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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鞑子帅公主
网友【dreamer】 2005-06-30 09:13:23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9    1
楔子

一连几天的烽火烧着,兵枪刀剑交击,四处充斥着凄厉的哀嚎,具具沾满血的尸体曝晒在烈日下发出恶臭。

老弱残兵逃的逃、躲的躲,逃不掉的、躲不了的只能走上自缢一途。

早先还飘扬的大宋军旗,如今残破不堪,被染上数千条人命的大红鲜血。

在炮火轰击之下,坚固的城池早如风中残烛,再也禁不起一丝摧残。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殿,墙破柱倒,嘤嘤的哭泣声从里头传出。

大宋天子站在凌霄殿上,身着龙袍,而堂下数十嫔妃和朝中重要大臣则一身素白。

大宋钦宗皇帝看着他的臣子,思及这片江山将落入鞑子手中,不由得老泪纵横,他跌坐在龙椅上。

“皇上!”

“国家将亡,我怎么有脸去见去世的先皇和宋家列代。”

“皇上保重。”

“亡国这个罪,得由我去向先皇交代。”他已经做了准备,宋朝绝不投降,国亡人亡。

“尔等要与皇上共存亡。”

看着跟随他多年忠心的臣子,钦宗皇帝实不忍心要他们跟着他牺牲。

“你们想走的人就走吧,趁着元兵还未攻进宫来。”

“皇上!”

臣子和嫔妃们无不相拥而泣。

宋钦宗留恋地看了他们最后一眼,然后一个人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里早已有一名将军在等着。

“皇上!”

“辜将军。”

“不知皇上找末将来有何要事?”辜愈是皇上御赐的殿前大将军,多年来,他恪尽职守保护圣上安危,从未怠忽。

“元兵很快就会攻进宫里,我要你立刻出宫。”

“为什么?末将誓死都要保护皇上。”

“这些年来多亏了你一直在保护朕,但是现在朕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生与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线之隔,而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远在外边的执宁。”

“皇上,您是要末将去找公主回来?”

“不!当初我不拦阻她离开,就是不希望她一个女儿家涉入政事,如今国都将亡了,还要她赶回来做什么呢?”

“皇上的意思是……”

“我要你带我随身的玉佩去找公主,把玉佩交给她,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还有你必须告诉她,不能有妄想复国的意念,我不要她介入这种血腥的杀戮中。”抱着所有的希望把玉佩交托给辜愈,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希望。

“我一定会完成圣上所托。”辜愈将玉佩放进怀里,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辜愈跪别皇上。”

他叩了三叩首,断然地起身离开御书房。

他一出门口,房门就被关起。

辜愈站在门前静止不动,当里头传来椅子坠地的声音时,他满是伤痕的脸上出现两道泪痕。

再一次,他面向着房门,跪别皇上。

皇上的死讯传来,聚集在大殿上的嫔妃、大臣也纷纷饮下毒酒。

御花园的天空飘散着红花树的花瓣,朗澈的天空似乎也被染上鲜血。

大宋正式宣告灭亡……

此帖由 dreamer 在 2005-07-04 17:52 进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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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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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着她来骗我?”他当初的预感果然没错,他们早就熟识。

“不是这样的,执宁她虽然跟着兄弟冒充别人来到大都,可是她完全没有想杀你的意思,她只希望你能够归还大宋,让那些流亡在外的宋国子臣重返家园。”方○把他所知道的全说出来,他一定要救出她。

“我不会再相信她的话。”

“你非信不可,因为她爱你,发现自己爱上你,她非常的痛苦,怕背叛了那些弟兄,怕你知道实情会恨她,这一切,她身不由己。”

“你不用再说,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铁烈——”

“是兄弟就别再说。”

铁烈就算相信她无意杀他,但是他也不能原谅她欺骗了他,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感情,一爱人就落得如此凄惨的结果,受伤惨重的他,只想找个地方,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好好大醉一场,好好遗忘她造成的痛楚。

留下方○和母后二人,他怆然地离开。

“母后,请你救救执宁。”方○改变了策略,希冀皇太后帮忙。

“我不能,她想杀烈儿。”

“她爱他呀,她怎么可能会想杀他,这么多天了,她若是想杀他,早就出手了,请你去地牢里见她,听她的解释。”“这……”

“求求你,为了她也为了铁烈,你不会希望见到铁烈痛苦一辈子的。”

“好吧,我会去见她的。”

如果这真的能救烈儿,她会去试试。

她蜷缩在地牢的角落,心那儿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轻一点还好,重一点的时候,好像心要被撕裂成两半那么痛。

是铁烈,他一定非常痛苦,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铁烈、铁烈、铁烈……

你听得见我在叫你吗?她不断默喊着这个名字,祈求他来。

牢里放着一碗冷掉发酸的饭菜,两天来,她没有任何的食欲,任狱卒送来的食物这么放在那儿,看也不看。

执宁听见牢锁被打开的声音,她期望地看去,可是,见到的却是——札萨!

“没想到是我吧?”札萨戏谑地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铁烈要你来的吗?”绝望中,她寻找着一线生机,相信铁烈气过之后,会听她解释。

“是啊,他叫我来找你,你快点跟我走吧!”

“好。”她踉跄地站了起来,身子却又跌坐下去,空了两天的肚子和身体,禁不起她的移动。

如果她不是兴奋得昏了头,她会瞧见札萨手上拿着把刀,而刀上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我帮你。”

札萨扶起她,走出牢门,执宁这时才发现大牢外还有好几名的侍卫,全拿着大刀,而那些看守大牢的狱牢们一个个全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流出大量的血。

“他们——是你!”

“没错。”札萨拿起刀架住她脖子。“现在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为什么要?”

“你这个婊子,你没忘记你是怎么侮辱我的吧?”

从他派在宫里的奸细那儿得知这个臭婊子是冒充的,札萨就决定要劫狱,然后再好好的折磨她,让她知道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你想报仇?难道你不怕被铁烈知道?”

“哈、哈、哈!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都把你关进大牢了,还会管你死活,你欺骗了他,也许他比我还想杀掉你。”

“不会的。”

“哼!少说废话,快走。”

执宁被押着,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却遇上进门来的皇太后。

“执宁?札萨?”

皇太后看见牢里一地的凌乱,执宁又被人用刀架着。

“太后!”好吧,一不做二不休,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抓住皇太后,要挟铁烈把可汗的位置让给他。“来人呀,把太后抓起来。”

“札萨,你想干什么?”

“劳请皇太后跟我们走一趟了。”

她们被蒙上眼睛,胁持着坐上马车,颠簸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停下来。一等脸上的黑巾被解开,她们已经被关入一间柴房。

“札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我。”皇太后气煞地骂道。

“太后你请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等铁烈把可汗的位置让给我,我就会派人送你回去。”

事实上,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杀了可汗之后再杀了这个老太婆。

“篡位?哼!就凭你也想当上可汗?”

“你——我现在没空跟你争,你们最好安分点。”札萨气冲冲地离开,嘱咐手下将她们看牢。

她们手脚并没有被捆绑住,所以能在柴房里自由活动。

“皇太后,你没事吧?”

“我这把老骨头还好得很,真没想到札萨会做出这种事来,烈儿对他并不坏,他却这么回报他,唉!人心真是险恶。”皇太后心有感触地念道。

执宁听到,难过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

“我不是在指桑骂槐,不过,我想问你,方○说的可是真的?你并没有要杀害烈儿……你爱上他也是真的?”

“我爱他,我宁愿他杀了我,我也不会去伤害他。”

“一等烈儿救我们出去,我会劝他——”

“没用的,如果他能,他会亲手杀了我,而且已经来不及了,札萨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会让那禽兽动你一根寒毛。”她会保护她的。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柴房的门再度被打开,札萨拿了两碗饭菜进来。

“喂,吃东西了。”

碗一放到执宁面前,胃部立刻涌起一阵恶心,她捂住嘴,跑到一边不断地干呕着。“恶……”

皇太后看着她的反应,那样子就像当初怀了烈儿——

“执宁,你是不是有了烈儿的孩子?”

执宁僵在那儿。

孩子?仔细一想,她的月信从来到这儿就不曾再有过,她真的是怀孕了?天哪!她轻轻地摸摸肚子,不敢相信那儿有个生命。

一个她和铁烈的孩子。

她感动得啜泣着,激动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你怀了烈儿的孩子……”札萨看着她,没想到铁烈的手脚这么快,他原本是想好好的蹂躏她,让她生不如死,不过现在,跟孕妇做爱这念头更引起他的兴趣。

“你想怎么样?”执宁很害怕他脸上那种充满兽欲的神情。

“我在想,若是让铁烈知道你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被我强暴了会是什么情形?”

“札萨,你这个畜生!”皇太后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札萨举起手想狠狠地教训她。

“住手!”执宁来到他们中间,拦下他。

“哼!我就先饶了你。但是你,老子我可要好好跟你聊聊。”他抓住执宁的手就要拖向外头。

“放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皇太后绝对不允许他伤害她,她抓起旁边地上的棍子朝他猛打。

“唉哟,可恶!”

札萨的头被敲破了,流出鲜红的血。

“王爷!”外头的士兵听到哀嚎跑了进来,发现他受了创伤。

“你,把她们关好。还有你,愣在这儿干么,还不快去找大夫。”他大声的疾呼。

“是。”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出了柴房,皇太后和执宁才庆幸逃过一劫。

“皇太后,你没被他伤着吧?”

“没有,现在事情可糟了,他这次失败,下次一定会再来,看你这瘦弱的身体,哪禁得起他的伤害。该死的!烈儿怎么还不快来?”

一坛又一坛的空酒瓮被丢到溪里,铁烈酩酊大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成了酒鬼,无心于国事,迷醉在酒海里。

好几次,他都想去大牢,然后一刀结束那个女人的生命,可是他却鼓不了勇气,杀了她,就等于是杀了自己。

“哈……”

他躺在石头上,像疯子一样的乱吼、乱笑。

“可汗,事情不好了!”术赤一路喘着大气跑到他身边。

“术赤,是你呀,来,陪我喝一杯。”铁烈找了一坛酒递给他。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可汗,你清醒点,皇太后和执宁公主让札萨给抓走了。”

“我叫你坐下来陪我喝酒,听到没有!”

术赤见再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于是,他拿了个空酒瓮跑到溪边,里头装满了水,再跑回可汗身边,当头一倒,希望能泼醒他。

“这是在干什么,术赤,你是不是不想活——”

“皇太后被人抓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皇太后和执宁公主让八王爷给抓了。”

“札萨?”

“他派人送来消息,他要你两个时辰内单枪匹马到宋国的东郊皇陵,不然,他就要杀了皇太后和执宁公主。”

母后跟执宁出事了……他目光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术赤,备马!”他要立刻赶到那儿去。

“马已经备好,二十六侍卫亲军也在等候。”

“不,我自己去。”

“可是这很危险。”

“他说了要我去的。”他宁可自己危险,也不要她们俩受到任何伤害。

从大都到东郊皇陵,约莫有二十里路,铁烈骑着马,火速飞奔,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像闷雷,轰隆隆的。

当他赶到东郊皇陵,那儿空无一人,他站在广大的空地上,大声地喊道。

“札萨,我来了!”

“我在这儿。”札萨站在皇陵的通道口,看他依约一人前来。

“她们人呢?如果你敢伤害她们——”

“她们在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现在我来了,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放弃可汗的位子。”

“不!”

“不?太后的生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你不会希望她老人家有什么不测吧?哦,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背叛你的女人肚里已经有了你的种。”

什么?执宁怀了他的孩子,他冷静的脸上首次出现焦急。

“如果你不肯乖乖的让出王位,那你大概永远也见不到她们了。”

“你居然敢威胁我。”

“答不答应就全看你,只要我一个命令,她们就立刻魂归西天。”

母后、执宁、孩子,他不能失去她们。“好,我答应你让出王位,她们呢?”

“她们就在这皇陵里头,跟我来。”

铁烈迟疑地走向皇陵,皇陵里点上了火炬,他跟着札萨进到里头,在最里面,两个背对背被绑着的人,昏迷地倒在地上。

“母后、执宁!”

