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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狮恋人
网友【dreamer】 2005-06-17 16:35:18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1    1
前言

与爱琴海谈场恋爱

易虹

狂狮恋人是星河学园系列的最后一本书,也是其中比较低调的售阐。原本为了配合此书的风格,小女子特地写了一篇很低调的序文及后记,没想到写出来后,却因为过于冗长及沉闷,在詹姊及uu姊臾声令下,易虹只好重新写一篇较EASY的序文,免得让众家姑娘看完此书后,心情突然变得狠低落,那小女子未免就太罪过了。

四月初时,易虹去了一趟日本泡汤赏樱,回台湾后不到三个星期,就又兴冲冲地跑出国玩,结果由于玩得太过尽兴,体力不堪负荷,终于由国外抱病而归,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整整发烧了七天。

身体从未如此不堪的小女子,终于也尝到在鬼门关前游走的滋味,躺在床上无法思考也没力气说话,吓得家人以为我是从那些卫生条件不良的国家感染到什么怪病,差点就送去住院,不过幸好后来平安无事。

大病初愈后,为了赶上延误的写作进度,小女子拼命地写、努力地爬格子,无奈体力尚未恢复,没写几个字就疲累不已、倒头就睡,成了名副其实的“睡x人”……

近几月以来,收到的读者倍件日益增多,在小女子时问有限且又身体欠佳的情况下,我已尽全力尽早回僧给各位。没办法,易虹太喜欢收集各式各样可爱的信纸及信封,所以每当收到读者捎来的各式信件时,我就会忍不住手痒,用所收集的那些信笺回倍给你们。(即使先把写作丢在一边也在所不借。)

现在,将大家所常提出的几项问题,做个统一的简单答覆:

问1:为何会写小说?

答:纯粹为兴趣。

问2:写作过程瘘不痛苦?会不会想中途放弃?

答:非常痛苦,每天都想放弃。

问3:一天写作几个小时?

答:不一定,全视有无灵感。

问4:多久能完成一木作品?

答: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问5:完稿时心情如何?

答:很爽!

问6:当初投稿时为何选择“禾马”?

答:这一点我要详解!

在小女子未曾接触小说界以前,我是个标准的漫画迷,尤其对本上漫画的丈持更是不馀遗力。当三次接触到禾马的珍爱小说时,是被它那漂亮细致的封面所深深吸引,特别是平凡大哥的作品,小女子更是对它情有独锺。以前有一本漫画月刊叫作“汉堡”,上面就有平凡大哥的短篇漫画,当时的我可是它的忠实读者,每个月都会买来啃一啃,甚至逻参加过与平凡、王宜文面对面的午茶之约呢!

基于喜欢平凡画作以及禾马作品的有口皆碑、有目共睹这两项理由,易虹才会在投稿时选择禾马,明白了吗?

问七:对爱情看法为何?

答:小孩子要好好念书,绝对不要谈情说爱;成年人则必须努力下苦功,不论婚前婚后都应尽全力去经营爱情。

好啦,以上的回答看过就算,若还有其他个人疑问,再来信就是。

喔!对了,有件事情非说不可,我发现有许多正值高中联考的国三“考鸭”竟还有时间看小说,甚至不怕死地写读后感想给小女子。基本上,我是不反对你们看些闲书来舒解压力,但是请大家务必顾好自己的功课,OK?

这本书出版时正值水深火热的考季期间,所以小女子在此视福泰山的慧蓉、云林的淑真、台东新生国中三年九班的全体同学,以及尹萱、芦州的棋雅、八里的铃……你们这些辛苦的七月“考鸭”,要好好加油喔!

至于乔依、程诛以及其他“见书忘友”的成员,谢谢你们的支持,也谢谢你们热情邀请我去参加运动会,五月四日那天正值我抱病在床,所以心有馀而力不足,敬请谅解。古典小说我会考虑的,若有一天真能写成,最大功臣将是你们这群小家伙,尤其是乔依妹妹,你所辛苦抄下的那些朝代资料还有“情牵鸳鸯玉”这个故事题材,易虹一定会好好利用它的。

最近有个消息令小女子感到分外惊喜。话说易虹于两年前在“小说族”上所刊出的某短篇主题文章,竟于四月初被中广的“今夜星辰”节目挑中,成为其“星空下的故事”这个单元的广播文章,据朋友说,整整一个小时的节目中,除了由主持人倪蓓蓓小姐播念易虹的文章外,还配合文章内容,播了刘德华的日文歌曲“再一次拥抱”和堂娜的“奢求”这两首歌。

哇!听了都想尖叫,这两首都是易虹很喜欢的歌呢!只可惜节目播出当天,小女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所以并没有收听到广播内容,这档事还是朋友特地写信来告知的呢!真是有点遗憾,不过依然很开心就是了。

写完四本系列书后,易虹接下来的作品将会呈现何种风貌呢?

嘿,小女子可都打算好了,甚至也已开始动笔赶工。关于下面的新作,小女子只能说内容题材将完全不同以往,众家姊妹们可以发挥想像力猜猜看!

“狂狮恋人”的场景发生在意大利、希腊及爱琴海的小岛上,这几处皆是风景秀丽、人文艺术极吸引人的世外桃源。若有机会,小女子将择塑则往一游,以偿夙愿。

六月的爱琴海,云淡风轻,我想站在有着白色教堂的米克诺斯岛上,和你谈一场夏天的小小恋爱……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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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月,你确定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就要金盆洗手,不再担任杀手?”

昏暗不明的密室中,一个低沉、磁性、带有浓厚Hong Kong口音的男声回荡在闷热的空气里。男人说话时的严肃语气,就好似夏日的烈阳般,令人感到燥热不安,汗水直流,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嗯,这些年来我所完成的任务不计其数,而被我暗杀死亡的人命也够多了。对于杀人,我已心生倦意,不想继续涉人江湖了。”

回他话的女人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她那毫无高低起伏的冷淡语调,仿佛让郁热的密室空气瞬时结冰。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强留你。不过,我真的感到相当惋惜,集团失去了一位像你如此优秀的老手,实在是一大损失。

黯淡的灯光令人看不清这男人的面孔。

“老总,别这么说。集团内人才济济,新手辈出,不差我一人为你效命的。”

冷月淡然地看着这位被她称为老总的中年男子,神情十分冷然。

“啧!他们那些人个个趾高气扬、走路有风,不遵守道上规矩,就算真有两把刷子,也不配被称为杀手。哪像你,不但冷静内敛且又谦虚,完全得到你养父冷孤独的真传。冷月,你是我所见过的女杀手中最克尽职守,同时也是最懂得进退的一位,老实说,你走了,我还真觉得有点舍不得。”老总随手拍了一根烟,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每当他和旗下的杀手面对面谈论任务内容,几乎每个杀手都免除不了好奇心,极力想从昏暗的灯光中一窥他的真面目。毕竟向来不露脸,身分成谜的他总是非常惹人好奇。

但是在他和冷月面谈时,这位令他一直打从心底喜爱的大将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行为,她总是非常冷然,不会花费精神去理会身旁任何的人事物,猫儿般的好奇心绝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笑看红尘,是她的尽态度;无情无义,成了她身为优秀杀手的最佳写照。

“老总,我不会因为你这些谄媚的话语而留下来。更何况,你真正舍不得的是我为集团所赚取的庞大佣金,而不是我本身的去留死活,这点你我心知肚明。”

冷月并不因老总的夸奖而有丝毫喜悦。一如往昔,她只是淡然处之。

“哈哈,你这张锋利的小嘴还是这么不留情面,老总的心底事可全被你看透了。冷月,你的最后一次任务不同于以往,这次你所暗杀的对象在欧洲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素有沉默狂狮之称。千万别因为他是生意人就小看他,这家伙相当难缠,他的义父是当今意大利黑手党的龙头老大,而自小在义父的熏陶下,使他拥有一身不凡的身手,所以他的射击技术及拳脚功夫绝不输给你。记得,万一任务失败,你必须当下自我毁灭,不能让那些人抓到你及组织的把柄,知道吗?”老总一如往常的叮咛着。

“老总,这些啰嗦的话,你尽管留着去交代那些不上道的后辈们,不必把口水浪费在我身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走了。”

冷月话一说完,随即准备离开。

“等等,冷月。”老总叫住她。“还是问你一句老话,若你因任务意外丧生,你希望老总如何处理你的尸首?”他问着被唤回头的冷月。

“老总,你就把我的尸体当地火化,然后将我的骨灰洒于爱琴海中,这就够了。”

像是交代着毫不相干的事情般,冷月面无表情的回答复,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密室,飘然而去。

第一章

在飞往意大利首都罗马的客机上,豪华舒适的头等舱内旅客寥寥无几,冷冷清清。

冷月神情专注地坐在舱内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上,翻阅有关这次任务的相关资料。

雷德.欧纳多

1、出生于台湾,中文姓名不详。

2、六岁时与父母同游羲大利,却于一次车祸中惨遭丧亲之痛,成为举目无亲的孤儿。

3、七岁时,在某个偶然的机会下,被塞顿.欧纳多收养,成马当今黑手党领袖的义子。

4、现年龄二十五,已婚,育有一女,其妻于雨年前因病死亡,未再娶。

5、为人精明干线、冷酷少言,人称“沉默狂狮”。椽闲,此人发起脾气来有如发狂中的狮子,故有此外貌。

6、目前担任欧洲最大船运公司——欧联航运总裁的职位,有“轮船钜子”之称,不论黑白雨道都对他敬畏三分,是黑手党内部最被看好的下任继承人。

P.S.穗说雷德是欧洲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也是目前欧洲最有偿值的年轻总裁,所到之处皆受人瞩目,魅力十足……

“哼!这种男人,祸水。”

冷月不屑地看着资料上的档案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拥有一头浓密的黑色短发,充满刚毅的脸庞上,有着一苹炯炯有神的棕色眼眸及高挺的鼻梁。他那几乎成直线的薄唇,有着不可一世的自信。

从他身上隐隐透露着一股王者之风,可以看得出他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气势、他的眼神、他的穿着,在在都颢示出此人的与军不同及尊贵气派,像极了整日周旋于宴会与女人间的欧洲贵族,典型的公子哥儿。

“如果他真有老总所说的那么厉害,我倒想见识一下他的身手。”

她闷哼一声,将手中所拿的三张照片撕毁,转头望向机窗外的蓝天白云,任由思绪逐渐飘远……

她,人称冷月,自出生时即被狼心狗肺的狠心父母抛弃,丢弃在臭气冲天的垃圾堆中,准备让她活活饿死。

很幸运的,她命不该绝,被一位好心的清洁队员麦现后,送往一家孤儿院中,度过一段惨淡凄凉的童年岁月。

六岁时,她被她的养父冷孤独收养后,生活总算才安定下来,渐有起色。也由于被冷孤独收善,她才因此开始了她的杀手生涯,踏入这条永远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冷孤独是她养父在江湖上所使用的名号,当时年仅三十岁的他是个名号响遍海内外的红牌职业杀手,拥有接不完的委托、杀不完的人,以及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自从自已被他收养后,她每天跟着他过着刀光剑影、惊险万分的杀手生涯,并且在他刻意的培植下,学习了一名杰出杀手所该具备的各项技能及枪法。

冷孤独虽然外表狰狞,为人残忍无情,但他对待冷月有如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疼爱有加,让从小饱受欺陵的她首次尝到被人关爱的亲情滋味。

只不过疼爱归疼爱,冷孤独却也有异常严肃的一面。他为了让冷月能够独立自主,成为一名出色的职业杀手,对她的日常训练异常严格,经常令当时年幼的她受不了的抱头痛哭,跪地求饶。

由于自小受到养父的严格调教,她的身手自然不同凡响,日益精进,小小年纪就拥有职业级的做人水准。

但是,她该学的全都学了,不该学的也学了。长年的杀手生涯让她拥有一颗如钻石般坚硬的心,以及超乎实际年纪的成熟及沉稳,对于杀人,她已毫无感觉,更不会对被杀者产生任何的愧疚及良心不安。

她的冷漠、她的无情、她的残忍,以及笑看人间的消极态度,显然已不知不觉地成为她待人处世的惯用方法,使她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绝情杀手。

自从两年前冷孤独因癌症病逝后,她便加人了由老总所主持的暗杀集团,成为他旗下的一名职业杀手。

她之所以愿意加入暗杀集团的原因有二:

第一,她非常不喜欢花费时间及精神去和委托人见面、周旋、议价。

第二,她讨厌曝光。老总的集团可以保障她不受外界的喧扰,暗杀行动所需承担的后果全由老总摆平,完全与她毫不相关。

这些年来,她在集团内的表现优异,深得老总信任,而人合作相当愉快,也替彼此赚进天文数目的佣金。

不过,这些酬劳异常诱人的暗杀任务也着实让她疲于奔命、心生倦意。所以在经过仔细考量后,她决定等结束这次的任务,就立刻金盆洗手,卸下杀手身分,定居在她所购置的牧场里,过着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

