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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看招
网友【dreamer】 2005-06-13 15:33:0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6    1
四月底……

持续的绵雨将大地淋得一片灰蒙霏雾,这该是五月才到的梅雨,却早在多天前便开始下了,不仅让原本游湖赏景的尤客变得稀少,也提早将诗人口中的江南点缀的又凄又美。

奇怪的是,这种烟雨江南略带愁的气氛,总是人们的最爱,人们都爱歌颂它带来的莫名感伤。

人类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天下第一庄──绿幕山庄。

雨也从昨夜开始在紫回苑下着,持续下过一整个早上后,难得看它在午后总算歇了下来。

但是有人悲哀的情绪却已经被惹起了。

“唉……”

一个女人的轻叹声响在紫回苑的回廊尽头。文芊阳并不是个喜欢哀声叹气过日子的女人,她的个性应该是属于那种活泼乐天的人,但是这几天她就是变得爱叹气。

或许不应该说是这几天,而是该说自她新婚以来的这一个多月。

“又过了半个月!”文芊阳拿着画笔凝视着眼前的荷池,画布上连墨都没着上一点,那个叹息声却是一声接一声的。

不能怪她,离上回情绪像今天这样极度低潮的时间,大概也有半个月了,换做别人早就发狂了,哪有人像她这么有忍耐度。

“唉……”又是一声无奈的轻叹。

想想任何一个成亲一个多月,却连丈夫的脸长得是圆或是扁都没瞧过的新娘,你说她的日子会不会哀声叹气,会不会忿恨不平,没发疯就该偷笑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他不会是个麻子或是见不得人的残缺吧!”文芊阳忍不住又自怨一声。

但是娘说她看过他,娘也不可能让自己一嫁过来就当活寡妇吧!

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是这样呢,“大嫂……大嫂……”

才觉得这下午好安静,石破惊天的叫声就到了她身边。

“绿夏,我在这儿。”一听到那一声叫唤,文芊阳干脆收起画笔,看着从长廊那头一蹦一跳过来的小姑,她知道今天打算画的“雨荷”没指望了。

“小心点儿,刚下过雨,有点滑。”出声警告着那个冲锋陷阵的身躯。

“大嫂,你怎么躲在这儿,害我都找不到你,好无聊哦,。”来人一见她的面就是一阵抱怨。

“我以为你在午歇所以没去吵你。”“我没有啊!闷死人了哪睡得着,你在做什么,”“画后院的雨景。”文芊阳对她摇摇毫笔答着。

“你画好了吗?”女孩偏着头茫然的看着空白的画纸。

文芊阳笑着对她摇摇头,将摊在桌上的宣纸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还没,算了,没心思画,你找我有事。”她知道这丫头铁定又是来缠她说话了。

“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答对了!宾果!文芊阳可以当司家千金的蛔虫了。

“说什么呢?”

“不知道!”她答得倒也干脆,肩一耸嘴角一撇,一副真的很无聊的模样。

这就是司绿夏,文芊阳对着她那双充满苦恼的大眼笑了一笑,这位绿幕山庄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长得明眸皓齿活泼可爱,生性好动又爱玩,才十二岁芳龄就懂得寂寞无聊,明明还稚嫩的很,却老爱装老成的模样。

话说绿幕山庄老庄主司震,膝下一共生了四个子女,分别以“凌傲天下(夏)”取名,十二年前庄主夫人因生司绿夏难产过世后,司震便看淡名利红尘,将绿幕山庄的产业全数移交给当初才十八岁的长子司凌,自己开始云游四方,这些年来就见司凌跟老二司傲青出于蓝,将绿幕山庄的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而老二司傲更在司凌的支持下从原有的药材,匹布生意中,衍生扩充出全国最大联营的酒楼事业,这些年来司凌开始将家产事业分工管理,老二专心经营他自己创立的酒店事业,旧有的家业便由他带着老三司天负责。

司老庄主看淡尘务不管庄务,连带的连教育子女的责任也交给司凌,这个司绿夏排行老么又是女孩,所以她大哥便管她管的紧,老要她乖乖待在房里学女红,勤练琴棋书画,对她的一言一行限制严格到出门都难。

现在可好了,自从取了大嫂后司凌却变得老不见人影,乐了她可以天天开小差,缠着新嫂嫂东问西问,还好这个大嫂本性也是活泼好动,也当她为办儿愿意耐心的陪着她玩些新鲜事。

就这样,只见这对姑嫂像姊妹一样,天天腻在一快儿玩得不亦乐乎,只是文芊阳心中总不像司绿夏那般无忧无虑而有一丝遗憾。

“大嫂,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家里好闷哦。”诺大的绿幕山庄竟然满足不了她好动的需求。

“不行啦!爹不在,你大哥也出远门还没回来,我们如果都出去了,那家里怎么办?”

“没关系,还有武叔啊!”

武叔是绿幕山庄的总管武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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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少庄主,我现在人还很虚弱,是不是可以请你出去,让绿夏陪我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语气用的是温柔有礼,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她正在赶他出门。

现在换成司绿夏跟司凌吃惊的看着她了。

哇!大嫂还真厉害,竟然敢不听大哥的话,司绿夏心里太佩服了。

而司凌用那双鹰眼看着这位脸色还有点苍白的女人,想不到她竟然敢对他下逐客令,一时间被她的大胆给怔杵在那儿。

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赶他出房门的女人。

一回头却看到一脸看好戏的司绿夏还站在旁边。

“司绿夏!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快出去。”

司凌这一声低吼算是回答了文芊阳刚刚的请求。

文芊阳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懂她的“要求”,这人的脸皮是树皮做的是不是,人家不理他,他还不死心离开,我偏不信邪。

“绿夏,请你留下来。”

好了,这下子整个房间便笼罩着既尴尬又山雨欲来的气氛中,司绿夏两颗眼珠子这边溜过来那边溜过去,准备看一场大战五百回合的好戏。

“绿夏……”这时司凌一道犀利的眼光又向她扫去,只见小绿夏整个人开始全身打颤。

妈妈咪啊!火山快爆了。

最后,绿夏还是决定依她的直觉行事,乖乖地出去,因为她发现刚嫁进门的大嫂已经犯了天威了。

“大嫂,我先出去,等会儿再来看你。”

先求自保要紧,小小身躯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绿夏……”文芊阳无奈的喊着,这小姑真是的,就知道自个儿逃难也不管她这个大嫂身陷困境。

算了,十二岁的小女孩懂什么,别想求救于她了。

“好了,她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话题了。”这边司凌倒很满意刚才司绿夏的表现,满懂事。

“好吧!你还要说什么说吧!”一听他又开始了,文芊阳认命的问着。

要批判就一次批判完好了,免得分太多次反而更让人伤神。

“老实说,我很讶异上天让我们那么有缘分,明明刻意避开的两个人,却又多次的相遇……”

“是你刻意避开,我又没有……”

“夫人,请让我说完好吗?”看她嘟着嘴抱怨的模样,司凌的语气突然透着难得的温柔。

“嗯!”

“如我刚才所说的,这几次的相遇我相信是冥冥中的天意……,而这几次的碰面相信咱们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对不对?”

“……”

来了!他真的要说那个了…….文芊阳听到他的起头,马上连想到她刚才的冥想,脸颊开始泛上绯红,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跳着,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她一样,想说这种天注定的缘分感觉真美好,还是……

完了!羞死人了,我的心跳快停了。

“没错,我也不否认原本是摆明了想躲着你,才会借故离家一个多月。”

想到自己那种幼稚的行为司凌倒真有点尴尬。

“没关系。”文芊阳低着头细若蚊鸣的说着,突然开始心软,并原谅他前些日子的不负责任和私会情人的过分行为。

司凌听不清她低头的喃语,不以为意继续说着。

“但是……”司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文芊阳才刚进司家,他这个丈夫又是第一次跟她见面,有些指责或许不该现在就当面说出来,但是凡事还是得照规矩来,不说不行,这也是为她好,嫁到司家这大户家族毕竟不同一般寻常人家。

“我想你不能因为丈夫不在家,就三天两头的出门拋头露面,还好你只是遇见我,若遇见一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鼠辈,那该怎么办。”

司凌有点可笑自己的举例,当时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动心,难不成自己也成鼠辈了。

“三天两头出门拋头露面?”文芊阳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人说的是她吗?“对!司家在杭州是大户人家,你也得想想自己现在的身分,可不允许你四处游走不守妇道。”

司凌试着用最温和语气说明她现在的身分不同。

“不守妇道!”

