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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狮恋人
网友【dreamer】 2005-06-17 16:35:18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1    1
前言

与爱琴海谈场恋爱

易虹

狂狮恋人是星河学园系列的最后一本书,也是其中比较低调的售阐。原本为了配合此书的风格,小女子特地写了一篇很低调的序文及后记,没想到写出来后,却因为过于冗长及沉闷,在詹姊及uu姊臾声令下,易虹只好重新写一篇较EASY的序文,免得让众家姑娘看完此书后,心情突然变得狠低落,那小女子未免就太罪过了。

四月初时,易虹去了一趟日本泡汤赏樱,回台湾后不到三个星期,就又兴冲冲地跑出国玩,结果由于玩得太过尽兴,体力不堪负荷,终于由国外抱病而归,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整整发烧了七天。

身体从未如此不堪的小女子,终于也尝到在鬼门关前游走的滋味,躺在床上无法思考也没力气说话,吓得家人以为我是从那些卫生条件不良的国家感染到什么怪病,差点就送去住院,不过幸好后来平安无事。

大病初愈后,为了赶上延误的写作进度,小女子拼命地写、努力地爬格子,无奈体力尚未恢复,没写几个字就疲累不已、倒头就睡,成了名副其实的“睡x人”……

近几月以来,收到的读者倍件日益增多,在小女子时问有限且又身体欠佳的情况下,我已尽全力尽早回僧给各位。没办法,易虹太喜欢收集各式各样可爱的信纸及信封,所以每当收到读者捎来的各式信件时,我就会忍不住手痒,用所收集的那些信笺回倍给你们。(即使先把写作丢在一边也在所不借。)

现在,将大家所常提出的几项问题,做个统一的简单答覆:

问1:为何会写小说?

答:纯粹为兴趣。

问2:写作过程瘘不痛苦?会不会想中途放弃?

答:非常痛苦,每天都想放弃。

问3:一天写作几个小时?

答:不一定,全视有无灵感。

问4:多久能完成一木作品?

答: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问5:完稿时心情如何?

答:很爽!

问6:当初投稿时为何选择“禾马”?

答:这一点我要详解!

在小女子未曾接触小说界以前,我是个标准的漫画迷,尤其对本上漫画的丈持更是不馀遗力。当三次接触到禾马的珍爱小说时,是被它那漂亮细致的封面所深深吸引,特别是平凡大哥的作品,小女子更是对它情有独锺。以前有一本漫画月刊叫作“汉堡”,上面就有平凡大哥的短篇漫画,当时的我可是它的忠实读者,每个月都会买来啃一啃,甚至逻参加过与平凡、王宜文面对面的午茶之约呢!

基于喜欢平凡画作以及禾马作品的有口皆碑、有目共睹这两项理由,易虹才会在投稿时选择禾马,明白了吗?

问七:对爱情看法为何?

答:小孩子要好好念书,绝对不要谈情说爱;成年人则必须努力下苦功,不论婚前婚后都应尽全力去经营爱情。

好啦,以上的回答看过就算,若还有其他个人疑问,再来信就是。

喔!对了,有件事情非说不可,我发现有许多正值高中联考的国三“考鸭”竟还有时间看小说,甚至不怕死地写读后感想给小女子。基本上,我是不反对你们看些闲书来舒解压力,但是请大家务必顾好自己的功课,OK?

这本书出版时正值水深火热的考季期间,所以小女子在此视福泰山的慧蓉、云林的淑真、台东新生国中三年九班的全体同学,以及尹萱、芦州的棋雅、八里的铃……你们这些辛苦的七月“考鸭”,要好好加油喔!

至于乔依、程诛以及其他“见书忘友”的成员,谢谢你们的支持,也谢谢你们热情邀请我去参加运动会,五月四日那天正值我抱病在床,所以心有馀而力不足,敬请谅解。古典小说我会考虑的,若有一天真能写成,最大功臣将是你们这群小家伙,尤其是乔依妹妹,你所辛苦抄下的那些朝代资料还有“情牵鸳鸯玉”这个故事题材,易虹一定会好好利用它的。

最近有个消息令小女子感到分外惊喜。话说易虹于两年前在“小说族”上所刊出的某短篇主题文章,竟于四月初被中广的“今夜星辰”节目挑中,成为其“星空下的故事”这个单元的广播文章,据朋友说,整整一个小时的节目中,除了由主持人倪蓓蓓小姐播念易虹的文章外,还配合文章内容,播了刘德华的日文歌曲“再一次拥抱”和堂娜的“奢求”这两首歌。

哇!听了都想尖叫,这两首都是易虹很喜欢的歌呢!只可惜节目播出当天,小女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所以并没有收听到广播内容,这档事还是朋友特地写信来告知的呢!真是有点遗憾,不过依然很开心就是了。

写完四本系列书后,易虹接下来的作品将会呈现何种风貌呢?

嘿,小女子可都打算好了,甚至也已开始动笔赶工。关于下面的新作,小女子只能说内容题材将完全不同以往,众家姊妹们可以发挥想像力猜猜看!

“狂狮恋人”的场景发生在意大利、希腊及爱琴海的小岛上,这几处皆是风景秀丽、人文艺术极吸引人的世外桃源。若有机会,小女子将择塑则往一游,以偿夙愿。

六月的爱琴海,云淡风轻,我想站在有着白色教堂的米克诺斯岛上,和你谈一场夏天的小小恋爱……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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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扶住她,将她整个人圈进宽大的胸膛中。她还来不及回头瞧瞧那个男人的模样,便听见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温柔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冷月,你总是这么不小心,连走路也会跌倒,未免太差劲了吧!”

他轻柔的戏谴声令她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没晕倒在他怀中。“你……你……你……”舌头像是一下子全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转过身,只能张着嘴、瞪大眼地呆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头原本她以为已经死在自己枪下的烂狮子。

“哈罗!才一个多月不见,你那锐利的舌头怎么突然变短了?连句话都说不完全。”雷德紧紧抱住她,不想让她有再次挣逃的机会,将她拥得好紧、好紧……

“你……你是人是鬼?快点说!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她扯着他的衣襟,激动地吼问。

对于自己的枪法,她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可能让中弹的他还有任何存活的机会,所以雷德不可能还活着,绝不可能……

“想要知道我究竟是人是鬼,我们来试验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手抬起她的脸蛋,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唇覆在她嫣红的小嘴上,一阵狂吻,好让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所受的痛苦与煎熬,能够稍微得到补偿与安慰。

“放开我,你这只禽兽!这里是学校,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下……你干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便整个人被他抱起,直往星河学园的专用停车场走去。

“还好你提醒我,否则我恐怕会情不自禁地在那里继续玩下去。我们换个场地好了,前面有一家很不错的汽车旅馆,是我刚才来你们学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他邪恶地抱着她,不理会她的拳打脚踢。天!这位看起来柔弱的小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泼辣、暴力,她的拳头打得他快痛死了,骨头差点没散掉。

“雷德,你这只烂狮子!你不但无耻、肮脏、下流、卑鄙、龌龊、没品,而且还……”她的吼骂声还没骂完,又是一阵呕心,令她差点没呕死过去,真的好难受!

“冷月,又想吐了,是不是?”

他搂着她的肩,眼底充满了温柔与疼惜。刚才他便瞧见这小女人在厕所中猛吐,再白痴的人也看得出来她正在害喜,而且还挺严重的,看来他的宝贝儿女才刚来到世上,便想尽办法想要折磨他们的妈咪,还真是欠打!

“不关你的事,你马上给我放开!”她难受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但态度依然强硬,酷得不得了。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当然有义务也有责任照顾你和肚子里的宝贝。废话少说,我立刻带你去医院检查,等检查完后,再带你去婚纱店挑选礼服,我们明天立刻结婚。”说完,他霸道地将她塞入黑色房车内,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及拳头。

“谁要跟你结婚?亚娜才刚嫁给你,而你这头风骚的烂狮子就又想玩女人,你也未免太不上道了,简直是色狮一头,下流!”强忍着欲吐的呕心感,她一古脑地数落、讽刺他,然后毫不留情的别过头去。

“冷月,我不准你如此辱骂我,知道吗?”听见她不实在的指控,不禁令他沉下脸来,故意威胁地警告她。

这小女人连事件的整个真相都还没弄清楚,就像泼妇骂街地指控他,令他实在感到好委屈。其实他早就料到老总一定会在婚礼上再度派人暗杀他,因此决定来个将计就计,准备将老总、幽灵、以及那位躲在暗处的主使者一网打尽。

纵使老总有通天的本领,也躲不过他滴水不漏的追踪调查,连他前来罗马的时间,以及惯常使用的爆炸方法、暗杀手段,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并且针对他的暗杀方法做了彻底的预防措施。

另一方面,他也透过各种方法得知那天想要在竞技场上除掉自己的人正是葛旺,但葛旺不小心被冷月暗杀身亡后,却有另一组人马冒充葛旺的家属,委托老总再次暗杀他,且要求最好就是在结婚典礼上。

这一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养育他多年的义父——塞顿。他计划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后,再立刻杀了他,全是为了钱。这几年黑手党的声势日渐走下坡,各方面的投资及营运都不甚理想,亏损连连,也因此塞顿老早就在打他那笔庞大财产的鬼主意。

塞顿虽是他的义父,但他始终并没有打算加入黑手党的意愿。和丽莲结婚后,原是希腊轮船大亨独生女的她,便把所有继承自父亲名下的财产全给了他,因此他才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自己的轮船王国,并引起塞顿的觊觎,妄想利用把亚娜嫁给自己的机会,想要一举夺下他所有财产。

只要他和亚娜结了婚,却很不幸地立刻被人暗杀身亡,那么成为新寡妇的亚娜便可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的财产,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快速赚钱方法!

然而塞顿尽管打着如意算盘,但他雷德可也不是好惹的,一旦摸清楚敌人的所有心态后,打起仗来也就清楚多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被自己软禁在小岛上的冷月,竟然设法能够逃离小岛,来到罗马捣他的蛋。

如果硬要找出这次计划的唯一缺陷,那么冷月的突然出现的确是他所无法料想到的意外,令他一下子慌了手脚。尤其当他知道冷月竟已葬身钟塔时,那种痛彻心肺的失落感,到现在他仍心悸犹存,整整痛苦了一个多月。

这小女人竟然会想要自杀,真是服了她!还好就在几天前,一封匿名信令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上面指出冷月依然还活在世上,并且已卸下杀手身分,重新过着平凡的正常生活。因此,他才会透过各种关系及管道查出她的落脚处,千辛万苦地飞到台湾来找她。

“混帐!我偏要骂你,怎么样?你这位不守夫道的低级男人,放着新婚妻子不管,跑来这里想和我结婚,你到底是脑筋烧坏,还是欲求不满?真是有毛病!”吼完,也不管正急速行驶中的车子,她一把拉开车门就准备跳车。

“你这个小女子这么如此难搞?如果你不嫁给我,你肚子里的小孩子怎么办?难道你想当个未婚妈妈,带着无依无靠的私生子辛苦度日吗?”他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星河学园的附属医院前,没好气地抓着她问。她又想逃走!难道他真的令她如此厌恶吗?

“我当然不会让我自己的小孩子成为私生子,我会找个既温柔又体贴的好男人照顾他。反正本小姐什么都没有,就有花不完的钞票,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男人来当孩子的父亲。”

她又被他抱得好紧,简直快透不过气来。这头烂狮子的前世是八爪章鱼吗?否则为什么老喜欢紧抓着她不放。没错,他上辈子一定是八爪章鱼!

“啧,这是哪门子疯话?这世上还会有人比我更温柔体贴吗?与其随便找个男人照顾小孩,倒不如让我这位正牌的父亲教养他。而且你嫁给我后,我还可以每天准备丰盛的三餐给你和孩子吃,免得你差劲的厨艺把我的宝贝儿女给饿坏了,嗯?他双手搂住她,邪笑地吻了她一下。

“你休想,世上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这头烂狮子好,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喊人了。”冷月威胁道,深觉自己若再与他多相处一分钟,铁定会吐血而死。

他为何还不放过自己?不但在梦里时时纠缠着她,就连现实生活中也不放过她,她到底是招谁惹谁?

“冷月,你不要再乱吼了,听我说好吗?我并没有和亚娜结婚,也不打算和其他女人走上红毯。我只要你,只希望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陪伴我和丽莎。我爱你,我的小女人,都懂了吗?”雷德终于受不了她的反抗,大声地向她告白,让她明白他爱她,他这一辈子都认定她了!

“你……你……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白痴女人,才不会上你的大当。你不必把你的泡妞技术用在我身上,没有用的,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她愣了一下,摇摇头,打死她也不相信这家伙会爱她。

“为什么不相信?你没有理由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

“爸爸,冷月阿姨,你们好吵喔!人家都被你们吵醒了啦!

从后车座突然发出的声音,令吵得正火热的而人不的而同地向后转,惊讶地望着正向他们两人眨着眼睛的丽莎。

“丽莎,你这小鬼怎么会在我车上?爸爸不是叫你好好待在饭店休息,你怎会在这里?”雷德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刚才怎会没有发现丽莎躲在他车上?这小鬼!