这世闲已无任何能让她眷恋的事物,地不想再和这个世界里的人事物有任何瓜葛及牵连,她要过得自由自在,独自终老一生。

“小姐,请问你要喝点饮料吗?我们机上有供应热咖啡、香槟及其他冷饮。”一位身材高挑亮丽的年轻空姐用英文微笑地问她,切断了她飘忽轻缈的思绪。

“不用,谢谢。”

她摇摇头,重新拿起手中的资料,思考该如何解决掉这次任务锁定的猎物:一头即将命丧黄泉的沉默狂狮。

***

冷月一抵达罗马,立刻依照资料上的指示,来到代表罗马市标的竞技场前勘查地形,并且选定了一处有利射击的隐密位置,将所夹带入境的远程红外线长型狙击枪架设完毕,便守株待兔的倚在二褛的古老城墙上静待猎物的到来。

加入暗杀集团就有这个好处,老总事先会安排好暗杀过程中的所有细节,让旗下的杀手不需担忧杀人之外的其他小事。

以冷月这次所进行的任务来说,她是在罗马时间早上七点十五分抵达机场,而资料中所记载的暗杀时间则是当天中午十二点整。她必须利用这短短的四个多小时来熟悉刺杀地点附近的环境,并且布置好枪枝器具,以及演练暗杀成功后的逃逸路线。

只要她任务一完成,就可以搭乘下午一点四十分的华航班机,于杜拜停留休息后,在隔日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抵达中正机场,返回台北。

瞧,这种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也只有心思缜密、凡事讲求速战速决的老总想得出来。在整个暗杀过程中,她只需到达目的地,然后利用她奇准的枪法扣下扳机,并且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现场,那么她就可以赚取一大笔的佣金,并在她杀手生涯中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啧!一个杀手竟也能得到善终,看来老天爷还算是满有同情心的。

冷月面无表情地站在竞技场的高墙上,眺望前方的古罗马首市集废墟。

今天她所要枪决的猎物,中午十二点整就会出现在那座废墟上,到时她将可由这个距离废墟不到两百公尺的绝佳位置,发射出致命的一击,让这家伙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枪毙命,横死街头。

她的视线才一触地,就立刻看见远远的前方有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缓绶移动,想必是她的猎物出现了。

“啧!时间还抓得真准。”她戏龙地冷笑一声,随后走至预定的射击地点准备动手。

调整手中的长程瞄准器,她透过高偌望远镜将目标拉至眼前,将她的猎物无所遁形地摄人她的视线内。

只见戴着深色墨镜的雷德.欧纳多,在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随从簇拥下,盛气凌人地朝废墟走来;随后,另一批穿着深蓝色礼服、戴着太阳眼镜的人马也从另一个方向朝同样的目标前进。

他们的人不多,双方人马大约都只有十来个左右,不过内行的冷月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的长袖西装外套底下都藏有家伙,有的人身上甚至还有两把枪。

“嘿!八成是两队黑道人马要进行交易,所以约在这里交货取款。”

她望向另一派人马,看见里面一位人模人样的肥猪正张开他热情的双臂朝雷德抱去。

“嘿!好机会。”

冷月一见时机恰当,立刻二话不说地将十字准线瞄准雷德的头部,扣下扳机,准备让他脑袋开花。

谁知道就在她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问,两个正在互相拥抱、热情打招呼的家伙竟突然移动脚步,将彼此的位置转了半圈,恰好掉换过来。

冷月眉头深锁地看着两人的举动,但已来不及了,她早将扳机扣上,子弹在两人错身的瞬间,射入其中一人的脑袋,将他打得脑浆四溢,当场毙命。

“可恶!投错篮框,害我白白浪费一枚子弹。”她朝着那堆骚动的人群咒骂一声,随即撼起枪袋,准备逃离现场。

刚才那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震惊了废墟上的两批人,训练有紊的保镖们随即各自掏出手枪,往枪声传出的方向追去。

“妈的!想抓本姑娘,没这么容易。”

她冷眼看着这些向她飞奔而来的外国仔,不屑地伸出右手中指,向下比了比。之后,她顺着原先安排好的撤退路线,沉稳冷静地利用钢丝及滑轮飞离竞技场,将那些人高马大、气急败坏的道上兄弟远远抛在脑后。

正当冷月在一处隐密的白色小巷中停下脚步,稍作喘息,暗自庆幸终于摆脱那享有如苍蝇般黏人的保镖时,她忽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有个黑影用着闪电般的速度从前方的另一条诤谧小巷中闪了过来。待这个黑影停下脚步,昂然地姑在她面前,她才终于看清楚这个黑影竟然是……

“雷德!”

她还来不及自讶异中清醒,耳边便听到一声熟悉的灭音枪响,随即感到左肩上有一股火烧般的灼痛感,眼角馀光瞧见那男人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冒出馀烟的短型手枪,而他的神情在大太阳的逆光下完全看不清楚。

冷月在应声倒地之前,迅速抽出腰际的小型掌心雷,准备朝他反击回去。

她的右手还没扣下扳机,忽然有人从身后朝她手腕开了一枪,只见小巧的掌心雷自她满是鲜血的手掌中滑落,而她整个身子也有如飘零的落叶般向后倒了下来,置身在一片怵目惊心的血泊中。

“雷,你没事吧!”一个金发蓝眼、浓眉挺鼻的高大男人操着意大利文,关切地询问站在他前方不远的雷德。

“没事。只不过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个女人。”

他弯下身,一手扯下冷月脸上的黑色面罩,凝视着昏躺在血地中,正大量出血的她。

“她的任务已完成,我马上替她补上最后一枪。”金发男子举起枪对准她的太阳穴,准备扣下扳机。

“等等,纳克,留她活口。”雷德阻止他。

“为什么要留她活口?”他边问边将手枪收了起来。

“因为这女人并不是我们所委托的杀手,你该知道我不会利用女人办正经事。”

“咦,如果她不是我们的人,为何要替我们干掉葛旺这苹肥猪?”

“假使我猜的没错,这女人的目标应该是我,刚才八成是她一时失手,所以才错杀葛旺。”雷德戴上白色丝质手套,抓起冷月紧闭双眸的脸蛋,仔细审视她娟秀细致、却已呈惨白的面容。
 0   2005-06-17 16:36:1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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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就算她是葛旺那边的人,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杀她,他们照样会对她严刑拷打,让她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让她现在死得痛快一点,好歹她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的语气有着些许怜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此死去,实在令人有些不忍。

“纳克,带这女人回去,我要亲自从她日中知道到底是谁派她来狙击我。”他挺直地站了起来,威严的命令道。

“是的。”纳克恭敬地点点头。

“还有,随便找个枪手顶替她,不要让葛旺那帮人发现这女人才是真凶。现在立刻把她抬回去。”

他面无表情地透过墨镜再次打量昏躺在地的冷月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小巷,跨入一部黑色大橙军,扬尘而去

***

“冷……好冷……”

一股凉飕飕的寒意直逼全身,冷月觉得自己仿佛湿着身子躺在冷气机的吹风口下,饱受刺骨寒风的侵袭,自左肩及右手腕所傅来的剧烈疼痛感,更令她下意识地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陡地,左手臂上一处针扎般的疼痛,让她骤然自梦呓中清醒,反射性地睁开有如千斤压顶的眼睛。

在朦胧的昏黄灯光下,她恍恍惚惚看见一位护士打扮的外国胖女人,正拿着点滴的针管剌入她的手臂中,眼前那袋高挂在金属挂勾上的鲜红色袋状液体,则顺着针头的塑胶导管一滴一滴地注射入她的血管。

“你们在干什么?别……跟我玩把戏,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她很想伸手扯掉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针管,可是却感到整个人昏昏沉沉,使不上劲,含糊地咕哝了几句话后,便又再度合上沉重不堪的双眼,陷入昏迷。

“雷,她又昏过去了。都已经过了两天两夜,她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才会清醒过来?”纳克站在床头,望着再度昏迷不醒的她,询问背对他的雷德。

此刻雷德正站在病房的巨型落地窗旁,凝视窗外如枫红般的美丽晚霞。

“叫医生尽快把她弄醒,如果两天后我自西西里回来,而这女人依然还没清醒的话,就叫医生拿他的右手来见我,知道了吗?”

“是的,我会转告医生。”纳克点点头,对于这种不合理的命令,他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还有,我不在罗马这段期间,你要负责盯着她,若是不小心让她的同伙救走她,或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就唯你是问。

他依然望着窗外,挺拔的体魄在落日馀晖的照耀下形成一道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深色墨镜底下的神情若有所见,令人捉摸不定。

“雷,我一定会把人好好看住,这点你大可放心。不过,我倒真的很好奇这位东方女杀手的身分,这两天我们用尽各种管道及方法,却依然无法查出她的真实来历,可见她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他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她,满脸的好奇及疑惑。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艳的东方女子,她的美,含有一股神秘的致命气息。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手下办事不力,所以我才要早点弄醒她,逼她供出一切。”雷德边说边转过身,绶缓走近病床,用着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雷,你知道兄弟们都已经尽力了,就别太苛责他们。对了,你这次回西西里,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这次义父找我回去,肯定又要旧事重提,盼我早日迎娶亚娜为妻,好让他能够放心,以便早点抱孙子。”他冷淡的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

“雷,你会娶亚娜吗?”

“大概吧!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好拒绝他的冀盼。况且亚娜虽然骄纵任性,却也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娶了她,对于我目前的声望及事业都有好处。义父只有亚娜这么一位独生女,他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我,我应该感到荣幸。”他一字一字缓缓地回答,平静沉稳的语气让人猜不出此刻的他究竟是何种心情。

“可是你并不爱她,不是吗?”纳克看着他刚毅的脸庞问。

“纳克,你待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你该了解,除了丽莎她死去的母亲外,我再也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感情,所以对我来说,娶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他幽冷地回答。

“雷,你又不是不清楚丽莎一直和亚娜处得不好,如果你真的娶了她,这孩子八成又会离家出走,以示抗议。”钠克提醒他。

“丽莎从小就只黏着她母亲,和任何人都处得不好,亚娜只不过是她厌恶的对象之一,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一想到他那个宝贝女儿就感到力不从心。

丽莎从小就有点自闭的倾向,不喜欢和人群接触,除了她母亲能够和她沟通外,几乎没有人能够走入她的世界中。

而自从而年前丽莲因病去世后,一直逃避人群的丽莎忽然有了很大的转变,经常一个人抱着一个小背包到处晃荡,三天两头地闹翘家。更令人讶异的是,她的翘家功夫实在一流,往往一个没注意就溜得不见人影,并且顺利摆脱掉那些奉命逮她回家的保镖们。

就算丽莎待在家中,依然免不了闹得家里鸡飞狗跳,那些特地被请来教导她的家庭教师及保母,个个都对她束手无策,头痛不已。

平常为了事业而忙碌不已的雷德,并没有根多时间侍在家里,但每当听到管家又对他抱怨丽莎的种种恶行恶状时,他就对于管教这位早熟、叛逆性又强的女儿感到心灰意冷。

他不明白,为何一向沉静内向的丽莎,在她母亲丽莲去世之后,会有如此怪异的转变?是否因为年幼的丽莎无法接受母亲逝世这个剧烈的刺激,因此才会造成她行为的偏差,变成一位个性古怪又难教导的小魔鬼?

