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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爱先锋队
网友【dreamer】 2005-06-28 12:20:12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8    1
求爱先锋队

作者:杜桦

楔子

深夜,一辆朋驰车疾速驶入阳明山上的一幢别墅,刺耳的煞车声,在黑夜里

更显得惊心动魄!

屋内奔出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先生,急急的把这位身材高大心焦的男士迎进屋

子里,嘴里不停喃喃的念着:「菩萨保佑!二少爷你终于赶回来了,急死人了。」

「施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爸爸都病了二天才通知我,为什么不送他

到医院?」徐品华责备的质问在徐家服务近三十年的施伯。

「是……是老爷不让我通知你的,他说这次的Hong Kong会议很重要,对公司影响

甚大,所以我才没有通知你。」施伯委屈的回答。

「那有没有找医生到家里来?到底是什么病?」徐品华焦急的问。

「林医生来过,他说老爷的血压高了点,心脏方面有些问题,最好去大医院

检查,可是老爷执意不肯,只好先拿了药,暂时观察几天。」施伯着急的说明原

委。

「对不起!施伯,我太急躁了,那爸现在呢?」徐品华惊觉自己的口气严厉

了些。

「说什么话?老爷在房里,交待你一回来马上去见他。」

徐品华快步走进父亲的房里,看见父亲苍白孱弱呼吸沉重的躺在床上,心想:

不该是这样的!六十几岁的父亲应该是身体硬朗得能享受含饴弄孙的老人家,而

不是一副病恹恹、日薄西山的样子。禁不任内心激动,他哽咽的走到床边,轻声

的唤——「爸,我回来了。」

徐品刚迷糊的醒了过来,定了定神,说:「品华,你回来了,Hong Kong的事情顺

利吧?」他有气无力的说,即使在病中也不忘关心儿子工作的情形。

「您放心,都办妥了。您好好的休养,不必操心公司的事。」

「唉!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呢?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哥哥在就好

了,这样你也就不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想到一家人不能团聚,徐品刚

就心酸,说﹕「算算日子,你哥哥应该出来了,都几年过去了,难道他还不能原

谅我吗?」

「爸,您就别想那么多了!错不在您,也许这是老天安排好要给哥哥的考验。」

徐品华劝慰父亲。

「品华,把你哥哥找回来好吗?徐氏集团需要他。」

「好,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把哥哥找回来的。」徐品华允诺道。

「要快点!趁我还有一口气在,免得将来我把遗憾带进棺材里。」

「爸,别说丧气话,好好休息吧!」徐品华下定决心,即使把整个台湾翻遍,

他也会不计任何代价的把他大哥找回家来团聚,让父亲重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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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咪快遭殃了,你外公和舅舅要来看你妈咪!不过,还好,五个哥哥只

来了二个,徐品中应该可以招架得住。」袁湘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惹来于欣

宜白眼。

终于,于父带着二个儿子进了湘宜工作室,站在办公桌旁,道:「丫头们,

总算给我找到了。」于父声若洪钟,看不出已是六十好几的老人了。

于欣宜弹跳了起来,放下诚诚,惊恐的打招呼:「爸爸、二哥、五哥,你们

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

「喝!丫丫,妳几百年也不打个电话回家,只好我这个老头子亲自来看看我

的宝贝女儿是否还健在?她又在做些什么大事业?」丫丫是于欣宜的小名。

于父说着,又转向湘娟,道:「袁丫头,妳也是,不回家连通电话也没有,

妳老头子托我上来时,顺便看看妳,交待妳一定要回家过年,知道吗?」

「于伯伯、于二哥、于五哥好,我爸妈身体还好吗?」

「他们身体好得很,妳关心的话为什么不回家看?」于父又嘟嚷着:「丫丫,

一个女孩子家,拼什么事业,到头来还不是得嫁人,过完年都三十岁了,妳准备

当姑婆啊?如果还没有男朋友,这次过年回家就得给我去相亲,给我结婚去,否

则不许妳上台北,把公司给我收掉。」于父越说越恼。

「可是──我……我……」于欣宜支吾半天,不敢说出实情,看看袁湘娟,

也是六神无主的,她怕这一说,于父铁定怒气冲天,唉!怎么办?

站在旁边的诚诚,小脑袋转呀转的想:袁阿姨刚刚说,我有外公和舅舅,大

概就是那个老阿公和年轻的先生吧?太棒了,这下子我不但有妈咪,也有外公、

舅舅,现在我都和其它小朋友一样了耶!于是他走了过去,拉拉于父的衣襬子,

仰着头甜软的叫:「外公好,我是诚诚!你是来看我的吗?」然后转向于欣宜那

呆若木鸡的哥哥们,说:「舅舅好,我是诚诚。」他重复的自我介绍。

于父傻眼了,看着诚诚,吶吶的说:「丫丫,妳什么时候生了个小娃儿?」

一会儿,他精神回复过来,沉声的问:「这就是妳不敢回家的原因?妳到底在外

头乱搞些什么?」

「小妹,是不是有人欺负妳?」于欣宜的二哥问,眼神凌厉起来。

「是呀!小妹,如果妳被人欺负了要说,五哥会去教训他的。」于欣宜最小

的哥哥也关心的说。

「不是啦!没有人欺负我,我这么恰北北,谁敢哪?」于欣宜急急的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父咆哮道:「说清楚,听到了没?」

「没……没……」于欣宜吓得脸色发白,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爸发脾气,

十条命也不够死!

「原来妳在台北根本没有好好的做事,居然和男人乱来,妳有没有羞耻心?

从小我是怎么教妳的,女人的贞操就像名誉一样,一旦污损了,怎么也挽不回来,

有那个男人要娶个不清白的女孩,妳──妳做出这种事,叫我的脸往那儿摆?不

肖女,书都白念了。」于父心疼得大骂。就是这种迂腐的士大夫观念,荼毒中国

妇女几千年,还不得翻身。

「于伯伯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袁湘娟怯怯的替于欣宜解释。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孩子都这么大了。」于父越想越气,一扬手便要打

下去,于欣宜眼看那巴掌要打上来,赶紧闭上眼睛,半晌,什么动静也没有,到

底怎么回事?

「住手!」徐品中飞快进来架住于父的手,气急败坏的吼:「你是谁,凭什

么打人?」

「我是谁?我是她老子!」于父指着于欣宜,又怒道:「你又是谁?凭什么

干涉我的家务事?」

「她是我老婆,我当然有权利管了。」徐品中无畏的承认道。

「什么?」于父和于家二位兄弟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于伯父,您好,我叫徐品中,和欣宜结婚没多久,诚诚是我前妻生的;我

和欣宜本来预备过年回南部时,再亲自向您报告结婚这件事,同时也向您请罪,

未获得您的同意,便擅自决定,请您原谅。」徐品中直瞰着于父,坦然面对即将

到来的责罚。

于二哥听完,沉不住气,一拳打向徐品。

「王八蛋,你敢这样糟蹋我妹妹,从小我小妹就是全家的宝,我们疼都来不

及了,结果她竟让你这小子欺负。」一拳完接着又一拳,徐品中没有还手的任于

二哥打。

「不要啊!二哥,不要打他,我求你,停手,二哥!」于欣宜冲过去拉住于

二哥,但女人的力气毕竟有限。

「五哥,求你拉住二哥,不要打品中,五哥!」

袁湘娟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帮谁,而诚诚吓得嚎啕大哭,叫道:「不

要打我爸爸,舅舅不要打我爸爸!」

小凝则吓得脸色发白的躲在墙角。

「五哥求求你!五哥帮忙拉住二哥呀!」于欣宜泪流满面的求饶。

诚诚也过去想拉住舅舅,可惜年纪小,被推倒后,又站起来跑到于父身边,

拉着于父,直哭着喊:「外公!外公!求求不要打我爸爸,外公,不要打我爸」

于父看着老二又打又踢的,而徐品中不还手的任其拳脚相向,小女儿则拼了

命的想要保护徐品中,他低头看着哭泣的诚诚,蹲下身子抱起诚诚,道:「老二,

别打了,打死他,你妹妹要当寡妇的,老二!」于二哥理都没理,在于父大叫几

声制止后才停手。

「干嘛不还手?」于二哥拉着徐品中的衣领,气喘的问。

「这是我该得的。」徐品中坦然面对。

于二哥和于五哥对看一眼,交换了欣赏的眼光,于五哥点了下头,表示这家

伙通过考验了,。

于欣宜扶着鼻青脸肿的徐品中,一手接过袁湘娟准备的毛巾,帮他擦拭血迹,

一边恨恨的开骂:「二哥,你每次都这样,事情不搞清楚就打人,出手又这么重,

他是我老公,你妹婿耶!残暴的动物;还有,五哥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袖手旁

观,一点同胞爱也没有。」

「丫丫,别急着骂妳两个哥哥,妳还没说清楚,为什么结婚不通知家里?」

于父抱着诚诚,一边用袖口帮诚诚擦拭泪水,一边问清楚来龙去脉。

「因为我爱他嘛!而又有个女人跑出来搅和,我怕他被别人抢走,所以就先

下手为强啊!如果我回家告诉你们,你跟妈准要盘查他祖宗八代,结婚还要挑日

子,又要下聘、订婚、嫁妆等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我怕耽误了就先斩后奏,反正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到时你们再知道也不迟呀!」

于欣宜一席话震惊全场,包括徐品中在内,他这时才了解到他究竟是娶了什

么样的老婆!

「天哪!不要告诉我,她是我的小妹!」于五哥首先发难。

「小妹啊!妳也未免太前进了吧?」于二哥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于父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道:「丫丫,老爸真怀疑对妳的教育究竟是成功

呢?还是失败?」于父又转向徐品中,说:「你离过婚?介意说说吗?」

徐品中点头承认后又摇头,决定完全坦白。

「不算离婚吧!我坐过牢,犯的是过失杀人罪,去年才出狱。」他顿了一下,

环视于家父子,怎么没有动静、暴怒、轻视、或者拳打脚踢?统统都没有,反倒

是一张张感兴趣的脸,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于二哥朗声道:「说下去,我们在听。」

徐品中陷入往事的回忆里──「在我三十二岁之前是个花名在外的大少,直

到我前妻出现,我才真正陷入情网,孰料,她爱的不是我徐品中这个人,而是我

背后的财势,可惜,当时我爱得盲目、爱得狂热,看不清事实,不曾察觉她贪婪

的一面。我父亲爱子心切,深恐我受伤害,为了保护我,背地里请徽信社调查她

的一切,搜齐证据放在我面前,我却推开,不愿看清真相,只因她的美丽令我迷

恋。于是我和我父亲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我负气离家,而我父亲为了唤醒

我,故意登报脱离父子关系,断绝我的经济来源,那时候我误解我父亲专制偏执,

嫌贫爱富,干涉我的生活,我气愤填膺,同时,我也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可

笑的是,我深信我前妻一定会和我携手共度难关,迎接生活的挑战,共创我们的

未来,因为我深信她是爱我的,所以我们结婚了,过了三个月神仙眷侣般的甜蜜

生活。原本她以为我有私人财产,要不或多或少也从家里带些钱出来,她不相信

我父亲会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因此她私下瞒着我回去向我父亲要钱,却被我

父亲赶了出来,我父亲并扬言这辈子我休想拿到家里的一分一毫,而当时我父亲

也在各界施加压力,没有一家公司敢用我,于是,她恍然了,确定我是穷光蛋,

榨不出油水来,所以,她露出真面目,恢复从前钓金婿的生活,奈何这时她也怀

孕了,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的计画,她依旧穿梭于上流社会,游荡于豪门公子间,

即使她顶着肚子,她也…。直到那天」

徐品中痛苦的停住了,看了看诚诚,犹豫是否该当着孩子面前揭露丑陋的事

实,于欣宜会意的握了徐品中一下,转过头,却发现徐品华不知何时已靠在门边,

凝神的听徐品中诉说往事;他是在电话中听到湘娟的叫声,担心有事,所以才飞

快的赶了来。

「小凝,麻烦妳带诚诚到超市买些吃的回来,慢慢逛。」于欣宜要把诚诚支

开。

于家父子互相对看一下,心想: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也见

识到徐品中对丫丫的影响。

「她怀着将近九个月的诚诚,照样留连在男人的床上,而那些男人图的是和

孕妇上床的新鲜感,那天和她去开房间的是一个小开,而我刚好正在找工作却无

意中撞见他们走进宾馆……」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徐品中再次痛苦的停住,于欣宜从背后紧紧的抱任他,把勇气轮送给他,他