铁烈不疑有他,冲了过去,却发现那是两个陌生的女人,身亡已久,可是在他发现之时,后脑勺受到一个重大的敲击,整个人不支地趴向地上。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了你?”札萨踢了他一脚,转向埋伏在里头的士兵。“放些稻草,把这皇陵烧了。”哈……除掉铁烈,这元朝的江山都将成为他的,再没有人能轻视、瞧不起他。

“执宁,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呛的烟味?”

“烟味?”执宁闻了闻,走到柴房的小窗口,她看见东边的天空正冒出大量浓密的黑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着了。”

“那火势一定很大,才会传到这儿来。”

咚!柴房的木门被踢开来,满脸笑容的札萨站在门口。

“喔,原来你们也正在欣赏火烧的情形。”

“那是你放的火?”

“没错,猜猜看那是哪儿?”

执宁看着起火的地方,那儿是一片空地,再望远一点,有座城池,那城池的样子,很像是……临安城!

她们会是在宋国的境内?要是的话,那么起火的那个地方就是——“东郊皇陵。”

“答对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朝的历代先皇全葬在那儿,包括她父皇也是。“你难道不怕会遭天打雷劈?”

“我替你处置了灭掉你们宋国的凶手,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怎么反倒骂起我了。”

“造成宋国那么多死伤的凶手是你,你扭曲了铁烈下达的命令,让士兵大开杀戒,你居然还敢在这儿不要脸的大声邀功。”皇太后唾骂着他,一直说到最后,她呆愣了,灭掉宋国的凶手!“烈儿来了是不是?你把他怎么了?”

“他待会儿就会成为一堆白骨灰,你们准备等着替他收尸吧!”

“铁烈在皇陵里。”

执宁颤寒地看着那大量的黑烟,不!她要去救他,她想冲出柴房,却被札萨拦住。

“你想去哪儿?”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她都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别妄想我会让你去救他。”

“求求你让我去。”她连站都站不稳,却执意要去。

“要救他,除非你跪下来向我叩三个响头。”

“我跪、我跪。”只要能救他,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执宁刚要跪下,札萨的身体却比她早一步躺下,背上插着把剑,鱼机就站在他身后。“鱼机。”

“我是来带你走的。”现在那个鞑子王活不了了,公主也应该要死心了。

“我不走,我要去救他。”

“他死了。”鱼机拉住她,不让她走。

“你说谎!他不会死的。”如果他死了,她一定会知道,她也会跟着他去。

“跟我走,我会给你他所给你的幸福。”

“你不让我去救他,那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公主!”他输了吗?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机率?

“请你保护皇太后,谢谢你。”

大火不断地燃烧着,执宁来到皇陵前,不顾一切地往里头冲,通道上的支柱渐渐被火吞噬,整座皇陵显得摇摇欲坠。

她小心地跑到最里头,铁烈昏迷地躺在石地上,后脑勺上还流着血。

“铁烈、铁烈,你醒醒。”

昏迷的他仍旧未醒。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

皇陵里头像个大熔炉,热气越来越逼人,再不走,他们俩都会葬身在这火窟,迫不得已,她搀起铁烈,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外头走。

走着走着,却没留意到通道顶上一支摇晃的木桩正往下掉落,注意时,她只能用身体护住铁烈,木桩重重地打在她脊椎上头。

“啊!”

推开了木桩,她又继续走着,没几步,她就受不了他的重量和腰上的疼痛而跌倒,一再跌倒,她的力量也消耗光,意识到他们会死在这里,执宁并不害怕,她最重要的东西全在她身边,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唔……”他昏迷地嘤了一声。“怎么回事?”

“你醒了!”

“执宁?”

“我在这儿。”

“札萨他呢?”

“他死了。”

“你是来救我的?”

“你受伤了,我现在要带你出去。”看到他醒了,斗志似乎又燃起,重新想扶起他,却惹来肚子一阵疼痛。“啊……”

“怎么了?”

“没、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出去,她忍着痛楚强颜说道。

“我看看。”她一定是受伤了。

“我没事的,我们快走。”她倚着墙站了起来,一股暖流从她大腿内侧流下,血滴到了地上。“哦,天呀!”

铁烈心惊地抱住她。“你在流血!”

“孩子……我要失去他了。”执宁抱着肚子,却不能阻止出血。

“不会的。”

“你快走,别管我,这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我背叛了宋国,又欺骗了你,对不起。”

“不要说话,我会带你出去的。”铁烈抱住了她,拼命往外头跑。

“我爱你,我想为你生下这个宝宝。”

她好累,可是还是想告诉他这些话,这是他们俩爱的结晶,执宁不想失去他。

“等我们出去,你想要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

“不要恨我,你的一点点恨都会杀死我。”她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说。

“你一定要撑下去,我还没娶你,我还要等着你为我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执宁,你听到了没有,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铁烈见到了光亮,他带着她冲出火窟,轰!皇陵在下一秒中垮下去,化为一堆灰烬。

“铁烈、执宁!”

皇太后站在皇陵外心焦如焚,直到见到他们安然的出来才放下心。

“大夫、大夫呢?”

结尾

“来了、来了!”

术赤带着一名中年妇人来到铁烈的寝宫。

“还不快让她进去。”

“是。”

寝宫内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而铁烈在走道上着急地来回踱步,紧张得要把毯子踏出一条沟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

宫里传出了震耳的娃娃哭声,铁烈再也熬不住等待地冲入寝宫。

“恭喜可汗,是个女娃儿。”

他傻愣愣地站着,看他心爱的女人跟甫出生的小女儿安静地睡在一块儿,他像着了迷似的靠过去。

她们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珍宝。

他只能感动再感动再感动地凝视她们,直到执宁醒了,碰触他脸颊,他才知道自己哭了。

“烈?”

“谢谢你给了我世界上最无价的宝贝,你和她。”

执宁在那件事发生的八个月后,平安产下一女,而鱼机却在火灾之后消失无踪,至于那些流亡的士兵,则归顺在铁烈的廉明之下。

事情也许不尽完美,爱——也许曾令他们痛苦,但他们却仍不后悔认识彼此,只有找到爱的人,生命才是真正无憾。

--全书完--
 0   2005-06-30 09:46:44  回复
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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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鱼机将军,你怎么回来了!公主他们人呢?是不是计划成功了?”

纪斐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带着剩下的七名弟兄负责留在寨里看守囚犯,等了数天,没有得到消息的他们一看到鱼机回来,嘴上没停歇就直问着他情况。

鱼机态度冷淡,什么话也没说的抽出剑抵住纪斐的脖子。

“鱼机将军?”

“走!”他架着纪斐,来到地牢。“打开牢锁。”

“打开它!鱼机将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不是交代要看好他们?”

“少说废话,我叫你打开。”

“鱼——”

“打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纪统领!”三、四名侍卫站在一边,不晓得该怎么办。

纪斐从腰上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被关在牢里的元兵看着门被打开,而外头的土匪好像临阵倒戈一样架着自己人。

“外头有马,我要你们到大都去。”

“大都?”元兵迷惑着,那儿本来就是他们要前往的地方,若不是这帮土匪,他们早就到了。

“快滚!否则我就杀光你们。”

“是。”

元兵一个个跳上寨外的马,飞驰而逃,怕这些人会后悔又逮回他们。

鱼机放开剑,转身离开。

“等等!”纪斐叫住了他,他这是在做什么?放走了囚犯,又不说一句话的离开?

他停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应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不是说要利用这些人的身分来刺杀那鞑子王。”

“我会替你们杀掉他的。”他不会放过那个从他手中夺走公主的家伙,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都会杀掉他。

鱼机这一生都献给了公主,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听到后头的脚步声,执宁心知肚明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谢谢你没有在他面前揭穿我。”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方○急欲知道是怎么了,她——一个亡国公主居然会变成仇家的未婚妻。

“我来这儿是为了杀铁烈的……”

从回到宋国,然后遇见士兵,再到冒充诺娃凯族的公主,执宁把所有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他。

“可是,你爱上他了?”

“对,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你打算告诉他所有的实情吗?”

“我想,可是我怕他会恨我欺骗了他。”

“鱼机呢?为什么我没见到他?”那个跟屁鱼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执宁,怎么来到这儿一天了,却没见到他。

“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儿。”

“因为你要嫁给铁烈?”

“你怎么——”

他怎么猜得出来?她并没有说呀!

“我猜得很准吧,那小子果然是因为嫉妒而离开的。”再傻的人都看得出鱼机对她的感情,这不吃醋才怪。“他喜欢你。”他没说的是:他也一样爱恋着她。

“我知道。”

“那你?”

“我拒绝了他,我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我爱铁烈。”

“我帮你去告诉铁烈实情,我们俩像兄弟一样,他会听我话的。”

“不,如果要说,那也是由我亲自告诉他。”执宁不想让他以为她是怕事,或者是期望方○能保护她。

“你有没有想到结果?”

“一是,他原谅了我,二是,他杀了我。”

“他不会杀你的,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

“你不懂,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男人,成亲的日子近了,我却提不起勇气说出一切,我怕一说出来,我就会失去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依靠又没了。”

“那么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已经离不开他……”

当年,她可以轻易地舍去公主的地位与财富,可是现在她却为这份爱紧紧纠结不开。

“迟着说,总比瞒着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旁边帮你,除非他不要我这个兄弟,否则我绝不让他伤害你。”

“谢谢你。”执宁感激地握着他的手,深信他一定会帮她。

“不客气。”

帮助心上人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对方○来讲,那是一件看起来很难、做起来很痛的事,而执宁对爱的执迷不悔,他只能一个人暗暗心碎。

隔着花园的另一边,铁烈在高楼上将他们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亲密的模样叫他好生嫉妒,若是只见过一次,那为什么会在花园里单独见面?

他不喜欢这个想法,也不希望他的兄弟会背着他做出破坏手足之情的事。

执宁一踏入帐篷,立刻就察觉到有人在她帐内,难道会是——

“鱼机,是你吗?”她闭目凝神地问道。

蜡烛被点上,铁烈坐在床褥上莫讳高深地看着她,心里思索着那个叫鱼机的人是不是常这样进入帐内。

“铁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向来都是在外头见面的。

“过来。”

她投进他展开的双臂内,倚偎在里头。“怎么了?”

“我看见你和方○在花园里。”

执宁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我在那儿赏花,他也刚好去那儿。”

“是真的?”为什么他不是顶相信的。

“吃醋了?”她挺直身子和他平视,手指轻轻地缠绕他发尾,胸臆间胀满了喜悦。

“不许跟他太接近。”

“可是他是你兄弟呀!”

“就算是兄弟,我也不允许他对你有非分之想。”爱人是无法与人共享的。

“他才没有呢!你少瞎说。何况,我的人全系在你身上,任谁也解不开。”执宁深情款款地轻吻着他鼻间,含着少许挑逗。“我是爱你的。”

认识她之后,个性上原有的霸气变得更鸭霸,铁烈要拥有的是完完整整的她,一点都不放过。“不许背叛我。”

她的吻起先只是轻柔的,一听到他的话,忽然变得猛烈起来,她抱紧铁烈,疯狂地和他亲吻,可是铁烈却推开她,将她锁住。

“说,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执宁心头整个在淌血,她可以感觉到血正慢慢从她身体上抽空。

她背叛了他,自始至终都是。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呢?”

