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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狂郎
网友【dreamer】 2005-06-29 16:19:09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0    1
第一章

台湾垦丁

这是一个依靠人潮汹涌的假日来攒钱的小镇。但在这冬季的寒冷午后,镇民

们除了缩在家里躲避潮湿阴冷的海风外,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窝在棉被里睡个

舒服的午觉。

欧阳家的别墅就坐落在水天一色的海岸线旁。

这天真的很静,海边游客三三两两,全都缩着脖子打着哆嗦的在沙滩上漫步

着,一点也感受不到度假胜地的热闹气氛。

忽地,一阵轰隆作响的机车引擎声在冷风中回荡由远而近,四、五台改装过

的重型机车,在欧阳家的别墅前发出刺耳尖锐的刹车声。

为首的男子摘下全罩式安全帽,露出一张性格黝黑的年轻脸庞,比空气还阴

冷的黑眸扫了紧闭的别墅大门一眼。

他眼一抬,二楼的白色窗帘一动,窗帘后的人影飞快敛去。

“阿倾,要不要我们人踹门?”同行伙伴小仓的询问声带着火气,对别墅大

门努努嘴。

东方倾将愈发冷硬的视线移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的长腿跨下摩托车,牛仔裤下的肌肉随着他的移动而起伏,那是一双矫健

有力的腿。而那双腿正逐步的往欧阳家的大门移动。

*****

稳定住狂跳不已的心跳后,欧阳雪莲再次颤着手,将白色窗帘拉开一条小缝。

东方倾修长的身影再次映人眼帘。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她的目光依然恋恋

不舍的胶着在他的身上。看到他移动中的长腿,她不禁又心酸的陷入初见到他时

的情景……

“小姐,看一眼五块,觉得不错想摸摸看的话十块,想要我脱下裤于,那算

你赚到,我今天心情不错,算你免费,小费随便你给,不满意退费,如何?”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她说的话。且他那戏谑的话一出口,夸张的朗

笑声立刻四起。

雪莲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毫不知耻的直盯着一个男人的长腿看,红潮马

上有如燎原的火苗般,迅速的烧过她白暂的颈项,蔓延到脸上。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呀!紧抓住书包,她连眼睛也不敢抬的低垂着头,想从那

群男生身边走过。现在的她,恨不得地上裂个大洞好让她掉下去。

结果,低垂着脑袋的她,又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她大惊失色的抬起

头,并捂着鼻子倒退几步。

抬头的结果,是她撞进了一双饱含戏谑笑意的深透黑眸里,心口也像被什么

给狠狠的撞了一下,而这也是她与他错误的开始……

楼下巨大的撞门声唤回陷入回忆的雪莲,她的心随着一阵阵的撞门声而愈加

下沉。

她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心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为什么?她都已经选择离

开了,他为什么还要来?

她跌坐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低声啜泣。

蓦地,遭反锁的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雪莲停止哭泣,惊惧的抬起泪湿

的眼眸,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杨宝妹的声音比冰凉的空气还要森冷,望着雪

莲的眼神是责怪的。

她是雪莲的阿姨,那张细长瘦削的脸孔和凌厉的目光是雪莲从小到大都感到

深深恐惧的。

不过,这次她要自己勇敢起来。“阿姨!”雪莲突地出声叫着,边流泪一边

跪爬到门边,不管合到成条小细缝的门板已陷人指肉中,她如冰的纤手硬是扳住

门板,不让杨宝妹关上。

“阿姨……我答应你们的我一定会做到……求求你,别为难他,阿姨,我求

求你……”她泣不成声的哀求。

门的缝隙放宽了些,也减少施压在雪莲泛青的指头。

杨宝妹眉头深锁,由鼻中喷出一口气。“把手伸进去。”她严厉的命令道。

雪莲死命摇头,掉落的泪水糊了小脸。“阿姨,你先答应我吧回……我保证

以后我一定努力用功读书……”

“欧阳雪莲!你出来!今天你如果不当我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一辈子都不会

放过你!出来!”东方倾的咆吼声与愤怒狂卷上二楼,打断了雪莲的话。

若不是管家与几名工人拉着东方倾,他早就冲上楼来找她。

雪莲闻言脸一白,望着杨宝妹的盈泪大眼更加哀求,无言的对她说,别伤害

他……

杨宝妹的脸色更坏,因为东方倾竞在她家大放厥词。

想到她亲手养大的雪莲竞然跟那种没教养的太保交往过,她就忍不住想狠狠

的赏这辜负她期望的女孩两个巴掌。

还好她发现得早,看在雪莲听她的苦心劝说,及时回头的面子上,她本想放

过那太保,只关雪莲几大,以示严惩,没想到那死性不改的太保竟然敢追到这里

来撒野?

孰可忍孰不可忍!冷硬的扫过雪连恳求的目光,杨宝妹硬是弯身扳去那攀抓

抓在门板上的手指,并将之用力甩开。

杨宝妹的身材虽然纤细,但力气却大得惊人,瘦弱的雪莲被她一根,整个人

毫无防备的往后摔去。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并再度落了锁。

那重重的落锁声听在雪莲耳里,有如被宣判了死刑般。

“阿姨!”她破碎的呐喊,吃力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上前猛力捶着门

板……

*****

楼下,两名壮汉一左一右的架着东方倾。站在他前方的男人又狠狠的朝他的

脸庞上挥去一拳。

东方倾的左眼眼角淤青一块,下巴红肿,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红,腹部更是

因挨了好几拳而疼痛着。

虽然他长得比按他的人高,但揍他的人的身材却横向胜他、又是个靠体力工

作的工人,于是打在他身卜的拳头拳拳结实,让他觉得自已整个人像被一辆货车

迎面憧过般,连五脏六腑部不属十他。

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告诉他,他的肋骨可能断了几根。

但他的目光是无惧的,笔直的膜视着揍他的人,那人每打他一拳,他的目光

非但不委靡,反而更加凌厉。

他的信条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一拳还一拳,这胖子一共欠了他十二拳。

“好了。”冷眼观看的杨宝妹从沙发上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踱到东力倾身边,

他的视线立刻移到她身上。

杨宝妹以鄙夷的眼神与他对视,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条乱吠的狗。

“你真是喜欢自取其辱呀。我们家雪莲老说不想越你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能

如此不知廉耻的追到这里来?你以为雪莲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就是怕你再纠缠她,

难道你不懂吗?”

就算是全身疼痛难当,东方倾还是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丝轻笑。“你确定那是

她亲口告诉你的,而不是你这老太婆‘五四三’的吗?”

这老人婆的话跟天会下红雨一样不可信。

他不是刚认识欧阳雪莲,她对他痴迷的程度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无法估算,

他有把握,就算有天他停止呼吸了,她还是会在他身边守着他。

她有个有钱有势的阿姨又怎样?这老太婆又不是她的亲娘,就算她被强制不

许离开家门一步,她跟老太婆脱离关系也行,敲碎玻璃跳窗也行,她还是会回到

他身边。

她教养好又怎样?认识了他,她只有将那些狗屁教养抛到身后的份,她知道

他对太有教养的女孩子从不感兴趣。

头一次见到他,她流露出痴迷的眼神看着他的双腿,那与她气质不符的模样

引起他的兴趣。

第二次见面是他到她的学校门口堵她,没想到她竟对他视而不见,又恢复那

故作矜持的圣女样。他很不满、很不喜欢,他想再看一遍她痴迷的胶着在他身上

的目光,于是他强制的拉下她沉甸甸——他很怀疑她的肩膀如何能承受那么重的

重量——的书包,不顾她的惊呼和众人的目光,硬是将她拉上机车后座,再拉过

她的手环上他的腰间。

小仓他们看傻了眼,以往只有他将女牛从车上拖下来的份,没想到他也有将

女孩子强拖上车的时候。

就此,自由放荡的他,等她放学成了一种习惯,而她也从原先的反抗转为默

默允许,继而对他死心塌地。

虽然她总学不会抽烟喝酒,但为了他,就算被烟呛得脸色反紫她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她会突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他,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除非是这个老太婆知道他总是不让她去那死气沉沉的补习班,硬是将她给押

回。拘禁在这里,而她因事发突然来不及告诉他。抑或是这见不得人好的老太婆

说了什么话威胁她,让她回来后不敢再跟他联络,只有这才能解释她为何回到这

将近一个月,一通电话都没打给他。

但现在他忍受寒风不停在脸上画过的刺痛,飙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这里,

还被揍得鼻青脸肿,妈的,欧阳雪莲最好勇敢出来跟他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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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倾步出办公室。在那种气氛下,他无法放下自尊去询问她她背后的伤是

如何造成的。只闷着气走了出去。

00雪莲带着一身的伤痕回家,简直把阿好婶给吓坏了。

热心的她匆匆的跑回家,从家里拿出自制药膏,坚持一定要为雪莲重新上药。

雪莲拗不过,只得涂上那药味极重的药膏。

她去看了躺在床上的杨宝妹。

“阿姨,别担心,我只是跌了一跤而已。这些是阿好婶帮我擦的药,她太夸

张了,只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她说,俯身亲吻了下杨宝妹布满皱纹的额。

杨宝妹虽然无法动弹、无法言语,但她仍看得见,仍能感觉。

她知道雪莲过得有多辛苦,因为苦连今大比昨天更加消瘦,眼底的黑眼是过

度劳累的证明,现在带着伤回来,她并不感到惊讶。

杨宝妹用尽所有力气,才让尚未完全失去功能的右手微微举起。

雪莲连忙握住,关心的看着她。

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杨宝妹的太阳穴。

若能再重来一遍,她不会再如此刚愎自负,势利欺人,也不会让雪莲吃了这

么多的苦,天知道,她是真的爱雪莲呀!从她见到雄褓里的雪莲时,就将雪莲当

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雪莲更好的生活。

没想到,自己不但什么都没给她,还连累她到如此的地步,老天爷为什么不

快点带走自己?

