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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缠少爷
网友【dreamer】 2005-07-04 10:14:09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0    1
第一章

这真是一场噩梦,只希望这只虾蟆能快快在她眼前消失!最好是从此不闻君下落的那种。

“黎子夜,你给我站住。”身后那名男子正用着浑厚低沉的迷人嗓音吆喝着,人也跟随着她的脚步而迅速阻挡在她身前。

“阴魂不散。”子夜不耐的咒了声。

看来老天都不打算帮这个忙了,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就是打死她,她也肯定不愿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你是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吗?”眼下她双手插腰,脸孔涨红,就算是怒气万分也无损于子夜的美丽,曲尔先不禁莞尔一笑。

“伍颂文不是我朋友,再者——你们尚是男未婚、女未嫁,所以这句话根本不成立。”他曲尔先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这点是很多人都明白的。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得意的自负朗笑,但良好的教养促使子夜只是伸出腿,大大的踹他一下。

“可惜。”子夜暗斥了句。

多年的运动训练使得曲尔先轻松一跳,便俐落的闪开了这看来似乎是满用力的一踹。“无怪乎先人有道:最毒妇人心。你未免也太没风度了吧!”

“风度的使用对象是人,而对于一只野兽,哼!我看就免了吧!”外形甜美可人的她常给人一种孱弱柔美的假象,但由于长期和曲尔先交战,已使得人人知晓子夜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母老虎,尤其是她的舌头——毒得人不敢再靠近一步。

“野兽?!”曲尔先愣了一下,随即又道:“那正好,美女配野兽正巧是千古佳话。”

“做你的大头梦。”话一出,子夜便又是一踹。“我真搞不懂你居的是什么心?凭你堂堂一个帅哥,说脸孔是脸孔、说身材是身材,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你简直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光凭你‘曲尔先’三个字,就足以卖个好价钱,所以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小小的我呢?”这烂人最好知趣的走开,不然难保有天她会难忍冲动的捅他一刀,让自己犯下大错。

“不。”曲尔先坚定的盯住她。

“不?!”什么意思?

“你太小看自己了。如果我真有你所说的那样好,为什么你黎子夜偏偏把我看得比一堆狗屎还不如?甚至连给我个机会也不肯?”

哼!说狗屎还高估了你咧!你曲尔先根本是比狗屎更不如,但这些话可不能说给他听。

“因为我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甚于内在的人、因为我更不是一个拜金的势利女人、因为我讨厌的是一个仗着虚有外表而盛气凌人的人,我更厌恶藉著有万金的老爸当靠山而只知挥霍不知努力的浪荡子。”子夜一步步向他逼近,更是毫无惧意的数落着脸色渐渐发青的曲尔先。

“我爱的是一个脚踏实地的老实人,虽然他没有俊逸挺拔的外表,但他有一颗世上最体贴、最疼我、宠我、爱我的心,这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子夜如梦如幻的说着,星眸闪闪,就好似她已置身其中一般。

“而我也将以全副心力来爱他,所以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纠缠我。也许你不当颂文是朋友,但他可是以朋友之礼来待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别给脸不要脸。”她原先的甜美已被此刻的冷峻所取代。

曲尔先一把揪住旋身欲走的子夜,“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眯起的双眼正显露出锋利的危机,它教人别轻易忽视危险背后的含意。

子夜愤而甩开他野蛮的箝制,高傲的昂起下巴回瞪,“那你最好记住,我将是你得不到的开始。”

远去的身影恼怒的占满了视线,令曲尔先不禁气得浑身轻颤,拳头更是握得死紧,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可见。他逼迫自己收回愤怒的火焰,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发誓:能让你黎子夜幸福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曲尔先,不会是别人,更不会是那个无用的软脚虾伍颂文。

她说自己是个靠祖先庇荫的浪荡子,有朝一日他会让她刮目相看,并要让她知道天下是他曲尔先自己打的,而不是那个有钱老爸帮的忙,更不是那该死的好运辅助,而是他曲尔先一点一滴、胼手胝足得来的。

到时他一定要令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自己的脚下,然后自己再以爱来征服她的芳心,并让两人共偕至老、永不分离。

曲尔先不再骚扰自己已有好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日子里子夜才再次感觉到自在、轻松,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会选在什么不恰当的时机冒了出来。

“哦!自由的感觉真好。”闭上眼眸享受轻风的抚触真好,子夜像只满足的猫窝在伍颂文怀里,不断用脸颊摩挲他的胸膛。

“你呀!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所以才会轻松不起来,好在有我这么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在你身边,不然——你可惨喽!”伍颂文大言不惭的自夸着,立时逗得她娇笑连连。

“是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为表达自己的真心,她拉下他的头就是深情的一吻,并热情至两人同需换气才不舍的结束这一吻。

“啧啧!你们俩少恶心了行吗?光天化日之下竟干起这等下流之勾当,小心老天爷眼红的赏你们一记大雷。”曲尔言翻了个白眼,连连摇头道。

“哼!我看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子夜在伍颂文怀中坐直身子,并对好友兼同学的曲而言调侃着,“唐泛就在你身边,你大可以也跟他来场春宫秀,反正我和颂文又不会介意,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相互切磋指教呢!”最后一句逗得唐泛困窘不已,反倒是曲尔言朗笑出声,直夸这真是个好主意。

“来嘛!我们也来试试嘛!我可不想让子夜专美于前哩!”曲尔言好言劝诱着涨红着脸的唐泛,语气中之小女人和先前的她判若两人。

“不好啦!万一——”唐泛连连闪躲曲尔言伸来的魔手,简直像是在躲什么病菌似的。

“有什么好害羞的?”子夜就是喜欢同好友一起捉弄眼前这个凡事内向的学长。“这里是深山林里,会有什么闲杂人等出现在这好一窥你们的亲密状?再说如果你再不赶紧满足身旁那个饥渴的女人,难保她不会将魔爪移向我的颂文。”

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伍颂文则是搂紧怀里的佳人,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道:“你们又在玩什么花样,可别把唐泛整得太惨才好。”

捏捏他的手,子夜嘲弄道:“怎么?为同学抱不平了吗?”在他怀里又换了个姿势道:“放心,尔言会拿捏分寸的,她才不会让我欺负她未来老公太惨的。”

一旁的唐泛欲言又止的说了老半天,此刻脸上的红潮已不能细分是愤怒抑或是忸怩。

哦!可怜的唐泛。而伍颂文也只能默默的观看这场闹剧,因为聪明的人是不会自揽麻烦上身,何况子夜已向他保证了。

“是啊!如果你再这样小家子气,小心我抛弃你而去颂文身上寻求慰藉。”敢做敢当的曲尔言一向是说话算话,但没必要让唐泛知道她也有食言之时。

抬眼瞥向好友,唐泛得到的是无力的笑容加抱歉,看来这问题也只能逼自己去面对了。

“你不会是当真的。”痛苦充分的显示在他稚气的脸庞,语气中的一丝颤抖表明了不确定。

曲尔言在抛给唐泛一个“你真以为我不敢”的眼神后,立刻向子夜借人。“借不借我你的心肝?”

一抹顽皮的笑靥爬上子夜迷人的嘴角,“我们是朋友,所以就是送你也无所谓,尽管拿去用吧!”

“真这么大方呀!”伍颂文委屈的看着子夜,心想这玩笑开大了,因为唐泛此时正抡紧双拳,似乎想好好揍他一顿,以报夺女友之仇,但天晓得,他可是个完全无辜的人呀!

“你闭嘴。”子夜顺手送了伍颂文一拳,要他静观其变。

“你瞧!她可是答应了,我……”曲尔言正高声用言语打击着唐泛,但冷不防的,却被他突来的勇气给截断了话。

唐泛利用先天的优势将曲尔言压倒在地,并用吻来征服她的悍气。是的,他这样才像个男人嘛!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才见他有这种刺激的举动出现,早知道就三不五时的激激他,因为自己倒顶喜欢这样的后遗症。

就在曲尔言意犹未尽时,唐泛抽走这令圣人也融化的吻,粗声的命令道:“我不知道当初你是为了什么摒退许多比我好、比我优秀的人,而选上我这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但是一旦你让我爱上了你,我就不许你把分手挂在嘴边,因为我已经陷落在你所布下的情网里,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唐泛眼里的认真是曲尔言所不曾见过的,她从不知道乖宝宝外表下的他竟是一个这样令人折服的刚烈男子,看来她还是少惹他为妙,谁知道睡狮一旦醒了会有多骇人呀!

“好好好,我是你的。”曲尔言唯恐他再发怒,只有连连陪笑随即补上诚心的一吻。

子夜用手肘顶顶身后跟她一样惊赫的伍颂文,问道:“这是那个我们所认识的害羞男孩吗?还是眼前这个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伍颂文眨了眨眼睛,惊讶根本不足以形容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实。“真想不到唐泛他——哦!我真是看走眼了。”伍颂文不禁同子夜一起大笑出声,谁也想不到温驯如羊的唐泛也会有火爆的一面出现,实则令人跌破眼镜,不过曲尔言终于如愿的品尝到那火热激情的炽吻。

这时两个女人趁那两个臭男生在铺桌子的同时,她们则是拿着水果往小溪里去。

“今天的天气真好,只可惜我们只能待上一天,不然我真想把这里的风景一点一滴都将它玩遍并刻记下来。”美丽的景色总是令子夜心情舒畅,平日一切的烦忧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缕干净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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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相处两个月下来,自己还是得不到他的信任吗?子夜难掩心痛的握住丈夫的手,试着将自己的心意传送予他。

“不再是——”曲尔先冷漠的抽回手,似乎忍受不了再瞧她一眼的转开脸。“他不再是有妇之夫,如今他只是个单身的男人,一个等待昔日爱人重回怀抱的男人。”

什么?!这是真的吗?为什么颂文不告诉她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子夜努力摇着头表明自己的不知情。

“你打算跟我离婚吗?”这声音听来好远好远,就连曲尔先自己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他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但似乎是来得太快了些。两个月,他们才结婚相处不到两个月呀!老天,为何不再多给他些时间,为何要在她愿意为自己生孩子之后才——

“你在说什么呀!干啥扯到离婚这字眼上头去,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喽!”这是搞什么呀!才一顿晚饭就弄得大家失合,这万一以后要是天天见面岂不爆发战争。

看样子子夜还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才会不当大哥的话为一回事。“哥,事情尚未严重到离婚的地步,话先别说得这么绝。”曲尔言拉着大哥的手做垂死挣扎。“子夜”挤到他俩中间曲尔言拉过子夜,要她向曲尔先保证下次绝不再见伍颂文一面,就连电话也不接。

“这太荒谬了!我跟他根本没什么,只是吃顿饭你们就大惊小怪,竟然还牵扯上‘离婚’这算哪门子玩笑呀!”其实她的心里可慌了,怎么会扯上“离婚”这档子事,如果尔先要是发脾气还好,怕的就是他这样的闷不吭声。

“吃饭!”这时曲尔先终于龙心不悦的大吼,执起子夜的手恶声冷言,“都到了如今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说呢?”

欺瞒有何目的?她的不爱自己早已是众人皆知,如今自己也开口要放她自由,为何她就是不能爽快的承认?难道她是在同情自己,他曲尔先才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来自她。

“放手,你这莽夫弄痛我了。”子夜挣扎着要他放开自己,眼前的他变得可怕、捉摸不住,甚至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懂了没?”她朝他耳边大吼。

“你们私底下见过多少回了?还是你们根本把我当猴子耍,你嫁给我的把戏只是为了让古逸君降低警戒心?好让你和伍颂文可以私通款曲是不是?”如此说来,子夜的想要孩子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终于爱上了他。

“你敢——”子夜眯紧双眼瞪着抿着唇的他。“不要说出你我都会后悔的话来,千万不要。”望着他凛冽的眼眸,子夜不难猜测他心里联想到什么,只是这话万一说出口,就怕连挽回的余地也没了。

“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失望、伤心,纷纷化为巨掌击疼曲尔先的心。他终于说出来了,这丑陋令人不堪的事实被抬出了台面,往后他也只能独自面对空出的双人床发呆了。

“是,我就是和颂文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为了怕秘密曝光,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的想往你身上栽。”子夜睁开紧闭的泪眸,任滚烫的热泪晶莹的滑过脸庞。现在她只想报仇,是他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如此下贱,所以她干脆让他明明白白已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想到这个计谋今天却被你们给识破。”子夜无所谓的耸耸肩,而脸上的泪却擦也不擦。“算了,反正我早就想结束这场闹剧,面对一个整天疑神疑鬼的老公是会让人疯掉的。”赌气的话使得子夜演出冲动的戏,但结局却是以两人都伤心来收场。

曲尔言拉出欲上楼收拾衣物的子夜,“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拨开伸来的手,子夜凝视着神情呆滞的丈夫,“我只是说出你们一直逼我承认及想听的话。”

“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你一点信心都没有。”唐泛问着陷在自怜中的曲尔先。“谁都知道她是在赌气,而你……”

“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话该改了。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沉默的两人,坐在电话旁的唐泛快速接起电话,“喂,请问找哪位?”

“是我伍颂文,子夜在吗?”他的口气显得很紧急,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子夜为了你和她老公吵翻了,你快过来解释清楚吧!”

“不,你先听我说,逸君刚才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所以我怕她会去伤害子夜,你们要……”

当伍颂文警告的话尚未说完,楼上便传来一连数声的尖叫,所以唐泛扔了电话便尾随曲尔先往楼上冲,徒留话筒里传来的“喂——喂——你们要小心呀!”

咚、咚、咚,两个大男人两步并作一步的闯进房间里,“你们没事吧?”唐泛慌张的问着他们。

两个被逼到窗口的女人一致瞪向好心问候她们的唐泛。“你看我们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以为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是硫酸呀!会毁容的!”曲尔言高声尖叫着。

“而且她背包里装的全是汽油,古逸君想杀了我呀!”子夜也学着曲尔言神经的大叫,刚才在楼下的紧绷气氛随着眼前的危险情况顿时消失无踪。

呈半疯状态的古逸君手里拿着一只保温瓶状的水壶,但里面装的全是令女人破胆的硫酸,威胁似的在子夜及曲尔言面前荡来晃去,好不吓人。

“今天我是来和你把事情做个了结的,其他不相干的人最好闪远点,不然——哈哈哈!可别怪我误伤了你们。”古逸君眼里尽是装满怨怼,想必恨子夜是恨得入骨了,就算是玉石俱焚也是不在乎的。

“我跟你也已经几百年没牵扯了,你干啥拿那么可怕的东西来吓我。”这女人根本疯了嘛!所以活该颂文要理智的和她离婚。

“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见了面,并且有说有笑,谁知道你是怎么蛊惑颂文和我离婚,说不定连你丈夫也被你蒙在鼓里,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古逸君露出鄙夷的眼神,看了更令子夜火大。

“我不管了,反正我不准任何人再出口污辱我一句,不然我就对谁不客气。”发脾气的子夜说完便恼火的用手格开古逸君伸来捉她的手。

顿时两个女人扭打成一片,而危险又骇人的硫酸就这么的被人摇来晃去,令曲尔先看得是提心吊胆,赶忙冲过去架开两人。

“唐泛你捉古逸君,好让我把子夜拖开。”曲尔先吼着子夜要她放手,但生气中的她是不听任何人指挥的,他只好由她身后拦腰抱起,将她整个人拖开。

“放开我,我要毁了她,好让她不能再去迷惑别人的丈夫。”古逸君对被拖开的子夜尖声厉骂,一副恨不得吃她啃她的狠模样。

“叫你放开没听见是不是?反正我这与人通奸的小淫妇被人杀了不正中你的下怀,你又何必假好心的救我。”在他怀里的子夜又叫又咬,简直可媲美疯狗,但曲尔先就这样任由她去,只是紧紧、紧紧的抱住她,心悸中夹有一丝害怕失去她的颤抖及悔悟。

“不要这样说你自己!”曲尔先将头靠在墙上,无力的呐喊着。“你不是。

趁着他们分心的同时古逸君瞄准子夜将硫酸往她身上泼。

“小心!”曲尔先边喊着小心,边推开惊呆了的子夜。

“哇!”子夜闭上眼睛,任由身子往下坠,直到头撞到了柜子才痛醒。“你真的泼了!”她跳起来往古逸君走去。

原以为古逸君手中无物,但她竟快速的从背包中掏出汽油往子夜泼去。

“你疯了你。”子夜边问边叫道:“救命呀!你们谁快捉住她呀!”