“我会杀了你。”

甫说完,铁烈又将她搂住,像饥渴的饿狼,像是为了确定她不会背叛他。

“执宁啊,你看看这大红衣裳多漂亮。”

皇太后拿着成亲用的红嫁衣在她身上比划着,相当满意。

“嗯。”她一点新娘子该有的喜悦都没有,越是接近成亲的日子,她就越担心,害怕那些弟兄们会耐不住而行刺铁烈、害怕鱼机会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烈儿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现在这会儿,媳妇比儿子来得重要多了。

“不是的,他对我很好。”

“是害怕嫁他了?放心,每个女人成亲前都会有这种反应,当年我嫁给他爹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你别担心,烈儿也许脾气坏了点,可是他会是个好丈夫,我相信你爱他有多多,他就爱你有多多。”让烈儿娶她前,皇太后也想确认这个女人是爱烈儿的。

“我爱他,到老、到死都不会改变。”

“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她心有不舍地握住她的手。

伴随着她多年的儿子,终于要成家了,一旦成了亲,儿子就是属于媳妇的,她不能再随时唠叨他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来,去把这嫁裳穿上,让我瞧瞧有没有哪儿不合的。”

执宁拿着嫁裳到帏幕后,再出来,一身沾满喜气的大红袍合适贴身地穿戴在身上。“好了。”

“嗯,烈儿真是没看错人,瞧瞧你就像仙女下凡似,美得很。”

“谢皇太后赞赏。”

“要是烈儿能看见就好了……唉?才说人,人就到。”

执宁回过身,他正跨过门槛,朝着她而来,身后带着两名侍卫,看起来非常的严肃——说是严肃,倒有点像是愤怒。

“铁烈。”

铁烈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来,看着执宁身上穿的红嫁衣,额上那两道浓眉紧紧的蹙在一块儿。“抓住她。”“嗯!”侍卫听见命令,迅速地架住她。

“烈儿,你是在干么?”他整个人怎么突然变了,执宁再不久就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要抓她?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铁烈看着执宁问。

“我——”

“你怎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是执宁呀,是要成为你妻子的人,你怎么忘了?”皇太后急着替她回答。

“你说不出来了?让我来替你说吧!”他的心好像被冰水淋过,整个寒到极点。“你叫执宁,是被我灭掉的那个宋国的公主,你来大都是为了杀我,我说的对不对?”

不要承认、不要承认!如果她说不,铁烈会相信她。

他都知道了,执宁看着他紧握拳头,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我是宋国的公主,可是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你。”

“什么!执宁你……”皇太后震惊得听着她的坦白。

“就是她,她抓走我和士兵们,不要脸!”

尖锐的斥责声响起,出现在执宁面前的是当初被她掳走的那名公主,她大力地打了执宁一巴掌,她没有喊疼,因为她心中存着疑问,这些人应该被关在落虎岗上的,可是现在他们却在这里,会是鱼机放了他们?对,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会消失了好几天。

诺娃凯族公主愤怒的又想打她,但手却被可汗用力抓住。“可汗——”

“带她到地牢,把她跟其他人区隔开来。”

“是。”

侍卫粗野地扯动她,发现自己正被带走,她急慌地叫道:“铁烈!铁烈,你听我说。”

“带她下去。”她欺骗了他,这是他最痛恨、最无法忍受的事,她却做了。

“这是真的吗?刚才你说的一切……”她惊愣,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是真的。”这不是一场梦,也不是一个玩笑,她设计让他爱上她,再伺机准备杀他,而他陷入了这场诡计,连心都丢了下去,这一跌,摔得他尸骨全无。

“连妲叩见皇太后。”

幸亏她及时阻止了这场婚礼,现在除去了大敌,皇后的位子应该是属于她的。

“嗯,起来。她是用什么法子代替你来大都的?”

“皇太后你不知道,她和那些人在落虎岗上做土匪,我们那天行经山下,被她和那些喽啰绑到山上,所以她才能冒充我来到大都。”

“原来是这样。”她以为那个女孩是爱烈儿的,她的神态和言行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经过一番折腾你一定累了,我派婢女带你下去休息。”

“谢皇太后。”

她临走前,眼神依恋地在可汗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注意到她,才丧气地离开。

皇太后眼中的铁烈是一脸麻木愣然,见到爱子在短短时间里变成这副德性,她试图想安慰他。“烈儿,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不想让人瞧出他的脆弱,即使是亲娘。

“你相信执宁说她不是来杀你这件事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铁烈!”方○此时从外头赶了进来,他听说了事情。

“你找我?”

“你把执宁关起来了是不是?”

“是。”

“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不要替她求饶,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为什么替她这么着急?难道你早知道她是谁?”

“我……算了,老实说,我们是同门师兄妹,第一天回到这里,她就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
 0   2005-06-30 09:40:5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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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烛光点起,照亮了坐在床垫的鱼机,他目光直视着她。

“是你!鱼机,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很生气,他没有通报就闯入帐内,尤其是在她身上只披着件皮毯的时候。

“你爱上他了。”

“你在胡说什么,请你出去。”

“我看到你们在溪边。”鱼机对公主之前说的话一直存有怀疑,今天果然让他发现了,见到他们在溪边卿卿我我,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拆散他们两个。

“你跟踪我?”

“你怎么可以毫不知羞耻的抱住他,他是你的仇人呀!”他抓住她肩膀摇晃追问,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

“放开我。”

他抓得执宁好痛,他简直是反常。

“你被他迷惑住了是不是?我不允许你爱上他,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鱼机压上前去想搂住她。

“鱼机!”执宁打了他一巴掌,木愣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打从还在宫里我就爱着你,可是我知道我的身分配不上你,但是今天你居然爱上那个狗皇帝。”他为之气结。

“我想爱谁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管我。”

“我多年来拼命的保护你、给你最好的,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我只把你当作兄长,我从来没想过要爱上你。”他的表情很凶悍,执宁看了从生气慢慢转成害怕。

“你骗人!你对我一定有些感情,只是你不晓得,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唯有跟着我,你才会幸福。”

“你疯了,所以才会跑来这儿疯言疯语。”

“疯的人是你,是你爱上了你的敌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他爬上床,将她强制压在床上,鱼机想要强占她,把她从铁烈手中夺回来。

“鱼机,不要——”身上的毛毯被他拉扯着,她努力想护住这薄薄的防卫。

“你宁愿给那个狗皇帝也不愿让我碰是吗?”

他强取豪夺地执意得到执宁,制住她两只手,眼神狂乱地吻着她幼嫩的皮肤。

“呜……不要!求求你……”

吻到了眼泪——鱼机愣然地停下动作,公主的颊上除了眼泪还是眼泪。“公主——”

执宁抓起毯子遮住身体,还是一味的低泣。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爱你呀!”

“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

鱼机离开了她身上,发现他造成的伤害是悲痛、是苛责。“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他走出帐外,心中多了项决定。

“看刀!”

练兵场上,铁烈正看着士兵进行刺枪术,凌空飞进一道黑色人影,夹带着锐利的软长刀刺向他。铁烈闪过那突袭,踢起放在地上的铁剑,跟着扑向他。

兵器相交,击出阵阵火光,围观的士兵看着可汗和刺客打斗交缠在一块,奇怪的是没有人上前营救可汗,大家都忙着自个儿的事。

打斗了一会儿,铁烈一个反手,挥掉了刺客手中的剑,而他手中的剑正抵着刺客的颈子。

“认输了?”

“唉!没想到你的武功又增强了。”黑衣人叹了口气,显得非常失望。

他收回剑,用力搂了一下黑衣人。“好久不见,方○。”

“是好多年没见了!怎么样,大都一切还好吧?”

“都很好,这些年你都跑到哪儿隐居去了,居然都没捎个消息回来。”

“我这不就回来了,回大都的一路上听说你再过几天就要成亲,真的还是假的?我以为没有女人能驯服你。”

“待会儿你就会见到她。”

“这小子,真有你的!恭喜啦!”想到他的好兄弟已经觅得好归宿,方○不由得要为他高兴。

“走,我先带你去见母后,她若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好。”

铁烈带着他到西边花园,皇太后正和一群侍女们在那儿赏花,看到方○,她先是惊讶,然后又是带着谴责地敲敲他的头。

“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出去就被那些小姑娘迷得昏天暗地,把我都给忘了。”

“儿臣不敢。”

方○是皇太后所收的干儿子,自小住在宫中,和铁烈情同手足,但是成年之后,便觉得不该待在宫里而无所事事,于是就离开大都而四处流浪习武。

“还好你赶到铁烈成亲之前回来了,要是你没赶回来,我一定叫侍卫亲军亲自把你五花大绑回来,说到这儿,你看见铁烈的新娘子没有,她长得可是又美又甜,和铁烈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对金童玉女。”

“见过母后之后,我才打算带他去见执宁。”铁烈说道。

“执、宁?”恍然听见这名字,方○脸色迅速白了一下。

他这次会下山,完全是因为听师父说执宁是宋朝公主,因为大宋被灭,所以她匆匆离开回国,为了找她,他寻访了好多地方,却找不到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听到这个名字。

“是呀!她是诺娃凯族的公主,一想到他们快要成婚了,我每天就开心得睡不着。”

“你见过她?”铁烈觉得方○对这名字好像似曾相识。

“也许吧,我不太记得。”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好。”

“快吃啊!吃多一点你才会长得又胖又壮。”

执宁双手捧着一大把的绿草到小鹿面前,它张大了嘴吃得不亦乐乎,享受这送上嘴来的美食。看着它吃,她嘴上的笑意只是淡淡地扯动,眼角丝毫感觉不到喜悦的成分。

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两天了,鱼机如泡沫一般的消失,她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至今她仍处在震惊中,不敢相信他会爱了她那么久。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她,是渺小孤独地存活在天地之间。

铁烈……她甚至不敢确定他会属于她,徜若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他一定会恨她,无法谅解她的欺瞒。

“真不敢相信可汗会那么做。”

“是呀!也不晓得那个女人给可汗吃了什么迷幻药,不知羞耻地勾引了他。”

“她一个人就包了三个人的位子,真是不要脸。”

“就是嘛!”

两个言语刻薄的女人忿忿难平地打执宁身边走过,没发现她就坐在那儿,将所有的话纳入耳中。

她们谈话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指她吧!

执宁笑了,笑容显得萧索哀伤,这些女人憎恶她抢了皇后位子,抢走了铁烈的人。

“这不是我未来的皇嫂吗?”札萨看看四下无人,于是大胆地走上前去,为报上次一辱之仇。

“你来做什么?”执宁一时放松了戒心,才让他靠近过来。

“口气别这么冲嘛!我是特地来向皇嫂你陪罪的,上次冒犯了你,真是对不住。”

“说完你可以走了。”

“皇嫂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好歹咱们就要成一家人了,怎么今天皇兄没来陪你?”札萨乘机靠近了她。

“他很忙,又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嫖、赌,像个废人一样。”

“你这不是在消遣我吗?”札萨脸上装着勉强的笑容,私底下恨不得给她一点教训。

“哦!是你吗?原来你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废人呀!”

“你——”

“我这儿不欢迎你,请你走。”

“可恶,给你一点面子,你却嚣张起来。”札萨揪起她手腕,摆出了恶人的姿态。

“放开我!”

“老子就是不放,你想怎么样?”

执宁的心情正糟,找不到人发泄,这个“青呀样”,还跑来惹她。“我想怎么样?你姑奶奶想这样!”

她反手抓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折、脚一绊,一个过肩摔,将他凌空丢了出去。

“啊……你、你——”

札萨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先前的得意还挂在脸上。

“怎么样,还想不想再来呀?”她拍了拍手,完全不把他这小角色放在眼底。

“可恶!你这个婊子,我一定要把你给碎尸万段。”他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向她。

“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碎尸万段。”执宁一个凌空横踢,狠狠踹上他脸颊。

“唉呀!好疼哟!”他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只是任着人打、任人扁。“你、你给……呀,是谁?”他才又要撂下狠话,结果屁股就又挨了一阵疼。

一只很欠扁的鹿张着大嘴咬上他屁股,啃着不愿放。

“活该!小鹿咬大力一点,别放过这种人渣。”看到他那凄惨兮兮的可怜样,她开心地吆喝着;突然,她听见了说话声,回头一瞧,是铁烈,他正向这儿走来!她急中生智,想到一个让人渣更惨的妙计。她往他那儿慌乱地跑去,一路上嚷嚷道:“铁烈,救命呀!”

“执宁?”铁烈接住了扑向他怀中的执宁。

“他——呜……他想要欺负我。”

铁烈一眼看见了札萨,愤怒地朝他走近。“札萨!”

“皇兄救命!”咬着他屁股的那张利嘴迟迟不肯松开来,他疼得在草地上乱跳着。

“铁烈,他调戏我,他还想非礼我、打我呢!”她在他身上胡乱栽赃罪名。

“我、我没有,皇兄冤枉呀!”

“我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的。”他脸上的神情暴怒得骇人。

“皇兄饶命,我下次绝对不会再接近她。”打死他,他都不敢再接近她,这个女人简直就不是常人。

“滚!”

“多谢皇兄。”

“你怎么这样就放他走了,他想调戏我耶!”

“还敢说,你给他的教训够了,他不会再有胆子来接近你。”看到执宁把他修理成那惨样,铁烈认为这教训会让他心悸好一阵子,于是也不再多惩罚他。

“人家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他没伤到你吧?”