总而言之,大家对于丽莎这位小霸王都有一种相同的感受,那就是——没辙。

“雷,我猜想丽莎之所以会有这些反抗的举动,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你将大部分时间都投注于事业上,麓莎这孩子一定是感到太寂寞,所以才想藉此让你正视她的存在。”纳克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身为雷德.欧纳多的女儿,她早该有这种觉悟,除了时间以外,我其他东西都可以给她。丽莎很聪明,应当明了这点才是。”他平缓地说道。

“可是,雷……”

“好了,别多说废话。”雷德打断他,斥责地看了他一眼,“纳克,你的心肠太软,这点对一个总裁秘书来说,影响倒是不大;但却是一个专业保镖致命的弱点,我希望你把这些多馀的同情心从你的个性里除掉,我所需要的是一个懂得守本分的专职秘书兼保镖,而不是一个向我教导养儿育女方法的保母。管教丽莎的事情,就由那些管家及家庭教师去伤脑筋就行了,你不必多事。”

“我知道了,很抱歉,雷。”纳克深知自己又再次犯了老毛病,于是连忙向他道歉。

雷德向来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管教女儿的方法,就连他这个忠诚且又探得他信任的秘书兼保镖也不例外。虽然明知道雷德教育女儿的方式有根大的毛病,但碍于他的强势作风及自负强硬的态度,他也只有眼睁睁看着长得有如小精灵般可爱的丽莎,继续被她的霸道老爸忽略她的存在。

看来这个家的确需要一个女主人的存在,但这位女主人绝对不能是亚娜,否则小丽莎不知道又会做出哪些惊天动地的抗争行为,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然后再一走了之,不知去向。

“纳克,这女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别再挂念丽莎的事,好好看着人就行了。”

雷德拍了下他的肩膀,便迳自走出病房。

***

“雷德,你终于口来了,亚娜那丫头每天吵着要去罗马找你,我都快被她烦死了。你再不回来,亚娜又要开始发脾气了。”

一位高头大马、身材壮硕,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处高尔夫球场的果岭上,亲切的对着刚抵达的雷德说话寒暄。

这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厚江湖味道的豪情男人,正是当今黑手党的龙头老大——塞顿.欧纳多。

“义父,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忙,所以拖到现在才回来向你请安,希望义父见谅。”雷德简单的解释,脸上冷硬的线条依然毫无变化,和照射在他身上的燠热阳光形成强烈对比。

“说这些什么话,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见外。不过,义父倒是有件事情想亲自问你。”塞顿放下手中的球杆,定定地看着他,锐利的眼光彷拂能看透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义父请说。”他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心如平镜。

“葛旺前天中午被人暗杀一事我已听说。据说当时你恰好和他在进行交易,我想了解葛旺这家伙的死是否和你有关?大家都知道葛旺一直在船运事业上和你有根多间隙,为了避免道上兄弟们的闲言闲语,我必须知道真相。是不是你指派杀手去解决他的?”塞顿精明的脸上有着不容欺骗的威严,那是种凝聚金钱、权势及声望所自然形成的自负气势。

“人不是我杀的。”他凝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翠绿草皮,平静地回答。

“不是你下的手?雷德,在你脱口说出这句话前,我心底就认定这件事情是你搞的鬼。听说葛旺一枪毙命,惨死街头,由此推测,这个暗级他的杀手想必大有来头,不是一般人请得到的,除了你有这个门路外,放眼整个意大利还没人有这种本事。更何况,这位枪法奇准无比的杀手竟然会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混混,并且在被葛旺那批人抓到之后,就立刻服毒自尽,丝毫不露口风,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你说是不是?”塞顿用严厉的口气反问他。

“义父,承蒙你如此看重我。虽然我的确有过想要解决葛旺的念头,但我一直没动他,毕竟他和义父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即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没有杀害这个为人阴险狡猾的老家伙。我只能说,葛旺的死是罪有应得,但是人绝对不是我杀的。”他的口气中有着些许的不满及愤怒,但他的表情却仍旧毫无变化,阴沉沉的。

“雷德,你要如何证明你所说的全是实话?”

塞顿用力挥出一杆,强劲的力道令小白球以抛物线的优美弧度向前飞去,落在远远的另一处坡地上。

“义父,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以任何方法证明我的忠心,好让你在兄弟们面前能够主持公道,有所交代。”

“好,够爽快!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两个星期后和亚娜结婚。只要你成为我宝座的继承人,我就不再追究葛旺的死因,也不再插手这件事。”

“就这样?”他扬了扬眉地反问,事情果然如他所预料的。塞顿的口气已狠明显地告诉他,除非自己娶了亚娜,否则他势必会继续追查葛旺的死因,将暗杀他的真凶给找出来,让凶手不得好死。当然,那位幕后主使人同样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嗯,就这么简单。”

塞顿伸手拿了两杯冰啤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答应义父的要求,两个星期后,我定会迎娶亚娜为妻,让她成为欧联航运的总裁夫人。”他一口答应,将手中的冰啤酒一仰而尽。

“好家伙,听你这么一说,义父就放心了。走,我们进屋去好好聊一聊,咱们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喝个痛快。我相信等一下亚娜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这丫头爱慕你是罩所皆知的事,能够嫁给她所倾慕的男人,她铁定会乐疯了。我们走吧!”

塞顿将手中的球杆交给身后的球僮,然后嘉许地搭着他的肩,在一大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簇拥下,边走边聊地离开高尔夫球场。

***

冷月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大而明亮的欧式房间里传来浓烈的药水味,令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

猛转过头,她将自己的视线移到房内的某处角落——一位穿着灰色格子西装,打着一条深蓝色烦带的金发男人,正坐在一张大得夸张的皮椅上,低着头专心翻阅手中的文件夹,还不时拿着钢笔在上面作记录。

冷月望着这名男子,记忆忽然一下子被拉回她受伤倒地前的情景,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准备扣下扳机,送给雷德一枪,冷不防忽然有人从身后偷袭她,让她的右手腕吃了一枚子弹。

我的右手?她低呼一声,连忙高举起自己缠满纱布的手腕,却感到一股刺灼不已的疼痛。“我……我的手腕不能动了……”

冷月讦然地望着自己右手的伤处,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双手对她来讲,简直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她向来引以为做的枪法全赖这双手的灵敏表现,可是此时的她不但无法控制她的右手,就连规动一动那五根修长的细白手指也感到力不从心。她觉得自己右手腕上的神经仿佛全断了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坐在屋内角落的纳克,一瞧见她稍有动静,便连忙放下手中的会议资料走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再不清醒的话,诊治你的老医生恐怕真的会失去他的一只手臂。”他以流利的英文对她说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冷月放下悬在空中的右手,止住此刻心中对于右手腕受伤所感到的愤怒及痛苦,警戒的打量眼前这位西装笔挺的金发男子。

他有着一张略带孩子气的娃娃脸,秀朗的五官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文人气息,也隐藏住他眼镜底下那双饱经世事的灰暗眼眸。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冷月百分之两百确定这个宛加办公室里高级主管的男人,他的身分不是杀手就是保镖。以他那种缺少某种气势的态度判断,杀手的身分并不适合他,他应是那种整天跟在主人身后,只管负责主子安全的贴身保镖。啧,只是个小角色!

冷月看了他一眼,认为没有跟他开口说话的必要,于是准备挪动身体起身,却一手被这个外国仔制止住。

“不可以,你的伤势还没恢复,不能随便乱动,否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处又会裂开,这样子会永远也好不了。”他提醒她。

不理会他的阻止,冷月硬是忍着左肩的痛楚搂起身来,原来覆盖在她身上的白色床单,也随着她的起身而滑落至腰际。

这时,她才猛然惊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身无寸缕,然而却已经发现得太晚了,她胸前那两处雪白如膏的浑圆小丘,已一览无遗地显露出来,完全展现在两人眼前。

“可恶!”她暗骂一声,连忙用左手迅速拉起床单,遮掩住诱人的身躯,却因此不小心扯动左手臂上正在注射的针头,扯动的疼痛令她火大地想将手臂上的针头全部拔掉,省得麻烦。而发现自己右手根本无法动弹,更是火上加油,气得她直想拿把乌兹冲锋枪将这里夷为平地。

“我不是警告你不要乱动,你偏不听。”纳克直直地站在床头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企图化解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刚刚她那么春光一泄,差点没让他的鼻血喷了出来,没想到娇小的东方女子也能拥有如此惹火的身材……

“你们为什么脱我衣服?”她终于开口说话,以流利的英语怒问。

“不脱你衣服,怎么能够动手术替你从左肩上取出子弹呢?更何况你是名杀手,难保你身上没有奇奇怪怪的小武器,所以雷德下令要搜你身子,不准你身上拥有其他衣物。”

纳克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听不懂英语才闷不吭声、我行我素,没想到她根本是不想搭理自己,看来这女人可能还没弄清楚状况,竟然还敢摆架子、耍脾气,若是她继续用这种找死的态度和雷德说话,铁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你们竟敢搜我身?”她的语气冰冷,神色顿时凝成冰块。

十七年来,她的身子从来不曾给其他人见过,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不但白白让这个男人的眼睛饱餐一顿,而且还被人趁着她不省人事的时候随意搜身,她筒直快气炸了!

“不是我们,是护士搜的身。我劝告你最好能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千万别不识相,以免自讨苦吃。明天雷德就会回来了,到时他会用各种方法逼你招供,所以你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千万别把精神全部浪费在我身上。毕竟雷德才是你的目标,不是吗?”

他用着戏虐的眼神望了她一眼,便笑着离开床边,走回原先的座位上,继续翻阅刚才未审完的报告,完全无视于此时正寒着脸的冷月。
 0   2005-06-17 16:36:5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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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西里

“雷,我好开心喔!你终于答应要娶人家了。人家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呢!”

一位身材丰满、穿着光鲜时髦,拥有一头棕褐色波浪状髻发的漂亮女子,兴奋雀跃地拉着雷德粗壮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脸上漾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亚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脾气及个性你应该都根了解,嫁过来之后,我不许你干涉我身边的任何事情,你只要守好本分做你的少你你就行了,否则到时别怪我不顾情面,没给你面子。”他看着她充满年轻活力的俏丽脸庞,严肃地提醒她。

“哎啊,人家才不会闲着没事做,去干涉你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知道你做事情有你的原则,所以我绝对不会过问你的事。不过人家有个要求,我们结了婚之后,我不许你和其他女人乱搞。如果你只是和女人玩玩,一夜风流的话也就罢了,但是你若真的认真起来,那么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步。”

亚娜用着极认真的态度看着他,虽然早已知道雷德用情专一,只对两年前去世的丽莲情有独锺,但为了预防将来有人和她抢老公,只有先把狠话说在前头。她知道自己无法去和一位已经死去的女人争夺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她至少要在其他的女人中独冠群芳,让雷德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亚娜,你是存心想要测试我的耐心,是不是?”他有点火大。

对于女人,他从来不曾给予任何承诺,就连他深爱至极的丽莲也一样,所以对于亚娜这种得寸进尺的无理要求,他感到十分厌烦。他向来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是不可能对她产生任何男女之情的,要不是义父一直逼迫他娶亚娜,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和她蘑菇。

“雷,不要生气嘛!人家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不想让其他女人拥有你。如果你不想答应就算了,反正我相信你以后光是要应付我,就会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会有精力去和其他女人乱搞,你说对不对?”

她暧昧地说完后,便踮高脚尖,双手紧圈住他的颈项,主动覆上自己的红唇,尽情地挑逗他,想藉此激起他的热情、他的欲望。她一直很好奇这位外表冷酷、不荀言笑的潇洒男人面对激情时会是如何反应?是狂野如火?还是依旧紧绷着脸,草草了事,一副性冷感的冷淡模样?

“亚娜,别这么轻浮,你这模样活像街上廉价的娼妇,巴不得男人赶快上你。我希望我未来的妻子能够端庄贤淑,拥有中国女子所该有的美德。如果你想嫁给我,就该学习如何当一名好妻子、好母亲,以后不许你再有刚才的行为。”雷德冷冷推开她,很显然刚才那一吻并没有挑起他的热情,反而让他的心变得更冷,更加嫌恶她。

“雷,你怎能如此污辱我,你以为我对每个男人都是这种模样吗?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亲热一下有什么关系?”亚娜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双手叉在胸前,不满地向他抗议。

“我不喜欢你这样。”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

“雷,别这样,人家已经很努力在改进自己了。你希望我当个好母亲,可是丽莎那孩子却不是个好女儿,每次我和她见面,她总是摆张臭脸给我看,她那种差劲的态度教我如何跟她好好相处呢?丽莎根本不愿意接纳我、给我机会。”亚娜紧紧拉住他,口气已缓和许多。

“丽莎她只是个孩子,你如果嫁给我,就必须自己想办法和她相处,否则到时你和她吵翻了,可别又哭哭啼啼跑来找我抱怨,这种小事少拿来烦我。”他一把挥开她的手,迳自走出花园。

“雷,不要走,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她追上前去,拉住欲跨进车门的他。

“罗马那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别拦着我。”他示意她放开他的手臂。

“不要,你每次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可是你总是来去匆匆,都不肯多停留一会儿。拜托啦,明天再回去,好不好?”她依然死命抓着他不放。

“亚娜,我说最后一次,放手。”他板起面孔命令她。这不知死活、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骄纵女孩已快惹火自己,要是再不离开的话,难保他不会当场给她难堪。

“不要,我不放。至少你得留下来吃晚餐,否则我要去告诉爸爸,你根本没有诚意要娶人家,你想向大家所证明的忠诚也只是放狗屁。”亚娜故意当着他随从的面前给他难堪。在别人的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就连她那位呼风唤雨的老爸也得让她三分,所以她绝不容许他如此忽略她的存在、她的感受。

“我本来就没有意愿要娶你,要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他一手甩开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跨人黑色房车内,扬尘而去,留下怒立在原地的亚娜。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现在能够成功全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如果爸爸当初没救你,你现在还不是个没钱没势的可怜孤儿。雷德,你有种就不要走!”她恼羞成怒,望着逐渐远离的车队,不禁气愤的又哭又骂。

为什么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无法抓住他的心?丽莲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刺激,难道他那颗心真的也随着那个女人的逝去,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不,绝对不会这样的。她相倍时间一定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光流逝,丽莲的身影总有一天会自他的脑海中抹去。她要让这既傲又野的狮子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一定……

***

“纳克,那个女人醒了吗?