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我简直气疯了,就去买了把水果刀,冲上那家宾

馆,一间间的找,当我打开房门后,我无法控制满腔的怒火,只是一刀一刀的刺

进那个小开身上,我的前妻在拉扯之下被推倒在地,最后,还是宾馆里的人听到

惨叫声冲进去,才制止我的冲动;她因为动了胎气,难产的生下诚诚后就血崩而

死,而那个小开命大,捡回一条命,所以我才被判过失杀人;诚诚则因为没人照

顾,警方在我的同意下,将他送到育幼院,直到我服完刑,去接他时,他都已经

快四岁了,然后我就带着诚诚到处打零工……」说到这,徐品中苦笑了一下,又

接道:「因为有很多公司不愿雇用有犯罪前科的员工,所以我四处碰壁,直到幸

运的那一天……」他深情地凝望于欣宜,道:「我在楼下碰到小凝的婆婆,她叫

我上来试试看,或许妳会有工作给我,因为妳有副好心肠,所以,我抱着姑且一

试的念头上来,没想到,妳知道我有前科却不排斥我,让我留下来工作,当时我,

我」徐品中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我懂的,我懂!」于欣宜含泪,温柔的说。

徐品中很坦诚地直视于家父子。

「这就是我的过去。至今我仍无成功的事业,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令媛,但我

是真心诚意的爱她,今生今世,我会倾尽我所有来呵护她、爱她,不只是因为她

给我重生的机会,她也让我灰暗的人生有了新希望,我是用整个生命在爱她,不

是因为她对我有恩。长久以来,我一直没有勇气在别人面前坦白我的过去,是欣

宜给了我勇气,为了争取她,我愿意把我丑陋的过去呈现出来。于伯父,我诚心

的恳求您答应我们的婚事,好吗?」

徐品中的肺腑之言令于欣宜非常感动,她也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

于父不停地打量徐品中,沉吟片刻,才开口:「儿子,你们觉得呢?」

「我没意见!反正,他敢亏待小妹,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老五,你呢?」

于二哥眼含笑意,故作严肃状。

「嗯…这个嘛…」于五哥摸摸下巴,思索半天,耸耸肩,道:「有个现成的

小外甥玩玩也不错。」

徐品中和于欣宜紧张地等待于父的答案。

「小子,你们婚都结了,我能不同意吗?没想到,来趟台北,平空有了女婿,

还多了个小外孙,收获不错。我女儿的眼光向来很好的,不过,你是不是该改口

叫我丈人了,我女儿交给你了,稍有差池,提头来见。」于父轻松打趣的说。

「谢谢爸爸、二哥、五哥的成全。」徐品中真是万分感激。

于欣宜喜极而泣的跑过去,激动的抱住于父,哭泣道:「爸,谢谢您!」

于父双眼湿润,拍了拍子欣宜,道:「都当妈妈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爱哭

鬼。」他取笑她。

徐品华走了过来,感激的对于父颔首,感激道:「于伯父,您好,我叫徐品

华,是您女婿的弟弟,谢谢您的宽容,接纳我大哥,改天请到寒舍让我爸爸好好

招待您,对了,我还是袁湘娟的男朋友。」

于父高兴的咧了张大嘴,呵呵笑道:「你说的是亲家公,好啊!可是,怎么

天下美男子都给你们徐家了,我儿子都被比下去了。」说完,哈哈大笑。

「袁丫头,有男朋友还不赶快带回家报备,难不成要学丫丫,小心妳爸剥了

妳的皮。」

袁湘娟始料未及徐品华会来这一招,面红耳赤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于父伸长了脖子,直嚷着:「那个小凝带诚诚去那里买东西啊,怎么去那么

久?」

「等下就回来了。」于欣宜答道。

于二哥道:「品中啊,那赶明儿要不要回南部过年?」

「好啊!我会带欣欣和诚诚回去的。」

徐品华一听,苦了张脸,心想:这下子老爸又得伤心难受的过年了。

于欣宜细心察觉到了,对徐品华点了点头;他一见,放心的笑开了,而袁湘

娟在一旁瞧得一清二楚,搞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外公,外公,我给您买了果汁哦!您不要生爸爸的气了。」诚诚拿着一盒

果汁,从外头跑了进来,嘴巴不忘甜言蜜语。

于父一瞧,窝心极了,不免唠叨起来。「你们看,儿子、女儿从来没想到伺

候我,连倒个开水,也要自个儿来,小外孙多贴心啊!」他抱起诚诚,东摸摸西

摸摸的。

于五哥抗议了。「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善变,偏心成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没

买过果汁给您喝,是您不爱喝!是不是小外孙拿的果汁就特别甜啊?」

「小外孙懂得孝顺老头子,你们呢?兄弟五个,也不给我讨个媳妇,让我抱

孙子,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于父一说,火气就上来,老大也四十三岁了,

也是光棍一个,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抱到孙子?

「老爸,拜托,留个面子嘛!」于二哥告饶,道:「要骂等回家再让您骂个

痛快,好吗?」

于父只好收起脾气,交待着:「原本是上来押这两个丫头回家的,现在呢,。

也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我们就先回去,丫丫、品中、袁丫头,要不要回去过年?」

他们三个忙不迭的点头。

「好!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也得让老太婆知道这事,省得她唠叨。」

「于伯父,那我能不能去南部?」徐品华乘机问。

「为什么不能?欢迎都来不及了,嘿嘿!我回去捉弄那袁老头,他已经输我

一桌酒席了,我要补办喜酒,所以你们统统得回来,一个也不许少。」于父越想

越兴奋,忍不任说:「老二、老五,现在就回去,快点!」

「爸!你又人来疯了。」于五哥抱怨道:「每次都这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和

袁伯伯抬杠。」

「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竟敢致训起我来了。」

「老五,安静点!爸,要回去就快走,可以赶五点三十五分的车。」于二哥

提醒着。

「我开车送您,于伯父。」徐品华异常热心。

「好呀!」

袁湘娟紧张的说:「于伯伯!您回去,可不可以不要…。嗯……不要……」

不知道如何启口。

于父纳闷道:「不要什么?妳不把男朋友带回家,妳爸那儿已经准备好相亲

人选了,随妳啦!」

袁湘娟丧气的叹口气,又狠狠的瞪了徐品华一眼。

徐品华视而不见,热心的招呼:「于伯父、于二哥、于五哥,我们走了。」

「爸、二哥、五哥,再见。」于欣宜说着。

徐品中分别和于家父子握手,于父拍拍他的肩膀,一行人进了电梯。

「外公、舅舅再见。」

「再见,过年得回来,要请客哟!」于父再次叮咛。

电梯门关上后,徐品中和于欣宜抱着诚诚站在电梯旁良久,二人心中都充满

感谢。于欣宜欣慰自已有这么开明的父亲和开朗的哥哥们,感谢老天爷,让她在

这么好的家庭中长大,也给她这么好的家人,她彷佛看见幸福的生活已展开在眼

前。

「妳有个很温暖的家庭。…」徐品中无比羡慕的说。

※※※晚餐的饭桌上围着徐品中一家三口,袁湘娟被徐品华哄骗出去了。

于欣宜边吃饭边思考着,要如何化解老公心中另外的结。

徐品中打量于欣宜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纳闷:她有什么烦心的事吗?现在

不是一切都很美好吗?

「老公,明天我想带诚诚去探望一个寂寞的老人。」

「上哪儿?探望谁?」他不解。

「阳明山,听说我公公生病了,所以我得去看看他!」她保持镇定的说。

徐品中捧着饭碗的手僵住了,半晌,他放下碗筷,站起身道:「我吃饱了,

先去洗澡。」

于欣宜只好暂时打住,突然想到,以前有个女性朋友说过,夫妻在晚上睡觉

前的沟通,效果最好,男人通常在那个时候心情最放松,再加上妻子温柔的抚慰,

效果绝对加倍;好吧!等晚点再来试试看。

于欣宜一晚上就陪着诚诚,帮他洗澡、陪他做功课……

「好了,故事说完了,闭上眼睛睡觉。」

诚诚躺在床上,伸过手抱着于欣宜的脖子,亲亲她脸颊,说:「妈咪!我爱

妳。」说完,赶快转周身,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于欣宜又感动得泪水直淌。

「我也爱你,小宝贝。」她拍拍盖着棉被的小小身子,才慢吞吞的关上房门。

※※※于欣宜沐浴后,一身清香的跳上床,令徐品中吓了一跳。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他笑她。

「这句话是我爸的专利用语,你换别的说。」她边说边将整个身子往他身上

钻,试图寻找舒服的姿势。

「欣欣别这样动来动去的,小心我欲火焚身。」徐品中不怀好意的说。

「老公,我们来讲悄悄话,好不好?」她嗲声撒娇的说。

「什么悄悄话?」

「就是甜言蜜语嘛!」

「白天谈了那么多,还不够?」

「那是你对爸爸的保证,可不是对我的爱之语。」她嘟起嘴巴。

「妳啊,真是拿妳没办法!」徐品中笑得叹口气。

「我爱你,老公,我爱你的眉,爱你的鼻子,爱你的嘴巴,爱你的体贴,爱

你的──爱我。」

「什么叫爱你的爱我?」

「就是爱你的爱我嘛!爱你的一切的一切!」

徐品中感动的拥紧于欣宜,呢喃道:「欣欣,我的欣欣。」

「老公,你都能坦然的面对我的家人说出以往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面对你

年迈的父亲呢?你也知道,当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于欣宜突然转移

话题。徐品中一下子招架不住,楞住了!

「因为我惭愧!当时,我都已三十出头了,应该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居然

如此容易的就被美色所惑,枉费我在商场打滚多年;况且,我爸也正式宣布和我

断绝父子关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自尊心的强弱是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增加,

年纪越大,自尊心越强。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姓徐,不是吗?况且这是徐家的家务事,干外界屁事?」

于欣宜一忘形便满口粗话。

「老婆,文雅点!」他按按她的嘴唇。

「再说啦,怎么样?」她耍赖。

「别逼我,让我想想好吗?」他犹豫不决。

「那我先带诚诚去看他老人家,好吗?」她征求他的同意。

半晌,他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谢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哦!」她紧拥着徐品中。

「我也一样,老婆!」
 0   2005-06-28 12:24: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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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个浪漫的夜晚,徐品华带着袁湘娟站在台北市最高的大楼上俯瞰夜景,

望着盏盏灯火,二人心中都有一股无以言喻的感动,或许是白天所发生的事,仍

冲激着他们吧!