一时之间大家才从讶然中醒来,只看着古逸君拿着汽油泼向子夜,而汽油泼满了一地。

“黎子夜,你已经拥有了他的心,为什么连人也不给我呢?定得将我彻底打败你才会高兴是吗?”她恨呀!怎能教她不恨呢!在她好不容易嫁给了颂文之后,却因为他的漠不关心及不闻不问才会走上离婚一途,而这一切全是黎子夜这女人所惹的祸,此仇不报心头难平呀!

“他曾是我的,也曾是你的,而你却是那样的不珍惜他,才会导致你们之间的失合。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我,而你竟还有脸跑来我家发神经,甚至要拿硫酸泼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呀?”跟个疯子讲理是没有用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骂人。

她苦!难道她黎子夜就不苦?从未婚夫的被横刀夺爱,至今的婚姻被破坏,哪一桩不是跟她姓古的扯上关系,到底是谁倒楣还不知道呢?!

“子夜,你就别再刺激她行吗?”想早死也别这样呀!

“哼!就算死,我也要拖着你。”古逸君欺近子夜,用力将汽油泼向被困在角落的她。

“不行。”曲尔先用尽全身力量冲至子夜身前用背替她挡住了泼洒下来的汽油。而古逸君狂笑的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脸阴笑的将火朝曲尔先扔去。

由于曲尔先浑身是汽油所以当古逸君将火往他身上丢时,他立刻推开子夜,把自己贴于地面想利用打滚来灭火,但面对已熊熊燃烧的房间,可利用的空间实在不多。

子夜拿起枕头想把曲尔先身上的火给打灭,但愈来愈浓的烟已熏湿了她的眼睛,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而最后一眼所见到的是曲尔先一动也不动的身体,及古逸君一声比一声刺耳的尖叫。

“睁开眼了、睁开眼了,快叫医生呀!”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哽咽喜悦的道。

子夜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双亲焦急的脸庞因她的醒来而松了一口气。“我怎么了?”她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人好难过,喉咙像是有人扼住一般。

伍颂文温柔的拉住她的手,浅浅对着她笑,“你没事,只不过是被烟给熏着罢了。”

她记起来了,古逸君想烧死她,“我——”

伍颂文明白她担心的事,所以自动开口替她解答:“唐泛他们跟你一样都只是轻微呛伤,而逸君则是全身而退,这是唯一令人稍感不平的事。”很难去相信引火的人居然这么受上天垂爱而毫发无伤,只有在精神上稍稍受惊,其余一切安好。

“那尔先呢?他为了我而——天哪!”他受的伤肯定很重,子夜记得在昏迷之前她曾看见全身一动也不动的他,且身上还燃着火光。

“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他伤得很重。”伍颂文诚实的告诉她。

“颂文,你就别再让她操心了,她自己也才刚从鬼门关回来,怎么还有余力去管别人呢?”白芷责怪的说。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颂文,你就别怪你黎妈妈了,她只是疼女儿罢了。”黎沂仲沉重的将手搭至妻子肩上,公平的说:“尔先是子夜的丈夫,子夜关心他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身上的伤是为了子夜而受的,光凭这点我们就该放手任子夜去他身边才是。”

“我想去看他,好吗?”子夜无助的向伍颂文哀求着。

“好,我扶你去。”

在黎沂仲的首肯下,伍颂文搀着子夜步向三楼的特别隔离病房,而病房外早已坐满了曲家人,包含远在国外的曲善元夫妇。

“爸、妈——”子夜喑哑着嗓子喊了声。

“你没事吧?”曲善元慈爱的询问着,但子夜觉得他似乎老了十岁。

“没事。”

曲尔言早已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倒在唐泛怀里,“子夜,我大哥他——”

“我知道,尔先为了我伤得很重。”她走至曲善元面前,诚恳的道歉,“都是为了我,他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全是我的过错,对不起,害你们失去了一个完好的儿子。”

“这不是你的错,在替你挡下汽油前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是他心甘情愿的呀!”柯珞琰努力朝子夜微笑,但儿子的伤仍是令她伤心痛苦。

“老天爷真不公平,居然让那妖女平安无事,害得大哥上身烧伤。医生说三级烧伤遍布上身,并且有感染的现象,只怕连命都……”曲尔言悲愤的说着,但事实已成!

原来在子夜昏过去之后,伍颂文立即赶到,除了吼走古逸君之外,更将曲尔先身上的火给灭掉,以救了差点呜呼哀哉的曲尔先一命。

子夜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或许很奇怪,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滴泪也没流,是烟伤抑或是伤心过了头。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此时她只能盯着玻璃窗里那个上身裹满纱布的男人——那个她最爱的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曲尔先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他却始终不肯醒来。这人,当轮到子夜来换班时,奇迹似的,曲尔先首度睁开眸子再望一眼他所眷恋的人。

“欢迎回来。”在医生一连串的检查后,子夜朝他绽出一朵久久以来从没有过的笑靥,是真心、是喜悦、也是感谢。

他仅是眨眨眼,其他什么也不能动。

“我知道你们有许多话想对尔先说,但能不能先让我和他单独谈一下。”子夜歉然的向所有人鞠躬。“拜托,请你们答应。”

曲善元当然明白聪明的妇媳想做什么,“是生是死,就全靠你了,希望你能还我们一个身心都健康的儿子。”

当全病房里的人都走光了时,子夜再度回到病床边,温柔的浅笑道:“首先我很感谢你的舍身相救,但你搞清楚,这绝不是同情;再来,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因为我和颂文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关系,有的只是延续童年的友谊,这点今后我将不再重申,希望你牢记才好。”生平第一次讲话没人会插嘴的感觉真好。

“而如果你想以你的臭脾气来抗拒一切复健或医疗,目的只是为了气走我,怕我会是因为心怀愧疚而自愿留在你身边的废话也别说了,我不吃这套。

“如果你想死——也行。”子夜似乎不当一回事的说着,“只要你不怕爸妈伤心过度会提早死亡,你就尽管做吧!反正我都奉陪。”是了,如果他不愿再活,身为他的爱妻又怎么可以独活呢?“只是我还不想那么早死,所以请你多多考虑喽!”

盯着她瞧的曲尔先似乎还搞不清怎么回事,而全身不能动的他只能以眼神询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哎呀!看来你还没搞懂我为何要这么做,对不对?”子夜朝他扮了个调皮的鬼脸,继而道:“难道我还没告诉你原因吗?”

曲尔先的心怦怦的跳着,两眼因期待而发亮着,长久以来的盼望会再次落空吗?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老天能垂怜自己一次。

“那就是我爱你!老公!”隔着纱布吻着他的心,而她真挚的情意仿佛就像阳光般的直达他空虚已久的灵魂。

欲知林子彤和仇承勋的爱情,请看《酒店大亨武才女》。

—完—
 0   2005-07-04 10:20: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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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样的一间店、同样的座位、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两颗早已分离的心。昔日的情人今日却讽刺的带着结婚戒子向旧日爱人示威着,是深情、是不悔、是无怨,大概也都只能放随流水漂白不可能追回的甜蜜时光。

“近来可好?”子夜打破十分钟来的沉静。

追问话像极了肥皂剧里的无聊问话,一种漠不关心却虚伪至极的丑陋交际、寒暄话,但它却有效的应用在此刻的时间上,因为面对他,子夜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不好。”伍颂文怔怔的盯着她。“失去了你,我又怎么会好呢?”喑哑的嗓子所吐露的心声,迫使子夜只能转开头去,以无语来回答她所不能出口的话。

他憔悴了,也老多了,无论是在生理上或是心理上,一个昔日的阳光男孩怎么会变得像终日关在不见天日牢里的模样呢?还是在失去了她后,他果真一蹶不振,日日颓废?不,这是他当日选择的结果,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同情一词是不能套在他身上用的。

“废话少说了,今天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别再拐弯抹角了。”她铁了心的说,她可不希望被人说是引诱有妇之夫的坏女人或第三者,尤其对手是古逸君时更是。。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伍颂文慌着神色紧握着子夜的手,“是和曲尔先的婚姻生活改变了你吗?不然从前的你是不会对我如此的凶?”

抽回自己的手,子夜不满的冷哼了声:“不只是我变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变了。”子夜有些后悔今天跟他的会面,突然之间觉得他不再是自己以前所爱的那个人了,所以再多说无益。“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

“不要走——”伍颂文出声挽留。

“你——”子夜被他声音中的痛苦所阻挡,而他的眼里在在显示出他承受了极大的重担,一份他再也背负不起的责任。

子夜温驯的坐下,双眼注视着她最喜欢的马路,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你们的夫妻生活过得不好吗?”子夜的声音好轻好轻,这是代表了什么温柔的含意吗?

“逸君从不曾好好和爸妈相处过一天,每天不是吵就是闹。在之前,爸妈都体谅她有孕在身不和她计较,但天天吵着要搬出去,闹得我是筋疲力尽,不知该如何是好?”家丑本谓不可外扬,但如果再不找个人倾吐,只怕会先疯狂的一定是自己而非古逸君。

“我好后悔当初所作的错误决定,它让我失去了一生所爱,更让我陷进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泥泽里。”伍颂文自责及狂乱的语气迫使子夜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但,这只是一些些。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恨我在你最危急时不曾探望过你,所以不闻不问是你对我的惩罚及抗议,对不对?”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抛弃在先,又怎么会有曲尔先对我的痴情在后,如此说来我对你的恨已全数抵消,再没有任何感情存在,所以今日一见为的是往日的那一份友情,除此之外已荡然无存,希望你彻底明白才好。“或许将话挑明了讲,对他是狠了些,但她今日的幸福是不能容许任何人来破坏的,包括她自己本身。

难道事情已真的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不,他怎能在好不容易有转机之时轻易再次对她放手?“朋友?!这就是你现在对我唯一有的感觉?”

“没错。”子夜坚定的回答。既然会伤他的心,那干脆一次伤它个够,以免长痛来得纠扯不清。

听完她的心意,伍颂文忍不住一阵狂笑,笑声中有着令人缩紧寒毛的凄厉及引人掉泪的悲痛,而子夜知道任何的安慰已不能为他疗伤止痛,所以她仅是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好好跟她相处,或许你们的婚姻会有转机,就算不为了你们大人自己,好歹也为了孩子着想,毕竟在整件事情中他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一阵沉默后,伍颂文终于恢复原有的开朗笑容,“来与你见面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乐于投回我的怀抱,没想到……”伍颂文干笑了声,“没想到你却与曲尔先感情好到了这种地步。”

我自己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是我现今最重视及依赖的人。子夜不禁微笑想道。

“好吧!既然如此,朋友就朋友喽,总比你一巴掌扬长而去来得好。”伍颂文潇洒的对她笑笑。

看样子,伍颂文是真的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好,他真的接受了,不然她肯定会伤心失去这么一位亦师亦友的好哥哥。

“知道吗,当初我还曾向尔言说过要你等我一年的提议,而她也果真很有道义的臭骂了我一顿。”伍颂文因回忆而向子夜说笑着,说着他当时的心情及如何挣扎着要开口向子夜提出这不合理的请求。

“真的?!”子夜惊叫,但语气里充塞的是开玩笑之意,而不是责备的痛心。“想不到你这好好先生竟也有想法卑鄙的一天,我看今天这餐就罚你请好了,以惩罚你在思想上对我的侵犯。”

“没问题,就是再请你一场电影也无所谓。”伍颂文豪气的狂语着。“我看也叫唐泛与尔言一起来吧,反正我也好久没有与他们见面了呢。”

说到这,子夜才想起在唐泛的婚礼上竟不见他的踪影。“对了,为什么连唐泛的婚礼你也没来?害得唐泛整个婚礼一直跑去打电话给你,气得尔言差点拿椅子砸他。看,就因为你一个人的缺席,害得这两个新婚夫妇结婚还不到一天就失和,看你该当何罪呀?”子夜特意说得笑容满面,为的是要冲淡伍颂文脸上的阴霾。

“唉!当时我怎么能去呢!”他笑语道。

“为什么不能?你是唐泛最好的朋友呀!”

“可是我另娶别人的事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或许我真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尔言那泼妇所指责伍颂文的毒辣语。子夜盈着真挚的笑冲他说,“幸好老天在让我失去了你之后,又快快的递补给了我尔先这么一个痴情的人,所以这下扯平啦!”她调皮的拉拉他的手,就像妹妹向一位哥哥撒娇般。

在子夜及伍颂文双双要告别彼此之前,伍颂文喊了远去的她一声:“子夜——”

“咦,还有事吗?”侧过身子,子夜望向双拳紧握的他。她不懂,为何现在伍颂文会一脸正经的盯视自己。

任晚风拂过单薄的衣角,伍颂文怔怔的望视子夜,以往一幕幕回忆正快速的掠过心头,而今天那一番话让他明了他们真的过去了,再维持住的也仅是一份可有可无童年情谊,是放手?是把握?已不再是单方的一厢情愿。

“我想知道,你曾后悔过跟我在一起吗?”这回答对他是多么的重要呀!

子夜摇了摇头,声音轻慢道:“不后悔,从来就不曾后悔,就连你结婚了而新娘不是我时也一样。”说好不再掉的泪一颗颗、一滴滴滚落胸前。“我爱你,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子夜转过身告诉自己,这样做才是对的,所以没必要有太大的罪恶感。

“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爱,有你这一句已经够了。”伍颂文大步往反方向跑去,而子夜仅是破涕为笑,径自拭干泪水。

够了,有她这一句“爱过”胜足千军万马,所以接下来的事他也有十足的勇气及冷静去面对,只是这一场仗并不如想像中的好打,不过,伍颂文抬头仰望天上的星光,喃喃低语:“明天终究会是个出太阳的好晴天。”他有信心。

开了门,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曲尔先的暴躁不安、曲尔言的一脸责难、而唐泛则是一副无辜加不明所以然,然这三种表情构成了一幅十足丰富的好笑图,但此时,子夜可不觉得现在笑会是明智的举动。

“有必要劳师动众的全体集合等我一个吗?”子夜替口渴的自己倒了杯水,丝毫不察空气中令人窒息的成分。

“跟一个老朋友叙旧有必要到这么晚才回来?”曲尔言像个兴师问罪的老公,满脸恶意的指着子夜大骂。

“聊到忘我了嘛!一时之间哪里会记得时间几点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可不以为。

唐泛眼看老婆和好友就要大动干戈,赶紧开口化解气氛,“别这样嘛!子夜和颂文只是聊到忘了时间,又不是去作奸犯科,干啥这么大声呢!何况这是人家夫妻的家务事,你就少开尊口吧!”拉着情绪激动的老婆坐下,他试着以缓和的语气告诫曲尔言,但没想到曲尔言却接下了句“谁知道”而引发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子夜大怒而道。哦!这一下她可真的要发火了,老虎不发威人家会当你是只只会喵喵叫的小猫。

“再说一百次我都敢。”曲尔言也铁了心的决定与她吵到底。

“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况且这是尔先答应,我才去的。”子夜深吸了口气再道:“今天的事情是他允诺在先,所以谁也没有资格凶我。”有理行遍天下,这道理是她深信不移的,所以,她没有错。

听见子夜这一席话,曲尔言的气势一时软了下来,也经由子夜的话让她明白自己错了,错在今日有资格发怒的不是她,“好,我承认是我对你发脾气错在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大哥的婚姻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却因为今日你和旧情人见面而彻底瓦解?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子夜倒觉得自己是啼笑不得。“连你也这么认为吗?认为我和伍颂文会燃起旧情?”她双手覆面有点神经质的涩笑了声,“他是有家室的人呀!我再怎么爱他也不会去当第三者的,难道你不了解我?”这话是问着曲尔先的。
 0   2005-07-04 10:20:3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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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事了?做啥冷着张脸。”子夜不以为意的打闹着,丝毫不察事情的关己性。

曲尔言只是盯着她看,不晓得是不是该将受人之托的话转告给子夜。“我不认为我该替他转告这些话,毕竟他是大哥的情敌。”

话一及此,子夜立刻知晓曲尔言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你说吧!”背过身去的子夜平着声音道。

看到子夜如此,曲尔言不禁猜测她是否仍未对伍颂文死心?!果真是这一回事的话,自己就该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透露。

“他要我问候你,如此而已。”她流利的撒着谎。

“就这样?”子夜不相信的问着。

“就这样。”接着曲尔言尖锐的反问:“莫非你还在期待什么?”

