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文章 楼主
一个屋檐下
网友【dreamer】 2005-07-04 11:56:4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1    1
第一章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当齐瑞丝一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心中浮现的只有这一句话。

仲介公司的那个胖子还在她身后口沫横飞的渲染着这间屋子有多么好的风水,

如果住在这里不但会长命百岁,还会福延八代子孙,又说这间屋子采光有多么的棒,

四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不但可以省下很多电费,还会保有她一双明亮的大眼不会得近

视……

“停!”齐瑞丝转头要胖子闭嘴,利落的说:“我决定租了。”

为什么不呢?这个地方虽说是套房,但是不似一般小坪数房子那般拥挤,相反

的,还拥有个厨房,落地窗外还有个可以晒衣服的小阳台,除去这些不说,光是看

见眼前这些现成的家具就令她爽翻了。

冷气、电话、电视、洗衣机、厨房设备、书桌、衣柜、茶几、小沙发,该有的

都有了,而且还有张双人床耶,一切完美得令人无法挑剔。换句话说,她只需要把

帆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整齐,这里便立刻可以成为她的小窝了。

“幸亏你决定得快,这套房有许多人抢着租呢!”胖子厚厚的镜片泛着油光,

掩不住成交的窃喜。“房租我已经说过了,一个月两万——”

“一万二。”齐瑞丝快速截断了胖子的话。

“你不是开玩笑吧?从头到尾我的价钱也没变过。”胖子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我知道你没变,但自始至终我也没同意过你提出的价码。”她振振有辞的反

驳着,然后开始逆向操作的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呀,市场的空屋率那么高,如果

你不租给我,我还怕找不到别的地方吗?但是自动找上门的房客可就不!了,大不

了我一次付你两个月的房租做为押金,外加两个月的房租,如何?够爽快了吧,”

“一万八!”胖子自动减价两千,他的业绩的确挂蛋很久了。

“一万四!”瑞丝也自动加了两千,顺道带上一句,“这是我最后的底限了。”

胖子心一急,脱口便说出:“一万五。”

“成交!”齐瑞丝喜上眉梢,二话不说立刻打开皮包点钞票,将白花花的新台

币交到胖子手上,得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反悔。

胖子本以为她还会在价钱上和他计较,可是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将钞票放到他手

上时的那份得意神情,他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这是租赁契约书吧,我先签了。”瑞丝拿过他放在书桌上的文件,将自己的

名字写了上去,一份还给他,一份自己收好,表示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你真是个杀价高手,只可惜我们这个行业是以抬高价钱为目的,否则我一定

向公司推荐你。”

“那倒不必,我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瑞丝打开门,以送客的口吻说:“对

不起,我想我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整理,不招待你了。”

交易完成了,胖子迷迷糊糊的被送走了,瑞丝跳到床上大叫大笑着。这地方离

公司近,环境又舒适,是落脚的好地方,连交通工具都省了。她卷起袖子,兴致勃

勃的动手布置着新的小窝。

说是布置,但也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摆放整齐罢了,这屋里

本就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了,哪还轮得到她动手的份。约莫一个小时过后,她把

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里,然后满意的对着屋内左看右看,谁能说它不舒适呢?虽

然说只是暂租的,但最重要的一点,这里完全没有王世杰那个混蛋的影子,光凭这

一点就够了。

想到了王世杰,除了愤怒之外,她还有着淡淡的哀伤,她付出了半年的情感啊,

却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尽管他再如何极力解释,她完全不接受,因为事实就是

事实,他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纵使他再对自己如何倾心相爱,也早已丧失了从

其他女人身上追求爱情的资格了。

甩甩头,瑞丝告诉自己,过去就让它过去,若再对往事追忆只是徒增自己的烦

恼而已,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告别过去、前瞻未来,既是伤心,就不该恋栈。

突然,从房门那儿传来声响,是有东西插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她已经有一副

钥匙了,该不会是死胖子还偷留一副,而且反悔了这桩交易,这会儿回来是想赶走

她?如果真是那个胖子想毁约,她非要他赔偿五倍以上的价钱才肯罢休。

可是,也有可能是小偷,想这屋子许久没人住,便伺机来偷窃。想到这一点,

她立刻把厨房里惟一的一把菜刀握在手上,不论来者何人,她至少想保障出自己的

安全,吓一吓对方也好。

站在门后,她打算等对方进来之后再做打算。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不是胖子,而是个高壮的男人背影,手边拖了一只大型

的袋子,对着她精心布置的景况感到诧异似的裹足不前。

哼!果真是小偷,怪不得会惊讶了,原本是只有家具却没有人气的屋子一下子

变得蓬勃有朝气。他一定在心中大叹失策了。瑞丝估算着眼前的情势,这个男人看

起来似乎体格很好,如果不攻其不备,她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还会赔了夫人

又折兵呢!

任须耘总共揉了三次眼睛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可是……怎么可能呢?几天

前他才来过这里,将屋子打扫干净,还买了家具让原本空荡的空间有了家的味道,

打算正式搬进来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屋里多了一些不是他买的东西之外,在他

的床上竟然还摆放着女性贴身的衣裤?!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非得好好询问仲介的

公司的人不可。才一转,他就看见了一个握着菜刀的女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事出

突然的惊吓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任须耘吓退一大步。

“怎么了?任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突然又跑进来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和刚刚那个胖子是一样的。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连瑞丝都好奇起来。

任须耘指着齐瑞丝手里的菜刀,惊惧的神情算是回答了问话的人。当那个后进

来的男人看见拿着菜刀的齐瑞丝时,像是青蛙一样的立刻跳离了几步远,怕死的躲

在任须耘的身后。

“你是谁?”须耘把袋子抱在胸前,强自镇定的问着。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瑞丝晃着

手上的刀子,阴森森的刀锋透着寒光。

“喂,你可不可以把刀子拿开再说话?”须耘觉得她的模样就像是标准的“磨

刀霍霍向猪羊” , 可他是人,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想他被一个女流之辈如此

“要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不成!”瑞丝很快的拒绝,“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世风日下,长得好看

的坏蛋也不是没有。”

须耘听了她的话之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女人在称赞他的长相,但是拐

个弯又怀疑他是不法之徒,而且拿着刀子被人赞美,这画面也未免太不协调了。

和胖子穿着一样服装的男人也许是见瑞丝并不像疯女十八年里的女主角,胆子

便大了些,站在原地说:“这里是任先生的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没有搞错?”瑞丝嚷了出来。“我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才付钱给一个和你穿