「我很羡慕大嫂有这么开明又特别的家人!」徐品华首先打破沉默。

「嗯!他们的确是很特别的一家人。」她同意,并忆起往事。

「那年,我刚上国中,爸爸经商失败,带着全家搬到乡下,就和欣宜家毗邻

而居,那时候家里愁云惨雾,爸爸整日藉酒消愁,妈妈则是一筹莫展,整日以泪

洗面,我呢!就像个孤儿似的成天游荡;直到有一天,爸爸发酒疯,失去理智,

狂乱的捣毁家具,被于伯伯冲进来痛揍一顿,结果这一揍,把我爸爸打醒了,从

此我们二家人也变成好朋友,老实说,我们家之所以能重新建立起来,欣宜他们

一家人的帮助最大。」她顿了顿,笑了出来。

「你想知道于伯伯是怎么知道我爸在发酒疯吗?」她瞄了他一眼,继续说:

「还不是因为于五哥当时受了希区考克的电影「后窗」的影响,居然也去买望远

镜,每天就在自家顶楼上偷窥别人,被欣宜知道了,告到于伯伯那边,结果,于

伯伯不但没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的掺一脚,凑巧就看到我们家的情形,才演出那

部武打片。」

徐品华一听,不禁莞尔一笑,难怪于欣宜的性子奇特,大概是遗传了她父亲

的怪异基因吧?

她又继续说起她和于欣宜认识的过程。

「我和欣宜本来就不同班,我们是在运动场上为了一次短跑竞赛而结为好朋

友的。」

也许是因为回忆往事的缘故,袁湘娟秀丽的脸庞,神情柔美而动人,双眸宁

谧迷蒙,害得徐品华屏住呼吸痴傻地呆望着她;她嘴角漾起甜美的娇笑,一抬眼,

却被他深邃晶亮的黑眸震慑住了,二人之间暗流汹涌,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触即

发,足以令天地失色,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电波,久久,久久,无法散去。

袁湘娟乍然惊觉到眼前奇异的气氛,不安的移开视线,尴尬的清了清喉咙,

摆了摆手,说:「我干嘛说起这些无聊的陈年旧事?」

「我喜欢听。」他真诚的说道。

她又是一阵心跳,燥热的举起手拨拨头发塞到耳后去。

「妳相信一「骂」钟情的事吗?」他紧盯着她,彷佛看进她的心坎里。

她惊慌的掉过头,装傻的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妳知道吗?那天,在我进电梯之前,才从征信社那边得知大哥就在妳们公

司的消息,结果,在电梯里巧遇妳,又捡到妳掉的企画案,当时,我兴奋得不知

如何是好,而妳的影子也就从此进驻我的心房,挥也挥不走了。」徐品华自我剖

白道。

她沉默得不发一语。

「我不了解自己对妳的牵肠挂肚,究竟代表了什么?我只知道妳影响了我,

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即使像个凶婆娘,也一样吸引着我。」他侃侃说道。

「别说这些,今晚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她不安的逃避的说:「男女之间

就不能有纯友谊存在吗?非得要牵扯上感情不可吗?」

「别跟我扯这套陈腔滥调的观点。」

「那……我明说好了,目前我不想谈及感情问题。」

「为什么?」他深感疑惑,难道刚才的感觉是幻觉。

「没有理由!只是我目前不想碰触任何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我们现在的这

种状况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相信!凡事都有原因的。」徐品华坚持的想知道答案。

湘娟注视远方,神情凝肃的说:「我不相信爱情,因为那些都是骗人的玩艺

儿;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是永恒的,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伤害,多少离婚的夫妻

也不曾海誓山盟,但有了婚姻,柴、米、油、盐、酱、醋、茶后,抹煞了多少感

情;人心是善变的,况且世事变化无常,为了避免日后无谓的烦恼,最好的办法

就是不要沾惹爱情。」她对自己的感情相当没有信心。

「妳不觉得这太极端了吗?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如此薄弱易碎,我承认人是

善变的,但那是在他们未找到真正的归属前的反应啊!」他开导道。

「人是禁不起考验的,尤其千万别试着去考验人们的感情…。」她阻止他欲

开口的反驳,说:「别想说服我,我只想保护自己不被伤害而已。」

「那妳总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有着什么吧?」他努力想破除她的心防。

「也许有,也许没有,没啥重要,何须追究?」她不在意的笑,刻意压抑自

己内心对他的情愫。

他转移话题,说:「无论如何,我会让于伯父下午所说的话成为事实。」

「什么事实?」

「我是妳的男朋友啊!别忘了于伯父临走前所说的,否则妳回去后要如何向

家里交待?」他提醒她。

「那是个误会,下午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会摆平的。」

徐品华笑笑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动物园回来的那天傍晚,在妳们

住处楼下,要不是诚诚又跑下来打断的话,恐怕我们之间已烙上印记了吧!」

袁湘娟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差点就献出初吻给他了。她仍怦然不已,强打哈

哈,道:「那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谁叫那天我们玩得很尽兴啊!」

「是吗?妳能保证妳没有被我吸引吗?」他逼视她。

「我,我…。哦,对了,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她一时辞穷想逃离。

「人应该诚实的面对自己。」徐品华沉着声说。

「我回去了。」

袁湘娟正想转身离去时,却被徐品华一把拉进怀里,他吻了她。

轰!她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温软的唇不停地需索着,忽而温柔,忽

而狂烈,舌尖不停的探向她的唇齿间;随着他辗转、饥渴的搅动,她不自觉的心

醉神迷,浑身发烫松软,若不是他有力的臂膀紧揽住她,她早瘫倒在地了。红潮

遍布她的娇颜,就在她渐迷失在他撒下的情网当儿,倏的,她的理智恢复了,她

猛地用力推开他,娇喘不休,呆怔半天,而后像只受惊吓的免子般,落荒而逃。

徐品华吸了口气,不觉握紧双拳,转头凝视台北的夜景,思索着该如何让袁

湘娟走出封闭的感情世界…。

「妈咪!我们要去那里?」诚诚天真的问。

「去看爷爷。待会儿见了人,得叫爷爷,知道吗?」于欣宜交待着。

「爷爷!我有爷爷啊?」诚诚可从来没见过有爷爷这号人物。

「喜不喜欢有爷爷?」

「喜欢啊!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他?」

「因为你们没住在一起啊!」

「那……」诚诚话真多。

「宝贝,别问了,妈咪已经一个头二个大了。」于欣宜赶紧制止他,免得他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

出租车停在阳明山上的一幢洋房别墅门口,下了车,诚诚先叫了起来:「哇!

好大的房子!」

「儿子,安静。」

按了门铃,等了老半天,才慢慢走出一位老先生,头发几乎斑白,他沙哑的

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我找徐品华。」

「二少爷他不在,妳有什么事吗?」

「那…。我找你们家老爷。」

「我们老爷生病,疗养中是不见客的。」施伯耐着性子回答:心想,这女人

带个小孩找上门来,会有什么事呢?

于欣宜不耐烦了,干脆直说:「我叫于欣宜,是徐品中的老婆,带诚诚来看

他爷爷的。」

施伯这一听,不得了,激动的拉开门,道:「妳……妳是大少奶奶,他是…。

快点进来。」接着往屋里大叫:「老爷,老爷,大少奶奶带小小少爷回来看您了。」

于欣宜带着诚诚进到客厅,一边不停地打量屋内四周,一边想:不愧是有钱

人,没想到自己嫁了个有钱的老公,不过呢,那是他家的事。瞧瞧这宽敞的厅堂,

所有的摆设处处透露着有钱的讯息,可惜,冷冷清清的,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是吗?

这时施伯推着徐品刚出来了,徐品刚脸上因激动而抽动着。

「妳说妳是品中的太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扬起。

于欣宜笑着点头,道:「爸爸您好,我和品中刚结婚,很抱歉,没有通知您,

这是诚诚。」她拉了下诚诚,示意他开口喊人。

「爷爷,我是诚诚。」他说着就走了过去。

徐品刚老泪纵横地揽着诚诚小小的身子,在一旁的施伯也频频拭泪。

「爸,别伤心了,小心身体。」于欣宜关心的提醒着。

「谢谢妳带诚诚来看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品中他好吗?他知道妳

们来看我吗?」

「他很好,他晓得我带诚诚回来。」

「他……他恨我吗?」

「他不恨您,只是还没有回来的心理准备,给他时间好吗?」

徐品刚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只要他不恨我就好,至少他愿意让孙子回来看我。」

于欣宜也走了过去,蹲下身,握着徐品刚长满老人斑的手,诚挚的说:「您

放心,他会回来看您的。」

「我知道,我会等他!」徐品刚开怀的笑了。

※※※徐品中载着于欣宜、诚诚和徐品华一起回南部岳父家过年,高速公路

是走走停停的,塞车塞得令人心烦气躁,只得苦中作乐,宰亏于欣宜聪明,准备

了零嘴、掌上玩具、跳棋、扑克牌,任君选择,徐品华和诚诚是玩得不亦乐乎,

但可苦了开车的徐品中,只有干瞪眼的份,于欣宜这厢顾不得玩,忙着兴师问罪。

「我说英俊的小叔,你究竟是使了什么坏?会让湘娟拋下我们,先溜回家?」

「我那有!」徐品华冤枉的申诉:「谁叫她是只鸵鸟,不肯面对事实,接不

下我的追求攻势,妳不能乱栽我罪名。」

「她又犯老毛病了!什么事都喜欢胡思乱想,庸人自扰,心眼多,你得加油

才行。」于欣宜又嘀咕又打气的。

「大嫂子,这会儿我不是跟了下来了吗?」

「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大嫂子,尤其尾音又故意拖那么长,分明就是在取笑

我嘛!」于欣宜终于察觉徐品华喊她「大嫂子」的用意了,实是调侃的成分多些,

谁叫她年纪比他小呢!

「我这可是尊敬妳耶!大嫂子!」徐品华又戏谴地提高音量,拉长尾音。

「你找死!」于欣宜说着,随手捉起手上的塑料袋,捏成团,丢向后座的徐

品华。

「哈!接杀!」徐品华眼明手快的接住。

「出局!」诚诚一旁摇旗吶喊,学着职棒的用语,这当然是徐品华教的。

徐品中看着老婆、弟弟、孩子玩得那么开心,不觉莞尔,然而,想到那位群

祥企业的段可君,他就头大。她三番两次的给他电话,用意再明显不过了,逼得

他只好向她坦诚已婚的身分,但还是制止不了她,他真的受不了她的电话骚扰,

又怕被老婆发现而误会了,只好答应她,过完旧历年再和她碰次面,希望藉此把

话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徒增困扰。他可是很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幸福!