闻言,子夜愣了下。是呀!事到如今,自己难道还在期待什么?有一个宠爱自己、疼溺自己的好丈夫,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见子夜不再追问,曲尔言忍不下脾气的冲口问:“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以全心来待你的痴心男子,你怎么能在伍颂文弃你不顾后再次渴望他?难道你真不能对他忘情?”怒火中烧的曲尔言不停的以言语斥责她。

“不是这样的,我恨他、我恨他抛下我们曾共有的一切,恨他弃下生命垂危的我,竟连一面也不来见我,但,十几年的感情怎能说放就放,那曾是我最重要的一切呀!”如果真能拿得起、放得下,她又何需感觉对不起曲尔先?

“所以只要伍颂文一勾勾小指头,你便迫不及待的冲回他身边喽!”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黎子夜是那种人?”子夜满心气急的吼出一切。

“我不管你是哪种人,我只求你别再伤害我大哥行吗?我想你对我大哥并不是真的没感情,对不对”

“你误会了,我对颂文的确无法忘怀,但我的意思是指‘朋友’,‘普通朋友’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夜叹了口气,而曲尔言也较能冷静下来听她解释。“尔先对我的好,我不是不明白,现在的我已懂得珍惜他所给我的东西,并努力以真心回报,至于颂文,我想,我们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他们的情形大概只能是以朋友的情谊继续下去,其他的可能性发展不大。

“那好,有你的一番保证之后,我就不怕你们会旧情复燃。”曲尔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址递给子夜,“上头是他明天的你见面的地点,去不去由你决定,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

整晚子夜都是以魂不守舍的神态出糗,不是一会儿打破杯子,就是将盐当糖来泡红茶,搞得曲尔先还以为是自己近日来的冷落逼得她冷漠以对。

“在生我的气吗?是不是怪我忽略了你?”回房后曲尔先搂着娇妻道。

“没有。”子夜推开丈夫的胸膛,独自躺回床上,现在的她为了曲尔言下午的一席话而烦恼不已,哪有时间去生他的气。

“那你是为了什么事在心烦?”曲尔先耐心的诱哄子夜说出来。他实在是恨死了父亲的作法,竟狠心的将公司抛给自己,而他老人家惬意的携着老婆大人出国游玩去了,害得他只得全心赢得一些公司长老的认同,而怠慢了家里的娇妻。

“还不是为了……”子夜猛然住口。好险,自己差点说一切,开玩笑,这件事怎么能说,不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才怪,况且尔言最后又说了另一个大问题,才害得她重新考虑去见伍颂文是否为明智之举。

“嗯!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吗?所以你才不愿与我分享你的秘密?”自己的努力果真不够?为什么费尽心力对她的好得不到一丝回报?

子夜听出他声音里的愠怒,但决定告诉他的原因并不是慑于他的威怒,而是在于他眼里的挫败,她怎么能再如尔言说的伤他?“好,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听了别生气,而我愿意说出来的原因在于我们是夫妻,而夫妻是该彼此信任及诚实的,所以我愿意给我们彼此一次考验的机会。”话还是先明白的说才好,只希望尔先能了解才是。

“我也希望你能学会信任我,并将你的困难和我一同分享,毕竟夫妻是一体的,是应该分担所有一切。”他温柔的握住子夜的手,在她唇上烙下火热一吻,就像是在保证书上签下印记一样。

“今天尔言替颂文传了些话给我。”子夜感觉双手猛然被他一紧握。

“哦!他说什么?”曲尔先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并且不要像个嫉妒的丈夫,所以他的表情和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种极不搭调的对比。

“他约我明天见面,以朋友的方式。”她赶紧加了句。

曲尔先耸了耸肩,眉宇间尽是一派的潇洒从容,仿佛这件事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你放心,我和他已经过去了,现在拥有我的人是你,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你。”这下换子夜拉住丈夫的大手向他保证,但看他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她心里反倒有了一股不是滋味。子夜用肘碰了碰丈夫,“怎么样?”

曲尔先冷眼看她,“什么怎么样?”

唉!这家伙倒还是真沉得住气呀!搞不懂他是特意表演出不干己事,还是——“这么说,你对于我和颂文会面一事并不反对喽!”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受什么良心上的苛责。

“随你的便。”他不再搂住她,反而是一脸阴沉的蒙头大睡。

哼!看你也不是真的不在乎嘛!子夜绽开了朵愉悦的微笑,看来自己是渐渐的喜欢上她这个痴情的丈夫了。

“别这样嘛!”子夜拨开被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暖呼呼的温气喷向曲尔先敏感的耳垂,“如果你不相信我,不如你同我一起去见他好不好?”向男人撒娇永远是最有用的,哪怕是他因醋意而气闷在心头也一样。

曲尔先受不住妻子恶意的挑逗,顺势用手臂强拥住她,翻身压她人身下再印下吻攫住她诱人的香唇。“别想以此来蒙混过去。”他凶狠狠的瞅住她,仿佛狮子盯住到手的猎物般。“你是我的,别忘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灵巧的双手就像被施了法术般,既充满了力道却又是那么不可思议的温柔,它挑起了子夜身为女人最纤细的灵魂,并倾注所有的真心回应。

阵阵的呻吟在粗暴的一声怒吼中以迅速的速度结束,只剩下粗浅不一的呼吸声和汗水淋湿的身躯交缠着。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静谧的空气突然传来令人震撼的一句。

他愣住了,曲尔先彻底的愣住了。没想到他心里的话却被子夜抢先一步的说了出来,原以为她是最不会同意的人,而自己却是一心的想以孩子来系住她。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这么早就被孩子给束缚住吗?”哈!看你也有被我吓到说不出话的时候吧!

聪明的她怎会不知道曲尔先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还不是想以孩子来绑住她的心,让自己忘了有翻墙的机会。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脑筋坏掉的首先提出来,所以他才会一副被鬼吓到的蠢样。

“你——”数度的开口张阖后,他依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嗯!”子夜笑眯眯的将手探向他,企图再次引诱他。

“别这样,这会让我不能思考。”制住了妻子调皮的手,稍后他才理清自己要说些什么。

“好吧!”子夜这才停手的乖乖偎回位子上。

“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吗?”他重问一次,为的是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你有重听吗?”

“这不是个开玩笑的时候,请你回答我好吗?”扳回她的脸,曲尔先认真的神态打动她。

“我想有像你的孩子。”在她宣布完之后,两人对望着。

“为——什么?”这太刺激了,为什么她会突如其来的想要一个像“他”的孩子?!这会让他抱着整颗心在期待,但如果不是,他会崩溃。

“啥?这你倒问倒我了。”子夜露出为难的困惑样。

“为什么?”他激动的捉住她问。

“一个一心只想生个像她丈夫的孩子的女人,目的还会是为了什么?”晶亮的眸子射向笑咧了嘴的曲尔先,但她却恶劣的在他开口前,打断他的话。

“当然是为了阻止你往外发展嘛!”她以一副老师训一个小学生的口吻告诉他。“你想嘛!有了孩子之后你就必须以他为主,而万一你有了外遇,曲家两老也一定会母凭子贵的站在我这边。而另一个重点就是——”她故意停下不说,让他心急如焚的去猜测。

快说,说你是为了爱我才想和我有爱的结晶!

子夜漫不经心外加打了个哈欠的瞥他一眼,“我好困哦!我要睡了。”

怎么会这样呢?曲尔先苦了张脸不知所措。“不行,话没说完不准你睡。”他霸道的猛摇着她。

“放手啦!”子夜恼火的抡拳打他。“要知道去问尔言啦!”如果他真去问了,包准给尔言笑死。“还有,如果你再这样摇我,说不定你儿子或女儿就给你摇掉了。”这男人太得寸进尺了。

一直以来,他们做爱时就从不曾戴“小帽子”,所以说不定在子夜肚子里已有了小生命。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呀!”他耍赖的哄求,像极了一个讨糖吃的男孩。

唉!没办法之下子夜只好以吻封缄其口,让他安静下来,或许这时她没有怀孕,但经过几番的努力之后,一定会终偿宿愿。

而曲尔先在和妻子的温存中早已忘了所为何事?如此看来,子夜早已明确的捉住了他的心,更别提他会有外遇的可能,但,另一个原因是为了什么呢?
 0   2005-07-04 10:18:5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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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曲尔先冷静的坐在书桌前,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就那样笔直的坐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势令子夜在无形之中有着极大的压迫感,想拔腿就跑的冲动驱策着她,但内心里的强烈罪恶感逼得她不得不压下胆小的心态,昂起下巴面对他。

“我道歉,我不该拿我们的婚姻来开玩笑,但请你相信我纯粹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子夜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勇敢的站在一个严厉老师面前认错。

“无所谓,反正你说得正是事实,是我太奢求了,在这场婚姻中投注了太多心力。”

凝望着她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温柔,所以子夜根本分辨不出来他说得究竟只是气话或是存心。

“不。我诚心的道歉,所以你也不必再生气了,好吗?”她态度放软的恳求,对付男人,这招向来有效。

在曲尔先的思绪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以狐疑、不信任的眼光打量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出虚假。“如果你是在打离婚的主意,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她或许可以指责自己不守信用,也可以咒骂自己的说话不算话,但无论如何他是豁出去了,这辈子她是休想和自己分开,永远休想。

“谁在提离婚的事了。”子夜谴责似的娇嗔了句,双手撒娇的攀在他颈子上。

由于子夜是站在他身后,所以她见不到他的表情,但明显的感觉到曲尔先僵了下。“现在的我是个快乐的新婚妻子,由于丈夫的宠爱,使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满足,所以我怎会舍得拱手断送了美好的日子。昨天我们不也才说过,一切重新来过,我以我的心发誓,我是真心的想保护这份新生的脆弱情愫。”子夜被他抱搂到大腿上,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那两片性感的嘴唇,“说不定现在我的肚子里就有了我们的结晶。”

她傻气的冲他一笑,并快速补上句:“不过应该没那么快才对。”她吐舌俏皮笑着。“所以综合以上数点,你还舍化放我走吗?”子夜害羞的低头屏息以待,把玩他胸前扣子的手正显示她有多不冷静,他该不会玩真的吧!子夜不确定的自问着。

“在期待与你共守了这么久,你想我会轻易的为了几句气话便毁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婚姻吗?”这小妮子真是折磨人,肯定是上辈子欠她太多,这一世才如此的为她神魂颠倒,搞得自己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

子夜傲慢一笑,趾高气扬的像位尊贵的皇后般,“算你识货,像我这样一个既温柔又贤慧的好女人实在是不多了,懂得好好珍惜是你最大的福气。”

曲尔先挪揄的朗声大笑,换来的是一记力道不小的粉拳,“好好好,不笑行了吧!但我亲爱的老婆,昨晚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害得我意犹未尽的想再尝一次。”暧昧的暗示惊得子夜张嘴喘了一口气,只能瞪大眼睛呆愣着。

“你又好到哪去了?还不是弄得我……我……唉!你知道啦!”这情事哪能说得出口,她可是个保守的传统妇女耶!怎么可以将这等事搬上台面来说?但只有天知道,她做的事可是一点也不保守,甚至还称得上是放荡了。

“可是这又不能怪我。”曲尔先挤出一个好无辜的笑容。

“哦!那你的意思是指在婚前我就先该找个男人,使我自己更有经验些喽!”子夜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心里其实是在骂:你这个世界超级大烂人,居然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难道稍微承担些罪过会死吗?

一想到子夜与伍颂文赤裸着身子在床上翻云覆雨,曲尔先就满心的气愤不痛快,在不自觉中抓疼了子夜,使得她大声抗议:“喂!你捏痛我了。”

曲尔先赶忙放开,但双眼仍是危险的眯着。

慧黠的她怎会不明白此刻在他心里,上映的会是怎样不堪的一幕,“嫉妒的心情可以停止了,既然我和他以前不曾、现在没有、那以后更是不可能,所以别再乱想了。”揉揉方才被捏疼的手腕,子夜有些幸灾乐祸的打趣着。

曲尔先冷哼了声,对于她的话颇不以为意,人人都晓得女人是善变,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我是你的最初,也将会是你的最终。”他爆出这笃定的一句话。

瞧他一副骄傲的神态、君临天下的模样,难道他真以为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阻止自己日后的出轨吗?不过,现在可不是和他争论这些的好时机,因为楼下还有一对姻缘待他们去牵成。

“是,少爷你说得就算。”子夜故意将话说得唯命是从,然而态度却是大大的相反。“现在唐泛可能已经在楼下,你最好下去让他快点向尔言求婚,这是你身为大哥的责任。”她抡起拳头,语带快意的逼近他。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搞不明白。”这简直是一头雾水嘛!

“哎呀!我边走再边和你说。”不待他反应过来,子夜兴奋的拉起他就冲,在出房门前,曲尔先仓猝的绊倒了放置在门口的椅子,就这样使得子夜和他一起倒向地面,幸而他动作极快的飞扑到子夜身下替她当肉垫。

唉哟!疼死了。子夜可怜兮兮的揉揉下巴。“天呀!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不然怎么老出这种状况!”这可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咧!

“你们夫妻真是恩爱呀!大白天的就等不及再来次温存,我们以后一定也会多多向你们效法,不过我想我们大概会选择在床上,因为那可能会比较舒适。”曲尔言悦耳的取笑在他们的上方响起。

子夜经由曲尔先的扶持坐起身子,然而她却拉下他与自己坐在地上。“看来你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升级了,是直接要结婚了吗?”偎在老公温暖的怀里,子夜衷心的替曲尔言高兴。

曲尔言微笑兴奋的用力点头,并大声的回答,就怕全世界的人会不知道似的。“我们决定赶在月底前公证,如此一来我们四人便可结伴一同度、蜜、月。”她娇羞的挽着唐泛的手臂,脸上净是不可抹灭的幸福甜美。

回想起自己的婚姻,子夜满心不甘的使劲撞向曲尔先厚实的胸膛,噘起的小嘴抗议的翘着,“我不想去。”扔下这句话,人便昂首阔步的踱回房间,心里的酸味却一直不停的冒出。

什么嘛!枉费自己掏心掏肺的替她铺路,而今事成了,她却跑出一句“度蜜月”来呕自己。明知道自己和曲尔先根本没好到可以去度蜜月的地步,偏偏又无心的扯出这令人妒恨的禁忌话题,真可恨。想当初,自己的人生中唯一的一场婚姻是抱着多么美丽的憧憬呀!

美丽如她,即使是在生气的时候仍是一样光彩夺目,吸引住每个人的爱慕眸光,就连片刻也舍不得移开。

“为什么不去?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曲尔先在她耳边轻柔的低喃。

“没错,就是因为你。”子夜心里那股无处可发的怒气,在这时全然爆发。

看见丈夫紧绷的下颚,子夜好后悔先前的不理智行为,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是——

“哼!是你自己提议重新来过,为何现在却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倨傲样?难道身为女人就可以不承认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僵硬冷直的身子倚靠墙站着,脸上的表情全然是冰冷的。他又再次受伤了,可憎的是,他竟被同一个女人重复的杀了数次。他自问:曲尔先,你到底在冀望什么?梦它终究只能是梦呀!