着相同衣服的胖子,租下了这里,你现在居然说这是他的房子?你们是不是串通好

的诈骗集团?小心我报警将你们一网打尽。”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她的正义感

却不容许她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见她这么说,两个大男人总算解除威胁似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只是一场误

会。

“一定是你弄错了,这套房是我前几天才买下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房契

给你看。”须耘解释。

“房契?你以为只有你有?我也有。”瑞丝比他快一步的将还放在书桌上的文

件摊在两个男人面前。

须耘看过文件后,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仲介公司上头,这位看起来像母夜叉的

小姐没错,但是他更没错。

为了证明自已对这屋子的所有权,他还是拿出房契交给瑞丝,“这是房契,请

你看看上面的日期,你就会相信这的确是我的房子。”

瑞丝看清了白纸黑字上载明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要她承认一屋二主的乌龙糗事

会发生在她身上,那实在太没道理了,尤其自己可能还是理亏的一方。

“这里……真的是你买的?”他看起来很年轻,搞不好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居然能买得起这样黄金地段的房子,怎不令人起疑呢?

“要不然你以为这屋里的家具是怎么来的,”须耘没好气的回她一句,转向一

直没说话的仲介公司人员,问道:“何经理,你看这要怎么处理?”

“这……”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公司摆了这样的乌龙,何经理一时之间竟不知

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这呀那的,我告诉你们两个,要我搬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

才布置好这里,马上又要我打包离开是万万做不到的。”瑞丝一屁股坐在床铺上,

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什么布置?须耘颇不以为然的想着,前几天他粉刷墙壁,清洗窗户、地板,将

家具公司送来的家具归位放好,那才叫真正的布置,而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拿

出来摆上,这能说是布置吗?

“喂,你讲不讲道理?”须耘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无赖到这里种地步?

“我一向是个明理之人,但我说过了这不是我的错,你现在要我走就是要我流

落街头,我才不会因为别人犯下的错而让自己承受那样悲惨的苦果。”瑞丝执着的

回答。

她说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而且现在已经接近旁晚了,要她一个女人家

背着那样大的袋子在路上游走,似乎有点不人道。而且万一要是遇上了坏人,遭受

不测,那才会教他良心不安。可是……难不成是要他走吗?如果这女人打一开始能

好好的和他说,他倒也能考虑自掏腰包去饭店将就一晚,但是她的气焰咄咄逼人,

让他不甘心就这样退让。

“我也不走,这屋子是我的。”须耘稳稳的坐在床铺的另外一边,开始动手打

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瑞丝和须耘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跳耀的火花让气氛僵凝,何经理站在旁边都

能嗅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他只得赶紧打通电话回公司,将事情报呈给能

担当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还是不要做出任何需要背负责任的决定比较好。

“是,是,我知道了。”何经理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后,对着两人支吾地说:

“公司的意思是想先请两位暂时委屈一下,我们将会尽快找到另一个合适的地方安

排小姐转租。”

“你说什么?”瑞丝和须耘异口同声的大声问着,互看一眼之后又各自别过头

去。

“什么意思?”须耘霍地站了起来,“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

面对高头大马的任须耘,何经理原本就不甚高的身材仿佛显得更矮小了。他自

知理亏,说起话来便气若游丝。“既然两位都不肯让步,公司希望两位能先住在一

起,直到我们找出解决的方法。”

“可是贵公司的办事能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要是你们没找到让我满意的地方

怎么办?”瑞丝也站了起来,事情关系到她的权益,她便不会沉默。

“这……”何经理一边想着应付之道,一边往门口移动。“我们一定会尽力让

事情圆满解决的。”说完脚底像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喂,你怎么跑了,你——”瑞丝在门边喊着。

“别叫了,他没有胆子回来在你我的炮口下成为炮灰的。”须耘气定神闲的坐

回床铺上,手也不停地将东西慢慢整理着。

“那怎么办?”

“你也听见他说的了,只有暂时先住在一起!”须耘将手一摊,显示他也无可

奈可。

“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要是传了出去,我将来要怎么嫁人呀!”瑞丝垮下

了肩膀,满脸愁容的说。

果然还是女人,甩不开世俗关于道德的包袱。须耘幸灾乐祸的想着。

“像你这么凶的女人,要嫁出去一定很不容易。”想到了刚才被她吓一跳的滋

味,他便想在嘴皮上扳回一城。

“你说什么?”瑞丝手技着腰,母老虎的本性又准备发挥出来。

“我说你要是怕名节不保,大门就在那儿,你请自便。”须耘还故意把贴身内

裤拿在她面前晃了晃。

瑞丝又用喷火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名长相的确不赖的男人,不过他的嘴可不像他

的脸蛋那样讨喜,相反的,她真想看看他嘴里塞满了布条的样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打退堂鼓,顺你的意自动离开这里吗?告诉你,我偏不。”

瑞丝气冲冲的打量着屋里,接着她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大喜,搬了书桌前的

椅子,跑到落地窗旁边,使劲的扯下窗帘。

“你要干嘛?拆我房子吗?”须耘不解地问,他挑选的海豚花样窗帘碍到谁了?

瑞丝不理会他,直到她把窗帘整个扯下后才回答:“当然是放在你我之间做屏

障呀,暂时先钉在天花板上,明天你再去找人来改成滑动式的拉门。”

“为什么是我找?”须耘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理直气壮。

“如果这屋子真是你的,那么你就是房东,房子早晚要交回到你手里,改装房

子当然是由房东出钱啦!”

多会算计呀!须耘看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懒得再争辩下去。

“等一下你睡沙发,我睡床。”瑞丝又说得那样顺理成章。

“这又是为了什么?”须耘大为不满的说着。

“还用问吗?”她指着床铺说:“这里只有一张床,总不可能要我牺牲到和你

同床共眠的程度吧!幸好有两个枕头,我可以让给你一个。”

什么跟什么?这女人八成是搞混了身份,他任须耘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才

拥有所有物的支配权,不是吗?

“你让开!”他对她挥了挥手,要她别霸占着床。

“我不要!”瑞丝悍然拒绝,“你有一点气度好不好?把床铺让给女士睡是礼

貌耶!”