※※※徐品中愉快的坐在于家客厅,和于父、于氏兄弟嘻嘻哈哈的闲聊,而

于欣宜和于母则在厨房里张罗年夜饭,年节的气氛浓烈得充满整个屋子。

诚诚脸红气喘的跑进屋里,嘴边直嚷着:「不好了!不好了!爸爸,妈咪,

快来喔!袁阿姨和叔叔在吵架。」边说边拉着徐品中往外跑。

过年吵架这可是坏兆头!于是,一屋子人争先恐后的跟在他们后面,全挤进

袁家的小小院子,个个抢着好位置,准备看好戏。

一进门,只见徐品华和袁湘娟剑拔弩张的互视对方,像是摆好阵势,准备大

干一架似的,接着听到一声尖锐的咆哮:「徐品华,谁让你来我家的?」

「我来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应该不需要向妳报备吧?这可是我个人的自

由哦!」徐品华悠哉悠哉缓缓的回答。

「谁是你岳父、岳母?这里没人欢迎你,你请回吧!」湘娟没好气的。

「妳认为谁会是我的岳父、岳母?莫非妳承认咱们的关系,所以认定袁伯父、

袁伯母会是我的丈人、丈母娘?」徐品华反应灵敏的回道。

一旁的袁氏夫妇则老神在在且兴味盎然的坐在沙发上看好戏。

「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我不吃你这套。」袁湘娟恼火极了。

「丑媳妇迟早都得见公婆的嘛!妳总不能把我藏一辈子,让我过着地下情人、

暗无天日的生活吧?好歹妳也要给我个名分,我的人到底是给了妳呀!妳要负责

任。」徐品华唱作俱佳的表演着,私底下真有点佩服自己,竟能想出这么烂的追

求攻势!

袁湘娟两眼冒火的直逼问到徐品华脸上,咬牙切齿的说:「你在说些什么鬼

话?什么地下情人?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一手指在徐品华胸口,音量也提高

了。

徐品华假意安抚的按按袁湘娟的肩膀,说:「别发这么大的火嘛,容易苍老

的。」无视袁湘娟会杀死人的眼光,他继续瞎扯道:「这是早晚的事嘛!我们之

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二语就能澄清的,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饭了,再生气也于事无

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快补救,以免有后遗症。」

袁湘娟用力甩开徐品华,气急败坏的几近语无伦次的说:「你──你──给

我滚蛋,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别这样嘛,人家是爱妳的嘛!」徐品华假装委屈的语气。

「你──你…」

袁父赶忙出声,打断袁湘娟的话,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湘湘,妳忘了

待客之道了吗?风度到那去了?」接着转向徐品华,道:「小子,你最好把事情

交待清楚,我女儿是个有担当的人,真亏待了你,会补偿的,否则,告你毁谤。」

袁父心里清楚能让女儿暴跳如雷的男人,真的不简单!做了湘娟近三十年的

父亲,他那会不明白女儿的性子,于是心知肚明的配合徐品华,上演一幕「追妻

记」!

徐品华不理气呼呼的袁湘娟,径自向袁氏夫妇自我介绍,道:「岳父、岳母,

小婿叫徐品华,今年三十三岁,拥有一个硕士学位,目前服务于徐氏企业,年薪

96万,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休闲活动──画画。」他不埋旁边嗤嗤的笑声,

继续说道:「很冒昧的在除夕夜跑来贵府打扰,实是情非得已,虽然认识湘娟不

久,但我是真心的爱她,奈何她不愿承认我们之间曾产生的爱情火花,所以,只

好上门求助岳父、岳母,盼望能获得美人心。」

一屋子的人都快吐死了!尤其徐品中更惊愕于弟弟的转变!他什么时候变得

如此油嘴滑舌,是爱情的力量吗?

袁湘娟一把推开徐品华,着急的解释:「爸、妈,你们别听他胡说,我和他

之间没有什么爱情火花,我也没爱上他,我和他没有关系。」

袁母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挑高眉毛问:「是吗?既然没爱上人家,

何必紧张成这样?再说,若真的没有什么,人家干嘛找上门来?」

「妈!您要相信我,我真的…」袁湘娟急得汗流浃背。

「湘湘,从小我就宠妳、疼妳,只因为只有妳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很多

事都放任妳去仿,从不过问,当然,妳也是挺懂事的,可是,今天这档子事,妳

说怎么办?」袁母也跟着帮腔。

接着袁父又开炮:「唉!我又不能护短,让别人笑话我帮着女儿欺负外人!」

他刻意沉吟了一下,说:「这件事我又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未来的女婿

啊!不管我女儿对你做了什么,她都会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你没有名分的,幸好

你今天来找我们作主,不然我们二个老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徐品华一听,心花朵朵开,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去了,直点头说道:「谢谢岳

父、岳母的成全,大力支持,谢谢!谢谢!」

这是什么解决的办法?袁湘娟气得直跺脚,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会阵前倒戈。

「爸、妈,拜托你们别来搅和好不好?」袁湘娟一副哀求的语气。

袁父皱皱眉,不满的抗议道:「搅和?妳说我这是搅和?我在帮妳解决问题

呀!难道妳要让街坊邻居耻笑我袁某人的女儿,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吗?」顿了顿,

又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湘湘,既然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女人不再是弱者,也不属于男人的财

产,所以,女人也该像男人一样,负起责任来,否则,妳整天跟着新女性高喊女

权至上都是骗人的,表里不一。」袁母居然说出新女性观点,语惊全场。

众人一听,纷纷高呼。

「哇!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于妈妈,深藏不露哦!」

「哈!妙透了!」
 0   2005-06-28 12:24: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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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母得意的笑笑,拍拍沙发,示意徐品华过去坐在她身边;她拉着他的手,

直打量这个斯文儒雅的女婿,慈祥和蔼的问:「你说你叫徐品华?」待徐品华点

头后,她又问:「留下来陪我们吃年夜饭好吗?」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

趣的样子。

徐品华有如吃下一颗定心丸般的安心,频频点头,道:「谢谢岳母。」

袁湘娟一副快昏倒的样子,极力挣扎的解释:「爸,妈,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见无效,她只好转移目标:「徐品华,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徐品华故作无辜状,委屈的说:「可是!可是,刚才岳母要我留下来吃年夜

饭的呀!」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算我求你好吗?」硬的不行,只

好改采哀兵政策。

袁母看不下去,又开口了:「女儿,算我求妳好吗?几年来,都是一张老脸

和妳陪我吃年夜饭,烦都烦死了,难得今年有个帅哥陪我吃饭,妳就眼红了吗?」

袁湘娟快被打败了,直抗议的叫:「妈!妳怎么可以这样?」

袁父也连声抗议:「老太婆!妳喜新厌旧,有了女婿就忘了老公。好了,大

过年的,别吵了,免得坏了好兆头,反正,女婿有了着落,婚事呢?我也没意见,

就全权交给你了。」他拍拍徐品华的肩膀。

袁湘娟眼看大势已去,犹嘴硬的强辩:「我不会认轮的!」

徐品华闻言,也正色的说道:「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轮嬴这回事,只有两

情相悦,真实的感情是不容逃避的。」

「我没有逃避什么!」袁湘娟否认的大叫。

「那……为什么发脾气?」

「我没有!那是因为你莫名其妙的跑来,破坏这一切。」她用力一挥。

「是吗?我有破坏什么吗?」徐品华环视众人的问,待得到全场一致摇头后,

继续说道:「妳瞧,他们都不赞同妳的说法,况且,女婿陪丈人、丈母娘过年是

理所当然的事。」

「你还说?」袁湘娟快气炸了。

徐品华诚恳的道:「湘娟,其实在妳的内心深处,是对我有感觉的,否则,

妳不会气愤。」他抬手制止她欲开口的反驳,道:「别否认!妳心慌意乱的行为,

在在说明了妳心里的害怕,害怕承担有了感情后的伤害,那只是妳不肯诚实的面

对罢了,哦!对了,妳也曾亲口说过──害怕受伤害。」

袁湘娟气势顿时灭弱,忆起她曾经不由自主的告诉他往事的情景,这是她从

未对异性做过的事。但她还是坚持的否认──「我才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那不就得了!来日方长,或许现在妳还弄不清自己的情感,也或许妳现在

还没爱上我,但是我保证,不久之后,妳会爱上我的!」徐品华自信满满的说:

「目前暂时休兵好吗?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表演热情的求爱记!」他指一指站在

门边、窗口边的观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一脸欲知后续发展的

模样。

什么时候来了一票人,我怎么不知道?袁湘娟惊愕不已。

袁父此时才笑嘻嘻的招呼:「于老头,你还不进来,杵在那里当门神啊?」

「我怕被流弹打到了。」于父小心翼翼的说,一屁股坐在泡茶桌旁的凳子上。

袁父忙着烧开水,准备泡老人茶,众人也纷纷挤了进来,抢位子坐,推拉扯

成一团,袁父大表不满的说:「拜托你们几个,都是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抢

位子。」他摇头,满足的说:「今年的过年可真热闹。」

于父同意道:「是啊!谁知这二个丫头不动声色,一鸣惊人,全搞定了。」

「你此我好命,平白多了个外孙好疼!」袁父边羡慕着,边斜睨袁湘娟和徐

品华,叹息道:「我们家是尚在革命,同志仍须努力。」

于欣宜一听,也来凑和道:「袁伯伯,你什么时候也懂这些行话啊?」

「还不是你老爸带坏的。」袁父努了努嘴,突然想到,说:「丫丫,妳也该

打!结婚了也不请妳袁伯父喝喜酒。」

「赶明儿就补请喜酒了,你是跑不掉得帮我张罗的;还有,是你自个儿不学

好,可别怪到我头上来。」于父撇清道。

「什么?明明就是你教我的,还赖!」两个老头儿像小孩子似的抬起杠来。

于欣宜见状只得转移目标,走到袁湘娟身边,取笑道:「怎样?还要不要再

打一架?」

袁湘娟懊恼透了,走到院子去,徐品华赶快眼了过去。

于欣宜也抬起脚想跟过去,却被徐品中阻止了。「欣欣别凑热闹了。」他怕

老婆再掀起战火,波及无辜。

于欣宜冤枉的叫:「我那有!」

袁母看着徐品中,觉得有些眼熟,便问:「你是丫丫的老公吗?叫什么来着?」

「袁伯母,我叫徐品中,是欣宜的老公也是令婿的大哥。」

于欣宜难得见徐品中这么轻松:心中感到很快乐。

袁母意外的张大了眼,道:「你们是兄弟?」楞了半晌,又欣慰的笑开了,

道:「这样也好,丫丫和湘湘互相有个照应。」

袁湘娟为躲徐品华又进了屋子,恰巧听到这句话,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心

想:老天!到底要如何才能理清这一团乱呢?

「唉!我可不好哦!这辈子我是摆脱不了湘娟了!」于欣宜故作沉重样,哀

叹道。

「于欣宜!」袁湘娟没好气的叫。

「有!」于欣宜大声应答,惹来众人大笑。

连爱作怪的于三哥也来凑热闹了,一手捣住胸口故作痛苦貌,嘴里直叫道:

「哦!我被流弹打到了。」

轰!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屋顶都快被震翻了;而袁湘娟则脸红得像红柿子般,

徐品华不禁看傻了眼。

真美啊!多温馨、欢乐的、画面!

此时,徐品中心中充满感激,感谢老天爷再度赐给他完整、温暖的家庭,他

凝望着心爱的妻子,心是满溢的……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农历年来了又过了,大家又回

复正常的生活,纷纷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这天,徐品中和段可君又见面了,在优雅的餐厅角落,徐品中坐立难安,如

坐针毡的挨着,而在他对座的段可君老是投射过来炙热深情爱慕的眼光,他可怜

兮兮的自问: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难道是自己行为失当,表错情,才惹来

误会吗?不对啊!我明明已在电话中表态过自已已婚的身分,为什么她还执迷不

悟呢?据传,不是说她独立果敢精明吗?这会儿怎么全走样了呢?难道是传言有

误?

