爷突然变了脸,吓了白礼辰一跳,“他们同住一间客房?”他握紧拳头咬紧牙根,低沉粗哑的嗓音明显的表现出他正在压抑胸中即将爆发的怒气,“你之前可看见过那名男子?”

“微臣见过。”

“见过?在哪儿?”万岁爷眉宇更加深锁。

“醉风阁。”

“醉风阁?你的意思是公主和他是在醉风阁认识的?”

“是的,皇上。”白礼辰将自己在醉风阁差点儿因公主而与柳冀曜发生冲突的事叙述了一遍,只见万岁爷的一对眉毛愈锁愈深,一双像能看透任何事的眼眸射出两道寒光,冷冽得令白礼辰不禁微微一颧。

皇上发现他的爱将是一只──猪!

他要他“暗中”保护芸公主,结果他……他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想骂他“蠢猪”、“笨猪”的冲动,不过在提了一口气后还是忍住。这白礼辰一向憨直,不,应该说根本是个木头,一颗脑袋里大概只有一条神经,而且还是不会转弯的那种,怪不得公主会离开醉风阁失琮,都怪他,这个笨蛋!

缓缓的收回冷冽的目光,抑低嗓音问:“那男子长相如何?”

“启禀皇上,那男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温文中又不失一份属于男人该有的霸气,是个人中之龙。”他据实以告。

“哦?”万岁爷瞠了下眼。怎么这白礼辰形容的人煞像晋王──当然,他绝对想不到那名男子其实就是晋王。他再度攒眉,深邃的眸光中闪动着教人猜不透的怪异。

他一阵深思,然后放柔语气的下达命令:“马上到东道‘无龙书坊’去找秦老板,把那男子的形貌说与他作画,然后发布通缉令通缉他,我要看看那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胆大包天敢诱拐当今公主?还有,查明他的身分尽速回报。”







逃出锦衣卫搜寻范围的柳冀曜与朱芸,共乘着一匹马儿一路欣赏着明媚的风光往南方走,逍遥快活、恩爱旖旎的模样简直羡煞旁人。当然,偶尔也会投来几双──“眼睛被蛤肉糊着”,看不出乘在马上之后者乃女扮男装的姑娘──侧目,甚至有人唏嘘惊叹:“好一对金童玉女!”,声音虽小,但听进朱芸的耳里不免又要一阵娇羞,可内心却是幸褔且快乐的。

柳冀曜的表情一直是满足的,但那英气的眉宇间总不经意的流露出内心的些微不安,他发现自己愈与这丫头相处就愈觉得自己离不开她,那种渴望能将她与自己融合成一体,一生一世都不分开的感觉深深的震撼着他。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感觉,唯有她;而最令他心悸的是,他同时感受到朱芸也同样的离不开他,偏偏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受允许的,哪天万岁爷一个不高兴,他的人头便将落地,届时……他真的不敢去想像她该用什么勇气继续活下去?

“冀曜,你看,前面有市集耶!咱们下马逛逛好不好?”

身后传来朱芸兴奋的嗓音,柳冀曜淡淡一笑,说了声:“好。”然后停下马儿将她一块儿抱下马背。

“先说好,市集里人多,不准你乱跑,万一跑丢了可就麻烦了,还有,要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让我保护你,知道吗?”柳冀曜在进市集前先与她约法三章。

朱芸皱皱一张小脸,但心情仍是愉快的,“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啰嗦喔!”她喜欢他这种疼她、爱她的啰嗦,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幸褔。

“怎么样,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就别想逛。”他轻声的说,但那股霸道是不容怀疑反驳的。

她给他一记卫生眼,佯装不满地抗议,“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走丢的,不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圈住他的手臂道:“我还是答应你好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有安全感,才能安心的逛,我可没忘记那两次教训。”

柳冀曜朗朗的笑出声,亲匿地拧拧她皱起的小鼻子,“你终于学乖了!走吧!”挽起她纤细的小手走向人群。

“你看,有皮影戏耶!咱们过去瞧瞧,快。”像发现什么新鲜事似的,朱芸拉着他猛往人群里钻。“哇!他表演得比上次皇兄寿诞请来表演的还要精釆呢!”不一会儿工夫,眼珠子又溜到不远处的杂耍团,“你看,有人在耍杂耍耶!”又拉着他朝杂耍团挤去。

柳冀曜一直随着她钻来钻去,奇怪这丫头什么都感兴趣,不过她的兴趣总是维持不到三分钟,因此,偌大的市集她不消一个时辰便全部逛完了,然后嘟着一张脸说这市集太小,一点儿也不好玩。当然,这小乡镇的市集若要跟京城里的比起来自然是显得小多了,但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几乎都有了,如果不是她把逛街当作是走马看花,这市集要认真逛起来至少也得花上两个时辰,而她却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你说,能好玩吗?柳冀曜笑得言不由衷,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安慰道:“别臭着一张脸,等咱们到了南方自然会有让你玩不完的地方。咱们江南是个风光明媚的好地方,可以让你寻古访幽的地方多不胜数,尤其西湖的夜景就足以教你百不生厌,看过一遍还想再看,还有……”

不等他介绍完,那丫头已经乐得跳起来了,直扯着他的手臂叫道:“真的吗?”哇!真是太美妙了!
 0   2005-06-13 12:59: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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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找不到?”

皇上如雷的吼声自太和殿上传了出来,将在太和殿外站岗的士兵吓出一身冷汗。

太和殿内,身着便装的皇上正高坐于上,器宇轩昂的龙颜此刻正盛着腾腾的怒火,活像要将堂下之人活活给烧死似的。而堂下,锦衣卫队长白礼辰此刻就跪在那里,见龙颜震怒,立即俯身叩首,以求皇上恕罪。

“我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届时若再找不到芸公主,你就提着自己的项上人头来见我。”皇上怒不可遏,重重拍案。

“微臣……遵命。”白礼辰挺起背脊,拱手于顶,一脸壮烈的表情。

“下去。”

“是,皇上。”







柳冀曜缓缓的睁开眼睛,当眼底映入蜷缩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可人儿时,一股后悔与自责翻江倒海而来,迅速将他淹没。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责怪自己因一时冲动而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行,天知道这个责任他压根就背负不起,皇上追究下来他除了死罪还是死罪,当然,他不是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了之后芸儿怎么办?天啊!他怎么会失去该有的理智侵犯了公主娇贵之躯?他……他真是该死!他自责激动的捶了下胸,难过的将眉峰拢聚且闭上刺痛的眼眸。

朱芸在他怀中蠕动身子,然后徐徐的睁开一对美目,看见垫在自己身子下的宽阔胸膛还在,两片粉颊立即娇羞的染上一片晕红,微微弯动的唇瓣带着某种满足与喜悦。她已经是他的了,任谁也不能将他两分开了。她缓缓的,像怕惊动他似的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张酡红的脸庞瞧他,却因他早已苏醒且正瞧着自己而吓了一跳,猛地自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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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找不到?”