“人家也想跟冷月阿姨见面嘛!爸爸好自私喔,自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阿姨,也不带人家一起来,所以我只好随后拦了一部车偷偷跟来。”她嘟着嘴说道,瞪了雷德一眼,从车座上跳起来,往冷月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冷月阿姨,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喔!”

“我也很想念你,小宝贝。”冷月拥紧她,感觉十分窝心。

“丽莎,你乖乖待在这里,爸爸现在要带阿姨去医院检查,你不准再随便到处乱跑,知道吗?”

交代完女儿后,不理会冷月的挣扎,他硬是将她抱出车外,准备押她上医院检查。

“知道了啦!不要老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你们两人好好去玩,等你们闹完再回来叫醒我就是了,祝你们吵架愉快。拜了!”她挥挥手,送了一个可爱的飞吻给而人,坐在车上笑看两人拉扯、推拖、互骂的精彩场面。真是受不了他们,有够爱吵架!

“雷德,放我下来,你再抓着我,我就一枪毙了你这只禽兽不如的烂狮子!”她吼道。

“毙啊!有本事你就毙了我,如果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小嘴,要是闭不上我也可以帮你。”说完,他又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邪笑一声,紧抱着她走进医院大门。

“爸爸好色喔!每次见到冷月阿姨就一直跟她玩亲亲。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啦,谁教阿姨长得这么漂亮,就连我也忍不住想多亲她几下。可是爸爸好讨厌,都一直霸占着阿姨不放!”丽莎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有了弟妹后的快乐模样。

而就在此时,两位穿着水兵制服的高等部女学生则张口结舌地呆站在医院的大门前,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刚才所见的那一幕。

“喂,方才那个又吼又叫、又打又踢的疯女,是不是那位以冷酷著名的冰山美人冷月?”首先清醒的其中一位用手肘撞撞隔壁的同学,不敢确定地问着,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人。冰山美人竟像泼妇般的当街叫骂,一定是她的眼镜出了问题,该去配副新的了。

“没……没错,她的确是冷月,没想到一向冷漠孤傲的她也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天!我撞鬼了!”

“撞你的头啦!快,我们赶快追踪下去,这则新闻铁定可以上明天星河日报的头版,保证大有看头!”她兴奋得又叫又跳,高兴得不得了!身为校园记者的她岂能放过这条独家新闻?太具有震撼性了!

“嗯,我们赶快跟进去,我好想认识刚才那位抱着冷月的大帅哥。天!他真的好迷人,充满男性魅力,我已经爱上他了!”兴奋过度的这位花痴迫不及待地拉着同伴冲进医院。

看来明天星河日报的头版消息,将再次席卷星河学园,变成当日最受瞩目的焦点话题,不是吗?

终曲

在意大利,原本企图暗杀雷德,以谋取他庞大财产的塞顿,不但谋杀计划失败,而且也在婚礼举行的当天,被警方以涉嫌重大刑案的罪名逮捕入狱。

几个月后,塞顿终究难逃法律制裁,被判处无期徒刑,注定要在牢狱中度过他的下半辈子。而由他所领导的黑手党则被别人接手,重新推举出一位新的人选来接替他的职位。

原本一心想嫁给雷德的亚娜,就在乌龙婚礼过后的不久,认识了一位令她神魂颠倒的义藉美男子。从此,她便把全部精力花在这位美男子身上,完全对雷德失去兴趣,也懒得去理他了。

而在台湾,已经怀了身孕的冷月,终于在雷德软硬兼施、百般诱哄及胁迫下,被拉去一间小小的白色教堂完成婚礼。

在怀胎十月后,终于也母子均安地顺利产下一名好可爱的小男婴。这小帅哥不但人长得俊俏,活像是雷德的翻版,就连脾气也像极了他的老爸,既强又酷,不喜欢含奶嘴,只喜欢和大人们玩亲亲。

而将欧洲方面的事业暂时交给纳克管理的雷德,则尽忠职守地留在台湾照顾家中的三个宝贝蛋,成为一个忙碌的家庭主夫。

这一天,例行的一幕又在这个宝贝家庭中上演——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我说不要就是不要,离我远一点,你这只烂狮子!”

“不行,由不得你!你马上给我过来,若是弄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不要,人家不要吃麻油鸡了!每天一直吃这些东西,我都快要吐出来了。”

“不准找任何籍口!你马上把这一碗全部吃完,否则不准你上床睡觉!”

“不要,打死我都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可恶,竟敢不听话,你欠吻!”

“唉!昨天吵,今天吵,明天也会吵,他们两个到底烦不烦?真是有够受不了。”

丽莎像个小大人似的站在婴儿床边摇头叹气,一手逗弄着床上可爱的小雷德,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胖嘟嘟、红通通、嫩滑滑的,真的好可爱喔!

“弟弟,你又把奶嘴吐出来了,实在很不乖喔!这样吧,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姊姊就勉为其难地牺牲下,陪你玩亲亲好了。这个亲亲可是姊姊的初吻喔,我就把这个吻献给可爱的你。来,吻一下!”

一会儿,丽莎便俯下身去,将自己刚吃完麻油鸡的油腻嘴唇直往小雷德的肥唇上覆下去。

“哇……哇……哇……”

响彻云霄的哭闹声忽然爆发,小雷德满是委屈的痛苦神情,似乎在表示着无言的抗议——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出生在这个奇怪的家庭,我不要……

唉!可怜的小雷德,算你天生歹命,还是认命点吧!
 0   2005-06-17 16:49: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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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月,你醒了,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一个低沉的嗓音轻轻地飘人她的耳中。这个有如微风般的声音听起来好舒服、好温暖、好温柔,好像爸爸……

她缓缓张开朦胧的双眼,一张宛如父亲般慈祥的和蔼面容映入她的眼底,令她讶异地睁大眼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老……老总……”没错,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的确是老总的独特嗓音,她绝不会认错。

“嘘,别太激动,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合大呼小叫的,只要告诉老总哪里觉得不舒服就行了。”他柔声安抚她,轻轻地替她盖好被子,眼底充满了关心及温柔。

她仍依稀记得,正当她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身上丢去时老总忽然自钟塔上出现,硬是将她死拖出钟塔顶楼。

在炸弹爆炸的同时,他还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作掩护,保护她免遭受炸弹波及,因此她才会自杀不成,侥幸地从鬼门关则被硬拉回来。

“小冷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要救你命。也许因为你是最受我疼爱的一名爱将,所以我才舍不得让年纪轻轻的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也许……由于你长得很像我的小女儿,所以我才会想出手救你……他苦笑一声,戴着墨镜的眼中有着一丝的凄楚与伤痛。

“你的小女儿?她……她怎么”不明所以的她虚弱的问。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小女儿在十七年前,也就是她刚出生的时候,在医院的育儿室一名院内的精神患者抱出了医院,从此之后便音讯全无。这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地盼望奇迹出现,希望哪一天她忽然站在我面前,喊我一声爸爸。不过这是不可能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恐怕凶多吉少,也许早被那位精神患者丢入河里,早就不在世上了。她的名字叫小月,所以在她刚出生时,我便将一条月牙型的金质项链挂在她小小的脖子上,这也是我能够和她相认的唯一信物。我总觉得我可爱的小女儿应该就是长得象你一般亭亭玉立,所以我舍不得让你死,才会出手救你,你懂吗?”他平静地回答她,刚毅的脸上刻画了岁月的痕迹,似乎历尽沧桑,看起来好孤独、好落寞。

冷月闻言睁大眼睛,呆若木鸡。“老……老总……你的太太呢?她现在在哪里?”她伸一颤抖不已的双手,紧握住他粗大的手掌,苍白着脸焦急地问。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位有着一张和善面孔、却有一副蛇蝎心肠的狠毒男子,竟会是自己朝思暮想、日夜所盼的父亲?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老天爷故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所以才让自己恰巧碰上和她有相同境遇的老总罢了,这一定是个玩笑而已……

“我的太太?不,应该说是我的猎物,她老早在刚生下小月时便一命呜呼了。其他杀手代替我要了她的命,她是台湾林氏财团的独生女,也是整个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的远亲表兄委托我当时所参加的组织除掉她,所以组织便派我去执行这项任务。结果我不但没有杀了她,反而和她双双坠入爱河,甚至为了她背叛组织,带着当时已经怀孕的她四处躲避组织的追杀。就这样躲躲藏藏了一段时间,当她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后,组织内的其他杀手也闻风而至,将她一枪毙命。我发疯似的将那些杀手一一解决后,才发现我刚出生的小女儿竟然不翼而飞,被院内的一个精神患者给偷走。从此以后,我就饮恨人间,变成了你现在所瞧见的一副冷酷模样。”他自嘲地暗笑一声,冷漠的脸上已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是如此的平静、无所畏惧,他的心早已死了。

“我……我……”大口喘着气的冷月已经无法思考,她哭不出来,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复杂心情。她,该与他相认吗?

“小冷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告诉你这件陈年往事,我从来都不跟任何人提这件事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在这艘游轮上,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外面的人全都认为你已经命丧钟塔,以后你可以放心过你想过的生活,那个冷酷无情的冷月杀手已在三天前死于非命,只要你从此不再出现于杀手圈内,不会有人怀疑你的真实身分。记住老总的话,不要再涉入杀手界这个冷酷的是非圈中,努力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你还年轻,还有许多的梦想可以去追寻,好好坚强的活下去,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的,我的小冷月。”

老总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困地离开,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的身边……

“不,不要走,请你不要走,爸爸……”冷月强忍着全身如火烧般的灼痛感,惊慌地跌下了床,用力地推开舱门,赤着脚地追上前去。

穿梭于迷官般的舱房中,她不停地找着老总的踪影,不停地呼唤着他……她知道老总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她伸手可得的距离,可是为何她找不到他?为何听不到他的回应?

当她一脚跨出舱房的甲板,如云海般的茫茫海雾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笼罩在风起云涌的海雾中……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永远不会再出现,就和雷德一样,永远离开了自己……

***

星河学围高等部枪击社园练习场

“冷月同学,这次的全国青少年射击比赛又要靠你的精彩表现了,老师希望你能和去年一样,为学校摘下个人组及团体组的冠军奖牌,替我们星河学园争光。好好加油,老师对你有信心。”一位穿着体育服、人高马大的指导老师,亲切的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冷月鼓励道。

“老师,我今天来社团就是要告诉你有关出赛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从这学期开始将退出枪击社,不再参加任何的射击比赛,退社申请单在这里,请你过目。”冷月穿着一袭白底蓝领的水兵制服,歉然地将手中的单子交给指导老师,神情显得十分坚定。

“咦,你要退社?为什么决定得这么突然,有什么原因吗?”这位皮肤黝黑的指导老师吃惊地接过她的申请单,关心地询问她的退社原因。毕竟冷月可是枪击社团的王牌主将,一旦她退了社,要摘下全国冠军的宝座势必就困难许多,不免令他既着急又担心。

“老师,很抱歉,我知道我突然退社一定会造成社内的许多不方便,可是我也不是故意要让老师为难,因为璁假期间我出国了一趟,结果不小心让手腕受了伤,主治的帅哥医生告诉我,短时间内我将无法灵活地使用右手,所以为了避免拖累其他同学的比赛成绩,我最后还是决定要退出社团,请老师谅解。”她恭敬地敬了个礼,态度十分谦和。

“唉!你怎会这么不小心,让自己的宝贝手腕受了伤,真是让人感到遗憾。退出社团后你有什么计划?会加人其他社团吗?”他关心地看着她缠满纱布的右手,心疼不已。

“不,退出枪击社后,我不会再参加其他社团了。我准备为一年后的大学联考好好努力,考上一个理想的学校,这是我目前最想要实现的目标。”她摇了摇头,微笑地回答。

“大学联考?冷月,你不是已经拥有直升国立大学体育系的保送资格?就算你不念体育系,也可以直升我们学校的大学部,为何还要辛苦地为联考而准备?老师记得你以前并不想参加大学联考的啊!为何会突然改变想法?”不明就里的指导老师满脸困惑地问她。

“没错,我以前活得一点目标也没有,所以才不想为任何事情努力。现在不同了,我有一个崭新的身分、全新的生活,所以也该是开始认真的时候了。”冷月自信地说道。已脱胎换骨的她,如同破蛹而出的美丽蝴蝶,正准备展翅高飞,飞往自己的梦想天空。

“嗯,老师很高兴见到你有这样的转变。老实说,看见你以前那种凡事无所谓的态度,也着实令我为你担心不已,虽然我只是你的社团指导老师,但也打从心底地关心着你。你是个好孩子,老师对你有信心,好好加油!”他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满脸的嘉许及欣慰。

这个总是冷漠待人、独来独往,凡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总算也开了窍,长大了许多。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有如此大的转变,但这终究是一件令人感到安慰的好事。

“老师,谢谢你,我会努力的。我……”感谢的话语还没说完,一阵嗯心欲吐的不舒服感骤然自她的胄底冲涌上来,令她不由得皱着眉捂住嘴巴,满脸的痛苦。

“冷月同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指导老师见状,弯下腰关心地问着。

“没……没什么,只是小感冒罢了。如果没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她捂着嘴,头也不回地冲到练习场的女生厕所,直往里面的洗手台内猛吐,吐得唏哩哗啦,一塌胡涂。良久,她才喘着气,慢慢扭开水龙头,用大量的冷水将自己挂着泪水的脸蛋冲洗干净。