相对无言两瞪眼;徐品中挖空心思的只想快快脱身,三两口的便喝完手上的

咖啡,赶紧开口道:「段小姐。如果妳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想先告辞了,

改天我和内人再好好的招待妳。」徐品中笑得比哭还难看,唉!折腾人嘛!最难

消受美人恩,古有明训!

段可君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徐不缓的说道:「还早嘛!难得能约到

你出来吃顿饭,就多聊聊嘛!」

「我太太和孩子在家,我得赶快回去陪陪她们。」够坦白了吧!一想起他生

命中的宝贝,他不禁流露出一脸幸福样,这令段可君又嫉又羡的。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她幽怨的说:「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好感吗?」

换言之,就是我对你的爱意!

徐品中皱了下眉,温和而决然的表明心意:「段小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妳应该知道的,我是个有妇之夫了。」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我只信所谓的幸福快乐是努力挣

来的,感情亦然。」她彷佛失去理智却又自信满满的说道。

「只可惜妳用错方向了。」他拒绝道:「段小姐,请妳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

身上,婚外情只会对妳造成伤害,同时也会伤害到别人,请妳认清对象好吗?」

「伤害与否由我决定,你就不必操这个心了,我保证绝不会伤害到你太太的。」

段可君潇洒的说道。

「妳这又何必呢?天下男人又不只有我一人?」他为难极了。

「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沦陷了。」她苦笑道:「一见钟情的滋味并不

好受!我又何尝愿意如此呢?只是你的身影像鬼魅般的挥之不去,当你告诉我,

你已有了妻子时,我的心多痛啊!我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以自作多

情,不可以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而我也看过身为第三者的悲哀,但千次、万次告

诉自己,却挡不住我思念你的心,告诉我,你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吗?」她悲切

的表白:「我做不到!」

这些日子的自我挣扎、煎热,是她不曾有过的,即使是年少时的失恋打击,

也不曾如此。她从不为情所困,无论是排队追求她的世家公子,或是一夜情的陌

生男子,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也时常自豪自己能够收放自如的悠游情海中,而

能全身而退;她自信自己的理智是可以控制的,她也自认为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言

人,然而今天,她的感情堡垒却因徐品中而全盘崩渍了,她才猛然醒悟,原来自

己根本不是走在时代尖端、独立的女人,而是未遇上有缘人,未有真爱罢了!偏

偏造化弄人,让她爱上不该爱的人。曾经,她也想过要放弃对徐品中的爱恋,奈

何事与愿违,她越想舍弃便越想起他的优秀、他的家世背景、他种种凌驾于其它

男人的条件……好不容易,有个令她心仪的男人出现,她能够轻易放弃吗?

不是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虽然这只是则电视广告,

不也巧妙地点出拥有感情剎那即永恒的珍贵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哪!于

是,她拉下尊严,愿意委屈自己,死皮赖脸的缠上他,即使是做他的情妇,她也

愿意。敢做敢爱一向是她的作风,她根本不把他老婆于欣宜放在眼里,一个毫无

背景的小家碧玉,也只不过开了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公司,还做得苦哈哈的!而

段家旗下的子公司,随便一家都比她们的大,她愿意不计较名分,是看得起她!

她胜眷在握,因为她私下曾调查过有关他的一切,也唯有像她这样有丰厚的身世

背景的女人才足以匹配他,更何况她又拥有傲人的外貌。

看着段可君自信的神情,再听她用哀怜的语气告白她的感情,徐品中心里微

微升起莫名的厌恶,那虚伪的伎俩令他头痛!

太强硬的拒绝怕伤害她的自尊,不拒绝呢?又怕后患无穷,真伤脑筋!为什

么女人一旦碰上感情问题,就变得不可理喻了呢?

最近报章杂志不是一直在探讨所谓的新女性独立主义问题吗?姑且不论这些

观点为何?只要一想到前妻的背叛,他就心痛,这是他亲身的惨痛体验,况且,

他也深爱着于欣宜,更不可能欺骗她!一想到于欣宜,徐品中就冷汗直冒,若给

她知道他和段可君的这段小插曲,他准死无疑,因为她是喝醋长大的呀!他几乎

要忍不住大喊……谁来救我?

于是他很努力的、诚恳万分的规劝段可君,道:「段小姐,我相信一定还有

其它男人比我好上千万倍,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妳这么出众的条件,追求妳的男

士一定大排长龙,请妳把眼光放远一点。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背弃我太太而另

寻新欢。」开玩笑,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如今,他可是「妻管严」会长!

段可君倾身,热烈的说道:「我并不要你离婚,只要你点头,我心甘情愿跟

你,名分并不重要,要紧的是藉由我们两家的结合,可以帮助你重返商场,甚至

只要用我爸爸的力量,就可以把你推向商界的高峰,你可以卷土重来,一展你商

业奇才的雄风啊!」

徐品中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严肃的说:「妳是什么意思?」

看到徐品中微变的脸色,她心虚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我调查过你,我并

没有恶意,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我知道你曾是徐氏企业的总经理,是徐老的接

棒人,你看,就以我们两家企业在商业界的关系,你要开创一番新局面是轻而易

举的事;我记得,从前我爸爸就很赏识你的才华,还想延揽你进入段氏呢!」她

越说越振奋。

徐品中漠然了,语气也更冷淡了。「谢谢段小姐的美意,有关于事业这方面

的事,不劳妳费心。」

段可君被他冷然的口气震住了。

只听到他继续道:「既然妳已调查了一切,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犯罪坐牢

了,那件事在当年可是很轰动的案子呢!所以,我绝不可能背叛我老婆和妳来段

婚外情,最重要的是我挚爱我的妻子。」

她的心有如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她同时也明白自己实在不该提起调查他的事,

看来他痛恨别人知晓他的一切,于是急切的想挽回……

「我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隐私。」

「算了!不必提了,我只是要告诉妳我的立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请妳

别再费心了。」

「我爱你啊!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她轻喊着。

「我老婆也爱我。也为我付出、奉献一切。」他不留情的说。

她眼眶红了,追问着:「我真的爱你啊,为什么你能接受你老婆于欣宜,却

不能接受我呢?我那里比她差?」

「不,妳样样此她好,可惜……我只爱她。」他深情的眼眸因想起于欣宜而

闪闪发亮,但却对无理取闹的段可君冷然的说:「我并不爱妳。」

段可君被击垮了,倏地,她涕泪俱下,着实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不禁喃

喃自语:「为什庆?为什么你不爱我?既然我什么都比她好,为什么?」她快崩

溃了。

她一向是个呼风唤雨的千金小姐、过关斩将的商场女强人,如今又再次被人

拒绝,这叫心高气傲的她情何以堪?

徐品中看到段可君伤心欲绝的模样,恻隐之心油然而起,本想拍拍她的手安

慰一番,但怕万一又惹来麻烦,只好作罢!

此刻,他领悟到即使现今社会高唱女性主义,但女人一旦面临了感情的打击,

一样会又回到一哭二闹的样子,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令人厌烦。

为了不想惹来异样的眼光,徐品中只好耐心、诚意的劝道:「段小姐,我真

的无意伤害妳!如果我现在答应与妳交往,只怕将来妳所受的伤害会更深。而我

也相信以妳的条件,妳一定可以找到真正属于妳的感情归属…。」

段可君噙着泪水,哀伤的凝望着徐品中,哭泣道:「可是他们不是你啊!」

她倏地紧捉住徐品中搁在桌上的手,道:「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

「大概是无缘吧!我们注定只能做朋友,而没有当恋人、夫妻的缘,假如我

先遇见妳,或许我会爱上妳也说不定。姻缘天注定,该是妳的跑不掉,不该是妳

的,勉强只会带来痛苦,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苦口婆心诚挚的想劝醒段

可君。

倏地,她站起身来,狂乱的叫道:「我不要做什么朋友,我也不相信姻缘天

注定的鬼话,我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语毕,她快速的跑出餐厅。

徐品中一惊,连忙追出去时,只看到疾驰而逝的车子;他颓然呆楞,心想:

这一团乱,要怎么收拾呢?
 0   2005-06-28 12:25: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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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回到台北后,徐品华马上着手进行计画好的事,他脑筋转得快,

一下子就把徐氏集团的管理工作,不着痕迹的转移到徐品中手上,让徐品中措手

不及,只好接手了。于是湘宜工作室便进行改制,目前正大兴土木的整修门面,

换下湘宜工作室的招牌,正式纳入徐氏企业旗下,摇身一变,成了遥控整个徐氏

集团的大本营,徐品中已成为实质的徐氏总裁,隐在幕后操控一切,但徐氏企业

名义上仍以徐品华挂名总经埋在运作。徐品华这招耍得高明,所谓山不转路转,

绕个弯同样到达目的地,只要徐品中能接掌徐氏企业,在那里办公都一样的!

对于湘宜工作室的易位,于欣宜和袁湘娟这二位正主儿倒是没啥意见,她们

都抱持乐见其成的态度,或许她们也有感于经营的瓶颈,因此有人接手,反倒乐

得轻松,正好可以随兴自在的去做自个儿喜爱的事。这年头,老板难为!

自从徐品华于农历年在袁家露了一手后,袁氏夫妇就认定了他这个佳婿,不

时三申五令的要袁湘娟放下小女人的矜持身段,早早嫁作徐家妇,解除没人要的

警报,逼得她走投无路,在家待不到三天就逃回台北,躲到录音室内,把全副精

神投注在电台节目的制作上;为了充实节目内容,她甚至上山下海做声音采访,

收集资料,反正,能够躲一时便逃一时嘛!幸好,徐品华已洞烛先机,趁过年期

间就和袁氏夫妇培养好感情,以取得默契,只待时机成熟,就撒下天罗地网,准

备将袁湘娟一网打尽,到时候,看她怎么逃!

至于于欣宜呢?简直是如鱼得水,快乐得不得了。她除了工作外,最大的乐

趣就是带着诚诚往阳明山上的徐家大宅跑,去逗弄寂寞的公公,有时她还拉着一

老一小满山遍野的去探险;她尤爱和徐品刚抬杠,而徐家老太爷拿这个古灵精怪

的媳妇最没辙,再加上活泼乱跳的小孙子,真的令他孤寂的心瞬时得到滋润,大

概是心情愉快的关系吧,一向身体虚弱的他,竟然一下子硬朗不少,他的脸色也

红润多了,时时听得到他开怀的大笑声。也因为媳妇和孙子常偷空来陪他这个孤

单老人,所以他对大儿子徐品中是否回家这事也就不强求了,反正一切都由小儿

子安排妥当,而目前最令他伤脑筋的事,是如何让大儿子同意对外发布他接掌徐

氏集团的消息,他很想把儿媳妇和小孙子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他也曾经试着和

媳妇商量,但得到的答案却是!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才不当猴子给人观赏,你儿子的事你自个儿摆平。」

也只有徐品刚疼爱的媳妇才有特权对他讲话不客气;而当于欣宜说这话时,

老管家施伯也在场,他差点昏倒了。

所以这事只好暂时搁下,一切顺其自然吧!