皇上如雷的吼声自太和殿上传了出来,将在太和殿外站岗的士兵吓出一身冷汗。

太和殿内,身着便装的皇上正高坐于上,器宇轩昂的龙颜此刻正盛着腾腾的怒火,活像要将堂下之人活活给烧死似的。而堂下,锦衣卫队长白礼辰此刻就跪在那里,见龙颜震怒,立即俯身叩首,以求皇上恕罪。

“我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届时若再找不到芸公主,你就提着自己的项上人头来见我。”皇上怒不可遏,重重拍案。

“微臣……遵命。”白礼辰挺起背脊,拱手于顶,一脸壮烈的表情。

“下去。”

“是,皇上。”







柳冀曜缓缓的睁开眼睛,当眼底映入蜷缩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可人儿时,一股后悔与自责翻江倒海而来,迅速将他淹没。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责怪自己因一时冲动而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行,天知道这个责任他压根就背负不起,皇上追究下来他除了死罪还是死罪,当然,他不是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了之后芸儿怎么办?天啊!他怎么会失去该有的理智侵犯了公主娇贵之躯?他……他真是该死!他自责激动的捶了下胸,难过的将眉峰拢聚且闭上刺痛的眼眸。

朱芸在他怀中蠕动身子,然后徐徐的睁开一对美目,看见垫在自己身子下的宽阔胸膛还在,两片粉颊立即娇羞的染上一片晕红,微微弯动的唇瓣带着某种满足与喜悦。她已经是他的了,任谁也不能将他两分开了。她缓缓的,像怕惊动他似的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张酡红的脸庞瞧他,却因他早已苏醒且正瞧着自己而吓了一跳,猛地自他胸前退开,一张俏脸更加深了火红的色彩。

“你……你醒啦?”她羞赧的垂着眉眼。

他深沉的注视着她,低沉的嗓音显得压抑,“你后不后悔?”

朱芸诧异的抬眸,眸中呈现出受伤的情绪。在她不惜一切给了他之后他竟然问她后不后悔?他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他自己?难道她的行动还不足以证明她这辈子跟定了他的决定。

她颦蹙柳眉看他,喉头梗塞地问:“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忍着内心的那份绞痛感,粗嘎地低语,“你知不知道跟了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不管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只想在你身边。”她心痛他不相信她,坚决的表示。

“皇上若知道这件事,后果……”

她激动的打断他的话,“你是急着想撇开我是不是?还是你真的这么怕死?”瞪着他的眼几乎冒出火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皇上若知道这件事必定会下令杀了我。”

“他要敢杀你,我就跟他拼了。”她绝对不怕死,只怕离开他。

“芸儿!”他激动的将她拥进怀中,感动的情绪不断燃烧沸腾。“芸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朱芸自他怀中抽离,惊惶的注挸着他,“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的。”

他握住她颤抖的纤肩,低沉地说:“芸儿,我是说──如果,你知道的,这件事非同小可,皇上肯定饶恕不了我的。”

朱芸的眼睛随即被泪水淹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独活。”

“芸儿!”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芸儿对他的心他会一辈子牢牢记住的。

她再度投进他的怀中,低声啜泣,“这世间没有你就没有我,除非是你变心不要我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发誓,我柳冀曜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如果我有负于你,我……”他欲发毒誓的嘴被朱芸掩了去。

“够了,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她抬着楚楚泪眼与他相对,眸中充满了真情挚意。

他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两片湿润的唇瓣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游移。

她闭上双眼,再度放任自己陷入他的迷情里。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扰乱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他穿上衣服,火速下楼。

是他?锦衣卫队长!柳冀曜在楼梯中间停下步伐,深沉冷静的静观一切。

白礼辰已鋞开始展开地毯式的授寻行动,此刻,他就拿着芸公主的画像在柜台询问店家掌柜,身后还跟着一群正在四处搜寻的锦衣卫。

“请问掌柜,你曾经见过这位姑娘吗?”白礼辰将画像摊开在掌柜面前。

店家掌柜皱着眉头瞧了又瞧,奇怪这姑娘挺面熟的,不过在一阵沉思后依然摇头。

没见过?白礼辰失望的卷起画像,通了声谢后方始转身离去。

“等等,等等,”掌柜突然唤住白礼辰,和蔼地笑说:“我想起来了,她是我这里的客人,昨夜跟一位公子前来投宿,此刻还在楼上的房里呢!”

“跟一位公子?他……他们住在一起?”白礼辰错愕地睁大双眼。

“是啊!他们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掌柜照实回答。

“你会不会看错人了?”芸公主怎么可能跟个男人同住在一间房里?

“不会错的,真的是她,我没有看错,不信的话我带你上去看。”掌柜肯定地说着。

“那你快带我上去。”白礼辰看他如此肯定,不禁感到惶恐不安。

柳冀曜飞快的奔上楼,看见朱芸已经着装整齐──是男人的装扮,才稍稍安了心。

“楼下……”朱芸正要询问柳冀曜楼下发生什么事,却被敲门声中断。

“先坐下。”柳冀曜拉着朱芸一块儿坐下来,表现轻松的一边斟茶一边朝门外喊:“进来。”

话方甫落,店家掌柜便领着白礼辰走进来。朱芸看见白礼辰整个人差点儿就因震惊而跳起来,幸而柳冀曜及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下。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客官。”掌柜一进门便礼貌的说。

“有什么事?哦?又是你?”柳冀曜扬起唇瓣看向白礼辰,嘲讽的笑道:“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白礼辰朝柳冀曜拱了下手,瞥了男儿打扮的朱芸一眼,困惑的将目光调向店家掌柜的脸上,低声的问:“你不是说……”

柳冀曜及时站起,嘲讽意味深浓的迈向白礼辰,“怎么,你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正在找。”白礼辰说着,再度瞥了朱芸一眼。

这男人实在太不像男人了!回头对柳冀曜道:“对不起,打扰了。”转身退了出去,而一出了房门立即询问掌柜:“你不是说画中的姑娘在此?”

“没错啊!就是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嘛!”掌柜认真的说。

白礼辰露出了一抹苦笑,“我要找的可是个姑娘,你没瞧见他是个男人吗?”

“我说她是姑娘,而且如假包换。”

“你是说……女扮男装?”白礼辰讶异的张着嘴。

“没错。”掌柜的肯定不容置疑。

白礼辰再度打开画像,将里头那张实在不像男人的脸庞叠在画像上,感觉好像真有几分神似。其实他早该认出她了,就是因为她身着男装才疏忽了,现在经掌柜这么一点醒才觉得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这天下长相神似之人何其多,尤其对方是做男儿打扮,万一他真的是个男人岂不太伤人?可是,寻找公主大,他不能不谨慎,看来,就算会因此而伤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朱芸一见白礼辰退了出去,立即猛拍胸口直呼好险,“我要是被抓回去这辈子恐怕就再也出不了宫了!”突然叹息的说:“当初出宫是为了不想嫁给你,现在却是为了想跟你在一起,做人多矛盾啊!”

柳冀曜柔柔的笑看她,浓情密布的眼眸灿亮如星,也有所感叹的道:“如果当初你不逃婚……”

“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接下他的话,话才说完,便见白礼辰领着一群锦衣卫推门而入,以极快的速度将桌边的两人团团围住。
 0   2005-06-13 12:59:1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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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酒菜钱还没付呢!”