“我——”子夜一时语塞。“我道歉,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尔言比我幸福的事实,所以才会——”这太丢人了,她竟向他道歉并承认自己的嫉妒,这下非得让他讽刺死不可。

曲尔先宽心的从身后拥住她,心想还好,还好子夜并不是一直排拒着自己,也或许只有他这个傻瓜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盼求她的爱。“我只真心期望我们能在这场婚姻中建立起一份坚定不移的爱,这是我仅仅所求。”

是呀!有什么是比得上一份坚定不移的爱呢!事到如今,也该是她自己全心投入的时候,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曲尔先将只会是她心中唯一的眷恋。

为期一周的蜜月在四人欢喜的赞叹声中结束,原先欧洲之游的决定被子夜认为该先玩遍台湾本土的提议所打败,所以两对新人驶着耐山性的吉普车,玩遍南台湾的海色及北台湾的山涧,流连忘返,直到曲家两老频频以行动电话催促,四人才在满心不舍下回归家园,徒留缥缈美色藏于心中或是藉由人工科技将它摄于小小的相机底。

“唉!好时光总是轻易的从指问溜走,任我们使出浑身解数的方法也留不住。”曲尔言慵懒的支着下巴,毫不客气的霸占住不属于自己的大床,而语气间尽是塞满对那段难以忘怀、美妙时光的眷恋。

的确,那一周以来的甜蜜时光确实令人在短期之内难以忘怀,在期间,子夜和曲尔先的立场起了微妙的惊人变化,想不到在他浮华的外表下竟藏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任何她不擅长或是不了解的事物,他必定追根究底的查问清楚,直到发现其中的奥妙为止。就是这种小男孩的稚气行为渐渐的撼动了她决定冰封的心,任由感觉作主的依附在他身旁,或评、或许在这短短的期间内她会再一次相信奇迹也说不定。

“回来之后尔先的时间就全被公司给占了去,害得我这个新婚妻子就像守寡的怨妇一样。”说来气人,哪有人一结婚就三天两头的见不到丈夫,如果真要如此,那还不如不结婚算了,子夜不满的抱怨着。

“我也一样呀!唐泛一回来就赶着补进度,说什么去度蜜月太花费时间了,现在非得加班不可,搞得我一气之下赏了他一拳。”曲尔言得意洋洋的咧嘴笑着,但半晌后便即刻冷下脸来。
 0   2005-07-04 10:18: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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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靠回床上,语气间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你以为我会平空消失术?还是会在和你结婚后连夜逃回家?”子夜插着腰,火气十足的准备发泄她的不悦。医生常说生气时会死很多细胞,而她也尽量避免去发脾气,但这个男人——她的丈夫,竟让她有在二十四小时内发两次脾气的高超本事!

曲尔先明显的僵了下,原来她真是有这样打算,但怎能怪得了她呢?毕竟昨夜的事她有权利生气并——

“不会吧!你还真以为我——”子夜指着自己,“我看你可能是生病了,不然怎会如此发神经。”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开玩笑似的调皮捉弄。“嗯,我看看……双颊发红、额头盗汗、舌干口燥……”她更加亲昵的偎近他身子,故意将他的窘状一一道出。

曲尔先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别闹了。”他斥责着,但语气则是盈满宠溺。“我是真的担心你会离我而去,尤其在经过昨夜之后。”他撇开头不敢看她,怕在她眼中见到一丝鄙夷。

这男人肯定是还爱着她的,不然不会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唉!她黎子夜是何德

何能可以掳获他的心,她实在是不知道,而自己究竟又能回报他多少,她自己也不确定。

子夜扳回他的脸,叹口气道:“在昨天的神圣仪式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虽然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我尊重在神的面前发的誓的,所以你放心,在没有你的允诺下我是不会‘真正’离开你的,毕竟我们已是‘夫妻’了对不对?”子夜朝他眨眨眼。

“你真的这样想?”他追问:“昨天的事你不怪我?”不会吧!女人天生是很会记仇的耶!尤其眼前的这个最厉害。

“小女子我怎敢怪大人您?我又不是胆大包天,万一哪天您决定来出‘杀妻’,我想是不会有人敢吭一声的。所以为了小女子我的小命着想,我还是乖乖的服从才好,哪敢说得上‘怪’您呢?”子夜的嘴巴虽是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是想着不能轻易饶恕他,毕竟,昨夜的经历是她出娘胎以来最害怕的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在短短三年内忘记。

曲尔先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子夜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有了她一席话的保证,心里总是踏实多了,今后不必再随时担心她会弃自己而去。

或许他的想法会令人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以为一介女子折腰?但,爱情是盲目的,它是会让你放下所有的自尊及骄傲,只为博取伊人一笑,而爱情果真是如此奇妙。

“我向你道歉,诚如我昨晚所言,我只是想以此来折磨你,让你也尝尝我为你所受的苦及委屈。”他柔情的凝视着她,打算向她做最深情的告白。“自上回在山上那次后,我原已打算不再和你有牵扯,因为你的态度是摆明了厌恶我。”

子夜知道曲尔先是在告白,但一股歉疚感顿时满满充塞在胸口,直责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多十里之外就可以了嘛!何必非得逼人步上绝路呢!

“直到尔言通知我,你和伍颂文不会结婚时,我才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拜托尔言帮我再次追求你,至于什么方法你也全知道了。”

子夜点点头,但视线不曾稍稍偏离过他。

“而你我共枕的那天,在你回应我的爱抚时口中唤的竟是伍颂文。伤心是必然的,而痛心则是深上加深,所以我才会冷漠的加以伤害你,并袖手旁观黎伯伯打你,但其实我舍不得极了。”曲尔先希望子夜明白,他的一颗心早已悬在她身上,而她的弃之敝屐无疑是在自己心上戳一个大洞。

她可是无辜且痛极了,天晓得她爸生气时的手劲有多大,害她足足冷敷了一天才完全消下去。

“昨天望着你红肿的双眼,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逃避不了这桩婚姻才会……”

“停。”子夜双手举起要他暂停。“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少乱冤枉人了。”

“可是……”不是吗?但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原因?

“难道你不知道母女之间的话别是很感人的?而父女之间的亲情是很难割舍的?”傻瓜,就只以为全天下你感情最丰富吗?

“喔!”他恍然大悟。“我想你爸妈对我的印象一定是大打折扣,我实在不希望他们不喜欢我,认为你嫁我是糟蹋了你。”他心有戚戚焉。

本来嘛!在以为黎沂仲喜欢自己前,曲尔先肯定子夜一定能到手,如今人已在怀却失去了两位老人家的厚爱,难道有得必定会有失吗?

子夜丢开身上的西装,也不去管布料高贵的它适不适合冰冷的地板,一味任性的拉着曲尔先躺在床上并趴在他身上取暖。“才不呢!我妈可是爱死你了,她还劝我要好好抓住你,因为你比颂文还适合我。”她双手叠在下巴,朝他绽开一朵笑靥。

“真的?!”他顺势抱紧了她,并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嗯!”她回了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如果你愿意忘记以前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或许我也可以忘记昨天的事,并让我们一切重新再来,你说好不好,痴情老公?”她屏息以待,这是个绝佳的好主意,如果他不合作,她一定一脚踹他下床去死。

这是真的吗?她当真愿意重新再来?曲尔先认为自己可能需要下床去撞一撞墙壁,才能确定事情的真伪。“你的意思是愿意试着爱我?”哦!老天真是眷顾他。

“我喜欢你,现在很可能还谈不上爱,但只要一让我爱上你,只怕是你苦难的开始喽!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开玩笑道,而愉悦的话中带有些许苦涩。子夜凝视自己带疤的手,虽然伤口已浅,但留在心中的伤却是一生也愈合不了。

“还痛吗?”执起她的手,曲尔先柔柔一吻,而由手传至内心的电波,微微挑起了子夜身体上的蠢动。

子夜伸回手,调皮道:“昨夜你可压死我了,今天我要报仇。”她狠狠的啃了他一记,滑溜似的钻到被单底下,曲尔先欲抓回她却大大的失了手,只来得及搔了她痒。

子夜一阵尖叫,接着便开始她甜蜜的折磨。“昨天我没看清楚,今天我要再仔细瞧它一遍。”她咕哝的宣布。

这下可换曲尔先低吼连连,“子夜别——”

门外恰巧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子夜,你没事吧!”曲尔言显然是很着急,“大哥,你可不能动手打老婆哦!”

“走开。”曲尔先凝集全身力量,喊出致命性的一吼。

底下的子夜立刻趴回原位与他面对面,“你是在说我吗?”细腻的吻,密密麻麻的亲上他的胸膛,而曲尔先索性反身将她压下,免得她又故技重施。

“大哥,你再不开门,我就冲进去了。”曲尔言尖声威胁着。

“门没上锁吗?”子夜才一问完话,曲尔言便立刻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四眼瞪着两眼,曲尔言立即清楚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涨红着脸支吾的说不成一句话:“我——天呀!你们——”挫败性的将手掩盖上眼睛,只是不知道事情来不来得及挽回。

“出去。”夫妻两人第一回极有默契的道,曲尔言夺门而去,并安抚着闻声而来的双亲。

床上两人一阵大笑,子夜伸手拨开垂在他额际的一绺黑发,“你不介意先去将门锁上吧!”

曲尔先眉目带笑的从容去将门锁上。

“来吧,现在你的妻子需要你的体温来取暖。”子夜将手伸向他,曲尔先迫不及待的跳上大床,急欲取悦他挚爱的妻子。

“怎么山上的天气都特别冷?我想我可能活不过冬天了。”子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

“在有了我之后,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女人。”他低吼的朝她诱人的身子进攻——

在经过一早上的温存后,子夜才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丈夫步出他们恩爱的天堂,并忧心的直朝曲尔先抱怨。“都是你。”她不满的噘着小嘴并拧了他一记。“这下可好了,新进门的媳妇第一天就贪睡得错过早餐,这印象就令人好不起来。”

都怪他满嘴的甜言蜜语哄得她欲罢不能,而温热的身子诱得她双手离都离不开,才会一整个早上都赖在那张大床上,错过时间去向两位长辈请安。

“还笑。”这臭男人竟还有脸笑!

“唉!他们会谅解的,一对新婚夫妻睡过头是常有的事,身为过来人的他们不会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曲尔先促狭的调笑着,她脸上的红霞总是令人看不厌,而如今这个女人确实是属于他。

“哦!曲先生,你真是不正经到了极点。”子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在以前她怎么从未发现他是如此幽默呢?

“希望你还喜欢,曲太太。”他爱死了叫她“曲太太”,这又是另一项证明她是自己的有力实证。

一阵咳嗽促使站在楼梯中亲吻的夫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分开,一见到有三双眼睛兴味盎然的瞧着自己,子夜马上躲回曲尔先背后,以他当挡箭牌。

“也该是下来见见我们的时候了。”曲善元拥着爱妻笑望着新加入曲家的一员。

“去牵你大嫂下来,以免你大哥霸着她不放。”柯珞琰玩笑的要曲尔言带子夜下来,而此举则引起了曲尔先不满的抗议。

“这不公平,子夜是我老婆,理当是让我霸着,而心胸狭窄的我是不会将她让给你们的。”他紧紧将子夜搂在胸怀,虽然他是以轻松的方式开玩笑着,但认真的态度早已表明了一切。

“别这么小气嘛!子夜一生都是你的了,还跟我们在乎这区区几分钟做啥?”曲尔言露出一个“我知道了”的神情,“该不会是怕她跑了吧!”

闻言,曲尔先立刻僵了下。子夜知道在他心中的给是无法在一时之间就打得开,即使她已经极力向他保证过。

“我警告你,你以后少欺负我老公,今后他有了我,可就不会再任你捉弄了。”子夜抢在他说话前发言,很显然的,她的话已安抚了他不安受创的心。

曲尔先投给妹妹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而曲尔言不甘受辱的反唇相讥,“这么快就握手言合啦!你们也不想想是谁促成这段良缘的,夫妻俩居然联手起来对付我!这真是知恩图报的最高表现哪!”她讽刺着。

子夜调皮的用手肘推她,“是,我们都很感谢你的超级鸡婆,不然这样好了,我跟尔先也帮你设计唐泛好不好?让你也能快快进入唐家。”一报还一报也不赖呀!

“我看不太好吧!可怜的唐泛已经被她整得很惨了耶!”柯珞琰和他们像朋友一样的加入闲聊。

谁知笑脸迎入的曲尔言下一刻便愁眉不展,“他向我求过婚了,而我拒绝了。”

“我没反对呀!”曲善元为自己辩解着,他虽是个严厉的上司,但在家他可绝对是个既民主又跟得上时代的好好爸爸。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太早束缚于婚姻,我今年才二十四岁耶!说不定下一个男人会更好。”这其实是歪论啦!而今她也想不起来当初拒绝的主因了。

“我也一样呀!而你居然舍得先推我下火坑?”子夜愤怒的瞪着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肯定不懂,不然为何要自己身先士卒?这分明是无视于她俩的友谊嘛!

“喂!拜托你下次说话前先用你的大脑想想可不可以?你看我老婆都被你的一席话给弄得后悔嫁我了。”曲尔先加入斥责的行列,只是他的目的不同于子夜的罢了。

开什么玩笑!子夜好不容易定下心来要当他的曲太太,如今又被尔言的一番话给撩拨得心底发痒,说不定待会儿就会要求跟他离婚呢!曲尔先怏怏不悦的皱眉着,果然——

“老公,这样对我不公平,凭什么她就可以保持自由。”子夜指着一旁表情无辜的曲尔言,“而我就必须踏进婚姻的牢笼,为什么?”子夜拉扯着不发一言的丈夫,在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后,子夜自己作了个决定,“既然你不同意离婚,那我们分居好了。”

“什么?”曲尔先以一种想置人于死地的要命眼光瞪着他突发奇想的老婆,而他的吼声足以震得令整间屋子都塌下。“你有胆再说一次?”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我说……”子夜不怕危险的准备再覆诵一次,却及时被一旁替她担心的曲尔言捂住不要命的嘴巴。

“她是在开玩笑的。”曲尔言立刻替她补充,但曲尔先眼里的火焰丝毫不减,反而有愈烧愈旺之势。

曲家夫妇眼见情况已不在他们所能掌握之下,索性抛下句:“你们年轻人慢慢谈好了。”说完,两人便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满屋子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曲尔先青筋暴露的紧绷面容正明白的显示他有多生气、愤怒及受伤害。

天!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难道昨天的神圣婚礼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那昨夜及今早的一切呢?莫非她也只是虚应他几招?反正他这个傻瓜总是很容易受她摆布,只要她的一个轻吻,他就像是昏了头的忘了自己是谁。

子夜亦回瞪着他。又来了,每回说话总是得这么大声又带着专制的威胁吗?他以为他是谁呀!开个玩笑也当真,真是一点儿肚量也没有。

曲尔言瞧见自己惹出来的祸,心里着实慌了起来,在他们好不容易握手言合下却被自己多嘴的后果所破坏,这教她可怎么是好呀!

