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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多暧昧
网友【dreamer】 2005-06-22 17:22:04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9    1
第一章

这是一天的清晨时分。

坪、碰、锵、挡……

这是十级强烈地震吗?错了,这是安家与相临的风家每天必定上演的早安曲。瞧!是不是既美妙又动听呢?天知道。

“这么快就六点了呀!怎么感觉像刚入睡而已。”安父看了下床头柜上的时钟一眼,心想这个钟大概也不能用了吧!它从来就没有机会尽到它天生的使命,想来也满惋惜的,因为永远都有一个比它更具威力的“噪音”,每天准六点、且不容置疑地叫他们起床。

那个比闹钟还闹钟的噪音,就是来自他的乖女儿──安筱琪是也。

“老伴呀!你看最近需不需要再找人来修一修墙啦?”安母的眼睁都没睁地问着身边依旧安然的丈夫。

“嗯,是差不多该找人来修一修了。”离上次修墙是半个月前的事,应该差不多是时候了。

语毕,两人又继续酣睡下去。因为现在还不是起床的时候,他们在等另一波更激烈的……

此时楼上的安筱琪依旧疯狂地砸着自己房间那一面可怜的墙。难道她真的疯了吗?还是她有破坏狂呢?都不是。

原因则要远从十八年前的那一天说起了。

……

“我说安刚呀,你也太下中用了吧?我俩前后结婚下差一年。你怎么才生了个小女娃,今年也才只有两岁?你瞧瞧我,都两个儿子了,一个七岁、一个五岁,看你只有一个女娃可怎么办呢?枉费我等着日后让咱两家联婚,来个亲上加亲呢!”风神智在两家定时的聚会中故作感慨地说,却也为日后的战乱起了祸源。

“还不都因你,没事那么快就让你老婆怀孕生子。我就不舍得紫菱为我受那种非人的罪。后来还是在紫菱的坚持下才生了筱琪的,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安刚说着,更将身旁的爱妻与女儿抱得死紧,他就是那种标准的巨蟹座男子,多愁善感,而且容易被感动。

身为生死至交的风祥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虽然也很爱他的妻子,但儿子们却也是他的骄傲;看着日渐成长得更加俊美的儿子,他的心中就充满着无以言喻的感动,恨不得再添个一打来,以证明他和爱妻都是标准的优良品种,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俊男美女。相对地,安家的小女娃看起来就逊色了许多,但是他不介意,毕竟是多年的友谊;况且他相信有他儿子的优良基因,日后小两口结了婚,绝对是可以改变对方的缺点,传承他们风家的一贯水准!他在心中自信满满地想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很爱妻子的。”说着,也抱了抱身旁的妻子,又道:“要不,这样好了,既然事实已无法改变,那我就让我们家的小儿子群拓来娶你家小丫头好了,老安,你觉得这建议可好?”

安刚想了一会儿,倒是满赞同的。从大学相识以来,他们便是生死至交,一起读书、一起服役,甚至一起工作,他们一起走过太多的岁月,使得他们也想让下一代和他们一样好,所以他们连房子都买在同一条路上,门牌也只差两号;大家都知道门牌是单号与双号是壁垒,也就是说。他们两家是紧连在一起的,外观相同,内部隔局、陈设也迹近相同,只是左右方向的差异而已,有时走错了栋大概也不知道吧!

“也好,嫁到你家我也放心,也不用再去烦恼她往后二十年的青春岁月会遭遇到其它的感情挫折。”安刚与妻子对望一眼,曾走过的岁月让他们更珍惜彼此。

“太好了!那就这样一言为定喽!”风祥智乐得开怀大笑,也抱紧一旁沉默含笑的妻子,却忽略了另一旁寒着一张脸的儿子──风群拓。

“我反对。——有一个不容置疑的童稚声音,发出了严重的抗议。

“什么?”大人们异口同声地问,目光全调到男孩这边;就连一向以冷然著称的大儿子风群磊也挑高了眉,冷眼看着他。

“我才不要娶一只丑小鸭!”大声地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大人们的视线,留下一屋子尴尬的人,和两个小孩。

“白痴。”风群磊若无其事地骂完后,也迳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临走时他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毫无表情的安筱琪一眼。她在想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

那一天的闹剧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也从此被视为一项禁忌,没人敢再提起;但那天的联姻事件却彻底地改变了两个人!

两个原本乖巧伶俐的孩于,是好是坏没人去评论,只是大人们心中总难掩一丝愧意,甚至日子愈久愈惭愧,也就是十八年后的现在。

风群拓将被子整个悟住耳朵,在床上挣扎着翻来覆去,他真下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记仇记那么久!十八年了,天呀!整整十八年来他没睡过一天好觉,他该怪谁?他的父母?还是那个可恶的安筱琪?可以知道的,他绝对不会怪他自己!任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心,那年他不愿意娶她,今日他也不会,虽然她已由丑小鸭出落得亭亭玉立。何况他现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她──恶劣至极。

“我受够了!”风群拓忿然地掀开被子,拨着他既熟悉又气忿却也每日必拨的电话号码,仿佛把气都出在它身上;若说安家的墙壁每半个月就要整修一次,那他的电话可能是每三天就得换一支了。

“你够了没?”在对方接电话的同时,他威胁地低吼出声,人的忍耐足有限度的。

“呀!你起床啦?我正在做早操呢!”安筱琪丝毫不畏惧,甜甜地说。心中可得意得很。

“放屁!你做的早操未免也太惊天动地了!”他的风度在安筱琪身上完全不见踪迹。要知道他可是花名在外。每个女人心目中趋之若鹜的翩翩美男子!也只有她有本事令他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完全失去控制了。

“会吗?我从未听过有人抗议呀!会不会是你的耳朵太过灵敏了?”她在心中窃笑着,每天整他这么一次也够她开心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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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透她心思似的,风群磊安慰道:“这样才显得你特别呀!”

安筱琪维持那个表情,转头瞥了他一眼:“特别丢脸是吧?”她已经开始想回家了,这场宴会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兴奋,反倒是觉得丢脸。

微微一笑,他拉起她的手,不让她有犹豫退缩的机会,就把她拖进宴会中。

甫一进门,便有不少人围过来和风群磊打招呼寒暄。

“风总经理今天怎么带了个小娃娃过来?”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道,对安筱琪的身分感到好奇。

“长得好可爱哦!还没满十八岁吧,十六了没?”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开口,伸手就要挤掐她的脸颊,却被安筱琪闪开,那女人脸不由得垮下来,一副丢脸的模样,假笑了声:“这女娃脾气真烈呀!”

“这样长大了才够味呀!”另一个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

就这样你一言、她一句的,安筱琪的头都快爆了,为了礼仪教养,她只有一脸面无表情的应对,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她不觉佩服起身旁的风群磊,居然可以不发一言地保持微笑领首应酬,她直觉自叹弗如。以后她也要如此吗?真是想到就难过,商场如战场,她恐怕熬不过一个冬季,也许嫁给风群磊是对的。

“你先到那边去吃点东西,我有事要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你自己小心点。”风群磊轻轻地附在她耳畔说,又跟围绕在身边那些男男女女寒暄几句,便离去了。

哇!这些讨人厌的苍蝇终于走了。她踏着轻快的步伐,游览着每个角落,找寻有无好玩的东西。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过,她拿了一杯鸡尾酒,浅尝一口,真好喝!

是果汁嘛!安筱琪开心地一笑,自作聪明地以为,却不知这酒虽香甜好喝,但后劲却不小,不小心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飞机?

刚进大厅的风群拓一眼就看见像小精灵般飘来荡去的安筱琪,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王八蛋!她居然又在喝酒!她是没遇过真正的坏人是吧!风群拓脸色黯了下来,瞪着那一杯又一杯喝得不亦乐乎的安筱琪。

“拓,你么了?”风群拓身旁的女伴关心地问,一脸担忧的模样。

“我没事。”他出声安抚着,眼睛却是没片刻离开安筱琪。

“我们过去跟爹地打个招呼好吗?”像只温驯的小猫般,夏芷芊低声地问,眼中闪着灵敏。没错,她便是董事长唯一的千金,没有娇贵跋扈的气息,自有一番惹人怜爱的柔弱,让人不禁更疼惜她。

“那当然。”好不容易收回目光,他低头柔声地回应,却显得有丝心不在焉。

郎才女貌地相偕穿过大厅,夏芷芊回头看向方才风群拓凝视注目许久的方向,眼中泛起一抹哀伤。一直以来,她就倾心于他,却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唉!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受,而且她对那可爱的女孩有一种特殊的好感;若与他无缘,地也不强求,强摘的瓜不甜,这道理她是懂得。

咦?怎么老觉得背后凉凉的,这里冷气并没强到令人发颤呀!难不成她站到送风口前啦?她左转一圈、又右转一圈。没有呀,那是她穿得太少吗?环顾全场一圈,别开玩笑了!这里可算是她穿最多了。

望着自己浅蓝色及膝小礼服,轻柔的雪纺纱飘动出优美的弧形,细细的肩带是支撑这件衣服的轴心,若一不小心断了,那可就好玩喽!它的设计简单,所以她很喜欢,圆筒状的一方长布围绕她的身躯,只有胸前垂坠的褶子是唯一的设计,此刻她的颈子上正带着那条名贵项练。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它是做这个用的,也真亏风群磊有心。

抬起头,她已没有刚进门时的不自在,只是不知怎么着,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像喝醉了一样,可是她又没喝酒!一定是这儿灯光的关系,照得她头晕目眩的,她得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才行。

甩甩头,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落地窗,便毫不考虑地走去,只是脚步已不稳。

“啊!好舒服呀!”夜风阵阵袭来,安筱琪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原来这外面是个小阳台呀!从这儿望出去,台北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关上落地玻璃窗,室内人声鼎沸全都阻隔在外,只有她一人独享这宁静的时刻。

看着那些只有动作却没了声音的人们,安筱琪不由觉得好笑,真有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她遍寻不着那个她熟悉的身影,有点失望,但还是别让她看到也好,免得她伤心。正待收回目光时,她发现有一个美艳的女人正注视着她。

呀!就是这种感觉!安筱琪打了个冷颤,睁着迷蒙的双眼,她极力地想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此时一个人影却挡住了她的视线,顺着那宽阔的身形往上瞧,她对上一双轻桃的眼神。安筱琪吓一跳,退了两步,而那人却推窗而入,不但关上了窗,还把窗帘一并拉上,吓得她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酒意也褪了三分。

清清喉咙,她困难地开口:“呃,先生你也想透透气吗?那这儿就让给你好了,我已经休息够了,再见!”安筱琪急忙说道,便想绕过他走出去,却被挡了下来。

有点反应过度地,安筱琪弹跳开来,倚着栏杆,她看看来人又往后瞧瞧,前后包抄,根本没路可退,她不知他到底想干嘛!