雷德一回到罗马,便直接赶回位于罗马近郊的寓所。

“嗯,她已经在昨天中午清醒过来了。”

纳克看见甫进门的他,脸上有着怒火未平的馀烬,就知道八成又是亚娜惹火了他,让他满脸的不开心。

“哦?那么她醒来的反应如何?”他扬了扬眉。不知为何,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雷,她很难缠,既不肯吃药也不愿打针,简直把医生和护士搞得快发疯。而且她的话不多,总是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他一想到她不理不睬的消极抵抗,就感到万分无奈。

“发呆?我看大概是在设法逃出去吧。纳克,依你初步判断,你认为这个女人如何?”雷德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一位男管家,便边走上楼边问着。

“唔……除了难缠之外,还有高傲、保护色太强、缺乏安全感、不信任别人、冷漠无情……”纳克伸出手指头,一边数着一边想。

“哼,果然具备了一名杀手所该拥有的一切条件。”他说着就要走进房里去。

“等等,雷……”纳克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雷德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口看着他问。

“我……我希望你等会儿不要太逼她,这个女人的伤势才刚有起色,不要让她再度受伤……”纳克讷讷地劝告他。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多事,自讨苦吃,但是一想到房里那名东方女子的抗争态度,又忍不住想替她求情,冀盼雷德能对她仁慈些。

“纳克,看来我真的得好好考虑换一名新的秘书兼保镖。这个女人是想暗杀我的杀手,如果不是幸运之神眷顾,恐怕我早已死在她的枪口下。你如此护着她,难不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我根怀疑。”雷德用着锐利的眼光望向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没……没有,绝对没有。”纳克连忙摇头否认。
 0   2005-06-17 16:37: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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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那就少说废话。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必要对她太客气。”他斥责一声后,便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很烦人咆,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别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鬼话。本姑娘厌恶吃药,你再这么婆婆妈妈地烦我,小心我一枪轰掉你这颗肥脑袋。”

此时的冷月正在和护士奋战中,她半躺在床上,坚持不吃桌上那些药丸。天知道那些药丸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如果她贸然服下,说不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她索性把身上的床单往上一拉,紧紧蒙住自己的头,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看看这名棉唆的胖护士能拿她如何?

嘿!这一招果然有效。冷月躲在被子底下后,再也没有听见那高八度的刺耳嗓音,她知道自己又再度获得胜利,成功地把护士气跑了。

在听到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她一古脑地将身上的被子踢开,让透不过气的鼻子好好吸口气。没想到她才一踢开被子,就看见她的猎物正站在她的面前,用着幽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是你……”她吞了吞口水,望着昂然站在自己眼前的雷德,一股严重的压迫感毫无示警地向她袭来,他的气势及眼光让她觉得室内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让她无法呼吸,快要窒息而死。

呆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她连忙回过神来,快速地转了个身,翻滚至床下,以远离他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虽然她的左肩及右手都受了伤,但至少一苹腿还狠灵活,只不过由于受伤的缘故,体力差了很多,才翻个身就感到吃不消、气喘吁吁。

“看来你的伤势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起身的地步,还能用这种凶狠的眼光瞪着我,就表示你的身体无碍,那么我也就可以好好地问一问你的底细。”雷德仍然站在原地,操着流利的中文绶缓说道。

他望着她身上那件过于宽松的睡衣,不禁感到既突兀又奇怪,想必那件老旧的睡衣一定是她用胁迫的手段向护士要来穿的。

他打量的眼光移至她苍白的脸庞,正好和她的怒目相对,冷笑一声,放肆的眼神继续在她全身上下游移。以一个东方女人的标准,她的个头算是挺高的,一百六十六公分左右的身高配上一副匀称修长的身材,以及一张冷艳的容貌,这种优势的外在条件的确可以让许多男人怦然心动,更何况她又是一名枪法奇准的女杀手。

“别尽说些风凉话,只要你有本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冷月瞪着他,看他以十分无礼的目光打量自己,她就感到全身不舒服。她是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又不是摆在桌上供人欣赏的花瓶,他怎能如此看她?原本以为他会被自己挑衅的话语所激怒,当场暴跳如雷地拿把枪毙了她,没想到却只见他冷冷地拿起放置在原木矮柜上的药九及一杯开水,缓缓地走向自己。

“把药吃下去。”他站在距离她只有十五公尺远的地方,不容反抗的命令她。

“你休想!”她后退了一步,态度非常冷做坚决。

“我劝你放聪明点,女人。这里是我的王国,你现在被囚禁在此处,根本没有反抗的馀地,如果不想受皮肉之痛就立刻吃了它。”他冷峻地将药摆在她面前,神情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来这套,我的身体健康关你什么屁事!今天栽在你手中,我认了,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你干什么?”她冷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手用力抓起自己的下颚。

“我要你吃药,你就得乖乖吃下去。”

他用强劲的力道将她的小嘴张开,把手中的药丸丢到她嘴里,一口仰尽水晶杯中的白开水,然后有如野兽般的将自己的唇强覆在她微张的口中,硬是把口中的开水灌人她的嘴内。

冷月张大眼睛,感到一阵羞辱,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那双手的强劲力道。当查觉他的舌已不安分地在她嘴内窜动,她简直愤怒到极点,一个杀手可以不要命、不要脸,就是不能没有尊严!此时雷德狂暴的举动显然已将她的尊严贱踏在地,她就算豁出去也要把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好好教训一顿。

“可恶!”

她猛然抬起右腿,使尽全身力气往他腹部一踢,可是这家伙竟像毫无感觉似的,无视于她的痛击。

“乖一点,别做傻事。”他一腿便制住了她蠢动的双脚,双手开始在她背后游移摩擦,让她感到全身酥软。

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睡衣已被他褪至胸前,露出白晰柔嫩的双肩……不,她不要!若再继续被他欺负下去,自己这一生不就全毁在这名男人手中了吗?……

冷月趁着他的舌正在她嘴里探索时,不顾一切地用力一咬,想藉此阻止他无礼的侵略。

果然,雷德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之后,皱着眉将她放开,他的唇也跟着离开了她。

“啧!你竟敢咬我?”他伸手抹抹嘴角,眼底燃着熊熊怒火。

“哼,是你先惹毛我的。”她用冰冷的眼光抵住他直逼而来的怒火,勇敢地站在原地。她不会逃,也不想逃,逃走是懦者的行为,是杀手的耻辱。而且正如他所说的,这里是他的王国,她又能逃去哪里?

“你存心找死!”他一把抓起她的前襟,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得跌坐在地,嘴角迅速泛出血丝。

冷月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她觉得自己的左半边脸好似被火灼烧般,热辣辣的,一股麻痹刺痛的感觉迅速爬至她的脸颊,那巨大的耳鸣声令她感到相当难受。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他抓起跌坐在地上的她,神情阴沉得令人悚然。

“不……不说……”冷月别过头去,不理会他的诘问。

“你找死!”他猛然伸出右手往她左肩的伤处抓去,使得原本好不容易稍微愈合的伤口又再度溢出怵目的鲜血。

“好……痛,放手……”冷月哀叫一声,咬紧牙关忍住左肩所传来的强烈痛楚。冷汗自她脸上潸潸滑落,她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几乎快痛昏过去。

“说,你到底是谁?再嘴硬,我就把你这苹手废了。”雷德显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加强力道,硬是要逼她痛得供出底细。

“不说……绝不说……”

她感到眼前一暗,终于忍受不住锥心刺骨的巨痛而昏了过去。

“哼,倔强的女人。”他松开自己的双手,凝视脸色惨白、已昏厥过去的她。这位和自己拥有相同黄皮肤、黑头发的神秘女杀手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无论他怎么逼她都无法自她口中套出话来。

老实说,要查出她的真实身分并不难,只要他亲自拨个电话,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更甚者,他根本也不必逼问她到底是奉谁的命来暗杀自己,因为他心底早已有个谱,可以猜测出谁是那位幕后主使者。刚才他之所以如此逼问她,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这个女人是属于何种等级的杀手,看来她还满有职业道德,挺上道的。

在现今杀手世界中,能够在严刑逼供下依然紧守口风的人已不多,更何况是这位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嗯,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就让她多活几天,好好陪自己玩一玩。等他玩腻了与她的游戏之后,再来考虑要如何处置她。

雷德看着她紧闭双眼的倔强脸颜,不禁冷笑一声,往她已经肿胀的红唇上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向床去。

将她安顿好后,他便走出卧房,交代了守在房门外的护士几句,准备走下楼去,却在前面的廊厅中遇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纳克。

“雷,你没对她怎么样吧?她有没有说是谁指使她的?”纳克等他出来就急着追问,他实在狠担心脾气狂暴的雷德会在一怒之下杀了她。

“那个女人昏过去了,她什么也不肯说。”雷德漠然地回答。

“昏过去?雷,你该不会……”他止住欲脱口而出的话,看见雷德脸上那种杀气腾腾的神情,让他没有勇气继续追问下去。

“纳克,你的职责是把人好好看住,并不需要把她当成客人来看待,否则你的关心态度真的会让我起疑。明天我要去伦敦主持会议,你就一起来吧!看人的事就交给其他属下去负责。如果让你继续和那女人相处下去,搞不好到最后你会背叛我。”

雷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之后便在他的跟随下步下楼去。
 0   2005-06-17 16:37: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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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总,当初你向我保证事情一定万无一失,怎么雷德这家伙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葛旺那头肥猪却成了冤死鬼,这件事你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电话另一头一个带有浓重口音的男声骤然响起,他那不甚标准的英语中有着狠强烈的愤怒及不满,令人畏惧。

“很抱歉,我的手下会出这种乱子也着实让我狠吃惊。冷月是集团内最优秀的神枪手,没想到竟然也会误杀,让那头猎物逃过一劫,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真的很抱歉。”

他万万没想到毫无失败纪录的冷月竟会在最后一次的任务中出了差错,真是令他感到既棘手又可惜。

“那么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决?”气愤的责备语气依然丝毫未减,这位神秘的委托人不满地问着老总。

“你放心,我已经派遣幽灵使者去罗马调查冷月现在的情况。如果她还活着,我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杀了雷德完成任务;若是她已不幸殉职,那么我会另外派人接手她的任务,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老总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现在尚未调查清楚冷月的死活,也许她早已被雷德那边的人杀了也不一定。

“可是葛旺那帮人不是已经抓到真凶,而那凶手也当场服毒自尽?你的手下早就死了。”委托人狠肯定的说。

“不,他们抓到那家伙并不是冷月,我猜想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所以必须再花些时间调查清楚。我相信冷月还活着,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干掉。”

据他了解,被抓到的杀手是个男的,很显然这其中大有问题。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在两个星期后,也就是雷德和亚娜的结婚典礼上,命令你的手下将雷德一枪毙命,让他血溅教堂,不得好死,知道吗?”神秘的委托人阴狠的交代着。只要雷德一天不死,他整天不能安心,必须尽早除去这根眼中钉才行。

“是,我们一定办到,请你放心。”老总一口答应。

唉!这件委托任务的庞大佣金果然不好赚,他不但让手下的爱将下落不明,而且还招惹了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真是吃力不讨好!