“哦!对不起!”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店家小二的手中,然后拔腿追了出去,而在另一个角落的三名壮汉,早在朱芸奔出门时就已经追了出去了。

柳冀曜追出客栈后朱芸已经不见了人影,情急的他开始大街小巷的乱跑乱窜着寻找,心里非常的担心她的安危,当然,如果她不是长得如此绝色,他的担心也许可以减少一点,偏偏她的美色太容易引人注目,太容易让宵小之徒心生歹念,他怕燕霞山的事件会再发生,他……他担心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奈何就是不见她的人影。

怎么办?他几乎寻过了这小镇的大街小巷,就是寻不着她的倩影,万一……一想到那个万一,他的五脏六腑就纠结起来。

朱芸才跑离客栈没多远,就被人突然拉进一条小巷内,嘴巴里还硬生生的被塞了一团布块,叫她想叫救命却发不出声音。

“嗯嗯啊啊嗯……”她睁着一对惊惶不已的眼珠子看着将她拖入小巷的三名壮汉,惨白着脸不断地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走什么狗屎运,为什么这种倒楣事总是找上她?这大街上有那么多的姑娘在走动,为什么他们什么人不好挑就独独对她有兴趣?她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还不是一双手一双腿吗?她却不知自己的美丽更赛嫦娥、西施。

“这娘们太漂亮了!”

“咱们兄弟跑遍大江南北见过的女人何其多,却没见过这么美的。”

“瞧她的肌肤又白又嫩的,看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三名壮汉一副急色的模样,那下流相跟燕霞山的余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教人胆战心惊,当然,她之所以会如此恐惧是因为柳冀曜不在身边的缘故,少了他在身边的那份安全感,她觉得自己就像掉入了大海中,抓不着救命的浮木,她突然好后悔自己刚才的任性与无理取闹,明知他欲送她回京是不得已,却仍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与他闹脾气,她要是不任性的跑出来,现在也不会落入这班色狼的手中了。

柳冀曜,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只要逃过此劫我就乖乖的回宫去,不再与你发脾气闹别扭。

“让我先来。”其中一名壮汉色迷迷的凑鼻在朱芸颈项间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出陶醉的表情道:“好香喔。”接着,伸手扒开她胸前的衣服,吓得她惊跳连连,嗯嗯啊啊的猛叫,奈何整个身子正受另外两名汉子钳制住,根本由不得她逃脱,眼看那头色狼朝她俯下脑袋,她心一急,猛然抬起腿朝他胯下攻去。

“啊哟──妈的!臭娘们、骚娘们。”只见那个色狼哀嚎出声,抱着胯下退靠在墙上不断咒骂。

“你没事吧?换我来。”另一名从朱芸身侧转至她面前来,摩拳擦掌躣跃欲试,突然挥臂朝她颈项处劈下一掌,当场将她劈昏过去,接着十分满意的说:“这样不就省事多了。”

“还是你比较聪明,这娘们挺凶的,想占她便宜不太容易,喔!痛死我了!”那头色狼移动步伐靠过来,佩服的说。

“可是,这样一来还有什么乐趣?”扶着昏厥的朱芸的男人无趣的说。

“是喔!好像没什么意思。”那名胯下受伤的壮汉摸摸下巴附和的应道。

“会吗?”劈昏朱芸的男子讷讷地抓抓脑袋。

“不会?你先试试看就知道了。”

“我先?我怎么敢?你是老大当然是你先来。”他对着还抚着胯下的男人说。

“看谁要先就快,要不然等她那个同伴找来咱们就谁也别想上了。”

“她那个同伴一看就知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儒,我一掌就可以把他给解决了,怕什么?”

“是吗?”宏亮的声音陡然响起,三名恶汉同时看向来人。

柳冀曜简直寻疯了才发现暗巷中有蹊跷,走近一看,赫然发现朱芸原来是落人三个恶汉手中,怪不得他寻遍了大街小巷会毫无所获。

“呵!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书儒。”壮汉瞧不起地斜睨柳冀曜,讪笑道。

“把她放了,我保你们平安无事。”柳冀曜双手摆于身后,温文儒雅的说。

“哈……我们就偏不把她放了,看你这一介书生能奈我们何?”看他的模样恐怕连只鸡都捉不了!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也敢在他们面前狐假虎威?

柳冀曜面不改色,微笑着朝其中一名壮汉勾勾食指,“你过来一下。”

那名壮汉虽不解他的用意,却完全不当他会有什么威胁的走向他,站定在他面前,“你想如何?”

柳冀曜加深笑意,手臂一弯,手肘朝壮汉胸口撞去,只见壮汉整个身子朝后飞了出去,鲜血不断自口中喷出。

另两名恶汉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原来他不是百无一用的书儒,而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在两人处在错愕之中时,柳冀曜一个飞身,使出他最常用的招数“野雁翻身”,两条腿同时踢中两人的下巴,使得两人分成东西方向飞了出去,然后在身体落地前抱起随之就要倒地的朱芸,稳住身子的站在三名倒在地上的恶汉中间,冷冷的嗤着鼻道:“这就是你们太小看书生的下场。”再将朱芸被扯开的衣襟拉拢,大步跨出幽暗的小巷。

“救命啊!救──”朱芸一醒来就尖叫连连,真的是被那三名恶汉给吓坏了。

“芸儿,是我,没事了,芸儿。”柳冀曜握着她颤抖的肩膀,温柔地安抚着她。

“是你,柳冀曜!”朱芸一见是他,便埋进他胸膛大哭起来。

柳冀曜紧紧的搂住她,安抚的搂着她颤抖的双肩,“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那三个坏蛋已经被我解决,不会伤害你了。”

她在他怀中哭了半晌,突然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对着他,欲语还休。她真的要回宫吗?她舍得下他吗?她更担心的是她回宫之后皇兄是否会因他已非王爷的身分而取消婚事将她另许他人?

柳冀曜捧起她的脸,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水,佯装愠怒且充满霸气地道:“下次不准你再擅自离开我的视线,我要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边,免得一晃眼你就又惹上麻烦。”

朱芸闻言不禁杏眼圆睁,错愕的神情中混雏着某种喜悦,“你的意思是……你不送我回京了?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柳冀曜再度将她拥进怀中,右边的脸颊旖旎的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厮磨。天知道今天中午她奔出客栈离他而去,当他四处都寻不到她时,他的心有多么的紧张害怕,那种担心、那种恐惧,是他前所未有过的,他发誓,只要让他寻回她,他就绝对不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半步,他要永远永远的守着她,不管皇上是否会因此而降罪,他也在所不惜。

朱芸说不出此刻心中的喜悦。他要让她留在他身边了,真的,这是真的,她……她真的太高兴了。兴奋的泪水止不住的滚了下来,她环抱住他的腰,紧紧的将脸帖在他充满书香气息又夹揉着霸道之气的胸膛。

片刻,他缓缓的捧起她清丽的脸蛋面对自己,低沉喑哑的声音微微地颤着,“芸儿,如果有一天皇上他……要砍我的头……”

“不,”朱芸惊惶的打断他的话,“不会的,皇兄不会这么做的。”惨白的脸色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

“诱拐公主兹事体大!”