雪莲颤着手抽出一旁的面纸,忍着发酸的鼻子拭去她的眼泪。

可是杨宝妹的眼泪就像失去了控制般,她每擦一回,就会有新的泪水滑下。

雪莲心痛,但仍坚强的挤出微笑。

“别哭了,阿姨,我没怎样呀,这些真的都只是小伤,我以后走路一定会注

意的,好不好?”她轻声的说。“我跟你讲一个笑话,是在我工作的时候发生的

……”

雪莲说笑着,佯装出与以往一样的开朗。

只是,她不知道,她愈是如此,杨宝妹愈是自责,眼角的泪也就愈止不住。

雪莲就这样,一边说着笑话,一边为她拭泪。

而她自己的眼泪,只能流进肚子里……

00隔天上班,雪莲发现秘书办公室里又多了个新进人员。

“你好,我是新来的秘书助理曹艳,请你叫我小艳。”曹艳有礼貌的对雪莲

说,只是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奇怪,像在隐忍着什么。

她很年轻,清秀可爱,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皮肤,全身上下充满着青春气

息,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亲近的那种女孩。

雪莲也友善的对她点点头,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桌后,显得有些畏缩。

董静芬推门而人,才吸了口气,她便夸张的掩住鼻子,望向雪莲。

曹艳是新进人员,只能忍耐,但董静芬可不会。

“你身上涂了什么呀?怎么那么臭?”她大叫。

“药膏。”雪莲嗫嚅的说。

早上阿好婶又坚持帮她涂药,她拗不过只能投降。

在公车上虽然很挤,但大家全都在她四周留了个大空隙。她连头都不敢抬,

怕看见人家送来的白眼。

干么呢?只不过是药膏嘛,没听过良药苦口吗?好的药膏味道自然也会重一

点呀!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去去去!”董静芬仍捂着鼻口,像赶苍蝇的对雪莲挥挥手。“去把那熏死

人的东西洗掉,没洗干净之前不许你进来!”她说,忿忿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沿路还不停嘀咕。

“喔。”雪莲也是乐于从命。

不幸的是,她才站起身,东方倾就推门而人。

与董静芬一样,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捂起口鼻,瞪住雪莲,“什么味道?”

“药膏。”雪莲又无奈的重覆了遍。见他又要开口,她立刻举起手制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立刻就去把它洗掉,可以了吧?”她绕过他,走出

办公二十分钟后,她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没了那呛鼻的味道。

她故意拖了那么久才回来,满心以为东方倾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竟安坐在她

的位子上等她。

东方倾瞟了她一眼。她脸上的青紫伤痕依然明显。

他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雪莲顺从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位曹艳是新人,以后她就跟着你,你要好好的指导她,明白吗?”

“曹艳,好好跟着学,要主动些,了解吗?”他又转向曹艳。

曹艳必恭必敬的点点头。

雪莲觉得奇怪,“可是我也还在试用期,很多事还不太懂,怎么教她呀?”

他该不会是存心想让她出粮吧?

“你放心,既然你都能在这位子上待一个多月,还有谁不能?”他椰榆的说。

曹艳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得到雪莲一个白眼。

“如果你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找董秘书。”东方倾又说。

一直避免出声的董静芬,对于还是被他点了名,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我定

当竭尽所能。”她皮笑肉不笑的道。

东方倾笑了笑,站起身来。“好了,开始工作吧。”他优闲的步了出去。

“要不是你,我工作早做完了。”东方倾走后,雪莲坐回仍残留有他体温的

座椅上,小声的咕哝着。

曹艳一直目送着东方倾,脸上满是崇拜。

“我们老板真是又帅又好,我真是太幸运了……”她痴迷的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不幸两个字怎么写了。”董静芬冷冷的打碎她的梦幻少女

心。“过来这里,老板请你来可不是叫你来说他多帅多好的。”

曹艳略感委屈的走向董静芬。不用以后,看着板着脸的董秘书,她不但知道

不幸两个字怎么写,连意义都体会到了。雪莲只是埋首于自己的工作。她不会带

既然董姐开口,她自然乐得将曹艳交给董姐了。
 0   2005-06-29 16:25:0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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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从雪莲昏倒送医那天后,东方倾与她的关系使一直处于胶着状态。

不过,他仍然想知道她背后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她出院后,他曾回到医院找那名医师,想知道拿到她的病历资料了没。

医师只是带着遗憾的口气告诉他,由于她是在美国的医院诊疗的,所以无法

顺利取得,再加上雪莲已经出院,他们也就没必要去收集她的病历。

东方倾无法不对结果感到失望。

她背上狰狞的伤疤常常让他在夜半惊醒,之后便难以成眠。

那么大片的伤痕,他可以想像得到她在受伤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而她为

什么受伤的原因,也一直在折磨着他。

他想问,可是每次一见到她,他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那个刻薄的她,也

因为这样,这个问题他就更加问不出口。

还有像现在这种时候,除了想掐死她外,他什么也不想做,那问题自然也被

踢出脑海里。

她才刚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被地上新铺的地毯给绊了一跤,绊了一跤还不要

紧,她怀里抱的文件资料还散了一地;文件资料散了一地还不要紧,在她倒下时,

脚还去踢到一旁的酒柜,让酒柜里的酒掉了几瓶下来,将新买的雪白地毯染了色,

这还是不要紧,没想到一瓶XO落下时,竟好死不死的将他上个礼拜才买的清朝

古董花瓶给打破一支……

雪莲连忙站起身,环顾四下,呆然的看着因为自己的无心所造成的连环惨祸。

敞“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猛地回过神来,飞快的蹲下身子捡拾散

落四处的资料。

东方倾的脸色青得发黑,看着地上那变成碎片的一百二十万……他的心在滴

血。

若他聪明的话,应该马上将她开除。

不,如果他聪明的话,应该在将她开除前,先掐死她,为各大小公司的企业

主除去祸害。

雪莲迅速的捡齐资料后,一颗头垂得低低的将之送到他的办公桌上,又回到

碎成片片的花瓶旁,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捡到自己的手心上。

“你是白痴吗?”东方倾突然大吼。

雪莲吓了一跳,一分心,手指立刻被划了道血口。

她痛呼一声,丢掉手里的碎片,抓住受伤的手指。鲜红的血正从她的伤口源

源不绝的冒出来,她伤得不轻。

东方倾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二话不说的就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入嘴里。

雪莲呆住了,默默无语的看着他的动作。

东方倾将嘴里的血吐出,拿出手帕按压住她的伤口,这才减缓了血流的速度。

他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个智能不足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用手拣碎片?你是笨蛋还是白痴呀?”他气得口不

择言。

雪莲仍处于方才的感动中,眼眶有些湿润,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红了眼眶,东方倾心一揪,眉心纠结起来。

“会痛吗?”虽然还是颇为严厉,但他的语气已经和缓许多。雪莲摇摇头。

“对不起,我会负责赔偿的。”

“一白二十万,你赔得起吗?”他没好气的说。还有地毯的清洗费,他珍藏

的酒。

雪莲惊愕的抬头,倒抽了口气,眼里的泪光一下不见踪影。

“一百二十万?”她无法置信的瞪着那堆碎片。“这个花瓶要一百二十万!?

你居然花了这么多钱去买一个这么不起眼的花瓶?”他疯了吗?一百一二十万耶!

想想她一个小实习秘书,一个月薪水三万多块,光还J责就去了一半,医药

费。看护费和房租又去掉两万,剩下的几千块是她和阿姨的伙食费,若在下次领

薪水钱时还有零钱就该偷笑了,而他居然奢侈的拿一百二十万去买一个在她眼中

毫无经济价值的花瓶!?

“这是清朝法琅彩花瓶,”他眯着眼说。“被你打破的清朝法琅彩花瓶。”

他故意又说了一次,要她感到愧疚。

雪莲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大小声。

“怎样?你还想赔吗?”

“我……”雪莲吞吐着。她一咬牙,忍下心痛。“我会赔,可是必须分期付

款,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大概只能一个月还两千……也许一千。

算算,她还有四百多万的负债,她曾经立誓在七年之内还清,现在又多了一

百一二十万,恐怕得拉长到十年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东方倾的眸子渐渐转深。

“你可以选挥其它方式来偿还。”他语带双关的说。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的,自从上次吻过她后,那微妙的感觉让他至今

仍难以忘怀。

他直朝她逼近的脸,让雪莲本能的也直往后仰去。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一颗心不禁狂跳,可是上次的经验仍让她感到害怕。

“你不可以……”盯着他性感诱人的薄唇,她虚弱的说。

东方倾唇角勾起一抹慑人的笑,“我可以。”她的抗议被他悉数含人嘴里。

那种令人晕眩的感觉,如狂风暴雨般的将雪莲席卷进这场痴甜迷醉的知觉里。

虽然觉得不好,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将两手环上他的颈项。

东方倾在她的柔软的朱唇上温柔的辗转吸吮,缓缓的将她平放在地毯上……

不舍的放开她的防派,将目标转向她的耳垂,冰凉的耳垂突然被温热的后与

气息包围,雪莲浑身一阵轻颤,忍不住嘤咛出声……

放开她的耳垂,他往下亲吻她雪白的颈项,两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侧游移。

雪莲睁开迷漾的眼,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她沙哑断问。“如果你对我仍有一丝怨恨,那请

不要再下去了。”她不想做后悔的事。

东方倾的身子一僵。

“你在吊我胃口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黑眸里闪着一小簇火焰。

“我是认真的。”雪莲轻声呢哺,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从来不曾停止过爱你,即使是在九年前那……”