***

“唉,我不是警告过你,千万不要惹那头狂狮发怒吗?你看看,你左半边脸被他的狮爪一挥都肿起来了。

纳克坐在床沿,拿着条毛巾包着冰块覆在冷月的左半边脸颊,希望藉由冰敷消除她脸颊上的红肿。

冷月倒躺在床上,侧身背对着他,并不理会纳克的热情及关心。

“其实你已经很走运了,以雷德今天中午的大便脸来看,他大可以一枪把你解决掉。可是这次却忍了下来,只给你一巴掌,这就是说他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才对你手下留情。”纳克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迳自喋喋不休地对她说话。对于冷月,他有一种特殊的好感,那是种难以形容的特别感受,令人想去好好照顾她、关心她,纵使她一点也不烦情,态度冷得可以去冰猪肉。

“谁要你多事!”她终于开了口,还是冲得很。

“我不是多事,只不过不忍心看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命丧于此。啊,糟糕!”他梧住自己的嘴巴,没想到一时疏忽竟说溜了嘴。

“你的缘故?原来那天在我背后开枪的人就是你!就是你让我的右手腕废掉的,对不对?”她猛然转身,一手抓起他的衬杉烦子,激动地怒问着。原本覆在她脸上的毛巾及冰块,也因为她的转身而掉落下来,散落在光洁亮丽的大理石地板上。

“别……别激动,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你的手腕很快就可以复原,医生说过你的手伤不会影响到日后的生活起居,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

她激动的神情着实吓了俾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发怒,看来她的确很在乎自己的手伤。

“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你难道不知道一位杀手根本没有所谓的日常生活,他所需要的是一双灵活度百分之两百的手,一旦有差错,我根本无法拿枪、无法杀人。”

她骤然把紧抓他的左手松开,满怀愤懑地别过头去。现在生气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多说也无法挽回她的右手,只能怪自己差劲,不但没能完成这次的任务,而且还落入他们的手里,成为阶下囚。

“是这样,事情发生的当时,我看见你手里拿着掌心雷指向雷德,一时情急才会开枪射杀你。保护雷德是我的责任,我不能任由你杀了他。”他看着她,诚挚地解释。

“你走吧!你的职责只需要好好看住我,没必要向我多作解释。”

对于纳克这位义藉保镖眼底的热情及关爱,她实在无法理解。意大利男子的热情及好客她向来略有所闻,只不过现在自己所处的场合及时间绝对不适合去感受南欧民族的这种热血天性,况且她向来不习惯别人对她太过于关心,他的过度热情让她浑身难受,承受不起。

“好吧!你就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我要跟着雷德去英国开会,大概得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这段期间会有其他人看顾你,你可以好好畚伤,不要胡思乱想。

他点了点头,细心交代过后,便走出卧房,吩咐一位手下进来收拾掉落满地的冰块及毛巾。

冷月半倚在病床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明白雷德和纳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依照纳克的说法,雷德似乎并不想取她的命,否则他老早就该把自己干掉,不会让她苟活到现在。

而雷德之所以让她活着,必然有其目的。由他刚才逼问她的方法,很显然他必定会不择手段地强迫她说出自己的底细。

她是个杀手,对于落入敌人手中会有何种下场,她老早就有所觉悟,因此对于刚才雷德强吻她一事并不会感到意外。

老总以前曾经告诉过她,万一不幸任务失败,且又落人对方手里,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承受被男人玩弄的痛苦。因为她是个女杀手,且又颇具姿色,如果不幸任务失败,成为阶下囚的话,其后果可想而知,不必多言。

冷月伸手摸着自己肿胀的唇,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对于雷德强吻自己这件事,她依然有所恐惧。

过去几年来,她所接下的任务从没有失败过的纪录,也因此从未有过成为敌人俘虏的经验,更不用谈被人强吻时那种羞辱的感受。但是……如果她的第六感没有错误,她知道雷德下一步将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他眼里那种别有意图的神情,让她感到不安、心慌,这是她成为杀手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受。

“看来我绝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这三天内,我必须找机会离开此地,不可以坐以待毙,让那个臭家伙任意欺负我。”她紧握拳头,如此暗忖着。

***

“丽莎,两个礼拜后爸爸要和亚娜阿姨结婚,所以爸爸要你以后和阿姨好好相处,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故意找她的麻烦,知道了吗?”雷德坐在自己书房的皮椅上,以略带严肃的语气交代站在他面前长得一副俏皮可爱的小女孩。

“不知道。爸爸,你和那个三八女人结婚是你们的事情,而我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她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她的态度倔强且强硬,满脸的不屑与不满。

“丽莎,你愈来愈不像话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目中无人,好歹亚娜阿姨对你也不错,你犯不着处处和她作对,故意和她过不去。”他绷着脸、捺着性子开导她,自己的女儿如此出言不逊,令他感到狠不悦。

“我才没有呢!谁那么无聊故意和她唱反调,是她自己长得一副天生惹人厌的欠扁模样,怎么能怪我?而且爸爸也太没眼光了,什么人不娶,偏偏要娶她进门。如果你真的和她结婚,我就要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回来!”她嘟着小嘴,撇着头威胁他。

“丽莎,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横不讲理?再胡闹下去,爸爸可要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我才不怕。况且我再蛮横、再不讲理,也比不上爸爸的霸道,反正我绝对不会赞成你们两人的婚事。我不明白,亚娜那个臭女人有哪一点好?她根本比不上死去的妈妈,而爸爸却要娶她。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讨厌你们!”丽莎吼完,哭丧着脸激动地冲了出去,甩门的巨大声响传遍屋内的每个角落,划破万籁俱寂的深夜。

“唉!这个孩子……”

雷德轻叹口气,摇了摇头,对于丽莎,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再让这孩子继续胡闹下去,难保她将来不会捅出大乱子,看来他必须认真考虑是否把她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去接受严格的生活教育训练,看看是否能够改变她顽烈的个性,以免日后变成一位人见人厌的小蛮女。
 0   2005-06-17 16:38:2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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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倚靠在落地窗户外面的阳台栏杆上,凝视着眼前有如梦幻般的湛蓝天空及飘忽不定的朵朵白云,明亮温暖的阳光自云间撒落下来,四周的空气暖和得令人感到慵懒惬意,仿佛全世界都昏昏睡去。

不过,虽然置身在这宁静安祥的午后气氛中,她的眉头却依然紧蹙,无法舒展。原本她以为雷德和纳克一行人离开罗马后,自己会有更大的胜算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没想到她刚才站在这座阳台上看过四周环境后,却发现这里的戒备十分森严,不要说是她想逃出去,恐怕连一只小苍蝇想要飞出去也很困难。

她大略估计过,光是守在大门及花园的保镖就有六位,加上她卧房外面那两个家伙,想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少说也有八个随身荷枪实弹的强壮大汉必须解决,而这还不包括其他的人员,例如:管家、杂役、护士等,以及那些她没有计算进去的隐身保镖。

“麻烦!这样子我要怎么逃出去?”她虽然是个枪法神乎其技的女杀手,但对于逃脱这种事,可是一点实际经验都没有。而且没有逃脱经验倒还不打紧,糟糕的是她身上一把枪也没有,加上又受了枪伤,这两大不利因素让她的逃脱计划难上加难、雪上加霜。

另外还有一点令她感到纳闷的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处高级的私人别墅,根本不像是一个阶下囚所该待着的牢笼,她又不是来这里度假,何必如此礼遇她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冷月望着下面小巧精致的欧式喷泉花园,心中满是疑惑及不安,如果自己真的无法逃离此处,那么只能静待老总所派来的幽灵使者和她做进一步接触了。

“幽灵使者”是老总旗下的杀手之一,由于这位神秘人物来无影去无踪,因此被大家冠上如此的称呼。这名使者的任务很特别,尊门负责在老总和其他杀手们之间传递讯息,而且通常只有在任务失败时,才会如鬼魅般的出现。

杀手们任务失败通常只有两种后果:一是被暗杀的猎物当场逮住,惨死于对方手下;要不就是为避免对方的严刑逼供,而自己服毒自杀身亡。二是像她现在这种情况。她虽失手被对方抓到,却没有一枪毙命,或是遭受严刑拷打,只是被软禁起来等待发落。

由于任务失败的后果经常是只有第一种情况,因此幽灵使者也就成为专门替惨死的杀手们收尸的人。这也是为何当初老总会询问自己万一任务失败后,要如何处置尸体的原因。因此,幽灵使者出现时,通常和死亡脱不了关系,这也是他被称为幽灵使者的另一层含意。

不过,雷德既然没有死于非命,这就表示老总一定会另下指示,派遣使者来告诉她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是要乖乖待在这里等待使者到来,或者想办法自己逃出去?可是,万一我逃脱失败,又被抓了口来,岂不是打草惊蛇,自找罪受。究竟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也许是伤势并未痊愈的缘故,她觉得浑身痛,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卧房外面的争执声。

“丽莎小姐,你不能进去这个房间,雷德先生有交代,任何人均不得随意进出此处。”

“笑话!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本小姐才不管爸爸说过哪些话,反正我就是要进去这个房间,滚开,不要挡我。”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这样子我们无法向雷德先生交代。”

“那是你的事。你再拦着我,我就一枪把你毙了,滚!”

冷月还来不及弄清楚这两人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卧室的房门便被人狠狠的踢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位年约七、八岁,长得非常聪明可爱的东方小女孩站在房门口,她的身后则站着一位穿着深色西装、腰际佩带手枪的保镖,由他满头大汗、满脸为难的神情来看,很显然这名小女孩的确带给他很大的难题,可是保镖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冷月打量这位宛如精灵般可爱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头鸟黑亮丽的微髻长发,五官俏丽而精致,穿着一袭连身的牛仔吊带短裤及白色的圆领T恤,看起来非常可爱。尤其是她的眼眸,寂寞中带着一丝的蛮横及自负,和某人的眼神非常神似。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八成是雷德的宝贝女儿。

冷月和她互相打量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的沉默被她稚嫩的声音打破。

“你是谁?”小女孩满脸的疑问,好奇地盯着冷月问。

“你又是谁?”她反问,语气是温和的。

这一回倒是令冷月感到些许讶异,没想到小女孩竟然讲了一日标准的中文。在这与东方世界几乎隔离的国度中,竟能从这么一位小女孩口中听到久违的母语,不禁使她对她产生莫名的好感。

“我叫作丽莎.欧纳多,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现在换你说了。”丽莎眨着带有长睫毛的眼睛,慢慢走近冷月,仰着头问她。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乖乖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她喜欢这位和她有着相同肤色、黑发的漂亮阿姨,给她的感觉和死去的妈咪好神似,和亚娜那种令人感到厌恶的感觉完全不司。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是谁教你的,嗯?”冷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弯下身,轻声地看着她问。

她向来不喜欢和别人接触,除了小孩以外。也许是童年不愉快的经验使然,她不希望自己过去那种被大人欺负的痛苦回忆,再次降临在任何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孩身上。因此,向来冷淡的她,只要一见到宛如天使般纯真、毫不受尘世污染的小孩,她就会卸下防备的面孔,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去对待他们。这也是她脸色唯一会稍微和悦的时候。

“是妈咪教我的,我和她都是用这种话交谈。阿姨,你的名字?”

丽莎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位有点冷艳的阿姨,她的态度、她的语气虽然冷冷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待人很真诚也很有“格”,和亚娜那种想讨好她的矫揉造作、充满虚伪的语气完全不同。光凭这点,她就很喜欢她。

“阿姨没有名字,随你高兴怎么叫。”她伸手拨了揆小女孩落在额前的刘海,摇摇头说。

“阿姨,你耍赖,人家已经把名字告诉你了。”丽莎嘟起一张小嘴,粉嫩的脸颊上白里透红,令人好生怜爱。

“小家伙,看在你如此可爱的份上,阿姨就偷偷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能把我的名字告诉任何人喔!这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可以吗?”

冷月拗不过丽莎,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她,对于小孩的要求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丽莎有着一张甜甜的面孔,令人无法拒绝她。反正自己的身分迟早会曝光,告诉她也无妨,况且这孩子似乎根懂事,应该不会那么大嘴巴,把她的真实姓名泄漏漏出去吧!

“好,绝对没问题,我保证一定会守住我们两人的秘密。阿姨若不放心,我们可以打勾勾。”她点点头,随即附耳过去,和冷月用左手的尾指及拇指互相打印作记,算是完成了这次的约定。

“丽莎,以后四下无人时,你就可以直接称呼阿姨的名字,不必那么拘谨,非要冠上阿姨什么的。”

冷月笑了笑,打从心底喜欢这孩子,也不知道雷德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竟然能够生出如此讨人喜爱的女儿。

“阿姨,我知道了。而且阿姨的名字好好听,我好喜欢,而且……对了,你等一下,我把这个讨人厌的保镖赶出去。”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迳自用着意大利语喋喋不休地将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保镖赶了出去。

冷月看得出他不放心将丽莎一个人留在房里,让她和自己共处一室,因而坚持要待在房内,但在丽莎一连串威胁恐吓兼臭骂下,他还是狼狈不堪地退到门边。

“丽莎,算了,反正他也听不懂我们的对话。”

冷月将小女孩拉了回来,并且和她并坐在阳台外边的白色藤椅上。她不喜欢为难别人,所以不愿见到这种僵持的场面。

“阿姨,那些男人好烦,每天都跟在我后面监视我,原本以为只有我被人管得死死的,没想到连阿姨也一样。爸爸真讨厌,这么喜欢约束别人的行为,讨厌死了!