“你们别吵了,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你们就怪我吧!”曲尔言拉了拉子夜,再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对她视若无睹的大哥。

“是他先挑衅的,他凭什么威胁我?我只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佣人耶!如果他的个性再不改,迟早有一天我会受不了而离开这个家。”子夜狠狠的撂下话,而愤怒过头的曲尔先也被她的绝情挑动着而说下令自己悔恨的话。

“好,既然你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我成全你,我马上回房签下离婚协议书放你该死的自由。”仿佛受不了再看她一眼,曲尔先以最迅速的步伐冲回房间,而以他用力甩上门的方式及一连串可怖的诅咒看来,这回他是气得不能再气,只怕没吐血身亡罢了。

子夜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显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你听见他说了什么吗?”她指着楼上的房间问。

“天哪!看我又做了什么好事。”曲尔言颓废的闭上眼眸。

“少自责了,这又不关你的事。”子夜慵懒的瞄她一眼,“如果真要有心补偿,就立刻答应唐泛的求婚。其实结婚的感觉还真不错。”一想起结婚的另一些附加好处,当然吵架及互相吼叫的那一部分除外,不然它还真是令人向往呢!

“啥?”曲尔言愣了下。“可是他现在又不在这儿,你该不是要我去找他吧?”何况唐泛如今还不知道肯不肯再向自己求一次婚呢!万一他已不愿,那多糗呀!

“这简单。”子夜弹了下手,拿起电话就拨。

“你想干么?”好可怕哦!谁知道子夜会不会乘机整她?

“打电话帮你向他求婚呀!你就光会撮合我们。”想抵赖,门都没有。

话筒的另一边一接通,子夜直接找寻唐泛,而恰巧接电话的人正好是他本人,她便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只逼问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限你三十分钟之内立刻带着戒指来,不然我就当没这回事。”啪!子夜毫不留情的挂上电话。

“万一他不来怎么办?”曲尔言焦急的问,眸里尽是溢满担心。

“放心,他一定会来,如果三十分钟后人没来——”子夜停下话,转身进人厨房,“你就拿它去砍了他。”笔直射入桌面的锐刀,闪闪吓人,而子夜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

“答应我,别真的跟我大哥离婚,他是恼了才会口不择言。”她朝步上楼的子夜恳求。

子夜豪爽的一笑,表情里是十足的有自信,“我才没笨到跟一个气头上的人计较,何况我才不想让古逸君有机会捉到我的小辫子呢!”明亮及绚丽的外表原本就令人将眼睛移不开她,而今又多了一份成熟的迷人风韵,大概是全来自于她眼里一抹浓郁的爱吧!“祝好运。”子夜微微颔首。

“你也一样。”曲尔言真心祝福他俩能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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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紧张、好紧张,子夜的心脏就像随时会跳出来似的怦怦撞击着,一口气也必须分成好几次才能顺利呼出,她不晓得是不是所有新娘均会有此反应?还是只有她这姑娘是例外?

“尔言,我、我好难受哦!一颗心是怎么也静不下,脑海里想的净是待会儿‘床上’的事,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反抗到底,不然就是在喜宴上给它多喝几杯,最好是烂醉,这样一来“新婚之夜”就可以在完全无知觉下度过。

曲尔言笑着由衣柜内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黑纱睡衣,并衷心赞叹它手工的精细,想必当大哥见到它时,不是流鼻血至死,就是迫不及待的将它由子夜身上给撕下来。

“放心,以我哥对你的倾心来看,他肯定是细心呵护多于急躁粗鲁,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大哥绝对会是个温柔的情人。”曲尔言暧昧性的双关语惹来了子夜的脸红,但那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所致。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大哥是个多棒的情人吗?”醋意浓浓的冒了出来,但子夜选择忽略它。但只要思及曲尔先怀里躺着别的女人,她就——

“你嫉妒吗?不然为何——”她好整以暇的逗着子夜。

“是面子问题。”她驳斥。

“但你今天不才说随我大哥去寻花问柳吗?”

子夜双手抱胸,“是呀!如果他真有那个胆子的话,我就先让他尝尝硫酸的滋味,再一刀剪断他的玩乐工具,看他以后还有没有那个本钱出去花。”

哇!好可怕的女人呀!曲尔言露出一副饶命样,随后便要子夜换上手中的性感睡衣。

“这不是我的,我才没买这种、这种腐败的东西。”子夜以拇指和食指夹着那件蚀人心魂的睡衣丢在床上。

曲尔言瞪了她一眼,仿佛在怪她的不识货。“是我妈送的,因为她希望你能牢牢抓住我大哥的心,让他从此安定下来。”这件七、八千块的高级货竟被她这个俗女人贬得如此不值,真是令人看得心痛哦!

“哼!你妈太高估我了,而我是既不会也不愿浪费我一丁点时间去抓住你大哥的心,不过——”子夜顿时突兀的由床上抄回那件睡衣,思绪不断的在转动着,“我倒是很愿意藉由它来令你大哥对我俯首称臣。”这个主意不赖哦!

“那我可要替我大哥多多向上帝祈祷了,希望他最后不是死在你需索无度的身子上才好。”

“你给我滚出去。”子夜笑着指着房门。

曲尔言调皮的向她微微一鞠躬,之后便快速离开。“乐意之至。”

子夜满意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曲线玲珑的她再搭配上可以衬托出白皙皮肤的睡衣,子夜简直就被自己给迷住了。在平时,子夜就知道自己尚称美丽,但今晚的她似乎又多了份属于女人的性感及妩媚,会是因为今儿个是她大喜的原因吗?

房门大力的被人打开,然后又以吓死人的速度迅速关上,子夜惶恐的看着他顺便上锁,心里不禁一阵瑟缩。他想干啥?该不会是想杀妻吧!

子夜吞了吞口水,表面上故意装出一副大而无畏的勇敢样,然后慢条斯理的坐至梳妆台前梳着她那头细而柔软的黑发。

曲尔先倒抽了一口气,首先是惊于她慑人的美貌,其次是讶于她窈窕轻盈的身段。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就像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般,手足无措的只能猛盯着她瞧。

“你不先去洗澡吗?还是你想一整夜就光站在那?”子夜回头问着他,她可不想跟一个满身是酒味及烟味的男人做那档子事。她的第一次可是要特别有加,永生难忘的。

吃惊的人不只她一个,原以为他会大笑来斥责她的话,没想到他竟乖乖的拿起浴袍就往浴室冲,活像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到浴室里,曲尔先才不禁对着镜子问: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干啥听她的,他不是打定主意要对她用强的吗?好让她明白这将是他今后对她唯一的方式。

打定主意后,曲尔先三、两下的就梳洗完毕,披上浴袍大步的踱至门外,但令他好笑的,竟是等他等到打盹的迷人新娘。曲尔先不知道自己站在床尾看了她有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将要摧毁她是残忍的。

他一把拉起子夜就猛吻她的朱唇,然而在半醒意识中的子夜竟也温驯的任他为所欲为,曲尔先扯开星眸半闭的她,试着要将她弄醒,他得让她清楚他的意图并反抗他,如此一来他才不会有良心上的不安。

“醒醒,我不准你睡,我要你明白我将要对你所做的事。”冷峻的声音唤醒了子夜,而她惺忪的眼眸正显示出她不明白怎么了?

“我……”她才刚开口便被截断话。

“现在该是你付出代价及身为一个妻子该尽责任的时候了。”不理会子夜惶骇的表情,他仅是冷眼瞪着她。

果然如曲尔言所想的,曲尔先立刻不耐烦的撕下那件所费不赀的睡衣。子夜马上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想要挣脱他时却被他大手一挥,死死的被固定在他下方。

“住手,我说住手,我们必须先谈一谈,”她动之以情的恳求着。“拜托。”

饱满的双峰正上下起伏着,没了睡衣的掩盖,它的美正一览无遗,赛雪的肌肤刺痛了他的感官,令他冲动的想用舌头去膜拜她身上的任何一寸。

曲尔先扯开自己身上的浴袍,展露出来的是一尊直可媲美阿波罗神的战士身躯,古铜色的肌肤表明了他极为热爱户外运动,结实的肌肉则是让男人嫉妒、女人爱慕的对象,因欲望而坚挺的勃起正跃跃欲试的抵着子夜,令她讶然的张口无言,只能赞叹于它的雄伟。

“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宁愿……”他逼近她的唇道:“做些比较有意义的事。”

“例如强暴我?”子夜扭动着身子,并试图抽口被他押在上方的双手。

“不,我想这应该称之为:履行义务,比较恰当。”他的良知与复仇心正展开激烈的抗争,让他犹豫在做与不做之间。

子夜极力避开他的嘴,但他以强而有力的身子压住她,并热情的撬开她有点放松的唇,他啃着、舔着、吞噬着,她想反抗,却只是娇吟出声,令她更害怕的是她知道自己正渐渐对他失去反抗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屈服于他带有魔力的吻。

很好,曲尔先满意的挑起她身为女性的自觉,他放开羁绊着她的手,伸到她浑圆的玉峰上尽情的揉搓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已确定子夜身陷在情欲迷网之中,但他要的并不是她的全盘合作,所以——“看来你倒挺享受被人强暴的滋味,还是你天生就这么浪荡,习惯让男人对你……”

啪——子夜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你下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竟会卑鄙的想对我这个弱女子使用暴力。”看来尔言又说对了,曲尔先果然对她是很“温柔”,并让她有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

岂料他只是昂头大笑,而他的眼里有的只是一片冰冷,“是你让我成了只想折磨你的男人,怪不得我。”

禄山之爪直逼子夜的禁区,但被囚制住的身子根本由不得她,最后她只能用嘴去咬他来不急闪的肩膀,然后趁他分神之际溜出他身下。

子夜第一个想法就是冲出门外,但锁上的门却令她差点又落入曲尔先手里。

为了闪避他,子夜根本顾不及身无寸缕,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英俊野蛮人要强暴自己,而也唯有逃才能救得了自己。

老天!她真美,即使是处在盛怒中的她仍是美得像朵玫瑰,只不过是朵刺挺多的玫瑰。披散的长发、喷噬火焰的双眸,无一不是他所爱的。一瞬间,就只一瞬间曲尔先不禁纳闷,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你、你别过来,我会——”她眼睛一瞄到桌上的笔筒立刻就拿起它当武器,事实上,那个笔筒是铜制的,是曲尔先早年出游去英国订制的,但重点是,它足足有五公斤重,万一她一丢——

“我数三声,你最好立刻放下它,不然——”他开始数着一、二……

子夜预备好姿势,等到他数至三时,她立刻以选手抛铅球的方式朝曲尔先砸过去,但运动细胞极好的他,轻松一退便躲过攻击,子夜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往反方向跑去。

现在他们俩隔着床虎视眈眈,猜测对方的下一个动作会往哪去?岂知子夜被曲尔先一个假动作给误导,反被他伸出的手给绊倒,脆弱的小脑袋立刻撞上位于床边的小木柜,人喊了声便昏了过去。

曲尔先惊惶的立即将她抱上床,仔细检视她头上的伤口。幸好,只是肿了一个小包,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子夜、子夜,你醒醒呀!”他放柔语气的叫着她,手掌抚过她温热的脸颊。

子夜缓缓睁开眼睛,先是虚弱的朝他一笑,接着回忆便有如排山倒海的涌回。“你——”她用力推开他,身子努力往后缩着。“你还想强暴我?”大眼里写满了恐惧,但子夜仍尽力表现出悍样。

不了,这非人的事他是再也不做了,原以为这是折磨她最有效的办法,岂知到头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受折磨者。“不,我只是想报复你,但到最后我才明白我下不了手。”曲尔先伸出欲摸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着,“我们能重新再来一次吗?”

警备的神情告诉他,子夜不可能答应,但她却意外的点头。“尔言建议我们和平相处,毕竟你是不会离婚的对不对?”

“没错,”

“看样子也只有如此了,但你刚才的行为让我非常的不信任你,所以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她作势要下床。谁知道少爷他会不会又一时兴起,随时准备玩“强暴”的游戏,她可不是九命怪猫有那么多条命供他玩,所以还是省省的好,这种机会一次就好,她敬谢不敏。

曲尔先拉住她,顺势又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并低喃道:“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到时再否决我也不迟。”

他温柔的待她就有如一尊细腻的洋娃娃一般,子夜轻易的便降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双手主动搂住他的颈子,娇吟的愉悦使得他更是欲火上升,先前冷却的热情这时全给召唤了回来。

一波波感官上的喜悦冲刷着子夜,逼得她张口恳求,却不明白自己要些什么。“请你——”

曲尔先暗自呻吟着,子夜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撩拨得他无法自持,而子夜带着激情的眸子正邀请他蓄势待发的勇猛欲望。“我们必须慢慢来。”他突然闭上眼,倒抽了口气。

而子夜正对她手里握着的东西称奇不已,“好、好硬,可是又好光滑,就像丝绒一般。”如果不是被他压着,她肯定会彻夜拿灯照着它研究,毕竟女人是好奇的。

曲尔先抽回她的手,气喘吁吁的警告着:“如果你不想我太粗暴,最好别再、别再尝试一次。”他恶狠狠的再度吻住她,让她明白他不是说着玩的。

相信她应该准备好了才对。曲尔先先慢慢将自己朝她挺进,并柔声安慰着她:“会痛,但一下就好了。”他与她的十指相握希望自己能分些力量给她,并不时在她耳边呢喃些爱语。

骗人,根本是痛死了,但被他吻住所以叫不出来。“你——混蛋。”子夜在他终于将嘴撤离开她时骂道。

“别动。”该死,子夜根本不了解情况,而他又快把持不住了,他再度封住她吵死人的嘴,接下来便以缓慢的速度移动身子,一进一出。而子夜立刻捉住他的节奏,并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一会儿,当两人双双达到高潮时,子夜更加用力的攀住曲尔先那个开始令她依恋的胸瞠。

事后子夜沉沉睡去,但曲尔先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明白刚才子夜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喜悦,及在高潮中全心的信赖。此刻心中涨满了对她的爱意,他只想摇醒她大声对她宣布他依然爱她,恐怕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一生是要不够她了。

对!明天、明天一定要对她说明一切,包括他失态的那些举动,记得明天就说。曲尔先拥紧怀中的娇妻,带着一抹明亮的笑容入睡,此刻谁能说他不是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男人!

房里这对新婚夫妻各持着一张超世界冷脸,彼此桀惊不驯的瞪着,好像在比赛谁最有耐力似的。

“下次能不能请你在找我时,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拉拢身上的一件西装,子夜没啥好心情的爬上床。

曲尔先心中的怒气及恐惧仍未因她的存在而平息,天知道当他醒来时见到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心里是有多害怕子夜已趁着他沉睡时刻离去。“也请你下次起床前先叫醒我好吗?”这女人当真不懂他怒为何来?

“那要不要顺便留张纸条呀?”她受不了的讽刺着。“拜托好不好?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耶!”子夜那张小脸全因窘困而皱在一起。

谁知道他竟冲出门外,大吼特吼,并将屋内每一个人弄醒,只为了追问有没有人知道他老婆去哪了?最后在无人知晓下,他只好又快速回房,准备换衣去追回他那弃夫而跑的逃妻。

岂料他一回房便见着那个令他失魂落魄的小女人,而她只是披着件自己的西装,瞪双铜铃大的眸子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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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尔先冷峻的点点头,“我会负责的,但我不会再容忍她背着我与伍颂文私会,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在婚后,她胆敢再与伍颂文见面或是通电话,他绝不轻饶,即使是在心里也不准想伍颂文,她的心里只能有他曲尔先。倘使不是因为爱而停留在心底,那么他就让它因为恨而永留心底,直至死亡为止。

两个男人似乎就此达成协议,明天立刻请人上门说媒,并在一个月内择期成婚。

“不,我不答应。”子夜受不了他们把她当隐形人看待,她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独立女人,任何人都不能逼她做任何事,绝不!

“你没选择的余地,我说了就算。”黎沂仲咆哮着。

“爸,这是我的人生呀!你不能因为捉到我和他同在一张床上而要我嫁给他。”子夜尽全力抑制上前揍掉曲尔先脸上得意的欲望,眼前说服父亲改变主意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真和他上了床又怎样?我会少一块肉或是没人要吗?”