须耘实在是被她聒噪的声音搞得烦死了,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她“提”到

了旁边,然后像变魔术似的将原本的双人床拆成了两张。原来双人床单底下是由两

张单人床合并而成,这下子谁也不必睡在那手脚都伸不直的沙发上了。

“你倒是防患于未然嘛!”瑞丝有点佩服他的小聪明,禁不住小小的称赞他。

“万一要是有访客来,将床铺一拆就行了。”

“你想太多了。”须耘一边将一张单人床拉过她所设的屏障,一边回答:“当

初之所以会买单人床,是因为那家家具店的双人床刚好缺货,我既懒得再跑别家问

又不愿意等,所以将就两张单人床凑合了。”

这么简单的理由。瑞丝有些气馁自己猜错了,但她随即又问:“那这两个枕头

又怎么说?”

“这就更简单了,一个拿来枕着睡觉,一个是用来抱着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没抱东西会让你缺乏安全感吗?”瑞丝撇撇嘴,颇不

以为然。

此帖由 dreamer 在 2005-07-04 20:19 进行编辑...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大家都在看
回复/评论列表
默认   热门   正序   倒序
dreamer
2F
dreamer Lv0
“你管我。”须耘拿起一个枕头,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过我倒是从没

试过抱着枕头以外的东西睡觉,或者你愿意出借你的身体让我尝试看看,搞不好就

可以戒掉我抱枕头的习惯了。”

“你想得美!”瑞丝立刻退后一大步,指着那张俊美的娃娃脸说:“我先警告

你,我的嗓门可是很大的,只要我一喊,这整栋大楼都会听见,你最好别打歪主意,

免得丢脸。”

须耘这才端详起眼前的女子,她有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扎成马尾,一张瓜子

脸上有着一双水灵的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粉红色的唇,虽说不上惊为天人,

但也称得上是“上等美女”了。能和这样的美女共居一室原本应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但她如果不要那么“恰北北”,一切才称得上是完美。

瑞丝同样也在打量着须耘,她的身高对一般东方女性而言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还要高出她一个头,轻松的休闲衬衫上面的两个钮扣没扣,露出

了扎实的胸膛曲线,明明是个成熟男人的身体,偏生得一张娃娃脸,而且言词也像

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令人讨厌。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瑞丝再也受不了自己像个陈列品让他盯着瞧。

“你放心,我对女人的品味很高的,不会因为你而降低了格调。”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因为男人多半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什么智慧

的。”

两个突然被硬凑在一起的陌生男女竟然是以斗嘴来做为认识对方的开场白,实

在是有点滑稽。须耘想了一下便笑了出来,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脱离家庭独立的第

一天竟然就碰上了这样有趣的人。

“喂!”须耘又开口唤她。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叫齐瑞丝,又有什么事了,小男生?”

“小男生?!”这下换须耘嚷了出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叫我小男生,给我

个让我服气的理由。”

“你明明就生得一张娃娃脸嘛!”谁知道那张脸骗倒过多少个小女生。

“看长相不准,说出你的出生年份。”他也为他的长相苦恼过,但那又不是他

的错,他像母亲,而母亲像个洋娃娃,遗传到她的娃娃长相,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呀!

瑞丝报出了自己的年份。

须耘喜不自胜的说:“我们是同年的,所以你不能说我小。”

同年的?怎么可能?!他看起来明明就比出自己小嘛!瑞丝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难道是现在用的保养品没效?或许她应该换个牌子了。

“我是五月生的,你呢?”瑞丝不服气的又问。

须耘愣了一下,垮下肩膀回答:“七月。”

“哈,比我小两个月,所以你还是小男生。”瑞丝可得意了,得意她赢了,却

忘了自己比他“老”两个月。

“我不叫小男生。”须耘同样也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接着说:“既然已经避免

不了要暂时相处一阵子,我建议我们应该说清楚使用屋内设备的权利,免得日后老

是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吵嘴,我搬出家里图的是安静,可不希望你像只老母鸡一样的

整日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烦死人。”

“你放心,只要你不来烦我,我根本就懒得开口和你说话。”瑞丝抬高了漂亮

的下巴回答着。

两个不斗不相识的人,谁也不愿意在一交手的时候就屈居下风。

须耘从没在女人身上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的英俊与挺拔不论到哪里都吃得开,

读大学的时候,偷偷爱慕他的女人更是借着选修的名义将他所在的教室挤得水泄不

通。他是家中的独生子,三个姐姐在社会上都是精明干练、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把

他这个惟一的弟弟放在手掌心疼,大约也是因为这样,他见多了温柔婉约的女人,

只有这个叫作齐瑞丝的女人是惟一的例外。除了自家姐姐之外,她是惟一不会在自

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

抬头看着天花板,窗帘挂起的两边就像是楚河汉界一样画分了两人的界线,可

是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又真能做到漠视对方的存在吗?算了,须耘甩甩头,暂时

不去想这无聊的问题。看看自己拥有靠近阳台的这一边,她说是为了怕飞檐走壁的

坏人发现她这个秀色可餐的美女而起歹念,所以把可以俯瞰夜景的绝佳位置让给了

他,这女人怪得令他费疑猜,明明是自己胆小却偏要办个理由来掩饰。

他的书桌已经被她当成了梳妆台,上面瓶瓶罐罐都是属于女性的东西,他打消

了向她讨回所有权的念头,在金钱方面他并不欠缺,大不了他再为自己添一些家具,

免得由自己的半个窝显得那样空洞。现在首要之务是解决民生问题,总不能让厨房

形同虚设吧!

“我要下去买点东西回来,你想吃什么晚餐,我帮你顺道带回来。”须耘好心

的问着,如果让她在一旁对自己的食物虎视耽耽,他可不想浪费一个碗去接她的口

水。

“我还不太饿,谢谢你的好心。”瑞丝的声音透过窗帘传了过来。

须耘不看可否的自行下楼到附近的超市采购,除了食物之外,又添买了一些零

食、饮料,还有民生物品。他想着,女人似乎都喜欢抱着零食看电视,不知道那个

凶悍的女人是不是也如此?随即他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干嘛替她设想那么多,她又

不见得会领情。但想归想,零食还是落入了篮子里等着结帐。

进屋之后,没看见她的人,浴室里倒是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那种感觉很怪

异,他们既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可是她这样在浴室里洗澡实在给了人无限

的想象空间,还充满了暧昧的色彩。他连忙钻进厨房,为自己张罗晚餐,免得思想

邪恶的东想西想,真如她所言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只弄了简单的炒饭,才刚准备进食,浴室的门就混着一阵烟雾和肥皂香味的

打了开来,瑞丝湿着一头长发,穿了件宽松的凯蒂猫睡衣走了出来,他一时受到震

惊似的放下了汤匙,忘了该把食物放进嘴里。

他已经承认她是个“上等美女”,但是现在的她清新娇艳,那句“出水芙蓉”