“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感到好不舒服,只要吃东西便吐出来,就算不吃东西也会不停乾呕……难道我已经……”

她猛然抬头,望着化妆镜中的自己,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令她原本苍白的美丽脸蛋显得更加惨白。

已有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来,她几乎夜夜无法成眠,一闭上眼睛就作噩梦,梦里雷德那鬼魅般的身影总是不停地来纠缠她,用他那双愤懑的幽怨眼神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胸口不停地流出好多鲜血,好像是在提醒她,是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干掉他的……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以怀了他的孩子!不可以……”

几乎是被自己突然想到的事实给吓到,她难以相信地猛退了好几步,一个不小心,差点跌坐在光洁无比的磁砖地板上。
 0   2005-06-17 16:48: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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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宝贝,等一下发现目标后,一切就看你了。”她握着手枪,轻声向它加油。

顾不得握枪时,手腕伤处所传来的巨大痛楚,她顺利地潜进教堂的阁栖,从上方俯视下面会场的情形。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若是她奉命前来执行这次的暗杀任务,她一定也会选择在这里观测地势,以便决定最佳的下手方位。

“啧!这风骚女人的婚礼办得未免太嚣张了吧!”她冷哼一声,不屑地以袖珍型望远镜观看底下既豪华又铺张的婚礼排场。

只见雷德和亚娜正站在圣坛前,聆听证婚人的福证,现场气氛庄严又隆重,到场观礼的贵宾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场面十分洽大。

而今天的新郎倌身上所穿着的黑丝绒大礼服,令原本就器宇轩昂的雷德,更加显得高大挺拔,俊逸得令人不敢逼视。不知为何,看见他和亚娜两人穿着结婚礼服,出双入对的亲密模样,就觉得一股火气直往上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当她仔细地四处搜寻,准备从会场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时,一阵低沉熟悉的男性嗓音忽然自她身后响起,令她吓了一大跳,全身毛发都竖直起来,僵立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冷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凑热闹,果真被我料中了。”

一双大手拍上她的肩膀,令她浑身直打哆嗦。

“老……老总……”

她认得这声音,虽然不曾见过老总的真面目,但光听声音就可以确定是他,错不了的。

“小冷月,你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杀了雷德,你这种抗命的举动不但背叛了我,也等于是背叛了整个组织,你是这行的老手,应该知道背叛组织的后果,嗯?”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蛋,声音十分阴沉。

“老总,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杀掉雷德,而是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你也知道的,自从初次任务失败后,我就受了重伤,不但没有力气拿枪,就连右手腕也快废了,而雷德这家伙行事向来谨慎,我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除掉他,所以才迟迟无法下手,我并没有背叛组织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圈内人都知道,不论是谁,只要一瞧见老总的真面目,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她只能僵着身体,颤声地向他解释。

她并不是怕死,且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于度外,死亡对她来说已不具任何威胁力,没什么好怕的。会议她如此恐惧的原因是——老总竟突然出现在这个婚礼现场!

据她所知,老总则几乎已呈退休状态,组织内的委任工作他根少亲自出马,如果很不幸由他亲自执行暗杀工作,那么这件委托案势必会造成重大伤亡。因为老总是使用炸药的专家,若非情势需要,他是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小冷月,你说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雷德,那么我请问你,这是什么玩意?”他从背后将她的紧身上衣一扯,露出雪白双肩上的青青紫紫,沉声问道。

“这……”她哑口垦一盲,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连这种事情他都知道?太可怕了吧!

“说!给我解释清楚。”

他冷酷的声音令人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她嗫嚅地回答:“这……这个是吻痕,是……是雷德弄的。”噢,杀了她吧!如此羞辱她,不如一枪把她毙了!

“哼!还说你没有下手的机会!既然你有办法让雷德如此接近你的身体,我就不相信你会找不到适当机会下手。以你的身手,即使身负重伤,也不至于连一条人命都取不下来,分明是故意抗命,存心背叛我,是不是?”一手紧捏着她纤细的脖子,老总的声音充满怒意,杀气腾腾。

“不,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老总,你应该知道冷月向来谨守组织里的规矩,对你的命支盲听计从,绝无怨言。这是我最后一趟任务,我不会傻到在金盆洗手前,还故意背叛你和组织。如果连我的忠诚度你也怀疑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你信任的了。”冷月坚定地说道,表明自己的清白。他捏得她好紧,几乎让她都快无法呼吸了,好痛苦……

“如果你没有背叛的意图,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掉他?”老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喃,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狠下心来干掉他,我真的不晓得……”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脑海中如杂絮般混乱的思绪,只能让她双手掩面,不住地猛摇头。

“小冷月,我大概知道你为何杀不了雷德,因为你已经爱上你的猎物,所以才无法扣下扳机杀了他。”他叹了口气,将抓着她的手放了下来,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惋惜跟无奈。

“我……我爱上他?不,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这太荒唐了。

老总突发的惊人之语宛如醒酣灌顶般,骤然将她打醒,心中那团纠缠不清的丝线似乎忽然解开,找到了源头,也指出了她不愿去面对的答案。

“小冷月,老总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因此刚才所说的话绝不会错的。这种事情你并不是第一个遇上,多年前也有一个杀手爱上了他枪下的猎物,结果他们两人不但无法生活在一起,反而被硬生生拆开,他美丽的猎物终究死在其他杀手的枪下,而那位背叛组织的杀手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自此便退居幕后,很少再亲自执行暗杀任务。向来让我很欣赏的你,没想到竟然也在最后一次任务遇上这种麻烦,老总只能劝你一句,趁自己未愈陷愈深的时候,立刻杀了他。暗,这是你的长程狙击枪,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现在立刻杀了你的猎物。若你依然不肯下手,那么你将难逃背叛组织的罪名,届时不但你得死,就连雷德和这座教堂内的所有人员都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我想,即使向来冷漠的你,也不会希望儿到这种惨剧发生吧,嗯?”

一把长程狙击枪已然放在她手中,她反覆思索老总所说的每一句话,心中宛如千刀万剐般的难受。老总说的没错,这是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与其让这份情丝缠绕在心底折磨自己,不如早点下定决心砍断它,一枪结束这场已拖延太久的暗杀游戏。

“好,我答应你,立刻下手除掉雷德。”她心一狠,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动手吧!我的小冷月。”

老总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她立刻动手。这场婚橙显然已经快结束了,主持婚橙的神父正询问双方是否愿意将终身托付给对方,再不快点动手,新郎和新娘就要走出教堂外,到时就不好下手了。

“雷德,别怪我,这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局,别怪我……”

对准好枪枝上的瞄准器,她强忍住心中及手腕上的强烈痛楚,上横地扣下扳机,结束了这场游戏,以及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

终于结束了。

“好,非常好,我就知道即使你手腕受了伤,依然还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小冷月,虽然你现在已完成任务,但由于你所犯的过错,还是得接受组织的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给幽灵来处理,你慢慢和他玩吧!我先走了。”

老总满意地看着雷德身中枪后,横死在众人面前的惨状,狂笑一声,随后便有如烟尘般的消失无踪,留下颤抖的冷月呆愣在原地。

“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他死……死在我的枪下……”

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慌乱成一团的人们,她紧握枪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汗水和泪水有如雨滴般地自她的脸颊滑落,濡湿了她的前襟,迅速漫成一大片。

她清楚地看见雷德在中枪后,抚着胸口,回头望了她一眼的那种悲愤眼神,他的眼底充满惊讶与怨恨,仿佛不敢相信她真会对他开枪。她背叛了他对她的信任,也背叛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好恨,好恨此时的自己,好讨厌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好讨厌……

“冷月,你也太丢脸了吧,身为一个杀手,竟然还会为一头已死的猎物而哭泣。像你这种不上道的杀手,我看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让你早点解脱还痛快一点。”幽灵使者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面前,狞笑地自腰际间抽出一把军用野战刀,狠狠逼近她。

“幽灵,老总刚才说了,我不必为这次的任务赔上一条命,所以你没有资格解决我。”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家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等会儿走不了,被底下那些正往她这个方向疾冲过来的安全人员逮个正着,届时她势必又得大开杀戒。

“冷月,你也太天真了吧!老总说他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就不会除掉你。很久以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凭侍着自己的枪法,一直霸占着红牌杀手的宝座不放,你也该退休,好好休息一下了。”幽灵使者阴沉地笑着,手中的野战刀亮晃晃地闪着锋芒。

“没错,我的确是该休息了,但也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唱安眠曲。幽灵,我很早就听说过你这位排名仅次于我的用刀专家是如何的了不得,这会儿我倒很想见识看看,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较快。今天你所要收尸的对象就是你自己,纳命来!”

冷月面无表情地从枪袋中抽出那把短式手枪,在幽灵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军刀往她颈子上划一刀时,便俐落地扣下扳机,将他一枪毙了。

“哼!想跟我斗,等下辈子再说吧!”她冷哼一声,吹熄火中枪枝的馀烟,阴沉地望着地上这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正从胸口涔涔涌出鲜血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终于结束了。就让我来替你收尸吧!”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她拖着幽灵使者的尸首,迳自往教堂最顶端的塔楼走去,镇住通往领层钟塔的铁门,然后将幽灵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自己则慢步地跨上钟塔的石阶,从那里远眺整个罗马市区的景色。

望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爱琴海的那座小岛上,和雷德一起奔跑在洁白无垠的沙滩上,互相打来斗去、拳打脚踢。她……该恨他的……

“雷德,别以为你下地狱后就可以落个轻松,今天早上你把我锁在储藏室的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好好算这笔帐。”

自腰际拔出一枚手榴弹,拉开里面的安全栓,正准备放开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

“冷月,你快开门,千万别做傻事,快点开门。”

纳克的声音在铁门外骤然响起,他不停地拍打铁门,企图叫她把门打开,声音显得十分慌乱。

“纳克,滚远一点,免得连你也被炸死。滚开!”

她不理会被挡在门外的他,迳自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的尸体上一丢,剧烈的爆炸声震痛了纳克和其他人的耳朵,一切都结束了。

“冷月……冷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听我说?雷德他并没有死,这一切全是他所设下的圈套。他事先穿了防弹背心,所以并没有死在你的枪下……”纳克放声音嘶喊着,猛力敲打温度高得烫人的铁门,十分难过地跪倒在门外。

如果雷德知道自己晚来一步,来不及将她自鬼门关中拉回来,他不敢想像雷德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浓密的黑烟不断自门缝中冒出,巨大的爆炸声已引来大批的消防人员与警车,这一场曲折荒诞的暗杀游戏终于在浓烟密布的混乱场面下,悄悄地落幕了……

“纳克,冷月呢?冷月到哪里去了?”甫将幕后主使人抓出来的雷德,上气不接下气由结婚典礼的会场冲向这座小顶褛,神情紧张地抓着跪倒在地上的纳克,颤着声音急问。

“雷……冷月……冷月她在里面,她……”

激动不已的纳克只能充满歉意地指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钟塔,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快一步赶到,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不好,他该死……

“冷月……”雷德难以相信地望着那扇门,脸色惨白。

他颤抖地从怀中掏出手枪,胡乱地将铁门上的锁头射穿,然复一脚用力踢开铁门,准备闯入钟塔的爆炸现场。

“雷,你做什么?想白白去送死吗?里面温度高得烫人,千万别做傻事,即使你现在冲进去,也已经无法挽回冷月,请你冷静一点!”纳克死命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已失去理智的雷德如此冲动地进去送死。

“冷月……冷月……为什么?为什么……”

雷德紧握双拳,不住地捶打石墙,神情悔恨无比、痛苦不堪。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他爱她!这个小女人竟然冷酷地拍拍屁股就走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为什么……呛人的浓烟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外窜出,将雷德哀恸不已的颤抖身影团团包围住,迅速隐入那团迷茫烟雾中。
 0   2005-06-17 16:48: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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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罗马主教堂

“雷,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再过两个小时婚橙就要举行了,如果你这位准新郎还不赶快现身,我恐怕会被塞顿及亚娜碎尸万段、乱枪打死。”纳克一瞧见雷德朝他迎面走来,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日大气。

“瞧你紧张成这副德行,简直丢尽我的脸,出去外面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好友兼助手,我可不承认。”他斜睨了纳克一眼,口气不是普通的差,就连钠克也被他的坏脾气吓了一跳。

其实不能怪他的态度差,被迫参加这种鬼婚礼,有谁能够笑得出来?更何况早上在离开小岛前,冷月还跟他大闹一场,也难怪他的情绪恶劣。

“雷,冷月呢?她现在人在哪里?”他小心翼翼地问,深怕自己所吐出的任何字眼都会招惹裂顶头发怒的狮子,再笨的人也看得出这个家伙正在生闷气。

“我把她留在小岛上,没有带她出来。就是为这件事情,她才跟我翻脸,还在我的左手虎口上狠咬一口,差点没让我痛死。”

他气呼呼地将缠着纱布的右手秀给纳克瞧,刚毅的俊容也因气愤而扭曲。要不是为了赶来罗马,他一定会慢慢跟她耗,把她的小屁股好好打一顿。

“雷,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把她留在小鸟上?,

纳克在心底窃笑,看来冷月这位东方小女人的确是有把雷德逼疯的本事,自从她出现后,原本不苟言笑的雷德竟也出现喜怒哀乐的情绪起伏。

“嗯,冷月这次没完成任务,我猜想老总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她,而弄这场无聊婚礼正是暗杀我的大好时机,如果我带她一起来,岂不是教她陪我一块送死。”点点头,紧蹙着那两道英挺的剑眉,他的心底骤然涌起些许的不安与焦虑。

过去这几天来,冷月确实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不明白,这位双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为何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身为杀手的她早该知道,若是他没有死,她自己就必须为这场游戏付出代价,难道她无情到连自己的小命也不在乎吗?他真的无法理解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唉!