“没有。”

“来,我带你见一个人。”铁烈握着她的手走到方○面前。

“谁——”一回身,执宁看到了她从未想到会再见面的人,她怔愕地看着他。

“他是太后收的义子,跟我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哦,你、你好。”

方○瞧出她和他是同样的惊讶,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实在无法相信,执宁会跑到这儿来,而且还即将成为铁烈的妻子。“你好。”

“你们是旧识?”

方○和执宁的表情是明显的不自然,铁烈妄自猜测。

“我们……”执宁模糊的嘀咕了一句。

“我们曾见过一面。”方○替执宁说了出口。

“对。”
 0   2005-06-30 09:38: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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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怪了?可汗说要去小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殿堂内,数十位大臣纷纷不解地耳语着。

数十分钟前,和可汗正商议着国事,结果,见他匆匆的跑出殿堂,不知去向,大家莫名其妙的向术赤一问,才听他说是去上茅厕。

“术赤大人,你确定可汗是说要上茅厕?”这一去也着实太久了,大家不免有所怀疑。

“呃……这个——当然是啊!”说真的,可汗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他也不晓得得是跑哪儿去了,至于如厕,那是为了安抚众人所编出的借口。

“可是怎么会这么久?茅厕也没多远呀!”

“你们再等等,可汗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会不会是跌了下去?”一名大臣突然语出惊人,大胆的假设。

“这……有可能。”

“也许是失足掉下去,结果找不到人拉他上来。”

“不会的啦!你们别乱说,万一被可汗听见,那可是要杀头的。”术赤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要大家别再乱自猜测。

“我看,还是请术赤大人去茅厕瞧瞧,万一真的发生事情,也好处理。”

“我?不用了啦,可汗也许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是便——可、可汗!”术赤胡乱扯到一半,发现可汗已经站在大殿门口,便话题一转。

“可汗你回来了。”大臣看见他回来,才放下心。“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我很好。”铁烈白了术赤一眼,慢慢走回位子上,这个奴才什么理由不用,居然选了上茅厕这理由。“今天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了。”

“是,谢可汗。”

术赤跟在众人后头也想离开。

“术赤。”

“可汗……你还有什么事?”他心惊肉跳地低声问道。

“我们好像有件事该谈谈。”

“可汗饶命,小的该死,一时说错话,还请可汗饶命。”跪在可汗面前,术赤哀声求饶。

“起来。”

“可汗——”

“我不会砍了你脑袋的,放心吧!”

“谢可汗。”术赤确定脑袋瓜会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你知不知道札萨已经来到大都?”

“八王爷?”

“嗯,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找两名侍卫暗中跟着他,他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是接近执宁,立刻回报给我。”

铁烈不放心札萨,担心今天的事他不会就此作罢。

“是。”

“你可以下去了。”

“启禀可汗。”

“还有什么事,诺娃凯族的族长派人捎来消息,婚礼当天他们会带着族人来参加庆典。”

“好,我知道了。”

“公主?”

“是你们,这么晚了还有事吗?”执宁一走出帐篷,就发现所有的弟兄们全站在外头。“我们看见公主你帐内的火还亮着,所以……”

“你们进来。”她有预感,她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待大家进来,她小心地关起帐门。“说吧!”

“公主,我们来到这里也好几天了,可是,刺杀狗皇帝的行动一直没有进行,我们实在是等不下去。”被推派的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请你们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好吗?”

“好吧,我们就再等几天,如果事情仍没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们决定自行去刺杀那狗皇帝,失陪了,公主。”

他们一行人离去,执宁在帐内愁眉不展,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她必须早点找机会告诉铁烈所有的事情,说很容易,就怕铁烈不会原谅她的欺瞒,温柔的他是只无害的小猫,而愤怒的他则好比是令人畏惧的老虎。

该怎么办?她抱着膝盖忧郁得半死。

铁烈……执宁一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心很痛。

在她还不晓得什么叫做爱的时候,他却一头撞进她的心扉,没有人求爱的方式是像他这样野蛮,可是,她却独独爱上了。

没有理由,就是爱上他的理由。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年,傻傻地发现,她的生命竟是在遇见他才开始转动,开始有希望和快乐。

而现在——

背叛兄弟或者铁烈这是她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将会毁掉她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快乐。

“铁烈。”念着他的名字,执宁想见他、想见他……

“怎么了?”

铁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帐内。

“铁烈!”看到他,执宁激动地抱住他。

“你在哭?”他在石穴那儿等了又等,不见她来,于是干脆自行来找她。

“紧紧的抱住我就好,什么都别问。”

铁烈不知道她哭的理由,问与不问,他选择尊重。一横身抱起她,要她好好抓牢,带着她步出帐外,安静地穿过沙地来到石穴。

那儿是经过一番布置的,石台上铺着一条大白毛毯,上头有美酒、水果,一旁还有带着情调的烛光;铁烈在毛毯上放下她。

“这些都是你弄的?”

“喜欢吗?”

“喜欢,我好喜欢。”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把眼泪擦了。”他亲自为她拭去颊上的眼泪。“我喜欢你笑的样子、骂我的样子,就是不爱你哭的时候。”

“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想让我爱上你,对吗?你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只是因为想负责,还是因为你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如果她知道,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难以抉择。

“你就是为了这个在哭?”

该告诉他,她爱上他这件事吗?他知道后会感动得要命还是高兴得要死?“算了,你就当我没问。”

她倏地起身,走到溪边,撩起裙摆慢慢走向水中。

铁烈也下到水里,浑厚的笑声直传到她身后,他来到到她后边,亲密占有性的张开双臂圈绕住她。

“你愿意承认爱上我了?”

“我、讨、厌、你,最讨厌了,你还笑!”执宁听到他放肆的笑声,气得认定他是在做羞辱她的这种没品的事。

一个转身,两只手捶上他的胸膛,猛敲猛打的,打得手酸了、疼了,见他还是一派轻松自在,火气更大了,陡然放下手,摇摇晃晃地往溪中涉去。

“执宁!”

“别叫我。”

那夜黑得很,执宁看不清路,一不小心踩上了青苔,呼噜一声,往后跌个倒栽葱。

“执宁,你怎么了?”

“都是你,不要碰我。”水虽浅及膝,但全身仍湿了,湿答答的站起来,像个落汤鸡。

“跟我回到洞里,我生火让你取暖。”

“不用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瞧见我这样子,你开心了是吧?”

“看见你这么难过,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你以为我笑是因为赢了赌约,错了。这个赌约为的不只是要让你爱上我,更是为了我已经爱上你。我笑,是因为我很高兴你终于爱上我。”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铁烈把闷在心里的话全吐露出来。

“你爱我?”

她是不是气得有点神志不清?“若是不爱你,即使拿着刀逼我,我也不会娶你。”当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被伤到了,叫他说什么爱呀、情的,怎么会说得出口?所以他迟迟不表白是有原因的。

“告诉我你爱我。”她相信这一刻的幸福是真的,对未来的傍徨让她强烈地想抓住它。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一直这么说下去别停。”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铁烈相信爱人是幸福的,因为她让他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快乐。

执宁哽咽了一声,攀到他身上,一个用力过猛,铁烈往后倾跌入水中,抓着他的姿势变成了坐在他身上,她嚎啕地哭出声,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不在乎眼泪都滴到了他双颊上。

“你发誓你会一直爱着我,不论我生、我死,不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一直一直爱我。”

“我发誓,爱你永志不渝。”

“答应我,别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你要爱我永志不渝,如果你忘了,我一定会叫老天爷把你劈成两半。”

“你呢?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

“我会,不管我将来做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像是为了保证,她低头火热地封住铁烈的唇。

“执宁……”

铁烈没有时间去思索那些话,他满脑子全是得到她的喜悦,他得到了这辈子最想要的至宝。

天上月白风清,地上人儿成双,有道是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爱,很多,而人只想觅上一真,即使抛弃金山、银山,舍掉生命,只为求得永恒不变的真爱。

那种被人猛盯着的不舒服感让执宁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醒来,只见自己身上裹着白毛毯,而她已经回到帐篷里,只一瞬间,那不舒服感又来了,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脸颊突然被人一碰。

她惊慌地拉拢毛毯往内缩。
 0   2005-06-30 09:34: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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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了你。”

“这点伤不碍事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杀她。”

“……来人呀!把她押入大牢,明天一早送她走。”铁烈处置好阿桃儿,立刻对执宁说道:“你,跟我走。”

“去哪儿?”

执宁被拖着进宫,穿过迂回复杂的通道,他们进入一间装饰气派辉煌的屋子,屋子的墙上镶着彩色的刺绣和帘幔,多色的丝布平铺在地板上,屋子的中央安置着一座雕刻木床,床架嵌以坚固的线板,周围垂挂白色的亚麻布罩篷。

“这里是你的房间。”

铁烈进入一间以帐帘隔着的隐密小房,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头装着翠绿色的药粉。

“把衣服脱下。”

“什么?”

“我要替你的伤口上药。”

“不用了。”即使是有过肌肤之亲,执宁还是不愿和他太亲密。

“伤口会发炎的。”

“才不会咧!我要回去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铁烈早上的时候就想说,只是怕她不答应,况且突然说,也太突兀了。

“这、这儿?”

“嗯,我怕刚才的事会再发生,为了你的安全,这是最保障的方法。再说,我们都快成为夫妻,好好了解对方也是应该的。”

“我的安全?你是让我受伤的罪魁祸首也!要不是你宣布了那、那件事,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简单一点,他跟瘟疫、病毒、疟疾、登革热……差不多,一沾则死。

“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就不该那么说。”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再告诉所有的人不成亲了,然后我每天在那儿自责夺了你的清白?”他实在难懂,不管自己怎么做,她总是用一脸晚娘面孔回敬他。

执宁救他是心甘情愿,只是心甘情愿。“我没有要你负责。”

“我知道!”铁烈的怒气也爆发。“天杀的,我就知道所以才这么无法接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几次想诈败的诡计?你对我的不屑一顾让我——生气。”

“我不想嫁你。”

“别说了。”

“你想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吗?铁烈,成千上万的女人想当你的妻子,就拿阿桃儿来说,她为了当你的妻子而不惜杀人。”

“闭嘴!”

“娶我,你不会幸福的,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每个人都爱他,她也不会例外。“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铁烈是这么的充满自信。

“不可能。”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如果十五天之内我没有爱上你呢?”

“我就取消婚礼。”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术赤叩见公主。”

在侍卫的通报下,术赤来到执宁公主的帐篷。

“你是铁烈身边的侍从?”她还记得在溪边曾见过他一面。

“是的。”

“你有什么事?”

“可汗要小的带样礼物来给公主。”

“礼物?”

“是的,请公主移动尊驾随小的来。”

约定之后,她搬回帐篷,等了两天,不见他有任何行动,执宁以为他是忘了,好啊!她倒要看看他搞什么花样。“好,你带路。”

跟着他后头走,他们来到漆黑的马厮。

“礼物就在里头。”

“哦?”摸索着进入里头,顷刻间烛火通明,刺眼的光线照亮了马厮,她看到了它。执宁不想太喜形于色,虽然她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礼物。

好美!赤棕色的毛发,还有那一双灵活转动的大眼睛正骨碌碌地盯着她瞧,这是一只甫出生没有多久的小鹿。“它是?”

“几个月前,可汗出去狩猎的时候发现一头有了身孕的母鹿深陷在陷阱里,于是就将它带了回来,昨儿夜里,母鹿难产,可汗在这儿待了一夜亲自为它接生,这才救回小鹿一命。”

术赤没忘记可汗的话,好好替他在公主面前多说几句好听的。

“那母鹿呢?”她左望右瞧的,却只看见一只小鹿。

“母鹿很不幸的死了。”

“可汗打算把小鹿送给公主,所以他才会命我请你到这儿来,他相信公主你会好好的照顾它。”

“我有了一头鹿……”她欢心雀跃地看着它。

来到马厮,以为他会很老套的送她一匹马,没想到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如果没事,那属下告退了。”

“我可以带它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它已经属于你。”

执宁从围栏里小心地牵出它走到外头,才上午,阳光就很炙人,可是这无损她的兴奋和小鹿的好奇。

一瞧见东西,它就不断用鼻子去嗅、去碰触,一点也不怕受伤。

大树根下躲了一只刺猬,它用鼻子凑上前想去闻闻,没想到却扎到利刺,而呦呦叫着。

“小心!”