的成语大概就是形容像她这样刚出浴的景象了。原本扎在脑后的马尾已经放下了,

一头长发像黑色瀑布一样的垂在她的胸前,她的模样简直带着挑逗的妩媚。

“你先别吃,来看看这水龙头怎么回事,出来的水竟然会分岔呢!”她拉起他

的手臂就往浴室里走。

看来他这个房东并不轻松,除了要自己付钱买东西之外,还要兼做修理水电的

杂工。

他这厢蹲在浴室里修东西,瑞丝却被炒饭的香味吸引,捧着盘子大快朵颐。当

她把最后一汤匙的饭送进嘴里时,须耘正好走了出来。

“齐瑞丝!”须耘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大喊。

“干嘛?”瑞丝吞下了最后一颗米粒时,抚着心口说:“你这样突然大声嚷嚷

害我差点噎到。”

须耘指了指那个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说:“你说过你还不饿的,那为什

么把我的饭吃光了?”

“本来是不太饿的嘛,但我怎么知道你的炒饭会那样香,视觉加上嗅觉引发了

饥饿感,所以就忍不住吃光了。”她的玉手拍上他的肩头,说:“你别那么小气,

再炒一盘就行了嘛!”

“我只买了一人份的白饭上来而已耶!”要他再下去一趟,他会瘫在电梯里,

天知道他已经从中午饿到现在了。

“这样呀……”瑞丝歪着头想方法,突然看见自己床边的袋子里露出了泡面的

一角,她立刻拿出泡面,像在骗小孩的说:“要不然我的泡面给你吃好了,又快又

省事。”

这是什么世界?他一盘香喷喷的炒饭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她现在居然反过来安

慰他吃下充满了防腐剂的泡面了事?!要是被家里那一票女人知道了,他非得被迫

吃下十全大补不可。

“你常吃这个东西吗?”他没有接过泡面,反而问她。

“还好吧,懒得出门买东西时就用这个果腹了。”她常觉得泡面是最伟大的发

明,它帮许多懒人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你不会自己下厨煮一些营养的食物吗?”他这才注意到她宽松的衣服下单薄

的身子。

“下厨?”瑞丝吐吐舌头,俏皮的说:“我怕把厨房烧了。”

又是一个新时代女性!须耘在心中想着,他那三个能干的姐姐全都是厨房白痴,

家里的三餐都是母亲和菲佣在张罗,看来“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将会被大幅度的修

正,世界顶级的厨艺大师不全都是男性吗?!

看来往后别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捞到什么营养品可以吃的了,他还是认命的再次

下楼,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还买了电锅和米,以后要多少白饭就有多少白饭。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当齐瑞丝一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心中浮现的只有这一句话。

仲介公司的那个胖子还在她身后口沫横飞的渲染着这间屋子有多么好的风水,

如果住在这里不但会长命百岁,还会福延八代子孙,又说这间屋子采光有多么的棒,

四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不但可以省下很多电费,还会保有她一双明亮的大眼不会得近

视……

“停!”齐瑞丝转头要胖子闭嘴,利落的说:“我决定租了。”

为什么不呢?这个地方虽说是套房,但是不似一般小坪数房子那般拥挤,相反

的,还拥有个厨房,落地窗外还有个可以晒衣服的小阳台,除去这些不说,光是看

见眼前这些现成的家具就令她爽翻了。

冷气、电话、电视、洗衣机、厨房设备、书桌、衣柜、茶几、小沙发,该有的

都有了,而且还有张双人床耶,一切完美得令人无法挑剔。换句话说,她只需要把

帆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整齐,这里便立刻可以成为她的小窝了。

“幸亏你决定得快,这套房有许多人抢着租呢!”胖子厚厚的镜片泛着油光,

掩不住成交的窃喜。“房租我已经说过了,一个月两万——”

“一万二。”齐瑞丝快速截断了胖子的话。

“你不是开玩笑吧?从头到尾我的价钱也没变过。”胖子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我知道你没变,但自始至终我也没同意过你提出的价码。”她振振有辞的反

驳着,然后开始逆向操作的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呀,市场的空屋率那么高,如果

你不租给我,我还怕找不到别的地方吗?但是自动找上门的房客可就不!了,大不

了我一次付你两个月的房租做为押金,外加两个月的房租,如何?够爽快了吧,”

“一万八!”胖子自动减价两千,他的业绩的确挂蛋很久了。

“一万四!”瑞丝也自动加了两千,顺道带上一句,“这是我最后的底限了。”

胖子心一急,脱口便说出:“一万五。”

“成交!”齐瑞丝喜上眉梢,二话不说立刻打开皮包点钞票,将白花花的新台

币交到胖子手上,得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反悔。

胖子本以为她还会在价钱上和他计较,可是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将钞票放到他手

上时的那份得意神情,他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这是租赁契约书吧,我先签了。”瑞丝拿过他放在书桌上的文件,将自己的

名字写了上去,一份还给他,一份自己收好,表示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你真是个杀价高手,只可惜我们这个行业是以抬高价钱为目的,否则我一定

向公司推荐你。”

“那倒不必,我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瑞丝打开门,以送客的口吻说:“对

不起,我想我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整理,不招待你了。”

交易完成了,胖子迷迷糊糊的被送走了,瑞丝跳到床上大叫大笑着。这地方离

公司近,环境又舒适,是落脚的好地方,连交通工具都省了。她卷起袖子,兴致勃

勃的动手布置着新的小窝。

说是布置,但也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摆放整齐罢了,这屋里

本就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了,哪还轮得到她动手的份。约莫一个小时过后,她把

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里,然后满意的对着屋内左看右看,谁能说它不舒适呢?虽

然说只是暂租的,但最重要的一点,这里完全没有王世杰那个混蛋的影子,光凭这

一点就够了。

想到了王世杰,除了愤怒之外,她还有着淡淡的哀伤,她付出了半年的情感啊,

却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尽管他再如何极力解释,她完全不接受,因为事实就是

事实,他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纵使他再对自己如何倾心相爱,也早已丧失了从

其他女人身上追求爱情的资格了。

甩甩头,瑞丝告诉自己,过去就让它过去,若再对往事追忆只是徒增自己的烦

恼而已,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告别过去、前瞻未来,既是伤心,就不该恋栈。

突然,从房门那儿传来声响,是有东西插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她已经有一副

钥匙了,该不会是死胖子还偷留一副,而且反悔了这桩交易,这会儿回来是想赶走

她?如果真是那个胖子想毁约,她非要他赔偿五倍以上的价钱才肯罢休。

可是,也有可能是小偷,想这屋子许久没人住,便伺机来偷窃。想到这一点,

她立刻把厨房里惟一的一把菜刀握在手上,不论来者何人,她至少想保障出自己的

安全,吓一吓对方也好。

站在门后,她打算等对方进来之后再做打算。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不是胖子,而是个高壮的男人背影,手边拖了一只大型