“雷,你把对她的感情告诉她了吗?”

他叹了口气地摇摇头。“没有,只要一看见她那冷漠的表情,我就说不出口。”若是自己今天不幸被人暗杀身亡,冷月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经荒唐地爱过她。

也好,反正这种不会有结果的单方面感情,还是让它随风而逝吧!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短短几天都好,至于她会不会晓得自己对她的感情,也就无所谓了。

“雷,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实在很担心等一下举行婚礼的时候,你会闪神出差错。虽然我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在礼堂四周布置了最严密的防护措施,但我还是无法放心,尤其你现在这种情形,令我看了直替你捏把冷汗。拜托,振作一点!不要连杀手拿着枪指着你的时候,你都还浑然未觉,这太不像你了,OK?”

纳克拍了拍雷德的肩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就算丽莲还在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如此为她失魂过,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冷月对他的影响力。现在他只希望今天这场婚礼能够平安举行,若是老总这票人真的出来捣蛋,他也没有信心能够保护雷德毫发无伤。

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一定会有血腥场面发生似的,令他一阵不安、心错不宁。

“我会留意的,你不必担心,老总这苹狡猾的狐狸绝对伤不了我一根寒毛,我不但不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反而要将那位神秘幕后主使者的尾巴拉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场你争我夺的暗杀游戏,究竟会鹿死谁手?”雷德握紧拳头说道,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沉。

这场游戏他已经玩腻了,也该早点做个了结,就在今天让它结束,结束掉所有的一切……

***

爱琴海诸岛某小岛上

“死雷德,你这只烂狮子就不要再让我见到,否则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毙了你。王八蛋,竟然敢把本小姐绑起来,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会让你早点下地狱去。”冷月张着被塞满抹布的小嘴,咕咕哝哝地破口大骂。

今天一早,当她发现雷德这家伙竟准备丢下她一人,独自离开小岛时,她理所当然也要跟着他一起走。可是雷德这头烂狮子不但不带她离开,反而还准备将她软禁起来,气得她差点没吐血。

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地把自己关在这里,所以她使出浑身力气和他死缠烂打,不但咬了他好几口,揍了他好几拳,甚至还把游艇的钥匙抢了过来。

可是到最后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雷德这苹禽兽凭着他的蛮力,硬是将她从游艇上拖下来,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粗鲁地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丢进这问杂乱狭小的储藏室中。

哼!他以为他力气大就可以欺负弱小女子吗?她发誓,要是让她找出办法离开这座鬼小岛,她一定会将他的脖子扭断,把他的脑袋拿来做成“红烧狮子头”,当作晚餐下饭吃。

“可恶,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边咒骂,被捆住的双手仍不停地挣扎,试图将身上的束缚解开,好尽快赶到罗马阻止一场惨无人道的大灾难瑷生。

以她对组织的了解程度,她知道就算为了暗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老总也不会介意让许多无辜的人们陪葬。更何况以雷德的知名度及声望,前来参加他这场婚礼的贵宾,其中一定有许多名号响叮当的大人物,这种绝佳的暗杀机会,老总岂会放过?只要一包炸药放下去,就可将多件委托案一次完成,一举数得。

所以,她不能坐在这里乾着急,必须前去阻止这场婚礼的举行,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场游戏因她而起,也必须由她亲手结束,这个世界已没有任何令她值得留恋的人事物,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雷德,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狠不下心来一枪毙了你,害得我得把这条小命也给赔了进去。也许是为了丽莎吧,我不忍心让这位小天使在一夕之间变成无依无靠的可怜孤儿,如果你命大,能够顺利荀活下去,就请替我好好照顾她,才不枉费我对你的手下留情。”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随后用整个身子奋力一撞,将储藏室的木门给撞开来,半跳半滚地走到木屋内的一问小书房,用那双被反绑的纤手将桌上的一台电脑打开,吃力地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密码。

“事到如今,只有请人类极限的伙伴们帮忙了。”她自言自语地输几行字幕,随后人类极限俱乐部的秘密专属网路上,立即出现一幕紧急的求救讯息。

也许已经来不及阻止婚礼的进行,但无论如何她都得试一试,绝不能让这么多人陪她一起死,绝不能……

***

“亚娜小姐,小的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去调查有关那个东方女人的身分。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那个女人就是暗杀葛旺的女杀手,如果没有猜错,真正想干掉葛旺的家伙就是雷德本人。否则他为何要袒护这个女杀手?不但包庇这个女人,而且还企图瞒天过海,找了个替死鬼冒充暗杀葛旺的抢手。一个体格粗壮的意大利男子,恭敬地在新娘休息室中,向亚娜报告。

女杀手?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是个女杀手?有没有搞错,我要你调查的是她的来历和背景,不是要你去查究竟是谁杀了那头肥猪。我不管她是杀手也好,妓女也罢,总之,如果她今天不识相地出现在婚礼中,你就立刻把她给我除掉,我不希望再瞧见那女人和雷德鬼混在一起,从今以后雷德只能属于我一人,听见没有?她火大的下令,额上的青筋暴凸。

要不是那个臭女人,她也不会被雷德狠狠掴一巴掌,这个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给她,就算她是日本天皇的宝贝女儿照样得死,绝对不能再让她碰到雷德的任何一根毫毛,谁也不准跟她抢雷德,谁也不准!

***

“冷月你怎么离开小岛的?雷德不是把你放在那里,篓么有办蓝出来?”

纳克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望着突然出现在他腥则的冷月。他确信雷德不会愚蠢到令她有机可趁,这小妮子难道有通天的本烦,否则如何能够离开那座小岛?

“哼!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废话少说,我要见雷德,叫他立刻停止这场无聊的婚礼,赶快带我去见他。

“这是不可能的,冷月,婚礼已在十分钟前开始了,我无法立刻带你去儿他。”他摇摇头,委婉地拒绝。由于他负责监督会场四周的安全措施,所以并没有进去参加婚礼。

“糟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必须立刻进去主教堂才行,否则事情就大条了。”说着,转个身她就想冲进去。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说什么她也要进去里面,把准备暗杀的家伙给找出来。组织内的其他杀手,她大致都见过,应该不难认出来才是。

“等等,冷月,你不能进去。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怎能随便曝光露面?如果雷德知道我让你到处乱闯,他铁定会杀了我,所以你必须乖乖待在这里,等婚礼结束后,我再带你去见他。”纳克一手抓住欲转身离开的她,不让她冲进去做傻事。

“放开我,纳克,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我不赶紧进去阻止,雷德、亚娜、丽莎,还有其他前来参加婚礼的来宾,极可能会被炸药炸得粉身碎骨。老总一向心狠手辣,他不会手下留情的。”焦虑的神情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白旧的脸上,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被炸死。

“你放心,冷月,这点雷德早就考虑到了。主教堂周围二十公里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已彻底检查过,就连附近的公园、学校,也都有分派警卫人员留守保护,安全上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丽莎跟我一样,不想参加这次婚擅,为了表示抗议,又再次翘家了。这小鬼灵精不晓得又溜去哪里玩,已经许多天下见人影,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她会葬身于此。”

纳克看着她,心中感到莫大安慰。看来她真的很在乎雷德及其他人的性命安危,并没有像初见面时,让人感到那么的冷漠无情。她似乎和雷德一样,也慢慢地改变了……

“不行,不管你们的防卫措施多么严密,终究百密一疏。你们阻止得了普通人进出教堂,却无法阻挡住一个像幽灵般、无孔不入的杀手。你的通行证我拿走了,替我向丽莎问好,我会想念她的。”

一挣脱开纳克的箝制,她便手脚灵活地扯掉他身上的通行证,然后以敏捷的身手,快速奔向主教堂,将纳克远远地甩在身后。

为了行动上的方便,她在刚抵达罗马时,立刻找来了一套她平常出任务惯穿的紧身衣,并且自人类极限的伙伴那里弄了几颗手榴弹及一把最新型的短式手枪。

握有武器在手中,她的心情就稳定多了,枪枝是她的生命,是她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她是怎么也少不得的。
 0   2005-06-17 16:46:3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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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想干嘛?自杀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他无法看清楚她的踪影,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拼命地在海中寻找她的芳踪。“冷月,别做傻事!”

好不容易,他终于抓到她了。不顾这小女人的拼命抵抗,他将她紧紧地拥人自己的怀中,不让她有丝毫轻生的白痴举动。

“你放开我,不要管我!我的死活不关你的事!”冷月声泪俱下地全力挣扎,无奈就是挣脱不开雷德强而有力的臂膀。他将她死命地搂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冷月,我很想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可是连我也无法摸清楚自己的心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忍心下手杀了你,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莫名的冲动,将你带来这座属于我和丽莲两人的蜜月小岛上。如果你硬是要我给你一个答案,我只能说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珍惜现在的这种幸福感觉。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狠快乐,自从丽莲死后,我不曾再有这种感觉,真的。”

微晕的醉人月光下,雷德低柔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咸湿的海水早已将两人打湿,阵阵海潮声不停地自黑暗那方有节奏地传来,仿佛是首能够抚平人心的安魂曲般,令她原本汹涌的心涛悄悄地平静下来。倚靠在雷德结实温暖的胸膛中,她只听见他那不停鼓动的心跳声,只闻到他充满男性迷人气息的熟悉体味,好温暖……

“雷德,我……我还是得杀了你……”

她的心好痛,这男人对自己愈温柔,她就愈忍不下心来杀他,她的心好苦、好难受……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只要能拥有现在这份感觉就够了。”他抚着她濡湿的秀发,轻声地安慰。

这场暗杀游戏中,终究必须有人付出代价,这是游戏规则,他明的。老总这家伙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更不会让未完成任务的手下苟延残喘,这次他势必得放手一搏,和这只老狐狸好好斗一斗,不仅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这场游戏才进行到一半,鹿死谁手甚至还没定局,他要让那位想要取走他性命的幕后主使者知道——他,狂狮雷德,可不是好惹的!

***

“雷,你还要在小岛上待多久?塞顿已经放出狠话,若是你再避不见面,他可是会跟你翻脸。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被你狠狠掴一巴掌这件事,他简直气得跳脚,要你出面给他个合理解释,我看你还是早点回来好了,免得罗马这边给他搞翻了天,吵得大伙不得安宁。”

纳克的声音自话筒彼端傅了过来,由他充满焦切的求救语气听来,罗马那边极可能已是风雨满城,厉兵秣马。

塞顿当然不会原谅他打了亚娜一巴掌这件事,但他在动手之前”考虑到整个事情的后果,并决定是该跟义父摊牌的时候了,他不想一辈子活在塞顿的阴影下,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至于亚娜被打的事情,他才不想出面说明,也懒得去理它。

“钠克,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你告诉塞顿,我会在三天后的结婚典礼中自动出现,请他不必派他的爪牙四处找我。我既然已答应了他,就绝不会做个落跑的新郎,请他不必如此着急,要相信他儿子的人格。”

他懒懒的朝着大哥大说话,眼神却一直飘向坐在屋檐下的冷月。她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事情,只是一直呆坐在木制阶梯上,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雷,你至少得在婚礼前一天回来吧!你故意拖到婚礼当天才出现,分明是想把塞顿及亚娜气死。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就算你活得不耐烦,也得替丽莎想想。你总不希望这孩子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吧!”纳克担心的劝道。

“我自有打算,你别替我瞎操心了。纳克,后天我会和你联络,到时你再照我的吩咐去办事就行了。”

他想尽早结束这通电话,因为他看见冷月已自木阶上站起,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

“雷,既然你另有打算,那么我就不多说了。冷月……冷月她好吗?”

显然纳克对这句表示关心的问候还有些犹豫,语气不由得顿了一下。究竟即使冷月现在过得不好,他又能如何?他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徒然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罢了。

“嗯,她刚刚还坐着发呆,现在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他拿着电话站在屋檐下,白花花的刺眼阳光将整片沙滩照得雪亮,但却不见她的踪影,不由得令他开始担心,连忙四处搜寻。

“雷,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说过,只要我能够找出一个充分的理由,说服你不要杀掉冷月,那么你就愿意放她一条生路,是不是?