于欣宜沈醉在美满的婚姻生活里,一点也未察觉老公徐品中正面临桃色危机,

而那股阴影正情悄的逼近,威胁着她的婚姻…。

夜深人静时,偶尔于欣宜还是会去和袁湘娟挤一晚,聊聊心事,或者发发牢

骚,毕竟两人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而每每窃窃私语时,于欣宜总是得意自己的慧

眼识英雄,挑了个好老公,还因裙带关系,凭着徐氏的财势在传播界大大的打了

个响名,当然这一切也是拜她小叔徐品华所赐,不但袁湘娟成了广播名节目主持

人,而她也成了传播名人,许多报章杂志还争相报导他们两位奇女子阗荡江湖的

艰辛历程呢!反正,只要一想起徐品中的种种,于欣宜就有一箩筐的话说不完,

但袁湘娟却不以为然,她只企求徐品华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她就阿弥陀佛了。

「够了!于欣宜请把妳那张大嘴巴阖上,滚回去照顾老公、儿子,我明天一

早还得录节目呢!」袁湘娟呵欠连连的赶于欣宜。

「反正他们就在楼上,找不到我,自然会下来的,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嘛!」

「我好累,不想再听妳吹嘘、炫耀妳老公的丰功伟业。」真受不了结了婚的

女人,话题永远离不开丈夫、儿子,搞得她这个单身女郎烦死了,没想到于欣宜

也逃不过女人特有的通病。

「那不提我老公、儿子,谈谈我小叔,妳看如何?」于欣宜别的本事没有,

管闲事的功夫倒是一流。

湘娟没好气的说:「妳自己幸福就好,别拉我下水……」

「喂!难道妳不知道,好东西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吗?妳到底要躲到什么时

候,才肯接受徐品华?他对妳可是用心良苦啊!」她脑海中浮现徐品华对袁家二

老的殷勤,看得出来,他是个有心人。

「我哪有躲,我并没有不接受他啊!只是最近比较忙嘛!」她否认的避开于

欣宜关切的眼神。

「可是妳也没有很正式的明白表态啊!告诉我,妳心动了吗?」

袁湘娟不安的移动身子,垂下头看着手指头,低声说:「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只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于欣宜不明白的问:「既然妳对他也有感觉,为何不敞开心

胸,大大方方的交往,又不是要妳马上就套上戒指?」

「妳没听过「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的吗?所以感情必然也禁不起考验

的,既然我可以避免伤害的发生,为什么不去做呢?」

「妳这是那一国的谬论!难不成,女人已知道生孩子的痛苦,就因为怕痛,

所以就不生孩子了,那人类不是要绝种了?」于欣宜大大的不解。

袁湘娟,摇头说:「那不一样。」

「告诉我,那里不一样?」袁湘娟一时被问住了,于欣宜接腔道:「我不知

道妳的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只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是一体二面的,端看

妳抱持什么态度来面对,是非善恶全在一念之间,妳不能因为对未知的害怕,就

畏缩不前,结果的好坏与否都得要靠自己去努力经营啊!」见袁湘娟沉默不语,

她又道:「妳要勇敢面对现实,给他时间去证明他的爱,细心培养感情,必能开

花结果!」她一副很肯定的样子。

「欣宜,妳总是比我有勇气,敢接受挑战。」袁湘娟眼露钦佩的目光。

「拜托!我只是用积极的心态去追求自己要过的人生,跟什么勇气、挑战扯

不上关系的啦!」于欣宜不以为然的说。

「至少妳很达观,这是我所做不到的。」袁湘娟一向钦羡于欣宜的乐观,不

喜欢自己的优柔寡断。

「这是可以改善的。首先,妳只要展开双臂迎接徐品华到妳的怀抱」于欣宜

促狭的说。

「妳在说什么鬼话?」袁湘娟脸红了。

「凡事总得有个开始啊!」于欣宜戏谴道:「要拿出妳的英雌本色,发挥妳

在电梯里炮轰徐品华的本事,保证妳攻无不克。」

「天哪!」一提起往事,袁湘娟就觉得无地自容。

「还有,妳不能老是要我去陪徐老头玩,咱俩也该轮流换班啊,所以,妳早

早进徐家门,我才能休息!」于欣宜一本正经的样子令袁湘娟喷饭。

「妳越说越不象话了。」袁湘娟笑弯了腰,突然想起,道:「对了,群祥企

业的段可君下午到公司找过妳耶!」

「她要做什么?她们公司的事都是品中在联络的。」于欣宜感到疑惑。

「我也不晓得,只是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袁湘娟用她特有的直觉来猜

测,道:「她好象是来兴师问罪的。」

于欣宜更加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兴师问罪,我又没得罪她!」

「还有,她常打电话来找妳老公哦,而且每次一讲就是半小时以上。」见于

欣宜脸色微变,她赶紧安抚道:「妳放心,妳老公现在已经要小凝过滤电话了,

并且用外出的借口挡掉了。」

于欣宜心里渐升起不安感,心想:难道段可君真的对我老公有兴趣?

「我上楼了,晚安!」

「嗯!小心行事,明天见。」袁湘娟知道她要回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但随即又想到她的性子,遂补充道:「先别打翻醋坛子。」

于欣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徐品中躺在床上,看着一脸微怒的于欣宜进来,换睡衣,梳头发,上床拉过

被子,背着身睡觉;五、四、三、二……徐品中倒数计秒,一还没数到,她就瞪

大眼的翻身盯着他,久久不发一语,他了解老婆的个性!一根肠子通到底,她会

这么看着他而不开口,就表示她不知如何问话,正绞尽脑汁在想问句。

「老婆,有事直接问吧!别伤脑筋了,会头痛的。」他一手支着头,紧靠着

她说。

她吁了一口气,道:「听说群祥的段可君时常和你通电话。然后,也听说你

藉词推掉电话,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可不可以为你亲爱的老婆解惑呢?」于

欣宜不忘幽默的说。

「有人爱上妳英俊、潇洒的老公了,可是他很乖,很爱他老婆,只好跑给人

追了。」他一边说一边轻吻老婆,免得她发火了。

「什么?」于欣宜大叫,坐起身来道:「她爱上你了,难道她不知道你结婚

了吗?你没告诉她,你是已婚的男人吗?还是你存心勾引她?」一连串的问句,

直丢到徐品中身上。

「老婆大人请息怒,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那一个?」他赶紧抱着老婆,小

心安抚着,一手还偷偷往她身上探索,但却被她一手拍掉了,并且吃了一记白眼,

他只好乖乖的报告。

「第一,我曾跟她表示过已婚的身分;第二,我没有勾引她;第三,我有拒

绝过她。」

于欣宜瞇起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吓得徐品中赶紧举起右手,「我发誓,

只是……好象没效耶!」他气馁的垂下肩膀。

「你没有勾引她,她会爱上你?」于欣宜不放松的问。

「我绝对没有勾引她,而且我还酷酷的、冷冷的对她。」不知道为什么,一

旦他和于欣宜单独相处时,总会变得很孩子气,且气势奇弱无比,一点也不像大

企业的领导人,真是破坏形象!

「笨哪!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最爱男人冷漠的酷样。」她的口气像在骂和

诚诚一样大的孩子。

徐品中委屈的摇头,吶吶的为自己申诉:「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我

已经很明白的告诉过段可君,我只爱我老婆的,和她只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但

她不接受,我又能奈她何?」一副无奈样。

于欣宜窝心极了,一听到徐品中说「我只爱我老婆」这几个字,让她感觉轻

飘飘的,满足的倾过身子偎进他的怀里。

「我也爱你。」她闭上双眼,享受温暖的包围,半晌,抬起头,道:「那现

在怎么办?她下午来找过我耶!」

徐品中皱眉,不悦的说:「她来找妳?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苦恼的

样子,令于欣宜心疼。

「唉!人的劣根性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欣欣,对不起,我没能处理好,所以才会让妳产生困扰。」徐品中愧疚着。

「傻瓜,只要你的心在,再大的风雨,我都不怕!有人来干扰我们的婚姻,

是在考验我们的感情,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再大的阻碍都能克服,不是吗?」于

欣宜慧黠的说道。

徐品中爱透了于欣宜的蕙质兰心,他庆幸自己能拥有她这块瑰宝!

「妳放心,事情会过去的,我保证!」允诺的同时,他的心中亦升起不安的

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0   2005-06-28 12:25: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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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春寒料峭,阴雨连绵不绝,连着几天的坏天气也间接影响了人的心情;此时,

段可君正驾着车被困在忠孝东路的车潮里,不耐的情绪已到了极点,因此一连串

不雅的咒骂从她嘴里倾泄而出。她正在前往徐品中公司的路上。

自从徐品中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之后,愤恨不平的感觉就一直萦绕着她,论家

世、论才干、论美貌,她样样不轮人,偏偏徐品中就是看不上她,只钟情于欣宜;

对于这个情敌,她也收集了不少资料,她知道于欣宜是来自南部的平凡人家,家

里既无田产也非望族,顶多是个小康家庭罢了,而她赖以糊口的是和好朋友袁湘

娟合开的小公司,如今已被徐品中纳为徐氏企业之一;上次到她们公司时,她对

接待自己的于欣宜未曾留意,错过了,但这次她可是卯足了劲,准备好好的会一

会于欣宜,看看她究竟有何能耐能让徐品中对她死心塌地的?

段可君自信自己手上的筹码胜于于欣宜,因为这世上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志得意满地想着,她会打赢这场漂亮的胜仗。

于欣宜这厢是不知死活,还和诚诚、小凝三个人在公司的用餐室抢零嘴吃,

大呼小叫的玩得不亦乐乎;而公司最近添了二、三位新人,又都挤在一起工作,

几个月下来。他们对用餐室里的情形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刚进公司时,还觉得没

个样,如今倒感觉温馨多了。

「拜托妳,徐太太有点形象好不好?现在是上班时间耶,有个老板样,行吗?

妳老公很丢人哪!」袁湘娟看不下去的走进来制止于欣宜没节制的行为,小

凝则连忙拉着诚诚逃跑,免得挨骂了。

于欣宜无所谓的耸肩,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徐哥好不容易才建立了点公司制度,但每次都被妳率先破坏了,如果员工

群起仿效的话,妳公司还要不要经营?没有威信的公司要如何生存?」袁湘娟分

析利害关系让于欣宜了解。

「对不起嘛!下次改进!」于欣宜伸伸舌头,心虚的道歉。

「妳是越活越回去了,成熟点,可以吗?以前妳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脑筋打结了?」

「大概吧!从前我是满腹理想,又因为事业心重,给自己很多压力,现在呢,

心境整个改变了,只想和心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相守。或许真的是日子过得太

轻松了,忘了该有的分寸。」

「妳真的改变很多,让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嫉妒?更不知道妳是聪明人,

还是大傻瓜?」袁湘娟有所感触的说。

「能和心爱的人过着平稳的日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要能快乐的生活就

满足了,何必想太多?欢喜就好!」又是一脸幸福样。

「也许我该考虑一下徐品华的求婚,看看能不能和妳一样,过着充实满足的

生活。」

「妳真能想通就好了!其实两人生活中也会有磨擦的,我和品中有时也会因

意见不同而闹情绪,但只要能沟通、协调,就能克服一切困难,重点是二人要有

共识才行,也要能包容对方。」

袁湘娟惊讶地望着蜕变后的于欣宜,心想:这是她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吗?

这时小凝走了进来,打断二人的沉思。

「于姊,段小姐要找妳。」

「她找我?」于欣宜不解的和袁湘娟对望一眼,相偕走出用餐室,她心想:

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

「于小姐,妳好,我是群祥企业的段可君,上回来拜访过。」

段可君大方的伸出手说道:「还记得吗?」

「妳好。」于欣宜伸手回握,道:「我记得,妳请坐,段小姐找我有何贵事?