“你没有诱拐我,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她呼喊着,不愿去想那些可能发生的悲惨情节。

“芸儿,虽然我两两情相悦,但是皇上不一定会做如此想。我已经不是晋王爷,我只是一个配不上你的平民百姓。”

“不要再说你配不上我的话了,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若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救了我,这个世界上恐怕已无我朱芸的存在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一生一世都属于你。”她盈着满眼的泪光凝视他,颤抖着手抚摸他英俊不凡的脸庞。

“芸儿……”他的话被她突然凑上的红艳朱唇给堵住,惊愕的看着她惊世骇俗的举止。

“我这一辈子都属于你,我要让这件事变成事实,别说是皇兄,就算母后她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她意志坚决的说,轻轻拉下他的颈项。

他无法抗拒她的多情,无法拒绝她的痴心,明知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却还是任由这波情潮将他淹没。他深深的吻住她小巧的唇瓣,任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浪将两人紧紧缠绕……

客栈的房间里,两颗相爱的心缠绵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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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贼贼的嘿笑起来,“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你以为凭那几杯酒就想把我摆乎好乘机逃走?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给了你太多延迟的机会了,现在说什么也要洞房了。”原来他早识破她的诡计,却还蓄意耍她陪着她玩。

朱芸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嚷叫,“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臭男人,下流东西……”

余震不顾她的挣扎呐喊,迳自将她抱上床榻,又将笨重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纤弱的身子上,教她差点儿就窒息而亡。

“放开我,你这个臭山贼、恶心的山贼、下流无耻的山贼,你放开我……”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双粉拳不断的捶着他挺起的胸,奈何他的胸有如铜墙铁壁,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难道就这样被蹂蹒糟蹋?不,她不要啊!死晋王、臭晋王,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她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余震愈看她哭就显得愈兴奋,伸起魔爪就要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强占于她,而就在他的手碰上她的衣襟时,柳冀曜突然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中他穴道,教他动弹不得。

“你──”再次被点中哑穴,教他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柳冀曜心疼朱芸被那家伙压在身体下面,一把将那家伙从朱芸身上推开。朱芸一获救立即跳下床,翻着一张气鼓鼓的俏脸瞪着柳冀曜,几乎破口大骂……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救我?你是不是被那个女贼迷了心窍,所以先跟她圆了房后才想到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他一脸的无辜,颇具玩味的嚷道:“天地良心喔!我在外头跟那群山贼拼得你死我活的,而你却说我是贪恋软玉温香才迟了来救你?”话方甫落,另一道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

“有我在,你休想逃出燕霞山。”桑儿指着柳冀曜的鼻子忿忿的说,看着床上睁着一对眼珠子看她却动弹不得的余震,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而愧疚满怀。

柳冀曜斜睨床上的人一眼,一脸轻松自在的说:“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桑儿猛然出拳朝他攻了过去,却被他飞快的闪开,再一个“擒拿手”,又出师不利的被他扣住,他一个“骏马翻腿”就将她扫倒在地。

“我念你是个女流之辈不想伤害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柳冀曜风度翩翩的笑看桑儿。

朱芸气呼呼的瞅瞪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柳冀曜,一股莫名的怒意冲上脑门。他救驾来迟她都还没跟他算帐呢!他竟敢对这个女贼笑得如此暧昧,还一再的手下留情?难道他真的被这个女贼给迷住了?

桑儿瞪着一双看起来十分诡譑的眸子,倏然自地上一跃而起,来个“柳燕摆腰”射向柳冀曜,但却被他机灵的闪过;而他,突然使出她方才的那招“擒拿手”,将她的一条手臂钳在身后教她再也动弹不得。

“既然落入你的手中,要被要剐悉听尊便。”桑儿骄傲的昂高下巴,一副宁死不屈的壮烈相。

“杀了她。”朱芸气愤地说,旋身指着床上那个恶呐的男人,“这个就交给我,我要剥下他的狼皮。”

柳冀曜见朱芸又在说气话,不禁讪笑:“你就会狐假虎威,你要真有那个胆量剥他的皮给我看看,我给你拍手。”

“你……”朱芸气红了一张俏脸,娇嗔的跺着小脚。

柳冀曜大笑几声,戏谑的问朱芸:“你说,咱们该如何处置他们?”

“如果让我说,我说留下这些人只会惹祸,还是送他们到阎罗王那儿去忏悔比较妥当。”朱芸说出她的想法。

“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岂可──”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杀她?!”朱芸控制不住的挥拳舞足,气咻咻的嚷叫。

柳冀曜笑得更加怪异,眸中闪烁着某种柔情地看了朱芸气白的脸蛋一眼,“不是我舍不得杀她,而是我柳冀曜从来不杀女人。”像在玩笑似的解释,突然又说:“我在想,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想成亲,不如……咱们就将他两给……送做堆,你说如何?”

“那岂不太便宜了他们?”朱芸心有不甘。

“也算成就了一桩好事麻!说不定那个贼王一旦真的有了妻女就会收敛一点,不再欺负良家妇女,而这个贼婆子当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丈夫继续放纵淫欲,两人说不定因此金盆洗手……”

“这种泯灭良心里尽天良的恶贼也会金盆洗手?我看你是在痴人作梦!不,应该说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杀她。”醋意一发,真是难以收拾。

柳冀曜突然发现对她真是有理说不清,却仍慢条斯理的解释:“如果我真的喜欢她,还会将她白白送给那个王八蛋吗?”

朱芸嘟着嘴端看他半晌,仿佛相信了他似地缓和语气道:“好吧!那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失礼了。”柳冀曜点了桑儿的穴道,然后泛开笑颜轻声的对朱芸说:“快动手吧!”

两人开始动手剥下两名贼男贼女身上的外衣,然后取出“炽情丹”喂他两吃下。

“半个时辰后他两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那时炽情丹也正开始起作用,咱们就大功告成了。”柳冀曜满意的说着。

“那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朱芸看他还一脸眷恋的看着桑儿,不禁怒声道。

“是可以走了,走吧!”柳冀曜拉着朱芸朝房门方向走。

“咱们要从这里走啊?外面──”

“放心,外面那些人早被我摆平了。”







正逢午膳时刻,“逢春”客栈里高朋满座,一桌桌的食客正在大快朵颐,而在客栈左边最角落的那桌,此刻正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器宇轩昂、温文儒雅,女的螓首娥眉、婵姿嫣然,一看就如是对人间璧人、金童玉女,而这两个人,正是从燕霞山逃出来的柳冀曜与朱芸。

而在客栈的另一个角落,此刻坐着三名身形魁梧的彪汉,三双贼眼不断的窥视着朱芸的美貌,那几乎流下口水的模样教人觉得恶心。

“不知道桑儿跟那个臭男人现在怎么样了?”朱芸是在离开燕霞山后才知道一切原来是柳冀曜与桑儿那个痴情女串谋怖下的局,说真的,她真是替桑儿感到惋惜,让她配那丑男人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哪!