“没错,如果你已经找到,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纳克这么说,他倒也好奇起来。就连他都找不出一个令自己心服口服的原因,来说明他为何迟迟不除掉冷月,而纳克竟已找到理由,不免令他急着想知道答案。

“我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冷月,所以你绝对不能杀她。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纳克信心十足地说道。他跟在雷德身边这么多年了,若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我爱上冷月?”他仿佛五雷轰顶般地停下脚步,仔细地过滤纳克所说的每一个字。

若是说他迷恋她的身体,同情她的处境,这些柩都愿意承认;但若说他已无可救药地爱上她,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1他不认为自己会去爱上一位处心积虑想要干掉自己的女杀手,他和她之间绝不可能存在“爱情”这码子事。自从丽莲死后,他早已没有心情去触碰这个令人魂牵梦系的鬼玩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洁白的灼热沙滩上,他不停反覆地思索这个问题。至抬头,他忽然看见冷月那纤细的身影,他终于找到她了。

此刻她正站在前方的海岸线上,遥望海天一色的湛蓝海景。温暖的海风将她的长发柔柔吹起,吹乱了她的连身雪纺洋装,也吹醒了自己迷乱不已的心。

他看不见她的脸庞,也无法想像此刻的她有着什么样的表情,她纤弱的白色背影看起来是如此孤单、如此落寞,令他感到心疼、难受,好想奔上前将这个小女人紧紧拥人自己怀中,不再让她感到寂寞。他终于了解,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不知不觉……

“冷月!”他大叫,丢掉手中的大哥大,麦疯似的直往她的方向冲去,将她整个人旋空抱起,拥入自己宽阔的怀中。他已决定再也不放她走了!

“雷德,你做什么?”

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冷月不由得皱着眉躲避他的拥抱。他以为他是谁?每次总是把她当成宠物般逗弄,说抱就抱,说吻就吻,一点也没有顾虑到她的心情。就算他只剩三天寿命可活,他也不能如此率性而为,她是个杀手,并不是他的专属情人。混帐东西!

“冷月,听我说,我有话要告诉你,我……喂!你不要乱动,干嘛一直挣扎个不停?”他没好气地说道。他只不过有些话想要亲口告诉她罢了,她干嘛躲自己就好似躲瘟疫般,拼命想脱离他的怀抱?

“雷德,你有话就直说,何必一定要抱着我?”冷冷的声音自她紧抿的唇瓣传出。

由于无法挣脱他的箝制,她不禁气恼地撇过头,不想理会这苹突然俯冲过来的狂狮。他以为他是谁?愚蠢少女的梦中情人吗?

“冷月,你……”

见她满脸冷漠样,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话语立刻又吞了回去,他真不懂自己为何迷恋上这位冷得足以冻死人的女杀手?简直是头壳坏掉!

“如果没事,请不要来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刚才她才在考虑要如何把整个游戏做个了结,正当她准备下定决心时,这家伙竟不识相地冲过来捣蛋,让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又像浪潮般地消失无踪。

“冷月,看着我说话。”他抬起她柔嫩的脸蛋,沉下脸说道。他讨厌见她如此幽冷、不理不睬的德行,谁都不许用这种漠然的态度对他说话。

“你休想,除了我的身体,你休想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我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任人摆布的笨女人,你所需要的昱苹唯命是从的哈巴狗,而不是我,你懂吗?”她冷冷地讥笑他。

自从那天晚上发现自己几乎已快沉溺在雷德不经意的温柔后,她便时时发现自己不能再以软化的态度对待他,以免愈陷愈深,无法自拔。所以这几天来,她刻意地远离他、惹怒他,只想把内心深处的某种依恋给冲刷掉,不想让他的些评温柔再次侵蚀自己层层隔离的真心。

她不明白,她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这场暗杀游戏已经拖得太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玩下去……

“好,既然只能强迫你做这件事,那么我们就玩这件事。”

他火大了!她这几天一直惹恼他、反抗他,态度甚至远比初见面时更加恶劣。他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自从他好心好意地弄了那桌菜后,她便有如长满针刺的玫瑰般,不停刺伤他的心,难道这就是她回报自己的方法吗?

“快放开我,你这只禽兽——”

她整个人被他推躺在酷热无比的洁白沙滩上,谩骂的话语被他温热的双唇封住,强烈的阳光刺痛她的眼睛,令她看不清楚雷德此时的神情。

他的动作好粗暴,四处探索的唇舌毫不客气在她嘴内窜动,粗大的双掌在她全身上下游移抚摸,弄得她好痛……

“是你先惹怒我的,小女人,别怨我。”

说完,一手扯裂她的洋装,雪白的诱人肌肤立刻暴露在燠热的阳光下,无所遁形。他俯下身用力吸吮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唇、她的颊、她的颈、她的肩,还有她那挺立诱人的蓓蕾……

“不要,雷德,别这样……,

她踢他、打他、推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抵抗他,却都徒劳无功。他怎能如此龌龊,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沙滩上强迫她做这种事情?他不是人,是禽兽,是畜生……

“如果你再胡乱挣扎,可别怪我弄伤你!”

冷酷再度袭上他俊逸的脸庞,他的膝盖正抵在她两腿之间,让身处下方的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己脆弱的处境。

“我恨你!雷德,我恨你……”她嘶哑的低喃着。别过头,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悄悄滑落,濡湿了她的秀发,滴落在细白的沙子上。

她的心好痛、好苦,这个游戏究竟何时才会结束?……
 0   2005-06-17 16:45: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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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爱琴海诸岛某私人岛屿

“喂,先生,你到底有没有问题,干嘛突然带我来这座小岛?”冷月头重脚轻地问着身旁的雷德。

今天下午一睡醒,她就被这家伙死拉硬推地塞人一艘游艇,经过两小时要命的晕船后,她才七荤人素、莫名其妙地来到这座不见人烟、乌漆抹黑的鬼小岛。她生平最讨厌坐船了,混帐!

“带你来这座岛屿,自然有我的目的。第一,在婚礼举行前,我不想见到亚娜。第二,我想让你仅剩七天的寿命能够过得快乐一点,懂了吗?”他边说边将好几大袋的食物及日用品自游艇内搬至岸上。

“七天?真谢谢你喔!欧纳多先生,没想到小女子还有七天的寿命可活,真是感激不尽,掉了牙齿也不会忘。”她向上翻了翻白眼,满脸的受不了。

有没有搞错?这句话应该是她说的才对。七天之内,若是她还没完成任务,那么七天之后,这家伙铁定难逃一死。因为就算自己不杀他,老总也会找人暗杀他。

总之,雷德.欧纳多就只有死路一条,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冷月,难道你不想求我放你一条生路?”他挑了挑眉地问。

“求你?别傻了,你干脆现在一枪毙了我,省得我等会儿口吐白沫而死。

“是吗?”他笑了笑,抱着几大袋的东西在黑暗中缓绶前行。这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硬,相当难缠呵!

他们两人步行了约十分钟后,终于来到一栋小巧的白色木屋前。

“待会儿你可以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等我把晚餐弄好后,你再出来吃舨。”

他踢开木门,走了进去,随即将手上的东西抱进厨房,开始动手准备晚餐。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带我来这里野餐啊?”她百思不解地在屋子里到处乱逛,脑中思绪一片混乱。

在此之前,她的确时时刻刻害怕自己随时会被雷德解决掉,毕竟他这家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极差,又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要取下自己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有如囊中取物。

当初她认为雷德没有立刻下手的原因之一,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之二,他是为了想要得到自己。如今这些假设都已一一证实,虽然他的逼问并没有得到结果,但她的身体的确已被他强行占有,成了执行这次任务意外的牺牲品。

她尽管难过、痛苦,但眼前的情势根本不容许她为自己的清白而哭泣,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及早完成这次的任务,其他的伤心事就等自己回到台湾,再慢慢去哀悼……。这大概就是身为一个无情杀手最大的悲衷吧,没有自己的灵魂,没有自己的躯体,更没有所谓的自由、所谓的爱情……她早已将所有的一切出卖给恶魔之子撒旦,除了这具虚有其表的美丽躯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哼!多可笑。

胡乱地逛完屋内外的周围环境后,冷月最后还是来到厨房,拉了把餐椅,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头地看着雷德忙进忙出。

一边忙碌地料理一堆食物,煞有其事地准备晚餐,似乎还满有那么两下子,有模有样的。

“不了,我又不是小猪,说睡就睡,今天下午已经睡得够饱了,再也撑不下任何一只瞌睡虫,晚上八成也睡不着了。”她摇摇头,皱了皱鼻子说。

下午一睡醒,竟然发现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睡觉,差点没让她羞愤得从二褛阳台上跳下去。

“晚上如果你真的睡不着,那么我们雨人可以找些真他事情做做,嗯?”他暖味地回头向她眨了眨眼,笑得好邪恶。

“你会做饭?”她扬了扬眉地问。

看他身穿围裙,手拿锅铲的奇怪模样,令她对这位在欧洲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狂狮不禁感到好奇。他那熟练的料理功夫,以及做饭时的专业态度,倒真的像极了一位整天窝在家里的家庭“煮”夫,若非自己亲眼看见,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位全身充满沙猪味道的大男人,竟然愿意脱下西装、卷起袖子,洗手做羹汤。看来她立则对他所下的评论,似乎并非完全正确,还有待修正。

“嗯,我的父亲是一位世界级的大厨师,六岁之前我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到处晃,久而久之,在耳濡目染下,多少从他那里学到一点厨艺,再加上我对做菜也非常有兴趣,只要有时间、有心情,通常我都会亲自下厨、不过,距离上次下厨又隔了两年时间,所以厨艺有点生疏,等一下做出来如果不好吃,就不要太见怪。”

他边口答边铲动大锅内的菜肴,就连翻菜的动作也很有架式,令冷月不得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六岁就会煮菜?天啊,我六岁的时候连味精和盐都分不清楚,更甭提煮一道菜了。”

不要说六岁,就算是已经快满十八岁的她,能够摆上桌的菜根本少得可怜,平常三餐大都是吃学校的美味便当,要不就泡速食面凑和着吃,或者干脆叫外送披萨。

总之,她向来敬厨房而远之,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就是不会做菜。相较之下,她倒真的佩服起这个大男人的厨艺,实在是勇气可嘉,令自己跌破眼镜。

“你一定很饿了吧?大概再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忍耐一下。”他拨拨落在额前的头发,不经意地向她笑了一下,随后又埋人那堆五花八门的食物中。

冷月双手撑头,困惑的看着雷德忙碌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突然有股莫名的感动。

从小她就有个愿望,希望能够像现在这样,反坐在餐椅上,撑着头笑看母亲穿着围裙,忙碌地穿梭在厨房中,而她那位温柔慈祥的母亲也会回过头来,笑着叫她饿扁的肚子忍耐一下,只要再过一会儿,等父亲下班回家后,全家三口就可以围着餐桌,一起说说笑笑地吃着晚餐,到时的她将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小孩,也是父母怀中的心肝宝贝。在充满饭香、菜香及说笑声的温馨气氛中,她真的是很幸福、很幸福……

“冷月,冷月,怎么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可以开饭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着自己,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撒娇地低喃:“妈,人家快饿扁了……”

“妈?冷月,还没睡醒啊?,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拍她的脸颊,令她一下子自恍惚中清醒过来。“雷德……

她睁开眼睛,便立刻瞧见他那如星子般的深邃眼眸,正以一种异常温和的神态望着自己。他的眼神好温柔,和平常顾盼自锥的骄傲态度完全不同,真的好柔……

“你一定是作梦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来,晚餐已经弄好了,我们赶快开动吧!我都快饿死了。”他用那强健的手臂把她拦腰抱起,将她抱进餐桌前的椅子上,让她好好欣赏一下他的精心杰作。

“我的天!你当是在“办桌”啊,怎么弄了满桌子菜?而且好像每道菜都很好吃的样子。”望着彷拂是满汉全席的精致菜肴,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从来没见过如此丰盛的料理,真的从没见过……

“不是好像很好吃,而是真的狠好吃。我猜想你大概吃不惯南欧的食物,因此才会把自己饿得像个难民似的,所以我就随便弄了几道中国料理让你解解馋。来,吃吃看,尝尝味道如何?”

他将一双筷子及一碗盛得满满的白米饭交给她,并细心地为她解说餐桌上的每一道菜名。整体说来,雷德自己对这些佳肴还算满意,毕竟中国菜远比南欧食物入味多了,现在就等冷月尝过这些菜肴后,听听她的心得了。

“咦,不喜欢这些菜色吗?怎么不动筷子?”他纳闷地看着呆坐在餐桌前的她,不解地问。

“雷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没有必要为了填炮我的肚子而弄大工夫,真的没有必要……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她呆坐着,竭力压抑内心的激动,就算是最后的晚餐,也没有必要弄得如此丰盛。她真的迷惘了……

“冷月,别想这么多,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嗯?”他回避她的追问,笑着敲一下她的小脑袋,为自己再盛一碗饭。

“对不起,我……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我想出去走走。”

说完,她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外。

“冷月……”

雷德见状,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像是一苹美丽的蝴蝶般快速地展翅飞走。他连忙追上前去,以免她想不开而做傻事。

不理会雷德的叫喊,冷月不要命般往前冲。她真的被搞迷糊了,现在的她已分不言己和雷德所持的相对立场到底是什么?