这一声文芊阳的语调更是提高不少。

她对他接二连三的遣词用句有点吃惊!

我有没有听错!他刚刚的话题不是在说美丽的缘分吗?怎么现在一声一声都好像变成指责!

“你不是说对我满欣赏吗?”

“对!这就是重点,欣赏别人的老婆是无所谓,但要我司凌的妻子让人欣赏,这成什么体统。”

“你的说词太奇怪了。”

“不,一点都不奇怪。”

司凌没发现那张已经涨青的脸色,继续说着他对少夫人的要求。

“还有,芊阳!整个杭州城遍布着司家的大小产业,你想,身为一庄少庄主的夫人,老穿著一身粗布衣短衣在街头闲逛,这象话吗!”这时说话的语气开始多了点严厉。

“不会有人认得我的,我穿粗布短衣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啊!”

“你以为旁人都那么白痴,看不出你是司家大少奶奶的身分吗!”

对!你这白痴,不就三次都看不出来吗!文芊阳心里偷骂着。

“为这件事你就判我不守妇道的重罪,过火了点吧!”她不服的嘀咕着,想她可是从小被赞美最懂礼教有气质的淑女,没想到到了这个人口中沦为没有妇道的女人。

原本浪漫的情愫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

“对了,除此之外,你还差点跟地痞流氓打架,这要是闹官,司家的脸往哪里搁?”司凌继续跟她解说她的“罪刑”,刚才的耐心却渐渐失去了,这女人竟不知惭愧的跟他顶嘴,太不象话了。

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弱女子惹上街头大混混多危险吗!连这都不懂真是会令人担心,他这时已经忘了当天自己是多佩服她那天的英勇机智了。

文芊阳两颗眼睛这时睁的比鸡蛋还大了,既惊又气的看他一眼。

这个人真是我那个“第一次见面的丈夫”吗?

态度怎么比以陌生人身分相遇的第一天还冷酷,这么不给面子,至少在恩卢寺那天我还听到有人低声道歉的声音。

今天从头到尾,没听他对误打她那一拳道歉不打紧,现在竟开始批判她的过失,太没道义了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将人批评的一文不值。

什么他可以欣赏别人的老婆,他的老婆就不能拋头露面让人欣赏,这是什么论调,大色狼。

司凌看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以为她自知理亏,语气也放缓了下来,“好了,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

“夫人……”司凌见她没回答又叫了一声。

“听到了。”文芊阳没好气应着。

哼!我能说没听到吗!薄情郎!

文芊阳深呼吸一下,决定先维持自己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形象,有风度的接受他的批评。

“那好,没事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司凌很满意她的听话,看来这个妻子还算有教养,加上前几次相遇的良好印象,他对这桩亲事倒已不怎么痛恨了。

这边已经气得心绞痛的文芊阳,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忿恨不平的直嘀咕着。“自大狂……”
 0   2005-06-13 15:39: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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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中国三大节之一──端午节。

这天一早全杭州城就显的热闹滚滚,尤其沿着西湖码头那儿,因为有龙舟赛,一大早便聚集了参赛者,小贩,和黑压压的一群观众。

文芊阳也带着司绿夏和水愉来凑热闹,只是她们可比其它人舒服多了,有绿湖楼的上厢房让她们坐在里头吃吃喝喝,免得风吹日晒,更不用跟别人挤破头看。

话说这个绿湖楼紧挨着西湖畔建造,它的宏伟气势加上精致细腻的装饰,以及闻名全国的厨艺,让它的声名广播,俨然成为杭州一景。

文芊阳她们现在坐这一个包厢,视野刚好可以俯视整个西湖全景。

“大嫂!你看,那是绿心堂的龙舟队。”司绿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湖上大叫着。

“哪里?哪里?”文芊阳跟水愉跟着她手势伸长脖子望着,而问话的是好奇宝宝水愉。

“就是那一对穿著绿色短夹衣的嘛!看到没,告诉你哦!我们绿幕山庄每年都会派出一队伙计参加比赛,而且年年都得讲,已经连续六年了。”

“真的啊!”水愉的语气中充满崇拜那小姐你一定每年都来加油对不对,小不点又加了一句。

被她这一问,司绿夏脸上却一下子沉了下来。“只有一次。”答得有点落寞。

“什么?”

文芊阳跟水愉以为她们听错了。

“我说我只参加过一次,连这一次算是第二次。”

“为什么?”文芊阳跟水愉同声问道,只有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好玩的事她只看过一次!

“对啊!因为大哥不准我出门!所以只有那年爹六十大寿那次,大哥亲自跟二哥,三哥率领庄里家丁下场比赛,爹才带我在这里加油。”

“真的啊!好可惜喔!”

这倒让水愉有点可怜她,还是她幸福,每年都能穿梭在那一摊一摊小贩中间,她是不管龙舟赛的啦!端午节的意义只在于让她有得玩有得吃。

龙舟赛还没开始,三个人便吃着精致的小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看到庄里小厮小三子喘兮兮的跑了上来。

“少夫人,小姐,少庄主要你们马上回去。”

“要我们马上回去!为什么,我们才出来没多久,大嫂……”司绿夏首先发难,要她回去她哪愿意,好不容意才有这个机会来看赛龙舟。

“别急。”文芊阳拍拍她的手安抚着她,“小三子,少庄主为什么要我们回去,他不来看龙舟赛吗,”“回少夫人,小的不知道,只知道少庄主听到您出门,就要武叔派出一些家丁出来找您跟小姐。”小三子怯生生的回着。

“到底有什么事,”“回少夫人,小的不知道。”“好吧!我跟你回去。”

“大嫂!”

“夫人!”

一旁两个女孩一听她的决定,同时发出不依的声音。

“你们放心,我只说我跟他回去,又没要你们也跟我回去,你们就安心在这里看龙舟赛,我去去就来,搞不好你大哥也想来看啊!”

“嗯!好,但是大嫂你要快去快回喔!”

司绿夏一听自己不用回家,说什么都好。

“会的,小三子你留在这儿伺候小姐,要轿夫载我回去就成了。”

“是,夫人。”

于是文芊阳放弃热闹的龙舟赛连忙的赶回绿幕山庄。

一回到庄里,文芊阳老远看出大厅有个人脸色臭的像鼬鼠一样,来回踱着步。“少庄主,我回来了。”文芊阳照着规矩来。

“你回来了!”

一开口,司凌就表现出一脸悍样。

“是的。”

面对他的怒容,文芊阳有点丧胆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绿夏呢,”“我留她在绿湖楼上,有水愉跟小三子陪着她。”“你留她在绿湖楼!夫人,我记得昨天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出门去拋头露面了,你怎么明知故犯。”绿幕山庄的大当家发飙了。
 0   2005-06-13 15:39: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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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湖楼上看划龙舟也算,”文芊阳瞪大眼睛看着他。

天啊!难不成一年就只有这么几个热闹的庆典,可以让她们这群养在深闺的女子们可以跟着热闹热闹,他也不准也要禁止。

何况绿湖楼是自家的产业,上厢房自成一局不会跟闲杂人等接触,他也不允许绿夏和她去!

“出这大门就是拋头露面。”司凌的话应验了文芊阳的揣测,他仍然用当家者惯用的冷峻语气说话。

其实他是生气文芊阳明知道他已经回庄,一早要出门竟然没有照会过他,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有昨晚的事……真是太不象话了。

昨晚……

好不容意他觉得过去一个多月冷落娇妻有点愧疚,便要常山温了一壶酒想自自然然的回到“他们的房间”,跟她把酒言欢畅谈他们俩的缘分。

哪知才一走到门口,就看见她跟司绿夏两人抱着棉被叽叽喳喳说着没完,心想姑嫂说些贴心话也不好打扰,便先回书房等着。

没想到稍候一会儿,当他又回到房门外推门而入时,却发现房里灯已经吹熄,而那个司绿夏竟占了他的位子,抱着他嫂嫂呼呼大睡,怎么教他不生气。

“少庄主,你限制太严了些吧!”芊阳决定先探探丈夫的底线。

“什么叫太严了,你们没说一声就私自出庄,还敢说我管太严,”“我事先告诉武叔了啊!”文芊阳自己觉得很无辜。

“武叔?”司凌嗤笑一声,“夫人,你应该念过一些书,知道什么叫三从吧!其中一从是‘从夫’呢,还是‘从下人’?”