“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外头那么多人,就不相信他敢在这里对她怎样!只是她仍止不住发抖的声音及身躯。

如果他是个职业杀手怎么办?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思及此,心底的恐惧加大。安筱琪又偷瞄了他一眼,能死在这么帅的杀手手中,地也该瞑目了,只希望能死得美一点。她知道是她太神经质,不过她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眼中有所企图。

“你显然对我的身分很好奇,是吗?”男子对她完全不加掩饰的打量感到奇特,他不禁怀疑这小妮子是害怕成分多些,还是好奇多些。

犹豫了会儿,安筱琪才小心地点点头,快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搞到无力。

“那你刚才用眼神对我性骚扰了半天,有结果了吗?”懒懒的声音自他的喉间送出,让人不禁迷惑了。

安筱琪倒抽口气,这人说话未免太直接了吧!但她真有那么明目张胆吗?

“你……你到底是谁?”原以为会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却说得有如游丝般无力。

男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像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她──天真得可爱。

瑟缩着身子,偷偷地,她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着,明明是他要她问的呀!照着他的剧本走还被耻笑?真是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眨着大眼,她瞪着自己的脚趾,双手不知不觉紧抓裙摆。

止住磅礴的笑意,男子双手环胸,一手手指轻搓下巴,微笑地看着她,像在思索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他无声无息地靠近她。

“哦?”这倒引起她的兴趣来了。抬起头,呃?怎么黑压压的一片?伸手戳了戳。啊!他什么时候站那么近的?退无可退,她只好仰头看他。

“你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呀!”伸手,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末施脂粉的清香,他喜欢。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干嘛?

这一定是梦,只是梦而已。她祈祷。

看到她眼中的不敢置信,男子微微一笑。也好,就让她更有真实感一点好了。

低头,他吻上她的唇──

轰地一声,她的脑中犹如闪过一阵青天霹雳!

这一切都是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帘外,一双眼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微扬着一边嘴角,眼中发出骇人的光芒。

闪动的人影在眼中跳跃,无法自制地,风群拓总是在不经意中找寻那俏丽身影,看着她一颦一笑,心情也会跟着她起伏。十八年来与她的相处模式已经形成。无法改善,纵使有再多的爱恋也难以跨越;长久以来所造成的鸿沟已难填补,只怕他一失足,便要让涛涛江水溺毙,而尸骨无存。

太多太多的障碍,每一项都足以阻隔他与她的结合,也许是他自己造成的结果,可是你能期望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做什么?没错,十八年前那一场闹剧是他起的因,但,从没人问过他为何会如此?天知道更有人会因为一句话而恨他入骨?没有人想得到,万万没有!何况是他──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0   2005-06-22 17:34: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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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戒指的戒身是二十四K的白金,中间的钻石是最上等的,少说有两克拉,出自名师之手,艳而不俗,简单的设计完全把钻石的明亮表现出来。”左心柔一看,平淡地说。这东西她看多了,她舅父便是台湾数一数二的珠宝商,耳濡目染久了,自然而然就懂一点。

“这条项练我喜欢。”沈萱打开长形锦盒,随即又将它拿出摊在手上端看,以艺术家的眼光欣赏观看。

这条项练的造形和戒指一样简单明了。是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长条状、扁平的练身,是山一片片的白金契合而成,在每片中又嵌进一小碎钻,中间部分则垂吊一细长如泪滴状的宝石,让人不禁佩服起设计师的巧夺天二、匠心独具。

“这些全景风群磊挑的,听说他和那设计师很熟,特地拍珍藏的心血拿出,都只有一件而已。”安筱琪丝毫没有欣喜的模样,这些东西本就不该是她的。

“那一定价值不菲喽!”沈萱贼贼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安筱琪瞪了她一眼。完全不懂她的苦,只会火上加油,这么喜欢的话,那让她去嫁好啦!

“好啦,别生气了。”沈萱耸耸肩,又把东西放回去。“那他干嘛多买一条项练给你?”她疑惑地问。不是只要戒指就行了吗?

“我不知道。”安筱琪没好气地回答。她哪有心思去理会这么多。

“你除了不知道,还会说什么?”沈萱白她一眼。什么都说不知道,要嫁人了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他钱多吧!”

沈萱大笑一声。“哈……这些话若被风群磊听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

“多事。你少说两句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还会感激不尽呢!”安筱琪心烦不已。

“颇有同感。”左心柔也开口。

“心柔,你怎老帮她,不帮我?”沈萱不是很真心地抱怨。

“你牙尖嘴利的,我们两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你,还需帮吗?”左心柔不以为然道。知道她也不是很在意。

“对嘛!你就那张嘴牢靠,十万大军也敌不过,你要是早点出生呀,只怕大陆也不会沦陷,靠你一张嘴就行了,可惜。”安筱琪逮到机会,糗一糗沈萱。

“瞧你也不差啦!美人计运用得当,把我们风大少迷得团团转,而放弃二十佳丽。如果你也早点出生呀,杨贵妃、王昭君也得靠边站,纳凉去。”沈萱不甘示弱地反击,暗喻她是亡国祸水。

“服了你们了。”左心柔瞪着天花板,多说无益。

她们就这样一来一往,整个房间好不热闹,让每个人都暂时放下郁闷的心情。

“妈呀!我拜托您好不好,不要整天像个茶壶似的在我耳边叨念行不行?”

跷着二郎腿,安筱琪倒在沙发上吃西瓜,夏天吃西瓜最消暑了,又解渴,只要少了她妈在一旁唠叨就再完美不过。

“死丫头,竟然说你妈像茶壶!我胖是吧?还不是为了生你的关系,还敢说。”安母横眉竖目的,好不气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像茶壶是说你不要老是来找‘硝’,我最近心情不好。”安筱琪无奈地吐出。

“我哪里找你踏啦?给我说清楚!你心情不好又不是我害的。”

非常哀怨的,安筱琪望了她母亲一眼,摇了摇头,顺便数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安母怪叫一声。“我又哪儿对不起你啦?”

“没有。”就算有,还能怎么样?安筱琪又摇了摇头,转回目光。

“我给你一次申诉的机会。”安母想了解女儿反常的原因。

“没有。”没有才怪!只是申诉也是没用。

“好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喽!是你自己不说的,以后就别向我抱怨。”安母不悦地起身,又瞥了眼女儿。

“我不会。”她再一次保证道。

“好吧!那你明天记得去挑件礼服。”说完,安母就要走。

“礼服?”穿那玩意见干嘛?结婚吗?没那么快吧?她怎么不知道?安筱琪霍然起身,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停止了。

她的语气引起前方安母的讶异。

“你不知道吗?”她转身面对女儿,不可置信地睇着她。

“知道什么?”安筱琪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急急地问。难道真的被她猜中?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呀!”安母觉得好笑,怎么每个人都忘记告诉了她呢?她也是主角之一呢!

“能不能快点告诉找?”她已经快疯了,原来被人吊胃口是件这么痛苦的事。

“我又没有不说,你急个什么劲哪?”慢条斯理地,安母故意拖延着时间。“群磊和群拓也曾往,你不必太紧张。”她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没头没尾的,说清楚一点。”安筱琪差点没急得跳脚。为什么风群拓也会往?难道他是伴郎?唤!一定是这样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真是一种非人所能承受的打击呀!

“真笨!就是下礼拜群磊他公司办的舞会呀!你是群磊的舞伴,当然要去喽!”安母没好气地自她一眼。“咦?你怎么哭了?太高兴也不用这样吧!”

她真是愈来愈不了解她这女儿了,又是风又是雨的,真不懂她哪来那么多情绪。

安筱琪呆了呆,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真差点没吓死她。

“就是太高兴了,不行吗?”她是如释重负呀!揉揉眼,又哭又笑的。

“傻丫头,你要吓死你妈呀!”安母笑骂。好险她只生了个女儿,再多来几个她不神经错乱才怪!

“我才不敢呢!”安筱琪挽住母亲的手臂,头靠在她肩上撒娇道。“那为什么风群拓也会在?”忍不住好奇,安筱琪试探地问。

“那个舞会呀,是商业性质颇重的应酬,除了群磊他们公司主任级以上的高阶人员外,更邀请了与他们公司有密切来往的厂商人员参加,以便更巩固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安母这次没有拖泥带水地一次说完。

“所以风群拓就被派去参加喽!”安筱琪有所顿悟地点点头,像在附和母亲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是呀。”安母欣慰地笑笑。这孩子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舞会吧!

不对呀!她是风群磊的舞伴,那风群拓的舞伴又是谁?

安筱琪不觉醋意横生,差点没氾滥成灾。

不会又是雷菁青那女人吧?