她的小脚踏不着地面,只能边抱怨边前后四处摇晃,由她不满的神情来看,她似乎对雷德的行为感到狠反感。

“丽莎,阿姨觉得不论你爸爸做得是否对不对,他终究是你的亲人,一定会尽心尽力以他的方法去疼爱你。所以棉,有个爸爸让你讨厌也是不错的,总比连个亲人都没有还来得好,你说是不是?”

冷月望着她,心中有股微酸的痛楚,想到自己连个亲人都没有,脸色不禁黯了下来。

“阿姨,你没有亲人吗?”丽莎歪着头,天真地问。

“也许有,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们人在何方。好了,不谈这个,告诉阿姨,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何处?还是在罗马吗?”冷月转移话题,亲人之事她不愿多谈,更何况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清楚这里的位置,乘机逃逸。

“阿姨,我们的确是在罗马近郊的一处别墅里。阿姨好奇怪,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呢?而且你的手也受了伤,又有保镖在房门外守着,难道……难道你是被爸爸抓来的吗?”

她现在才猛然发觉冷月出现在这个家中似乎有点不寻常,通常家里除了固定的几张熟面孔外,难得看到有她不认识的人出入,所以她的唐突出现,其中必有问题。

“嗯,你猜对了,我现在的确被囚禁起来。丽莎,你有办法帮助阿姨逃离此处吗,我的意思是,你对这里比较熟悉,也许可以帮我摆脱那些黏人的保镖。”她抱着希望间,心想或许丽莎真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阿姨,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但我很乐意帮你的忙。嘿!你问我逃走的方法可就问对人了,我很擅长摆脱那些保镖,然后成功地离家出走。我可以利用今晚月黑风高的时候带阿姨出去,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丽莎满脸得意的说,翘家她最会了。

“真的?如果能够顺利逃走,那就太棒了。可是那些守在卧房外面的家伙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枪把他们全毙了。”冷月喜出望外,很高兴自己终于找对人,但她不希望再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她双手沾染的血腥味已经够重了,不能再随意伤人。

“放心啦,冷月阿姨,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我会事先引开他们的。在这个家中,我是统管天下的女霸王,一切包在我身上,你不必担心。”

她伸出手扮了个顽皮的鬼脸,逗得冷月笑出声来,忍不住将她搂人怀中;而丽莎倒也不怕生,非常懂得撒娇,直往冷月怀里瓒,尽情享受她已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情。

她们两人这种又说又抱的怪异举动,让在旁的保镖惊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这位刁蛮得要死的小女王加上那位冷得可以的冰山美人,两人竟可以有说有笑地处在一块。看来事态严重,必须尽早通知雷德主子才行!
 0   2005-06-17 16:39:1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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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雷德,罗马家里打电话来说丽莎不顾保镖的阻止,硬是闯人那位女杀手的房间内,然后……然后……”

纳克和雷德两人此刻正下榻于伦敦市内某处豪华的古老建筑内,并且参加当地业主所举办的夜光晚宴。

“然后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

他有些不耐烦,这场宴会原先不在他既定的行程中,要不是为了促成这次洽谈的生意,他才懒得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听说丽莎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而人还互相抱在一起,模样好不亲密。而且她们一直用中文交谈,似乎很神秘地谈论某事。”纳克一口气将话说完。

“别开玩笑了,丽莎这小鬼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如此亲近?而且那个冷淡的倔强女人也不可能和任何人有说有笑,这是不可能的。”他挥了挥手,刚毅的脸上满是不足采信的神情。

“雷,我刚听到这消息的反应也和你一样,可是这是手下们亲眼所见,他们没有必要也没那个胆子编故事欺骗我们。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看这其中必有问题,简直太反常了。”纳克拉了拉系在脖子上的黑色丝绂烦结,心有同感地表示。

“纳克,这次的会议我必须亲自参加的还有几场?,如果可以推掉或是找人代理的话,就找别人去吧!我想早点回罗马看看,以免那边出了事情。”

他将杯中剩馀的酒液一口仰尽,脑海里不断浮现丽莎和她雨人相拥的画面。如果这是真的,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

“雷,还有明天下午及后天早上的两场会议,你都必须亲自主持。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和伦敦这边的船运公司达成协议,并且签下合约,而合约的事必须由你签订,所以是推不掉的。我看罗马那边的事情还是等这里的生意谈成后再去处理,你觉得如何?”纳克征询雷德的意见。他没想到雷德竟会如此心急,想要丢开伦敦的事务返回罗马,这种作风不像他,太诡异了。

“也好,反正再过两天会议就结束了,你待会儿打个电话回去,交代大家要好好看着她们两人,不准有丝毫差错。”

雷德点点头,随即在纳克的陪同下,和迎面而来的众多宾客寒暄问候,再度成为整个晚宴上出尽风头的企业家。

***

“阿姨,你看吧!我说过要逃出来是很容易的。哪!我们现在不是很成功地溜出来了吗?”丽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摆出胜利的手势。

“嗯,真有你的。”冷月笑了笑,嘉许地摸摸她柔软光滑的秀发。

稍早,两人按照下午的计划,顺利地将守卫的人员分别支开,然后再经由花园的小石道,成功地从丽莎日中那个秘密缺口钻了出来,来到离宅子不远的树林中。

午夜的皎洁月光透过层层树梢透射在沾满露珠的草地上,轻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黑暗的树影不停摇曳,为夏夜的罗马更增添一份清凉。

“对了,阿姨,你总不能穿着这件难看得要死的宽睡衣到处跑,所以细心的我帮你准备了一些衣服,你现在可以将衣服换上。”

丽莎将手中的一个白色布质提袋交给她,而她自己身上则另外撼了一个皮革制品的小型背包。

“谢谢你,刚才匆匆忙忙跑出来,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丽莎,这些漂亮的衣服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冷月接过手提袋,从中取出了两、三件衣服,全是连身样式的美丽洋装,且几乎都是粉色系列的款式,加上一件好似晚礼服的白色露肩洋装,令她不禁傻了眼。

从小到大,她从不曾穿过如此淑女的衣服,她的衣着通常针对行动方便而挑选,所以几乎清一色全是样式简单的裤装,就连睡衣也是。她从没有想过要去尝试看看不同型式的洋装,因为那根本没必要。

“阿姨,这些衣服是我妈咪的。妈咪的衣服都很漂亮,而且爸爸和我也都很喜欢妈咪穿这种洋装的模样,所以我们一直将它们保存得狠好,舍不得丢掉。难道冷月阿姨不喜欢我特地为你挑选的衣服吗?”丽莎解释,困惑地望着她。

“没这回事,阿姨很喜欢这些洋装,只不过担心会穿不惯。对了,丽莎,你快点回去,免得等一下被人发现你不在房里。谢谢你送阿姨这些衣服,而且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有机会阿姨一定会再和你联络的。”冷月轻轻拥抱她一下,催促着。

丽莎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丝的顽皮。“不了,阿姨,我已经不打算回去。”

“你不回去?那么你要去哪里?”她惊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跟着阿姨就是了。”丽莎耸耸肩,紧抓着她的手臂。

“丽莎,你不能跟着我。”

冷月面有难色,没想到这小家伙竟想跟她一道走,这未免太荒唐了。现在的她身负枪伤,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体力去关照丽莎?更何况她现在身无分文,还要设法躲避雷德手下的追捕,根本不可能带着她。

“阿姨,为什么我不能跟你走?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这两天要离家出走,如果你嫌我麻烦,我还是可以自己单独一人翘家,独自到外面流浪,然后成为三餐不济、风餐露宿的可怜流浪儿,难道阿姨忍心看着我变成那样吗?”丽莎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欲哭模样。

“你为何要离家出走?”冷月看着她问。

“还不是为了反对爸爸即将结婚那件事。爸爸两个星期后就要娶亚娜那个臭女人入门,我口头上的反对毫无作用,只能以实际行动来表达我的不满。”她的小嘴嘟得好高,双颊都鼓了起来。

“你爸爸要结婚?”

冷月皱了皱眉,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次她暗杀雷德的行动失败,想必幕后的委托人一定相当震怒,而老总铁定也会被迁怒。

这件任务绝不会因此不了了之,一定还会有后续行动,这是可以预期的。现在的问题是,她必须静待幽灵使者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交付她另外的揩示。而雷德这家伙既然半个月后要举行婚礼,这种绝佳的暗杀机会,老总绝对不会放过。

但是现在她的手腕受了伤,短期内无法拿枪,所以暗杀雷德的任务可能会交由其他杀手去执行。

总而言之,雷德一日不死,暗杀他的任务就不会中止,而丽莎这孩子也必须随时面临丧父之痛,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可脏儿。

“冷月阿姨,你就让我跟着吧!”丽莎再次抓着她的衣角,以衷求的眼神看着她。

“丽莎,我……唉!好吧,阿姨就答应你,不过我可把话先说在前头,你跟着我铁定会吃苦的,到时候别一把鼻悌一把眼泪地跟我喊累喊饿,阿姨身上空空如也,没有钱吃饭喔!”她软硬兼施地点头答应。

“阿姨,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身上带的现金足够我们吃遍山珍海味,若是到时候钱不够,我还有根多张信用卡可以刷。你看!”说着,她便从小背包中取出好多叠钞票,还有数不清、琳琅满目的各式信用卡。

“好哇!你这小鬼灵精,刚刚还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阿姨还以为你身上没有半毛钱会挨饿受冻,看来你倒是狠有离家出走的经验,让阿姨白白替你担心。”

冷月白了她一眼,迳自脱下身上的睡衣,把那件粉蓝色连身洋装套上,旁边的丽莎则是吐了吐舌头,顽皮地装傻。

“阿姨,你穿上这件衣服后,看起来好漂亮,像极了妈咪的模样,真的好像……”她惊讶的圆睁着眼,嘴巴张得好大。

“丽莎,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等一下有人追来,到时就插翅难飞了。”

话声才落,她忽然听见远方似乎有仓猝的脚步声,于是连忙拉着丽莎往树林的另一方向快速走去。

“阿姨,我们要去哪里?这里的环境你熟吗?”

她像是小狗般被冷月牵着走,但却显得很开心,从前妈妈活着的时候,也常常牵着她的小手散步,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和妈咪相处的快乐时光。

“我当然不熟悉,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先脱离你父亲手下的追赶再说。”

她忍着左肩的痛楚穿梭在树林中,伤势未愈的她,根本没有多少体力足供消耗,如果可以,她真想早点回台湾休养疗伤。

“阿姨,那么我带你离开罗马,我们躲去希腊好了。”丽莎突然建议。

“为什么要去希腊?”她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

“因为整个意大利都是爸爸的势力范围,不论我们两人躲在哪里,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而希腊就在意大利隔壁,不但距离近,而且那里既漂亮又安全,我们可以顺便去雅典还有爱琴海诸岛玩一玩,任凭爸爸本事再大,也无法在希腊这片有如天堂的土地上捉到我们,所以躲在那边是最安全不过了。”丽莎解释得头头是道,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们就去希腊好了。”

冷月点点头,只要能够脱离雷德的势力范围,并且和幽灵使者搭上线,不论躲去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能早日完成这次任务,然后从此脱离沾满血腥的杀手生涯,回到台湾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如果她没猜错,幽灵使者应该这两天就会出现,所以只要完成老总所托付下来的后续任务,那么自己就能立刻拿到护照及酬劳,从此不涉世事。

而她的后续任务为何?她也无法猜测得到。老总那家伙精明无比,经常不按牌理出牌,他会要自己如何去补救这次任务的失败?老实说,她也很好奇。

看来只能静待幽灵使者的大驾光临,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0   2005-06-17 16:39:4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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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东西,人都已经失踪两天了,你现在才来向我报告。纳克,你是存心考验我的脾气,是不是?”雷德怒气冲冲地斥责他。

方才一下飞机,风尘仆仆地从机场赶回罗马近郊的家中时,纳克坐在房车内怯怯地告诉他有关丽莎和那个女人早在两天前就失踪的消息,惹得雷德大发雷霆,满脸不悦。

“雷,我不是有意瞒你,但为了避免你听到这消息后,生意还没谈成就赶回罗马,只好拖到现在才向你报告。”他诚恳地解释这一切全是为了公司的前途着想。

“好了,不用多说。她们两人有没有消息?”雷德的语气中依然怒火未平。

“雷,原本我们都认为那个女人肯定无法逃走,却没想到丽莎竟会帮着她,把家中的警卫设施及保镖们全骗得团团转,所以我们猜测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和丽莎在一起,而她们的行踪也都在我们的掌握中。因为上次听你的吩咐,在丽莎所有衣物上全缝进了追踪器,因此无论这小鬼躲去哪里,我们都逮得到她。”他试图平抚雷德的怒气。

“纳克,你日中的那个女人叫冷月,她是Hong Kong暗杀集团,也就是前阵子把以色列总理暗杀身亡的神秘组织的一员。据说她的暗杀纪录非常辉煌,从来没有失手过,看来这次她栽在我手里,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奇耻大辱。”他双手紧握互搓,眼神有着些许飘忽不定。

“冷月?雷,你已经知道她的身分,那么幕后主使人也应该晓得棉?到底是哪个家伙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暗杀你,请快点告诉我!”纳克急问。

“幕后主使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不过还没得到证实。冷月的上司——老总,是个很不好搞的家伙,这次他的手下任务失败,想必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况且听说老总向来不会透露委托人的身分给执行任务的杀手们知道,所以冷月八成也不晓得想解决我的幕后委托人究竟是谁。”雷德简单地略作说明。一想起冷月那张毫无血色的倔强面容,他的眼神就沉了下来。

“雷,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去把她抓回来,反正到最后还是一问三不知。”纳克的语气中明显想要替冷月求情,请雷德放她一条生路。

“你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吗?目前冷月受了伤,根显然已无法执行任务,但老总那方面一定会再派遣其他杀手来暗级我。冷月是老总旗下的一名大将,我们不能纵虎归山,白白让他们捡回一名成员。”他阴沉地望着车窗外,缓缓地说。

“雷,何必一定要那女人的命呢?我们只要针对老总,强迫他把主使者供出来就行了。冷月的事情就算了,好不好?