“……是……从夫!”文芊阳一时词穷。

“懂就好。”

“我以为你昨天晚上没回庄睡……”她还想为自己辩白。

“我不回庄睡,到哪儿睡!这是什么理由,还有,以后不准绿夏到我们房间睡。”

“我……对不起。”

又是我的错了!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多月不知去向,昨晚会突然冒出来。

“夫人,三从四德,请你好好牢记。”

“我……是的,少庄主。”

哼!我就是太过牢记,今天才被你吃的死死的,文芊阳心里直嘀咕着。

娘!这就是你硬要我嫁的自大狂,难怪古人会写下那么多对女人的教条。

“很好!我说不行的事,你最好别试着想去反驳,到时吃亏的绝对是你。”司凌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妻子语气更苛刻了些。

这下子文芊阳真正见识到绿夏口中冷血大哥的威力,这人怎么这么爱生气,又怎么这么不通人情。

奇怪,跟前几次两人相遇时的感觉就不一样,难不成他只对“别人的老婆”温柔。

“少庄主!还有事吗,”文芊阳说这句话,语气虽然还是低声下气,但心里已经是怒火沸腾了。

人都有脾气的,女人也是人,你最好不要再找我麻烦,否则……

聪明的司凌当然也看出小妻子强忍的怒气,他才在奇怪怎么她跟前两次的印象不一样,变得这么唯唯诺诺,没什么主见,跟一般乡下妇人没两样。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文芊阳,这跟那天在那家贫户为保护那对祖孙的模样倒有点像。

“夫人,你生气了。”

“没有!”

“没有,怎么话里尽是火气,少了刚才那种温柔。”

“我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哪有什么温柔。”

有的话也早被你气跑了,文芊阳深吐一口气。

司凌惊讶的看她开始敢在他面前摆脸色,太教他吃惊了,绿幕山庄到现在还没人敢这样不怕死的面对他。

“好了,你这几天犯的错,我不会再追究,可以了吧!”

“谢谢你高抬贵手。”

“但是……”

司凌突然想放松一下他一向紧绷的情绪,跟这个小娇妻玩玩。

“又有什么但是了,”“往后司家的女诫希望你照实遵守。”

“司家女诫?”

她只听说过大唐长孙皇后写的“女诫”,怎么他们司家也有女诫来着。

“对!很简单,不准随意出门,不准任意打抱不平,不准蓬头垢面,不准对丈夫大声说话,在者在家相夫,洗手作羹汤,为夫缝衣制鞋,娱乐夫君这八项,你都听清楚了吗,”司凌胡诌一堆,他倒看看她真有武婶说的那么贤淑温柔,多才多艺吗?

“你……”文芊阳一听就知道他在惩罚她。

“怎么,你无法做到,”“当然可以!大少爷!”文芊阳扬起头想都没想回着他,就这样要她示弱,门儿都没有。

“那很好,还有以后别再称我少爷或是少庄主,叫我司凌或是相公。”司凌总算露出他难得的微笑。

文芊阳差点被他的笑容迷昏过去。

不过,却马上强迫自己将心收回来,不能落入陷阱。

叫相公!哼!肉麻当有趣,那时你也记起来你是人家的相公了。一个月来为别的女人将我遗弃不顾,要我叫你相公,等等好了。

“我还是称你少庄主吧!我娘说男尊女卑,对丈夫更不能逾越。”文芊阳再次扮演她柔顺的角色。

“我要你改口你就得改口,这就是顺从,你懂吗?我的小夫人。”司凌用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两眼炯炯有神看着她。

“我…….”文芊阳被他看得有快窒息的感觉,也发现自己心跳加速着像要夺胸而出一样。

这时候……

门外一阵大呼小叫声刚好解救了他。

“少夫人……少夫人……”

“什么事,小三子,小姐呢,”文芊阳借机避开他,将注意力转向急匆匆跑进来的小厮。“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

“少……少庄主……”跑得满身大汗的小三子这才发现少夫人身后的人,吓的碰一声跪了下去。

“有事快说。”

“是小姐,小姐她……”

“绿夏!绿夏她怎么了,”文芊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

“喂!快让开,快让开……”
 0   2005-06-13 15:40: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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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还没说完,外头一群人便七嘴八舌的叫着。

就见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子抱着司绿夏大步跨了进来。

“大哥!大哥!绿夏怎么了,你怎么抱她回来。”

在文芊阳一声惊叫中,司凌才发现抱他妹子的竟然是他大舅子,那天迎亲时曾见过一面的斯文书生。

“大嫂……”小丫头一见亲人原本已经停歇的哭声又开始。

文浥尘一面放下手上的小女孩,一面对司家的当家也是他的妹婿点头问候,对这个大他八岁的妹婿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更谈不上交情,只能算点头之交。

“大哥,你说话啊!”文芊阳在一旁已经快急死了,大哥还一脸没事人一样跟司凌对望。

“绿夏别哭,告诉嫂嫂你怎么了,”文芊阳只好低头询问手脚都是血的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司绿夏见到她竟只会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赶集的马车撞了一下,受了一些皮肉伤。”文浥尘帮她回答。

“被马车撞到?为什么?她不是好好坐在绿湖楼上吗?怎么会被菜贩撞伤呢?

”文芊阳不太了解这是怎么个状况。“这我也不了解,你可能得问这丫头了,我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文浥尘指着哭肿眼的绿夏说着,“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请等等。”司凌连忙阻止,“既然来了就请用过便饭再走。”

“不了,家母还等着我抓药回去,我先告辞了,芊阳,我回去了。”

“大哥谢谢你。”

“文兄好走。”

一待送走客人,司绿夏凄惨的命运开始了。

“绿夏!你给我说清楚。”司凌一脸惨绿的看着这个闯祸精,她到底要他怎么教她才会懂事,扛在他身上的责任她到底懂不懂。

“大嫂……”司绿夏被这么一吼,恐惧的看着文芊阳,期望寻求庇护。

“别叫,快说!”司凌的大嗓门将全庄的人都叫来了。

“你别那么大声嘛!看她被你吓得根本张不了嘴。”

“好!她不敢说,水愉你说。”

“少庄主……”突然被点到名的水愉,双手双脚颤抖的速度不比司绿夏慢,但少庄主那脸怒容又不能不说。

“是……是……小姐她……她说看到……三少爷和璀儿姑娘……她在楼上叫他们,他们没听见,于是……于是小姐就冲下楼去找他们,没想到一出店门口就撞到人了。”

她还保留不敢说司绿夏根本是冲的出去,无视其它人的存在,一心只注意人群中的三少爷,那赶集的菜贩曾预警好几声她都没听见,最后才硬生生的往她身上撞上去,这一撞手脚都流血了,还好文少爷刚好经过,否则她跟小三子根本抱不动她。

“你看你,要回庄怎么不将她一块儿带回来,瞧!出事了吧!”司凌听完水愉的叙述,矛头并不是指向司绿夏,而是一旁的文芊阳。

“我……”文芊阳对这声斥责,无言以对。

“大哥,这又不能怪大嫂,是我自己不小心。”

“两个都有错,武叔,吩咐下去,今天少夫人跟小姐都不吃饭。”

“少庄主!今天是端午,厨房准备大鱼大肉要祭祖,你确不让夫人小姐吃饭,太……太……”

“这是给她们一个惩罚,让她们永远记住今天的教训,往后遇事才懂得小心行事,就这样决定,所有人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们东西吃,知道了吗,”“是,少庄主。”

武叔见少庄主那么动怒也不敢再多发言,只能唯诺的应允了下来。

“常山,将小姐抱回她房间,夫人你也回房去。”

司凌下完最后这道命令后,便昂首走出厅外,他这时已经没心情管这两个磨人婆了,另一件事正吸引着他……

璀儿竟然会跟司天出庄,这跟她的个性太不相似了,以前没听过她出门的例子。

璀儿跟司天……

他得好好查查。
 0   2005-06-13 15:40: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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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阳决定为自己的尊严反攻。

想到那人先是用言语羞辱她一顿,又在一堆下人的面前臭骂她,罚她不准吃饭,这种作法实在太令人无法忍受。如果说,只是因为她破坏他跟璀儿的好事,就这样成惩罚她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又不是我执意要嫁给他的,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娶进门啊!真卑鄙。