这场宴会是在风群磊所属“夏氏企业”的老板华宅举办的。安筱琪轻挽着风群磊手臂,踏着优雅的步伐跟在他身边。

啧!啧!这家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奢华享受呀!穿过长廊,墙上挂着的全是价值不菲的名画,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颇有一丝金碧辉煌的气派。

“你们老板很有钱哦!”安筱琪天真地说。眼波流转间,他们已走进大厅。这真是人住的地方吗?她不觉瞪大眼,瞧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活像是从电影场景中搬出来的画面。

“他是全世界排名前百名的富商。”风群磊浅笑望着她吃惊的面孔。她就是那种纯真没矫饰的气质吸引人。

挑高三层楼的屋顶垂吊一巨型灯饰,闪动着晶亮的光芒,彷若置身于童话世界中,面积宽敞的厅堂两旁均排列着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佳肴,服务生皆有礼地穿梭于宾客之间,俊男美女如云,光彩夺目;像个小型的服装表演会似的,每位女性都摆脱了上班时的精明干练,展现出女人无限的风情;低胸的领口、细细的肩带、全裸的头背,全是她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佣懒的吟笑声不时传来,打断了安筱琪的冥思。

低头看看自己,一点都不妩媚嘛!领口应该再低一点才对,高跟鞋也不够高,应该穿那种三寸半的,高人一等才有气势,这么一比,安筱琪不觉轻蹙眉头,嘟起红唇,她今天不就是来丢脸了吗?
 0   2005-06-22 17:34: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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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窗明几净的房间中,鹅黄的帘幕阻隔着外界的强光,八月的暑气是噬人的热。若不幸得外出的话,可得做好万全的防范措施才行,要不,若不中暑也非变小黑人不可。

所幸此刻房中的三人全免于难,在房中吹着沁凉的冷气,还一边喝著令人通体舒畅的果汁,尤其在这炎炎的夏日,真可说是一大享受呀!

“喂!你叫我们大老远跑来有什么事呀?你难道不知道外头很热吗?”沈萱一进安筱琪房门后就大声嚷嚷,跟方才在楼下与安母打招呼时完全变了一个样,真是罕见的温顺乖巧呀!在喝下安筱琪递过来的果汁后才心满意足地大叹口气,一脸满足相。

“知道呀!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安筱琪哀怨地开口。身一软整个人伏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又怎么了?”左心柔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将半个身子偎进沙发中,手抵椅背,头往后一仰,让房中的那股凉意吹散身上的暑气。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沈萱瞪着两人,只有她还站着。“一个呈大字型地霸占整张床;一个腿一伸,沙发也没了,还一副很满意的模样,那我要坐哪儿?”她双手叉腰,一脸母夜叉般的晚娘面孔。

“喏,那不是还有一个懒骨头吗?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还说很喜欢的,怎么这么快就把它给忘啦?真是喜新厌旧的女人,亏我还特地替她留个好位子,让你和懒骨头续续旧呢!”安筱琪翻身,用嘴角努努墙角的方向,提醒沈萱,还不忘苦中作乐地挪揄她一番。

“放屁!”沈萱撇撇唇,对安筱琪的话不置可否,转身就走向懒骨头,和它相依为命去。

“斯文点,不要老是出口成F脏J,挺不雅的。”安筱琪还不知死活地批评。

“哦!我忘了你是个附庸风雅的F俗女J,失敬!失敬!”沈萱对她甜甜一笑,在心底却暗骂了她几句。

“你们有完没完?”左心柔干脆闭上眼,懒得理她们斗嘴,吵完再叫她好了。

“没完没了了啦!”安筱琪“哇地”一声哭出来,把沈萱和左心柔吓了一大跳。

“你被鬼附身啦!哭得那么难听。”沈萱不明所以地皱眉睇着她。没事就喜欢吓人,上辈子一定是冒失鬼投胎,否则怎会老是冒冒失失?

被沈萱一说,安筱琪又哭得更大声,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够了!”沈萱再也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和左心柔一起说出。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筱琪,你没事吧?”安母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宣和左心柔差点没昏倒,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们欺负了她咧!谁知道她在发什么疯?

两人颇有默契地瞪着安筱琪,要她赶快解释清楚。

“妈,有人欺负──”不理会她们,安筱琪大声地朝门外吼,却被沈萱捂住嘴,发不出声音。

“要死啦!想害死我和心柔吗?”沈萱压低声音说。顺便敲了一下她的头:“赶快说没事。”她命令着。

安筱琪猛点头,囫囵吞枣似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此时外面又传来母亲的声音。

“筱琪?怎么不说话?”

沈萱急得跳脚。“快说话呀!”按着又敲了她一记响头。

安筱琪无辜地瞥了她一眼,又比比她的手。

沈萱这才发现她的手此刻还捂住她的嘴,难怪她说不出话来。干笑两声,沈萱不好意思地放开她。

顺了顺气,安筱琪才慢条斯理地说:“妈,我没事。”

“真的吗?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哀号。”安母一向是这样跟女儿说话的。

“妈,有别人在哪!”安筱琪翻翻白眼。有母如此,夫复何求?她自嘲着,又瞥见旁边两人正掩嘴偷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不禁更自艾自怜起来。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身边常是一些幸灾乐祸的小人?唉,小人当道呀!

“喔,对喔,我忘了。”顿了下。“要不,你在哭什么?”这总行了吧!不过是一句话嘛,意思到就好啦。

沈萱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伯母,没事的,只是我们在玩而已,她不服输,所以就耍赖哭了。”沈萱编造故事一流,陷别人于不义,她最乐了。

“玩?”安母似乎不太相信,不过后来又觉得有可能。“这孩子就是这样输不起,别理她,让她哭好啦!”

沈萱一听爆笑出来,左心柔也扬高嘴角,觉得有意思极了。

“妈!”安筱琪一阵窘迫。直觉连耳根都红得烧起来了。

“妈什么?你们继续玩好了。”说完便移动脚步,一会儿又停下来。“记得别让她哦!”这句话是对沈萱及左心柔说的。

“是。”沈萱淘气地回应,直至脚步声远去了,又对安筱琪说:“你妈真有意思,不像我妈,太过柔弱了,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容易让人欺负。”

她又想起她那寡情的父亲,在外筑香巢,完全不理会她们母女的死活,只负责给钱,她才不稀罕他的钱咧!若不是母亲一再劝阻,她老早跟她爸断绝父女关系了。

“就怕是你自己投错胎。”左心柔又啜了口果汁。对沈萱的家庭并不十分了解,只知她的父母离异,其它的她并不多提,而她何尝不是呢?不同的是她的父母已经共赴黄泉,只剩她一个,目前是由舅父监护,同时也是大笔遗产的所有人。

“我是生来保护我妈的,谁都不能欺负她。”沈萱义愤填膺地说,早已习惯没有父亲的生活。

安筱琪际声下语。比起来,她真是幸福太多了,可足她还是有她不快乐的地方呀!这是没爱过的人不了解的。

望着两个好友,她似乎不觉得自己真那么可怜,反倒变成她要安慰她们,不过好朋友就是要患难与共的不是吗?

“你们别这样嘛!害我乱不习惯的,有什么事说出来呀!我可以替你们分忧解劳哟!不是说‘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吗?”

“问题是你是破鞋匠,就胜不了诸葛亮啦!”沈萱一扫忧郁,笑骂安筱琪。

“我是好意耶!不领情就算了,还说我是破鞋匠。”安筱琪垮着脸,喃喃道。

“你本来就是。”沈萱眼波流转,情绪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咦?这是什么?”

她指着桌上的锦盒,一大一小的,不知放了什么?不过,想像得出那一定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儿。而这小妮子居然随意将之搁在桌上,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打开看不就知道?”安筱琪嘟着嘴。将脸埋进枕头中,这就是她的烦恼。

“九成九是她的订婚戒。”左心柔头靠向椅背,瞥了眼,下着定论。

“有可能。”沈萱附和着,就拿起较小的椭圆形锦盒,打量了番。

“别说了。”安筱琪闭紧眼,但耳朵却没法闭,只能让言语冲刷她已不堪负荷的心。

“我仿佛已听到教堂的钟声响起。”沈萱故意刺激她,在她看见锦盒内的戒指时轻嘘了声:“哇!真不是盖的!”说完就把锦盒递给了左心柔,又拿起另一个长形的。
 0   2005-06-22 17:33:3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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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一些尴尬,风群磊继续吃他的饭,并不受影响;而风群拓更是把头撇向一旁,一副多说无益,愈描愈黑的不屑样。

“安丫头害羞啦?”风母拍拍安筱琪柔顺的发。“没关系,开始都是这样的,日子一久也就自然了。”

安筱琪学乖了,不敢再乱说话,继续埋头苦吃。虽然与风家夫妇相处二十年有余,但毕竟是长辈,柔顺乖巧一点是应该的。

此举反倒使得风祥智哈哈大笑:“慢慢吃,小心别噎着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中。

安筱琪快速地放下碗筷,困难地捶了捶胸口,胀红了脸,一脸痛苦的表情。

风群拓看了,强忍下冲动,制止了已站起的身躯。

已经吃饱的风群磊看了风群拓一眼。真不知道他还杆在那儿做什么?活该要为爱受罪,这般驽钝,没吃一点苦头是不会开窍。

“群拓,快去倒杯水来。”风母一边吩咐,一边帮安筱琪拍背,替她顺气。

还未等母亲说完,风群拓已像旋风一样倒了一大杯水回来。

不等任何人反应,风群拓一把搂住安筱琪的肩,将杯子送上她的唇。

“喝下去。”他柔声地命令,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喝下水,她轻咳了两声,安筱琪觉得舒服多了。

“谢──谢谢,我没事了。”安筱琪也没发觉有何异样,像是两人本该如此。

一回神,风群拓神色有丝复杂她瞥见父母怪异的眼神,连忙放开她。

“没事就好,下次吃饭吃慢点,没人会跟你抢。”说完便走到客厅去,坐在沙发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沉思了会儿,风祥智终于开口:“筱琪呀,我看你大概也吃不下了,不如我们去客厅坐坐,聊聊天好了。”

“嗯,好呀!”安筱琪打起精神,想褪去脸上的臊热。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止增加别人的麻烦,也让自己更难堪;既然对方都能处之泰然,为什么她不能?