柳冀曜十分斯文的吃着饭菜,一边笑看正在一面说话又一面狼吞虎曣的朱芸,实在很难想像吃相这么教人不敢恭维的姑娘竟然就是堂堂大明的芸公主,若非她那张脸是那么的灵秀雅致,他真该怀疑她真的是个男人,简直粗鲁到家了!

“你啊,不要老是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小心噎着了。”他淡淡的笑着,温文的说,炯然如炬的眸子充满了万缕柔情。

“才不会呢!我每次都是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跟母后说话的呀,母后还说我好可爱呢!”朱芸皱着娇俏的小鼻子顶了回去。

“可爱?”他加深了笑意,在心里加上一句:“可怜没人爱。”见她再度埋首于饭碗里,他脸上的笑容突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郁。

朱芸扒完碗里的饭后才抬起脸来,睁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正失神盯着自己的柳冀曜,柳眉微蹙的问:“你发什么呆?干嘛这样看人家?”

柳冀曜一个回神,再度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拉起衣袖帮她擦拭满嘴的饭渍菜渣,仍是一派的斯文,“你快吃,吃饱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上路?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她兴奋的转动眼珠子,以为他要带她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去玩。

柳冀曜看着她兴奋的神情,一颗心不觉地揪成一团。他真的好舍不得她,有她在身边的感觉是那么的快乐,虽然她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个名门闺秀,但那份毫不矫柔做作、天真自然却更加吸引他的心,他真的好舍不得将她送回去,好舍不得让她被皇上另许他人,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我送你回京。”他避开她炯炯的目光,淡漠地道。

“回京?”朱芸差点儿就跳起来,赫然发现自己过高的音量便压下声音,悻悻地说:“你要把我送回去?你不要我了?”

“芸……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难过的聚着眉头,喑哑的说。

朱芸皱起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泫然欲泣的低语:“什么叫没有办法的事?我看你根本是讨厌我,恨不得早点甩开我,既然……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给了我这么多的希望,为什么?”说着,眼泪真的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柳冀曜伸出的手缓缓地又收了回去,“我……你……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扭曲我?咱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不想耽误你啊!”他心痛如绞,扭曲的五官呈现出他的不舍与痛苦。

“不是这样的,是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你是个大骗子,我恨你──”她激动的跳起来,吼完,哭着奔离客栈。

“芸──”柳冀曜准备追出去的身子被店家小二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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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冀曜原本以为这些山贼会在拜堂之时为他松绑,谁知道这些贼厮精得跟猴儿似的,硬是死也不肯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只怕会让他有机可逃而坏了大事。

就这样,他连喜袍也不用换的被逼迫着行礼拜堂,然后被逼迫着入了洞房。眼看着那推他向床边的乌龟王八出了房门,他的心一上一下的担心着朱芸那边的状况,担心她会真的被那个满脸须髯的恶汉给糟蹋,而就在他急得几乎就要乱了方寸时,端坐在床沿的桑儿突然拉下头上的大红方巾,端着一对被泪水盈满的漂亮眼睛带着某种痛苦的嗫嚅:“我求你把我打昏了,然后远远的离开这里。”

柳冀曜闻言不禁错愕,“你……要放我走?”

桑儿将方巾扔在床头,茫然的站起,伸手为他松了绑,“你把我打昏,快点离开吧!”

柳冀曜凝挸着她眸中的盈盈泪光,阵阵的疑惑袭上心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心早已许给了余震──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说着,忍不住那份心痛的滑下热泪。

原来是个痴心儿女?柳冀曜显得有些诧异。其实桑儿长得十分漂亮,水汪汪的眼、秀挺的鼻,还有两片非常性感的唇,是个称得上美艳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爱上那个长得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男人?他想不透。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假装答应要跟我成亲?”

桑儿的泪愈流愈凶,“我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他会杀了我。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不遵从他的意思,因此这山寨里无人不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如此残暴霸道的男人你还想跟着他?”柳冀曜更加诧异。

桑儿激动的叫起来:“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要知恩回报,因此我会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的。”

柳冀曜无法不为她的知恩与真情动容,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了那个王八蛋简直是糟蹋了。

“你应该离开这里的,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他试着想劝动她离开这血腥的地方。

“我发过誓一辈子都要留在他身边的。”她坚决的神情教人感到扼腕,这样的一个女子。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成全你。”他想出了一个点子。

“成全我?”她纳闷的眨着一对修长的凤眼。

“我跟你说……”他在桑儿耳朵旁嘀嘀咕咕的说出他的主意。

只见桑儿缓缓皱起一张艳丽的脸庞,不安的看着柳冀曜,“这……好吗?万一……”

柳冀曜放手在她肩上,斯文的笑着,“不会有万一的,就算有万一,你也是被逼的,他能如何?届时他就是再凶残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吧?”

“这……”桑儿还是犹豫难决。

“别再这呀那的,再蘑菇下去找只怕朱芸就要出事了,咱们赶快行动吧!”

“好吧!”







朱芸快要吓坏了,看着那只饿狼的脚一步一步的接近床榻,她全身上下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余震喜孜孜的走向坐在床沿的朱芸,伸手粗鲁的摘下她头上的大红方巾,然后嘿嘿的笑开两排阴森的牙齿。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瞧你这一脸的皮肤白嫩嫩的,教人忍不住想多摸几下。”

这不只是一只饿狼,而是一只大色狼!朱芸真是难以忍受他摸着自己的脸的那种恶心感觉,偏偏该死的晋王到现在还不来救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被那个女山贼给迷惑了?噢!不会的,他不会的。

“我的宝贝,你在想什么?”余震摸她的脸摸不够,一双大手竟顺着她纤白的颈项往下游移。

“啊!”朱芸猛然回神,被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动作吓得跳起来。

余震错愕的站起,笑得比鬼还教人感到可怖的欺身向她,“我的娘子,你怎么了?”

该死的晋王,他到底来不来救他呀?看这只大色狼恐怕也控制不久了,万一……噢!怎么办啊?

“嘿……我是在想我……我是说我……对,我肚子好饿喔!我想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暗吐舌头,幸好及时想到这个可以避开他的魔手,又能够尽量拖时间等晋王来救她的权宜之计。

“好,当然好,你是我的娘子耶,我怎么忍心看你饿肚子,来,过来这里。”他将她拉向满桌酒菜的桌边儿坐下,咧着嘴道:“快点吃吧,吃不够的话我再叫他们准备。”

朱芸咧咧小嘴,暗自翻翻眼珠子。他当她是猪啊!这满满的一桌酒菜还怕她吃不够?

“嘻……够了够了,这很够我吃的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朱芸谄媚笑起,取了双竹筷放至他面前,“来,你陪我一起吃。”

“我刚刚在外头已经吃饱了,你吃吧!”他说着,撑着下颚用着一对迷醉的凸暴大眼注视着她,差点儿就教她倒尽胃口。

“那……你喝酒好了,我吃东西你喝酒,好不好?”最好能够喝醉、喝死!