这种接二连三的羞辱太无法让人忍受了。

早些时候还认为他是个行侠仗义的翩翩公子,对他的印象好的没话说,并窃喜老天爷赐给她这么段好姻缘,现在可好了,感觉全没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跟绿夏的可怜模样,对那个人怨气更是难解,呵!整个绿幕山庄的人,真的是怕那个鬼司凌怕的有够彻底,真没一个人敢“走私〞饭菜给她们俩吃,最后还是水愉拿出看家本领,偷拿了两只鸡膀子来,她跟绿夏才稍稍止饥。

“臭司凌!你实在不是英雄好汉,而是冷酷无情的臭男人。”文芊阳不禁痛骂出声,“我是新娘子耶,你竟然这样对待刚见面的妻子。”

哼!看来咱们俩这梁子铁定结下了,刚开始还要求自己扮演百分之百的贤妻伺奉你这个丈夫,没想到你根本不当我是人看。

就这样……

接下来的两天,全庄里的人都发现庄内气氛很不一样,一个多月来〝忙〞的不见人影的少庄主,变得天天在庄里走过来绕过去,老是像找什么一样。

而一向文静温柔的少夫人却变得忙起来了。

两个大人大玩躲猫猫的游戏。

家里的人不再看夫人早起抚琴吟诗,也没见她午后画画,一天到晚要就看着她帮武婶在厨房忙进忙出,说什么这是少庄主交代她亲手作羹汤。

要嘛,就是不知躲到哪里刺刺绣绣,反正司凌就是发现自己怎样找都找不到她。

厨房,自然司凌不便去,这没话说。

但是其它时间她到底能躲到哪儿呢,实在令他百思不解。倒是这两天下来他多了两双鞋,一件长衫,看来他这老婆的手艺倒真的十分灵巧精湛。

就这样两天下来,风水轮流转,换司凌见不到自己老婆的面了,更气人的是这两天晚上那个鬼绿夏还是跟文芊阳睡在一起,奇怪的是不管他回房的多早,那丫头都一定已经睡着了。

他知道这是文芊阳故意反抗他的手段,水愉是她的眼线,绿夏则是她的工具。

接二连三要芽儿和武婶转答他的怒意,也没见她们照办,真是气死他了!看来全庄的人都是被她收买的同伙人。

这天一大早,司凌总算在大厅将正要忙着出门的妻子逮个正着。

“芊阳!我有话要跟你说。”

“少庄主请您等会儿好吗,我跟绿夏赶着将这些夏布裁送给下人做夏衫。”她故意忙得像没见到他这个人。

“那种事要下人去做就成了。”

“武婶她们最近很忙。”

“忙也分的出时间做,不然我花银子请他们来做什么。”

“是我答应要帮忙的。”

“文芊阳!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把火终于被引燃了,这女人哪来那么多理由。

“请你别动不动就对我凶,我懂人话!因为我一向只跟互相尊重的人说话,至于那些自私自利弃妻儿不顾的人,又会动手打人的人,还动不动就不让妻子、妹妹吃饭的人,原则上我是不将他当人的。”

哈!小兔子今天变母老虎了。文芊阳决定换个方式跟他相处,想不到他说她那么多罪状,一下子否定她多年来饱读诗书的修养,她也以牙还牙咬着他这两天的罪行不放。

“你实在很不象话……”司凌气得浑身打颤,他何时容忍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绿夏你去告诉武叔帮少夫人要做的事办妥,我跟你大嫂在书房里有事谈,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大哥!”

“快去。”

怒火在他脸上旺盛的燃烧着,今天他要教教她怎么当个好妻子。

“我才没时间跟你谈……”这文芊阳也真厉害,一脸‘老神在在’看他咆哮,手上的工作仍然照做。

“你给我过来。”司凌气极了。

“喂!你抓我的手干嘛,放手……好痛啦……放手……”

“住嘴,跟着走就成了,难道你要我扛你出去。”

“不要……”文芊阳吓得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那就听话点。”

于是乎一只盛怒的狮子,强拉着一头挣扎的小绵羊,边推边扯的走出大厅。

“大哥!……大嫂!”

司绿夏恐惧无助看着那两个像缠斗的蟋蟀的兄嫂。

惨了!惨了!看来这一回合一开战大嫂就吃了先天弱小的亏,瞧她被拎像一只小鸡样,大哥这次真冒火了。这该怎么办……

??

“进去。”

司凌‘碰!’一声推开书房的门,冷漠的命令一声。

“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恃强欺弱算什么好汉。”

文芊阳甩开他的拉扯,心不甘情不愿的跨过门槛,这男人怎么这么粗鲁。

从那天打定主意不再让他欺侮时,一见到这个〝负心汉〞,她脾气全都来了。

司凌很满意的看着她〝听话〞,待她走进房内随即反手将房门闩上,直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慢慢地平复一下心情。

奇怪!最近他怎么变得这么容易情绪激动!,每次一面对她,心情就会剧大的高低起伏,想干脆不见她,心里却又老想她。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占据他的思维。

这情形可千万不能让爹和武叔他们发现,不然面子就丢大了。

一抬头却看见文芊阳还一脸不高兴站着不动。

“坐!”

“不坐!我站着就好,这样比较像接受审问的样子,你要的不就是开堂审问我吗,你问吧!”

她才不会乖乖地任他宰割,看着好了,是你强迫我跟你面对面的,今天我不将一个多月来的怨气发一发报一下仇,怎么甘心。

“随你便!爱站着就站着吧!”

“你要我站着我就偏要坐。”说着又一屁股坐在离书桌前最远的椅子上。司凌对着她幼稚的举动摇摇头,这个丫头拗起来真还像个小孩……

“夫人你不觉得自己这两天的行为有点幼稚。”

“怎么会。”

好小子,又开始骂人了,文芊阳胸口那股怨气不知道哪天才能平息。

“先前我才说你两句,你却来个对我相应不理。”

“我只是怕少庄主您看到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又会情绪失控有损威仪,避开你不也好。”

“没想到你还真小心眼,禁不起人的批评!”

“哦!罪状又多了一条了!反正听多了也无所谓。”芊阳耸耸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不是数落你的罪状,是要跟你讲道理。”

“那很奇怪,怎么你觉得有道理的我都不觉得有理,例如把自己老婆,妹妹揍得半死也说有道理。”

“好了,好了,你一定得将这件事天天挂在嘴上吗,”“是你自己说要讲道理的。”

“好吧,我们现在不说这些。”司凌觉得自己是秀才遇见兵了,这女人比司绿夏难缠一百倍。“你告诉我为什么让绿夏到我房里睡。”
 0   2005-06-13 15:40: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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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房里!搞清楚,是我房里吧!这一个多月来那间房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怎么今天你一高兴房间就变成是你的。”

“你……你又来了……除了这两件事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不行!”哼!你就可以天天将我的罪状挂在嘴边,我怎么不能说你的过失。

“夫人,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司凌说着真的将脸又横了下来。“听着!以后不准在第三者面前跟我大呼小叫,知道吗!做人妻子的就得有做人妻子的规矩。”

“我哪有大呼小叫,我只是在讲道理。”

“你看你,说着说着又来了,女人家在丈夫面前是没什么说话的权利的,更不用说声音高过丈夫了,这些你母亲都没教过你吗,”文芊阳一听他的论调气得由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样说话就太苛薄了,什么女人就不能有意见,还有请你说就说,别牵扯到我娘家。”

“好!那就让我们静下心来谈谈如何,”司凌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点过分些,不自觉的将声音放柔了些。“我想你可能不了解司家的规矩,让我来告诉你如何。”被那两颗如星芒般的眼眸直视着,他突然什么气也没有了。

他实在无法跟一只刺猬说话,尤其是一只美得惊人的刺猬。

文芊阳今天穿著一身绿湖色的雪纺纱裙,发髻上插着几支珍珠簪子,耳际也戴着同款式的针珠坠子,脸上还稍稍上了些云彩,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清丽脱俗,和司凌前几次看到她脂粉未施,粗布短衣的模样可真的天壤之别。

看来爹这次逼婚的唯一优点,是讨了个长得不错的媳妇儿回来。

“你说吧!……喂!你直盯着我看什么?”文芊阳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有点异常,像是……像是要吞下她一样,粉颊一下子抹上一片绯红,心里虽然还有着气,但是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人倒变得有点忸泥不安。

“你很美。”哪知司凌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这人有病啊!这时候说这什么鬼话!