“你们也一起来吧!”风祥智站起来后朝妻儿说,心里另有盘算。

“你们先去吧!我去准备点心,随后就到。”风母对上丈夫的眼神,有点会意,却又不太确定。会吗?她这个小儿子和安丫头……有可能吗?那群磊呢?

坐在大厅中,风祥智瞥了风群拓一眼,心中有了底,然后又转向安筱琪。

“安丫头,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吧!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风祥智慈祥地问。不管她嫁给谁他都乐观其成。

他回头一想,当初实在是太大意了,竟完全没想到事有蹊跷,一向理智的大儿子怎会做如此匆促的决定?连问过父母都没,独立归独立,婚姻大事怎能儿戏?他这儿子难道早就发现群拓与安丫头互相喜欢?这么一来群磊会这么做也就不奇怪了,要逼他这小儿子说出真心话不用这招是行不通的。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可能会进公司帮爸爸打理生意吧!爸爸年纪大了,不能再太操劳。”安筱琪柔顺地回答,对一向疼爱她的风家夫妇她一直都很尊敬,但在经过那么多事后变得拘谨,她不喜欢爱这样,但却没法改变。

一反往常的,风群磊没再老是埋首文件中,轻辍了口茶,不发言地静静坐着。

而风群拓则像百般无聊地翻着机车杂志,翻过来又翻过去的,不知是真看,还是假看,不过依然始终没看她。

“真乖,不像我这两个不肖儿,一个回国就去帮别人赚钱,也不替老爸想想;一个又想出国进修,你看这可好?盼来盼去,等了二十几年,就没个人可以分忧,还是女儿贴心些。”风祥智赞赏道,也发觉今天的安筱琪变得不同,不似以往活泼。

出国?安筱琪一惊,心里像有一处被淘空。

“爸,你就别再捞叨了,我不是说一年后才走的吗?这一年内我会尽力去学,等了解了公司内部营运状况,出国去进修更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拿学位回来,发挥自己所长的。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风群拓无奈道。这老爸就爱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又不是一去不回,而且他也不想让安筱琪知道这件事,现在可好,全被老爸说了。

“浑小子,翅膀长硬了,居然敢说我唠叨‘我念念不行吗?我看你才比女人还啰嗦。”风祥智不怒反笑,轻斥儿子。他怎么不晓得他的用心呢?而且既然他有那个上进心,做父亲的当然是全力支持喽。

“你才啰嗦呢!”风母怒视丈夫一眼。“女人哪里碍着你啦?现场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儿子的妈,一个是你末出世孙子的妈,不好好巴结我们,还敢说我们伟大女性的坏话。”

“不敢,不敢,我怎么会这么想呢?”风父陪笑道,又瞪了儿子一眼。“都是你这浑小子惹的祸。”然后又讨好似的搂住妻子的肩。

“安丫头,让你看笑话了,真不好意思。”风母微笑开口。这个家是她的骄傲呀!她爱极了这个家,有哪个家庭像他们一般呢?她珍惜这得来不易的一切。

“不,怎么会呢?很让人羡慕呢!”安筱琪会心地一笑。望了风群拓一眼,也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像个孩子似的吧!她心想。

“群磊呀,改天找一天空闲陪筱琪去看看电影、逛逛街的,别老是丢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一个不小心,搞不好筱琪就不要你了。”风祥智半鼓励、半试探地说,想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瞧出个端倪,免得到最后配错了姻缘,那罪过可大了。

“是呀,你们也该去选对订婚戒才对!去珠宝公司挑挑,多少钱都没关系。”风母这才想到这件重要的事。筹备了半天的订婚宴,可是男女王角却连个订情的信物都没有,岂不好笑。“好。”风群磊没有异议地回答。

“不用麻烦了──”天呀!她最害怕的时刻还是来了。

“这怎能说麻烦呢?一定要的,就明天吧!群磊,你明天就请半天假陪筱琪去走走。”风母赶鸭子上架,乘胜追击地说。这种事呀!拖久了总是不好,打铁要趁热,最好赶快给她生几个宝贝孙子,先上车后补票也无所谓,要跟着潮流走,她还巴不得如此呢!

安筱琪在心底哀号一声,强作镇定的脸最后还是垮了下来。

她强扬着嘴角对风母笑笑,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哭得最难看的一次,大概比鬼还糟吧!而她根本就不敢再看风群拓,他此刻一定在讥笑她吧!

“我出去走走,不必等我回来。”风群拓忽然站起来,逃也似的出门,一心只想甩掉这恼人的对话。

真他妈的该死!为什么不放过他呢?

他的心在滴血,第一次真正尝到心痛的滋味。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风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说,有意无意地看着安筱琪,只见她愁眉深锁。难道果真如此?

安筱琪感觉着风群拓残留下来的味道,一阵怅然,再也笑不出来。他果真是不屑她的……

如丧考妣似的,安筱琪告辞了风家,她的忍耐力也只能到此了。在踏出风家大门后,她立即垮着一张脸,心里乱糟糟的,再也理不清了。

深刻的回忆是永恒,一时的冲动是短暂,如何才能沉淀内心的狂浪,找回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空?

经过这些日子,她依然无法挣脱这空无的情茧,她真得觉得好累,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盘据心头的身影。

也许此刻的她真是一时的冲动吧?但不论如何,他都已是她永恒的回忆了。这不是更好?她自问。

却况有潇潇的风声吹过耳畔,像在笑她的天真。
 0   2005-06-22 17:33:1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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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蚊鸣般低喃,像在说给空气听一样,但还是让风群拓听见了。

“什么?你也不知道?那就只能无语间苍天喽!”风群拓似惊讶万分又无限惋惜地怪叫,双眼却是动也不动地盯着安筱琪。她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直勾出他心底那分潜藏的温柔,更让人想多怜爱她一分,却也想给她一点惩罚。

“不,不,我应该还有两个朋友,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安筱琪抱着一线希望,却又害怕知道答案,无论如何都注定有人要完蛋,而且那个人可能就是她。

“嗯?”风群拓想了下。“应该在睡觉吧!”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依照常理推断是应该在睡觉没错,这样不算骗她吧!

“睡觉?”是被迷昏还是被打晕的?忿怒是勇敢之母,安筱琪转身欺向风群拓,难掩悲忿地吼:“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风群拓被安筱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住后倾,连忙用双手抵住床沿以稳住身子,同时惊讶地发现两人之间有点暧昧的姿势。

安筱琪半跪在风群拓双膝之间,而双手紧抓住两侧的床沿,因忿怒而用力至指节泛白,睁开了眼,目光像两把火焰般燃烧着风群拓的胸膛。

“我什么都没做呀!现在睡觉有什么错?难不成你们全是日夜颠倒在过日子的吗?”风群拓无辜说道。恢复原来的声调,就等安筱琪何时才要发现。

“你……”风群拓?安筱琪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无垠的黑眸。“是你!”

怎会是他?错愕加上恐惧,如此火上加油让安筱琪气得差点没喷火。

“是我没错呀!我从来就没说我不是我哦!是你自己耳朵生茧,没听出我的声音罢了。”风群拓很快地撇清关系,受极了逗怒她的俏模样。

“做什么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一想到方才自己软弱无能的蠢样,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在这儿受人冷嘲热讽,完全处于挨打的情况,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还好。勉强让我心胸开阔了点。”风群拓伸手拍拍她的头,算是安抚她,但看起来却像在应付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少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安筱琪用力拍开他的手。“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真是被你给掳来的?”说完,又打量了风群拓一眼。还是逃不出她的魅力范围吧,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自鸣得意了一番,但也只是自我安慰的成分大些,偶尔幻想一下总不为过吧?而醉意也已在这一来一往中完全褪去。

“你认识我那么久,我何时品味这么差过?”风群拓夸张地皱皱眉。这么一来不把她气得跳脚才怪,他向来知道如何激怒她,而且似乎愈来愈得心应手。

“你……”安筱琪果真如他所料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他分明就是想气死她不可。谁知就在她已思索不出对策的同时,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地朝风群拓身上压去。

“你想强奸找吗?直说就行了,我会勉为其难一点配合你,只要你别对我太粗鲁就好。”风群拓演唱俱佳地敞开衣领,一副受人凌虐的模样,教人气绝。

“你……去你的!谁要强奸你呀!我还怕得爱滋呢!”安筱琪急急忙忙想逃脱,却下知何时被风群拓一双手钳住,动弹不得。“放开我。”她扭动身体挣扎。

“别再乱动了,否则等一下真的会被我怎么样了。”风群拓撤去一脸轻挑,换上一副认真的面孔盯着怀中的人儿,强抑下那股冲动,而处于混乱状态下的安筱琪并未察觉,仍继续挣扎。

“放开!你放开我呀!”安筱琪彻底运用那残存的体力,槌打风群拓的胸膛,像在打沙包似的。

“停止。”风群拓轻喝,同时翻身压住她,将她双手牵制于头顶。

想当然耳,此刻两人的身躯正紧密地贴合,这下让安筱琪困窘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要做什么?”安筱琪咽了咽口水,方才的气焰早已不知飘向何方。

瞪着大眼,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不是梦,这感觉如此真实,虽然气氛不太对,但如果可以,她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脸,看是不是和梦中的一样。

“这不是你要的吗?”

风群拓无法再克制自己,他低下头,轻点下她的额、她的鼻、她的唇,最后落在她的耳根……轻吐着热气,挑逗着她。

闭上双眼,安筱琪任那奇异的感觉流窜全身,忍不住地,安筱琪自喉咙发出一声轻叹,而此举更激励了风群拓。

他一路由耳根吻至颈项,风群拓放开束缚安筱琪的双手,解开了第一颗钮扣吻着她的锁骨,而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探进她衣内,抚摸她光滑的肌肤。

安筱琪不安地扭动脖子,原本要抗拒的一双手,此时倒像欲求不满地抓住风群拓的肩膀。在这缠绵的一刻,两人的理智已荡然无存。

“不!”一个影像突然闪过脑际。天呀!他在做什么?