的袋子,对着她精心布置的景况感到诧异似的裹足不前。

哼!果真是小偷,怪不得会惊讶了,原本是只有家具却没有人气的屋子一下子

变得蓬勃有朝气。他一定在心中大叹失策了。瑞丝估算着眼前的情势,这个男人看

起来似乎体格很好,如果不攻其不备,她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还会赔了夫人

又折兵呢!
 0   2005-07-04 11:56:58  回复
dreamer
3F
dreamer Lv0
任须耘总共揉了三次眼睛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可是……怎么可能呢?几天

前他才来过这里,将屋子打扫干净,还买了家具让原本空荡的空间有了家的味道,

打算正式搬进来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屋里多了一些不是他买的东西之外,在他

的床上竟然还摆放着女性贴身的衣裤?!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非得好好询问仲介的

公司的人不可。才一转,他就看见了一个握着菜刀的女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事出

突然的惊吓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任须耘吓退一大步。

“怎么了?任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突然又跑进来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和刚刚那个胖子是一样的。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连瑞丝都好奇起来。

任须耘指着齐瑞丝手里的菜刀,惊惧的神情算是回答了问话的人。当那个后进

来的男人看见拿着菜刀的齐瑞丝时,像是青蛙一样的立刻跳离了几步远,怕死的躲

在任须耘的身后。

“你是谁?”须耘把袋子抱在胸前,强自镇定的问着。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瑞丝晃着

手上的刀子,阴森森的刀锋透着寒光。

“喂,你可不可以把刀子拿开再说话?”须耘觉得她的模样就像是标准的“磨

刀霍霍向猪羊” , 可他是人,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想他被一个女流之辈如此

“要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不成!”瑞丝很快的拒绝,“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世风日下,长得好看

的坏蛋也不是没有。”

须耘听了她的话之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女人在称赞他的长相,但是拐

个弯又怀疑他是不法之徒,而且拿着刀子被人赞美,这画面也未免太不协调了。

和胖子穿着一样服装的男人也许是见瑞丝并不像疯女十八年里的女主角,胆子

便大了些,站在原地说:“这里是任先生的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没有搞错?”瑞丝嚷了出来。“我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才付钱给一个和你穿

着相同衣服的胖子,租下了这里,你现在居然说这是他的房子?你们是不是串通好

的诈骗集团?小心我报警将你们一网打尽。”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她的正义感

却不容许她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见她这么说,两个大男人总算解除威胁似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只是一场误

会。

“一定是你弄错了,这套房是我前几天才买下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房契

给你看。”须耘解释。

“房契?你以为只有你有?我也有。”瑞丝比他快一步的将还放在书桌上的文

件摊在两个男人面前。

须耘看过文件后,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仲介公司上头,这位看起来像母夜叉的

小姐没错,但是他更没错。

为了证明自已对这屋子的所有权,他还是拿出房契交给瑞丝,“这是房契,请

你看看上面的日期,你就会相信这的确是我的房子。”

瑞丝看清了白纸黑字上载明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要她承认一屋二主的乌龙糗事

会发生在她身上,那实在太没道理了,尤其自己可能还是理亏的一方。

“这里……真的是你买的?”他看起来很年轻,搞不好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居然能买得起这样黄金地段的房子,怎不令人起疑呢?

“要不然你以为这屋里的家具是怎么来的,”须耘没好气的回她一句,转向一

直没说话的仲介公司人员,问道:“何经理,你看这要怎么处理?”

“这……”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公司摆了这样的乌龙,何经理一时之间竟不知

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这呀那的,我告诉你们两个,要我搬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

才布置好这里,马上又要我打包离开是万万做不到的。”瑞丝一屁股坐在床铺上,

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什么布置?须耘颇不以为然的想着,前几天他粉刷墙壁,清洗窗户、地板,将

家具公司送来的家具归位放好,那才叫真正的布置,而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拿

出来摆上,这能说是布置吗?

“喂,你讲不讲道理?”须耘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无赖到这里种地步?

“我一向是个明理之人,但我说过了这不是我的错,你现在要我走就是要我流

落街头,我才不会因为别人犯下的错而让自己承受那样悲惨的苦果。”瑞丝执着的

回答。

她说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而且现在已经接近旁晚了,要她一个女人家

背着那样大的袋子在路上游走,似乎有点不人道。而且万一要是遇上了坏人,遭受

不测,那才会教他良心不安。可是……难不成是要他走吗?如果这女人打一开始能

好好的和他说,他倒也能考虑自掏腰包去饭店将就一晚,但是她的气焰咄咄逼人,

让他不甘心就这样退让。

“我也不走,这屋子是我的。”须耘稳稳的坐在床铺的另外一边,开始动手打

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往外掏。

瑞丝和须耘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跳耀的火花让气氛僵凝,何经理站在旁边都

能嗅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他只得赶紧打通电话回公司,将事情报呈给能

担当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还是不要做出任何需要背负责任的决定比较好。

“是,是,我知道了。”何经理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后,对着两人支吾地说:

“公司的意思是想先请两位暂时委屈一下,我们将会尽快找到另一个合适的地方安

排小姐转租。”

“你说什么?”瑞丝和须耘异口同声的大声问着,互看一眼之后又各自别过头

去。

“什么意思?”须耘霍地站了起来,“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

面对高头大马的任须耘,何经理原本就不甚高的身材仿佛显得更矮小了。他自

知理亏,说起话来便气若游丝。“既然两位都不肯让步,公司希望两位能先住在一

起,直到我们找出解决的方法。”

“可是贵公司的办事能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要是你们没找到让我满意的地方

怎么办?”瑞丝也站了起来,事情关系到她的权益,她便不会沉默。

“这……”何经理一边想着应付之道,一边往门口移动。“我们一定会尽力让

事情圆满解决的。”说完脚底像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喂,你怎么跑了,你——”瑞丝在门边喊着。

“别叫了,他没有胆子回来在你我的炮口下成为炮灰的。”须耘气定神闲的坐

回床铺上,手也不停地将东西慢慢整理着。

“那怎么办?”