文芊阳被他这一句突然的赞美弄得有点忐忑难平,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你说过了,不稀罕。”

没错!我自小听多了,没什么特别的。

“哦!哪时候,”司凌可不记得自己曾赞过女人。

“恩庐寺的时候,你就像只色狼见到猎物一样,口水直流,两眼直盯着人不放,明眼人都看得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对他的恶行又多了一条,这个男人‘遗弃’个妻子在家里不顾,自己却四处搭讪陌生女子,真是好色之徒。

“我记得那天并没有说这句话,也没你所谓的那种行为啊?”我会有这种行为,不会吧!司凌对她的指控百思不解。

“你不用说,光看你的眼神和后来拿银子砸人的行为就知道了。”

“哈!真不知道我的夫人,竟然是个一眼便能洞悉人脑思想的能人异士,失敬失敬。”司凌被她义正严词的论调弄得大笑出声。

这个妻子说话真是一绝,这门亲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说着说着,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好,想好好教训她的怒气现在都没了。

文芊阳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看他目中无人狂笑的模样和一双贼眼在她身上溜啊溜啊的,心里更有气。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她可不想再跟他打情骂俏下去,光看他的笑容就让她乱了心神,如果再往这话题继续说下去,铁定会让自己输得凄惨无比。

“好,我不笑。”司凌说不笑真的就止住笑声,表情马上恢复一贯的冷淡,但嘴角还是隐约看的出牵动的感觉。

原来的他就不是爱笑的人,没想到才〝认识〞妻子两、三天就被她惹得开怀大笑。“咱们先谈绿夏,再谈我们俩。”“你快说吧!”

“我知道这两天你气我处理绿夏的事不当,但是我那天就跟你说过,从小我对她的管教严厉,约束很多,这都是为了她将来打算,要她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也好找个好婆家,这几天你将我十多年来的教育都破坏了,她竟然开始敢顶我的嘴,还又跟着你到处乱跑,然后又受伤,你说我会不生气吗,”“嗯!然后呢!”说到绿夏的伤,她心中真是很愧疚,但出自这人的嘴她就是不服气。

“然后便是你!”

“我又怎么了。”

这人刚才被她骂得不觉惭愧是吧,还敢继续说她的罪状。

“告诉我这几天怎么躲着我。”

“我没有啊!身为天下第一庄绿幕山庄的少夫人,事情总是会多一些,忙得不见人影是正常的现象,少庄主你应该会了解的,不是吗?”

“夫人你别故意激我了,我知道前些日子真的是忽略了你,我这几天不是回庄了吗,你为什么反而躲着我?”

“躲你,没有啊!我只是仅遵着司家媳妇的规矩,忙着作饭缝衣裳,并且少惹丈夫心烦而已,免得又落得不守妇道的罪名。”

说着说着文芊阳一肚子的气又回来了,都是他!害她这几天忙得连帮绿夏做新衣的时间都没。

“夫人,请稍安勿躁,你又失了礼节了。”司凌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看不出这丫头反应倒是快的很,会拿话堵他。

“是!少庄主,那就请你继续教诲吧!”

“我说过要你称我相公。”“是!相公。”难得文芊阳又听话应一声,只不过一听语气就听得出咬牙切齿“还有事吗,没事我要走了。”说着真的转身往门边走去。

“不行!”司凌从椅上一跃而起,挡住她的去势,“你还没向我道歉不许走。”

“道歉,”文芊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喝!看不出这人身手倒是不凡啊!动作这么敏捷。

“没错,我让你说说理由,说服我原谅你这几天躲着我的罪状,不然你可能又得被罚没饭吃。”

“说服你原谅我,”她越听越一头雾水。

“是的!”司凌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但文芊阳这边接收到的讯息却不像是鼓励而是挑衅。

天啊!这男人自以为是哪方天神转世,前两天我被他痛揍了一拳也没听他说过道歉,更不用说低声请求她的原谅,现在好了,反过来却要她请求他的原谅,这什么跟什么嘛!

文芊阳两颗铜铃大的眼眸瞪得又大又亮看着他,听着那男人又大言不惭的继续往下说。

“娘子,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我一定会原谅你。”

司凌强迫自己摆出男人的沉着冷静样看她,怎么这女人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弄得他有点心神不定。

他竟有点陶醉在这种〝对决〞游戏的满足感。

被他这一逼!文芊阳真的豁出去了。

“少庄主,承蒙您给小女子一条生路,真是感激不尽!告诉你!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根本不明了事情原委就判我的罪,更不用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回庄,我不服,何况你动手打人也没见你道歉认错,我为什么就得认错。”“我是你丈夫也是庄之主,从来只有人向我赔罪认错,哪有我跟别人赔罪认错,你的说法太放肆了。”

“那真是对不起了,伟大的少庄主,小女子还有事做,不能在此陪您继续自命不凡了。”

文芊阳被他气得一刻也待不下去,转身想走。

“站住!”这位不可一世的大丈夫声音也大起来了。

“没我的应允,你不能说走就走,你没听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句话吗,你现在的行为对吗,”没想到真有女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反了。

“司凌,你真是天下第一自大狂。”

“好说!我只是在教育你如何成为一个温柔体贴,贤淑听话的妻子罢了。”

哦!文芊阳五脏六腑全都快炸开了,天啊!谁来救我,谁能来救救我,我真的快被这个傲慢的男人气死了。

“好,你教啊!你教啊!冬烘先生,你觉得绿夏在你那套军事化的教育下获益良多吗,告诉你没有!一个连葱跟蒜都分不清,连泥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懂事到哪里去,你最好保佑她将来嫁个巷你这样只娶‘文才’,不娶‘实用’的男人,不然如果她像我一样嫁到一个需管理数十位仆人,持理一个大家族的话,我相信她没几天一定不是被累死,不然就是受尽嘲笑。”

“哦!你是在抱怨吗?”司凌见她一口气说一长串的道理还脸不红气不喘,倒不禁佩服万分。

我的管教方式真有这么差,瞧她讲得义愤填膺!他到底娶了个怎样的女孩。

“我才没有抱怨!”文芊阳忙着否定自己有任何不合礼教的行为。

“没有吗,你不觉的你的意见实在太多了吗?”司凌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他以前怎么会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女孩呢,突然好想将她抓在怀里安抚她易怒的情绪。

“我这哪算是意见多,你才一直都是意见多的人,何况嘴巴生来作什么的,就是用来说话的啊!”

可恶!这小子竟然作贼喊捉贼。

“哦……”司凌听了发出一声怪声,贼头贼脑的看着她。“我的亲爱娘子,看来我得教教你嘴巴不只用来大呼小叫而已。”

“你想干什么?”文芊阳惊慌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大个头。

“把眼睛闭起来。”

“不要。”

“你最好听话……”司凌在文芊阳面前停了下来。

“你……你……要做什么……”文芊阳问得细如蚊蝇,她的直觉告诉她有种不寻常的事将要发生。

就在她还搞不清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司凌便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

这一吻可吓得未经情事的文芊阳直反抗,这男人在做什么,这那是哪一门课……

两只手臂及身体不安分的扭动不停。

司凌加重抓着她肩膀的手劲,吻得更深更重,没多久竟然发现这一个吻跟他当初想的不太一样,原本只是个惩罚性的吻,怎么却变得开始有种陶醉醺然的感觉……

渐渐地,那吻从粗暴的惩罚变为温柔和缓……

两人吻得大气不喘。

突然间……“放开我!”文芊阳利用司凌一个不注意时推开他的禁锢,一扬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踹他一脚,拉起裙襬以迅雷不及耳的动作逃得往外奔去。

从她推开他,打他,踹他,一切动作快得让司凌一时反应不过。

“文芊阳!”待他一回过神,气呼呼叫出这一声时,文芊阳早跑得不知人影了。
 0   2005-06-13 15:41: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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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芊阳〝你追我躲〞的策略,在书房那一吻之后,执行得更彻底了。

她知道唯有这样,才能减少他们俩继续冲突的局面,也唯有如此她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夫妻吵架女人永远都是输方,因为礼教上的告诫;女人不能对丈夫反抗,她不想落人闲话。

避开他,两人都好过。

而司凌也没想到这一次真的踢到铁板。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新婚妻子,竟然轻易的操纵他的喜怒,甚且一举一动都能盘据他整颗心。

原以为前几天用些强硬的手段,能挫挫她的锐气,并建立他这为人丈夫的威信,让她更服从他,没想到她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女人。

她仍旧继续执行那什么〝司家女诫〞的规矩来伺候他,但,就是能巧妙的让他见不着她的面。

为维护一庄之主的身分,他也不想在下人面前多跟她计较,只是心里就是一口气咽不下。奇怪!从武叔武婶那边听来的,怎么跟他接触的全然不同,什么温柔体贴,才情洋溢,对下人和善等等。

怎么会差这么多?