风群拓低吼一声,抽身离开安筱琪,旋即扣好解开的钮扣。

可怜的安筱琪却仍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睁着迷蒙的大眼看着风群拓的一举一动。

她受伤了,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而她只能任由思绪奔流,无力阻止。刚才的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吗?她真是太笨了。

“这不是你玩得起的游戏。”风群拓拉开房门。“你在这儿睡一下,我去书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流而下。为什么?她自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该怪谁?可是心痛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让她不容忽视。真得放得下一切吗?只怕这辈子难了。

他不是无动于衷的吧?她可以从他的吻中感觉得出,但,那又如何呢?安筱琪在心底苦笑了声,他只是一时的生理需求而已,那是身体的冲动,而不是对她安筱琪有感情;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她清楚地知道。

“筱琪呀,快点过来风伯母这儿,今儿个我心血来潮,煮了顿丰盛晚餐,你快过来尝尝。”风母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热切的期盼令人不忍拒绝,但──

“风伯母,你们自个吃就好了,我……我妈今天也煮了晚餐,虽然手艺不佳,但不吃的话,她会很伤心的。”安筱琪心虚地編著理由。她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风群拓;一想起他,她下意识地就会想起被他吻过的唇,还有曾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一阵燥热窜升,她甩甩头,想甩去那缠绕的身形,和伤心的疼痛。

安母躲在安筱琪身旁偷听,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撞疼了头,斜睨着女儿,这孩子今天吃错药啦!

“哦!是这样呀!那改天我会先知会你母亲一下,请你们全家一起过来。”风母难掩一股失望。

“好,改天我……”安筱琪正待欣喜地附和,话筒却被母亲一把给抢了过去。“嘿!”安筱琪威胁似的瞪着母亲,要她别乱说话。

“是未来的亲家母吗?我是你儿子未来的准岳母呀!”安母童心未泯地和风母串门子,一接触到女儿不悦的目光。即侧过身不看她。“有什么事吗?”

安筱琪不耐地看母亲在那闲扯淡。

几分钟后母亲才笑呵呵地对安筱琪说:“你等会儿到风家吃晚饭,今晚我要和你老爸浪漫一下,你这超级电灯泡别太早回来。”

“什么跟什么嘛!”哪有这么对女儿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要也不行。现在只希望风群拓今晚不会在家。昨晚的一切浮现脑海,那可是她第一次与人这么亲密。

“记得穿漂亮一点,上点妆好了。”安母不忘回头叮咛一番,又补充一句:“今晚风家全都在,别丢了安家的面子。”

哼着小调,安母快乐地洗手做羹汤去。

真是青天霹雳,安筱琪此刻就像被宣判了死刑,等着上断头台的死囚一般,厄运连连,若天要亡她,她也无能为力对抗。

认命的,安筱琪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望着高高的楼梯,她真有一股跳下去的冲动,最好让她一命呜呼,否则至少也让她丧失记亿算了;一想到要同时面对他们两兄弟,她还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尤其是在经过那件事后。无奈又无奈地,安筱琪扭头进房去。

满桌丰盛的菜肴,安筱琪实在是食不知味到了极点,一口一口吞咽着饭,头也没敢抬一下;尤其风家夫妇更是热情款待,一会儿夹菜,一会儿舀汤,不吃的话实在太过意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地强颜欢笑了。

她被刻意安排地坐在风群磊身侧,而另一旁则是风母,好死不死的,风群拓正好坐在她的正前方,她都可以感觉到自己愈来愈手足无措,连拿着筷子的手也发抖不已,如果她能顺利吃完这顿饭,她真要阿弥陀佛了。

“来,筱琪,你尝尝这个,既爽口又不腻,很好吃的。”风母又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

看著有如一座小山似的菜,安筱琪实在不知要从何下手,她开始面露难色。

“妈,你别忙了,让筱琪自个儿来就行了,又不是外人,她不会客气的。”风群磊淡淡地开口,瞥了眼安筱琪后,又继续吃他的饭。

“我吃饱了。”一直不发一言的风群拓突然站起来。“我先上楼,你们慢慢吃吧!”说完,便要往外走。

“等一下,还不许走。”风母不悦地说。她用眼神斥责风群拓,又道:“还有点心呢!吃完再上楼。”她不容置疑地下命令。做母亲的,这点权威总还有吧!

风群拓无奈,只好乖乖地又坐回原位。

“群磊,听说前两天筱琪有送午餐去给你吃是吗?”风父对这小两口的事也是很关心的,但是身边杂事太多,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他可得尽尽做父亲的责任。

风群拓脸色一变,像挨了一记闷棍一般,没了表情;安筱琪偷瞄他一眼。心直往下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壸。

“那没什么的,只是顺路送过去罢了。”安筱琪急急忙忙开口,但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0   2005-06-22 17:32: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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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爱你。”风群拓继续残忍说道,心里在挣扎。

“骗人!你不爱我为何要对我温柔?你说谎!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雷菁菁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风群拓伸出手想安抚她,却硬生生地落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对不起?”雷菁菁凄凉一笑,一步步往后退:“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我恨你,你喜欢她是不是?我看得出来,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的爱情!哈……”

转身,雷菁菁疯也似的冲进黑夜的怀抱,直至被黑暗吞没。

“菁菁……”风群拓追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安筱琪,还是决定留下来。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总有一天她会想开的,风群拓要自己乐观一点,心里虽不忍,却有种解脱的感觉,但雷菁菁的诅咒言犹在耳,今他不禁在心底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气忿她打了安筱琪,却也难忍内心的愧意。

“我虽然讨厌她,却也同情她,她真是集天下女人之悲哀于一身。”沉默已久的沈萱忍不住发表高见。同为女人,她知道女人的悲惨莫过于此。

“她只是找错了对象。”风群拓望着雷菁菁消失的方向。

“男人。”左心柔对男人向来就没好感,全是负心汉,今日更印证她的想法。

不想理会他们一男一女,左心柔扶着安筱琪就要走人,留下沉萱让他们继续去英雄惜英雄。

“心柔!你去哪儿?”沈萱突然肩膀一轻,安筱琪已被左心柔拖走。

“懒得跟你们耗。”她头也不回地往车子走去。

“可是你的钥匙在我这儿呀!”沈萱想笑又不敢笑,甩甩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

左心柔停住脚步,低咒了声。

“那你还不快点滚过来!”左心柔撑不住安筱琪的重量,险些跌倒。

“小心!”沈萱和风群拓同时出声。“找就说你不行吧,还逞强。”沈萱嘀咕着走去,留下风群拓一人。

“如果你不废话这么久,我会感激你。”左心柔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反倒像全是她的错。

“我想,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风群拓微笑着说,这两人一样有趣。

“你有什么烂主意啦?”她被骂得还不够吗?但她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洗耳恭听好了。”

“沈萱,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在前面等你,若延误,后果自行负责。”左心柔已耗尽最后一分耐性,率先走去。

不等沈萱开口,风群拓已抢先发言:“我的烂主意就是让我送安筱琪回家。”没有人比他更顺路了。

“哦!也对嘛,怎么忘了你就住筱琪家隔壁呢?真笨。”沈萱开心地像发现新大陆,这一来不是省事多了吗?既省了时间也省了体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算你聪明,不过我只是一时糊涂。你等一下哦!”

沈萱一下子就追上走不了多远的左心柔,远远的风群拓听不清楚她们的对话,一心只系在那摇摇欲坠的人儿身上,只见左心柔几次摇头后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沈萱欢呼一声跑来,风群拓知道已达成目的,不禁会心一笑。

“算你运气好,我和心柔都累了,这护花使者的使命就交给你。好好照顾她,若有个闪失,唯你是问。”沈萱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双手又腰,神气得跟什么似的。

“是。”风群拓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妮子还真有颠倒是非的本领。

“就信你一次,还不快来,心柔快被压死了。”

片刻后。只剩沉默回荡在空气中。

一路上,风群拓以飞也似的速度驾车,快速但却平稳,高超的开车技术让安筱琪沉稳地坠入梦乡,虽偶尔逸出几句呓语,但并未让风群拓听清楚。

为了让安筱琪更舒适,他将前座的椅子放到最底,而安筱琪似乎也很满意地侧过身,双手枕在颊下,面孔朝着风群拓,嘴角凝着浅浅的微笑。

为何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呢?他真的只要这样就够了吗?他不禁自问。

望着她甜美的睡颜,清秀的脸孔,密密长长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不点而红的小嘴……无一不牵动他的心弦,同时也刺痛着他的心。

她将要是他的大嫂了……这个事实揪得他的心,疼痛不已。

收回目光,风群拓放慢速度,转进一个宁静的小道。夜已深,相邻的两家,均在门口亮着昏黄的灯光,像在等待游子归来般。

将车停进自家的车库中,风群拓绕过另一边将安筱琪抱出来,一种强烈的感觉袭来,他毫不犹豫地笔直进入自家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将安筱琪抱上他的床榻,然后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沉睡中的人儿。

她现在在做着什么梦呢?梦中是否有他?