小鹿听到她的声音,蹦蹦跳跳地朝着她跑来,瞧了她一会儿,便淘气地用颈子磨蹭她的脸颊。

“好痒哦!”她笑着闪躲开来。

玩耍得正高兴,小鹿突然离开她,神情紧张。

“怎么了?”执宁不断抚着它背上,也听到脚步声。“是谁?”

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从隐藏处走出来。“是我。”

“你是谁?”这个人相貌虽不错,但是他眼眸里透露出的色欲眼光让执宁第一眼就不喜欢他。

“我叫札萨,是八王爷,当今的可汗就是我皇兄。”虽然他很痛恨铁烈,但是像这种能利用的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

“你有什么事吗?”

“我正巧路过这儿,瞧见姑娘单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这么美的一个姑娘,看得他的口水“熊熊”要流下来。

“我叫执宁。”

“原来是执宁姑娘,你是此次来参加大会的公主?”

“是的。”

“你一定觉得很遗憾吧?”

“遗憾?”

“是呀,比赛尚未结束,皇兄就决定了皇后人选。”札萨此次进宫也是为了这个。

这次的选妻大会,他根本就懒得来参加,也懒得理,若不是他前天听到铁烈在比赛尚未结束,便擅自决定皇后人选,他才不会好奇地进宫来,想看看未来皇后是长得啥样子,竟然能弄得铁烈团团转。

难怪他会这副调调,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执宁心想。

“对啊,好讨厌哦!可汗娶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不过你也别伤心,像你这样美如天仙的女人,只要你跟着我,铁烈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一样能给你。”

“你要娶我?”

“当妻子有什么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其实呢!札萨的后宫,除了一名妻子外,还有五、六名的宠妾。

小妾吗?这个家伙真是找死。“可是我怕有人会不答应也!”

“谁?”

“就是现在站在那棵树下,两眼发凶、拳头紧握着的那个人嘛!”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后瞧。

“皇、皇兄!”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有没有听见什么?

“呵、呵!有人死定喽!”她幸灾乐祸地牵着小鹿走到铁烈身边。“叩见可汗。”

“你在这里做什么?”铁烈非常不喜欢札萨和执宁在一块儿。

“我、我是……”

“他正在说服我当他小妾。”执宁故意地放大音量,让札萨听个清楚,然后再小声地靠在他耳边私语:“他认为我嫁给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要她当你的小妾?”

札萨起先看到皇兄是怕得要死,但是随之想想,他又没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干么要怕他呢!“是,既然皇兄的妻子人选已经决定,我希望你能将她赐给我当小妾。”

“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我……”他是哪里说错了?

“别生气嘛!烈,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未来的皇后。”她故意又插入话题捣蛋。

“皇后?她就是——”

“我就是。”执宁又替他答话了。

“皇兄,这是误会,如果我晓得她就是你选的皇后,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她,皇兄饶命!”他妈的,这个女人竟敢捉弄他。

“下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跟她在一块儿。”

“是,谢谢皇兄。”札萨脚底抹油,立刻就跑,跟铁烈的仇又为此记上一件。

执宁和小鹿坐在树荫底下,等待他责骂的话。

“以后不许跟他在一起。”铁烈了解他的为人,他既然对执宁起了兴趣,就不会轻言放弃,这不是个好现象。

“是他自个儿要缠着我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对我做出什么。”

“你可以走,札萨一向色胆包天,不是他会做出什么,而是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只是调戏我,又没做什么天大地大的坏事。”

“你喜欢他的调戏?”

“我喜欢他的甜言蜜语。”才怪!那油腔滑调的,执宁讨厌死了,可是,为了刺激铁烈,她必须假装很开心。“不像某些人,冷得跟块铁似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铁烈听出她的讽刺,一把攫住她,将她的手放在心口。

“你认为这是冷的?”

“你——”

他的心咚、咚的在她手心下跳动。

“只要一遇上你,我就全身发热,好像火在烧,我是铁,一块炽热烫人的烧铁。”他越说越靠近,两张嘴唇离不到一只手掌的厚度,只要他再向前倾些,就会胶着在一起。

“铁烈。”执宁闻到了他身上有风和草的味道。

“我要吻你。”

“……嗯。”她被催眠了,闭上眼睑怔忡地任由他吻,眉、发、鼻、唇全印上他的唇。

“嫁给我。”

“嗯……”嫁给他,嫁给他!“不!”执宁猛然推开了铁烈,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过来。”

“卑鄙!你怎么可以、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拐骗我。”他明知道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居然还使出这种下流的步数。

“你又没说这方法不成,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回寝宫,三天三夜之后,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铁烈了解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只要三天的功夫就能掳获她,就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人肉贩子的老鸨,只不过你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是卖自己的皮肉。除了这种不入流的法子,你就没自信让我爱上你了吗?”执宁发现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块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看透。

“为何这么生气?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铁烈真的很愿意牺牲三天的时间,来赢得赌注。

这个方法很诱人,执宁相信是的,只要和他共度上三天,她会百分之百的爱上他。

“哈……若是可以,我真的想这么做,你是个美丽的刺猬,谁想伤害你,你就立刻把他扎得头破血流,连我也是,如果我真打这主意,你现在绝不是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你会躺在我的床褥上,然后,我要用这双手教你怎么爱人、怎么……”

“住口!”

她娇喘着,为脑子里所绘出的那些景象感到羞赧。

“我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想,我要让你无法自拔的爱上我,我要你亲手把心交给我。”

呦、呦……

情话绵绵的浪漫时刻,小鹿却不知趣地把头伸进他们俩之间,抗议自己被忽视已久。

“小鹿!”

好在有它的进来,否则执宁真的要醉死在他霸道得不像情话的情话里。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

铁烈很满意,他的心思果然没白费。“我得回去了,宫里正在开会。”

“嗯。”

“对了!”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走回她身边,执宁毫不设防地被他偷去一吻。

“今晚我在石穴等你,记得,衣服别穿太多。”
 0   2005-06-30 09:33: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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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三天的比赛在锣敲响后开始,今天展开的项目是——武技大赛。

由选手们各自抽签选定对手,她们将在圆形圈里进行格斗,不限武器、时间,胜利者将可进入第四天的竞赛。

经过第二天的比试,共有二十四名选手应选,执宁是其中一名,因为她不只是驯服了一匹马,而是驯服了一大群马。

十二对选手,在场外蓄势待发。

锵!比武开始。

阿桃儿和另一位公主是第一对,她忿忿地看着执宁,然后又转回对手身上,为什么不是她?她巴不得能教训那个女人,给她点颜色瞧瞧。

手持着长鞭,刷!一声打在地上,黄沙飞窜,她的对手是一名高她约半个头,拿着钉头槌的壮硕女人,阿桃儿准备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对手发动攻击,甩着钉头槌朝她跑来;阿桃儿俐落地躲过她第一次攻击,连续两、三次也同样的闪过,发现对手开始喘气,她忽然唰的一声打上她脑袋,长鞭紧紧缠绕住她颈子。

对手慢慢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几乎要缺氧,最后,她停止了挣扎。

“阿桃儿公主获胜!”

“哼!”

阿桃儿高举长鞭,得意洋洋地看着执宁,仿佛是在警告,下次倒在地上的人将会是她。一开始,她就打着要让对手产生疲乏的主意,取其不备,再给予痛击。

比试不断的进行,有人因挂彩而沮丧,有人因胜利而自满。

轮到执宁的时候,是第九对,她的对手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执宁只是稍微警觉了一下,再仔细看她,手中握着锐利的锋刃,眼睛里隐藏着浓浓的杀气,这个女人想置她于死地,而她则是空手以对。

一个存心想诈输的人,还需要武器作啥。

正式开打——

台下的人争相吆喝,为上头的人加油打气。

两方交战,对手攻势很快地跳向执宁,刀光剑影在场中飞跃,偶尔执宁会赤手空拳的挡住她,可是闪躲的机会仍占了大半数,对手招招逼人,并且越来越猛。

执宁认为这时间够了,只要再让对方伤到她,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输家,退出这场战斗。她攻了过来,执宁佯装被绊倒,闭上眼睛等待利刃刺下,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冲过她脸庞。

“啊!”

她没有等到落下的刀,却听见一声惨叫,睁开眼睛,对手呈抛物线的被抛出圈外!

铿!一把利刃在她眼前断成两截!铁烈杀气腾腾地站在她身前。

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用这种送死的烂方法来证明她不屑皇后宝座,他把她腾空抱起,恼火地用眼神告诉她,他有多不满、多生气。

“你居然、你居然敢……”有股气压在他胸胛,难以咽下。

“放开我!”大家的焦点全放在他俩身上,执宁不想跟他惹起什么谣言。

“你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我赶到,你就——”

“我就死了?谢谢可汗救命之恩,咱们一人一次,谁也没欠谁。”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看出自己的意图,真气人!只要再一点点,利刃就会刺进她的身体。

她毫不感激地走下台。

铁烈气得直发抖,她是故意的!她想故意落败好离开这里,可恶、可恶!她不会如愿的,她不想当皇后,铁烈就非要她当不可,哼哼哼!她、是、当、定、了。

他朝着她离去的身影跑去,然后一把将她扛上肩头,朝着大帐篷里走去,皇太后就坐在那儿。

“你在干么?快放我下来。”

会场上一片哗然,全跟着可汗后头跑,想弄清楚这场迷雾。

铁烈扛着她来到帐外,仍然没把她放下来。“叩见母后。”

“烈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从刚刚就一直注意着他们俩,皇太后可开心极了,这两个小冤家看起来多配呀!好一对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我要立她为后。”

“什么!”

当场数十声的“什么”此起彼落,饱含不信、惊讶、愤懑等等……

“我答应。”

皇太后早想抱孙子,等他开口,她可是等了好久。

“我不答应。”阿桃儿首当第一个反对,接着数十名的公主候选人也齐声抗议。“比试还没结束就立她为后,这么做对我们是很不公平的。”

“这……这倒也是。”人言凿凿的,皇太后也不能不顾。

铁烈怫然不悦地瞪着那些反对的女人,即使只是一个眼神,它的力量亦足以让吵闹的会场岑寂下来。

“我——铁烈,是天、是皇,你们只能服从我。”

这些有力的字眼字字打入人心。

“可汗!可汗、可汗……”

人群中有人呼喊着他,一声、两声……直到会场上完全充斥对他的欢呼声,他骄傲地看着这些臣子,这就是他一手筑起的王国。

在他肩上的执宁,看着这些为他疯狂的人,人们爱戴他、崇拜他,铁烈在他们心目中像神一样的重要。这样的一个人可会是屠杀她大宋臣民的凶手?

她被突然抱到铁烈胸前,他像宝贝似的将她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

“我的妻子!”他骄傲的高声大喊。

“皇后、皇后、皇后……”

她从那些人脸上,看到无邪的笑容,他们诚挚地高呼着。

天呀!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些她族人所痛恨的鞑子,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铁烈再次抱紧她,在她耳边呢语:“我的妻子。”

炯炯发热的视线不断凝视着执宁,他的动作也许粗鲁、品性也许超烂、个性也许自大,但他这次的举止,却让她心窝暖暖地起了一阵温热。

“那么,这次比试的嬴家一、二名就立为妃子,等结果——”皇太后见结果完美无缺,于是说道。

“不!”

“嗯?”

“我只要她。”

“这……”历代的可汗妻子都有数人,只一个还是头一遭,唉,反正他最大,说啥就是啥。“好吧!比赛就此取消,半旬之后,大都将举行婚礼,还请各位留下来一同庆祝。”

天大的好消息,阿桃儿却是满心怀恨,这等荣耀本该是属于她,可是现在,她皇后的美梦却被那个女人给破坏了,该死!

她不甘心,她这些日子来所做的努力全付之一炬。只要想到一无所成的回到族里,她会成为众人取笑的话题,阿桃儿就恨不得杀掉她。

对!杀掉她、杀掉她……

这么一来,皇后的位子就会回到她手中。哈……她不会让她开心太久的。

“你爱上他了?”