他讪讪的笑着,精明的摇着脑袋,“我怕喝醉了就不能跟你一夜春宵了。”

朱芸差点儿就当着他的面咬牙切齿起来。这个乌龟王八蛋!看他一脸的粗鲁丑陋,没想到心思挺精的,真是他……那个的!尽管此刻她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仍维持着地公主的高贵风范──不吐脏话。

“嗯!这样多没意思!吃东西也不要,喝酒也不要,我不吃了,一点情调都没有。”干脆娇气的耍起性子,看能不能打动他的心。

余震见娇妻生气,连忙心疼的安抚:“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就是了嘛,你别生气喔!”

朱芸见奸计得逞,更加乘胜追击的噘起小嘴儿嗔道:“一句我喝就算了啊?我要你先喝三杯赔罪,要不然我今晚就不让你睡这里。”

不让他睡这里?那还得了!“好好好,我喝,我喝,你要我喝多少我都喝,这样可以了吧?”

朱芸差点儿被他的口臭给熏死,若不是为了要等待时机逃跑,她会干脆叫自己昏死过去算了!

“这还差不多,喝吧!”她不断的替他斟酒,拼命的叫他喝,看能不能把他给灌醉。谁知道他是千杯不醉,都喝了一大坛了还了无醉意,看得她想不提心吊胆都办不到。

完了,这下肚子填饱酒也喝光了,而晋王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万一这个丑八怪要对她非礼的话她怎么办?她秀眉颦蹙,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怦怦跳,果然,她正想着,这个混帐王八就提出了要求。

“娘子,这咱们饭也吃了酒也喝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

这根本不是问句,因为他话一出口就伸出一双铁臂将她横着抱向床铺,吓得她惊慌尖叫:“救命啊!”
 0   2005-06-13 12:58: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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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娶’她?”桑儿震惊错愕又带惶恐的问。

“是的,这娘们太合我的意了,我太喜欢她了,我不要只是强占她,我要娶她。”余震快乐的说,一对凸暴的眼睛浸淫地看着朱芸正在不断蠕动的身子。这真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姑娘了!

朱芸差点放声大哭,对自己将面临的命运感到恐惧不已,不断地出声咒骂这个丑陋恶心的王八蛋。

柳冀曜阴森的狠瞪着那个乌龟王八蛋,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凭他一介草寇流贼也想娶公主,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他忍不住啐了一声。

“老大……”桑儿忧心中带着抹心痛的看着余震。

“别再说了,快去准备吧!”余震挥挥衣袖遣走手下,突然又出声:“桑儿你留下。”

“老大?”桑儿面带惊喜的转身。

余震伸手指向沉稳的柳冀曜,说:“我把他赐给你。”

桑儿闻言色变。她以为她一直以来心仪的男人改变主意了,没想到他是预备把这个蒙面人赐于她。

“老大,我……”桑儿不敢抗拒他的命令,只觉得有苦难言。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我身边又这么多年,我早该为你的终身做打算,只是……唉!咱们燕霞山寨这些弟兄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眼,而我听说他功夫了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所以……不如今天晚上你就跟他入洞房。”不等桑儿抗议,他就迳自下了决定:“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现在就来瞧瞧你这夫婿的面貌。”

桑儿揪着心怔着不语,一对被泪雾迷蒙的双眼有着无限的心酸。

柳冀曜闻言不禁蹙眉深思。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要他成亲必然会为他松绑,届时……他开始盘算着逃脱的良策,而正当他陷入思索的当下,那寨主突然伸手要扯他脸上的蒙布,害他吓了一跳连忙闪躲。

余震见他闪躲立即怒意横生,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然后用力扯下他脸上的蒙布。

朱芸的诅咒声霎时停顿,一对明眸错愕万状的圆睁着,他……他是晋王?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余震猥亵刺耳的笑声再度响起。

“好个俊俏公子,桑儿,这下你捡到了。”余震大笑着说。

柳冀曜与朱芸因震惊而圆睁的杏眼四目交接,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紧缩揪痛起来。她一定会因此而恨他的,恨他的刻意欺瞒,他相信。他只能逃避闪躲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如何面对她?

桑儿连看都懒得去看柳冀曜那张出尘俊俏的脸庞,因为在她的心里谁也比不上余震,虽然他的外表生得犹如凶神恶煞,但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她早许下诺言要一生一世陪伴在他身边,尽管她知道他对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她仍坚持要守着他,哪里知道他竟然要将她许配他人!她可以忍受着不去在乎他突然改变作风想娶这位姑娘为妻之事,只求能永远待在他身侧伺候他,可是……

“你快去准备准备好当新娘子吧!”余震笑容满面的拍拍怔忡的桑儿。

“这……”桑儿茫然的看向余震,满眼的怨怼,偏偏她又不敢违背悖逆他的意思,她觉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快去吧!也许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余震表现出兄长的关切之情对桑儿说。

桑儿双眼迷蒙的再看余震一眼,抚着心奔出了牢房。

待桑儿退下,余震才又转身面对朱芸,再度漾出那种恶呐的笑容,“小姑娘,过了今晚你便是我的寨主夫人了唷!”

朱芸错愕中带着恨意的目光缓缓地自柳冀曜脸上收回,突然冷冷的牵唇而笑,故做柔媚的声音对余震说:“我想通了,我要嫁给你,跟你过一辈子。”

柳冀曜抬眸看向朱芸,眸中充满了错愕,但见她那闪烁着忿恨的眸光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恨他,她要报复他!他的心揪痛无比,难以言喻那份痛苦的感觉。

“真的?”余震喜出望外的叫着,兴奋的眸光却又带着某种诡谲与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英勇威武真是我理想中的对象,我好喜欢你喔!”朱芸将身子靠向丑陋的余震,故做甜蜜地微笑,存心将柳冀曜给活活气死。

当然,她会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跟柳冀曜呕气存心想气歪他而已,她另一方面是想藉机报那一掌之仇。她唯有先顺从敷衍眼前这个令人反胃的男人,才有机会下手报仇,她发誓,她会亲手宰了他。

余震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晕陶陶的,难控兴奋激昂的情绪。“那……你是不是应该把人家放开呢?你那些手下粗手粗脚的把人家绑得好痛喔!”她嘟着小嘴儿嗲声嗲气的。

余震闻言色变,“放开?那万一……”

“会有什么万一呢?你这牢笼坚固得像铜墙铁壁,而且还有人看守着,我就是插翅也难飞啊,你说是不是?嗯,你就松开人家嘛,好不好啦?”她猛用撒娇技两。

余震被她那媚态迷得全身酥软无法抗拒,忙不迭地点头,连忙松开她身上的绳索,“这样舒服了吧?”

“嗯!谢谢你。”她灿然一笑,媚眼一抛,惹得他心花怒放。

“哈……那──”余震欲言又止。他本来是想要对她说要干脆放她出这地牢的,哪知差点被冲昏的理智即时恢复了过来。不管如何,还是等成了亲再说,免得出状况。不过……他觉得把自己的未婚妻跟一个男人关在一起实在不妥,可他又不希望在这非常时刻发生状况……算了,反正此刻离晚上不过数个时辰,就暂时委屈她了,更何况这地牢有弟兄守着,他是大可放心的。

“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今晚拜堂,知道吗?”抚抚她的香肩,乘机吃了好大一块豆腐,惹得朱芸在心里直咬牙切齿。

“嗯,妾身遵命。”她顺从委婉的欠身应道,低垂的眉目却充满了即将报大仇的光芒。

“好,好,哈……”余震又是一阵大笑,然后举步迈出牢房。

“你究竟想怎么做?”柳冀曜在寨主离去后痛心地询问。

“我要嫁给他。”她露出坚决的神情。

柳冀曜差点儿就跳起来,如果他不是被捆绑着的话。“你在开什么玩笑?”