“你也听见他说的了,只有暂时先住在一起!”须耘将手一摊,显示他也无可

奈可。

“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要是传了出去,我将来要怎么嫁人呀!”瑞丝垮下

了肩膀,满脸愁容的说。

果然还是女人,甩不开世俗关于道德的包袱。须耘幸灾乐祸的想着。

“像你这么凶的女人,要嫁出去一定很不容易。”想到了刚才被她吓一跳的滋

味,他便想在嘴皮上扳回一城。

“你说什么?”瑞丝手技着腰,母老虎的本性又准备发挥出来。

“我说你要是怕名节不保,大门就在那儿,你请自便。”须耘还故意把贴身内

裤拿在她面前晃了晃。

瑞丝又用喷火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名长相的确不赖的男人,不过他的嘴可不像他

的脸蛋那样讨喜,相反的,她真想看看他嘴里塞满了布条的样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打退堂鼓,顺你的意自动离开这里吗?告诉你,我偏不。”

瑞丝气冲冲的打量着屋里,接着她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大喜,搬了书桌前的

椅子,跑到落地窗旁边,使劲的扯下窗帘。

“你要干嘛?拆我房子吗?”须耘不解地问,他挑选的海豚花样窗帘碍到谁了?

瑞丝不理会他,直到她把窗帘整个扯下后才回答:“当然是放在你我之间做屏

障呀,暂时先钉在天花板上,明天你再去找人来改成滑动式的拉门。”

“为什么是我找?”须耘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理直气壮。

“如果这屋子真是你的,那么你就是房东,房子早晚要交回到你手里,改装房

子当然是由房东出钱啦!”

多会算计呀!须耘看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懒得再争辩下去。

“等一下你睡沙发,我睡床。”瑞丝又说得那样顺理成章。

“这又是为了什么?”须耘大为不满的说着。

“还用问吗?”她指着床铺说:“这里只有一张床,总不可能要我牺牲到和你

同床共眠的程度吧!幸好有两个枕头,我可以让给你一个。”

什么跟什么?这女人八成是搞混了身份,他任须耘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才

拥有所有物的支配权,不是吗?

“你让开!”他对她挥了挥手,要她别霸占着床。

“我不要!”瑞丝悍然拒绝,“你有一点气度好不好?把床铺让给女士睡是礼

貌耶!”

须耘实在是被她聒噪的声音搞得烦死了,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她“提”到

了旁边,然后像变魔术似的将原本的双人床拆成了两张。原来双人床单底下是由两

张单人床合并而成,这下子谁也不必睡在那手脚都伸不直的沙发上了。

“你倒是防患于未然嘛!”瑞丝有点佩服他的小聪明,禁不住小小的称赞他。

“万一要是有访客来,将床铺一拆就行了。”

“你想太多了。”须耘一边将一张单人床拉过她所设的屏障,一边回答:“当

初之所以会买单人床,是因为那家家具店的双人床刚好缺货,我既懒得再跑别家问

又不愿意等,所以将就两张单人床凑合了。”

这么简单的理由。瑞丝有些气馁自己猜错了,但她随即又问:“那这两个枕头

又怎么说?”

“这就更简单了,一个拿来枕着睡觉,一个是用来抱着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没抱东西会让你缺乏安全感吗?”瑞丝撇撇嘴,颇不

以为然。

“你管我。”须耘拿起一个枕头,突然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过我倒是从没

试过抱着枕头以外的东西睡觉,或者你愿意出借你的身体让我尝试看看,搞不好就

可以戒掉我抱枕头的习惯了。”

“你想得美!”瑞丝立刻退后一大步,指着那张俊美的娃娃脸说:“我先警告

你,我的嗓门可是很大的,只要我一喊,这整栋大楼都会听见,你最好别打歪主意,

免得丢脸。”

须耘这才端详起眼前的女子,她有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扎成马尾,一张瓜子

脸上有着一双水灵的大眼,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粉红色的唇,虽说不上惊为天人,

但也称得上是“上等美女”了。能和这样的美女共居一室原本应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但她如果不要那么“恰北北”,一切才称得上是完美。

瑞丝同样也在打量着须耘,她的身高对一般东方女性而言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还要高出她一个头,轻松的休闲衬衫上面的两个钮扣没扣,露出

了扎实的胸膛曲线,明明是个成熟男人的身体,偏生得一张娃娃脸,而且言词也像

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令人讨厌。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瑞丝再也受不了自己像个陈列品让他盯着瞧。

“你放心,我对女人的品味很高的,不会因为你而降低了格调。”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因为男人多半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什么智慧

的。”

两个突然被硬凑在一起的陌生男女竟然是以斗嘴来做为认识对方的开场白,实

在是有点滑稽。须耘想了一下便笑了出来,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脱离家庭独立的第

一天竟然就碰上了这样有趣的人。

“喂!”须耘又开口唤她。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叫齐瑞丝,又有什么事了,小男生?”

“小男生?!”这下换须耘嚷了出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叫我小男生,给我

个让我服气的理由。”

“你明明就生得一张娃娃脸嘛!”谁知道那张脸骗倒过多少个小女生。

“看长相不准,说出你的出生年份。”他也为他的长相苦恼过,但那又不是他

的错,他像母亲,而母亲像个洋娃娃,遗传到她的娃娃长相,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呀!

瑞丝报出了自己的年份。

须耘喜不自胜的说:“我们是同年的,所以你不能说我小。”

同年的?怎么可能?!他看起来明明就比出自己小嘛!瑞丝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难道是现在用的保养品没效?或许她应该换个牌子了。

“我是五月生的,你呢?”瑞丝不服气的又问。

须耘愣了一下,垮下肩膀回答:“七月。”

“哈,比我小两个月,所以你还是小男生。”瑞丝可得意了,得意她赢了,却

忘了自己比他“老”两个月。

“我不叫小男生。”须耘同样也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接着说:“既然已经避免

不了要暂时相处一阵子,我建议我们应该说清楚使用屋内设备的权利,免得日后老

是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吵嘴,我搬出家里图的是安静,可不希望你像只老母鸡一样的

整日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烦死人。”