他是她的猎物,而自己则是他的阶下囚,在以前和他相处的时间,她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取他的性命,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雷德也该在逼问不出任何结果时,一枪解决掉她,但是他也没有下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亦或在依恋些仟么?雷德是头暴躁的狂狮,但今天下午及晚上所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温柔和体贴,却又令自己深受感动。她不懂,他和自己的态度不知何时已悄悄地走了样,完全和初见面时那种舞刀弄枪的火爆场面迥然不同。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势?雷德甚至为了她而亲自下厨,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冷月,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雷德在她身后大吼,急促的脚步声不停地追逐她。他看见这小女人不要命似的直往海里跑去,海水已快速淹没她的上半身,眼看就要将她整个人全部吞噬。
 0   2005-06-17 16:45: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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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回你的房间去,现在是午睡时间,你竟然还敢偷溜出来,今天早上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八成全都没听进去。

雷德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的身后,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令他看起来多了一份斯文的企业家气息。浓烈的古龙水味自他粗犷的身躯缓缓散发出来,仿佛就像是他那双具有魔力的黑眸般,令人难以招架,忍不住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爸,人家睡不着嘛!我想和冷月阿姨多说些话,好不好?”丽莎用着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整个人依然窝在冷月的怀中。

“不行,你立刻给我回房去。”他神色严厉地拒绝女儿的请求,语气相当坚定。

“每次都这样!回去就回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爸爸自己想和阿姨单独相处,所以才要把我赶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讨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冷月温暖的怀抱,临走前还故意向他扮了个鬼脸,以示抗议。

“这小鬼……

看着丽莎调皮的模样,雷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为何这小孩跟她母亲一点都不像?丽莲是如此的温柔婉约、恬静可人,而这小鬼就家是个麻烦精似的,随时随地都得提防她可能闯出祸来。真不晓得丽莲怀她的时候,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造成基因突变,生出这么个小捣蛋。

“你对女儿的态度未免过于严厉了吧!她只是个小女孩,并不是你的属下。”冷月突然出声指责他。原本她是打算这辈子不再跟这苹禽兽说话的,可是又气不过他那种斯巴达的教育方式,只好沉着脸数落他。

“没想到你倒是比我还关心丽莎。怎么,你的杀手条例中也有要爱护儿童这项规矩吗?”

他气定神闲地走近她,用那如老鹰般的锐利双眼直盯着她苍白的脸蛋瞧,却也因此眉头愈皱愈紧。

混帐!她是几天几夜没有吃饭?怎么脸蛋瘦削得宛如刚从难民营逃出来似的,剃不出几两肉来。她现在的瘦弱模样,远比自己第一次瞧见她时,那不可一世的孤傲态度差了许多。她到底在槁什么飞机,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吗?他不知不觉地捧起她的脸蛋,仔细地端详着。

“把你的脏手拿开!禽兽!”冷月阴冷地警告他。

“脏手?如果我这双手算是肮脏的话,那么你这双沾满血腥的纤葱玉手,应该要怎么称呼它?”他戏谴地握起她的手,重重地在她纤细的手背上烙下吻印。

“我叫你放开,听见没有!”她本能地想甩开他的魔掌,可是他却把她抓得更紧,令她动弹不得。

“小姐,你还是省省力气,这样乱吼乱叫只会让你的体力更加耗损。丽莎告诉我,你在雅典的这几天都很少进食,是不是嫌希腊菜不好吃?”他整个身子逼近她,让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住。

“我吃不吃东西关你屁事,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有本事就一枪毙了我,本姑娘没心情跟你抬杠!”

她撇过头,满脸不屑,就算饿死自己,她也不要吃那种像是给小猪吃的杂粮,难吃死了。

“冷月小姐,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你是生性害羞,拙于言辞,所以才会沉默寡言,有点自闭。没想到你这张小嘴发起纫来,竟是如此咄咄逼人,伶牙俐齿,我……我好怕喔!”他重啄一下她的红唇,促狭地逗弄她。

“你……你这只低等动物,死后最好下地狱去!”

从没见过如此下流的坏男人,那些将他视为梦中情人的欧洲蠢少女,眼睛简直是被牛粪给“糊”到,有够没眼光。像他这种低级货色,送给自己都嫌麻烦,早知道当初在罗马竞技场就连开十枪,把他打成蜂窝,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就算会下地狱,那也是八百年后的事情。现在,我只想让我们两人一起到达天堂,飞上云端!”一说完,他便拦腰抱起她,往床铺的方向走去。

“雷德,你……”她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苹禽兽今早才发狂地侵犯过她,现在又……他到底是不是人?

“喂,不要用这种怨女的眼神瞪我,是你自己没本事才会落在我手里。如果要怨,就去怨你的老总上司,他应该派个枪法较准、长相安全的女杀手来暗级我,而不是像你这种光有脸蛋、枪法却奇烂无比的美丽尤物来勾引我。你要怨,就怨他吧!”他毫不客气地讥笑她,粗大的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湿热的双唇在她细白的双肩、耳畔、颈上流连不去。

“混帐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跪下来向我磕头喊妈妈。”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不但无力反抗,就连最基本的尊严也被糟蹋殆尽。她恨这个男人,也讨厌此刻的自己!如果当时能将他一枪毙命,自己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她恨他的命大,更恨自己百发百中的枪法变成百发九十九中的纪录。

哼!这只烂狮子就不要有一天落在她手中,否则她一定用满清十大酷刑来伺候他,看他还有没有法子玩弄女人!

“如果你要我现在喊,我也不介意。我的妈!”

他邪笑地看着她,正当准备一手褪去她的衣物时,一阵混乱的吵杂声白卧房外面传了过来。随后,原本紧闭的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狠狠地踢开来。

“雷德,我就知道你这么多天避不见面,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现在被我抓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亚娜眼睛冒火地站在房门口,瞪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气得差点吐血。

“亚娜,你给我出去!”雷德冷淡地应了一句,连理都懒得理她。

“雷德,你……再过七天我们俩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事情?”她愤怒地冲进房内,指着床上的他怒问。

“亚娜,我再说一次,你马上给我出去。”他沉着脸,语气十分冰冷。

在这种节骨眼的时刻,她竟然故意跑进来搅局,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耐性与脾气。要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他老早就给她一巴掌,一脚把她踢出去,哪容得了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雷德,这个瘦巴巴的东方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你风尘仆仆地从罗马赶来这里跟她幽会。像她这种身材毫无看头的小女人,连应召站里的妓女都比她好大多,她根本连当野鸡都不够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她冲到冷月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须,准备狠狠甩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手!”雷德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掌掴她,他再也受不了这位大小姐的娇蛮脾气。

“你……你竟敢打我?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低贱女人,你竟然狠得下心来打我,我……我一定要杀了她!”

她抚着被雷德打肿的脸颊,从身后保镖的腰际抽出一把黑星手枪,朝冷月的方向胡乱扫射,准备让她血溅当场。

“亚娜,你住手!”雷德见状,连忙阻止她。

然而此时的亚娜就像发了疯般,死握住手中的枪枝连续开枪,乱窜的子弹有加流星雨般,将卧房捣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冷月早在她向保镖夺枪的同时,就已身手敏捷的翻了个身,往阳台的方向滚去,选了个视野良好的位置坐下来。她早就算好那种短程手枪的射击距离,只要一出阳台,里面那个疯女人就拿她没辙。

房内传来雷德和那个女人的吵闹声,看来他们还得闹上好一阵子才能休战。

“唉!别人的家务事,我最好少管。”

她倚坐在刷着白漆的粉墙上,随手梳理着刚才被雷德弄乱的长发。虽然她听不懂意大利文,但凭着那疯女人指着她鼻子臭骂的肢体动作,就可以玩“你说我猜”,猜测出她刚刚叽哩呱啦一堆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如果没猜错,这位长得很像女泰山的疯女人,八成就是丽莎口中的亚娜,也难怪丽莎会如此讨厌她,光是她的跋扈态度就令人倒鉴二尺,更不用说要委屈丽莎喊她一声妈,真是难为了这对父女。”

她从来不知道南欧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波霸级的人物,光是亚娜胸则那两蛇庞然大物,就足够令她感到压力沉重,更不用提她脸上那花花绿绿、宛如小丑般可笑的鲜艳彩妆。

难道她家是开油漆行吗?否则干嘛没事拿堆颜色猛往脸上涂,简直比千年女妖还吓人。也难怪丽莎要极力反对雷德娶亚娜进门,若换成是自己,打死她都不至个像亚娜那样的后母。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丽莎要将亚娜形容为风骚女人,因为实在是很贴切啊!还是小孩子说话实在,不会扯谎。

不过她也得感谢亚娜,因为有她的搅局,自己才得以逃?一切,躲过雷德的欺压。

“看来必须尽早下手才行。”她打了一个呵欠,心里仔细盘算着。

只要抓到好时机,她就立刻动手宰掉雷德,将整件事情做个了结,这次的任务已拖得太久,绝不能继续拖延下去,否则夜长梦多,一定还会再出乱子。

“雷德,再过不久我就会让你下地狱去,等着吧!”

打定主意后,一阵浓浓的睡意忽然向她袭来,在暖风、花香、鸟叫的催眠下,她终于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才将亚娜制伏,将她送出门外的雷德,信步走到阳台后,却在阳台的一隅发现正打着盹的冷月,令他原本气恼的情绪立刻好了一大半。

本来以为她会尖酸刻薄地数落自己一番,没想到她竟躲在这阳光普照的小角落里,像个纯真的天使般睡着了,和她平时冷然孤傲的模样完全不同。

雷德缓缓走向她,仔细地凝视她沉睡的可爱模样。此时的她,毫无危险性、完全没有心机、尖刻冷语,宛如初生婴儿般惹人怜爱,令人忍不住想抱抱她。

“你究竟还有多少种面目?小女人。”

不忍心喊醒她的雷德,只好静静地坐下来,让打着盹的她倚靠在自己结实宽大的肩膀
 0   2005-06-17 16:44: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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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清晨的曙光斜斜射入昏暗不明的室内,为残留激情馀温的冷荡空气注上阵阵的暖意。雷德斜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撑着头凝视熟睡中的冷月紧紧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她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咪般,眉心纠结地静静沉睡着。

他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地描绘她性感的唇形,没想到这位体态娇弱、高傲冷僻的东方小女人,竟能带给他如此大的依恋,激起自己尘封已久的强烈欲望。

原本他只是想挫挫她的傲气,让这位成为他阶下囚却依然高傲不可攀的冷艳女人,也饱尝一下惊慌失措的无力感。可是当他一接触到她雪白的躯体,品尝到她充满诱人气息的唇瓣他无比的诱惑,让他毫无理智地疯狂掠夺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索求,一次又一次地占有。

他迷惑了。自从丽莲离开这个世界后,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船运事业上,不曾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即使面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花痴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地和她们玩归玩,以解决自己基本的生理需求。

他自信,这世界上除了丽莲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够让他动心,没有任何女人的躯体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流连忘返,依恋不已。可是这个令他颇为自负的信念,却在昨夜的缠绵缓卷中,完全被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破坏怠尽。

昨夜,他的极度索求累坏了正在生病的她,这种毫无理性的疯狂举动早已违反自己平日玩弄女人的基本原则,而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她竟然仍是处子之身。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一向冷然幽静的地,会在昨夜的缠绵中表现得如此惊惶失措。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雷德伸出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若有所思的凝着她的小脸蛋。沉睡中的她,娇柔的模样依然诱人,长长的睫毛乖乖地闭合着,俏挺的鼻子、性感的红唇,如雪的纤细双肩,修长的双腿……她身上的所有一切仿佛都施上了魔法般,令他的视线无法自主地凝着她。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当初会忽然心软,把这位想要除掉他的冷艳杀手带回家?更不明白为何她和丽莎能够相处得如此融洽?

她年纪多大?看似年轻的美丽脸孔,却有一股愤世嫉俗的深沉气息。

她的真实身分为何?冷月真是她的本名吗?

如果让她褪下那充满防卫性的杀手身分,那么她的另外一面又是如何?

太多太多的疑问与好奇盘旋在他心底,所有关于这个小女人的一切,他都想去了解。

她就像一朵生长在高山上的美丽野花,如此的孤傲与坚贞,不是任何随侄个男人就能轻易将她摘下。而他向来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冷月,这位全身充满神秘感的小小女人,就是他锁定的下一个目标。

认定了,他要征服她,让寂寞孤芳自赏的高山野花,完全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一定要摘下午,至于她的使命,如果她有本事的话,就来拿,他倒要瞧瞧她还能搬出什么看家本领,去执行老总所给她的任何命令。

“我随时恭候你来取我性命,孤傲的小花。

充满戏谴的自语未完,他便又俯下身去给她重重竺吻,不理会突然惊醒而愤怒抵抗的她,再次肆无忌惮地抚弄她极度诱人的曼妙胴体,让她与自己一起沉沦在宛如天堂的虚幻国度中……

***

“老总,冷月现在受了伤,根本无法像平时一样玩枪杀人,您为何还要让她继续留在雷德身边,叫她伺机暗杀他?”