是不是我们公司有服务不周的地方?」

小凝送来茶水,段可君等她下去后,才开门见山表明来意的说:「我是为徐

品中而来的,我爱徐品中,希望于小姐有成人之美的胸襟,成全我和徐品中。」

音量不大不小,却响遍整个办公室。

众人被这枚炸弹炸得呆楞,所有人全停止动作,愕然的瞪视着眼前所发生的

不可思议之事!居然有人胆敢登堂入室,要求原配退位,让出老公。

于欣宜瞠目结舌,楞了老半天,终于回过神,迅速进入备战状态。「段小姐,

我是不是听错了?麻烦妳再说清楚一点。」

「我的意思是希望妳能签字,和徐品中离婚。」段可君说着,并从手提包里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说:「我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

她的动作可真快!

一旁的诚诚听到离婚两个字,马上坐到于欣宜身边,悄悄握着她的手;因为

他在电视上的连续剧看过,知道离婚是代表爸爸和妈咪要离开,他们班上同学杨

少军的爸妈也是这样,现在杨少军都跟外婆住,都要很久才能见到爸妈,而且一

次只能见一个呢!所以诚诚敌视的看着那个要拆散他爸爸和妈咪的女生,他要保

护妈咪!

于欣宜瞄了一眼协议书上的空白签名处,手握着诚诚的小手,一股奋战力量

涌了上来,她冷笑鄙视段可君。

「段小姐,妳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夫妻间的事,似乎轮不到妳来插手吧?」

「我爱徐品中,所以得为他设想;妳不能协助他飞黄腾达,只会扯他的后腿,

我不同,我有丰厚的背景可以帮助他再创事业高峰,结合徐氏、段氏二家财势,

他必将掌握整个金融市场,这些都是妳办不到的,如果妳真的爱徐品中的话,就

不要阻碍他的前途。」段可君自信的说。

「是徐品中让妳来找我谈判的吗?」这一点对她很重要,非弄清楚不可。

段可君摇头,道:「这是我的意思,如果妳真的爱一个人,就会知道对方需

要什么。」她很自以为是的。

「我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人,他之所以娶妳,完全是为了报答妳

在他走投无路时,拉他一把,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

「是他告诉妳的?」于欣宜要问清楚状况。

「是我调查来的,资料上详细的记着,徐品中自出狱后就一直失业,没有人

敢雇用他,直到妳录用他,他才得以改善经济环境,图个温饱,只是,我怀疑,

妳之所以大胆用他,是因为妳知道他是徐氏企业的继承人。」

「哦!妳可真是个有心人哪!可惜妳用错方向了,无论如何,这些都与妳无

关。」于欣宜惋惜地啧啧连连,没想到这世上还存有这种一厢情愿的女人,算是

稀有动物了!

段可君不放弃地继续游说:「于小姐,我是诚心诚意的盼望妳能接受我的提

议。」随手再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推到于欣宜面前,道:「这是空白支票,只要

妳答应了,数字随妳填。」

「妳可真大方嘛,拿妳祖宗的钱乱撒,可惜,我无法估计出我老公徐品中的

价码耶!
 0   2005-06-28 12:25: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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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姐,妳我同样是女人,妳应该体会爱不得的痛苦吧!何况我都愿意当

小的了,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段可君继续努力着。

「我相信妳一定找我老公谈过,在碰了钉子之后,才会找上门来,可见徐品

中他婉拒了段小姐的美意。外面多的是好男人,不差徐品中一个,去找别人,放

过徐品中吧!」从段可君不正面回答她的话时,于欣宜对徐品中更有信心了。

于欣宜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想提早结束这场可笑的谈话。「段小姐,我

相信这番谈话我们已经建立了共识,我还有点事,不耽搁妳了。」

段可君气愤的起身,迅速发狠地掴了于欣宜一耳光。

「妳好狠!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好言相劝了,妳还不领情,咱们走着瞧!」

她恨声连连地威胁道。

于欣宜措手不及的挨了一记耳光,怔在原地。

「坏人,妳打我妈咪,坏人,坏人打我妈咪!」诚诚哭喊的冲上来,握紧拳

头往段可君身上猛槌猛打。

袁湘娟也冲上来开骂:「姓段的,别太过分,亏妳还是个知识分子!居然像

只疯狗乱咬人,妳凭什么上门来抢人家丈夫?没人要,也不必急得贱价大拍卖,

妳这种三流货色,去当应召捞女还得倒贴呢!」

段可君铁青着脸,身子倒退地闪躲着诚诚的小拳头。

于欣宜拉不住像火车头似的猛冲乱打的诚诚,扯开喉咙大叫:「湘娟,帮我

拉住诚诚,别跟她一般见识。」

段可君听得更是怒气攻心,嫉妒之火已经把她的理智烧毁了;她的眼睛直冒

火,然后,又像个泼妇般地张牙舞爪的往于欣宜身上乱打,她痛恨徐氏父子对于

欣宜全心的爱,这是她费尽心思得不到的。

于欣宜的耐性也磨光了,压抑的怒火也如山洪爆发般一涌而上,她也抡起拳

头和段可君打了起来。

袁湘娟一见苗头不对,马上上前阻止,一时之间,大人小孩全扭打成一团,

办公室里人声沸腾,诚诚的哭叫声,夹杂着电话声,几个员工鸡飞狗跳的,不怕

死的上去劝架,也被粉拳绣腿踹开……

小凝急得直跳脚,尖声高喊:「小李,你快去拉开她们。」

「我拉不动啊!」

「找老板啊,谁快去找老板回来。」

「去那里找?怎么办?」

「用call的!用call的。」

男人七嘴八舌的满场乱飞,眼看她们是打得昏天暗地,风云变色,连办公室

里的用品、家具、摆饰,有的没有的,无一幸免的全被拿来当武器,丢的丢、砸

的砸,搞得人仰马翻,无力收拾失控的场面,突然──「统统给我住手!」一声

怒吼震住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止动作,把目光集中在发声处,只

见老施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徐品刚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口;别小看已退休的徐品刚,

他可没因年迈而减少威严,刚才的那一声吼叫力道之足,让年轻人都自叹弗如。

他锐利的注视全场,头点了一下,施伯会意的过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带开。

徐品刚清了清喉咙,道:「我难得出门来看小孙子,结果你们是用全副武行

的隆重场面来欢迎我,我老了,心脏负荷不了这种刺激,可不可以换点轻松的娱

乐啊?」

诚诚看到救兵般的冲了过来,抱着徐老爷子,抽泣的哭诉:「爷爷,那个坏

巫婆打妈咪,你要赶走她,她叫妈咪要印印…。要离婚。」哽咽的状告段可君的

恶行。

「哦!乖孙子,别哭了,把眼睛哭坏了,爷爷心疼哦!」徐品刚安慰诚诚的

同时,也暗暗打量段可君。

「妳是段老的小女儿?」徐品刚认出段可君的身分。

「是的,徐伯伯您好。」段可君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恢复大家闺秀样,她在

几次宴会里,曾被父亲引荐拜见过徐品刚。

徐品刚慈祥的说:「好久不见了,段老近来可好?」

「托徐伯伯的福,他很好。」

「那天我得找他出来喝喝茶。听说段老那家公司让妳搞得有声有色的,是吧?

不错,不错,徐伯伯可是很欣赏妳的才干哦!」

「谢谢徐伯伯。」段可君暗爽在心,有徐品刚的支持,徐品中跑得掉吗?

徐品刚接着又说:「只是…。妳不在公司忙,却跑来和我媳妇玩摔角,不怕

业绩滑落吗?」

「徐伯伯我是来──」段可君急欲解释来意,却被徐品刚抬手制止,住口不

语。

「我说媳妇啊,妳怎么连待客之道都不懂,段老和我可是多年交情,他的女

儿岂可怠慢,妳这个样子,下个月我要在家里办宴会,怎么敢交给妳!」徐品刚

明着指责,暗的表明了于欣宜在徐家的地位,于欣宜听懂了,段可君也了然于胸,

所以脸色难看得很。

「小君啊!回去告诉段老,改天徐伯伯会登门拜访他。」

「徐伯伯,我想您对我可能有点误会?我只是来争取我要的东西。」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儿子成了东西?还好我不是个东西,不然就成了

抢手货。」徐品刚在于欣宜的调教下,嘴上功夫日益精进。

好死不死,这句话给正进门的徐品中听到,他的两个眠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他惊愕父亲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风趣?从小到大,他对父亲的印象是严肃、不苟

言笑,拘谨到幽默是何物都莫宰羊。

徐品中犹豫再犹豫,该不该……

因为位置的关系,于欣宜看见徐品中回来了,而徐品刚是背向门口,所以不

知道他日思夜盼的大儿子正站在他后面。

徐品中接收到于欣宜无言的鼓励,鼓起勇气道:「爸,您什么时候来的?」

徐品刚像触电般的楞住了,双手颤抖地扶着轮椅把手,拼命的想转身;徐品

中快步走到徐父身前蹲下来,握着父亲颤抖的手,柔声的说:「爸爸,身体有没

有好一点?对不起,没回家去探望您。」

徐品刚老泪纵横的,哽咽的哭道:「没关系、没关系,有媳妇和小孙子去看

我也一样,也一样!」

老施伯也频频拭泪,道;「佛祖保佑!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施伯,您还好吧!」徐品中转向施伯。

「好好好,很好。」

徐品中稍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后,环顾四周的凌乱,只有五个字可以形容──

浩劫余生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徐品中声音中带有怒气,直视着段可

君,又说:「我以为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段小姐,除了朋友之外,我们是不

可能牵扯其它关系的,妳不该来找我太太谈的。」

「我知道了。」段可君像只战败的公鸡,沮丧的回答。

刚刚徐品中和于欣宜两人短暂的眼神交会,已说明了他们夫妻间的相知相爱

之深,是外人无法介入的;那匆促的一眼是千言万语的交流,那一眼让段可君觉

悟到自己可笑的举止,她心里闪过于欣宜说的一字一句,剎那间百感交集,此刻,

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出她内心的冲击,真的枉费她浮沉商场多年。

段可君凭着倔强的个性,勉强的维持着自尊,有风度的开口道歉:「很抱歉,

闹了个大笑话。」微颔首致歉道:「打扰了。」说完,马上匆促的离开现场。

袁湘娟眼见警报解除,马上拍一下手,对着发呆的众人说:「好了,收拾后

各自归位。」并动手整理散落一地的东西。

「哇!真舒服,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于欣宜伸了伸懒腰,轻快的说,感觉

这世界真美好!