和善,除了在西村帮那老婆婆那一次,他还没见过她的脸上曾出现和善两字,司凌越想越气,这一次他男性自尊严重受创。

明明心里想好好教训她一顿,一见她的面又狠不下心来痛打她一顿。

像今天,才一天看不到她的人,心里就有强烈的失落感,外带受伤的感觉。

老天!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大哥,你别喝了。”

方璀儿夺下司凌手上不知第几杯的酒,怯生生的劝着,她不明白谁让他生这么大气,更不明白什么事让他烦到藉酒消愁。

“璀儿,把酒杯给我。”

“不要喝了,司大哥。”

“给我,气死我了,就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婚姻,绝不会娶到什么好姑娘,爹就是不相信。”

原先静静喝闷酒的司凌三杯下肚后,话开始多了。

“司大哥……”

“躲吧!你最好躲得远远最好……,让我更确信这是场错误亲事……”司凌嘀嘀咕咕又说了一串,拿起整个酒壶狠狠的灌一口。

“司大哥,你在说什么?”

方璀儿一头雾水的听着他喃喃自语,这素来一向酷样的司大哥到底怎么了。“璀儿,我告诉你女人一定要温柔体贴才会得男人的宠爱,你懂吗?太跋扈的女人会让男人倒尽胃口。”

文芊阳!我根本对你倒尽胃口----司凌打从心里咒骂着妻子。

“大哥我懂了!你别喝了。”

想是没听她回答,那个醉汉继续说着:

“大哥一直要你跟绿夏饱读诗书,勤学书画,要当个大家闺秀,绿夏却将我的苦心当折磨……”为什么就没人了解他的压力,爹!你怎么让我扛下这么多的责任,我好恨!好恨!

“不会的,司大哥。”方璀儿一面敷衍答着,一面抢他酒壶,她从来没处理故这种情况,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突然睁亮着眼睛看远处急奔而来的人影。

“三哥!三哥!我们在这儿。”

“璀儿,大哥!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跑得满身大汗的司天,一停下来便惊讶的看着可以说已经滥醉如泥的老大,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怪璀儿会十万火急的要人去找他过来。

“他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下午他一过来就要人准备酒菜,菜都还没到他就开始喝了,一个下午就见他一个人闷着头喝好几壶酒了。”

“搞什么嘛!喂!……老大,老大你醒醒。”

“走开,别打扰我。”

“老大!你不是向来最气人酗酒吗,怎么自己喝得这样。”“老三,要就陪我喝几杯,不就滚开,别破坏我的酒兴。”

“老大……”

“老三,你不知道……我好呕,我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她竟能主宰我的思想……”

说着说着,喃呓声渐渐转为沉稳的呼声。

方璀儿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哥,大哥遇到什么困难吗,”依她记忆,这个她敬为天神的大哥,从没像今天这样脆弱过。

“应该不是困难!而是受创!看来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治住他了,这事儿可好玩,好玩了!”

“三哥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现在不需要懂,过些日子自然就明白了,我们只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哦!……”

方璀儿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风流倜傥,一副玩世不恭的男子。

为什么好象什么棘手的事,到他眼里都变得不算是问题,为什么他永远都是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
 0   2005-06-13 15:42:1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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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醉倒在石凳上的司家大当家。

同是两兄弟,个性怎么差别这么多……

????

“臭竹竿!不用你鸡婆帮忙。”“死丫头!我看你一个小不点儿拿这么大的篮子好心帮你拿,你还这么凶。”

在一条蜿蜒的小径上,两个争执声由远而近吵着过来。

“我才不要你帮忙,每次想起你那天害小姐被少庄主打,我就讨厌你,才不想跟你说话呢。”

“那天要不是我的错!”

“就是!你别老跟着我啦!走开。”

“臭美!这条怒路每个人都能走,谁说是我跟着你。”

“没事不会有人到湖边的花圃,你若不是跟着我你来干什么,”“那你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我也不用告诉你!”

“臭竹竿!懒得理你!”

“谁稀罕,疯丫头!”

“哼!”

“哼!”

一大早,司凌已经够烦了,好不容易避到后院小山岗上的凉亭,吹着风远眺西湖景致,看是不是能让自己这几天失控的情绪冷静一番,没想到又听到一阵吵闹的对话,昨天宿醉未醒的头,现在又疼得要爆掉。

“别吵了!”

“少庄主!”“少庄主……”

水愉突然被头顶上那声斥吼吓了一跳,不仅是那个如雷的分贝,还有她听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她只觉背部寒毛直竖,一个人快昏过去。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司凌,从那天亲眼目睹他对文芊阳和司绿夏凶恶的行为后,便视这个面似冰窖的主人如瘟神,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今天却硬生生让她碰到了,而且还是单独面对,一时间两只脚吓得不停的颤抖,眼看着人就快瘫下来。

“愉儿!你拿个大篮子要去哪儿?”

司凌认出是那个文芊阳因心疼而买回来的小丫头。

“我……我……”

“别害怕!慢慢说,少庄主不会打你的。”常山在她跌坐到地上的那一剎那搀上她,一如反常的竟用温柔的声音给她打气。

抬杠归抬杠,其实对这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他倒不是很讨厌,尤其知道她是孝女之后,对她的态度又更好些,只是她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

“嗯!常山说的对,你慢慢的说。”真难得啊!咱们司少爷会对一个小孩耐心说话。

“回……回……少庄主,夫人……夫人……她在前方湖边花园采花,要……要……

小的拿个篮子去装。”水愉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情,吓得话都说不好直犯结巴。

“哦!……夫人在花园里?”文芊阳也在后院!这个发现倒让他十分意外。

“把篮子给我。”

“少庄主!”

“你别担心,我说给我就给我,我会帮你转交给她,常山你带水愉回庄里,也把剑收回去,今天我不练了。”“是!少爷!”

司凌拿过水愉紧抱在怀里的篮子,阔步子下阶梯往沿着湖畔建造的花园而去,司家这片绵延数里的花圃,在司凌祖父时代就开始开垦种植,原先只是种些芍药,紫苏,桂花等既可当药材又砍观赏的花卉品种,直到前庄主夫人生前请来京师园艺师父,将整个花圃分为两区,开始引进更多的奇花异树,才成就今天的规模。司凌搜寻好久才看到穿梭在花丛间的妻子。

难怪他会老找不到她,绿慕山庄这么大,她若刻意想躲一个人,绝对可以不费心思,躲得让人找不到。

这个花圃就是一个极佳的藏身地点。

转了几个弯,司凌总算立在她面前。

“你的篮子。”司凌突然将篮子递到她面前。

“是你!吓了我一跳,水愉呢,”文芊阳被他乍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我差她去做别的事,你要的篮子我帮你拿来了,要采花怎么不叫下人来做,”“反正闲着没事,动动筋骨也好。”文芊阳不太理他,接过篮子开始将她刚刚摘下的一些小花,轻轻地放到篮子里面。

这愉儿真聪明,还记得在篮子里面垫一块湿布帮花儿保湿。

“夫人!跟我说话时,头得抬着注视我。”

司凌突如其来拉过她的手,强迫她注视着他,这一个举动将她手上的花儿洒了一地。

又来了,这个雄性自大狂。

“少庄主,你又有什么吩咐,”文芊阳气坏了直瞪着他,瞧他做的好事,今天是绿夏的生日,她答应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回忆,好不容易才摘齐帮她做花床的小花,他来破坏什么。“你一向都是这么粗鲁的吗,”边捡着掉在地上的小花,没好气的说着。

她知道昨天他又到璀儿的别苑去喝酒了。

那是司天昨晚跟武叔说司凌醉倒在别苑,却被绿夏偷听到再转手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一早心情便跌到谷底。

“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一定要这样粗声粗气的吗,”难得好心情的司凌反将她一军。

“是!我就是这样,这叫物以类聚,你怎么待我我当然就跟你一样了。”

“前些天你不是这样子。”

他记起了她在大街,在水家老婆婆面前的温柔。

“这叫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学乖了。”

“你的意思我是恶人,是我欺侮你了。”

