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们只是十八岁的孩子。高二文理分班,她选择了男生占多数的理科班。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中,也有调皮的男生来搭讪,来追求。但落入她眼中的,只是他,高高壮壮的物理课代表。他成绩拔尖,他喜欢运动,他寡言少语,他笑声爽朗。并且,他总是忽略了她的存在,哪怕她是个有姿色的女孩。这样的忽视,却挠得她心痒痒。
她,在班里是个文静的女孩,功课平平,最头痛的就是物理。但她爱上的,偏偏是那个物理课代表。在年少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敬业的孩子。班里将近60个学生,他发作业却从来是亲力亲为。每次他挨个发作业快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总莫名的热起来,然后他近了,她却不敢抬头,只是故作镇定的接过来。
他和她第一次交谈,是他微笑着跑过来对她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下。这样的开始让她有点尴尬。其实她其他科目的成绩也不差,还经常在教室里宣读作文,但为什么最头痛的就是他最擅长的物理呢。
日子渐渐过去,也曾默默地注视他在操场上打篮球的身影,也曾在上学路上踩着单车跟在他身后不敢打招呼,也曾偷偷关注他的成绩他与别人的谈话他的一切,。。。。。。年少时,我们都有过暗恋的时光吧。对着一个熟悉的背影痴迷地注视傻傻地笑。就在这种痴迷中,就在这种幸福的等待中,日子如流水般划过。
他是个全面发展的孩子,在这种注重升学率的学校里,他自然是老师们心中的宠儿。更何况,他那么稳重成熟低调,没有理由让人不喜欢。但是有一次,他却和班主任有了激烈的争吵。事情是这样的,在一起打篮球的时候,他们和对方男生起了争执。他弟弟动了手,结果打的隔壁班的男生出鼻血了,眼镜也碎了。这事追究起来,老师只能迁怒于他,说他当时也在的,为什么不能维持好现场。在自习课的时候,大家听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老师在骂人,谁都想不到是在骂他。最后,有个人从位子上一跃而起,拂袖而去。居然是他!大家都呆了,特别是她。在年少的时候,我们心底都有叛逆的火焰。他这出位的举动,让许多平日就对班主任看不惯的人长出一口气。老师在愤怒地咆哮,而她却在偷笑。她发现,原来他还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快到毕业的日子了,班里流行写同学录。她早早就打算好让他写。也许发明同学录的人就是方便那些暗恋的孩子吧,把藏在心中的情愫在这最后一刻交给对方。在轮转了几圈之后,她的同学录终于落到了他手上。两天后,他低着头把它交给了她。她心中那个紧张阿。。。
呵呵,他的字歪歪扭扭,像个俏皮的小孩。
“分班以来,对你的印象是含蓄典雅,直到在同学家的相册中看到你小学时候的样子,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原来,脸红气热
“你在演讲的时候,眼睛时上时下,嘴边保持着微笑,颇有种盖世英雄的味道。。。
眼睛时上时下,是在找他的眼神阿!他也在看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意外的在校运会百米跑道上看见了你,我笑得嘴巴痉挛。。
班里只有十五个女生,只有硬着头皮上啦!
“本人除了懒,没有其他优点,能在同学录上爬这么多字,已是不小的业绩。往常吃水果蔬菜,长命百岁。”
什么乱七八糟的嘛!原来他也挺无厘头的。合上本子,她甜蜜了一个下午。
接下来是高考,填志愿,头昏脑胀确又莫名兴奋。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另一片蓝天下开始新的生活。忙完这一切,心中还惦着他。
那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给他的时候,弟弟也在家里。
“你是h吗?”“你是?”他疑惑的声音。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你?”他更无辜。
好奇的弟弟早已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一把抢过话筒,“她是L!”
她羞得赶紧挂了电话。心噗噗狂跳。
等待的日子,空虚又漫长。总要约他一次吧。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答案吧。
他答应了。晚上去城北的林场。
好紧张。看到他了,看到他想自己走来。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看他浓密的眉毛,傻傻地笑。看他伟岸的身躯黝黑的脸庞。他的线条是粗的,也许他没有学校里那些纨绔子弟长得那么精致。但是等了他两年,她就是喜欢他朴实的样子。
这么宽的胸膛,可以让她依靠吗?她不敢多想,害羞的低下了头。
突然间下起了雷阵雨。他们躲进了居民楼里黑暗的车库。约会的第一天,就有如此戏剧化的发展,这可暗示了将来的故事会更跌宕起伏?
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外面雷雨交加,里面却是两个慌张的少年。有很多话要说吗?两个人都有一肚子问题,可谁都不敢先开口。
“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哈哈,他居然问了这么个白痴问题。这要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说,我暗恋了你两年?但是,当初的她支支吾吾不知所谓地就把事情掩饰过去了。还是个尖子生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蠢。她心里怪他。
雨停了,山上的空气好清新。两个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慢慢走着。然后坐下。天南地北得聊着,无非是谈些考试阿,填的志愿阿等等。她发现他其实也是个容易沟通的朋友。总是和班里的男生保持着一定距离,错过了很多沟通的机会呢!
“男生们常常说起你”他告诉她。“他们都说连老师都给你开小灶呢”阿?她的物理总是拖后腿,老师找她谈是理所当然,怎么在这群不怀好意的男生看来竟然如此不堪了?
接着,大家的话题开始自然起来,说说班里的同学们。有一阵短暂的沉默。她想靠在他身上,但是,这种事都是男孩子主动的吧。正在犹豫时,他搂过了她,嘴唇盖在了她的上面。。。
天旋地转。早在梦中无数次预演过的镜头,今天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他的嘴唇那么软,他的舌那么灵活。他也是初吻吗?出色的孩子,什么都是出色的。她的睫毛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细长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她暗恋了两年的男子阿,难道也同样爱着她?她不敢要答案,怕自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