鱼机闯进公主帐内,一副十分愤慨的凶样。

“鱼机?你吓了我一跳,你为什么没有敲门呢?”

“你爱上他了?”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这是第一次执宁听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你们做了什么?”他猜测她和那鞑子王之间一定有什么,否则他今天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说那些话。

“鱼机!”

“他打算娶你。”鱼机相当压抑,他怎么配得上公主,那个臭鞑子。

“那是他,我并没有打算要嫁给他。”怎么想都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给他,不只是因为他灭了宋国,还有很多的差异……

“是真的?”

“我骗过你吗?只有假装嫁他,我才能接近他。”

鱼机这几天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再加上今天那个鞑子王宣布要和公主成亲,顿时他什么理智全被愤怒淹没。

“对不起,我一想到你要嫁他,我就——”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不会怪你的。”

“我可以去——”

“别再告诉我,你想去刺杀他。你的武功在他之下,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执宁一句话便断了他荒唐的念头。“我会很小心的找机会试探他。”

“小心点。”

“嗯。”

深夜,一道黑衣人影潜入了帐篷,犀利的剑身在阴暗中透露着阴森,来人毫不留情地将它挥向床上熟睡的人儿。

床上的被子突然抛开来,执宁纵身跳起闪过那一剑。“你是谁?”

“纳命来。”蒙面人见失败了,忿忿地又连续朝着她攻击。

是个女的?执宁不知她得罪了谁,可是她凶狠的招势,招招无不是想置人于死,这个人想必是非常恨她。

“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这只能怪你不该来参加这次的比赛。”

是跟比赛有关?蒙面人再一次扑向她,她闪躲不及让刀锋划过手臂。

执宁见过这身手,总觉得似曾相识,她一定也是那些候选的公主之一,刚才大意让她伤着,现在她则聚精会神的专心对付她。

“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若再这么逼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吧!我会痛痛快快的杀了你。”蒙面人有自信能杀得了她。

“我也是,你若再不走的话。”

“废话少说,看剑!”

锵、锵……

寂静的夜里,刀剑相交的声音尤其刺耳,不少的帐篷都亮起了烛火,纷纷探头出来。“发生什么事?”

执宁和蒙面人打出帐外,战况十分激烈,分不出输赢。

受到惊动的侍卫和宫里的人通通围近,想乘机擒下歹徒。

“让开!”铁烈也来到现场,看见执宁和蒙面人打在一块儿还受了伤,他不能原谅那个伤她的人。

他加入战局,一手护住执宁,来势汹汹地和蒙面人过招,没几下功夫,她便被铁烈打了出去,侍卫连忙拿着长矛抵住他。

蒙面人的面罩被揭了下来,是阿桃儿公主!

“是你!”

阿桃儿没有说话,仍是怨恨地看着执宁。

“你居然敢伤害她。”

“我要杀了她!”

“可恶!”铁烈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皇后的位子是属于我的,我爱你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呜……”她悲泣着,希望得到他的怜悯。

“好个恶毒的女人,你以为杀了她,我就会立你为后吗?”

“恶毒的人是她,她利用美色迷惑了你。”

“死到临头你还不认错。”

“我没有错,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承认有错,你要杀的人应该是她,她不要脸。”

“好,那我就杀了你。”铁烈抽出侍卫身上的大刀,恼羞成怒地想杀她。

“住手!”执宁挺身挡在她面前。

“走开。”

“不,你不能杀她。”

“你——”

“她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以为杀了我,她就能当上皇后,她没有错。”
 0   2005-06-30 09:32:1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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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溪水,执宁豁然想到,于是拖着他到了水边,让他身体浸泡在水里,冰凉的溪水能退去他身上的烧热。

她用手绢沾了水,轻柔地擦拭他已经发白的脸。

待了一会儿,她发现他的身体正强烈地颤抖着,这时她才发现,他身体上的那股灼热已经转成冰寒。

执宁不敢迟疑,立刻将他拖上岸。铁烈躺在石台上,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打哆嗉,一副很冷、很冷的样子。她解下腰际上的白巾包扎住伤口,再让他盖上衣服。可是这点衣物,他根本暖不起来。

“我马上就回来。”

执宁跑到外头,找了几根枯树枝回到石穴,点燃树枝,火暖热了石穴,而他看起来还是一样冷。

执宁抓着胸襟,十分为难。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吗?

铁烈很难过的大声喘息,整张唇毫无血色。

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这身子早被他瞧过,心一凛,毫不犹豫地解下衣衫,她温热的身子贴着他,不断摩掌他冰冷的身躯,再用衣服紧紧包裹着彼此。

“你一定要活下去,求求你、求求你……”

皇宫内,人心惶惶不安。

“他们人呢?”

“启禀皇太后,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侍卫长伏低了身子回答。

“怎么回事?两个人无端端的不见了?”

皇太后皱着眉想不透,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不见才对,那么是……

嗯!也许就是这样,铁烈对女人终于起了兴趣。

“属下立刻加派人手去找他们。”

“等等,不用了,我想他们没事的,咱们就在宫里等他们回来。”

这小俩口八成正打得火热,她才不让这些饭桶去碍着了他们,呵呵呵……快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们回来的时候,她连小孙子都有了。

太好了!

“可是万一他们发生事情呢?”阿桃儿心慌口急地问皇太后,这几天她愈来愈觉得皇太后是站在执宁那一边。

“放心,以铁烈的武功应该应付得了麻烦。”

“可是——”

“没事的。我累了,我要回宫休息了。”

“皇太后!”

皇太后现在可没心情去理会她,一想到很快地她就会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气死我了!”

阿桃儿见皇太后这么不关心她,非常的气恼,那个叫执宁的抢去她太多锋头,不但可汗老是跟她在一块儿,连皇太后也都心向着她。

不,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这么嚣张下去,皇后的位子是她的,谁想夺走,阿桃儿会想尽办法杀了她。

好热!

一副软玉温香的身子倚着他,铁烈冰冷的身子下有道火焰正狂炽地燃烧着。他冲动地抱紧她,好像只有这样,那股灼热才会减退,他胡乱地吻着他所能接触的肌肤,带着饥渴的欲望。

她是谁?身下的人儿并没有反抗他,只是乖顺地任由他。

他睁不开眼睛,好像早就熟悉身下的这副胴体,任由身体和手脚不自主的牵引爱抚着。

她发出呻吟,也为他的引诱所动,主动抱住他腰际。

欲望不断吞噬铁烈的神智,直到那像一道不能抑止的山洪终于爆发,野蛮、疯狂、丧失理智的他将那身子占为己有。

当激情平息,两个累垮的身子相拥而眠,紧紧依附在一块儿。

石穴外的天一样蓝,风还是一样的吹。

很快地,天色渐渐昏暗,夜黑了,洞外传来令人战栗的狼嚎……

铁烈睁开眼眸,第一个感觉是筋疲力尽,接着他瞧见臂弯僵硬发麻的原因,那儿枕着一颗小脑袋。

这是……

睡梦中的她动了一下,铁烈立刻发现,他们的身子是裸裎的贴在一块儿,而刚才那一下,再度勾起他沉伏的欲望。

一堆浓密的绿云披散在他胸膛上,他卷起一小撮凑近鼻下,好熟悉的味道?为什么他会跟一个女人赤裸裸的躺在这儿?而且他肩胛部位该死的很痛,是他操劳得太厉害吗?好像不是——应该不是。

会痛的话,也不该是那儿才对。

绿云下的那颗脑袋又动了,这次她钻了两、三下,猛地抬头,朝着他下巴狠狠地撞上。

“哦!”

铁烈上下两排牙齿敲在一块,差点就咬到舌头。

“啊!对不起。”

执宁揉着脑袋瓜,看他一脸很疼的样子,于是赶紧抚抚他下巴。

“是你?”太多的惊讶抨击着他神经,与他共享欢愉的女人竟是她。

“我不知道你醒了。”她顺便用手背量了量他额头,不烫也不冷。“幸好你没事。”

“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怔了一下,和他这么接近开始让她全身不自在,她转过身,匆匆拾起衣服换上。

铁烈坐直起来,瞧见肩胛上绑着白布巾,记起自己身中毒镖的事,照那毒效,他应该早去见阎罗王了,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

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起一点点,所有的记忆也就纷涌而至:她一直在他耳边呢喃着,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

最后一个,是他极不愿记起的,他粗暴地夺走她的清白。

铁烈抓住她的手,要她的脸面对他。“我侵占了你?”

执宁困窘难堪得不发一语。

“只要能坐上皇后这位子,你什么都愿意牺牲,是吗?”他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当上皇后,因为这是他所想出最合理的一个原因。

皇后的位子?哈!她笑不出来更哭不出来,他居然把她想得这么低贱,为了名不惜出卖身体。

啪!她当场甩了他一记耳光,管他伤好了没。

“混球!”

一巴掌下去,眼眶中涌出了泪,执宁含泪忍辱地跑出石穴,她好像是被人往心脏踹了一脚,摇摇欲碎。

他错愕地抚着被打的左脸颊,他猜错了吗?

“公主,你回来了!”营帐里的人因为担心公主而愁得吃不下饭,见到她像一阵旋风似跑进帐篷,大家立刻跑到了门边。“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们别管我。”

执宁把自己关进帐内,哭着扑倒在毛毯上。

外头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是窃喜的,鱼机深信那个鞑子王已经中毒身亡,而公主这么伤心是因为他的死。

“你们退下,让公主休息。”

“鱼机将军,公主她是……”

“她明天就会没事了。”

他领着众人来到外头,外边闹哄哄的起了一阵骚动,混乱的人群中,鱼机瞧见一个被拥着的高大身影,是鞑子王!

他?

几个时辰前,他就该丧命的,难道公主真的救活了他?但倘若是公主救活了他,那她为什么会哭着回来?

这段时间中,他们到底发生了啥事?

他看见那鞑子王不断地向这边张望,他是在找寻公主。鱼机心神不宁,因为,除了先皇驾崩一事之外,公主坚强的脸上,不曾出现过泪水。

帐内——

执宁哀泣不停,将被他伤害的怨怼倾泻而出,她又气又恨的捶打床铺,把那当成他,那个混球居然把她当一个为谋利而试图出卖身体的女人。

好傻!她自作多情的把贞操给了他,却换来一身的污秽。

她真想杀了他……

妈的!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合眼,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铁烈掀开被子,沮丧地走到窗子边,夜笼罩了整片大地,岑寂的星空下少了贯有的噪音。

她现在是睡了还是跟他一样不成眠?

他以为她跟其他的女人都是同类,只要能登上后位,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陪他上床。她是吗?揣测怀疑之后,蓦地觉得好像是误解她了。不论她为了什么,她救了他是事实,他欠她一份东西,如果她要那后位,铁烈会给她的。

他离开寝宫,想半夜潜进她的帐篷里,到了皇宫后的草地上,正巧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隐入草丛里,跟着她,却在溪边失去了她的身影。

那个人是谁?为何三更半夜偷溜出皇宫。他沿着溪流往上寻,找到了她。

那暴露在月光下的身子是皎洁白晳的,无瑕得令人屏息,可是她在干么?她简直是在虐待自己。

“住手!”他朝站在溪水中央的她走去。

执宁站在溪流中,褪下了身上的衣裳,让自己浸在冰凉的溪里。深夜,她哭着醒来,深恶痛绝地发现衣服上、肌肤上充满了他的味道,所以,她来到溪边,想把残留在身上的气味洗掉。

她用力地搓着手臂、大腿,直到红了、疼了也未停止,直到有人阻止,她才看见他。

又是他!为什么他老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她惶然地想逃上岸,却被他搂住身子。“放开我!”

铁烈抓起了她的手臂细瞧,白皙的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印。

“你在做什么?”

“不用你管,你放开我。”她不想跟他讲话、不想理他、不想见他。

“别动,你会弄伤自己——”

“就是弄伤自己,我也不想见到你,放开……”

“是因为我下午的话,还是因为我夺走了你的贞操?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停下来,终于清楚他真正想说的涵义。“……包括皇后这位子?”

“包括皇后这位子。”他就知道,没有人会不想要这个天大的殊荣。

“放开我。”她很平静的说道。

铁烈放开她,很认真的又道:“明天一早,我就禀告皇太后,立你为后。”

“我——不——是——妓——女——”

“什么?”