“你放心,只要你不来烦我,我根本就懒得开口和你说话。”瑞丝抬高了漂亮

的下巴回答着。

两个不斗不相识的人,谁也不愿意在一交手的时候就屈居下风。

须耘从没在女人身上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的英俊与挺拔不论到哪里都吃得开,

读大学的时候,偷偷爱慕他的女人更是借着选修的名义将他所在的教室挤得水泄不

通。他是家中的独生子,三个姐姐在社会上都是精明干练、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把

他这个惟一的弟弟放在手掌心疼,大约也是因为这样,他见多了温柔婉约的女人,

只有这个叫作齐瑞丝的女人是惟一的例外。除了自家姐姐之外,她是惟一不会在自

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

抬头看着天花板,窗帘挂起的两边就像是楚河汉界一样画分了两人的界线,可

是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又真能做到漠视对方的存在吗?算了,须耘甩甩头,暂时

不去想这无聊的问题。看看自己拥有靠近阳台的这一边,她说是为了怕飞檐走壁的

坏人发现她这个秀色可餐的美女而起歹念,所以把可以俯瞰夜景的绝佳位置让给了

他,这女人怪得令他费疑猜,明明是自己胆小却偏要办个理由来掩饰。

他的书桌已经被她当成了梳妆台,上面瓶瓶罐罐都是属于女性的东西,他打消

了向她讨回所有权的念头,在金钱方面他并不欠缺,大不了他再为自己添一些家具,

免得由自己的半个窝显得那样空洞。现在首要之务是解决民生问题,总不能让厨房

形同虚设吧!

“我要下去买点东西回来,你想吃什么晚餐,我帮你顺道带回来。”须耘好心

的问着,如果让她在一旁对自己的食物虎视耽耽,他可不想浪费一个碗去接她的口

水。

“我还不太饿,谢谢你的好心。”瑞丝的声音透过窗帘传了过来。

须耘不看可否的自行下楼到附近的超市采购,除了食物之外,又添买了一些零

食、饮料,还有民生物品。他想着,女人似乎都喜欢抱着零食看电视,不知道那个

凶悍的女人是不是也如此?随即他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干嘛替她设想那么多,她又

不见得会领情。但想归想,零食还是落入了篮子里等着结帐。

进屋之后,没看见她的人,浴室里倒是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那种感觉很怪

异,他们既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可是她这样在浴室里洗澡实在给了人无限

的想象空间,还充满了暧昧的色彩。他连忙钻进厨房,为自己张罗晚餐,免得思想

邪恶的东想西想,真如她所言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只弄了简单的炒饭,才刚准备进食,浴室的门就混着一阵烟雾和肥皂香味的

打了开来,瑞丝湿着一头长发,穿了件宽松的凯蒂猫睡衣走了出来,他一时受到震

惊似的放下了汤匙,忘了该把食物放进嘴里。

他已经承认她是个“上等美女”,但是现在的她清新娇艳,那句“出水芙蓉”

的成语大概就是形容像她这样刚出浴的景象了。原本扎在脑后的马尾已经放下了,

一头长发像黑色瀑布一样的垂在她的胸前,她的模样简直带着挑逗的妩媚。

“你先别吃,来看看这水龙头怎么回事,出来的水竟然会分岔呢!”她拉起他

的手臂就往浴室里走。

看来他这个房东并不轻松,除了要自己付钱买东西之外,还要兼做修理水电的

杂工。

他这厢蹲在浴室里修东西,瑞丝却被炒饭的香味吸引,捧着盘子大快朵颐。当

她把最后一汤匙的饭送进嘴里时,须耘正好走了出来。

“齐瑞丝!”须耘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大喊。

“干嘛?”瑞丝吞下了最后一颗米粒时,抚着心口说:“你这样突然大声嚷嚷

害我差点噎到。”

须耘指了指那个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说:“你说过你还不饿的,那为什

么把我的饭吃光了?”

“本来是不太饿的嘛,但我怎么知道你的炒饭会那样香,视觉加上嗅觉引发了

饥饿感,所以就忍不住吃光了。”她的玉手拍上他的肩头,说:“你别那么小气,

再炒一盘就行了嘛!”

“我只买了一人份的白饭上来而已耶!”要他再下去一趟,他会瘫在电梯里,

天知道他已经从中午饿到现在了。

“这样呀……”瑞丝歪着头想方法,突然看见自己床边的袋子里露出了泡面的

一角,她立刻拿出泡面,像在骗小孩的说:“要不然我的泡面给你吃好了,又快又

省事。”

这是什么世界?他一盘香喷喷的炒饭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她现在居然反过来安

慰他吃下充满了防腐剂的泡面了事?!要是被家里那一票女人知道了,他非得被迫

吃下十全大补不可。

“你常吃这个东西吗?”他没有接过泡面,反而问她。

“还好吧,懒得出门买东西时就用这个果腹了。”她常觉得泡面是最伟大的发

明,它帮许多懒人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你不会自己下厨煮一些营养的食物吗?”他这才注意到她宽松的衣服下单薄

的身子。

“下厨?”瑞丝吐吐舌头,俏皮的说:“我怕把厨房烧了。”

又是一个新时代女性!须耘在心中想着,他那三个能干的姐姐全都是厨房白痴,

家里的三餐都是母亲和菲佣在张罗,看来“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将会被大幅度的修

正,世界顶级的厨艺大师不全都是男性吗?!

看来往后别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捞到什么营养品可以吃的了,他还是认命的再次

下楼,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还买了电锅和米,以后要多少白饭就有多少白饭。
 0   2005-07-04 11:57:17  回复
dreamer
4F
dreamer Lv0
第二章

任家豪宅的客厅里,除了任须耘以外,可算是全员到齐了,因为家中每个成员

都知道今天是家中惟一的宝贝男孩搬出去的第一天,大家都有些不适应,也担心最

疼爱须耘的母亲会心情不好,全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克尽孝道,陪伴着母亲。

“须耘究竟是怎么了?连通电话也不打回来。”雁苹已经不只一次地检查电话

线路,话筒拿起又挂下的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你也真是的。”任望天放下报纸,对着心爱的妻子怜惜的说:“是你自己答

应让须耘离家独立生活的,现在他真出去了,你又记挂得厉害。”

雁苹在丈夫身边坐下,叹了口气,“他那样缠着我苦苦哀求,我能不答应吗?”

任望天揽过妻子的肩头靠向自己,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我不允许就行

了吗?”