笑话,这年头没爱的人都可以照三餐上床了,更何况是她这被设计的人?老一辈人的想法真是固执,如果为此要她断送一生幸福,她宁愿再自杀一次。

白芷首度高声尖锐的责怪爱女,“是我的教育太失败了吗?为何你会有这可怕的想法出现。子夜,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你不能因为和颂文的事而这样作践自己,你这是在折磨我和你爸,你知道吗?”

“我没有,我——”她语塞的不再继续,遂将矛头指向曲尔先,那个令人憎恶的魔鬼、坏东西。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报复我是你最得意的事,所以唯有娶了我才能让你正大光明的折磨我。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如意算盘你是打错了。”紧绷的怒气威胁着随时会掉泪的她,但仅剩的骄傲仍支撑着她做最后一战。

很好,你明白我将会怎么对付你是最好的,我要你惧怕我,对我所说的任何一字均唯命是从,并猜测下一个折磨会在何时降临。担心、害怕将会是伴着你过日子的唯一感觉。一股野蛮的喜悦在曲尔先胸怀间奔窜,他告诉自己,他绝不会被她的眼泪与无助所打动,他绝不会的。

“走着瞧!”欲离开黎家的曲尔先又想到了一个可以打击她的方法。“你说这个好消息该由你还是我去通知伍颂文好呢?”痛吧!尽管痛吧!反正你的任何情绪是再也伤害不了我,但,一股锥心之情仍在他体内挣扎着蔓延开来。

子夜身体一僵,但旋即拿起水晶铜像砸向曲尔先远去的身影,“他是在报复我所以才要将我绑在身边,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难道真要眼睁睁送她进入人间地狱?

“孩子,今天的局面全是你一手造成,再悔恨也已枉然,如果你真当我们是你挚爱的父母,那就听我们的,嫁给他,就算是为了让我们做父母的安心也行。”黎沂仲的一席话击痛了子夜的胸口。

“子夜,妈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爱着你,只要你肯放开心胸,一定会发觉他才是最适合与你匹配的男人。”一个男人渴望另一个女人的神情就像曲尔先注视子夜的一样,既深情又浓密,但白芷不明白子夜为何就是执意认为曲尔先想报复她?

或许,就连曲尔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泄漏了多少秘密,这也就是她劝丈夫同意他们婚事的主因之一。

一场充满祝福的婚礼,一个满脸阴郁的新郎及一个努力想逃的新娘,这真可谓是一场充满讽刺的乌龙婚事。

在教堂的小房间里只留有子夜及曲尔言两人,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四周。

“我很抱歉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哥的态度连我都摸不清楚了,毕竟是你伤得他太深。”这些日子以来,曲尔先完全不像个将掳获美娇娘的快乐男人,相反的,他经常将自己累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是他咎由自取的,我并没有拿刀逼他做这件事,是你们一同设计我的,你记得吗?”拨开裙尾的下摆,子夜犹如一位高贵的女王,但她眉宇之间的不悦则是破坏了脸上柔和的线条。

“他很爱你,但你在睡梦中喊的却是伍颂文的名字,难道你迄今仍忘不了他是有妇之夫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睁开眼看看我哥对你的好?”曲尔言固执的想让她明白一切,因为经过待会儿的婚礼后,他们将会是夫妻,一体而分不开的夫妻。“我相信你也对我大哥动了心,对不对?请你不要瞒我。”恳求的语气柔得像春风抚过大地一般。

是对他动心了吗?子夜自问着,或许有吧!但前些时候的争执已充分破坏了这份动心。“曾经有,但将随着这场婚礼而消失殆尽。”

有就好办了。“你不妨仔细观察我大哥的一举一动,你先前的厌恶乃因你对他的不了解,既然你们要相守过一生,为什么不当一对连神仙也羡慕的夫妻呢?”

这个提议诱惑着子夜略带犹豫的心。是的,她的确是不了解曲尔先,那是因为没有理由促使她去了解,但现今的情况逼得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他不会离婚的对不对?”想也知道是白问了,他不也曾经告诫自己要等他玩腻了自己后才会考虑放了自己吗?这可恶的男人。

“他不会。”曲尔言深信大哥的威胁都只是气话,因为他爱子夜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其他时间去恨她?

“哦!自由无望。”多日来子夜首度露出笑容,事情似乎开始有了转机!“照你的说法我似乎是没别的选择了,只能仰他鼻息的苟且偷生。”

“少来,不要是我大哥仰你鼻息就不错了。”曲尔言推了子夜一把,两个女人尽释前嫌的嬉闹起来,直到此刻,子夜才真正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结婚的快乐新娘。

如果后半生只能和他守在一起,那唯一的办法似乎也只有鸣鼓收兵、和平共处了,曾经她是多么期盼能与一个爱她极深的男人结婚,但伍颂文的事件令她心灰意冷,使她断绝了对爱情的渴望,而如果诚如尔言所言——曲尔先是真心想与她共偕白首,那她的不合作就显然是太不懂事了。

在她的脑海里伍颂文将只是短暂的浮光掠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曲尔先热辣的吻、高大的伟岸身躯、充满魔力的双手和既有力又充满不可思议的温柔。在依稀的记忆中,她仍记得那天他们的裸裎相对,他的气味无一不留在她的心上、身体中。她知道此刻她一定是涨红了脸,因为情色之事一直在她脑海中上演着。

“我会试着接纳他,但不表示我会怕他。”这样想之后,子夜顿时觉得自己又再度重生,原来接受另一段感情的感觉是这么好、这么轻松。

“嗯!你会发现选择我大哥是最明智的作法。”曲尔言兴奋得有如中一千万彩金,手舞足蹈也不够表示她内心的愉悦。

“但是我先前已经说了那么多狠话,如今的转变会不会、会不会太善变了?好像我是个见风转舵的奸诈女人。”这样一想,似乎是不太好,毕竟哪有人昨天才嚷着“死也不嫁,恨你到死”,今天就马上笑脸迎人,张开双手热情的期待那个昨日敌人?!这太荒谬,也太糗了!

见子夜才刚立定的心,马上就为微不足道的矛盾所晃动,这不行,她才不能眼见事情再度被否决。“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你没听说过吗?反正女人心海底针的意思就是在解释咱们女人像天气一样的个性,所以你用不着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曲尔言乘机开导她一番。

“是吗?”子夜狐疑的瞟了她一眼,眼里尽是载满促狭的戏谑。

“对啦!”这女人真烦。

白芷进来催促曲尔言要带子夜出去了。盈满些许泪光的眸子,子夜略带哽咽的拥住母亲。一股自此离家的心酸窜上心头,忍不住将内心的话全倾而出:“妈,我知道你们很不以我为荣,但请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们,自始至终都是。”

白芷笑着替女儿擦干泪痕,又哭又笑的将脸上的妆给弄糊了,急得曲尔言赶紧帮她补妆。

“我们知道,我们是心疼你必须在这样的情况下结婚,其实你爸他是舍不得你,才会说出那些气话,但在他心里你可是他永远的宝贝呀!”天下父母心,哪会有不原谅子女的父母呢?

子夜点点头,灿烂的笑容在她妍丽的脸上漾了开来,温暖得就有如冬天所带来的阳光。“我知道,以后我也会时常回家,让你们烦到赶不走。”

这才是自己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儿,最后白芷语重心长的再次开导她:“子夜,用你的心去看一个人,而不要用肉眼去断定一个人,因为唯有真心的感觉才是代表了一切。”

“我尽量。”以她的个性只怕是先杀人,再来询问你犯了什么罪,所以她不敢太贸然的允诺。

步出小房间,曲尔言将子夜的手交至黎沂仲的大手里,父女之间的亲情平定了她忐忑不安的紧张。黎沂仲将她的手塞至臂弯里,一双慈蔼的目光直盯着一身白纱的爱女。“我的女儿永远是最漂亮的。”语气间尽是充满一种为人父的骄傲。

子夜轻喃了句:“爸,我爱你。”她用力眨眨眼睛,尽力不使泪水夺眶而出。

当他们走至神坛前,黎沂仲骄傲的将爱女交至眼前这个英气逼人、威风凛凛的年轻人手中,然后功成身退的退回座位上。

曲尔先真是俊俏得可以,为什么以前她从未发觉呢?或许是除了伍颂文外,其他人在自己眼里均成了不值得一顾的垃圾所致。

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的与众不同、高人一等,从浓密的黑发、深邃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到性感的丰唇、甚至是坚毅的下巴,无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子夜搞不懂为何从前的自己会觉得他是令人厌恶、不堪入目的鼠辈?但此刻起,这份错误将自此改正,一股新的感觉将正式开始滋长。

或许尔言说得没错,做一对令神仙也羡慕的夫妻总比做一对怨偶来得好,但是,此时的曲尔先还抱着同样的想法吗?这点她可不太有把握,毕竟他现在可是恨自己入骨,说不定自己友好的转变只会令他心生狐疑,当面将和平砸回她脸上,因为以前她就做过同样的蠢事,不是吗?

在曲尔先脸上找不出一丝喜悦,甚至是快乐的模样也没有,臭着一张脸的他,令子夜有股想拿捧花砸他的冲动,但今天的场合并不允许有此不合宜的举动出现,所以她仅是假装想抽回手,让他明白自己很不开心要嫁给一个臭着一张脸的新郎。

想逃婚?没那么简单。曲尔先用力握住子夜的手,以惩罚她的不服从,但该死的,一袭白纱的她比平时的伊人更加令人垂涎,此刻的他只想用心呵护她,并不惜一切只为博取佳人一笑。

不行,曲尔先,难道你忘了娶她的目的?忘了她所带给你的痛苦及折磨?忘了你曾立誓要以对等的苦涩来伤害她?拼命想唤回理智的曲尔先忘了自己目前身在何处,云游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乃至于牧师连连问他愿不愿意时,他都只是呆瞪着牧师。

最后子夜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用力推他一推,亲自问他:“喂!牧师在问你愿不愿娶我呀,”

待她这么一问,曲尔先才从冥思中清醒过来。然而他一回复神智,立刻皱眉瞪她,仿佛她破坏了他神圣的思考般。

牧师轻咳了声,重新要曲尔先覆诵他的誓言:“我——曲尔先,将会以生命、灵魂来爱你,从今后荣辱与共,但我绝不会容许你的私通行为,只要你今后敢再与姓伍的有任何挂勾,我一定亲手将你们给宰了。”他咬着牙说完这一些话,根本不管牧师及众人的议论纷纷,反正今生她只要敢让他戴绿帽子,那她将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牧师瞪大双眼,肥厚的下巴随着不可置信而晃动着,他不是这么说的呀!为何新郎要径自篡改呢?“你这是不行的。”上帝不会允许的,但这关上帝什么事?

曲尔先用足以冻死人的眸光扫向巍巍颤颤的牧师,命令他继续下面的仪式。

“好吧!既然你坚持。”牧师叹了口气道,既然新郎都这样说了。“新娘黎子夜,你可愿……”牧师的话被不甘示弱的子夜打断。

“我黎子夜,将以他爱我几分便还他几分,想服从他时再以情况来考量,至于他的钱,我是半毛也不想要,如果他在婚后想继续游戏人间,我没意见,只要别惹了一身病回来就行了。这点我可比他有肚量多了。”子夜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式挑衅着。

这下牧师可真傻眼了,怎么今天的这对新人活像是打了八百年仗的敌人,新婚的誓言就像是在宣战一般?

曲尔先双眼眯起的打量着子夜。很好,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今人有斗气的,但她的有肚量却扎扎实实的打击了他,难道她真以为自己会在有了她之后再去寻花问柳吗?这份不信任让他巨大的身子霎时僵了一下。

哼!吃惊吧!既然你可以自编出一套誓言,难道她就不可以?笑话,如果令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只怕他真当自己是只只会在无聊时叫两声的老虎咧!

新郎与新娘间的剑拔弩张,令牧师考虑着是不是先该再次询问他们结婚的意愿为何?

“你们是真的决定共结连理吗?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牧师倾身问向神坛前的新人。

曲尔先双眼一瞪,口气暴烈道:“你是在阻挠我们结不成婚吗?”

“牧师,你别理他,他这人先天就有表达能力上的障碍,你尽管继续就行了。”在怒瞟了曲尔先一眼后,子夜才抛了一个足可媲美天使的笑容望向不知所措的可怜牧师。

“好、好吧!”牧师极力避开新郎那想杀人的眼眸,回复自持的继续下去,“在场的人,如果有人觉得他们不适合在一起共同生活,请在此时站出来。”

静待三十秒,牧师又道:“好,既然没人反对,我在此宣布:这对新人在神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

众人扬起一片欢呼的掌声,顿时整间教室里均是震耳的嬉闹声,这时牧师再度要求众人安静,“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子夜屏息的静待曲尔先掀开她的白纱,忘情的盯着他那迷人的嘴唇,在这时她不禁自问:她当真嫁给了他吗?当真要与这个性感的男人共度一生吗?

曲尔先望着她微肿的美眸,一股浓浓的哀戚溢上心头,嫁给他的不情愿是促使她流泪的原因吗?笨问题,这还需要说吗?在经历过刚才一连串的抗议,不正明白的告诉了他这个蠢蛋,她是不得已才委身的。

惩罚意味的吻,令曲尔先以勒死人的勇猛力道拥着子夜,温热的舌更是霸道的探进她柔软的口内,攫取她可人的甜蜜。两具相贴的身躯,密得根本不可能有缝隙,子夜抗拒不了的改以拥紧他坚硬的颈子,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强势攻击,反而是以更炽热、更挑逗的方式回吻他。

片刻,曲尔先意犹未尽的不舍放开她,瞧见子夜殷红的朱唇及酡红的双颊,他不禁满足且专制的宣布道:“你是我的。”
 0   2005-07-04 10:17: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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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晨光道道照进安谧的小房间里,以乳黄色所烘托的背景温暖了窗外的小雨,使人不觉得初秋的凉爽,只觉得春天似乎又再次游荡于空气中。

曲尔先深情的审视着身边心爱的人儿,浓密的睫毛静静保护着如星的皓眸,而殷红的朱唇正微微开启着,仿佛引诱人似的急欲品尝它醉人的甜蜜。因为身上的赤裸,所以子夜只有将自己更偎近曲尔先烫人的怀里,以汲取丝丝温暖的体温。

一抹满足的笑,慢慢在他脸上咧了开来,近日的挫折、心痛及被拒,在这刻里,一一的被抹平,只是不可预期的是,当她醒来时,不知道她会是多么的愤怒及生气,也可能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思及此画面,曲尔先便忍俊不住的发出吵人的笑声,使得沉睡中的子夜不安的转动身子。

好吵哦!而她的头为什么会痛得好像有人在敲一样?“水,我要喝水。”虚弱的低喃,引得曲尔先必须靠近她的唇才听得见。

“好,甜心,你稍等,水马上就来。”他温柔的印上一吻,才从床上一丝不挂的步向黑木桌,然后取来一杯开水。

服侍子夜喝下水后,他瞄了眼手表,心想也该是时候了,是该唤醒他亲爱的子夜了。“甜心,该起床喽!

他新冒出的胡碴刺痒了子夜,使得她下意识的更偎近他身上,以躲避凌厉的胡碴攻击。

曲尔先终于在禁不起佳人在怀的引诱下,自制力一分一毫的流失,迫使他低吼一声,然后用力攫住子夜柔软的娇躯,使她和自己陷在水深火热的身子相互摩擦着。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一举攻入她柔嫩的身体里,带着她亲自体会小死亡的美妙滋味,但眼前的她仍因昨晚的宿醉而沉睡着,理性的教养告诉他,不征求女方的同意,那行为便是强暴,而他又怎能让体内的兽性占据他的意识,并带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对子夜为所欲为?