“我不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这么侮辱我,你才能心满意足吗?我鄙视你,更瞧不起你那什么后位,听清楚了没有?我在这儿,是因为我痛恨身上全是你的味道,我痛恨你的碰触!”

他的话是执宁此生最大的羞辱,她不要再待在这儿,什么复国她全不管了,明天她会故意落败,然后带着弟兄远远的离开。
 0   2005-06-30 09:27: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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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马像一阵猛烈的龙卷风,剧烈的跳动,后蹄不断踢起层层风沙,整个比试场上,大家躲的躲、遮的遮,就是想仔细瞧也无能为力,沙子不断地飞进眼睛。

起先还听见跳动不停的马蹄声,到了后来,声音夹杂在风沙中越来越小,当万物恢复静止,场上的每个人都愕然了。

不见了?马呢?人呢?

再看看马栏里,栅栏裂成两半,里头未驯服的马也跑得一匹不留。

“怎么回事?”会场上众说纷纭、揣测不断。

“她人呢?”皇太后看着会场,该在的人如今不在了。

铁烈也没看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人是被马带走了,有可能是她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结果脚勾着缰绳,被挂在马上。“我也不知道。”

“糟糕,她会不会发生危险!”

她本身都已经够危险,哪还会有危险敢找上她,他才想着,会场上即传来一阵骚动。

“找到了、找到了!”

大臣手里捧了一个小东西来到可汗面前。“启禀可汗。”

“发现了什么?”

“这凤钗是在地上发现的,乃为诺娃凯族公主所有。”他将东西呈上了前。

真的出事了吗?铁烈接过它,握在手中。

“立刻叫人备马。”

“可汗可是要去找她?”

“嗯。”

“属下立刻去聚集士兵。”

“用不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才不想带那么多人,万一是她又耍什么把戏,再说,昨天的帐也该算算。

铁烈一个人单独骑着马,发现距离会场不远之处有马群奔驰的足迹,他顺着地上的蹄印一路进入山上。

进入山谷中,地上的足迹越鲜明,他渐渐听到了马儿的嘶鸣。

越过一小片的灌木丛,他找到了那群逃脱的马。“她呢?”他未瞧见她人。

后来,马群中钻动着一颗黑色的小脑袋,她出现在那匹黑马的面前,除了头发完全散落下来之外,她看起来好得不得了。

执宁站在马群中,她宠溺地拍拍马王的头。“你们下次呀可别再被人抓到,到时候我可是救不了你们。”

她这一跑,比试的资格大概被取消了,不过也好,这样子,那个可汗应该不会再继续找她麻烦。看到这些马逍遥自在的悠闲模样,可真是羡煞人。如果她抛得开一切,她现在也该是这副样子。

黑马偷袭地磨蹭她脸颊。“好坏哦,你!”她抱住它的头反复感觉那柔顺的毛发。

草地上的马突然起了骚动,不安地往山谷里退。

执宁惊觉到这情形,立刻张望四周……她的死对头就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怒视她。“你、你在那里站了多久?”

“很久。”

“没想到你不但是变态还是个偷窥狂!”

“就算我是吧!”铁烈走到她身边。“这些马是你放的?”

“不是,是它们自个儿跑出来的。”

“那黑马呢?”

“是它自己要往这儿跑,我驾驭不了它,又怕摔下马,所以才被它带到这儿。”她编篡着一堆理由来掩饰罪行。

“你知不知道这一跑会有多少人担心?”

“有人会担心吗?”除了她那一票弟兄之外,她怀疑有人会管她死活。“起码我知道你就不会。”他要是会,那就是担心她若死了,没人能让他报仇。

“因为我知道像你这种人命硬得很。”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祸害呀,你难道没听过‘祸害遗千年’。”

“你才是——”执宁生气地又想重施故计。

“哼!你想经过昨天我还会被你骗吗?”铁烈一发现她的计谋,立刻就点上她的穴道,没再让她占到半点便宜。“放开我!”

“我昨天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可是你却让我在池子里吹了一晚的夜风。”

“是你无耻在先,不能怪我卑鄙在后啊!”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无耻的事。”

“不记得?你昨儿夜里吻——”她胀红了、气红了脸,就是没有勇气把昨天的事说出口。

“吻什么?是不是像这样?”铁烈火辣辣地就攫住执宁一双朱唇,吻得啧啧有声才放开。

“卑鄙!你乘人之危,欺负一个弱女子。”

“彼此彼此,昨天你也是这么乘人之危,打了我一巴掌。”他到现在还是愤恨难平。

“那不一样!我是个女人呀,可是你那样对我……那是天大的侮辱。”

女孩家该有的贞节全被他侮辱了,这个身子等于是不洁,他还有什么脸来责怪她的不是。

“我是可汗,这个名字代表了权势和力量,你只能顺从我。”

“顺从你不表示就要当你的奴隶,你太过自大,不容许有人打击你那些该死的自大心,而我恰巧是第一个不怕死冒犯你的人,所以你才会一时不能接受。”

“如果我是你,你被人打了、侮辱了,你会不怀恨在心?”

“我打你是给你面子,你应该觉得荣幸,我其实很少打人的,这就当是个纪念品也不错呀!”她指着他脸上的巴掌印。

“哦?那好,我也留点东西给你纪念、纪念。”

“不——”

她的“不”字,被铁烈狠狠地用唇吞没,一下子是猛烈的吸吮、一下子又是咬,他想慢慢的享受这报仇的乐趣。

他碰过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个两极体一样,一面是冷得令人想融化;一面又是热得足以灼人。

抗拒他、抗拒他!执宁的理智不断地在警告她。

可是,她发现这越来越难做到,他的惩罚正让她的防卫逐渐褪去,她的一池春水全被他霸道的唇搅乱。

咻!一道急烈的杀气冲向陶醉中的两人。

一只流星飞镖射中了铁烈的肩膀,他迅速离开她身边,肩上开始传来麻麻的感觉,他不太确定那镖上是否沾了毒粉,如果他中了毒,就没法子保护她的安全,于是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躲在我身后别出来。”

“你受伤了!”

看清他肩上的毒镖,是鱼机!他在这里,他一定是看到了刚才的情形,所以才会射伤他。

“我叫你躲好。”他眼前的影像开始旋转,树转着、天空也转着,他看不清敌人在哪儿。

“你的伤——”

“记住!如果我发生了任何事,别管我,赶快跑回城里去。”

“我不会抛下你的。”

“你不必……不必管我,他们要的人是……我。”

“你振作一点——”另一支飞镖又朝着他射来,执宁机灵地接住了它,她看了飞镖射来的方向,鱼机正站在一棵大树后头,她对着他摇摇头,要他别再出手。

“快跑……”

她接住了昏厥的铁烈。“铁烈——”她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

鱼机的心里像醋海翻腾,这个野蛮人居然侵犯了公主,他该死,他想一剑刺穿他胸膛。他走近那个鞑子王,抽出腰际上的剑。

“鱼机,住手!你想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

“不行!”

“他侵犯了公主。”公主是他心目中尊贵的女神,他不允许谁去破坏了。

他果然瞧见了。“我不许你杀他。”

“他侵犯了公主!”鱼机是带着怨恨的仇视眼神瞪着他。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不要你插手,他不能死,我有用到他的地方。”他开始扭动不安,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鱼机!”

“我绝不允许侮辱了公主的人还能活着,如果他能熬过这毒伤,那我就放弃杀他。”这乃是用一百只毒蝎子所提炼出来的剧毒,只要一点点,就足以使人暴毙,虽然他的武功很高,但是谅他也撑不过三个时辰。

“我会救活他的,我一定会。”

“……”鱼机嫉妒公主那种要救他的坚决,他痛恨,他们是敌人,他是亡了宋国的杀人魔,可是她却想救他。

他冷漠地转过身,慢慢走回会场,相信公主救不了他。

执宁看着四处,她听见潺潺的水声。“这附近一定有水。”她想起初到这儿发现的那条小溪,按照位置算来,水源应该就在这附近。

揽着他,慢慢拖向声音来源,钻过一排浓密的树丛,她发现了一处隐密的石穴,里头有着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水泉。

这儿就是水源了,她想。将沉重的他拖到一块平台石上,让他坐起,脱下他上身的衣服,肩上的伤处已经泛黑。她必须将毒液吸出。一咬牙,执宁的唇覆上伤口,将里头的毒液吸出,反覆做了几次,吐出的毒血已不再那么黑瘀。

执宁探了探他额头,倏地缩回手,那儿烫得很!

怎么办?
 0   2005-06-30 09:22:3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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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儿雀跃地离开,她以为太后是站在她这边,丝毫不知她心里打的鬼主意。

宽大的水池,数十枝发亮的银柱代替了烛火竖立在池中,水中起了涟漪,雪白的身子像出水芙蓉破出水面。

“好舒服。”

执宁好久没洗过这么痛快的澡了,即使是在落虎岗,也是委屈在窄小的木盆里,根本无法像这里这么畅快,还能游泳。

这儿真是美。

她看着那银柱,徐缓地游过去,起先带着犹豫不敢碰触,可是它的神奇强烈地吸引住她,执宁鼓起勇气,用指尖蜻蜓似地快速点了它一下。

是冰的,而这水却是热的。怪了?

有了一次经验,再来就不那么可怕,这次,她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轻轻的用指尖摸触,不似霜雪的冰,摸起来很舒服的感觉。石头吗?

叩、叩!

她敲了敲,跟石头一样坚硬。

“那是七彩石,敲不破的。”

执宁很专注地在研究那东西,一个外来的声音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她慢慢转头,一个高大的身子占满了浴池入口,一瞬间,她白了脸,沉入水中,利用粗大的银柱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躯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好像每次都让你抢了先,应该是由我问你才对。”铁烈走到浴池,才知道有人比他早一步占据了这里,还是他的死对头。

“你管我,反正你最好快点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因为我正在洗澡。”

“洗澡?那正好,我也是要来洗澡的,这浴池这么大,我就大方点分你一半,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各不相干。”

他准备好要脱下衣裤,难得让他找到机会整她,岂可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行!那么你让我起来之后你再洗。”他不愿意就让给他好了,执宁只觉得很窘。

“不。”铁烈走进池里,上半身空了,下半身仅存一条紧身马裤,他诡谲狡狯地步向她。

“你想干什么?”她慢慢地往后头退,看着他越靠近她心越凉。

“你说呢?像你长得这么美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而且我们也应该好好认识、认识彼此啊!老婆。”

“谁是你老婆!你别乱叫,最后比试赢的那个人才是你老婆。”

“只要讨我欢心,不用比试我就能让你成为皇后。”

“谁稀罕。”

“你要是不稀罕,又何必来大都?”铁烈喜欢那双倔强的眸子流露出来的惶悚感,她现在可怕他了。

“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不需要你的帮忙。”

他还这么讨厌她,要是现在就让他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他一定会借机报仇。

“如果我执意要帮呢?”

“你、你别靠近我,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人瞧见这样子,那我的名节就不保。”

“这好,你可以名正言顺成为我的老婆。”

“我不要。”

“不要哪是你说了就算,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你是无耻、下流、肮脏、卑鄙、乘人之危的小人。”执宁整个身子已经缩进浴池最墙角,唯一的路已经被他挡死。

“你逃不掉的。”两只大手臂一伸,铁烈将她箍制在四方格里。

全身上下,她只剩头露在外边,身子不自然的蜷曲在水里,他的靠近,让两个人的膝盖骨硬是碰上。

小小的天地,执宁根本无从逃走。难道她真的要失身于这个蛮横、令人作呕的大色狼?

铁烈把头凑近她耳边,挑逗似的呢喃。“你心跳得好急。”

“你变态!”她双手抵着他胸膛,为他自以为是的幽默感到厌恶。

“你待会儿会看到我更变态的行为。”

他用指间揉蹭着她的耳垂,沿着云鬓顺滑到纤细的颈项,在那儿来回移动。

“不要——”

执宁忿忿地甩开头,却被他扳了回。

“别害羞,我一定会很温柔。”他霸道占有的掳掠那两片唇瓣,看着她挣扎,享受莫大的快乐。

“唔——放开……”被他肆无忌惮的狂吻,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的抗拒而放弃,她改变了反抗,主动地回吻他。

越吻,铁烈越迷惑,她的唇和她的臭脾气成反比,是这么的诱人,而当她不再反抗,他反倒停下动作。

“你不反抗?”