“九年前”这三个字犹如一根看不见的针,狠狠刺入东方倾的体内,痛醒他

的理智。

他粗暴的挥开雪莲的手,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不想听九年前的事。”他阴郁的道。“还有,我告诉你,男人

可以无爱而性,就像我对你,所以别跟我说情说爱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觉,

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雪莲只是沉默。片刻后,她站起身,面色苍白。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心痛

到极致是怎样的感觉了。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意外的冷静。“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你走吧。另外,以后有文件叫曹艳送来就好,你不要再来了。”

雪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咬下唇,不让它掉下来。

“嗯。”

维持最后的尊严,她挺在背脊转身离开。

对于认识他,她从不后悔,当年他是个爱玩爱疯的不良少年,她心甘情愿抛

下学业,抛下阿姨对她的期待,跟着他玩、跟着他疯。

为了保护他,她说出违心之论,只为让他死心离开,那时的心痛她现在仍感

觉得到,为了到“乱”去见他,她忍着因被下药而虚弱的身体,拼命想逃出关住

她的牢笼,甚至想利用放火来达成目的……

她的背伤就是这么来的。

燃烧的厚重书柜压住她的背,不但让她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也在她的背上

留下丑陋的疤痕。

出院后,阿姨将她送到美国接受调养与复健,当时的她万念俱灰,在哪里都

对她无所谓,被动的到了美国,一待就是七年,直到阿姨因当保证人而遭牵连中

风后,她才又重新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并一肩担起照顾阿姨与偿还债务的责任。

对于这一切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没有因为背伤而怨大尤人过,只是她想问老

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连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她。雪莲深吸了口气,倚靠着冰

冷的电梯。

别跟我谈情说爱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觉,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原来他对她从没有过感情,她哀伤的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怨恨她的。

444

雪莲才刚进办公室,曹艳就飞奔过来,一脸兴奋的抓住她。

有时候,雪莲是羡慕她的。羡慕她能如此的享受青春,生长在一个平凡幸福

的家庭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她挤出笑容,回应曹艳的兴奋。

“雪莲姐,刚刚有个很帅很帅的外国人来找你。”她拉着雪莲的手臂猛摇着。

“外国人?什么时候?”‘雪莲迷惑的问。

除了工作上需要与国外的客户通电话外,她并没有认识什么外国人呀?

“就在你送资料上去给头儿的时候呀!”曹艳也跟着董静芬没大没小的叫东

方倾头儿。“雪莲姐,那外国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你可别把他给占为己有,一

定要介绍他让我认识,好不好?求求你!”她胡乱哀求着。

到底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尚未脱离崇拜偶像的年龄,看到帅哥就猛流口

水。
 0   2005-06-29 16:25: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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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被她摇得头昏。

“你先别摇我!”她强制拉下曹艳的手。“要介绍给你认识,你也得先让我

知道他人在哪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位很帅很帅的外国人来找我?”

曹艳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对不起,我忘记了。”她嘻嘻笑了起来。“我

跟他说你不在,不过马上就回来,他说他愿意等,我就请他到会客室去。”她终

于说出雪莲想要的答案。

“我这就去。”她转身放走。

“钦!”曹艳忙拉住雪莲的手提醒。“记得带他回来介绍给我认识哟。”

她不厌其烦的叮嘱。

“知道了。”雪莲拉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来到会客室,一打开门,会客室里的身影今她哑然,久久无法言语。

约翰·唐文看到雪莲,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跨步走向她来个熊式大拥抱当

见面礼。

“小莲,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自想死你了!”他激动的大嚷,说的是流

利的中文。

快被挤成肉饼的雪莲这才回过神来,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约翰!”她的大叫满是惊讶。“你怎么会来台湾?怎么会来这里?”

约翰·唐文是她在美国时认识的朋友,跟她的感情还算不错,但还没好到会

专程飞来找她的程度。

“因为想你呀!”他深遂迷人的蓝眼珠里,居然闪耀着深情的光芒。

雪莲压根儿不信。“你少来了。说呀,你来台湾做什么?来观光吗?”

约翰夸张的叹了口大气,捂着心口道:“你伤了我的心。”

“不说我就走了。”雪莲作势要走。

“叹!”约翰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说我说。我这次来台湾一是因为出

差,不过我说我想你也是真的。我说小莲,你也真狠,回台湾两年多,连一封信

也没写给我,太没良心了,亏我还那么想你。”他忿忿然的斥责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同时跟五个女孩子交往的你并没有叫我写信给你,

我更记得,你还叫我走了就不要回来。”雪莲慢条斯理的戳破他的谎言。

约翰年轻帅气的脸上浮现尴尬的红潮,他抓抓头发。

“哈哈,干嘛记得这么清楚呢?不过我真的想你,不然我也不会费神费力的

跑来找你了。”他可怜兮兮的说。

雪莲瞪着他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晚上我帮你洗尘,请你吃晚饭。”虽然阮囊羞涩,但有朋自远方来,

她理当该清。

约翰搂住她的肩膀。“不用了,我知道你家的情形,还是我请你吧,别跟我

争,我从美国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来这里,已经很累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

听我的。”

雪莲笑了笑,点点头。

雪莲原本以为约翰的出现只是单纯来看她,没想到他还有其他目的,而他的

出现,则对雪莲产生了她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影响。

00曹艳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距离雪莲将约翰介绍给她认识已经两个多礼拜,雪莲知道她私下有跟约翰保

持联络。

约翰是个谈情高手,而曹艳还是初出社会的小红帽,雪莲怕她吃亏,还特别

给过她劝告。

“我知道,我又不笨。他跟我说过他在美国的事呀,所以我想暂时先当朋友,

否则他回美国以后,我怎么办?”曹艳说。

看她还挺有想法的,雪莲也就放心,没再去询问她跟约翰的事,毕竟她也已

经二十一岁。

不过,最近曹艳真的很不对劲,不是常常做错事,就是心不在焉的。

这实在很反常,因为曹艳平常做事总是充满干劲,做得快又好,现在居然成

了无故增加她与董姐工作量的凶手。

董姐为了曹艳的反常,不知骂了她多少次,也嚷了N遍“她快疯了”。

雪莲每次想找曹艳谈,但她似乎感觉曹艳在避着她。

这更让雪莲怀疑她最近的失常是跟约翰有关。所以她也开始找约翰,但却始

终找不到他这个大忙人。

曹艳的反常和约翰的失踪,让雪莲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着,事情便在两天后爆发了……

雪莲一早进办公室,就见董静芬眉头紧锁的绷着一张脸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雪莲从没见过她的脸色如此坏过。

而曹艳则浑身颤抖的蹲在角落啜泣。

这几天索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此刻更严重了。

“怎么了?”她放下包包,被曹艳的哭声给扰的也开始心慌起来。

董静分踱到她身边,面色依然不见缓和。

“别问了,跟我来。”她厉色的转向曹艳。“哭什么哭!敢做敢当,跟我们

走,要是敢跑,你看头儿饶不饶得了你!”她破口大骂,率先走出办公室。

曹艳哭得眼睛肿得不像话,她擦擦眼泪,畏畏缩缩的站起身,看到雪莲,又

呜呜咽咽的哭着。

“雪莲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哽咽的说,立刻被折回来的董静芬

给粗鲁的拖走。

雪莲一路跟在她们身后,仍然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来到会议窒。一踏人便看到公司的七位董事——一包括东方倾——齐聚

一堂,她更加不安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董静芬拉着曹艳和她坐在董事们对面。

同时面对七位面色凝重的人,雪莲觉得自己像在接受审判似的。

曹艳坐在她身边,她可以明显感受到曹艳的颤抖。

东方倾严肃的目光落在雪莲身上,她与他的目光交接,心里激起许多复杂情

绪。

从那天后,他们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她先移开视线,东方倾再将目光转向曹艳,漆黑的眼眸看个出是何情绪。

“曹小姐,请问你认识约翰·唐文这个人吗?”他沉声问。

雪莲虽然不动声色,但仍吃了一惊。她的第六感果然是真的。

曹艳点点头。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曹艳的头垂得更低了。“是雪莲姐介绍我们认识的。”她抽噎的回答。

“是这样的吗?欧阳小姐。”东方倾问。

雪莲点点头。“没错,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

“当时你知道约翰·唐文是个商业间谍吗?”

雪莲震惊的抬眸看向他。“商业间谍?”约翰是商业间谍!?她摇头,“不,

我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来公司找你?你又为什么将曹小姐介绍给他呢?”东方倾的问

话显得咄咄逼人。

雪莲挺直背脊,“因为我跟他在美国时是朋友,他说他是来台湾出差,顺道

来看我,会将曹艳介绍给他主要也是曹艳要求的。”‘“曹小姐,当他要你将公

司的机密文件拿给他过目时,难道你一点也没有起疑心吗?”

曹艳因为害怕,又啼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呜……他只是说好奇想看一下……他说他们公司跟我们

公司是不一样的……”

雪莲闭上眼睛。天呀!她心里头一次升起想杀人的欲望。

她张开眼,盯着东方倾。“你不觉得现在马上将约翰·唐文给揪出来比较重

要吗了为什么要把我们当犯人似的审问?我们只是被他利用的代罪羔羊呀!”雪

莲不满的嚷道。

东方倾瞪着她。

她是白痴吗?难道她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正在努力维持这种冷静的场面?她非

得将他的努力给毁于一旦不可?

果然,雪莲说完不到三秒,一名银发,看起来非常严厉的董事,用力的拍了

下桌子。

巨大的声响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

“你知道就因为你将约翰·唐文介绍给曹艳,让我们公司损失十几亿的生意

吗?审问你还算看得起你,要是找就直接把你当唐文的同伙人送到警察局去,对

你客气,居然还敢这么大声!”他破口大骂。

雪莲倒抽了口气。

“我做事光明磊落,就算你将我送到警察局也一样!我们是受害者,有什么

理由得坐在这接受你们的审问?就因为我认识约翰唐文?如果因为认识他就代表

我与他是一伙的,那美国那里有几千几万人认识他,你一要不要连他们一起告呀?”