“纳克,我没有要取冷月的性命,只是觉得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得抓她回来。至于老总那方面,我已经说过他是个很难搞的人,要找到他并不容易,所以不如利用冷月这个肥饵,引诱他现身。”他若有所思地回答。

“可是如果他不管手下死活,迟迟不肯出现,而前来暗杀你的家伙却与日增多,那该如何是好?”

纳克实在搞不懂雷德脑中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虽然跟在他身边已经快十年,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学习,就是无法像他一样,能够把某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考虑得非常细密周详,甚至将可能引发的状况及后果都列人思考中。他向来只听命行事,反正雷德的脑袋瓜精明得很,根本不需要他一起想对策应付。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冷月是老总的爱将,他不会对冷月被抓一事坐视不管,想必一定会派遣其他手下来和她联系,到时我们静观其燮,看她如何执行后续行动,再伺机对付。至于那些想暗杀我的家伙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兵来将档,水来土掩,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当保镖,我相信他们伤不了我一根寒毛的。”雷德自信的说。对于纳克这位杰出的贴身保镖,他可是信心十足。

“雷,老实说,我承受不起你的夸奖。冷月和丽莎既然一起逃走,若是不尽快把她们两人逮回来,老实说,放任小主在外面乱阎,我还真有点担心。尤其是冷月,她的伤势尚未痊愈,根本不能随意乱跑,如果出了事情就糟了。”纳克满脸的忧心,一想到她手上的枪伤,他就内疚不已。

“纳克,你喜欢冷月?”雷德挑了挑眉地问。

从纳克的言谈中及态度上不难发现,他对于冷月实在客气得过分。虽然他待人向来厚道,不会仗势欺人,人也非常和善,但是对于一位想要暗杀他主子的杀手如此关心,这其中就有问题了。

“我……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这是不可能的。”他连忙摇头否认。

“那么你为何如此关心她,嗯?”雷德透过太阳眼镜看着他问。纳克小他五岁,今年刚好满二十,是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雷,我只是觉得有点愧对她,冷月很重视她坐双手,而我却伤了她。况且,我总觉得她虽然是杀手不错,却令人不知不觉想要亲近她,不过我自己知道那种感受绝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而是像兄妹般的情谊。我知道这么说起来有些荒唐,不过我真的觉得她好像我妹妹,所以才会那么关心她。”他真诚地说出心中的感受,对于冷月,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好感。

“纳克,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她的确有股奇特的魅力,让人又爱又怕。冷月就像是一颗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奇异宝石,令人想去接近她,一窥她神秘面纱下的真面目。我从未见过像她如此令人感到好奇的女人。”他也心有同感。

“雷,我已经派人去把她们两人抓回来,但是可能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追踪到她们,如果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丽莎她们现在人在何处?”他问,心中忽然有了某种想法。

“据手下们说,追踪器上的讯息很微弱,所以极可能是往希腊的方向去了。”

“希腊?丽莎这小鬼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他眉头深锁地低喃。希腊是个宛如天堂般的神秘国度,那里有着他大多的过往记忆,他和丽莎的母亲就是在希腊相识、相恋……

“雷,你还好吧?”纳克见他不言不语,不禁关心的问。

“我没事。纳克,吩咐下去,我们现在不直接回家里,立刻转往希腊,我要亲自去把她们两人找回来。”他一声令下,决定亲自出马。

“雷,你确定?为何突然……”

纳克原本想问出口的话却因为他的一个严厉眼神而吞了口去。如果他没记错,自从两年前丽莎的母亲在希腊去世后,雷德便不曾再踏上希腊一步,也许是怕触景伤情,就连所有和希腊相关的物品也都从他身边消失,所以他现在突然提出要去希腊,不免令自己大吃一惊。

“纳克,吩咐希腊那边的人员把她们两人给我看好,只许暗中保护,绝不能打草惊蛇,也许我们能够因此获得意外的收获。我相倍老总一定会派人跟她联络,到时我们就可以跟着那个家伙,把老总这苹狡猾的狐狸找出来,我就不相信他能够一直躲在暗处不出面。”他紧握拳头,阴狠地说。

“雷,你不会伤害冷月吧!我是说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你该不会杀了她吧?”纳克急问。

“纳克,你想替她求情?”雷德看着他,神情显得相当复杂。

“嗯,请你不要杀了她,放她一条生路吧!”他鼓起勇气,.认真地点点头。

“你该知道,对于想置我于死地的家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失去利用价值,留着也是废物。除非你能给我一个相当充分的理由,否则我最后还是会亲手杀了她。”他冷冷地回答。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纳克对他提出请求,不免令他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竟是为了一个丝毫谈不上交情的女人。

“雷,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好让你心服口服不去杀她。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在我找到理由之前,请你暂时不要对她下手,拜托。”他诚恳地请求。

“纳克,我真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位女杀手而向我低头,其实要我不杀她并不困难,只要你肯承认她是你的女人,那么我就饶她一命,成全你们。”雷德有意为难他,想试试他的心意。

“雷,我说过,对于冷月我不会有非分之想,所以我怎能随便宣称她是我的女人?她对我而言,真的就像个妹妹罢了。”他再次划清界线,心急地想对雷德解释清楚。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必有所顾忌了。”雷德阴沉地说着,眼神再度飘忽不定。

“什……什么意思?你之前有所顾忌是因为什么?”

“原本我以为你迷恋上这位冰得可以的冷月小姐,所以一直对她手下留情,不想太伤害她,免得让你怨恨我。现在既然你已表明不想得到她,那么我就不必再心存顾忌,可以放手办事,甚至可以和她玩一玩,那么你也应该没话说吧!”他沉笑,一抹诡异的眼神自他脸上快速闪过。

“雷,你的意思是……”纳克张口结舌,没想到自己的说法不当,原本想拯救她的好意反而愈弄愈糟。

“我的意思已说得很明白,既然你不想得到她,那么我就可以任意对付她,我想你只要求我不杀她,并没要求我不能得到她,是不是?

“嗯,冷月是你抓来的,你自然有权可以任意处置她,对于这一点,我不会加以过问的。”纳克点点头,神情黯了下来。

“那么我就等你给我一个好理由,十天后我就要和亚娜结婚,在此之前,只要你能说服我,让我愿意枪下留人,那么冷月就可以荀活。否则你就准备替她收尸吧!”雷德面无表情地说。他倒要看看纳克究竟能够找到何种理由说服他,他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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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希腊雅典

希腊的首都雅典是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历经神话时代、爱琴海文明、泛希腊时代、罗马时代、拜占庭、土耳其帝国,到西元一八八二年的独立宣言。

这座由神话中走来的城市,以其神秘的传说和屹立不摇的建筑,每年吸引大量观光客前来游览,而市中心西南的卫城,人们唤为岩石的城镇,是一块海拔一百五十公尺的岩石,在古希腊黄金时代,这里是祭拜众神的圣地……

冷月随意地浏览面前的旅游传单,此起彼落的吵杂人声不时充斥四周,此刻她正和丽莎坐在雅典市区内的一家小型咖啡屋中,享用纯希腊式的丰盛午餐。

“阿姨,等一下吃完饭后,我们再去宪法广场的商店街逛一逛,好不好?”丽莎搅拌着面前那盘沙拉,兴高采烈地说。

“丽莎,你饶了冷月阿姨吧,我这双腿已经累坏了,如果你还想参观其他名胜古迹,就自己一个人去,阿姨真的不行了。

她毫无食欲地翻动眼前的食物,深觉这种希腊式的菜肴一点也比不上中国食物的美味,满满的生菜沙拉中,尽是番茄、黄瓜、莴苣及洋葱,上面淋上大量的橄榄油,活像是给动物吃的饲料。

而其他餐桌上的食物,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羊肉,就是那甜死人的蜂蜜核桃酥及鸡蛋糕。尤其是这些希腊式的甜点,她只咬了一小口便得灌下一大杯开水,才能除去口中那股甜腻感,她真怀疑隔壁臬那位胖妇人为何能一口气吃下五块核桃酥而面不改色,简直太可怕了。现在她倒开始怀念起台湾的清粥小菜了,那真是人间美味。

“阿姨,我才不要一个人去逛呢!说不定你会趁这个机会丢下我,然后自己走掉,我才没那么笨。”丽莎摇摇头。

“丽莎,如果我想丢下你不管,当初就不会答应让你跟在我身边,阿姨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冷月叹口气,心里觉得很奇怪,她发觉丽莎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自己会在半路放她鸽子,真不晓得她为何会如此不信任人?

“阿姨,人家是因为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嘛!阿姨是我喜欢的人,丽莎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她边喝着汽水边天真地说。

“丽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阿姨也很喜欢你。不过你已经离家四天了,难道不会担心爸爸此刻正着急地到处找你吗?听阿姨的话,早点回家去,好不好?”冷月柔声地劝着小女孩,顺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长雯,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才不要回家,爸爸工作那么忙,他才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更何况他现在正忙着筹备婚礼,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在不在,所以我准备和阿姨继续待在希腊游玩。冷月阿姨,等一下我们再到处逛逛,好不好嘛?”她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冷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唉!随便你,阿姨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叹口气,举白旗投降。

过去这些天来拗不过丽莎的请求,她陪着这小鬼已经走遍了整个雅典,举凡市区内各个著名景点,几乎都已留下两人的足迹。

原本她是不打算像个游人似的到处去参观的,不过也许是希腊这座古老城市太过绚丽,或者是因为不忍心拒绝丽莎的苦口请求,所以只好暂时抛下所有的一切,尽情地陪着这可爱的孩子到处乱逛。

当然,对于伤势未愈的自己,这的确是一趟吃力不讨好的旅行,但是看见丽莎兴高采烈、心满意足的可爱模样,这些疲劳及病痛似乎也就有了代价。她对于孩子向来是很呵护的,更何况是像丽莎这么伶俐、讨人喜欢的小天使,她更是不想让她失望。

“万岁,阿姨,你真的好好喔!跟死去的妈咪一样的好。如果可以,我好希望爸爸娶的不是亚娜,而是冷月阿姨。”她振臂一呼,原本哀求的可怜神情瞬间转变成欢欣鼓舞的模样,燮脸之迅速堪称一流。

“你这小鬼,如果要阿姨嫁给你老爸,那么我宁愿去跳爱琴海。别傻了,你那位自以为是、脾气暴戾的父亲,阿姨才不想和他有所牵连。”她捏了捏丽莎粉嫩嫩、红通通的小脸颊,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白眼。在丽莎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一点倒是令她相当讶异。

“阿姨,我也有同感,爸爸的脾气是不太好,生起气来就好像抓狂的狮子一样。不过爸爸是全欧洲最有魅力的男人耶!有好多阿姨、姊姊都暗恋着他,而且还想尽办法试图接近他、认识他。但是她们都没有成功,因为爸爸曾经私下对我说过,他只爱妈咪一人,不会再去搭理其他女人。阿姨,爸爸这一点是不是根伟大?”她歪着头,用着甜甜的稚嫩童音问。

“伟大?好奇怪的形容词。阿姨不了解你爸爸,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况且我也不想去了解,根本没这必要。”

这是实话。雷德只是她枪下的一名猎物,她没必要花费心思去知道猎物的个性及为人,反正有如狂狮般的他迟早会被人暗杀,她不需要去了解。

“阿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受了伤,而且为何会被软禁在我家呢?你和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丽莎满脸的好奇,神情显得有些暧昧。