“没错。”那张俏脸因为生气而抹上红艳,看的司凌怦然心动。

“那你是没被真正欺侮过。”

司凌由上往下凝视着她的眼眸,意有所指的说着话。

文芊阳被他看得不禁打个哆嗦。

“你什么意思,”“就是欺侮你的意思……”

这句话说得温温柔柔,抱起她的身子,也温温柔柔地对着她的红唇吻下去。

经过一天的思考,他决定对这女人找回他大丈夫的权威。三、四秒中的惊愕……

文芊阳如司凌所预料的开始反应……

“你放开我,放开我。”纤弱的身躯开始死命的挣扎。“你这个老色狼……”

没想到回答她的是更紧的拥抱和占有的吻。

“你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他故意又用柔和的语调在她耳边耳语。

昨天的吻让他回味许久,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的需求更多。

他要这个女人要定了。

于是,两人就在一阵拉扯中纷纷跌坐到花丛中。

“别……这样……你……别这样……”

文芊阳力道哪敌得过他,红唇上还残留昨天的吻痕,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又来拨扰她的心。

他这种‘欺侮’比‘遗弃’她一个月更让她招架不住。

“嘘!别说话。”司凌开始在她耳边耳语。

“不……”

文芊阳终于放弃挣扎了。

她有种身心濒临崩溃的无力感。

那是种爱恨交织的痛楚。

唉!……随它去吧!

于是这次的吻,吻得没有争执没有暴力……如果没有司凌下面的一句话,这个吻真的是算甜蜜缠绵。

在一阵占有性强吻后,司凌满足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要知道,当我执意要做什么的时候,没人可以阻止我,你最好认清这一点,夫人。”

这是第二次吻她,记忆中那种窝心满足的感觉还是不减,加上她最后软化的回应……他真的陶醉了。

而原本还融在柔情爱意中的文芊阳,听到他这句话睁大眼珠子,她有没有听错……

“司凌,你……你是混蛋。”

跃然而起拍拍身上的草屑,她真不相信他会再次戏弄她。

这男人竟得了便宜又卖乖,老天!她该拿他怎么办?

既喜欢又讨厌他,这种矛盾心结谁来帮她解开。

“哈!哈!夫人,你刚才的反应好象不是这样,一点也不觉得我是混蛋,好象跟我一样既陶醉又喜欢这个吻,不是吗,我走了,不来打扰你采花了……哈!哈!

哈……”一脸胜利者的表情走出花园。

文芊阳气得抓过一堆树叶对着狂笑声的背影丢去。

“司凌你是混蛋……混蛋……”

??

“大嫂!谢谢你!”

司绿夏今天十三岁了。

当司绿夏看到她房内那张粉红帷帐及彩色缤纷的花床,以及那件大红珠蝶肚兜时,脸上喜悦的表情可想而知。乍见大嫂巧思的司绿夏抱着她又是叫又是跳,哪个女孩不爱美,不爱花,虽然白天发生那个恼人的插曲,但并没有影响文芊阳原本对晚上的计画。她要给小姑一个难忘的生日回忆。

先是快乐的晚膳,再是浪漫的夜晚。

晚膳在厨子及司天的帮忙下,气氛好极了,就连那个自大狂司凌在她频频‘关爱’的眼神下,合作的有说有笑,吃完那丰盛的晚餐。

其实司凌的好心情是来自文芊阳没因他白天的捉弄而生气不理他,反而帮他准备给绿夏的礼物,让他感动的很。

说真的,这几天跟那小妻子一摩搓,他压根的忘了今天是小妹的生辰,更遑论准备礼物给她。

不过,这倒也让他发现他这个〝有个性〞的妻子,的确如武婶所说那么识大体,善解人意。
 0   2005-06-13 15:42: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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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文芊阳如愿地见着久闻大名的方璀儿。

是司天带她过来喝绿夏生辰酒,她绣了个精致小巧的锦囊送给绿夏。

乍见一身纤弱文静的方璀儿,着实让文芊阳吓一跳。

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看她灵静细腻的楚楚动人的外表,任谁看了她都忍不住想呵护在怀中。

难怪!难怪司凌会为她而遗弃她,文芊阳这时突然不怪司凌,反而对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心生抱歉的感觉。

如果没有她,这个可人儿将能明正言顺被司凌拥在怀里保护,无忧无虑的当司家少奶奶。

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顿晚餐在司天妙语如珠,及绿夏兴奋异常的气氛下,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结束。

吃过饭拆过礼物,接下来文芊阳便带绿夏回到她的闺房,那是芽儿跟她布置一个下午才完成的花房。

“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看到满间缀满鲜花的房间,小女孩兴奋极了。

“喜欢就好,绿夏,大嫂告诉你,过了生辰又长了一岁可以算大人了,以后要更懂事些知道吗,”趁此机会文芊阳以长嫂如母的语气跟她说着。

“我知道了。”

“还有,你要了解你大哥管你严厉是因为他关心你,只是他用的方法有点不当罢了,你可不能对他心生厌恶,懂吗?”

“懂!”

“好,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回房去了。”

“大嫂,谢谢你,我好高兴你嫁过来当我的大嫂。”

“傻孩子,快睡吧!”

“大嫂晚安。”

“晚安。”

帮小姑阖上房门,文芊阳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

回头想想,她实在比小姑幸服多了,虽然家境并不如司家富裕也不够显赫,但至少自小有母亲的疼爱及呵护,不像绿夏,从小失去母爱,父亲也不管她,哥哥又像训练士兵一样的教育她,这种日子难怪她会想叛逆。

唉!……可怜的女孩。文芊阳满怀心事的踏入房间,这才发现早她一步已有人占据了房间。

“你怎么进来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可以进来。”

司凌坐在桌前优闲的喝着茶看着她。

今天他可是学乖了,一吃过晚饭看司绿夏跟文芊阳一走出饭厅,他马上赶回房来占床,他可不想让那个妹妹再捷足先登一次。

“少庄主今天不宿绿湖楼了,我看这间房间的服务可能没绿湖楼来的好。”文芊阳不知该进该退,杵在门口对他说话。

“夫人您别再激我了,我早在多天前便不住那儿。”

“哦……”

“这几天武叔没告诉你我被夫人您挡在门外多夜吗?”

“是吗,那可请少庄主恕罪。”

文芊阳故意不看他的眼神,当作不知道他被档在门外这回事,其实武叔跟芽儿都曾经帮他传过口讯,只是她呕气被他羞辱太多次,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算了,事不过三,反正今天我进房门了,前几天你跟绿夏无知的行为我就不计较了,更何况你是新娘子,我总得给你点面子不能一直苛责你对吧!我们就别再想前几天的事,来!夫人请用茶。”司凌状似大方的数落一串,又用一副好好丈夫的模样打着缘场,这一切看在文芊阳眼里又不是味道。

“不敢,应该由贱内服侍你才对。”文芊阳故意酸溜溜的回他。

没想到司凌的反应和回答差点让她气晕。

“也好,就由你服侍吧,我看茶也别喝了,我累了,伺候我就寝吧。”“你……”

“夫人,你怎么了。”司凌有趣的看着妻子一阵一阵青的脸色。

“大少爷!很抱歉,我这间小屋子可能没法给你宾至如归的伺候,请你移驾绿湖楼吧!或是找别的美娇娘伺候你吧!”

新仇加旧恨顿时涌上心头,一个月前不要我伺候,怎么了,今天却大刺刺的来‘享用’,文芊阳才不管他有没有道理,先发泄一下再说。

“夫人,你的话中好象有股酸味儿?”

明眼人都听出这个娘子话中充满吃醋的味道,司凌倒满讶异她这种反应,她在吃谁的味儿。

“我才没有。”文芊阳也发现自己刚才言语及行为的幼稚,有点自惭。

她怎么也跟一些善妒的妇人一般了。

“没有就请你照规矩来吧,若我没记错我们好象还没有行过动房花烛夜。”

“那是你自己放弃,怎么能怪我。”

“娘子这话的意思好象你曾经期待着?”

“我……你别胡说。”文芊阳发现他们现在谈的话题是多么暧昧,脸羞红的讲不出话来。

“夫人……”司凌不饶她,凑过脸来继续嘻皮笑脸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闹,文芊阳豁开了,她原本就不是会藏话的人,司凌这种玩弄的感觉她受不了了。

“司凌!你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老爱羞辱我。”她要他说个明白,若要娶璀儿进门就娶吧,她才不管呢!