她反击回去,胸口因愤怒而不停起伏。

“欧阳雪莲!”东方倾以眼神警告她。

雪莲瞪了他一眼。

“欧阳小姐,”安抚下气得发抖的董事,另一名董事开口,语气冷静、没有

前一位的冲动愤怒。“我手上有份你的资料,上面清楚显示着你与你阿姨现在的

经济状况;你阿姨目前中风,倒卧在床,并负债六百五十三万元,无法偿还;你

自两年前回国后,担下这笔债务,并请人看护你阿姨,这两年内,你日夜兼差,

才还了约两百万,尚余四百多万的负债……我说的对吗?”

雪莲置于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体内屈愤的火焰将她的眼烧得通红。

他们居然调查她?

她看向东方倾。他一脸冷然。

东方倾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不能开口帮她,若他开口帮了她,对她会更

不利,对他亦然。

“欧阳小姐,你不甩生气,公司调查员工的信用度是很正常的事。”董事又

说。“只是如果这份资料成了呈堂证供,那可能就会产生许多臆测了,像是你是

否会因为经济上的压力,而成了帮助约翰·唐文的共犯之类的。当然,这只是臆

测。”

曹艳因为他的话而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抓住雪莲的手臂。

“雪莲姐,我们会被抓去关吗?会吗?”她年轻单纯的脸上布满惊惶失措。

“别怕。”雪莲试着安慰她。

“曹小姐。”东方倾开口,欲将众人焦点从雪莲身上转移。

曹艳瑟缩一下,害怕得直往雪莲身边缩。

“你有将机密文件拿给约翰·唐文看过吗?”

“只有一次而已,后来我就不敢了。”曹艳连忙说。“董秘书说你曾要求看

上锁的机密文件,你是为了他要求的吗?”

“他……他说我可以看了再跟他说……所以……”

“所以你就偷偷看了,然后跑去跟他说文件内容,是不是这样?”

曹艳突然掩面痛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雪莲搂住她的肩膀。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已经说她不是故意的,我也相信她,你们还想怎么

样?”她怒声道。

东方倾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欧阳小姐,你相信她并没有用,再说她的确做了视同泄露商业机密的行为,

我们会将她交给检调单位详加调查,另外,约翰·唐文也已在通缉中,到时候只

要他落网,曹小姐的处境就有可能改变。”他特意只用她,而不是你们。

东方倾的处心积虑,雪莲可说完全没接收到,而他那副公事公办的无情模样,

更令她憎恨。

“不用把我撇开,约翰·唐文是我介绍给她认识的,要是你们觉得她有罪的

话,那就算我一份,反正我已经看开,在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人眼里,让你们少

赚十几亿的我们,早已经被判了唯一死刑。”

她拉着曹艳一同站起身。“请恕我们先行离开,这里的空气铜臭味重得令我

作呕。”

拖着曹艳,她踩着磊落的脚步有尊严的离去。

她的倔傲与自尊为什么总用在不对的地力?

已为这整件事连续操烦好几天的东方倾,忍不住疲惫的伸手搓揉眉心。
 0   2005-06-29 16:25:5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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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争情闹得这么大,雪莲也无法若无其事的再去上班了。

她相信那些董事也没有人会允许她再回去。而这其中也包括东方倾。

在家待了两天后,她收到两封存证信函。

一封是“远流贸易”判她自行离职,造成公司困扰,依照双方所签订的合约,

“远流贸易”有权利向她要求一百万的违约金。

雪莲抓着那张纸,跌坐到藤椅里。东方倾,你够狠……

他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能?他明知道她是无

辜的一…还是他根本就不曾相信过她?

她没生气,只感觉到深沉的悲哀,为自己感到悲哀。

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后,雪莲微颤着手,撕开第二封信的封口。

里头还是张存证信函,是有关约翰·唐文的商业间谍案,里头注明,这件事

已进入司法程序,雪莲被列为关系人,在案情尚未座清之前,她不得离开台湾。

雪莲只觉得好笑。离外台湾?她连附近的菜市场都无法去逛了,还有钱离开

台湾吗?

她是清白的,不过没人相信,她是无法与那些眼里只有钱的董事们对抗,现

在她只能信任台湾的司法能还她公道了。

天呀!她抱着自己。即使是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也比不上现在给她的疲累

感觉。

“叩、叩!”合上的木门剥啄了两下。

雪莲听到了,可是她不想动,仍然缩在椅子上,埋首在自己的双膝里。

阿好婶从房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雪莲的模样,忍不住又嘀咕了起来。“小

莲,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人在敲门你是没听到吗?”她边叨念边打开本栓。“班

也不去上,真不知道你是在想什么。”

雪莲对她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

上班?有谁会愿意冒险聘请一个涉嫌出卖商业机密的人?这辈子她大概再也

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而且她不想说破,现在这种午后时分,会来敲红瓦厝的门的,大部分都是来

找阿好婶闲聊的。

雪莲懒懒的歪头,微张开眼想看来人是谁,却只看到一道背光的模糊剪影。

“少年耶,你找谁呀?”阿好婶大嗓门的问。

“欧阳雪莲在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雪莲像被针狠狠的刺到般,一骨碌的从椅子上跳起,飞奔

到门口,抓住木门,二话不说的就想将门关起。

阿好婶被她吓了一跳,“哎呦”一声,往旁边挪开几步。

东方倾用力的挡住门板,不让雪莲得逞。“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他抵

着门板的手仍不停出力与她的体力对抗。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滚!”见力气比不过他,雪莲涨红着脸向阿好

婶求救。“阿好婶快来帮我,他是坏人呀!”

阿好婶狐疑的打量着门外的东方倾。是她喜欢的美男子型,她当下判定雪莲

是在骗她“你们慢慢玩,我老了,还是去照顾阿妹比较实际。”她边摇头边走进

房内。

雪莲无法置信的看着阿好婶的背影。阿好婶居然说她在玩?还就这样走了?

“阿好婶真是比你明辨是非多了。”门外的东方倾凉凉的说道。

雪莲更气了,使尽气力用肩膀推着木门。

“如果你是想来提醒我关于违约的一百万,那你不用担心,就算去卖,我也

会将那一百万还给你们这群吸血鬼!”她大叫,心里更觉忿恨。

东方倾一听,突然用力使劲,门板立刻被他推了开来,雪莲“呀”的叫了一

声,退后两三步后才稳住步伐。他面色阴沉的盯着她看。“你说卖是什么意思?”

雪莲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讽刺的说:“何必知道那么多,反正你只要安然的

坐着,就会有人拿钱给你,多好。”

东方倾牙根紧咬,努力克制怒气。他今天不是来找她吵架的。

“如果是因为那一百万,你放心,我会帮你出的。”

要她付一百万的违约金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在其它六位愤怒的董事面前,他

无法太过袒护她。

雪莲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眸里满是对他的怜悯。

“你真的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有四百多万在我的

背上,我不在乎再多那一百万,我只是觉得悲哀,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

你已经变得凡事势利、是非不分,为什么我会那么笨,还,想试着跟你解释从前,

试着去挽回你?”她吸口气,缓和情绪。“你走吧,不管这件事会演变到什么程

度,我都会试着去接受,我不想再跟你有所瓜葛。”

那天的审问他实在伤她太深,她需要时间去让自己释怀。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东方倾的黑眸敛去所有的情绪,

唇角又勾起那抹讽刺的笑。“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_不知道会被女人说几次我

配不上她,不,那种经验只要一次就够了。”

雪莲脸色一变。

“老实说,我可以体会到你当年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些话的原因,那时的我,

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自然配不上你这个教养良好的千金大小姐,现在的

我,有钱有势,每个女人都想靠上来,老实说,这种滋味真的很不错,我一点也

不想改变现况。”‘“你尽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只要别再来纠缠我。”雪莲咬牙

道。

东方倾挑起眉毛。“让我改个说法好了,如果你打算去卖身来偿还债务,那

我可以勉强一点买下你,帮你清偿债务,并外加一幢高级洋房,如何?”雪莲面

如死灰。他真的将她当妓女看待?