渐渐清醒的子夜,只感觉到有人正吻着自己,而那吻仿佛是久渴未遇水的人一般,正如饥如渴的对她索求着,而自己更也是心甘情愿的回吻着他,并允许他灵巧温热的舌进入自己的口内,让他为自己带来一波波更加战栗的喜悦。

一声低吼配合著她可人的呻吟,曲尔先知道他将不再把持得住自己,因为子夜的手,探索似的在自己身上游移着,撩拨他愈来愈滚烫的身子,而他也毫不迟疑的回报她更强烈的狂野之喜。就在他忘情的要将自己送入她体内时,一个残酷的名字,狠狠的将他由天堂再次抛入地狱之中。

“颂文,爱我——用你的心爱我——”子夜睁开犹带迷濛的双眼,一时无法对准的焦距,使她没来得及认出一张处于盛怒中的紧绷面孔是属于何人的。

伍、颂、文,她竟是将自己当成那个不要她的人?!该死。曲尔先一拳捶在枕头上,体内翻腾的怒火足以燃尽所有对她的爱。哈!你只不过是再一次证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罢了,而这你不是早几百年前就知道了吗?何必感到痛心呢?这只是教训你,天下也会有你曲尔先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趁早死心放弃了吧!

他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眸,凝视着床上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这份折磨到底何时才能休止?他可怜而饱受凌虐的灵魂要到何时才能由囚笼中被释放出来?

一声足以震醒全东南亚的咆哮自曲尔先口中逸出,他发誓就算她不爱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在这终其一生里,她注定只能束缚于自己身边,直至自己玩腻了她、厌恶了她,或许那时他才会慈悲的考虑放了她,而在他们属于彼此的日子里,他会让她尝到人世间最可怕的报复,让她后悔曾经这么对他。

跃上曲尔先脸孔的是一副冷峻得不能再冷酷的面具,他伸手猛力摇晃着半醒的子夜,手劲之大,令子夜痛得龇牙咧嘴,抗拒的想挣脱他。

“放——手呀,我——好难——过。”经过一阵不人道的酷刑,子夜终于慢慢的恢复神智,并张大双眼看着全裸的自己及一丝不挂的曲尔先。

不带感情的脸孔就仿佛是一座立在冰山之中的雕像,它用严厉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戳刺着自己,令子夜不觉哆嗦的拥紧自己。“你——我——我们——”断断续续的话正显示出她的不安与惶恐。

正当曲尔先要回答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股快感充塞在他心中,他对自己说:报仇的时刻已经来临。曲尔先缓缓套上睡袍,从容的前去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对焦急的父母。

“她在哪?”黎沂仲咆哮出内心的怒气。女儿的一夜未归,竟是和男人到饭店交欢!这股羞辱教他怎么吞得下?

曲尔先顺从的让了开来,使得黎沂仲气得举步冲向床边,一巴掌从空落下,响亮的清脆声震撼了全屋内的人。

子夜不敢置信的瞪着挚爱的父亲,仿佛还搞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羞耻的荡妇,枉我教你、导引你至今二十余年,你竟随随便便就与男人上床。”黎沂仲瞪着身旁的曲尔先。

白芷迅速拦住丈夫欲再挥动的手,“住手呀!你怎么就不肯给女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曲尔言一时愣了半晌,眼睛不时在曲尔先与子夜身上溜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应该是这样呀!“大哥,你不是应该出面说你愿意负全责呀!为什么眼看着子夜挨巴掌而不上前救她?”事情不该是这样进行吗?怎么这会儿全部变了样,而大哥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则是迸出恨意的直射向子夜。

黎沂仲要子夜快速着装,三十分钟后家里见。“年轻人你也一样。”待走过曲尔先身旁时顺便抛下一句。

在床上的子夜仍是搞不清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一醒来先是迎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而眸子的主人正是和自己同床的人,再来的便是父母的到来以及火辣的一巴掌。

“子夜,你没事吧?”曲尔言怀着心虚问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和我在同一张床上?而我爸妈又怎么会知道这里?”她必须快点理出头绪才行。

曲尔言迅速的帮子夜着装,而立在一旁的曲尔先则是嘲笑的盯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当真不记得了?难道你忘了你是多么热切的回应着我,并央求我快快爱你、要你?”他的话远比他的态度更恼人,他大步踱至子夜面前,用手掐住她欲转开的头,厉声道:“只可惜,你心里想的、嘴里喊的全是伍颂文,而真正占有你身子的却是我。”

“你说谎,我根本不记得了,这是不可能的。”子夜受不了的大叫,捂住双耳的手用力过猛,导致疼痛且实实在在的提醒她,这不会是场可以醒过来就没事的梦。

“尽管否认吧!但事实终究是事实,逃避不了的是你必须去面对的责任,而这份责任就是——嫁给我。”推开护在子夜身前的曲尔言,曲尔先用着超乎常人的冷静道:“这一辈子你是注定要和我绑在一起,除非我玩腻了你、餍足了你,不然这辈子你是自由不了的。”甩开了子夜,曲尔先收拾好私人东西,正准备前往黎家谈判。

曲尔言来不及理会摔倒回床上的子夜,在心里她只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你为何……”

“一切都变了,你懂吗?”他淡着语气道,脾气已不复先前那样冲,“我们的事你是不会懂、也帮不了的。”当事人都无能为力了,旁人又会有何奈何呢!

“原来这一切全是你们兄妹俩所计划出来的。”知道真相的子夜突然由床上跃起,紧握的双拳及半眯的眼睫正显示出她的怒气有多炙。

走到门口又折回的曲尔先,在欲开口前即被曲尔言抢白:“我只是想凑合你们两人,因为你们是那么的相配,所以……”

“所以你就再一次的背叛我?!让你禽兽不如的大哥强暴我?!”锥心刺痛不足以让她忘却好友再一次的出卖,而这次的代价却是将她及曲尔先绑在一起。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曲尔言向子夜解释他们的计划,并表明她本身也不知道事情会出了轨。

“藉口,全是藉口。”子夜握紧双拳胡乱的朝空中挥着,起伏不平的胸部恍如在告诉着旁人,这刻她是脆弱的。

“我说过,无论事先是怎样的计划,但现在不再是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们该走了,好回去给你父母一个交代。”如果爱一个人的尽头是恨,曲尔先想自己是会发挥到淋漓尽致,并让子夜永生难忘。

甩开曲尔先强制的手,子夜立即退后至床边,“你不要碰我,是你毁了我一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嫁给他,哼!今生不会、来生不会、生生世世都不会,你尽管去妄想好了曲尔先。

强硬的肌肉被唇边的一抹讥讽所牵动,不怀好意的靠近无路可退的子夜,曲尔先脸上的冰冷线条已够骇人,更甭提他巨大的身躯所带来的惊人战栗。“别碰你?哈!你的全身上下已被我所尝遍,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太迟?”

子夜颊上的苍白使得曲尔先不禁撤下一些想报复的心,但随即,他提醒自己,这是他精心所布下的一切,为的就是请君入瓮,如今人已到手,再加上黎家两老的见证,他是不能、也不会因心疼她的脆弱而罢手的。

五人各持着一张脸,分散坐在黎家厅里,自他们回来开始,均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打破这一份静谧,因为谁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说出这令人难堪的一切。

白芷捏捏丈夫的手,用眼神支持他宣布他俩的决定。

“我知道我们或许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但并不表示我们不开通、不民主,如果你们是在两情相悦之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们要在一起?我们会同意的,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乃天经地义,但,为何你们要偷偷摸摸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子夜,你知道你的放荡行为有多令我痛心吗?一个父亲所能承受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凄凉的语气及老了十岁的感慨令子夜深觉冤枉,她不是故意要使父母伤心、难堪。她苦涩的摇摇头,哽咽道:“爸,我没有,我绝对不会做出令你们羞愧的事。我只记得昨夜和尔言喝醉了,今天一醒来便是赤裸的躺在床上,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怪自己太相信尔言,才会让曲尔先这可恶的男人有机可趁。

黎沂仲谴责的瞄了子夜一眼,“子夜,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有勇气承担,别把所有责任推卸在别的事物上,那是懦夫的行为。而今你所铸下的错尚有挽困的余地,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准备结婚便可。”

先前与伍家的联姻,好处在于家住邻近,既可就近照顾女儿又可一解思女之苦,但伍家的背婚使得他们为之可叹,已可想见将来女儿必定是远嫁他处,回家的次数一定会少之又少,所以今日的决定是令人痛心并难以割舍的。

子夜脸上的惊慌与不情愿均落入曲尔先饱受折磨的眼里,事到如今她仍不肯委嫁于他,莫非她心里只求别与他长相守,而其他的丑闻竟不足为惧?

“年轻人,你怎么说?”黎沂仲眼里闪的不再是欣赏的推崇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掩的憎恶。
 0   2005-07-04 10:17: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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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过整齐的黑发,伍颂文心乱的喝着酒,他知道自己早已无话可说,但无可挽回的情形让他更加失魂落魄。

曲尔言眼看着伍颂文帮不了自己,索性直接去找古逸君还来得快些。

从厕所回来的子夜以及从舞池口来的一对俊男美女纷纷注意到失态的伍颂文。

“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我和这位帅哥跳舞而吃醋啦!”古逸君风骚的拉过伍颂文的脸印上一吻。

他从来就不曾为我吃醋过,而今会为了你,哼!下辈子吧!子夜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一副想拿水泼她的模样。

古逸君藉口说喝太多水需要上厕所,曲尔言立刻尾随而去。而曲尔先失望的知道子夜仍痴心盼着伍颂文时,便偕同唐泛去吧台要酒喝。

曲尔言故意趁古逸君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才缓缓打开粉盒补妆。“你怎么也来了?”古逸君不友善的询问。

“怎么,不行吗?这儿就准你来别人不行来吗?”回敬古逸君一直是曲尔言最乐意的事,因为如果不是她,子夜就不会冲动的割腕;而又如果不是她,曲尔先今日就不会有追求子夜的机会。唉!所以人是矛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憎恨另一个人时又同样的感激她呢?

“行,那你慢慢用吧。”凡是跟子夜一起的人,她均不想沾惹。

“等一等。”曲尔言迅速档在古逸君身前,不让她出去。

“你想干么?”古逸君不敢小觑曲尔言,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怀孕的人,如果她要是推了自己一把,后果可想而知。

瞧见古逸君保护着小腹,敢情她还以为自己想伤害她,呵!想不到古逸君也有怕的一天。“放心,我对你及你的小孩没兴趣,我只是想留住你,而替子夜与颂文多制造些相处的时间罢了。”哈!任务轻松达成,接下来就看古逸君的表现喽!

这贱人,明知道颂文已是她老公了,却还不知羞耻的缠着别人的丈夫。古逸君恨得牙痒痒的。

曲尔言特意开着半掩的门,让古逸君一窥门外的有情天地。瞄着古逸君脸上的愠怒,她相信令晚一定会大有收获才是。

“那婊——哦,我是说子夜不是已经和曲尔先在一起了吗?”经由别人的口中古逸君知道了先前在门外火辣的表演一事,以此推断,黎子夜应该也是对曲尔先有情才是,不然早一巴掌过去了。

“哦,那个呀!其实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并且在近期内就要结婚,但是为了怕颂文知道,所以才不得不假装没那么一回事。”曲尔言特意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秘密般的小心。

“多早以前?有比我的事还早吗?”古逸君的兴趣可来了。

嗯!曲尔言毫不心虚的点头,愿所有的人原谅她才好。

原来如此,看来她得早点将这件事公诸于世才行。“子夜为什么不宣布呢?”

“然后失去左宠右爱的机会吗?”曲尔言高傲的反问,仿佛古逸君问的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她直接走出去,走在她身后的古逸君根本没瞧见一抹狡黠的微笑正挂在曲尔言的唇角旁。

换上一张明亮的笑脸,古逸君劈头就向子夜道恭喜,“祝你们结婚愉快,最好像我和颂文一样。”

在场的两人均被弄糊涂了,除了偷笑的曲尔言外,没有人搞懂古逸君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伍颂文瞪向满腹喜悦的妻子。

“哦!这也是我刚刚才知道的,子夜和尔先就要结婚了,难道你不替她高兴吗?毕竟在你不要她之后,竟还有人愿意娶她。而且在门口……”古逸君滔滔不绝的转述先前道听途说得来的热吻事件,只瞧伍颂文的脸是愈来愈黯。

子夜立刻知道是曲尔言搞的鬼,“你干么散播谣言?难道你是嫌我被奚落得还不够凄惨是不是?”

古逸君说的是什么话嘛!活当她没人要似的,也不想想是谁抢走了原应属于她的老公,竟还有脸在这大放厥词,哼!不要脸的东西。

“我是看不过去她的嚣张,所以才决定将我大哥搬出来暂时当你的老公嘛。”曲尔言为自己辩护着。这可是自己一手策划的闹剧,如今能如此顺利还得感谢古逸君这位配角才成。多亏了她,不然子夜和大哥的事只怕八字尚未一撇呢!

“你确定你这是在帮忙吗?”子夜报复的拧了曲尔言一把,才展开对古逸君的宣战。

“停,我想我的事尚用不着你来管,所以……”

“那怎么可以?我正向颂文说你早已经把自己奉献给尔先了呢,所以要他也别再自责了,反正不是他先背叛你,而是你先背叛他。”

曲尔言正纳闷古逸君怎么这么会编改故事时,子夜立刻驳道:“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这烂人,真想一刀砍死她算了,竟把自己说得像荡妇?!

“是呀!就算你做过了也没人知道。”在这时古逸君只想痛快的羞辱子夜,并将以前的委屈一起讨回来。“颂文,你一直说希望子夜能幸福快乐,而她也只有和尔先在一起才会幸福,如今梦想成真,你不高兴吗?”

“你当真说过?”子夜的脾气再度被唤醒,然而她不敢相信的是伍颂文竟想过要将她塞给别人,并且还是对古逸君“一直”说,这口气怎能忍得下。既然他将自己视为包袱,很好,她将会让他知道在这世上还是有人将自己视为珍宝的。

“我衷心希望你能幸福,无论对方是谁。”伍颂文违心的说着。

天哪!竟还无论是谁都好!他哪里是希望她幸福?根本是拿自己当母猪卖嘛!“呵!果然如你所愿,我和尔先是非常适合的一对,无论是在床上或床下。”她暧昧一笑,语气特意流露出满足样。“当然还好我是已经确定会当上曲太太,不然万一落得像你一样,床上的对象和床下的不一样时,唉哟!那可是丢脸死喽!”子夜遮嘴假笑着。

古逸君气得咬牙切齿,但仍费力挤出一丝惊讶状,尖声问道:“只希望你的保护措施做得牢才好,不然可就要像我一样,挺个肚子上礼堂了。”比嘛,看谁厉害。

“哦!你放心,尔先一向只喜欢削瘦的天鹅而不是一只肥胖的母鸭,所以他非常注重这方面。”打败你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向我挑衅。

一向最引以为傲的身材竟被这女人批评母鸭?!不过算了,如果受辱的代价可以使她远离自己的丈夫,那也就值得了。“说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非要逼她说出个日期才行,不然谁知道子夜会不会又反悔的来跟自己抢老公。

“当然是愈快愈好。”曲尔言兴奋的插嘴道。

子夜立刻瞪了她一眼并赏了她一脚,“这当然是要看尔先的意思,哪怕是他要我马上跟他私奔,我也会心甘情愿的照办。,

“哦!真是对甜蜜的小夫妻,这就让我去请那位幸运的男主角好了。”

就在古逸君朝曲尔先走去时,子夜立刻双肩垂下的悔恨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忍受一下犀利的言词呢?这下好了,该怎么办呢?失败事小丢了面子事大呀!万一曲尔先不配合、或是拆穿,那怎么是好呀!都怪自己先前说得太溜口了,所以才会掉进爬不出来的陷阱里。

曲尔先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及欣喜,却很快被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所取代。这会是真的吗,看来他必须亲自求证一番。

他伸出手,子夜只好装着假笑虚应着,谁教她自作自受。“听说我们快要结婚了是不是?怎么我不曾记得我有向你求过婚呢?”搂抱着她的腰,随机吻上一记,这下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即使她是被迫于无奈下。

“手放规矩点,不然——有你好看的。”子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顺手拨开朝她胸部乱摸的手。

“你看他们两人多亲密呀!一在一起,马上就分不开了,看来得早点让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才行。”说完古逸君便马上站上主席台大声宣布这个好消息,但对子夜而言却是从此见不着光的青天霹雳。

“老婆,笑一个,不然人家可是会怀疑的。”曲尔先在子夜耳边放肆的调皮着,拥着她的感觉真好。

“谁是你老婆?别乱叫行不行?”这下可惨了,大家既已认定他们会结婚,而她自己也曾亲口允诺过,唉!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为什么我会听到有人说,你是非常愿意同我结婚,并迫不及待的想和我私奔?”又气又羞的她恨不得收回那些话,但他说的却是事实。“你好像还说过我们非常适合,无论是在床上或床下。”

“那是信口胡诌的,你该不会天真的蠢到去相信吧?”原先还直担心曲尔先会不配合呢!岂料他是配合得过了头,简直真以为是自己的丈夫了呢!

