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其实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和Suzan分手的念头,从离开Teriser的家的那天开始。我知道自己不是不爱Suzan了,也不是喜欢上了Teriser,更不是想去寻找什么新的刺激。说不清为什么,我一直认为,如果一段感情的当事人中的任何一方出现了问题,那么这段感情就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了。而我和Suzan的感情真的出现问题了吗?我爱她,深深的爱着她,包括她的身体和灵魂。我也知道她同样爱我,但我却没有勇气再去承受这样的爱了,三年的时间或许真的太长太长了。
天桥下,我在伞中对Suzan说,我们分手吧。结果是她出奇的平静,静的让我有一种负罪感。可能是我几个星期来的逃避让她感觉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的吧。雨,不紧不慢的下;Suzan,用那种一如既往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湿;我,想抱住她,因为我们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拥抱了。当我把伞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腾出右手想去搂她的腰时,她闪开了。我没有惊讶,更没有进一步去抱她,我知道她的举动已经告诉了我:没有这个必要了。
“陪我走走吧,我们走到那个我可以乘车回家的车站!”Suzan淡淡的说。
“嗯”
那段路不长,但雨却是越下越大了。我的鞋子开始渗水了。我斜眼看着她——那张侧面的脸。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敢知道。我希望那个时候她能歇斯底里的大叫大闹或是痛哭流涕或是给我几个耳光,什么都好,但不要沉默。可是她的表现往往令我我失望至极。包括现在的她和做爱时的她。
我看着她上了车,然后看着车子跑远了,和那是我们谈恋爱时一样。我不想回家,到哪里去晃晃都无所谓,只是不愿意回家。我想到了Teriser,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是一个人住。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到家。
当我下了出租车敲她家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
“请问,那个小姑娘在吗?”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傻。
“哦,你是说那个高高瘦瘦的?她搬走了,两个星期前就搬了。”
“那那,您知道她搬哪里去了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哦,谢谢您了”
那天回到家是差不多十一点左右,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Teriser搬到哪儿去了呢?Suzan是不是真的回家了?会不会又出去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凌晨零点,收到Suzan的短消息:一盒安全套十二只,每周一次,用完就分手。
我回了一个:你现在在哪里?
没有回音。打她的手机,自动答复告诉我:您所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try later……
紧接着的那个星期六,她早早的来我家,没有做早饭,而是帮我买了麦当劳的早点。还有——那盒安全套。于是我们的周六变得目的性明确了起来。她只是帮我带来早点,然后做爱,随后她总是说有事先走了,留下我看看电视,上上网。我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折磨我?或是她自己?
其实每一次这样的床上生活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快乐。她的表现依旧差劲。但她好像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或许她只是把我看成她的性伴侣,或者说是一个实验的工具。我不得而知,但我却十分愿意这样,因为我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只要她愿意,我可以把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都给她,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在那个雨夜。而分手的理由却不是她的背叛而是我的那种莫名的压力感和无中生有的恐惧和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