“世界上的任何男人,我都愿意卖,除了你。”她抬起手指着门外。“请你

给我滚。”

她不知道,东方倾已经在为自己方才的话而后悔,只是他的尊严和她的态度

让他无法拉下脸来道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她,别为那一百万和商业间谍案

担心,他会帮她处理好一切的,但现在却至变样了。

东方倾叹口气,“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我知道,你是来侮辱我的。”雪莲的眼里满是愤怒与哀怨。

“该死!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我特意想帮你,你却只会做出一些伤害我

们彼此的事!是你仍嫌我不够有钱、不够有势?还想贪心的想找个更有钱、更有

势力,能配得上你的?”他咆吼,对她的误解感到深深的无奈与挫败。

雪莲悲伤的摇头。“你什么都不了解……你什么都不了解……”

他不了解她为他做了怎么的付出、怎样的牺牲……

东方倾深吸了口气。“是吗?现在我也失去了解的兴致了。”他语气冷硬。

“就当我来错了,我马上就滚。”抛下话语,他转身离开。

雪莲木然的走过去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板缓缓滑下跌坐在地。

当心被掏空时,她的眼泪也流不下来了。

444这个年对雪莲来说,是最感寒冷的一个年。

她只有阿姨这个亲人,可是阿姨却在除夕的前一天,因呼吸突然停止而被紧

急送人一,医院。半小时后,医生宣布急救无效。上天残忍的在这种家家团圆的

时候,夺走她唯

一的一个亲人。

雪莲无法承受这个打击,整个人缩在医院的座椅上,不停的流泪。

连阿姨都离她而去,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而在她失去意识之前,

看到的是阿好婶老泪纵横的脸。

由于有阿好婶和她的家人帮忙处理阿姨的丧葬事宜,让虚弱且过度悲伤的她

不用亲自去处理,免得触景伤情。
 0   2005-06-29 16:26:1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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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这期间,她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会果坐在家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唾。

阿好婶只当她是因阿姨突然去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间难以恢复,除了说

一些话开导她和三餐为她送饭外,也只有期待时间能让她尽早从悲伤中走出来。

阿姨的丧礼过去后,她遭到了第二个打击。

约翰·唐文的商业间谍案已审理结束,她被判需赔偿“远流贸易”两百万,

以弥补他们因这件间谍案所蒙受的损失。

看完判决书上的理由,雪莲面无表情的将之撕成碎片。

00纵使只是蜷缩在阴暗的一角,但那身形仍然让东方倾轻易的辨识出来。

在自家门前见到雪莲,他有些诧异。

他走向前,摇摇她。

当她抬起头时,他眉头也随之皱起。距离上一次见面还不到两个礼拜,她居

然有本事消瘦樵怦成这样?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雪莲睁开微醺的眼,见来人是他,露齿一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从她身上闻到酒味的东方倾,眉间的皱折更深。

“你喝酒了?”他的语气明显的不高兴。

“因为要来找你,所以喝酒。”她微微笑,双颊酡红。

来这里之前,她让自己喝了两杯啤酒,现在虽然感觉醺醺然,但意识尚称清

醒。她必须保持清醒,而喝酒只是为了增加勇气。

她踉跄了下,东方倾连忙扶住她。

雪莲顺势将两手伸到他身后拥住他。

东方倾深吸了口气。

“你来……是因为那两百万的事?”他沙哑的问。

他已经努力过了,但最后的结果不是她跟约翰·唐文一起坐牢,就是和曹艳

一样赔偿了事。

他无法眼睁睁看她坐牢,却可以为她担下这笔赔偿款。

雪莲在地胸前摇头。

“我只是想来见你,我阿姨过世了。”她从没想过要跟他说这件事,酒真能

让人变脆弱呀。

东方倾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看待这个消息。对一个曾经在他年少岁月里

留下抹灭不去的伤痕的人来说,杨宝妹的死亡他没。有任何感伤的情绪,可是他

知道杨宝妹对她的意义,难怪她瘦了那么多。

他抚拍她的背。“我很遗憾。什么时候的事?”

“别再谈这事了,我是来找你的。”她呢哝低语,两手伸入他的西装外套内,

抚摸他的背。

东方倾全身一震。

“你在做什么?”他声音暗哑的问。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雪莲踮起脚尖,主动封住他的嘴。

她的热情虽然让他差点欲火焚身,但他仍努力克制自己,将她从自己身上拉

下。

“吻你……”雪莲又想再次送上朱唇。

东方倾将头往后倾。“你醉了。”他不会乘人之危。

她笑倒在他身上,两手更过火的将他的衬衫从西装裤里拉出来。

“我醉了我怎么来呀?我们进去好吗?还是你想在这里表演给人家看?”她

轻咬他的下巴,两手在他光裸宽阔的背上游移。

东方倾差点把持不住,忙又将她拉开。

“你是认真的吗?”就算她不是认真的,他也不会放她走了。

雪莲唇边的笑非常幸福,眼里映着款款深情。“我爱你这次不必她踮脚,东

方倾狂猛的低头覆住她的唇,在吻她的同时,空出一只手打开门,将她横抱起后

快步进屋,长脚一踢,门”砰“的一声合上。

他直接进人卧房,温柔的将她轻放在双人床上,双手开始不安份的褪去她的

衣裳。

“你确定吗?”他不放心的又问了遍,担心事后她会后悔。

雪莲拉下他的头,火热的回应他。“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股不安,但她那雪白的身躯和浑圆的双峰让他再

也顾不得理智,双手更加狂肆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的狂野引发她更大的回应,双指紧箍住他的背部,仿佛要将他吞吃人腹,

而她嘴边逸出吟哦声,更让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无法再等下去了……

翌日。

当东方倾醒来时,枕边已是空荡一片。

不祥的感觉促使他起身寻找,只是佳人芳踪已杳……

他颓丧的坐回床上,不经意的发现床头柜L留了一封信,他立刻冲过去将信

抽出。雪莲熟悉的笔迹映人眼帘。

倾: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而且也可能与你度过美好的一夜。

若我们真发生了关系,那我衷心的感谢上天,因为我终于能让这段煎熬了九

年多的感情,画下一个不会感到遗憾的句点。

我不后悔,因为我是真心爱你,从以前到现在。

我知道,对于九年前的那一天你一直无法释怀,我亦然,所以我一直想向你

解释,只是你从不给我机会。

既然你不肯听我说,那就让我以字代言,希望你能看到最后,也希望你看完

这封信后,能够了解并释怀。

九年前,阿姨知道我与你在一起后气愤非常,强制要带我回去,我以死相逼,

只因不想离开你。

阿姨见我如此坚决便告诉我说,你与同伙一同洗劫了家摈榔摊,若我坚决不

与她回去,便要报警去捉拿你们,让你们在监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我虽怀疑,但却别无选择。我想起你父亲出狱后的模样,想起你曾说过宁愿

死也不愿变成你父亲,所以我无法冒险,只能黯然随阿姨回家。

事后你骑车到垦丁来找我,我既难过又担心,难过被软禁的我只能偷偷看你,

担心阿姨不知会用什么方式对待你。

我的担心成真了,你被痛打了一顿,你伤痕累累,鲜血直滴的那一幕仍深刻

在我心底,我害怕又心痛,比你身上的伤还痛。

为了让你死心,阿姨再次拿那件事威胁我,并多力。了一条擅间民宅的罪名,

她告诉我,若想让你无事离开,就得照她说的去做。

结果我说了,而你也走了,但就在我觉得心神俱碎之时,你那句“语言把关

日”再度让我燃起希望,却也同时让阿姨起了疑心。

那晚阿姨让不知情的我喝下掺了安眠药的牛奶,我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才醒,

第三天我仍处在昏眩中,但我还是没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努力想逃出牢笼,甚至

不惜放火,想逼他们放我出去,结果我弄巧成拙了,一个燃烧的书柜倒了下来,

不但压住我的背,我的背脊也因此受伤,躺了三个多月的病床,甚至在背上留下

一片丑陋的伤疤;我并不后悔那么做,只为无法及时去见你,向你解释一切而感

到伤心,因伤而无法动弹的我,更是感到万念俱灰。

出院后,阿姨送我到美国调养并复建。在美国的七年里,我从未对你忘情,

纵使明白你对我可能只有怨恨。

九年后再遇见你,我既惊又喜,即使你的态度深深伤了我,我仍然无法将依

恋的眼_睛从你身上移开。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对我仍有感觉,否则你不会与我发生关系,纵使你

曾说过男人可以有性无爱的话。

这是场美好的梦,只是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昨夜以前的龙配得上任何人;今天以后的我,谁也配不上了。

倾,谢谢你让我爱了一场。

雪莲东方倾脸色灰败的将信纸抛下,随手抄起一件衣服就往外冲。

当他赴到雪莲所住的红瓦厝时,红瓦厝的门板上已贴上“出租”两字。

他不死心,试着敲门。

“年轻人,你找小莲呀?不用敲了,她已经搬走,里面没人了。”阿好婶从

隔壁探出头来说。

东方倾快步跑到她面前,焦急的握住她的肩。“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天寿!会痛呐!”阿好婶大叫的挥开他的手。“小莲没跟我说啦,她只说

以后会找机会回来看我而已。”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看你吗?”他不放弃的追问。

“她只说有机会会回来看我,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阿好婶不再理会他,

缩回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的东方倾颓然的靠在墙上,双手不停扯着头发。

雪莲,你在哪里……

这九年来她竞吃了这么多苦,可是,为什么要选在让他了解一切的时候离开

他?是在报复他吗?

蓦地,信上最后那几行宇跃上他脑海昨夜以前的我,配得上任何人;今天以

后的我,谁也配不上了。

他的心因这几句话而不停下沉……

难道,她因为那些债务而决定去做傻事?

他迅速走向车子发车驶离,疯了似的狂驰。

要是她敢作践自己,他发誓,他会杀了她!
 0   2005-06-29 16:26:4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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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霓虹灯闪烁的夜晚。

雪莲只身在家颇为气派的商务俱乐部前徘徊。

她已经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一整个下午了,还是无法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走

进去应征。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了,欧阳雪莲,想想你的负债,想想你因擅自离职而产

生的一百万违约金,想想那些吸血鬼硬扣到你身上的两百万赔偿金……

她叹了口气,重新作好心理建设后,终于迈开步伐,推开“金凯商务俱乐部”

的大门。

一进门,一名男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

“小姐……”

“我来应征的。”不待他说完,雪莲抢先说明来意。

“是,请跟我来。”男服务生也不觉得她奇怪,领她进人里头。

雪莲平生头一次进人这种地方,好奇的边走边看,发现这里跟自己平时想像

中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像这种让男人在夜晚寻欢作乐的地方,一定是灯光昏暗、烟雾弥漫,

而且每张桌椅后的男女还会不时的传出调笑的声音。

但这里完全推翻了她的想像。

“金凯”的装渍显得非常高雅,灯光采温暖的黄昏色调,适当的让每个角落

都能得到明亮而不觉刺眼。

偌大的俱乐部里,每张桌椅座位都保持一定的距离,米白色的桌椅看起来高

贵又典雅,而且全部的桌椅全围绕在一个小舞台旁,舞台上摆放着一套晶亮的鼓。

大概是时间不对,所以并没有人在演奏。

她看到的客人有男有女,个个看起来都像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媛,大家都很规

矩,聊天全以对方能听到为原则,顶多只是笑的时候比较大声罢了。

这里似乎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色情俱乐部。雪莲想着,也稍稍安了心。

服务生领着她走进一个房间,里头有位西装怎么穿也掩不住啤酒肚的中年男

人。

“经理,这位小姐是要来应征的。”服务生说完后便退了出去,留下雪莲单

独面对。

张大林是“金凯”的经理,他对雪莲比比手势,要她坐在自己对面。

“小姐,请问你是要应征什么职位?”待雪莲坐下后,他立刻开门见山的问。

“会计。”迟疑了一会儿后,她回答。

她还是没那个勇气说出“小姐”这两个字。

张大林点点头,“有带履历表吗?”