“反抗?不,你是可汗,我应该顺从你。”执宁的手伸上来勾住了他的颈子,淘气地用指头缠绕着他发梢。

“顺从?”

“你不喜欢?”

“我……非常喜欢。”

他突然攫住她身子,让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在一块儿,一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最终会臣服在他脚下,可是等她真正顺从了,他又觉得遗憾。

铁烈喜欢看她挣扎。

“啊!”她按捺住满腹的恐惧,任他摆布。

“怎么了?”

“没、没有。”

铁烈将她身子拉直,满意而贪婪地瞧着展露在外头的诱人美景,这身子看似娇弱,却是凹凸有致。

池水只淹到腰上一点,执宁难堪地想用手遮住胸脯。

“不,别遮,你这样很美。”

一个不注意,他的手已经伸到她胸前,正恣意地摸索。

陡然,她抱住他,对着他的唇乱吻一通,执宁情愿这么吻他,也不要他再碰她,那种在他手下的感觉,像是喝醉了酒,很奇怪、很奇怪。

她身子已经是半瘫着靠着他。发颤的手慢慢移到他胸前,他吻得正专心,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子。

在铁烈意识到危险时,他已经被她点了穴道,整个人直硬硬的不能动。“该死的!你——”

啪!她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不要脸!”之后,她用手遮住身子,从他腋下挣开,慌张地跑到岸上拾起衣物。

“你给我回来!你……”

“活该,你就在这儿待一整夜吧!”

她立刻跑离浴池,心还未平静,一回到帐篷里,立刻双腿虚软地瘫在地上,执宁的双唇不停地打颤,她用毛毯包住身体,仍是冷。

是夜——

铁烈一个人站在水池中骂了一夜,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咒骂她像个婊子一样的引诱他。

“可汗,你的脸?”一名朝中大臣不解地望着他脸颊,那儿肿了一块。“那好像是被人——”

术赤拼命在一旁使着眼色,要他千万别说出那两个字,可是那大臣像没瞧见似的猛问。

“打了……”脸颊上头还有五条模糊中略带清楚的指痕。

“*嗦!”铁烈的脸僵得比什么都还难看,挤不出一丁点笑容,他忿忿地赏了大臣一拳,打青了他的左眼,拂袖而去。

“哎哟!”他捂着眼大叫。

“你看吧!活该,我猛眨眼睛叫你别问,你还是要问,你青了左眼,我肿了右眼,完了!我得赶快去阻止其他人别多嘴,免得到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被打肿了眼。”

铁烈一个人走向大会的场地,逢人就低头,随口嗯了一声,到了帐篷内,他干脆坐到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免得再有人问他脸上的瘀青是怎么来的。

那臭娘们!

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用力,一个晚上都过了,指印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还加深成瘀痕。人多口杂,很快整座宫里的人就会知道他脸上有块瘀青,每个人都会在他身后谈论、臆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狠狠地摆了他一道,铁烈发誓要报复回来,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他要加倍的讨回来。

“烈儿?”皇太后的声音出现在帐外。

又来了,他此刻最不愿见的人。“母后。”他站起身恭迎,但人还是躲在阴暗地带。

“我听说你的脸受伤了。”

“没有的事情。”

“你站出来点,让我瞧瞧。”

“儿臣真的没事。”

皇太后不信地将他拉到光亮处。“啧、啧、啧!老天,看看那痕迹,烈儿,你是被谁打了?”

“那是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的?你是撞到哪儿?怎么会刚好是五指印?”

呵、呵!她看到了。

昨天夜里他和执宁一块儿在那浴池里,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会出现在那儿,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皇太后安排的,她知道烈儿会去浴池,所以先设计把执宁骗了进去。

“我也不晓得,反正这伤很快就会好,你别操心。”

“你这么大个人也真是的,还这么不小心。”

“以后我会小心的。”她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打他的机会。

“好了,比赛已经开始,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观赏。”

第二天的比试项目是驯马。

身为大漠民族,马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所以成为一个优秀的骑士是很重要的。在离大都不远的贺兰山下,藏匿着不少的名驹良马,两天前,他们特地捕获了数十头未驯服的悍马,以备比赛之用。

经过第一天的淘汰,剩下四十六名的人选,他们将抽签挑选待会儿要比赛的悍马,只要谁能驯服马儿,而不被摔落者,就得以晋阶。

第一位上马的是乌鲁木族的公主,她的体态异常丰腴,身子半挂在马背上,肥臀却仍吊在下头,三名士兵吃力地硬是将她的尊臀挤上马背,马一被放开,立刻上下的跳动,想把背上的累赘给甩掉,努力的东跳西跑了好一会儿,马儿被她的重量打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不起。

轮到第二位,才刚上马,就立刻被摔得四脚朝天。

比赛一直进行下去,这会儿上场的是阿桃儿公主,她抽中的是一匹粟色的母马,马稍有反抗的意图,她就拿起腰际上的铁鞭狠狠地抽着,不到几分钟,马屈服在暴力之下,温驯地任由她支使。

她下马的时候,还炫耀地瞄了眼下一位挑战者——执宁。

执宁不懂她那眼神代表的是宣战还是不屑,看阿桃儿那种驯服方法,她才觉得不屑咧,那种铁鞭打在身上的声音,叫人听了不寒而栗,既残忍又冷血的。

轮到了她,那是一匹高大的黑马,还没接近,就已经听见不断从它鼻孔喷出来的气。

它是马王吧!被人擒获一定很不甘心。
 0   2005-06-30 09:22: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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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来是这回事,难怪他要大发雷霆。”

皇太后和执宁坐在监牢里的椅子上,执宁把一切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为了他们的生命,我不得不想法子带他们离开,我不希望他们全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几十条的人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处斩,不成、不成,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皇太后你——”

“你,还有你们其他人都跟我走,我一定会让他取消命令;现在时间太晚了,你们就先住在宫里,等明天一早,我再叫人带你们回帐篷。”

“谢皇太后。”

执宁没料到,这么误打误撞,居然让她捡到这等的好事,有皇太后做靠山为她求情,现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太好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可是里头的那名狱卒……”

“甭管他了,就让他以为你们逃跑了,叫他去干着急。”

执宁这回因祸得福,他们的背后有了皇太后这座坚固的靠山,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看守大牢的狱史神色恐慌地站在门外,他正等着向可汗报告一件大事。

“请随我进来。”

在术赤的引领下,他来到可汗面前,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启……启……禀可汗。”

“要行刑了吗?”他看看外头天色,时间似乎还没到。

“不、不是的,牢里的那些犯人,他们全……全越狱跑了。”

铁烈顿觉讶异地放下手边的卷宗,瞪视着他,喝斥道:“跑了?他们是怎么跑的?”

“据狱卒说,是那个公主,她佯装生病,然后趁他不注意的当儿击晕了他。”

“是她!可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昨晚三更的时候。”

“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晚上就跑了,那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一段相当远的路程。

“一早要去交替的侍卫发现狱卒被关在大牢里,他们才赶紧来通知我。”

“还不快带人去把他们找回来,找不到他们,你们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是。”

狱吏带着一行人马火速地疾奔出宫,他们没有确定的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

铁烈可气煞了,那个女人居然妄想从他手中逃开,最气人的是她可能已经成功了……

“可汗、可汗?”

“干什么?找到她了?”

那群人当中,他只要一个,只要抓到她一个就好。

“不是,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比武就要开始。”

“关我什么事!”

这、这不关他的事,那关谁的事,要娶妻的人可是他耶!“皇太后请你马上过去。”

“我没空。”他要在这里等着,一等抓到那个“小逃犯”,铁烈可要好好修理她一番。

“可是皇太后说,你要是不去,她就亲自来请你下去。”

可怜的术赤遭到一阵白眼的猛烈攻击,心里直喊冤枉!他只是将皇太后说的话转述出来,关他什么事嘛!

无聊。

铁烈打个呵欠,在位子上昏昏欲睡,他已经待了半个时辰多,可以溜了吧!

第一天的比赛项目共分两类:掷镖、障碍赛马。

这两类竞赛必须在马上完成,两名选手在起点的位子会发给三支镖枪,当她们策马全速前进,她们必须在三个预定的点上射中红心镖靶,当三支镖枪射完,接着,她们必须跳过层层围栏绕过皇宫一圈,再回到终点,这一趟艰巨的赛程下来,大会会取其优胜者继续后四天的比赛。

逐一淘汰,第六天一到,也就是新的皇后和妃子诞生之时。

“墨江伊族公主对诺娃凯族公主,请就坐。”

大会上宣布对峙的名单,铁烈原本已经溜到了帐外,听到那名字,他拧了一下眉。

诺娃凯族?

他冲回位子上,那两个正要比赛的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他熟悉的身影……嗯?还有她胯下的那匹马也感觉到很熟。

是她和“他”的马!她不是逃了吗?怎么会在那里,而且还骑着他的马?

咚!鼓一击,两匹马争先而出,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执宁乘着一匹黑驹,这是皇太后特地叫人牵来借她的,它的脚程非常快,一动起来有如在草上飞驰。

远远的看到竹竿上挂着三个箭靶,她腾出手上的镖枪准确地朝它射去,咻!第一个正中红心,慢慢接近第二个,她举起靶开始瞄准,突然,马颠了一下,她紧急抓住马鞍才不致掉落马下。

她的对手正用一种尖锐的金属刺着黑驹的腹部。

卑鄙!居然使出这种下流的手段。她驱策黑驹向前奔跑想摆脱对手,但是她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让执宁无法专心地射靶。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这次,等她靠近,执宁很快地点了她肩上一下。那个蛮女就像木头一样,僵硬地落下马;乘着这个机会,执宁通过了第三个靶点,绕过王宫回到终点。

她人还在马上,就被人硬生生扯下,重重地摔到地上。

铁烈怒发冲冠。“你为什么在这里?是谁让你参加比赛的?”

“我……”

“是我。”皇太后一瞧情形不对,就立刻赶来。

“母后?”

“是我让她参加比赛的。”

“可是她、她已经逃……”

照狱吏的说法,他们应该已经逃出城去,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更不可能还来参加比赛。

“胡说!昨儿个夜里,我叫人把他们全放了。”

“这怎么行!”

“怎么个不行,你已经决定今天一早就要把他们处斩了,为什么还骗我?”

“那个是——”他本来就没有要处斩他们的意思,他只是想死到临头他们一定会认错求饶;如此一来,铁烈不但能满足一下自尊心,还能顺便吓吓他们,谁知,现在事情全乱了。

“她已经把事情全告诉了我,烈儿,一个君王的肚量怎么能比一只蚂蚁还小,生命是宝贵的,你却差点夺走了数十条生命。”皇太后耳提面命地告诫着他。

“母后——”

“好了,她冒犯你,一夜的惩罚已经足够,我决定让她参加比赛,现在起你不许再去找他们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铁烈只能忍着气,就这么饶了她?不,别想。

“哼!我会好好跟她相处的。”

他啧了一声,决定要好好“照顾”她。

“皇太后,你为什么要放了她?”阿桃儿一听见皇太后放了牢里的人犯,慌忙地跑到她面前问道。

“喘会儿,看你跑得这么急,先喝口茶。”

“我不渴,皇太后你快告诉人家嘛!”

“瞧你穷紧张的模样,根本就没什么事呀!”

“怎么会没有,你放了那个人!”

“我放了她,是因为她本来就罪不至死。”她那老谋深算的脑子里打的主意可精了。

“可是她本来被关在大牢里。”

“一点点罪,犯不着关那么久。”

刚开始,阿桃儿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相信那后座最终会稳稳地落入她手中,可是今天她瞧见了那个人的身手,还真是不赖,终于有些不确定了。“我怕……”

“你怕会打不过她?”

“是呀!”

“你放一千个、一万个心,你看她个子小、体态又娇,哪会是你的对手。”她鼓舞着阿桃儿,其实这最后的胜负,不管是阿桃儿赢或者是那叫执宁的嬴了,她都无妨,反正后位有人,有孙子抱这才是她在乎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傻瓜,别自寻烦恼,好好去休息,明天还要比赛呢!”

“好。”
 0   2005-06-30 09:20:5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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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30 09:13: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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