“好渴……”安筱琪口干舌燥地吞着口水。“水……我要喝水……”

好难受,喉咙仿佛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她努力地想睁开眼,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最后只有伸手撑起身体,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成功,到后来竟跌下床去。

“好痛!”安筱琪低呼一声,趴在地上。这是哪里?一阵恐惧攫上心头,直逼着她住墙角缩去。

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安筱琪皱着眉侧耳聆听,双手紧抓住胸口,仿佛这样做能令她安心。

在她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时,一股冰凉攫住她唇畔。

“啊!”安筱琪吓得大叫,有如惊弓之鸟般死闭着眼,不敢面对现实。

“不想喝就算了,别叫那么大声好吗?”风群拓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安筱琪。

安筱琪猛地一窒,好熟悉的声音呀!是谁?此刻的她头脑早已不听使唤,就是听不出到底是谁。

“你是谁?”安筱琪忍不住怯怯地问。要死地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至少知道以后要找谁报仇才行吧!可是发抖的身躯和声音早已泄露了心事。

“我就是我,无须名号代称。”风群拓觉得有一点好笑,没想到她居然会记不得这和她斗嘴近二十年的声音,他还以为他化成灰她都还会记得呢!真失败。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是与沈萱和心柔在一起的,这会儿怎么会变成和这陌生男子共处一室?难不成沈萱和心柔已经……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那就要问你啦!半夜三更躺在一个男人床上,居然还问那人自己为什么在这儿,那不是挺奇怪的事吗?”风群拓跷起二郎腿,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安筱琪困窘得说不出话,她怎说得出她也不知道呢?一抹红霞飞上双颊,安筱琪更压低了头,只差点没亲到地板。“我真的不知道。”
 0   2005-06-22 17:31: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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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走出PUB,夜风阵阵袭来,教人直犯疙瘩。

“重死了啦!又这么冷,早上还热得要命,晚上居然变这么冷?我看我明天一定非感冒不可。”沈萱嘀咕着,又把安筱琪推到前面一点,好帮她挡风。

“别啰嗦了,去把车开来,我先送你回家,再送筱琪回去。”她与沈萱一个人扛一边,左心柔空着的手往背包里探,抓出一串钥匙丢给沈萱。

“先送我回家?有没有搞错,你一个人怎扛得动这只大母猪呢?”沈萱仿佛把左心柔当秀逗一样看待,瞪着大眼看着她,一副“你别开玩笑”的神情,而且她应该知道筱琪住二楼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么做只是顺路,否则我也没白痴到要一个人扶筱琪上二楼。可是你不会要我先送筱琪回家后再送你回来,然后我再自己开车回家吧?”左心柔不耐烦地斜睨着沈萱,看她有何更高明的意见。

“呃?”沈萱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垂头苦恼着。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呢?从这里到她家只要百分钟,但到筱琪家却要半个小时,住郊区的坏处就是要长途跋涉。唉!如果先送筱琪回家,再送她回来,然后心柔再回家,可能就要花费近两个钟头,怎么办呢?

沈萱苦思不已,没事三个人都住那么远干嘛!顺路也就算了,居然完全是反方向,画成地图就会发现呈现一个正三角形的形状。这能怎么办呢?

就在沈萱沉思不已时,三人身后传来阵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还不时夹杂着女人娇嗔的声音,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沈萱,你有必要想那么久吗?”左心柔已把承受全身重量的右脚换成左脚又换成右脚了。难道她不知道她耗掉的时间已足够她送筱琪回家了吗?

“你不知道,我一定要想……”沈萱打住话,瞥见自她身旁走过的风群拓,下意识脱口而出:“风群拓!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话引起已走到前方的风群拓回过头来,看着沈萱,觉得面熟。他一定见过她,但却想不太起来。

“你在叫我吗?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你。”风群拓客气地问,对女人他向来有礼,除了“她”之外,一个影像又跃上心头。

眼睛自然而然地看向另两人,一个显然喝得烂醉,垂着首看不见面孔;另一个则根木不看他,还似乎很不屑的样子,他应该没得罪过她吧?也许她对每个人都是如此,风群拓不以为意地笑笑。

“又是你们!你们真是阴魂不散!”雷菁菁尖着嗓子喊,好不容易消了的气又轻易燃起。

“你们认识?”这令风群拓讶异了下,不是物以类聚吗?他对眼前这女孩的感觉完全不似雷菁菁,想起雷菁菁的嗲声嗲气及故作优雅,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谁那么倒楣和这女人认识。”沈萱不给面子的头撇向另一边,冷哼道。压根就看这女人不顺眼。

没想到风群拓真和这女人搞在一起,男人真没用,只要被女人眼一勾、嘴一嗲就全没辙了。沈萱在心里不屑道,对风群拓原有的好印象完全毁灭。

“是吗?”风群拓忍着笑,咳一声。终于有人把他心底的话说出来;这阵子相处下来,他才发现雷菁菁的脾气竟是他最讨厌的那种。

“拓,咱们走,别理会她们,她们就是刚才在洗手间欺负我的那些野蛮人。”雷菁菁像章鱼似的黏在风群拓身上,拍也拍不开,还不忘侧脸用眼尾瞪了沈萱一眼,像是示威似的。

“哈!显然是有人蓄意隐瞒了自己的恶形恶状,把罪过全往别人身上推啦!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全看聪明人自己判断了。”说完,沈萱有意无意地看了风群拓一眼。

“是你们错在先,怎能怪我无理在后?”雷菁菁转身面对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有一副被揭疮疤的困窘。

“无理?有吗?我有说你无理吗?没有呀,我没说你打了我朋友一巴掌,现在脸还红肿得像颗大蕃茄似的呀!有说吗?”沈萱无辜地思索,又恍然大悟了般:“哦!原来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今天碰上她算她倒楣。

“你……”雷菁菁气极,冲过去伸手想打沉萱。但手却从背后被风群拓抓住。

“菁菁!”风群拓非常地不悦。他早知道她骄蛮,却没想到她竟如此无理取闹,动不动就伸手打人。

“打呀!你敢打我?我可不像筱琪一样好欺负。”沈萱的脸阴沉下来,往前一步,大有“你敢动我一下”的倨傲。

“狗改不了吃屎。”左心柔不耐地瞥了眼。“沈萱,你到底走不走?”

“拓,你怎么不帮我?”雷菁菁状甚委屈地冲进风群拓怀中,哭得肝肠寸断,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筱琪?对了!她们是常和筱琪走在一起的人,是好朋友吧?他不了解安筱琪的交友状况,但看样子是错不了。

那只丑小鸭在这儿?风群拓瞪着那个垂着头、醉得不省人事的头壳。她是安筱琪?居然醉成这副德性?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更在消化完沈萱的话后怒火更炽,一把推开了怀中的雷菁菁,面带寒霜。

“你打了安筱琪一巴掌?”风群拓忍不住一阵心痛。想到安筱琪红肿的脸便隐忍不住自己想好好抱住她,吻去她的疼痛,他自己舍不得打的脸孔,她居然敢打!

“安筱琪?”雷菁菁错愕,仿佛坠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只知道风群拓居然弃她的伤心于不顾。羞忿交加的她,禁不住破口大骂:“去它的安筱琪!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抑下怒气,风群拓平静地说出:“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发觉他对她已忍无可忍。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向她道歉,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雷菁菁的狂乱被风群拓的话狠狠地打醒,她抓住他的衣袖,放下自尊,只求他能回心转意,其余的以后再说。

“别说了,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很多,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我们并不适合,我早想告诉你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对不起,如果让你受伤,我很抱歉。”闭上眼。这样对彼此都好,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能体会那种心痛,但他亦是无能为力。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爱我!”忍不住伤心,雷菁菁哭喊出来。
 0   2005-06-22 17:30: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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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再喝……”安筱琪睁着蒙陇的双眼,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发出不少声响,引起附近座位的侧目,但也像早已习惯这种事情,到处都有伤心人。

“喝你的大头啦!还以为你有多会喝咧,一坐下就灌了一整瓶‘可乐娜’,结果第二瓶都还没喝一半就不行了,不会喝还学人家喝什么酒嘛!”沈萱嘟囔着,这下可惨了,侍会儿怎么扶得动她呢?而且万一被安家夫妇发现自己女儿喝得烂醉如泥,不把她和心柔当成坏女孩才怪,说不定还会把她们列为拒绝住来户,不准她们再带坏筱琪,那可就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沈萱双手抵住下颚苦恼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她斜睨了烂醉的安筱琪一眼。

“我说过……今天要来……狂欢的呀!怎……怎么你们都……不喝呢?真不好……玩……”好难受,原来喝醉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安筱琪试着想凝聚焦点,但却不怎么成功。沈萱的影像在她眼前重叠又分开,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分身耶,真厉害!但,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呢?安筱琪苦着脸懊恼着,揉揉眼睛,极力想看出个端倪,最后差点没把眼睛给瞪成了斗鸡眼。

“你耍宝呀!又结巴、又斗鸡眼的,想学‘康安’是吧?你已经成功了。”沈萱没好气地挪揄她,反正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没用,她听不听得进去还是个问题。

“是吗……”安筱琪傻笑,意识虽然清醒,但神智已经模糊。

“是呀,还青出于蓝呢!”沈萱翻翻白眼,吐出一口气,免得毙久了得内伤。

“谢……谢谢……”安筱琪仿佛真的很开心地笑了开来,像天真无邪的孩子般。

“我的天呀!”沈萱差点没摔下椅子。“心柔,记得提醒我以后千万别让我喝酒,如果我真的不喝不行的话,就先拿一根棒子把我打昏好了,免得我也像这个笨蛋一样,净说些疯言疯语。”

“我看你跟她一样疯,没人会跟喝醉的人说那么多废话,被气死也是活该。”左心柔根本不理会她们,拿起杯子,浅尝了口马丁尼,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世界中。

“都是你啦!”沈萱欺近安筱琪。“害我被人家取笑,好心没好报。”

啪!力道不大不小的,沉萱趁机偷打了安筱琪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痛哦!”安筱琪捂着头,原本已头晕目眩的情形又更严重了些,整个人伏在桌上挣扎着。

“活该!”沈萱朝她扮了个鬼脸。

安筱琪无力地摇摇头,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

“我想……吐──”随即便干岖了一声,吓得沈萱立刻从椅子上跳起。

“等会儿再吐啦!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好吗?”沈萱边说已边拉起安筱琪住洗手间走去。“你就不能给我少惹一些麻烦吗?”

沈萱只差点没尖叫出来,却也知道自己是祸首,所以只好自力救济了。

走了一小段路──

“来不及……了!呕──”安筱琪在洗手间门口吐了出来,尾音连着秽物一起吐出,而且,好死不死的,竟吐在某个倒楣鬼身上。上帝!