“有。”雪莲将放在包包里,唯一的一张履历表拿出来递给他。

张大林眯着眼睛打量一会儿后,将履历表放回桌子上。

“好,欧阳小姐,你被录取了。”他阿莎力的宣布。

“呀?”‘雪莲有些错愕。“就这样?你不问什么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好了,我跟你说明一下会计的工作与薪资。会计的

工作很单纯,就是客人结帐时帮他算帐,要给你小费时就尽量拿没关系,拿了就

是你的,不用缴进小费箱,然后打烊时结算一天的营业额,月底是结算一整个月

的……会计的起薪一个月是三万五,加上化妆费和交通费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大

概有四万五左右。

“我们这里的客人都很大方,说不定一个月下来,你的小费会比你的薪水还

要多也不一定,总之,我们这里很好啦,只要你老实点,不要在帐目上做手脚,

我保证你一定会做得很愉快。”他的语气和动作上处处表现出江湖男子的本色。

也因为如此,连带的也让雪莲了解到他并不是坏人,而放松了心情。

如果真照他说的,在这里工作还远比在“远流”轻松几十倍,薪水史是有过

之而无不及。

若他没说大话,那以她晚上在这里上班,白天则接一些外国翻译本的案子回

家做,她的那些负债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还清了。

“你可不可以明大就来上班?上个会计因为挪用公款两天前跑路去了,我们

道上的兄弟虽然已经全力出动缉捕她,但‘金凯’到底还是需要个会计来坐镇。”

张大林眼带祈求的说。

“好,我明天就来。”雪莲笑说。

有个工作总比闷在家里好,至少她不会时常想起与倾那一夜的缠绵。

◇◇◇张大林说得没错,来金凯“的客人都非常的大方,雪莲第一天上班,

每个人看到清丽有礼的她,在买单时常多放了一两张纸钞当见面礼。

想到张大林叮嘱她的,她更感到不好意思,但仍开心的收下了。

上班的第一天,她收到的小费居然超过两万块,当她回家数完钱时,不禁高

兴的在租来的小套房里跳来跳去。

两万块!天呀!而今天她才第一天上班……她只是在那里算算帐,敲敲计算

机就能得到两万块的小费……而且这还不包括她的薪水。

这行业真是太好赚了,难怪家境有困难的女孩子常选择这条路来解决。像她

当会计就这样了,更何况是得忍受客人毛手毛脚与灌酒威胁的小姐。

这一晚,也许是两万块人帐的缘故,雪莲终于睡了个安稳的好觉,没再梦见

东方倾。

雪莲很开心,开心于得到两万块的小费,以至于她降低了她的防卫心,而事

情在第二天就发生、而且一晚发生两次。

第一次是她趁没人买单的空档,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生的。

当她走出洗手间后,走不到两步,就被一个身材矮胖又秃头的男人给抓住。

他抓着她的手,硬是将她往他那桌拖。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小姐,请你放开我好吗?”她有些发慌,但仍力持

镇定。

那男人并未理会,反而转过头来对她露出黄澄澄的牙齿。

“我知道你不是小姐,是会计小姐,可是会计小姐也是小姐,你又是新来的,

我请你喝一杯,祝你在这里能够做得快乐似神仙。”‘“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

不会喝酒。”雪莲试着挣脱他的手。

矮胖又秃头的男人对她摇摇手,仍拖着。她往前走。

“没关系,只是红酒,喝一杯不会醉的。”

“可是……”雪莲无法挣开,慌张的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人来帮她。

男人拖着她来到自己的桌位,桌位旁还有四个男人、五名小姐。

“陈董,你真的把她拖来啦?”一名男人惊讶得哈哈大笑。

“我们新来的会计小姐能不能喝呀?她要不能喝,你等一下就得祈祷我们不

会被大林给丢出去,他找这会计可是找很久了。”另一名顾客说。

“我不能喝、我不能喝!”雪莲闻言立刻猛摇头。

可是陈董已经俐落的倒了杯红酒递向她。

“要是给我面子,你就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他板起脸,拉起她的手,

硬是将酒杯塞进她手里。

雪莲进退两难。
 0   2005-06-29 16:27:4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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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董,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嘛,她跟我们又不一样,再说她才第二天上班,

你这样不是存心要吓跑她吗?”一名小姐娇嗔说道,想为雪莲解危。

雪莲给了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我只是想祝她在这里能够做得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而已,你插什么嘴呀?”

陈董有些动怒。

雪莲见情况有些僵持不下,不禁更担心。她可不想当个做了两天就因故被开

除的会计。

她一咬牙道:“陈董,谢谢你对我的抬爱,我喝就是了。”她勉强挤出笑容。

“可是……能不能让我加些水和冰块?”她想尽量稀释红酒的酒味。

虽然从没听过喝红酒还得加水和冰块的,但陈董还是大方的挥了下手,随雪

莲去了。

他也很好说话啦,只要这新来的会计小姐给他面子,她想要怎样都行。

于是雪莲拼命的将白开水和冰块放进酒杯里,直到酒杯已呈满杯欲溢的状态。

桌旁的每个人都盯着她看,直到她一将整杯稀释过的红酒给喝进了肚子里。

陈董乐得呵呵大笑。

“好好好,谢谢你给我面子,哪,名片给你,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

帮你摆平!”‘他又不由分说的,硬将名片塞进她手里。

“谢谢,那我回去了。”雪莲走回柜台的脚步显得有些不稳与迟钝,一坐回

位子,她立刻趴倒在柜台上。

欧阳雪莲,你真没用!才一怀红酒,而且还是稀释过的红酒,就让你头昏脑

胀,看剩下的时间,你要怎么熬……

微醺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每当有人买单,她就借着偷

掐自己的脸颊来振作清醒,才没有算错帐、找错钱。

期间另外那位帮她说话的小姐,也去买了一盒鲜奶来给她。

“喝了它,你感觉会好一点。”她说。

这时就算雪莲已经九年没碰牛奶这东西,她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半小时

后,她果然觉得好多了。

这时候,事情又发生了。

几名趋前买单的客人看见新面孔的她,又露出本性,向别桌借了一杯酒,要

她喝,并表明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雪莲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是那么爱面子?

但当他们一起起哄,雪莲只好再次苦着脸,喝下今晚的第二杯酒。

等她喝完酒,那些人才满意的付帐离开,并留下两张千元大钞给她。

两张千元大钞……这是她截至目前为止,收到小费最多的一次,可是她一点

也不感到高兴,只觉得难过与悲哀。再这样下去,她跟那些陪酒小姐有什么两样?

下班时,她去找张大林,告诉他今晚发生的事。

“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发生,你就去找保镖,他们自然会把那些人给丢出去。”

张大林边跷着二郎腿不怎么在乎的对她说。

“可是这样会得罪客人呀。”雪莲有些惊讶他的态度。

“开玩笑!得罪他们总比你算错帐来得好1吧。”他嗤道。“而且我们这里

跟别的俱乐部或酒店不一样,标榜的是‘三高’:高品质、高服务、高水准,那

种人来这里只会降低我们‘金凯’的格调,我一样把他赶出去!”

张大林看来虽然江湖味十足,但他对“金凯”的管理模式,还是有自己的坚

持,雪莲如是想,心里也安心多了。

隔天,又有人想找她喝酒,她立刻请来保镖“劝退”他们。

自此以后,雪莲在“金凯”也恢复她单纯会计小姐的本来面貌,再也没人敢

来找她喝酒。

000“老板?”董静芬喊。

见坐在办公桌后的东方倾仍毫无反应,她便将手上厚厚的一叠文件稍嫌用力

的放到办公桌上。

东方倾仍然未动分毫,但沉思中的目光已经从看着地面转移到桌上,最后落

在董静芬的脸上。

“别看我,我叫你好几声了。”

东方倾坐直身子,脸色仍然阴沉。“什么事?”

“这些文件请你过目并批示,还有,晚上的应酬请你别忘了,相信不需我提

醒,你应该也知道自己已经放了‘飞腾’和‘惠弘’两家公司老板的鸽子两次了

吧?”

东方倾瞪着她。她明知道他忘了。

“我为什么要找你当我的秘书?”他自问,然后摇摇头,为自己当初的选择

感到后悔。

“因为我会提醒你你有应酬。”董静芬故意应道。

她早已对他的坏脸色习以为常。

东方倾与她对视,半晌后叹了口气,败下阵来。他永远也赢不了这个老巫婆。

“饭局在哪里?”