朱芸愤懑的瞪大眼睛,“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嫁给他。”

“你这分明是在拿你一生的幸福开玩笑!”柳冀曜激动的叫起来。

朱芸冷然的低笑出声,冷冷地道:“我的未婚夫在看光了我的身子后弃我而去,你说,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她龇牙咧嘴的凑向他惊惶的俊脸。

“我……我是不得已的。”他难过歉疚的注视着她。

“不得已?你何不干脆说你根本只是在戏弄我,何不干脆说你讨厌我,不想娶我?”她激动地吼,无法忍受他在看光了她的身子后弃她而去所带给她的那种羞辱。

“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不想娶你,我……”

“那你为什么在看光了我的身子后什么解释也没有的一走了之?”她的泪因过分激动而盈满眼眶。

“那是因为……因为……”他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内心的感受?

她痛苦的攒起眉,“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我就知道。”踉跄的后退,难过地滑下心碎的眼泪。

“我没有讨厌你,真的没有。”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我只是难以相信皇上会怀疑我的忠心,所以一时无法忍受,我只是觉得自己无法匹配于你,所以不敢坦然相见,我也很难过呀!”

“你无法匹配于我?这是什么烂借口?你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会匹配不上我?你就是要找借口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的,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随随便便就想敷衍打发我。”她在他面前蹦来跳去,如珠的泪挥洒在他的面前。

他心痛的闭上眼睛,苦涩的低语:“我已经向皇上辞官了。”

“辞官?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惊讶愕然,一时忘了哭泣,任泪水悬挂在眼角。

“是你告诉我皇上想利用你来牵制我后才下的决定,也因此,我才会弃你而去,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失了王位,皇上必然会收回成命将你另许他人,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资格……”

“别再说了。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她低下身子将他紧紧抱住,如雨的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难处,那你还要嫁给那个乌龟王八蛋吗?”他低声的问,喑哑的声音透露着他的心碎。

朱芸猛地抬起一张粉红俏脸,眸中闪着算计的光彩,“要,当然要。”

“为什么?”在她知道他的苦衷后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报仇。那个恶心的臭男人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等今天晚上洞房之时我就要他去跟阎罗王报到。”她嘟着小嘴儿愤愤的说着。

柳冀曜动起唇瓣而笑,挪揄地问:“我看你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你真的敢杀人吗?”

“我……”是啊,她一定不敢的,天知道她看到血就会昏倒,怎么会有胆子去杀人?她明明是在逞一时之气,“那怎么办?难道白白挨他那一巴掌?”

看她噘高了小嘴儿可爱逗趣的模样,他差点儿就失笑,“这你可得仰赖我了,我一定会要他为那一巴掌付出代价的,我跟你说……”

朱芸附上耳朵听着柳冀曜的计划,一张灵秀清丽的俏脸顿时笑容满面──这是个好主意。

柳冀曜看她笑得灿丽迷人,感觉体内的情愫正因她而波动,一时情难自禁的凑上唇瓣在她粉嫩嫩的粉颊印上一吻。

朱芸的笑意因他突来的举动而僵在脸上,目瞪口呆的摸着被他偷亲的脸颊,感觉一股燥热正迅速的烧上脸颊窜上耳根,痴痴的问:“你……你干什么?”

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泛起阵阵红霞,他更加无法自控的微眯起一对茫然痴醉的炯眸凝睇她,瞧得她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你……”噢!哪有人这样看人的?

看她羞得几乎想挖地洞钻进去,他突然咧开嘴对着她憨笑,“你的身子我都看光了,亲这么一下算什么?”

朱芸张大嘴巴瞪着他,一张小脸羞得益加火红,“你……你好……可恶喔!”岂只可恶,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他加深笑意,凑近自己的脸颊戏谑的说:“不然我也让你亲一下好了。”

“你……你少臭美了,谁要亲你,不要脸!”她秀眉颦蹙,娇嗔的将他那张满是不正经的俊秀脸庞狠狠推开,迳自将一张布满红霞的脸庞埋进手心里,那娇俏可爱的模样笑熬了风流公子柳冀曜。
 0   2005-06-13 12:58: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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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一名身形较小的莽汉低声的说。

“我们有人质还用怕他吗?”挟持朱芸的那名莽汉恶声恶气的回答。

“你们这些草寇真是目无王法。”朱芸柳眉倒竖,斜着眼瞪着身旁的草寇。

“在燕霞山我们就是王法,你今天落到我们手中算你倒楣。”莽汉嗤着鼻说。

那名之前受困的姑娘趁那群草莽不注意时往后退了几步,从地上抱起一颗大石准备往挟持朱芸的那名莽汉头上砸下,却被发现了动作而抛下手中大石奔向柳冀曜以求保护。

“该死的,我不是叫你看着她吗?你为什么让她跑了?”挟持朱芸的莽汉转头骂身边的同伴。

“我……”那名同伴低下了头,一脸的无辜。

“真是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啐了一声,再度看向因怕朱芸有所闪失而不敢轻举妄动的柳冀曜,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手中救走她?”

“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请你们放了她。”柳冀嚁压抑着想要大开杀戒的冲动低声的说。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色。”

柳冀曜身后的姑娘却猝不及防的从怀中抽出一把弯刀架在柳冀曜的脖子上,教柳冀曜只能无力的乖乖受擒,当然,脖子上的这把弯刀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他担心的是自己一有动作莽汉将会对朱芸不利,因此只得束手就擒。

几名莽汉见奸计得逞不禁哈哈大笑,“臭小子,中计了吧!乖乖跟我们回燕霞山吧!哈……”

朱芸看着蒙面侠士被擒,立即露出“完了”的表情。完了!完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该死的,他们就不要让她有机会脱逃,否则她就叫她皇兄下令铲平燕霞山,剥掉他们的皮,把他们剁成肉酱,哼!

柳冀曜皴着眉,他并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如花似玉的朱芸落入他们手中会让他们给……他的心紧紧的纠成一团,都怪他太大意了才没察觉这是个圈套,他发誓,这群王八羔子若敢动朱芸的一根汗毛,他就血洗燕霞山。







“进去!”