在一问幽暗隐蔽的密室中,幽灵使者不明所以地问着背对自己的老总上司。

“幽灵,你会提出如此愚蠢的笨问题,可真是令我感到讶异。雷德这家伙向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照理来说,冷月既然落人他手中,他会在向她逼供之后,一枪毙了她了事,可是这家伙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她带回自己的老窝疗伤。你说,光凭这一点,是不是就有许多耐人寻味的疑点?”老总抽着雪前,吐出一国又一团的茫茫烟雾,气定神闲的说道。

“是的,这其中的确有问题,不过雷德这家伙并非简单角色,他既然知道冷月此行的任务是想暗杀他,那么他为何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老总心里所打的如意算盘,他老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事情似乎并不单纯,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雷德当然不是个小角色,他之所以将冷月放在自己身边,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我给冷月的后续任务是叫她继续留在他身旁,不可轻易逃走,我要她竭尽所能地找出机会去暗杀雷德。虽然她现在右手受了伤,无法使用长距离的狙击枪,但如果待在雷德身边,她只要伺机行动,掌握住任何暗杀他的机会,即使没有长枪,她依然能够漂亮地将那家伙解决掉。自从这次的暗杀行动失败之后,雷德的防卫措施又更加严密,除非从他身边下手,否则恐怕不容易有机会去接近他。”老谋深算的他,老早就把所有棋子都摆布好,哪会漏失掉任何一个完成委托的大好机会。

“老总,您刚刚所说的那些我都懂,问题是,为何雷德要将冷月留在自己身边?他应该知道,即使采取严刑拷打,也无法白冷月嘴里问出任何一个字。既然如此,他又留她何用?”他很清楚冷月是老总的爱将,她的职业道德在集团内可是赫赫有名,根本没有人能对她屈打成招。

“幽灵,关于这个问题,老总可就没有能力回答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好好去监视冷月跟雷德,或许你可以从中推敲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解答,嗯?”他缓缓转过身来,若有所指地说道。室内昏暗的光线令他的容貌完全隐藏在黑暗中,让人无法一窥他的真面目。

“是的,老总,我立刻启程去雅典,随时向您报告最新消息。但如果……如果冷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背叛组织,那么我要如何处置她?请您指示。”幽灵十分恭敬地请示。

“如果这小妮子一时胡涂,不小心背叛我的命令,那么你就一枪毙了她,将她的尸首丢到爱琴海去喂鱼,我向来就事论事,不会特别偏袒她的,你明白吗?幽灵。”老总厉声说道。他了解冷月在组织内偌受重视的地位,的确让许多其他的杀手眼红,因此她这次不小心失手,就有许多伙伴巴不得她早死早好,免得一直霸占独受恩宠的位置。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照您的吩咐去做,老总。”会意地点过头后,他便像幽灵一般悄然飘出狭暗的密室。

独自留在密室内的老总,则一手捻熄已燃烧殆尽的雪茄,低声呢喃:“冷月,其实老总非常舍不得让年纪轻轻的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过如果你在雷德的婚橙之前,还没能完成这次的任务,那么在举行婚礼的当天,你就必须陪着雷德一块死。这是组织的老规矩,你该明白才是,可千万别背叛我对你的信任,我的小冷月。”

***

“阿姨,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爸爸今天早上已经告诉人家,你替我跟他求情,请他不要送我去英国的寄宿学校念书。他还说如果我愿意听话,而且一直很乖的话,他就不会送我去英国。阿姨,这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丽莎一进门就冲到冷月身边,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地说话。

今天早上,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次难逃被遗送至英国的命运,没想到老爸竟然像吃错药似的,告诉她可以不用去英国,让她高兴得差点没从饭桌上跌下来。和老爸生活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老爸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这次她能够死里逃生,全都该归功于冷月阿姨。看来阿姨对老爸的影响力正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样,不是普通的大喔!

“丽莎,你搞错了,我根本没有替你说任何一句话,所以你不必谢我。”冷月倚坐在阳台外的白色藤椅上,眼神落在远方湛蓝如幻的海平面上,提不起力气的说。

真亏雷德想得出这种借刀杀人的藉口,她会去向他求情?骗他的鬼!打死她都不会做出这种丧权辱国、有辱国格的没品事。

“阿姨,你怎么了?自从昨天下午在雅典市区昏倒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你还在责怪丽莎前几天硬拉着你到处乱逛,所以才会害你突然昏倒?”

天真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这个,除此之外,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何冷月的态度会在一夕之间变得好冷淡、好陌生,令她看了好难过。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如果阿姨真的不肯原谅自己,她铁定会放声大哭。

“丽莎,没有这种事,你不要胡思乱想,阿姨怎么可能会记恨你呢?”

冷月叹了一口气,将泪水汪汪的她拥人自己的怀中。如果真要记恨,她也只会把帐算在雷德的头上,这个该死的男人!

“阿姨,听你这么说,我就可以放心了。昨天晚上被你那么一骂,害人家躲在棉被中一直哭,你看,漂亮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她依偎在冷月的怀中撒娇,用那小小的手指摸着脸上有加核桃大的红肿双眼,满脸的委屈。

“对不起,丽莎,阿姨以后不会对你那么凶了,原谅我好吗?”冷月满怀歉意地拥着她,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嗯,我不会怪阿姨的。

丽莎笑着点点头,整个人都躲进冷月的怀中,模样好不亲密。如果可以,她真想叫老爸不要娶亚娜那个风骚女人,干脆就让冷月阿姨当她的妈咪好了,她真的好喜欢她喔!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气氛中的同时,一个不识相的低沉嗓音却突然自后方响起,打断了两人短暂的幸福。
 0   2005-06-17 16:43: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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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意识模糊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轻唤着她,这个既熟悉却又相当冷漠的呼唤声白远方不断传人她疼痛欲裂的脑海中,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陡然,一对神情衷怨的年轻夫妇出现在她的面前,用着极其无奈的伤心眼神直望着她。

那位年轻美丽、长相神似自己的妇人轻轻抹去眼上的泪珠,将一条小巧可爱的月牙形金项链挂在她的颈上,之后两人便有如幽灵般绶缓飘走,渐渐消失……

她大惊失色,急忙伸出手想拉住他们,可是却如池中捞月般扑了个空,他们移动的速度太快了,她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拼命的喊、使劲的叫,原本灵活的双腿好似被钉住,动也动不了。

“妈、爸,你们等等我,不要走得那么快,等等我……”她大声哭喊、拼命挣扎,极力想摆脱掉腿上的沉重压力,无奈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只能泪水汪汪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对年轻夫妇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漩涡中……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她全身无力地蹲了下来,掩面痛哭。现在世上她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亲人了,她好恨、好恨……

“妈妈、爸……

骤然一惊,睁开双眼,潸潸汗水自她额间轻轻滑下,形成一道冰凉的怪异感觉。她瞪着头顶上那片高挂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令她感到不安与心慌,刚才被那个经常侵扰自己的噩梦吓醒,还来不及平复混乱的情绪,现在却又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这种混乱的感觉令她好难受,仿佛有股强大的压力闷着自己的胸口,无法畅快地呼吸。

全身上下感到沉重不已的她,努力回想自己昏倒时的前一刻情景,无奈她的脑袋就好似生了锈的转轮般,动也动不了,活生生地被卡死。

“你醒了。”

正当她试图回想之前的一切,一个低沉浑厚、充满男性魅力的冷淡嗓音骤然响起,令她不自觉地吓了一跳,急忙搜寻声音的来源处。

“雷……德……”她几乎是颤着声音惊呼道。

在晕黄不明的微弱灯光下,雷德正站在她的床头边,昂然地俯视自己。他的神情倨傲冷漠,却又有一股特殊的迷人风采,令她充满惊愕的明眸无法离开他俊朗的脸上,只能呆愣愣地直盯着他瞧。

“怎么?看见我就像看到鬼似的,我长得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他俯下身,伸出一手抓住她的小脸,戏谑的捕捉她俏丽脸蛋上的每一份惊讶神情。此时两人的脸庞是如此贴近,就连细微的呼吸气息也听得一清二楚。

僵持不下的沉闷气氛回荡在偌大的晕暗空间,而人彼此用着不可一世的冷淡眼光互凝对方,直到一阵清亮的喊叫声扬起,才打断了他们的目光较劲。

“阿姨,冷月阿姨,你终于醒了!你救救人家,阿姨,我不想被送去英国念书,我不要……”丽莎突然冲进房里,激动的向她求救。

她的身后跟着几名面色为难的保镖,看来这些家伙是想要阻止她进人房内,以致双方互相拉扯,乱成一团。

“丽莎,你给我出去!再继续胡闹下去,就算现在是三更半夜,我也要立刻送你去英国。”站在一旁的雷德神色严厉的斥责她,他的剑眉蹙得好紧,令人不敢拥有丝毫想要反抗的念头。

“我不要,我才不要离开阿姨。冷月阿姨,人家要待在你身边,你跟爸爸说一声,替人家求情,好不好?拜托啦!我真的不想去英国,拜托!”挣脱开身后保镖的箝制,她冲到冷月的身旁,用着衷求的眼神望向她,心中抱着很大的期待。

“丽莎……

冷月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苦苦恳求的可怜模样,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她可以明了丽莎此刻不想离开自己的那种心情,可是她更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疼爱丽莎的任何真情,此时雷德正冷眼旁观这一幕,若他晓得自己对他的女儿有着一份特殊情感,不就刚好正中下怀,可以让他抓到自己的把柄,利用他的宝贝女儿来要挟她?

不,她才没那么笨!她必须武装起自己,绝不能让雷德发现她的弱点。而且就算她真的想要替丽莎求情,她又要以何种身分、何种地位来向雷德关说?以一个不小心失了手、成为他阶下囚的杀手身分吗?说来未免太可笑了吧!

“阿姨,拜托啦!你现在就去跟爸爸求情,叫他不要送我去英国,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丽莎再次请求她,水汪汪的眼睛早已堆满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你少来烦我,走开!”她心一狠,用力甩开丽莎紧握的小手,神情极度厌烦及冷漠。

“阿姨……”

丽莎被她推倒在地,粉嫩的可爱脸蛋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她不明白一向温柔亲切的冷月阿姨,为何会突然变了个样,用这种憎恶的眼神望着自己,她不明白……

“阿姨,别这样嘛,你该不会讨厌丽莎吧!请你不要生气,我一定会听阿姨的话,努力做个乖小孩,请你不要讨厌我。早知道阿姨身体不好,我就不会硬拉着阿姨来希腊玩,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够了!”丽莎话还没说完,便被冷月的怒吼声打断。

“阿姨……”

丽莎愕然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丽莎,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讨厌像你这种骄纵任性的坏小孩,以后少来烦我,滚开!”冷酷的话语自她颤动的唇中脱口而出,她觉得此刻自己所说的谎言就像一把利刃般,不但伤害了丽莎,也把自己的心刺得好痛、好苦……

“我……我恨你,你和爸爸一样,一点都不关心丽莎。我讨厌阿姨,更讨厌爸爸,你们最好统统去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这些臭大人,讨厌……”丽莎激动地哭喊怒骂,小小的脸蛋上早已泪水纵横,模样着实可怜。

不理会门口保镖的阻拦,愤怒指控完令她伤心欲绝的两人后,丽莎便头也不回地冲出房外,留下呆坐在床上的冷月及神情凝重的雷德。

“丽莎……”

天,她竟然伤害了丽莎如天使般纯净的心灵,她真的伤害了她……

“这又是你的一种手段是吗?”雷德看着呆若木鸡的她,冷笑道。

他可以明白她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这一点他可以理解。只不过令他感到纳闷不已的是,为何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会对自己的女儿疼爱有加?

“废话少说,我不知道你为何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在雅典逮到我,不过你想从我口中套出话?门都没有。如果识相的话,就早点放了我,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她冷冷地看着他,倨傲的口气不输他如狮子般的气势。

她说的是实话,一想到老总分给她的后继任务,她就忍不住想要逃避雷德。如果真能离开这家伙的身边,不论是对他或者自己都有益处,至少她不必依照老总所指示的去做。她真的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人了!

“放你走?你想我会如此轻易就放你走吗?嗯?

他冷笑地一手抓起她苍白的鉴,粗鲁地在她柔嫩的唇瓣上重吻下去,宛如掠夺者般,不客气地在她耳边、颈上流连不去,用力吸吮出一个个有如烙印般的怵目印记。

“哼!

冷月并没有反抗,她老早就有身为别人刀上俎的那种觉悟,更何况此时的她发着高烧,全身虚脱无力,根本没有多馀的力气可以去反抗。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枪毙了自己,免得让这家伙乘机占尽她的便宜,吃她豆腐。

她重重闭上眼,别过头去,发烫的脑海中浮现生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老总的后续命令、自杀的念头、丽莎楚楚可怜的脸蛋、幽灵使者的冷酷表情,还有雷德这双因欲望高张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惑人眼眸……

“为何不反抗?”他停下所有动作,愕然地看着她。

难道他预料错误?原本以为自己若是无橙的侵犯她,一定会招致她拼命的抵抗,毕竟像她如此高傲、自尊心这么强的女人,哪能容许自己侵犯她?