“别瞎猜,如果你想继续跟着阿姨,就不要过问这件事情。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就算阿姨说出来,你也不会明了的。好了,快点吃吧!不要只顾着说话。”她边说边帮丽莎倒了一杯汽水。

“阿姨,你也吃嘛!我看你几乎都没碰食物眺!”丽莎看着冷月餐盘上丝毫未减少的食物,不禁感到十分奇怪。怎么她的食量这么小,这些天来她根本没吃进多少东西,好像她的那一份全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了。

“你吃就好了,阿姨不饿。如果不够,把阿姨这一份也拿去吃吧!”她耐心的哄劝,一点食欲也没有。

自从受伤后,她的胃口似乎就很不好,再这样下去,连她自己都要怀疑是否还有力气拿得动枪枝来执行任务。如果幽灵使者再不出现,她极可能在使者到达之前就倒下,什么后续任务都甭谈了。

正当她沉思的当儿,忽然目光凝向窗外的某一处,有几位形迹可疑的家伙站在热闹的街道上,眼光不时地往这个方向探索,似乎在监视着这家店内的人。

“难道……”

她皱了皱眉,还来不及理清思路,便又看见隔壁桌另一个东方男子以一种相当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名男子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套全白的休闲服,看起来和一般游客没什么两样。不过冷月可以很灵敏地嗅出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如果她没猜错,他八成和自己是同行。

她毫不客气地用同样的眼光打量回去,这时才突然发现那名男子的右手手指上戴着一只幽灵形式的戒指,并且还不停地抚摸着那只银戒。

他是幽灵使者?冷月讶然。她虽然从未见过幽灵使者,却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公共场合和他碰面。而她原本还在担心幽灵使者是否会找得着她,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幽灵使者果真如传闻所说的无孔不入。

不知他是从何时开始跟踪自己的?冷月暗忖。只见使者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并且快速往咖啡店内的员工休息室走了进去,同时做了个暗号示意冷月跟上。

“丽莎,阿姨去一下洗手闲,你在这里慢慢吃,不要随便捣蛋。”她向正埋首在食物中的丽莎交代完,便匆匆地起身,随着使者的暗示进人员工休息室。

“冷月,老总对于你这次任务失败感到非常痛心,不过看在你过去表现优异的份上,他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新的任务资料,你必须遵守上面的指示切实执行,老总再三交代,如果万一你又再度失败,他就必须依照集团内的规矩来处罚你的失职,我想那些规矩你很清楚,不必我多加描迷,视你好运。”幽灵使者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毫无情绪起伏,把该说的话交代完,从日袋中取出一把金色的钥匙交给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员工休息室。

冷月接过钥匙,二话不说地将放置于休息室内一只金色的小铁柜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份标有特殊记号的文件资料,开始阅读起来。

看完这份新的任务指示后,原本脸色略显苍白的她更加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自颊边缓缓滴下……

没想到老总竟会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要她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她是名职业杀手,又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闲谍,老总怎能……
 0   2005-06-17 16:41: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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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终于了解刚才幽灵使者的话中话。这是她的后续任务,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选择是否接受这次任务的馀地,她必须为第一次任务的失败负责,并且加以补救。如果这次任务又失败,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这是集团内的规矩。

可是如果真要她依照任务资料上面的指示去做,她又怎能像平常拿枪杀人那样轻松自在、神色自如呢?

冷月紧捏着手中的资料,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某个圈套中,成为老总及幕后主使者手中的傀儡。

“可恶!”她暗骂一声,原本惊愕的神情再次变得冰冷无情。除了依照老总的指示去做之外,她又能如何选择?这条不归路她老早一脚踏了进来,现在想抽身为时已晚。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任务能全身而退,看来还是着了老总的道,成了他获取暴利的一只棋子。

“哼!老狐狸,你给我记住,等我任务一完成,我马上飞去Hong Kong把你的狐狸窝扫射成蜂窝,可恶!”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资料烧成灰烬,愤恨地暗自发誓,如果这次她能活着回去,一定要直捣他的老窝讨回公道,一定!

***

“纳克,你待会儿就去跟踪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东方男人,务必将他的底细摸清楚。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男人就是老总派来和冷月联系的使者。跟踪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别被他发现,否则得来不易的线索又要断了。”

雷德和纳克此时正坐在店内的某个角落,轻声地接头交耳。

他们两人一大早就抵达雅典,和留守在此地的手下们取得联系后,便直奔冷月和丽莎所下榻的饭店,然后进行跟监的行动。

当然,为避免被冷月发现两人的存在,他们分别在衣着穿扮上稍微做了些改变,走在路上看起来毫不起眼,和平常举手投足皆受人瞩目的迷人模样大相径庭。

“好的,我立刻去跟踪那个家伙。不过,雷,你还要继续监视冷月和丽莎吗?为何不干脆派人把她们抓回去,而要如此辛苦地暗中观察她们两人?”他实在不懂雷德是怎么想的,把人抓回去后要问什么随他问,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玩捉迷藏。

“我觉得这样观察冷月和丽莎这一大一小实在很有意思。没想到向来是家中女霸王的丽莎竟然会对冷月百依百顺,而冷月这个冷虚的女杀手居然会对一个小孩子如此呵护,若不是我规眼看见,我还真不敢相倍这两个怪胎竟能相处得如此融洽,仿佛是关系亲密的家人般。”他透过墨镜,看着正在买单、即将离开店内的两人,不可思议地说道。

而那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家伙则依然坐在座位上,边喝着咖啡边翻阅报纸,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两样。

“雷,刚才你为何阻止我去窃听他和冷月的谈话内容呢?如果能得知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我们做起防卫措施就容易多了。”纳克到现在还在惋惜自己错失事半功倍的大好机会,久久无法释怀。

“纳克,你刚才如果跟着过去,恐怕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发现我们在后面跟踪,说不定老总会因而更改行动计划,所以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要如何搞鬼。反正冷月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随时有机会能逼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他简单地解释,眼神落在冷月那穿着白色露肩洋装的玲珑背影上。

“雷,冷月嘴巴紧得跟蛤蚌一样,她才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行动内容,这一点你又不是没试过。”纳克提醒他。一想到雷德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就心悸犹存。

“所以我正努力企图找出这个女人的弱点,一旦抓到了她脆弱的地方,那么逼问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强硬的手段来逼供,所得的给果一定和上次没两样,倒不如换个方法,先好好暗中观察她几天,把她的弱点找出来后再逼供。

“雷,我留在这里继续监视那白衣男子,你赶快去跟着冷月和丽莎吧!她们两人已经走出店外了。”纳克压低声音,附在他的耳边催促道。

“嗯,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需要帮忙,就吩咐躲藏在附近的手下们助你一臂之力,我先走了。”雷德说完后,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旅游指南,蒲洒地步出店外。

走出店外的同时,他刻意透过墨镜看了那名白衣男子一眼,之后便跟上已没人人群中的冷月和丽莎。

***

“爸,你替人家作主嘛!再过十天人家就要和雷德结婚了,可是那家伙却一直躲着我,不但找不到他的人,就连他的贴身保镖也一起失踪,你说气不气人?”亚娜嘟着嘴,气呼呼地向坐在身边的父亲抱怨。

自从上次和雷德闹得不欢而散后,她每天就期盼着再次和他见面,然后向他道歉。

虽然她依然认为上次的吵架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但雷德的脾气她很了解,除非她先低头,打破两人之间这种僵局,否则极有可能在步人结婚礼堂的那一天,他仍首不发一语,态度冷然,因此她才会想要先向他赔不是,顺便藉道歉的机会再和他见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没想到过去这几天来,她不但无法联络上雷德,就连纳克也行踪不明,气得她差点没把电话摔坏,直接杀到罗马去找人。

“我的乖女儿,爸爸不是已经请人去调查了吗?雷德最近为了洽谈和英国船运公司的合作计划,难免会比较忙碌,很有可能飞去英国开会了,你不必如此心急啊!”塞顿看着宝贝女儿生气的俏模样,不禁脸上堆满了笑容,笑着安慰她。

“爸,雷德去英国开会的事我知道,不过他们早就在昨天开完会后就回罗马了,可是罗马这边的人却告诉我雷德没有回家,而且也表示不愿透露他们的行踪。我都快被气死了!”她满脸懊恼与不平。雷德去英国开会时,她也曾企图和他联络,可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好不容易等他开完会,却又发现他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真教她又气又恨。

“乖女儿,你自己跑一趟罗马去找找看不就得了,何必窝在家里自个儿生闷气?也有可能是他的管家欺骗你,向你撒谎也说不定啊!”塞顿再次安慰她。

“我才不想去他家里找人呢!每次去他家,丽莎这家伙就会使尽手段欺负我,让我在雷德面前出现。更气人的是,我还必须装得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一想到这里,我就不想去罗马找他。”亚娜恨恨地说。她和丽莎这小鬼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根本连见都懒得儿她。

“亚娜,丽莎的事你不用担心。雷德跟我提过,他打算送丽莎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去念书,所以你们两人结婚后,我会提醒他早点把女儿送去英国,免得你们两人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他抽着雪前,缓缓地说。

“爸,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只要那小鬼能够滚得远远的,那么我就可以和雷德安心享受甜蜜的两人世界,太棒了!”听见父亲这么说,亚娜原本的怒气立刻消了一大半,喜悦之情跃于脸上。

“亚娜,爸爸觉得你该担心的不是丽莎那小鬼,而是雷德身边的女人。你想想,雷德的内外在条件皆如此出色,想觊觎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你该多加留意这方面的事情才是,免得雷德的心被其他女人偷走,枉费爸爸如此费心地替你促成这椿婚事。”茫茫的烟雾自他日中绶缓吐出,迷漫住整个视线。

“爸,这点你不用担心,雷德心里只有丽莲,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的。”她狠有信心地说道。

“亚娜,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不够世故。男人的心是会变的,今日他在你耳边甜言蜜语,明日他极有可能投人其他女人的怀抱。感情这种事情很难捉摸,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变心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

“爸,你的意思是……难道你的手下有人发现雷德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有女人不要脸地去勾引雷德?”她十分激动地抓着父亲的手臂质问,明白向来处事精决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语重心长的话语,他的话中另有含意,极可能是在暗示她某些事情。

“冷静点,亚娜。雷德是个在商场上打滚的男人,总是会有些莺莺燕燕在他四周围绕,只要他自己不认真,我们不必太去在意;怕只怕这家伙瞒着我们金屋藏娇,表面上却宣称只爱丽莲一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连我这个做义父的也饶不了他。”他平静地把话说完,并且把雪前捻熄。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告诉我!人家心急死了。”她连忙追问。

“亚娜,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以前,爸爸是不会随便妄加猜测,以免造成你和雷德两人间的间隙。爸爸只能说最近雷德家里的确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位受了伤的女人,不过这个东方女人受到很严密的保护,就连爸爸派去潜伏在雷德家中的眼线也无法一窥究竟,所以她的身分目前不明,而她和雷德究竟是何种关系,我们也还无法得知,必须再过一些时候才有办法查得出来。”

他的神情相当平静,没有丝毫的不悦,而且他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反而刻意隐藏那名东方女人已于四天前失踪的部分消息。

“爸,真有这种事?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能枯坐在这里等消息,我要去一趟罗马,好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雷德真的背叛我,我就一枪把那个女人毙了。”亚娜说到这里,额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一副恨不得喝人血、啃人骨的可怕模样。

她很了解雷德,他绝对不会随便带个女人口家,如今听见父亲这一番话,倒真的令她感到事态严重,非调查清楚不可。十天后她即将和雷德结婚,怎能容许其他女人来搅和呢?绝对不许!

“也好。亚娜,你就去找一找他好了,不过雷德现在人在希腊,你如果要去找他把事情弄清楚,就直接去雅典,千万别一古脑冲去罗马找他,省得白跑一趟。”

他对女儿指示雷德目前的所在,决定让亚娜去调查那个女人的身分,也许会比暗中调查来得快一点。老实说,他故意告诉她有关那名东方女子的事情,用意即是在此。毕竟亚娜虽然骄纵任性,却也十分精明能干,调查的事交给她,不但不会令雷德起疑,或许还能够早点水落石出。

他老早就怀疑葛旺之死绝不会如此单纯,想必雷德一定故意隐瞒了某些事,否则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的他,何苦要偷偷摸摸地把一个女人藏在家中?

“爸,你放心,就算雷德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他出来说明清楚,真是气死我了!”她紧握双拳,气狠狠地拧着眼,不管那个女人的身分为何,她一定不放过她。谁也别想和她抢夺雷德,休想!
 0   2005-06-17 16:41:5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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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7 16:35: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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