沈萱闭上眼,不敢看向来人,这女人真是该死的好运呀!希望没把她吐得太凄惨才好,她在心底祈祷。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呕吐声,沈萱赶紧睁开眼,皆好友顺顺气。等安筱琪吐得差不多了,沈萱才敢看向来人,而这一看可不得了。

MyGod!沈萱又在心底哀号一声,这下可惨了,希望对方不是什么大姐大之类的人物,否则今晚要顺利走出这间PUB可就难了。

雷菁菁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这一身的秽物,足足愣了十分钟还不止,连安筱琪已经吐完了很久她仍处在震惊中,脑中思考处于停顿状态。

“喂,喂──”沈萱硬着头皮唤她,心里则是在想脚底抹油,赶快落跑。“喂!你没事吧?”

基于道德良知,沈萱还是伸手推了推对方免于难的肩膀。可怜呀!

忿怒慢慢凝聚,雷菁菁瞪着一身的秽物,双手握成拳,眼中露出杀人的目光。

沈萱望一眼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安筱琪,叹了口气。

“呃,小姐,我们真的很抱歉,至于你这一身衣服我们会负责赔偿的。”沈萱心想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叫她和她换衣服吧?只是……怎么觉得这女孩好眼熟呢?由于灯光微弱,沈萱无法仔细看清对方五官。

“赔?你们赔得起我所损失吗?”这可是她精心设计的夜晚呀!居然就毁在这蠢女人手上!教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哦?”不会是想狮子大开口,趁机勒索吧?沈萱有点不屑道:“你可以开出个价码来,包括你的精神损失。”

雷菁菁葛然站在安筱琪面前,眼中的怒火更炽,只是侧对着沈萱,让她无法看见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你以为我屑你的钱吗?”雷菁菁眯起眼,看着已经酣睡了的安筱琪。“你这该死的女人,破坏了我的一切!”说完,她以令人措手下及的速度,高高地扬起手,甩了一个又重又响的巴掌给安筱琪。

“你干嘛打人?”震惊后的沈萱生气地大吼,并用力地推开雷菁菁,扶起倒在地上的安筱琪,又红又肿的左颊,恐怕三天都消不了。

气死人了!虽然她也常欺负筱琪,却也轮不到这女人来动手呀!这个胸大无脑的……的“落翅仔”!

“她是罪有应得。”雷菁菁稍微气消地冷哼一声。

“我要你跟她道歉!”沈萱气得不得了,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叫。是她?沈萱错愕了下。

“我会这么做就不会道歉,何况是她错在先。”雷菁菁站在洗手台前清理。总不能那样走出去见人吧!

左心柔从门口走进来,没惊动任何人。

“打人本就该道歉,否则就只有以牙还牙。”左心柔冷冷的声音介入她们的对话中,眼底隐约有忿怒之色,她在门外已听清楚原委。

“心柔,你来得正好。”沈萱急急跑到她身侧。

“我说过我不会……”雷菁菁转过身,依旧不屑道,却被接下来的动作骇住。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雷菁菁转身的同时响起,这当然是出自左心柔的杰作。

“我也不想你道歉,因为我觉得以牙还牙比较适合。”左心柔冷哼地道出,向来看不惯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你……”雷菁菁气忿地想掌刀杀死她,却也害怕起她眼中那股寒冷。

“把筱琪扶起来,我们走。”左心柔并不把对方威胁的神色放在眼中,挑衅地看着她。

“当然。我也不想跟疯狗一般见识。”沈萱跑过去扶起仍意识不清的安筱琪,和左心柔一同走出去,留下雷菁菁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发抖。

看着镜中狠狠的自己,雷菁菁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今天的计划全完了啦!这教她怎么出去见人嘛。

气死人了!
 0   2005-06-22 17:29: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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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雷菁菁大胆地勾住风群拓的颈项,抬起脸与他对视,眼中充满着迷恋与渴望。她从未对男人如此主动过,她爱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已经无法自拔,深深迷恋上他了。

“知道什么?”风群拓亦用温柔的语气问,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但他知道穷其一生他都不可能会爱上她,此时浮上脑海的是另一个女人。

“吻我,求你。”雷菁菁闭上眼,心中重新燃起熊熊的希望,不顾一切地想奉献自己。她必须完全拥有他才行,这么一来,谁也抢不走他了。现在毕了业,见面的时间更少了,外界的诱惑这么大,她不能冒这个险,她要他是她的。

安筱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心脏仿佛也不再跳动,看着这一幕,她的心痛得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咬。不──她不要他吻别人!

风群拓瞪着她绝美的面孔许久,但眼前的她却变成另一张清秀的脸庞,他想念吻她的感觉,他想再吻她一次,但已经不可能了,从他大哥宣布要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那个权利。

不要再想她,风群拓强迫着自己,他必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许雷菁菁可以吧!他打算欺骗自己,也欺骗所有的人,当大家都认为是真的以后,一切也都将变成真的,不是吗?他不可能会与大哥争女人的。

风群拓轻轻地托起雷菁菁下颚,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在印上她的唇后,也证明自己心底不再有安筱琪这个人,他这么做才是对的。

碰!在千钧一发之际,安筱琪冲下车,同时用力地甩上车门,也让原本相拥的两人因她此举而分开,并双双望向她。

“你怎么会在那儿?”风群拓的眉头皱起。他知道她在那里,他会吻雷菁菁也是为了演给她看,他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出来阻止!但不可否认他是高兴的,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吻了雷菁菁,一切又将不同。

“拓,她是谁?”雷菁菁偎进风群拓的怀里,不悦地瞪着这不速之客,破坏了她的好事。不过,怎么又觉得她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呀!我见过你,你是学妹对吗?拓,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呢?”

雷菁菁看得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眼波流转,因此用眼神示威似的提醒安筱琪,现在风群拓重视的自己,而不是她。

“他可能觉得不重要吧!”安筱琪生气自己为何总是屈于劣势,净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知道她干嘛跑出来,这样做就真的能阻挡人家的感情吗?怎怪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风群拓看了安筱琪好一会儿。

“菁菁,你先回去好了。”风群拓转头对雷菁菁说,语气已没方才的温柔。他知道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一样于事无补,对往后只是增加自己的麻烦。

“可是,我……”雷菁菁不想就这么算了,机会错过可能就没有下次,但她的话很快就被风群拓打断。

“改天再找你好吗?”风群拓不容置疑地说。

“好吧!一定哦!我等你。”虽心有不甘,但有风群拓的保证,她也不便再坚持。反正来日方长,机会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时,欲擒故纵才是高招。

“嗯。”不经心地漫应一声,风群拓已无多余心思顾及她。

“拜!”看了两人一眼,雷菁菁赌气地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射出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不一会儿,只剩他俩留在原地,气氛也变得怪异。

“你鬼鬼祟崇躲在那里多久了?”

“我才没有躲咧!我只是不小心撞见你们的好事而已,所以才会进退两难地‘坐’在原位,不像某些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净做些妨碍风化的行为。”安筱琪不甘示弱地反击。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何况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没人让你看。真不知你是何时染上这种劣习的?人已经不漂亮了,缺点还一大堆,幸亏还有我哥要你,否则呀,你这辈于铁定嫁不出去。”风群拓净是句句冷嘲热讽,就是克制不了自己说出伤害她的话。他一直尝试忘了她,但却没用;所以他只好用这种方式,让她更恨自己。

“我嫁不嫁得出去下关你的事!”安筱琪生气地朝他大吼。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简直把她瞧得比张纸还扁,谁稀罕呀!又没人教他非得忍受她,他的行为才令她不齿咧!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论长相,你如此平庸;论智慧,你又愚笨得可以,和我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若说会登对就免了,互补倒还差不多些,毕竟绿叶还得有红花来衬,你说是不?”风群拓得意地对她笑笑,仍扮出一副无赖面孔对她,在她面前他依然是从前的他,不会改变。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呀?好歹我说脸蛋是脸蛋、说身材是身材,我哪儿比别人差了?虽然不敢自认是最美,但也没你说得那般不堪入目,被你批评得没一处可取,我到底是哪儿碍着你了?从出生到现在,足足被你嫌弃了二十年还不止。你说,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安筱琪一古脑地将心底的不满呼出,不知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风群拓震惊着,他从未想过他的言语会令她在意,她不是一向都很鄙视他,进而视他为无物吗?怎么一切都似乎不一样了?望着她清丽脱俗的俏脸,此刻正因气忿而嫣红,他多想告诉她事情并不是那样,在他心里她的美才是唯一;他爱她脸上一切的表情变化,是那么地天真与自然,他觉得他仿佛一辈子都将看不够她。

不自觉地走近她,不远不近,正好是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风群拓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他不会恼羞成怒想打人吧?安筱琪后悔自己因冲动而说出不该说出口的话。四下打量了番,安筱琪找寻着最佳避难路线,上次没被打成可不表示今天不会,搞不好他又要生利息了。

收回气您的怒容,安筱琪偷衬着此刻脸上正阴睛不定的风群拓。她深知盛怒之下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没理由要她做拳下冤魂吧?