果然,子夜确实是在利用自己,在禁不起古逸君犀利的攻击下,她只好搬出自己来当靠山,并承认两人长久以来的“亲密”关系。

曲尔先告诉自己,他应该是愤怒的,而不是像一只偷了鱼的猫一样的欣喜若狂。但只要一想到在未来的每一天,她将伴着自己随着日出而醒、夜沉而睡,一股满足感便满满的充塞在胸中,其他的,已无暇去顾及。而她表面的暂时妥协只是一时性的,难保她不会趁着派对结束,也顺便将他们的“婚姻”给结束了,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让她不得不实践自己诺言的方法,以免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那好,现在我就去向大家说我们不结婚了。”作势要起身的曲尔先立即被惊慌失措的子夜给牢牢圈住腰。

“不行。”在面对曲尔先那自大的笑容时,她又补了句:“现在不行。”

他又立刻皱起眉头,好吧!就乘机同你玩玩游戏吧。“为什么?你不是迫不及待想撇清我们的关系?”

“但不是现在呀!难道你想看我被古逸君耻笑?让她再次讥笑我,又被男人抛弃了吗?”就算打死自己,也绝不能让历史再度重演。

放在他腰上的手丝毫不见放松,于是曲尔先便逮着机会捉弄道:“没必要抱这么紧吧!万一我的兽性被你所激发,只怕我会克制不住的当场拖你进厕所。”暧昧性的语气令子夜朱唇微启,一张脸顿时火辣辣,手也马上离开原先的位置。

“野蛮、下流的猪。”子夜努力挤出这一句话。

曲尔先豪爽的大笑着,四周的人纷纷朝他俩行注视礼,并一一向他们恭贺。

“谢谢各位的祝福及好意,改天一定邀请各位前来观看我和子夜的婚礼。”曲尔先大声的向众人宣布。一把拉起子夜便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她,她双脚无力的瘫在自己的怀里。

众人爆起欢呼声,一连串的口哨及掌声络绎不绝,这才震醒了兀自沉浸在蚀人销魂的吻里的子夜。

直觉的,子夜立刻使尽全身力量推开曲尔先,“放开我。”怒火直窜上她的娇颜,形成一副壮观的画面。

“行,我很乐意。”他一放开子夜,她马上跌回沙发里,口里直咒着该死的他。

如果她再不离开,恐怕她就是那个会自己拆穿谎言的人,而她不喜欢曲尔先一直藉机碰触自己,那感觉令人很难抗拒。正因如此,才要快快远离他才行。

“我要走了。”她才不管尔言走不走,反正她非离开不可。

在哥哥的允许下,曲尔言才尾随着子夜而去。

曲尔言脑海里一直思忖着曲尔先的大胆计划。他说他必须让子夜实践她的诺言,而使她兑现的方法便是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先前编造的谎言早已足够使子夜置她于死地,如今的计划只怕会让子夜将自己撕成碎片。但促成他们的事只差这临门一脚,不做就太可惜了。下定了决心,曲尔言便开始诱拐子夜步入陷阱之中,“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谈谈,就我们两个。”她低伏在子夜耳旁道,以避免让开车的唐泛听见。

子夜想也不想的就点头,“好。”

吩咐好去处后,车内的三人各自怀着心事的静默着,而如果子夜不是太过于心乱,她说定会注意到唐泛脸上直挂着愧疚的面具。

曲尔言带着子夜进一家“不归夜”的PUB里,并要侍者送上一打可乐娜。

“干么叫酒?你知道我是最不能喝的。”子夜责怪的嗔了句。在平常她是滴酒不沾的,因一喝就醉了嘛!还有什么本钱能跟人家拼酒!而今尔言居然叫了一打,一打耶!那不是要她喝死吗?

“这件事我不以酒壮胆,我是说不出口的。”话一完,曲尔言马上猛灌一杯,脸上的面色显示出她真的是心里有着非常重要的事。

“是你跟唐泛的事吗?”子夜关心好友的询问着,并企图阻止曲尔言再斟酒的手。

拂开子夜的手,她便也自作主张的替子夜斟了一杯酒,“嗯!这事我也只能跟你说了,毕竟你是过来人。”

“到底是什么事?”瞧她略带哽咽的可怜样,莫非——子夜在脑海里快速闪过“过来人”这三个字,“天哪!你该不是指——”惊讶令她差点跌落椅子。

曲尔言点点头,声泪俱下道:“他有别的女人了。”瞧自己表演的多精彩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子夜哄得信以为真,她不去当影后真是可惜了,曲尔言装模作样的暗忖着。

“不会吧!唐泛很老实耶!”子夜直觉的替唐泛辩解。

“不会才怪,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是假的?”恶狠的眸光直射入子夜的心扉,令她忆起当自己知道颂文要另娶他人时的心情。

不知不觉中,子夜仰头灌下两杯酒,嘴中的苦涩犹如心上的一把刀。“当我知道颂文背叛我时,心里的痛苦大概就像你一样吧!简直就像被人抛弃的孤儿。”一滴泪笔直的落下,艰涩的往事及令晚的一切均是打击她的利器。

“男人真可恶。”曲尔言喊了句,趁着子夜只管抱怨的同时,一杯又一杯的替她倒着酒。

“对,尤其是伍颂文。”

子夜楚楚可怜的模样牵动了躲在一旁的曲尔先的一份怜爱之心,但他告诉自己必须再等一会儿,直到子夜真的喝醉了才行。

“他怎么了?”曲尔言诱哄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狠心的将我丢给你大哥,还说什么只有曲尔先能带给我幸福、让我快乐,但他知道个屁!”子夜发飙的捶着桌子,引得PUB里的人均向她行注视礼。“他明知道我爱的是他,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另一个人,而我最恨他的是,他竟然把我对他的心看得一文不值,轻易的就将恭贺我的话说出口,仿佛他从来不曾爱过我一样。”子夜终于禁不住的趴倒在桌面上,面颊的泪痕犹可见,心里的苦也犹可闻。

随后而至的曲尔先轻易的伸手将她抱入怀里,他低头吻干子夜的泪痕,并心疼的抚着她的嫩颊,在此刻他发誓,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使子夜垂泪,即使是他自己也不例外。
 0   2005-07-04 10:17: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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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子夜及曲尔先一入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此次不是为了他们亮丽的外表,而是大家全都聚精会神的期待一场好戏。

子夜环视了整个舞厅,却在最边边找到了她今晚的目标——伍颂文。

就在她要朝伍颂文走去时,曲尔先便毫不费力的拉回她,“今晚你是我的女伴,怎么可以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朝别的男人走去?”

子夜拂开他的手,轻拨秀发道:“笑话,我做事还得征求你的‘恩准’,那是不是去厕所还得央求你作伴呀?”这男人以为他是皇帝老子呀!一副睥睨群臣的做样看了就令她一肚子火,更别提那霸道的口吻。

“你想试试吗?”危险的目光威胁着她,但她体内的那股倔脾气使她大胆的捋虎须。子夜昂起漂亮的下巴,坚毅的朝她要去的地方前进。

“如果古逸君的羞辱能唤回你的理智,那就尽量去吧!”曲尔先丢下话,背对她往唐泛他们走去。不知好歹的女人,而他自己又是在吃什么干醋?今夜的目的不正是要帮她试探伍颂文的心意?看来他得随时提醒自己今晚的身份只是项工具才行。

子夜忿忿地跺着脚,光听他说话就使她有再次杀人的冲动。没错,她是不能让古逸君逮到她的小辫子,但是,伍颂文就在距她不远的前方呀!这教她怎么能忍得住呢?

乖乖跟随曲尔先入座的子夜,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所以没发觉曲尔先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而如果她曾稍稍注意,一定能发现他深邃的眸子盈满了对她的浓密情感,及一份从不间断的爱。

“你看他们两人好像两只笨鸟哦!”曲尔言支着下巴,嘴巴苛薄的道。

“如果子夜也能喜欢尔先,她一定会是最快乐的新娘。”自尔言向唐泛表明立场后,他便也跟着她一起来帮助尔先,但子夜会有接纳尔先的可能吗?

“光看他们刚在门口的表演——哇!火辣辣呀!”一记羡慕的笑意闪在唇边,令唐泛不由得抗议出击。

“女人,你是在抱怨我的技巧吗?”唐泛恶狠狠的吻住她,让她的娇笑顿时化为呻吟。

子夜的注意力被同座的人给拉回,“拜托,这是公共场所耶!”就算是热恋的情侣也不必太放荡吧!何况他们两人的恋爱年龄都可以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

推开唐泛,曲尔言回驳道:“比得上你刚才所表演的吗?”

促狭的玩笑使得子夜噘起嘴向曲尔先讨救兵。“她是在嫉妒我吗?不然我怎么听出一股呛人的酸味呀!”她故意偎向曲尔先,用眼神要他配合自己。

“大概是唐泛的技术太差,所以才让她抱怨连连,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是很可怜的。”他拥紧子夜,乘机使她贴服在自己身上,并确信正向这走来的伍颂文也有瞧见他的手摆在哪。

“笑,古逸君他们来了。”曲尔先将唇贴放在她的耳际,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子夜来不及摆出最美的笑容就被他偷袭,“唉!你吓了我一跳。”她反身捶打着曲尔先,并认出他眼里闪着的幽默。

伍颂文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嬉闹着,完全不同于他们以前相处的方式,苦涩顿时溢满胸口。

“我们能一起加入吗?”古逸君拉着伍颂文一起坐下,微凸的肚子根本掩饰不了她依然可人的事实,而这点令子夜更是憎恨。

“听说前阵子你还想不开的自杀是不是?”古逸君特意在此时撩起子夜最不想想起的回忆。

就在子夜感到孤立无援时,曲尔先的大手默默的握住她的,窝心的提供她坚定的力量,于是她开始反击。

“一时想不开罢了。”子夜潇洒的扬扬手,“但我真正的目的是为颂文叫屈,因为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已经很惨了,而更糟的是,你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生动的语调加上丰富的手势,她简直可以去演讲了,而更过瘾的是看见古逸君脸上出现的愠色。

曲尔先真想为她的表现喝彩,但只要一想到子夜仍一心一意要挽回伍颂文,他那张俊脸就忍不住的垮了下来。

“我想跟颂文私下谈谈,能不能请你将古逸君带开一会儿,拜托你?”子夜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偷偷向曲尔先请求。

本能的冲动让他想拒绝,但她的恳求又使他硬不下心肠,所以他也只有无奈认命的向古逸君邀舞。“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最美丽的孕妇跳舞吗?”

不给古逸君拒绝的机会,曲尔先直接拥她进入舞池,迅速的替子夜制造机会。这时唐泛他们也识相的各自带开,座位上只剩两个重逢的旧情人。

沉静了半晌,伍颂文才打破默静道:“最近好吗?”

子夜将视线由池里转回,“你说呢?在失去你之后,你觉得我会好过吗?”指责的视线跃到他脸上,而他的痛楚也益发艰涩。

“我也同样不好受,尤其在知道你割腕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抛下一切,只求能守在你身旁。”伍颂文执起子夜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浅白的伤痕,如果可能,他真想用吻来替代,但——“痛吗?我知道你的脾气很倔,却不知道你真会做出傻事。”

不晓得为什么,子夜缩回自己的手,仿佛不愿被他瞧见伤痕,因为那是一个愚蠢的作为。“是曲尔先及时救了我。”痛,当然痛,而且是痛在心里。

他痛苦的闭上眼,知道自己未能在子夜最需要帮助时待在她身边,这是惩罚吗?但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来看我,甚至是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子夜实在无法相信他真会如此无情,“难道我们多年的情感比不上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好,就撇开这不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不是邻居?”当她每每盼望能在睁眼看见他时,他人又在哪?

“你知道你在要求我什么吗?”这一份折磨要到何时才能休止,而他的灵魂何时才能得到救赎?“你明知道我不能丢下逸君一个人,而你又怎能要求我?”

失望,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而他的痛苦也是她的。

“你们很相配。”伍颂文突然冒出一句。

“啥?”在了解伍颂文所指为何时,子夜露出淡淡一笑,“他呀,我们只是朋友。”

“他依然喜欢你,尤其在为你所作的努力后更甚,或许你该试着接受他。”自己虽然痛苦,但只求她能幸福。

愤怒在她体内猛然窜起,“我不需要在你不要我时而将我推给别的男人,更不想听你那自以为是的狗屁建议。”子夜为了不再让自己失态,决定去厕所冷静一下,“现在恕我失陪。”

望着子夜扭身而去,曲尔言立刻坐进子夜先前的位子,“如果你真为了她好,就应该告诉子夜,我大哥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伍颂文面带凄苦的凝视着这个学妹,他知道事实诚如她所言,只有曲尔先才能为子夜——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带来欢笑。但在他的私心里,仍渴望子夜能再多等他一些时候,或许是待逸君将孩子生下,也或许是待嘉文回来,那时他就可卸下这份婚姻再跟子夜重续前情。

“子夜曾对我说,她不喜欢曲尔先。”淡啜口酒,在他泄漏出私心前,必须将它给藏好。

“那是以前,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你已经不要她了,所以我大哥有资格再次追求她。”曲尔言衡量着该如何说,才不会伤他太深。“我的要求也许很自私,但我相信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子夜着想,不是吗?”

伍颂文猛然放下酒杯,吓得曲尔言一自往后退去,在以前他从不曾这样过,莫非——

“不准任何人再说一次‘我不要她’的话,你们都清楚在这件事中,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为何你们要将所有的过错全往我身上推?为何就没人替我想一想呢?”失去一份爱,痛苦的是两个人呀!难道只因他是个男人就该承担这一切?

“颂文,我不是在责怪你,我也知道你无奈、无力可为,但是……”伍颂文凶恶的阻止曲尔言再往下辩解。

“我不奢望子夜会等我一辈子,我只求她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反正我们都还年轻,不在乎这白白浪费的一年。”他有信心笃定子夜会等自己,毕竟一份多年的感情不是短短时间就可以断、可以散的。

曲尔言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了什么?天哪!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自私、这么不讲理呢?如果不是自己亲耳所闻,肯定会当则笑话来讽刺一番。“你是要子夜苦候你一年,以便让你找出办法可行?”瞧伍颂文点头,曲尔言心里的火焰燃得更炙,使她口不择言的说出一切。“万一你找不出可行的办法呢?还是你要建议子夜当你的情妇?第三者?或是午妻?”等待他苍白的脸色出现,曲尔言知道自己击中了他的要害。

“我不会让她委屈的。”绝对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她是颗珍珠,怎能任由自己将她抹黑呢?

“我明白你对她的心,但,万一在这一年之中你让子夜错过她一生中最好的机会呢?而你又有没有仔细想过,万一古逸君不肯成全你们呢?”换成是她就不会让自己难过而去成全别人幸福,更遑论是一向不安好心的古逸君了。
 0   2005-07-04 10:16:5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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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04 10:14: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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