“‘金凯’。”

“我知道了。”他应得一点劲也没有。

这一个月来,他为了寻找雪莲,耗尽所有心力,动用所有关系,只为了寻回

她。

可是,整个台湾的特种行业、非特种行业都被他找遍了,依然音讯全无,她

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般。

虽然还有一个可能,但他不愿去想,也拒绝去相信。

她不是个会轻生的女人,他知道。每当想到这里,他便寻找的更卖力了。

虽然他的付出仍毫无所获。

“你还想干嘛?”见董静芬还不离开,他不耐的问道。

董静芬从口袋里拿出封厚厚的信,递给他,嘴边的笑颇为诡异,近来头儿也

不和公关部那女人一起进出,想来该是……

“你要辞职?”东方倾见是一封信,也没细看信封上的字便皱眉问。

“老板爱说笑,我怎可能弃你于不顾?你仔细看看信封上的字和信封里的东

西,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信拿给你。”她嗤了一声。

东方倾二话不说抄起信封。他倒是希望她能弃他于不顾。

信封上写着“董静芬小姐收”几个大字和收件人的地址,没有寄件人的地址。

他的心因上头熟悉的字迹而猛抽了下,忙将里头的东西抽出。

埋头竟是一叠千元大钞,和一张便条纸。

他丢下钱,打开便条纸。

董姐:近来过得好吗?

我知道东方倾已经代我付清了违约金和赔偿金共三百万元,所以请帮我将这

信封里的十万块转交给他,希望他能让我以每月十一万的方式偿还。谢谢你。

祝字好。

雪莲笔东方倾反覆看着便条纸,一时间欣喜与愤怒全涌上心头。

她还活着,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她以这种方式还他钱,又让他觉得愤

怒非常。

“我是在今早出门时,在门上的邮件底下发现这叠钱的。”董静芬直盯着他

说。“雪莲连地址都不愿写,看来她是真的不想被人找到。”

“那个笨女人!”东方倾咬牙骂道。

既然知道他帮她偿还违约金与赔偿金,就该知道他的心意,她为何还是执意

不出现?他已知道是自己错怪她,她还想怎么样?到底想折磨他到何时?

董静芬听了,怜悯的叹了口气。“唉!听人说,恋爱会让人变笨,果然是真

的。”她的老板的确变笨了。

东方倾眯起眼。“你在打什么哑谜?”突然一个想法闪入脑海,他迅速跳起。

“你知道她在哪里?”

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冲上前去摇晃董静芬摇摇头,“雪莲要是真有心告诉我,

会不在信封上留下地址吗?”她提醒她变笨的老板。

“你在耍我吗?”东方倾咆哮,额上暴出青筋。

董静芬还是摇头,依然慢条斯理的。“我没有哇。只是我不是你,所以思虑

比较清楚,推断力也比你好些。”

“董——静——芬!”

“好好好,我说,”见他已徘徊于失去理智的边缘,董静芬也是很识相。

“我想,雪莲还在台北的可能有百分之九十,因为这叠钱我肯定是早上才丢进我

家的,雪莲若在其它县市,应该会采取邮寄的方式,而非亲自到我家,这只是我

的推论,是不是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她耸耸肩。

东方倾思考着她的话,不可否认的,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雪莲还在台北!这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测让他精神立刻大振。

他当机立断的拿起西装外套,疾步往外走去。

“告诉‘飞腾’与‘惠弘’的老板,就说我今晚有急事,无法与他们见面,

下次我再给他们赔罪。”他交代完,人也走进电梯里了。

董静芬看着合起的电梯门。

她到底要歹命到什么时候?也许得等到头儿找到雪莲那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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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2005-06-29 16:27: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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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二封装着十万元的信封又送到了东方倾的手上。

他瞪着桌上那只厚厚的信封,脸色难看至极。

又一个月过去了,他的脚步已经遍及台北县市各大小酒店、俱乐部、理容院

……等等特种行业,看遍各式各样的莺莺燕燕,但仍找不到让他日夜魂牵梦索的

那朵清莲。

他开始怀疑雪莲根本不在台北,毕竟董静芬只能算是个狗头军师。

虽然这么怀疑,但他却肯定她一定是在特种行业里工作。

那起商业间谍案早已经在商界传得人尽皆知,不可能会有人敢聘请雪莲,而

小公司根本就无法月入十数万。

他非常确定,可是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她呢?

东方倾疲惫的揉捏眉心,深深的挫败感严重侵蚀着他。

桌上电话铃声响起,他按下通话钮。“什么事?”‘“老板,’飞腾‘与’

惠弘‘的老板打电话来,说等一会儿会过来接你去’金凯‘。”董静芬说道。

她很聪明的利用电话,而不是如往常般勤快的坐电梯跑上跑下。

头儿找不到雪莲,公司上下这几个月来一直处在低气压中,她还想多活几年。

不想那么早就成了炮灰。

“你在做什么呀?为什么不帮我挡掉?”东方倾脾气恶劣的对着电话咆吼。

“对不起。”董静芬带着歉意说道。

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你早帮我加薪,我早就帮你挡掉了”或“你给的薪

水只够我做到这里”之类的,若真说出来的话一

定会很过瘾。

可是她不敢,因为现在的头儿是头会乱咬人的老虎,她可不想粉身碎骨。

而且她会道歉也是一种策略,因为她从未道过歉,她敢打赌,她那位公私分

明的老板,此刻心里一定是充满了罪恶感。

她想得没错,作梦也没想到董静芬会道歉的东方倾,愕然的盯着电话好一会

儿后,才清了清喉咙。“对不起,董秘书,我不该迁怒你。”他没有看到电话那

头的董静芬得意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们来的时候就请他们上来。”说完,

他按掉通话钮。

*****

“飞腾”与“惠弘”的两位老板,与东方倾均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企业家,所

以也格外谈得来。

“我说阿倾,你也太不够意思,看我们约你多少次了,你不是说有事就是放

我们鸽子,兄弟是这样当的吗?”“飞腾”的老板孙继远边开车边对东方倾发泄

不满的情绪。

“就是嘛!”“惠弘”的老板张孝文接道:“还要我们亲自来接你,真是太

不够意思了。我们本来还打算如果你又拒绝,我们两个就一人一边的将你押走,

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他拍拍东方倾的肩。“干嘛?我们在跟你说话你有没

有听到呀?”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孙继迢从车内后照镜里看到东方倾的脸色。

张孝文哈哈大笑。“只有你才会失恋吧?我们东方大帅哥只有甩女人的份,

怎么可能会失恋,少开玩笑了‘”

东方倾将视线从窗外移到两位好友身上。

“真高兴你们能如此快乐。”然后他又看向窗外。

车内顿时一片死寂。

“我的天呀!”张孝文突然大叫,抓住东方倾的肩强迫他直视自己。“你真

的失恋了?”东方倾翻了个白眼,张孝文见状更兴奋。“那女人是谁?快点告诉

我,我非常非常想认识她!”对他来说,会拒绝东方倾的女人绝对是稀世珍宝。

“孝文,你别闹了。”孙继远斥道。“阿倾,我跟你说,失恋有什么了不起?

世上女人那么多,再找一个就好了嘛。而且,今天我们找你去‘金凯’一定是老

天爷注定的,‘金凯’这家新开的商务俱乐部跟其他挂羊头卖狗肉的俱乐部可是

云泥之别呀!里头的小姐个个都是高学历、有气质、有涵养的美女,你喜欢的话,

就从里头挑一个,包管你马上忘了你那位有勇气的前女友。”

东方倾不想要“金凯”,什么高学历、有气质、有涵养的美女,他只想找回

从他这里漂走的那朵莲花。

“我没有失恋,请不要再把我和你们扯在一起了。”东方倾受不了的声明。

“好啦,不管有没有失恋,反正跟我们出来就不许你愁眉苦脸的就对了。”

张孝文对他咧开嘴。

东方倾看着他,心理不禁对张孝文居然能管理一家有上百位员工的公司而感

到不可思议。“好了好了,‘金凯’到了!”孙继远宣布,转个弯,将车停进

“金凯”的专属停车场。“阿倾,今晚只要你放松心情,我保证以后你一定会将

这里当成第二个家的。”

东方倾挑高眉,没答话。

他怎么会答应跟他们一起来呢?他应该将这时间拿来寻找雪莲才对。

被孙继远和张孝文一人一边的给“押”进“金凯”,东方倾一眼便看到柜台

里的小姐。

“咦?那位会计小姐呢?怎么没见到人?”张孝义将头探进柜台里,东张西

望的寻找。

“她在洗手间里,等一下就出来了。”新来的会计助理如是说。

张孝文用肩膀轻撞了下东方倾。

“我告诉你,那个会计小姐真是有够清秀的,连这里的经理都非常挺她,不

准客人找她喝酒,要是有人那么铁齿,就会被保镖给请出去,厉害吧!”