怎……怎么啦?吃错筑了吗?怎么动也不动的,被点穴了呀?已经动也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了,他真是在生她的气吗?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她,害她眼睛不知该往哪摆才好,回看他也不是,只能盯着地上瞧,地上爬过了几只蚂蚁她都一清二楚。

安筱琪再也沉不住气,这种怪异的气流教人窒息。

“喂!你到底……”抬起头正打算与他对峙。却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捧住脸颊。

那是什么玩意见?安筱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住。

安筱琪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只有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眨一下……又一下的……

他中邪了吗?怎么行为异常到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秀逗了吧?他居然摸她的脸!这是哪门子不入流的玩笑?他若以为他用他那自以为深情脉脉的眼神汪觎着她,也便会已成一摊水,继而拜倒在他的西装裤底下。那他就错了,简直错得离谱!安筱琪挤出一抹冷笑,却止不住心底的小鹿乱撞。

“够了!别再戏弄我了,这个玩笑不好笑,去找乐意跟你玩的人吧!我想雷菁菁会很愿意。”安筱琪拍开他的手,狠心地说。她不是他的玩具。她在心底呐喊。

“没想到你愈来愈聪明了。”风群拓微微一笑,收回了手。眼底悄悄闪过一抹痛楚,但随即很快恢复,又回到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

“我讨厌自大的男人,尤其是你!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抗拒不了你,更何况这只是你一个既无聊又卑鄙的愚蠢行为,你以为我会在意吗?”他怎能如此对她?他可知他这么做是在扼杀她的生命?眼泪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她硬是忍住不让它落下,哭是儒弱的行为,而她──并不需要,她没有再流泪的理由。

“说得好。不过,我只想试探一下我未来的大嫂,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你若有福气的话,就好好珍惜吧,我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若不是大哥此举,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自己是爱着她的,但木已成舟,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祝福他们。

“谢谢你的忠告。”安筱琪一手抓住心口处,怕心脏负荷不了大多的伤心。而泪水,在她绝望地闭上眼的同时滴落,没人看见。没入了土中,就像她早逝的爱情一般,深埋在无人知的地底下,成了永远的遗憾。是很痛苦,但,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她相信那天应该不会很久。

“不客气。”风群拓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后,也转过身。各自走回属于自己的天地,就像两个背道而驰的人般,永远没有交集。

隔绝着外界的宁静,台北市热闹的夜生活活络地展开,灯火通明的PUB,外表看似沉静,但来往走动的人影诉说着仍不肯入睡的夜晚;短暂的生命让人们更珍惜夜晚的时光,另有一番凄凉的美感,许多的爱情故事正持续地上演着,而此时,更是由舞台上深情投入的歌手款款地演唱出。

昏暗的灯光闪动,黑暗中的人们随着灯光的跳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出现,喧哗的人声因歌手撼动人心的演唱而静止,偶尔摇动的冰块更提醒着每个人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感伤,尤其此时乐团又一反常态地由主唱演唱两年前横扫全世界的某电影主题曲“myheartwillgoon”,更是让许多伤心人流下感动的泪水。

“筱琪,你别喝了,你已经开始两眼呆滞了。”沈萱伸手想抢走安筱琪手中的酒杯,却被她闪开,反手便一饮而尽,却因喝得太猛而呛到,咳个不停。

“够了吧!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左心柔轻丽着眉心。不习惯看人喝醉的模样,那会令一向冷静的她不知所措;尤其喝醉酒的人最大,说什么就什么,让人受不了,而且搞不好随时吐得人一身都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想骂人也没用,真是很麻烦。
 0   2005-06-22 17:29: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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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服务台前,安筱琪问清楚地点后,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开,安筱琪看见迎面而来的风群磊。这倒好,省了通报的手续。

“你要下楼吗?”她来得这么突然,也许他正有事呢!

“是呀。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风群磊含笑,威严的眼中难得出现了笑意。

“我能不来吗?不过,你不用理我,我东西放下就走,不耽误你的时间。”安筱琪把手中的篮子递给他,不敢看他的脸。因某种关系的改变,两人似乎感觉疏远了许多。

“伯母刚打电话过来,说你马上就到,而我正打算下楼等你,没想到你已经上来了。”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语气中没有特殊的喜怒。转身。“到我办公室来吧!休息一下再走。”语毕,风群磊迳自住回走,不等安筱琪推拒。

安筱琪只好默默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而她也知道此举已引发办公室中一场不小的骚动,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猜测着她的身分,其中当然是贬多于褒喽!因为光这层办公室少说就有二十位以上的单身女性,而且早就对这位年轻有为的总经理觊觎已久,如今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当然是先放下彼此的成见,同仇敌忾起来。

就在风群磊推开门的同时──

“总经理。”一位绝美的女性从办公椅上站起,在同时也瞥见了随后而来的安筱琪,脸色陡地一变,明显到连安筱琪这般迟钝的人都看得出。

她──康子墙,打滚商场多年,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失态过,一向从容的态度,以及随机应变的精明很快地就让上级注意到她,进而快速的升迁;原本她该是一门的主任,可是她放弃了那个职务,甘愿屈就一总经理秘书之职,那都是为了他呀!

风群磊对她点一点头,表示收到。

安筱琪不明白他怎能拒绝得了她这种美女?连一向自认姿色还不差的她也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

而他风群磊居然视若无睹!她真开始怀疑起他对女人的品味了。

“总经理──”康子嫱忍不住脱口叫唤,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心里的疑问是,这女人到底是谁?他从未带女人进办公室呀!

“有什么事吗?”风群磊冷着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紧跟在后的安筱琪冷不防地撞进风群磊怀中。

真痛,他在衣服内放了钢板吗?子弹恐怕也射不穿吧!安筱琪在心里抱怨,并伸手揉揉发疼的额头。

“没……”康子嫱被他冷峻的表情慑住,一时间竟无法开口。

“没事就好,去休息吧!”风群磊一向公私分明,不该在办公室出现的话一律不出口,所以属下也必须跟随。是冷傲吧?可也省了不少麻烦。

康子嫱咬咬下唇,她怎能轻易放弃,将心爱的人拱手让人?尤其是这种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她是谁?”在风群磊欲转身之际,她还是将疑问提出。这种情况从未有过,所以她心底有最坏的打算,只是她必须听他亲口说出让她更确定真相,她不能、也不会放弃,如今她只有改变和他的相处方式,她必须采取主动。

安筱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禁钦佩起这女人。她比外头那些女人有勇气多了,她们顶多只敢私下讨论臆测,但绝不曾像她康子嫱──看见办公桌上的名牌,安筱琪知道了她的名字;名字很美,就像她的人一样。

空气有如凝结了般,沉默充斥著有如一世纪之久。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风群磊终于打破了冗长的尴尬,眼中出现不可忽视的寒冷。

“为了通报的方便,我想我有必要知道这位小姐的身分及重要性。”康子嫱毫不畏惧地迎向他冷测的目光。天知道此刻她的心正在淌血,他一向温文儒雅,更从末如此对待遇她,她一直以为他是有点喜欢她的。

风群磊不为所动,冷冷她望向她。“康秘书,我对你的能力从不怀疑,若是每个人的身分都向你报告,那我还需要你吗?”

“那就是她并不重要喽!”康子嫱大胆猜测并挑衅他的威严。他喜欢的人只能是她,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她不仅有商业天才和无人可敬的美貌,还有一项没人知道的秘密;她会告诉他的,也许私底下,她要他知道娶到她等于是得到了一笔多大的财富。

“呃?”安筱琪不知她竟会如此无视于她的存在,至少等地不在时再说嘛!真是严重地伤了她的自尊。

“她重不重要,并不由你决定。”风群磊仍是一副让人猜不出情绪的反应。

“我等着你来界定。”康子嫱望进他眼底,期盼他说出她想听到的答案。她压根下把安筱琪放在眼中。

该是她出面的时候了吧?事情弄成这样虽不能全怪她,但如果她拒绝她妈就好了,也不会弄成这样。

清了清喉咙,她开口:“康小姐,你──”

风群磊右手一拉,安筱琪被他一手环腰倚在他身侧,状甚亲密;她只好乖乖地闭上嘴,不必再说了,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满意了吗?康秘书!”风群磊不理会康子嫱会有什么反应,拉着安筱琪就住相邻的办公室走去。走没几步又回过头对她说:“还有,这两天你可以将文件收一收,下礼拜你就调到业务部当主任,这是上级的命令。”丢了这几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中。

“不……”康子嫱不能承受地低喃出声,她失魂地跌坐回椅子上。幸好公司内各部均有良好的隐密设备,否则明天又不知会有怎样的八卦新闻传出。

她不会放弃的!康子嫱在心底狠狠地发誓,她一定要得到他。

“怎么会这样呢?”

一切的发展都如此令人措手下及,她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简直让安筱琪消化不了,快得胃溃疡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窜升。

是她多心了吗?

缓缓将车驶进车库中,她突然发现隔壁风家门口停了辆从未见过的鲜红跑车。

是谁的车子呢?安筱琪注视了会儿。不是风伯父的,也不是风家兄弟的,看起来倒像女孩子开的车。

风家有客人吗?答案并没有让她等太久,风家大门在此时正好打开。

是她?那个天才美少女雷菁菁!她怎么会往这儿?

安筱琪坐在车中不动声色,她看见雷菁菁和风群拓相偕而出,内心五味杂陈,分不出是何滋味。她今天真幸运呀!所有的好事全给她碰上了。她在心里自嘲着。

距离并不太远,所以安筱琪多少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而他们却不易发现到她,因为她在“暗处”。她这样不算偷听吧?她只是不好意思现在走出去破坏别人的好事罢了。

“拓,那我先回去喽,晚上再打电话给你,你要等我的电话哦!”雷菁菁用着甜死人的娇嗲说。差点没害安筱琪吐出来,打死地,她都不可能如此说话。

“你先回去吧!”风群拓有丝不耐。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她,前几天他甚至还当面拒绝她对他的告白,她很伤心,但他们还是好朋友,他没办法婉拒她拜访。

不经意地,风群拓瞥了眼安筱琪这个方向。

安筱琪一惊,不会被他看见了吧?她特意又将身体给压低些,看见风群拓又转过头去之后才吁了一口气。好险!

“拓……”雷菁菁娇羞地低下头,手指全绞作一团。不管他怎么说,她还是相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什么事?”风群拓一改方才的冷淡,扮出情圣模样的面孔看着无限娇媚的雷菁菁,眼尾又瞥了下安筱琪的方向。

不过这回女筱琪并未注意到,因为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聆听他们的对话,那很重要的。
 0   2005-06-22 17:28: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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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2 17:22: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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