柳冀曜跟朱芸双双被贼寇五花大绑着推进地下密室的一个牢笼──这是燕霞山寨的土匪用来禁锢掳来的良家妇女之处,也是燕霞山寨唯一的地牢,地牢出四名土匪二十四小时轮流顾守,因此,被掳来之人绝无可逃之机──两人就算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

“这妞儿长得如花似玉,若将她献给老大当押寨夫人,老大一定会很高兴的。”身形高大魁梧的莽汉──阿成,摸着朱芸优美的下巴猥亵的笑说。

朱芸张口就要朝阿成的手臂咬下,谁知被他机灵地闪过,一对忿恨的美眸只能狠狠的瞪着阿成。而柳冀曜,看着那个贼寇摸着他心爱的女人的下巴,心中就无可控制的燃起沸腾怒火,若不是此刻的他被绳索绑得死死的,他就一刀砍断那双脏手。

“嘿!还真是泼辣呢,咱们老大最喜欢这种货色了。”阿成笑得益加恶心,教朱芸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柳冀曜见状,微微的扯动唇瓣,在心中暗忖一句:“吐得好。”

阿成皱了下脸,抹去脸上的唾沫,还恶心至极的凑在鼻前一闻,然后猥琐的笑道:“嘿!这泼辣妞儿不仅人长得美,连口水都是香的呢!”此话一出,教朱芸差点儿吐了出来,却惹得其他贼厮淫声大笑。

“好了,既然要将她献给老大就别再玩弄人家了,否则让老大知道,他会不高兴的。走吧!”女贼一脸正经地说,率先走出牢房。

“桑儿。”阿成喊住女贼,玩味的问:“你不想瞧瞧他生得什么模样吗?说不定……”所谓的“他”指的便是柳冀曜。

“我只对钱有兴趣。”桑儿冷淡的应道,大步迈出牢房。

“我怀疑她根本有问题,哪有女人对男人完全没兴趣的?”阿狗凑近阿成耳边低声说道。

阿成迅速瞪了阿狗一眼,“你少胡说,这话要传进她的耳里,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死不够。”

阿狗连忙捂着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走吧,为了咱们替老大掳得这个标致的美人儿,咱们出去庆祝一番。”阿成道,吆喝着兄弟出了牢房。

朱芸见贼人走光,才收回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然后将脸埋进膝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押寨夫人?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她就忍不住心酸的愈哭愈大声。

“我会救你出去的。”柳冀曜心疼的说,一对炯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我?”朱芸抬起汪汪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柳冀曜。

“自有办法的。”他笃定的说,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我才不信以你此刻的困境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法子就不会被擒了,还说得那么笃定──自有办法喔!”朱芸一边落泪一边贬损他。

柳冀曜讶异地看着朱芸,她竟然这么看不起他?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他们此刻怎会落入这般困境?如果不是他得顾及她的生命,她以为以那女贼手上的弯刀就能奈何得了他吗?她真的是太瞧不起他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一定会安全救你出去的。”他狂傲的说,眸中的自信教人很难去怀疑他没有那个能力。

朱芸抹着泪看他,瞧他说得好像真有把握,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事情走到这般田地,她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你自己说的喔,别说的到做不到。”

“放心好了。”他打包票。

朱芸破涕而笑,当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对了,你怎么会走到这燕霞山来?你不是要往南方去的吗?”柳冀曜充满疑惑的问。

朱芸顿了一下,诧异的睁大一对乌亮的眼眸,“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方?”那日与他相遇,她身着女装,而今她已乔装成男儿,照道理说他应该不认得她才对,可为何他知道她要到南方去?

“我……是……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忘了?那天我替你从那马商手里讨回一大把银子,你忘记了吗?”幸好他转得快。

朱芸倏然垮下一张娇颜,抿着唇自语:“这么说来,我女扮男装根本多此一举,怪不得那群恶贼一眼就看出我是姑娘!”又突然一怔,“你不是比我先走了吗?怎么会……”

“我……我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没想到会看见你驰马朝燕霞山方向来,于是就跟着过来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朱芸“哦!”了一声,不疑有他的升起歉疚感,“这么说还是我连累了你喽?对不起!”如果她当初答应与他结伴同行,她就不会走错路、就不会被捉进贼窟了。

他笑笑,没再说话,只是用他那多情的眼眸款款情深的看着她。

“对了,你没事干嘛把脸蒙起来?”朱芸好奇的问,一对翦水秋眸活灵活现的端看着他。

“我是怕自己长得太难看会吓坏人。”他玩笑道,笑弯了唇瓣。

朱芸柳眉微蹙的端看他,“说真的,我觉得你好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论身形或者是说话的口气都像极了。”

“唔?”表面的镇定掩住了内心的慌乱,“真的吗?”

“嗯!真的。”她顿了一下,一脸愁容:“他就是我要到南方去寻找的那个朋友。”

她到南方的目的真的是去找他?他惊讶的睁大双眸,故作轻松的探问:“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千里跋涉,难道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其实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我,所以我要南方找他问个明白,如果……”清丽秀雅的脸庞充满愁思,“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尽管他已经……”她对他看光她的身子的事难以启口,妀口道:“算了,别提他了。”

柳冀曜痛苦的聚拢眉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喜欢你的,我当然喜欢你的。”若不是他已经无法给她幸褔,此刻,他真的会“坦然”相见,而不是以另一种身分在此交谈。

一串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很快的,牢房被人推了开来,只见一名留着胡髯,看起来穷凶恶极的男人,领着将他们擒入贼窟的那几名莽汉大步迈了进来。

这个留着须髯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便是燕霞山的寨主──余震。

“老大,就是她。”说话的是阿成,他用手指向朱芸,吓了朱芸一跳。

余震微弯下腰,睁着一对正垂涎美味似的眸子打量朱芸,突然大喝一声:“好。”接着仰头哈哈大笑,啧啧称奇的道:“果然是天仙绝色,哈……”

朱芸被他恐怖的恶形吓得挪动身子节节后退,一直到碰上了柳冀曜才停下来。

“别怕。”柳冀曜在她耳边低声说。

别怕?她怎能不怕?瞧这个男人一对眼睛色迷迷的,又对她的容貌煞似满意,万一他真的想要她当押寨夫人,那她……

余震跨前一步,伸手探向她美丽的脸庞,忽闻身后喊出一声:“小心。”不过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经被朱芸给咬住了。

“啊──”余震发出一声痛呼,大呼大叫着:“放开我,快放开我。”

朱芸松开牙齿,瞪着一对大眼警告的说:“你最好别再碰我,要不然我会把你的脏手给咬断。”

柳冀曜为她在贼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勇敢而喝釆,相信这些王八羔子想在她身上占便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谁知道“啪!”地一声,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重重的甩了朱芸一个耳光,只见一丝鲜血自她的唇角缓缓地渗出。

朱芸被这一巴掌甩得头昏眼花。该死的,她堂堂大明公主是何等娇贵之躯,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捧着的,别说是打她,就是碰也没有人敢碰她一下,而这个该死的,不过一介草莽绿汉竟然敢出手打她?他……他就不要让她有一丁点机会,否则,她一定会亲手宰了他而后快。

柳冀曜攒起眉心,一颗心揪成一团,恨自己无力护花。

“你他妈的敢咬我?”余震目露凶光的吼着,但不到两秒钟又哈哈大笑起来,“这娘们够辣,好,我喜欢。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要跟她拜堂成亲,叫弟兄们准备准备。”

“我不要嫁给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寇。”朱芸脸色惨白地咆哮,被五花大绑的身子不断挣扎蠕动。
 0   2005-06-13 12:57: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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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3 12:56: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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