服务生走上前来,领他们三人到孙继远预订的座位上去,并将一本八开大的

相片目录放在他们桌上。

孙继远点了些酒和小菜后,服务生立刻衔命而去。

张孝文将相片目录推到东方倾面前,热切的说:“快!选一个你喜欢的。”

“你选吧,我对这没什么概念。”东方倾将目录推还给他,语气淡然。

接着他不再理会他们,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台上鼓手的表演上。

雪莲脸色发青的趴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干呕着。

再这样下去,她会连这里的工作都没有办法做,她已经因为害喜太过严重而

停止接翻译社的案子。

也许明大早上,她该去找医生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办法能减轻这种现象。

不过,她怀孕并非全然只有坏处。因为一知道她坏孕,张大林不但又请了位

助理来帮她的忙,连客人给她的小费也增加许多,而且给小费时,还会说句,

“去买些营养点的东西来吃,你太瘦了,太瘦了不好,宝宝不会健康的。”他们

的关心,让她觉得感动又窝心。

她又在洗手间待了几分钟,等孕吐的状况稍微好转些后,才走出洗手间。

大概是她的脸色仍不佳,在经过一桌客人时,她便被拉住了。

“雪莲呀,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就得去看医生,身

体健康比赚钱重要多了。”张孝文关心的对她说。

雪莲感激的笑了笑。

“哎呀!害喜当然会脸色差呀,要是你害喜看你会不会脸色差。”坐在他隔

壁的小姐调侃着,说得连自己都笑个不停。其他两位小姐也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害喜!?张孝义整个人都傻住,讶异的瞧了眼她仍平坦的小腹。

“原来你结婚啦,雪莲?”孙继远脸上有着满满的遗憾。“真可惜,我本来

还想把你介绍给我朋友的说,可惜呀!”要不然把起来自己用也很好呀,没想到

她早已是别人的了。

雪莲还是笑,不想解释那么多。“谢谢你的抬爱,我先回去工作了。”

雪莲回柜台后,东方倾才从洗手间回来。

“你回来啦?怎么去那么久?”张孝文帮他点的小姐一见他回来,立刻贴到

他身上,而他变换个姿势,技巧的躲开她。

孙继远一手搭上他的肩,未语先叹息。
 0   2005-06-29 16:28: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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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别说我没帮你,可惜那位温婉贤淑的会计小姐已经结婚,你没机会

了,只有暂时再委屈体承受失恋的痛苦一段时候。”他摇头,一副不胜欷吁样。

东方倾只开口送他“神经”两字。

就算那女的是国色天香,他也没兴趣,他要的只有雪莲。这混蛋,又让他开

始担心雪莲来了。

愈想愈待不下,东方倾猛地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他拿起

桌上的帐单。

孙继远和张孝文互视一眼,立刻起身追上。

“兄弟,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呢?不过是个女人嘛!”张孝文安慰的说。

东方倾忽然停下脚步,他的脸色让另外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来买单,你们先出去将车开出来吧。”东方倾阴郁的说。

大概是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张孝文和孙继远也只好摸摸头,笔直的走出“金

凯”。

东方倾还没走到柜台。就听到一阵女性的干呕声。

“买单。”他看到柜台下有个女人正抱着垃圾筒呕吐着。

“奥,请销等一下。”会计助理先递了几张面纸给那女人后,才开始帮他算

帐。

“五千八百元,请问付现还是刷卡?”

在到东方倾刷完了卡,那女人还在吐,而他已经被那呕吐声给弄得快受不了

要吐为什么不到洗手间去呢?他想。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因为雪莲已经来不及走到

洗手间,只好抓垃圾筒来将就。

东方倾拿回自己的金卡和签帐单就走,一秒也不想再多待。

“呀……雪莲姐,那位客人没留小费耶,好小气喔,‘无采’他长得那么帅。”

会计助理嘟着嘴说道。

雪莲虚弱的抬起头来。“别……那么说,客人给小费是慷慨,不给是正常的,

下次别再这样乱批评人家了。”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

“喔。”会计助理应了声。“可是那位先生真的长的很帅耶……不知道他是

做什么的?如果他是明星,一定会红透半边天!”她兴奋的说。

“是吗?”雪莲处应了声。

她这辈子只遇到过一个适合做明星的男人,而且即将生下他的孩子,虽然他

不知道。

*****

轿车里的气氛僵滞,因为东方倾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绷着脸,活像是跟结了八

辈子的仇人坐在一起般。

坐在前座的孙继远与张孝文绞尽脑汁的想让气氛轻松些。

“看来怀孕真是件辛苦的事呀。”张孝文想到因孕吐而脸色发青的雪莲、突

然冒出这句话。

“还好我们不是女人。”孙继远接着说。因为听的人没什么反应,所以他和

张孝文两个干笑几声后就笑不下去了。

“不知道雪莲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孕吐得那么厉害了,还让她出来上

班。”张孝文真为雪莲感到不值。

心思不在前座那两人身上的东方倾,因为听到熟悉的名字而竖起耳朵。

“也许她嫁的是个小白脸,不赚钱只想靠她。”孙继远猜测。

“说不定她已经成了寡妇,所以不赚钱不行。”张孝文也笑着猜道。

“那我们不就有希望了?”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丈夫是个很有钱的秃子,可是却小气得不肯给雪莲零用

钱或什么的,所以才会逼得她挺了个肚子还得出来赚。”

“也许她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我没看到她身上有伤,你少瞎掰了。”张孝义嗤道。

“你又没看到她全身。”孙继远反驳。

“你们在说什么?”

张孝文回过头。“哎唷,你有反应了!我们在说‘金凯’那位会计小姐的事,

她怀孕了,而且害喜害得很严重,我们很认真的在讨论她为什么那么苦命,还得

挺着肚子出来赚钱。”他认真严肃的对东方倾解释。

“那会计小姐叫什么名字?”东方倾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紧张。

“雪莲呀,你问这干么?现在你有兴趣也来不及了,人家已经……”孙继远

想劝他打消非分之想。

“停车,不然我跳车。”东方倾无法相信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冷静。

该死!他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漏掉“金凯”,而他甚至不知道“金凯”

的存在……老天在捉弄他吗?

孙继远立刻停车,因为东力倾的表情严正声明他真的会跳车。

“你又怎么了?”孙继远一头雾水的问,“你今天真的很反常。”

“如果你说的那个雪莲,就是我在找的那个雪莲,那我很快就会变正常了。”

东方倾跳下车,拦了辆计程车重新踏上回“金凯”的路。

因为他的话而搞不清楚状况的孙继远和张孝文,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看好戏

的机会?基于不求甚解的精神,他们也立刻将车掉头,紧追上去。

女用洗手间的门被用力推了开来,趴在洗手台上喘气的雪莲微抬起头。

下一秒,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东方倾的双臂紧环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寻觅了那么久,终于找到她,东方倾的声音不禁有

些硬咽。

“在这里做会计……”雪莲怯怯的伸手抱住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医生说怀孕的女人感情和泪腺都会比较发达,原来是真的。

她不是不曾想过他会来找她,尤其是她舍小姐而当会计时,她更希望他能来

找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耗了两个月才到她,看来她是太高估他了……

“天呀,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他的语气严厉,手却温柔的抚摸着

她的长发。“为什么离开我?你知道当我看完你写的那封信后,有多内疚吗?”

天啊!拥着她的感觉意是如此美好。

“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不会再放开你了。”

雪莲闻言破涕为笑。“你不放开我,我七个月后怎么生孩子呀?”

“你怀孕了,而我居然比那两个痞子还慢知道。”一想到孙继远和张孝文对

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臆测,他就呕。他忍不住责问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

诉我吗?”

“我也是上个礼拜才知道自己怀孕,而且,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怀孕以后,

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想借此要胁你什么……”当然,那是之前她还无法百分之百确

定他是否爱她之时。

“你对我可真是信任呀。”他咬牙讽道,而后他叹了口长气。“就算你想借

此要胁我什么,我发誓,我一定会百分之百的配合;如果你没有要胁我的意思,

那好,换我要胁你,我以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身份,命令你跟我回家去,

且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我的妻子,不容拒绝。这样说你懂了吗?”

他捧着她的脸,在打她屁股和拥她人怀两者之间决定取舍。

当雪莲因他的话而感到愕然,眼泪再次滑出她的眼眶时,他将她拥人怀里。

“你是认真的吗?你要跟我结婚?”她没听错吗?

东方倾拉开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再认真不过,你愿意吗?”

“你不是说不容拒绝吗?”雪莲的泪掉得更多了。

东方倾轻柔的拭去她的眼泪。“没错,不容拒绝,所以你准备当我的新娘子

吧。”

雪莲激动的抱住他:“九年前我以为我这辈子跟你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那就让九年后的我们,重圆九年前的遗憾吧。”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

边呢喃。

“嗯。”她将头依偎在他的胸前。

室内一片宁静;有的只是久违的浓情蜜意,他们就这样紧拥在一起,任时间

慢慢流逝。

直到一记敲门声响起。

“雪莲,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们,可是我真的很急,可不可以先借我一分钟,

我方便完后,马上就还给你们。”门外一位小姐如是说道,似乎憋了很久了。

雪莲顿时满脸羞红。“我们马上出去。”

她轻捶了东方倾一下。“都是你啦。”

东方倾但笑不语,保护欲旺盛的拥着她了开洗手间的大门。

当他们看到外面所聚集的人们时,不禁吓了一跳。

而跟着东方倾而来的两个损友孙继远。张孝文,则一脸贼兮兮的看着他。

“阿倾,原来你就那个小白脸和秃头男呀。”张孝文笑说。

雪莲困惑的抬头看着东方倾。

“说起来,阿倾,你能够顺利找到雪莲……呃,虽然我不知道是她抛弃你还

是你抛弃她啦,不过,这笔功劳,可是我们两个立下的,你可得好好记在心里,

结婚时可别忘记我们,知道吗?”

孙继远与张孝文一搭一唱,玩得不亦乐乎。

东方倾也露出雪白的牙齿,分别拍了下他们两个的肩膀。

“你们放心,等我们举行婚礼过后,你们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受邀了。”

说完,他温柔的搂着雪莲离去。

围成一团的人都自动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过,恭喜声不绝于耳。

而“金凯”的经理张大林则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已经先找了一个会计助

理来帮忙,否则这下教他上哪再去找一个会计出来?

东方倾与雪莲两人相视一笑,更加拥紧对方,并试着不去理会身后迫赴而来

的杂音……

“阿倾、雪莲,你们不能这样,至少也得让我当你们孩子的干爹呀!”孙继

远叫道。

“阿倾,我要求不多,只要告诉我你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就行了!”张孝义

叫得更大声。他十分好奇雪莲是怎么掳获阿倾的,又如何能让高傲自负的阿倾在

她面前变得如此深情温顺。这对他很重要,可以当个借镜,以免日后被克。

东方倾对他们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全副注意力全摆在身怀六甲的雪莲身上。

看来,孙继远和张孝文想达成各自的目的,还得努力好一阵子了。
 0   2005-06-29 16:28:3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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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9 16:19: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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