「儿子,过来洗把脸,看你哭成了大花脸。」于欣宜带着诚诚进了洗手间,

把空间还给相见不久的徐氏父子。

徐品刚看着徐品中,说:「儿子,这次你的眼光就不错,这个媳妇我很满意。」

他咧了嘴,连连称赞。

「我也很满意。」徐品中得意的说,然后又指了指忙着收拾善后的袁湘娟,

说:「那个是你小儿子追破了头,还没追上的小媳妇。」

徐品刚眼睛一亮,兴奋说道:「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拉他一把?」

「袁湘娟,你看着办。」徐品中很喜欢改变后的父亲,这大概又得感谢老婆

大人了。

「袁小姐,听说妳很讨厌徐品华,为什么?」徐品刚促狭的说。

袁湘娟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徐品刚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这个小儿子不错哦!英俊、聪明、多金、体贴、孝顺」

「哼,老徐卖瓜!小心牛皮吹破了。」于欣宜取笑着。

徐品刚不以为意,继续吹擂:「我大儿子可以证明,刚刚不是有女人上门来

抢吗?」

于欣宜气鼓鼓的,正待发作,徐品刚马上转话题,正经八百的问:「品中,

预备什么时候回家?」

「爸!目前这样不也很好吗?」徐品中为难道。

「那公司方面呢?」

「我不也接手了吗?别勉强我好吗?」徐品中喜欢他的新生活,回家彷佛又

把他拉回从前的那段不堪回忆中。

「那也好,随便你吧!老施,待会儿要老王回去帮我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

要在这儿住几天。」徐品刚实在害怕回到空荡的大屋子,面对一屋子的寂寞。

于欣宜正暗忖要如何整这只老狐狸时,一听到徐父交待施伯的事,马上惊讶

问道:「你要住下来?」

「干嘛,不欢迎?」

「不是,是怕地方小,您住不惯的。」这下可热闹了,徐品Huawei了追袁湘娟,

三天二头的窝在这边,现在连徐品刚也来了,看来得搬大房子,才够住。

突然,于欣宜瞄到徐品刚以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袁湘娟时,她怪叫一声!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袁湘娟,妳完了。」

徐品刚忘形的开怀大笑,心想:这个媳妇可真聪明!

徐品中和于欣宜受到感染似的也跟着笑,而袁湘娟仍然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

一场火爆的闹剧就这样落幕了,但另一场求爱记却正要上演呢!

「袁湘娟,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通要嫁给我。」徐品华放下筷子,质问袁

湘娟。

自从徐品刚住下来之后,徐品华也干脆搬进来,徐品刚为了帮助小儿子早日

把老婆娶回家,规定晚餐必须全员报到;他时常看到袁湘娟和小儿子玩躲猫猫的

游戏,只好出此下策,而每餐徐品华必定如火如荼的演出一场逼婚记。

「说,妳要不要嫁给我?」见袁湘娟埋头吃饭,徐品华只好继续追问。

「木头人,你不会带她出去,在花前月下罗曼蒂克一番,在几个电灯泡的注

视下求婚,她会答应才有鬼?」于欣宜说道。

徐品华抱怨的数落,道:「我请她听音乐会,她说没兴趣;请她看电影,她

说无聊;郊游烤肉她嫌累,妳们说,我有机会吗?」

「是没什么机会!」徐品中建议道:「那喝咖啡、逛画廊呢?」

「她只喝自己煮的咖啡,也不必培养气质了。」

徐品中没辙的吃他的饭去。

其实,袁湘娟的心早被徐品华收服了,只是她童心未泯,想捉弄他一下;她

喜欢看他绞尽脑汁的模样,以及每次遭她拒绝约会的模样,同时,她也享受着身

为女孩子被追求的感觉,和故作矜持的特权。她越想越乐,差点忍不住的笑了出

来,赶紧低头猛扒饭,维持面无表情。

「大女人主义的女人要不得,儿子你得三思啊!」徐父故意说道。

袁湘娟抬头,目露凶光,盯着徐父,等待下文。

「明明心里是爱得要死,却死要面子,喜欢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以打

击男性的自尊;还没结婚,你就追求得这么凄惨,结了婚,你的命运会更坎坷,

所以,三思而后行啊!」徐父闲散的说。

噗嗤一声,全场笑得花枝乱颤;袁湘娟敢怒不敢言,好歹他也是好友的公公,

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他也没指名道姓,她只得按捺住性子,免得不打自招。

「爸爸你别搅局了。」徐品华哀求道。

「我是为你好耶!我看你还是转移目标,满街都是女人,随便一抓就有了,

要不,你那些世伯、叔叔的女儿也一大把,还怕找不到老婆吗?」说着,不忘斜

睨袁湘娟一眼,意思是随便找一个也比她好。

「爸爸,别乱说话,我对感情是很专一的,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了。」徐

品华趁机表白心意。

「你的痴心,人家把它当驴肝肺踩在地上,根本不屑一顾。」

「不会的,她是个体贴的人,只是还没准备好接纳我,我相信等她做好心理

建设后,就会接受我的。」

徐品华这番深情的话让袁湘娟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

「我看她是没胆子,自惭形秽,自卑心作祟,自认配不上你,缺乏信心,所

以你就放弃吧!这种懦弱的人,不值得你花心思的。」徐品刚拉哩拉杂的数落一

番,心想:请将不如激将,有些人就必须用鞭子抽他一下,才知道要往前走!

「请你们不要当我是隐形人的讨论,谁说我懦弱、没胆子?」

袁湘娟终于开炮,瞪视着徐父,说:「你不要门缝里看人。」

太好了,鱼儿上钩了。徐父得意洋洋的说:「是妳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

要不然妳可以证明啊?」

「哼,谁怕谁!」袁湘娟向徐品华下了道命令──「我们明天就去公证结婚,

等不忙的时候,再补办喜酒,等一下我们去看电影。」

徐品中和于欣宜都对徐父的急智佩服不已,二两下就搞定袁湘娟了。

为了怕诡计穿帮,包括徐品华在内,他们都竭力的忍住笑意的朝徐父挤眉弄

眼,徐品刚则一贯闲散的吃他的饭,姜还是老的辣!

诚诚误打误撞的说了句:「爷爷,你好厉害哦!都吃了五碗饭了耶!」

霎时,笑声震天,响彻台北的夜空。
 0   2005-06-28 12:26: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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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中正国际机场一片吵杂,聚散离合的场面时时在这里上演。

今天,段可君将远行,离开她所熟悉的一切,远离顺利的环境,以及父母的

呵护,重新再出发,企图找回全新的自己。

有了那次闹剧的教训,她终于看清自己的愚蠢、贫乏,内心直对于欣宜感到

万分抱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即响起于欣宜气喘不停的声音!

「幸好!被我赶上了。」

段可君惊讶地注视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于欣宜,以及随后而至的徐品中,心里

感到奇怪:他们怎么会出现?她疑惑的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来送行呀!妳真是的,要出国也不通知一下,要不是妳们公司的人告诉我

们妳要去澳洲,否则,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么现实!除了生意之外,妳就不

愿和我们做朋友吗?」于欣宜一口气说完。

徐品中微笑着站在旁边,由老婆发言,他不发一语,谁叫他现在是惧内会的

会长。

段可君百感交集的说不出话来,她潋动不已地握着于欣宜的手,紧紧、紧紧

的……

「祝妳一路顺风,到了那边安定下来之后,得打电话告诉我们,还有,要常

寄明信片来哦!」于欣宜接着又补充道:「最好是风景明信片,我要收集。」轻

快的语气温暖着段可君的心。

面对于欣宜的善良、宽和,段可君是既羞愧又感动,一想到自己曾千方百计

的想破坏她的婚姻就感到无地自容;她含着泪水,上前拥抱于欣宜,难过哽咽的

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我……对不起……从……谢谢」

「都过去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于欣宜蹙着眉

想了想,又说:「希望我没说错这句话。我们要惺惺相惜,因为英雌所见略同,

才会爱上同一个男人。」最后一句话她是低声附在段可君的耳边说的。

段可君稍控制住激昂的情绪,诚恳的说:「我很抱歉,曾经那样无礼的对妳。」

「又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不打不相识嘛!妳别放在心上。」于欣宜不在意

的说道,心想:假如连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要计较的话,那活得多痛苦啊!

「幸好勾引不成功,否则,我就失去可以和你们成为好朋友的机会了。」段

可君看了徐品中一眼,诚恳的说:「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们。」

「简单得很,找个爱妳、妳也爱他、又适合妳的人,短时间内把自己嫁掉,

然后回来教我做生意,怎么样?」

「一言为定!」段可君爽快的答应,若有所感的说:「我终于了解他为什么

会这么爱妳了。」

「我也知道!」于欣宜臭屁的说道。

深切的友谊在于欣宜和段可君之间滋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可君听到在广播她的班机了,心无芥蒂的和徐品中握手,释然的、真诚的

说:「祝福你们!你要好好珍惜这颗明珠。」

徐品中点头,仍是微笑不语。

段可君带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用力的挥手后,大踏步的走进出境室,踏上

另一段末知的旅程。

徐品中搂着于欣宜,幸福洋溢地看着远去的飞机,一股爱的暖流轻轻滑过他

们紧紧相系的心……

※※※

教堂钟声叮叮当当的敲响,告知大家有婚礼正在举行,经过一连串的交换戒

指、证词……等仪式后,英俊儒雅的新郎伴着温柔娇媚的新娘,在婚宴上接受各

方亲朋好友的祝福……

会举行这场隆重盛大的结婚典礼,表示徐品华并没有被袁湘娟逮去公证结婚,

而这一切全出自徐品刚的老谋深算,其真正的用意是想藉这个众人集聚的机会,

正式对外宣布,徐氏企业总裁的易位消息,并召告天下,徐品中重新接掌徐氏王

国,同时也介绍徐家长媳于欣宜给社交界认识,因为所有的计画都在他的运筹帷

幢下完成,因此他难免得意忘形。

此时,他正抱着诚诚,在对袁氏夫妇、于氏夫妇口沫横飞的叙述他的巧安排,

尤其在看到听众们个个听得聚精会神,他更是得意了,一时音量就越提越高,于

是,「某个人」就被好奇的引了过来,悄悄地仔细聆听,于父眼尖,首先发现不

对,频频向徐品刚示意,奈何徐品刚浑然不觉,继续说:「就那天,吃晚饭的时

候,我就故意批评她,说她是大女人主义,数落她,还要品华放弃她,去追别人,

结果……哈……」

袁父直冒冷汗,频频假咳嗽暗示徐父,但徐品刚仍不察的说:「亲家您感冒

了,要小心哪!我刚说到那……喔!对了,我就叫品华找别人结婚去,湘丫头就

变脸、吃醋了,哈哈!就中了我的激将法,于是她猴急的要和品华去公证结婚,

我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我就用哀兵缠功法,那丫头走到那,我就跟到那」

「对,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埋怨儿子不孝,说你年纪大了没人甩,只要逮

到人就大吐苦水,直到大家都受不了了,要求我答应,您才罢手!」袁湘娟截断

徐品刚的话,把下文给讲完。

只见她两眼冒火,手叉在腰上,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凶样,令人想退避三舍。

其它人见情况不妙,纷纷准备要溜,但碍于情面,只得硬着头皮以等待后续

的发展;而徐品华则一脸惨白的呆站着。

徐品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来者时,猛吞口水,强自镇定的说:

「嗨,小媳妇儿,妳今天真漂亮!」

「是吗?」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令在场的人浑身发颤。

「是呀!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就是我的小媳妇喽!」徐父奉承不忘提醒

身分,眼光投向袁、于亲家翁,发出求救信号。

于老收到,动作迅速的推着徐品刚的轮椅,说:「亲家呀!刚刚诚诚喊饿,

我们带他去那边吃点东西。」

袁氏夫妻也连忙跟上,说:「我们也有点饿了,一起过去。」

袁湘娟呼吸急促的大吼:「徐品华,今天你别想洞房了,我要离婚!」说完,

马上撩起蓬蓬裙,以跑百米的速度离开会场。

「喔!老爸,我被你害惨了!」徐品华哀嚎连连的赶紧追上去。

徐品刚愧然,而天真的诚诚则丢下一句童言──「哇!新娘、新郎在赛跑耶!」

哈!哈!哈!突然爆笑震天,喜宴以戏剧性的一幕收场。

(完)
 0   2005-06-28 12:26:2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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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8 12:20: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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