“我羞辱你?”司凌被她突然的发飙吓了一跳。“没错,我不想再揣测来揣测去,这些日子你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我不喜欢这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对我的态度才是忽冷忽热,还将我的一些规矩都给破坏光了,我还没说话,你倒先大声说话了。”

“你又来了,规矩!规矩!为什么女人就得注定让你们这些男人糟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道理嘛!”说到此,文芊阳情绪已变的激动异常了。

“你别动怒啊!我没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夫人……你别哭啊……”司凌说到一半只见文芊阳的眼角已经滴下成串的泪珠。

“我……我难过嘛!”文芊阳终于将憋了两个月的泪水全发泄出来了。

“别哭,你别哭,我知道前些日子我太疏忽你了。”

“你如果不要我,就将我休了好了,让我回去跟娘作伴,不要这样羞辱我。”

“我没有不要你,我根本没说不要你。”司凌连忙箭步上前,抱着她安慰着,以前司凌最痛恨女人哭,大家都知道他的禁忌,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没想到今天一见眼前的娇妻泪眼盈眶,他却有种椎心之痛,就见他拥着泪人儿又是哄又是骗的。

“还说没有,我知道你原本是该娶璀儿的,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但是事先我不知道啊,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不会嫁过来了,你不能怪我嘛。”

司凌闻言脸色大变,是哪个长舌妇告诉她的。

“谁跟你说这些的,武婶吗,还是绿夏,这……这……我不剥了她们的皮才怪,你不要再想这一些了。”

“谁说的都没关系,重点是你自己行为表现,谁不知道你司大少爷将一进门妻子一丢就是一个月,理都不理。”想到过去一个多月的孤独寂寞,文芊阳鼻头又一阵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伟大的司少庄主总算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你还打我,又骂我。”文芊阳一面哽咽又一面数落他所有的罪行,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好,好,我有错,但你也得听听我的解释啊!”反正关起门谁也看不到他现在有损尊严的形象,先止住她泪水要紧。

看他有别以往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变得有点低声下气,文芊阳心又软了。

“你说吧。”

“我承认当初因为父亲逼婚,又加上自己觉得对不起璀儿大哥临终所以托,所以对这件亲事非常反感,爹又不愿听我的意见执意要我马上迎娶你,那种像鸭子被硬逼上架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因此就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你的头上。”

“你也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那怎么老要逼绿夏她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

“这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喔!你是人,绿夏就不是人,”“好了,娘子,我知道错了行吧,要知道我能娶到如夫人这样艳丽无双,又蕙质兰心的女人,我早就奔过去了。”这次说的倒是肺腑之言。

“是吗,你这人还不是普通的现实,要是今天我长的像王二麻子,那是不是就注定被遗弃一辈子。”

“这……我……唉!我真说不过你这张伶牙利嘴。”司凌被她指责的有点词穷。

“那你就别理我啊!”

“我怎么舍得呢,我想我早被你摄了魂。”司凌轻轻的捏一下怀里可人儿脸颊。

“不过说真的,将来我们的小孩可千万别有什么指腹为婚,那太可怕啦。”“哼!谁要跟你有小孩。”文芊阳扭捏挣扎着。

“我要啊!”司凌笑着将她拥得更紧些。“没想到我自己竟然作茧自缚,放任美好的洞房花烛夜慢了一个多月,让我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独守空闺。”

“你活该。”

“好……今天且让夫婿我好好补偿你。”

“你死相,谁要你补偿,放开我……”

“我怎么舍得呢……”

“嗯……”

一扇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轻轻地掩上,一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正跟着黑夜静静的上演……
 0   2005-06-13 15:43: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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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火苗既然被点,再怎么浇也浇不息了。

接下来几天,绿幕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发现整座山庄内被一撮火苗四处肆虐,而那撮火苗源头少庄主夫妇,更是全身带着发光体,一天到晚喷出炽热的岩浆。

只见湖畔、花圃、凉亭两天来俪影双双、情话缠绵,司凌索性放假两天,足不出户的陪着小妻子一诉衷情。

几天前那种山雨欲来的昏暗气氛早已烟消云散,这看在武叔武婶眼里,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当然绿夏跟水愉两个小丫头早被支开,不再是文芊阳的跟班,现在的跟班换了人了,乃非司大少爷凌公子莫数。

文芊阳沉浸在款款的幸福中。

虽然她总觉得好象有有什么是未解决一样,但西线无战事的日子让她十分满足。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当男人给你一点点甜言蜜语,压根儿就忘了前面的“恩仇”,挑心剖腹的对他好。

文芊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爱他爱的那么深,愿意包容他所有的过失缺点,包括他以前的风流韵事。

这天一早,文芊阳几天来第一次睁开眼睛不见司凌的身影,要不是身旁凌乱的枕痕,一度她还怀疑昨晚是个梦。

想起昨晚他温柔的表白,轻吻着她的耳际告诉她他爱她,文芊阳整个心里到现在还激荡不已。

“我爱你!从发现你是我的妻子时便爱上你,芊阳……芊阳……我的小芊阳……。”枕在他胸前听着他一声声的轻唤,芊阳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满足。

没想到这个自大狂竟然还是个多情人……

这种日子真好。

看来是司凌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的睡眠,所以等她起床梳喜过后早过了卯时。

绿夏和司天一用过早膳便溜的不见人影,这个绿夏在大嫂征服了大哥后,日子变得快乐极了,一来司凌陪娇妻陪的没空管她,再者他也默许只要武叔答应有人带她,她想到那儿去都行,所以这几天她简直像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跟着司天或常山四处乱飞,水愉当然也跟着她去了。

用过早膳后文芊阳突然感到百般无聊,接连两三天都有司凌陪着,今天突然不见他的人影,倒有几分落寞,武叔说他上绿心堂办事去了,大概也得到晌午才回来,既然和好了也不必费心找地方躲他,干脆拿本书到湖畔景楼看看。

没想到书都还没看半页,芽儿便领着方璀儿进来。

“文姊姊!”这是她们俩第二次见面,她还是那样秀丽婉约,连文芊阳都看呆了。

“文姊姊,对不起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小女孩问得满脸腼腼。“都可以,随你顺口。”不知怎么搞的,面对这个“情敌”,文芊阳竟然没什么讨厌的感觉。

“文姊姊,原本早些时候就想来向你请安,但司大哥说不用,所以……所以……”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忌讳。”说到这儿,她才记起司凌根本没跟她提起璀儿这件事。

所以她才有像是什么事未了的感觉。

“我听三哥说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大嫂,所以……所以……就想来跟你聊聊。”

“好说!来,坐下来谈。”文芊阳轻挽着她的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文姊姊……”女孩有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关系。”文芊阳大方说着,对这女孩她是越看越怜惜,如果司凌真要纳她为妾,她是不反对的,只是怕委屈了她。

“我听家里的丫鬟说你人很好,司大哥也很尊重你。”

“尊重,看来你消息有误了。”文芊阳笑谑的说着,在两天以前打死她都不相信司凌会尊重人。

“不会的,听大伙说司大哥对你很好。”

“那是最近。”

“是啊!所以……大嫂!有件事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心里又很乱……”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没关系,你直说,只要我能够帮得上,我一定尽力而为。”

“谢谢文姊姊……除了你我真的没办法可想了……”说着说着脸上开始落下斗大的泪珠。“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我一定帮你,乖!别哭。”文芊阳一见她落泪一时慌了手脚。

要知道那方璀儿本来长的就是文文弱弱的可人儿,再加上这一落泪,整个人就像被雨打落的梨花,娇弱的身体更显单薄,文芊阳看得心都快碎了,连忙趋前将她瘦小的身体抱入怀里,不住的安慰着。

“文姊姊……”方璀儿从小失去父母,年幼时又失去兄长,哪时曾有人对她呵护,被文芊阳这一抱,泪水决堤般的奔涌而出。

“乖!说吧!”

“我……我……怀孕了。”方璀儿终于鼓起勇气语出惊人的说出一句话了。

这下换成文芊阳呆愣在那边。

“你……”

“我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虽然在绿幕山庄住了十多年,但跟谁也不熟,发生这事儿,我更害怕,文姊姊!你想大哥会不会不要我,赶我出去……”

“怎么会……怎么会……”文芊阳闻言如晴天霹雳……

她怀孕了!

她怕司凌不要她。
 0   2005-06-13 15:43: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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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3 15:33:0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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