可是此时的她却紧咬下唇、闭上双眼地别过头去,丝毫不见她采取任何抵抗的行动,这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令他不由得起疑。

“你希望我反抗?”她睁开双眼,冷冷地反问。

“你……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直盯着她如秋水般的诱人眼眸,他极力想从她眼底瞧出些端倪,整理出一个头绪来。

“你猜对了,的确是有些问题。我是个杀手,而你是我的猎物,现在猎物不但没死,反而倒过来欺压拿着枪的杀手,你说这其中会没有问题吗?”她冷笑一声,虚弱的回答他眼底的疑问。

“别敷衍我。说,今天中午和你接洽的那名白衣男子究竟给了你哪些命令?”他一手紧捏她纤细的脖子,一手强抓她的脸颊,强劲的力道令她感到呼吸困难、视线模糊,非常难受。

“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打死我都不会说的,你休想!”意识飘忽的她,断然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你……我不懂,为何你宁可为组织牺牲掉宝贵的生命,也不愿背叛你的老总上司?你们这些干杀手的家伙,难道都是如此愚蠢吗?”他气急败坏地诰问,紧抓的双手依然毫不放松。

眼据他连日调查所得的结果,老总这个人不但阴险狡诈,而且还曾是个无恶不作的超级大壤蛋,现在他虽然已退居幕后,但依然是个老奸巨猾的狠角色。为他这种家伙卖命,未免太不值得了吧!

“你不懂的……少说废话,早点让我解脱吧!”她已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能像个濒临死亡边缘的溺水者,下意识地挣扎着吸进最后一口空气。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脱离苦海,你休想!”

他松开双手,望着脸色死灰的她,心中顿时百味杂陈。一向理智冷静的自己,此刻竟无法冷静下来整理他那纷乱的思绪,不禁令他困惑不已。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现在没杀我,一定会……”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若游丝的低喃着。

他为何不杀了她?干脆让她死得一了百了,不就得了?为何还要饶她一命,继续苟活到现在。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不会,我从来不做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话一说完,他便一手用力撕裂她身上所穿的白色雪纺纱连身洋装。

“你……”她大惊失色,慌乱地想拉起身上的被子遮盖她雪白如膏的诱人躯体,却被他粗鲁地抓住双手,挡了下来。

“觉悟吧!”他扯掉她上半身仅有的一件衬衣,然后老实不客气地俯下身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停地往下探去……

“不……”冷月惊吁声,感觉到他炙热的双手正不停在她身上游移探索,而自己却被他的重量压得无法移动半分,只能像动物世界的弱肉强食一样,任其宰割、吞噬。

一别白费力气挣扎,否则只会弄伤你自己。”他邪笑地董虫,一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只要……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一定会亲手杀掉你这苹猎物,等着瞧!”不愿见他凌辱自己的得意模样,她紧咬下唇,满脸不屑地别过头。

男女之事她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身为优秀杀手的她,成天周旋于杀人与被杀的玩命游戏中,根本不想也不曾和任何男人有精神或肉体上的关系。不可否认,她对这种事情不但陌生而且惊恐,更何况是被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男人所强迫。

尽管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这个有如狂狮般的男人的侵略,不免花容失色,着慌了起来,刚才的冷静与沉着全然消失无踪,只想?这头紧咬住自己不放的狂狮甩开。她不停地推他,用力打他,即使耗尽自己身上最后一分力气,也要和他抗争到底。

“冷月,这样才像你。”他狠满意看见她眼底的惊恐与慌乱,宛如一苹被逮住的小动物般,睁着充满祈求的眼神,拼命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你会不得好死,一定会……”

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她体内慢慢燃起,让她分不清究竟是发烧的热度令自己昏了头,亦或眼前这男人灼热的体温影响了她。总之,随着雷德热情的挑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快溶化的热油般,无力地瘫成一团。

“如果我会不得好死,那么你这位杀人如麻的冷面杀手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不是?”

凝着她纤细诱人的雪白躯体,他不由自主地逗弄她、亲吻她,让原本就欲火焚身的自己更加火上加油,一发不可收拾。在微晕的灯光下,两躯紧密贴合的身影投射在挂有美丽壁饰的白墙上……

寂静的七月午夜里,两道原本永不交集的灵魂在此刻悄悄地交错而过,结下了今生今世纠扯不清的宿命恋情……
 0   2005-06-17 16:43: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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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冷月阿姨,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人家刚才还没吃完午餐,你干嘛急着把我拉出店里嘛?”丽莎嘟嘴抱怨着,小手被她紧紧地拉着走,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阿姨现在要带你去车站坐车,你立刻回罗马,回去你爸爸身边。”

冷月挥着汗,苍白的脸蛋上眉头紧蹙,好似纠缠不清的绳索正紧紧捆住她般,显得那么焦虑不安。七月的希腊阳光火辣辣地直射在她的颈项上,摩肩接踵的人群所散发出的汗臭酸味,令她原本就不适的身体更加觉得一阵嗯心,简直快支持不住了。

“阿姨,我才不回罗马,你自己答应过要让人家留在你身边,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太不守信了。”丽莎一把挣脱开被她牵着的手,不满地提出抗议。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她红通通的粉嫩小脸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的自她鼻头上滴下,汗湿了她胸前的白色衣襟。

“丽莎,阿姨也是不得已的,你如果继续跟着我一定会发生危险,而我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无法照顾到你,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你必须回去罗马。乖,听阿姨的话,好不好?”她拿着一张湿纸巾,轻柔地替丽莎擦拭掉脸上的汗水。雅典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气候,冬乾夏热,现在室外的温度少说也有摄氏三十六度,简直快热死人了。

“不要,我死也不回罗马,绝不回去。”丽莎满脸的倔强,水汪汪的眼睛里堆满泪水,只差没掉下来。

“丽莎,你如果不听阿姨的话,我可要生气棉。”她故意板下面孔,用着严肃的口气看着她说。

“冷月阿姨,人家真的不想离开你嘛!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不要生丽莎的气,拜托!”她仰着小脸,紧拉住冷月的手央求着。强烈的逆光令她看不清楚冷月此刻的神情,不过可以听得出来她的确极力想赶走自己,这一点令她心慌、难过,她说什么也不要离开她。

“丽莎,不行,你必须回去罗马,阿姨……”她的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阵昏眩,令她一时站不住脚,差点跌了下去。

“阿姨,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生病了?”丽莎见她毫无血色的面容,不禁大惊失色地急问。

“没……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昏,不碍事的。丽莎,听阿姨的话,不要继续跟着我,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你不会想让阿姨因内疚而难过一辈子吧!乖,回去罗马,不要再黏我了。”她以温和的语气再次劝她,眼底有着一丝恳求。

“阿姨,我……”

看着冷月惨白的美丽容颜,她不禁犹疑起来。看来自己好像真的带给她极大的困扰,否则她何必如此忧愁?

“丽莎,阿姨现在就带你去车站,我们……”

还来不及拉起她的小手,冷月顿时感到天昏地暗,四周围每个东西都在转动,之后便觉眼前一暗,整个人有如倒塌的鹰架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姨,阿姨,你醒醒,快点醒醒。”丽莎惊慌地呼喊着昏倒在地的冷月,方寸大乱,泪水有如断线珍珠般地掉了下来。而旁边络绎不绝的游客也只是投以好奇的目光,冷眼观看这一大一小的东方女人,并没有热情地伸出援手。

正当丽莎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自她耳畔响起:

“别哭了,丽莎,你想丢尽我们东方人的脸吗?”

叫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白色运动衫,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脸上还戴了副墨镜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替她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爸爸……”丽莎满脸的讶异及惊喜,万万没想裂向西装革履的父亲竟以这种怪异的打扮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老早就一直跟着自己及冷月阿姨吗?

“嘴巴别张得那么大,爸爸又不是怪物,何必如此惊讶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头,用着些许责备的眼神看着她,同时也小心地将昏倒在地的冷月抱了起来。

“爸,你怎么会在雅典?你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她还是不相信父亲竟能像电影上的英雄般,忽然出现在而人玺则,并且还适时替她们解围,筒直太戏剧化了。

“丽莎,你离家出走的事情等我们回到罗马,我再好好跟你算帐。现在先把冷月带回别馆,请医生来帮她治疗,我看她八成是被你折腾得受不了,所以才会气昏过去。”雷德轻声教训女儿,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冷月,一股不忍之情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一二辆黑色宾士轿车迅速地疾驶而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二人的身边,司机十分恭敬地下车,迅速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然后又像是一阵风般绝尘而去,直往雅典市区驶去。

这时丽莎才总算明白,爸爸早已盯紧她们了,否则他那些手下哪会埋伏在这附近?

“爸,阿姨会不会有事啊?”她满脸焦虑的问,眼光一直离不开双眼紧闭的冷月。如果冷月阿姨就此死去,那么她铁定会哭死,无法原谅自己的。

“我不知道,必须要让医生检查过后才会晓得。”他的语气很平淡,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

“爸,我很久没看见你脸上那种表情了,刚刚你抱起冷月阿姨的时候,眼神好温柔喔!想必你也和我一样很担心阿姨的情况,是不是?,”完全不明白冷月和父亲是哪种关系的她,天真的问道。如果她没记错,爸爸只有跟母亲在一起时,才会露出那种温柔且深情的眼神,不过那已经是狠久以前的事情了。

“别胡说,我担心的人是你,而不是冷月。”他瞪了她一眼,死不承认。

其实从他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听着她们一大一小的对话时,他就察觉到冷月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果然,不久后就看见她有如落叶般地倒了下来,令他的心脏不由得重重地抽痛了一下,急忙飞奔而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她?为何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特殊感受?他真的不明白。

“爸,你真的要和亚娜结婚吗?”丽莎再次问他,冀盼他能忽然回心转意,不娶那个讨厌的女人。

“嗯。”雷德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此时的他,一颗心全放在自己那种无法理解的感受上,根本不想去思考有关和亚娜结婚的任何事情。

“爸爸,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真的和亚娜结婚,那么我就要跟着冷月阿姨回台湾,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态度认真,可爱的脸蛋上满是坚决的神情。

“丽莎,你真的这么喜欢冷月阿姨?”他看她那种坚定的态度,不禁好奇地问。他不懂,冷月究竟有何种魔力,竟能让丽莎如此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嗯,非常喜欢。”她用力地点头。

“喜欢她哪一点?”他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眺,反正和阿姨在一起时那种感觉,就好像和妈咪相处时一样。”她耸耸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感觉?”他反覆咀嚼这句话,丝毫无法理解丽莎的感受。不论是冷月的外表或个性、态度,完全和死去的丽莲南辕北辙,从她们而人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一点相似的地方,为何丽莎会口出此语、心有此感?

“爸,我说的是真话,冷月阿姨跟我说话的时候,会议我觉得妈咪好像又回到我身边。阿姨她对我好好,才不像爸爸,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所以我决定要跟着阿姨,不理爸爸了。”她满脸正经,语气不容反驳。

“冷月她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了你?她刚才不是一直赶你走,不想让你留在她身边吗?”雷德故意刺激她。

“可是……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跟阿姨在一起。爸爸,这样好了,你干脆不要娶亚娜,直接和冷月阿姨结婚,如此一来,阿姨就变成丽莎的妈咪,我们也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好不好嘛?”她天真地说出自认为是一石二鸟的绝佳方法,期待父亲能够点头答应。

“别瞎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雷德轻斥道,神情冷冽无比。

“为什么不可能?比起亚娜,冷月阿姨比她好大多了,爸爸怎会如此没有眼光,偏要娶一个骚货回家?”她口无遮拦地脱日而出。

“丽莎,看来我真的必须送你到英国的寄宿学校了。等一下回雅典的别馆后,我立刻吩咐纳克带你去伦敦,让你好好接受严格的生活训练,免得以后变成满嘴粗话的小蛮女。”神情严肃的他,以毫无转园馀地的口气看着她说。

“我才不要,人家要和冷月阿姨在一起,爸爸如果不担心从今以后会没有宝贝女儿的话,就尽管把我送去英国。反正有冷月阿姨就行了,其他的蒙不在乎。”她紧握住冷月冰凉的手,一脸倔强及坚持。

“反正等一下我会马上送你去英国,你说什么都没有用。”雷德语气坚定地如此说道。

他忽然发现丽莎此时的倔强神情竟和冷月非常神似,反抗的眼神中有着一小抹孤独的影子,令人根本狠下心来对付她。只见丽莎听完他的最后通牒,不发一言地别过头去,迳自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生闷气。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二话不说地打开车门,然后跳车逃走,以免到时真的被送去英国;可是这次她不想这么做,因为冷月现在昏迷不醒,她要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而且她相信阿姨可以保护自己,不让她被霸道的爸爸强制送去英国。

雷德和丽莎彼此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看来冷月的出现的确引起他们父女俩另一次的抗争风波,如果不趁早平息,他不敢想像将会形成怎样的严重后果。他必须尽快收线,早点将冷月及老总这帮人的事情解决掉,免得日后夜长梦多,旁生事端。

雷德心头沉重地看着怀中的冷月,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部分竟也因她的出现而有所牵动,如果不早点将这件事情解决,他没有自信心中的那种牵动不会日益扩大,最后造成无法收拾的混乱下场……

不,他绝不允许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任何人都别想让他改变一丝一毫,别想!
 0   2005-06-17 16:42: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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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7 16:35: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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