“然后再让你们父子俩大吵一架吗?”雁苹握着丈夫的手,悠悠的开口,“须

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想不开又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到时我就是丢掉一个儿

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任望天回握妻子的手也没再说什么,当年须耘为了大学联考的选读志愿差点就

把任家闹翻了天,任望天一心希望他能读个与家族企业相关的科系,国贸或者企管

都好,任家庞大的产业早晚要交由他打理的。但是须耘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居然

跑去读法律,满腔热血、锄强扶弱的正义。

任家要个法律的菁英干嘛?任家只要花银子,全国最优秀的律师都会来效命,

还差他一个任须耘吗?为了此事,父子俩几乎天天冷战,到最后须耘甚至不惜离家

出走表达他的抗议,直到雁苹因为担心儿子病倒了,须耘才被通知回家来。任望天

因为疼爱妻子,只有同意须耘走自己的路。

雁苹是他的弱点,任家每个子女都知道,也擅长利用这点来达到目的,须耘不

就是让雁苹来说服自己的吗?想他一个在商场上叱吃风云的男人在家中居然这样备

受子女的“要胁”,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了吗?!

“妈,须耘已经不是小男孩了,他会照顾自己的。”任须梅是家中的老大,也

是任氏集团的现任掌门,任望天则居于幕后做推手,坐着总裁的宝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没接到他报平安的电话,心中总是不踏实嘛!他那部手

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挑了今晚和我作对,我老是打不通。”雁苹说着眼眶就红

了,有时她这个母亲比女儿还要显得小女儿姿态。

“要不我打通电话给仲介公司,问问他们须耘的住处,过去看看?”老二任须

黄不忍母亲担心,提出了建议。

“对,他们一定知道。”老三任须蕊附和。

“你觉得怎样?”任望天询问着妻子的意思。

就在雁苹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电话铃声像是配合好般响起,坐在离电话最近

的须蕊拿起话筒,很快就高兴的喊了出来,“老四?你可打来了,老妈都快把电话

瞪得烧焦啦!”

电话的另一端,须耘正用手比着嘴唇,示意瑞丝不要出声,要是让他家人知道

他正和一个女人“同居”,怕不掀起轩然大波才怪。

瑞丝还以为他是在和情人说话,识相的将电视按至静音,可如此一来,四周便

太安静,让她连不想听见他说话的内容都不行。

“我总要等忙完了这里才能打电话给你嘛!”须耘正和那个担心得声音有些呜

咽的娘说话。“手机?对不起,昨天忘了充电了。”

“你别担心了,我会照顾自己的。”

“一天一通电话?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会再找时间回去看你,你别想太多,自己的身子要顾好喔!”

须耘的温声软语让不知道内情的瑞丝大感惊讶。天呀!居然温柔得这样肉麻,

她禁不住摸着自己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这个男人对女朋友体贴得教女人羡慕,男

人嫉妒。或许他们才交往不久吧,男人在一开始几乎都是这样,等恋情一旦稳定,

女人交出了身躯让男人到手之后,当初的浪漫与温柔就慢慢不见了。

这是她娘教她的经验,她一直刻骨铭心的记着,所以她相当珍惜自己的身体,

即使是王世杰也不能占她丝毫便宜。

耶?怎么又想起了王世杰那个坏蛋,都怪任须耘,是他的电话勾起了她的记忆。

心情不佳的失去了看电视的兴致,她索性关掉电源,趴回床铺上。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明天我还要早起上班呢,你也别太累,早点歇着吧!”

他终于收线了,对于家人,他不是没有想念,但总要习惯的,他脱离父亲的羽

翼,只是想证明自己也能够独立生存与自主,况且还是住在同一个城市里,远不到

哪里去。

“怎么不看了?”须耘问着瑞丝。

“怕打扰你谈恋爱呀!”瑞丝没好气的说着,还在因为想起了王世杰的事而生

气。“不过你讲电话的语气实在又恶心又肉麻,直教人起鸡皮疙瘩。”

谈恋爱?须耘很快便知道瑞丝误会了,他才刚开口想解释,“我不是——”立

刻就被她打断。

瑞丝朝他挥了挥手,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没有权利

过问你的事。”

她骤然改变的态度让他也生气了,律师锋利般的刀子嘴让他也不客气的回嘴道:

“你八成是没人追,所以心理不平衡吧!”

瑞丝瞪大了眼睛看他,气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神经病!懒得理你。”她生

气的翻过身去,须耘那个混小子触到了她心底的痛处。

他看着她的背影,气呼呼的也不再说话了,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反正他俩

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又何必在意她怎么想呢?他拿过遥控器,重新打开电视,并且

选了“律师本色”这个影集观看。

“麻烦电视小声一点,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瑞丝说完便用力的闭上眼睛,

不再理会他了。

须耘照做了,扰人睡眠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他很尊重上班族的辛苦,他自己开

了间律师事务所,上班时间比较随心所欲,但那并不代表他松懈于工作,他会在每

日十点左右进事务所,通常会在所有员工下班之后还待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若遇

上棘手的案件,挑灯夜战也不稀奇。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一直忘了问瑞丝的职业,他只是想多了解她一点,多知道

一些关于她的事,像了解一个朋友一般,他想着,基本上他已经把她当成……室友

了。室友?!这两个字像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心。是呀,既然阴错阳差的将两人一同

放入这屋子里,为什么不能做室友呢?就算是无聊时也可以有个斗嘴闲扯淡的对象

啊!领教过她的犀利口才,和她一起过日子是绝对不会无聊的。

回头看着床铺上盖着被子的曼妙身形,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这个房东决定

将屋子的另一半租给这个房客,而且租金打八折。但附带一个条件,在必要时候,

她必须分文不收,义务性的冒充他的女朋友,好挡掉其他的莺莺燕燕,让他专心于

工作上。

???

隔天,当瑞丝的闹钟在八点钟顺带也吵醒他时,他趁着她化妆的时候提出了昨

晚想的条件。瑞丝从镜子里瞄着他,不说话的神情像在思考着他的话,当她将一头

长发轻松的盘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颈子,他竟然有种想轻抚她肌肤的冲动。

看着她像个标准的上班族一样的打扮自己,他甚至想收回向她要租金的念头,

但又怕此举会伤及她的自尊或是惹来不必要的猜测,还是暂时先收着,大不了水电

等杂支费用全由他负责总行了吧!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那是因为我贪图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再者是因

为我很懒得再花时间打包、整理、搬家,和你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瑞丝回答

完之后反问他,“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干嘛还需要我当挡箭牌?”她还是以

为昨晚打给母亲的那通电话是他和女朋友在互诉衷情?这女人实在让人伤透脑筋,

不肯听他解释又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唉,女人要是固执起来,恐怕十头牛

也拉不动。

“我只是想万一我想和现在这个女朋友分手的话,你会是我最佳的借口。”这

个理由够烂,却是他惟一能想到的,亏他还是个辩才无碍的律师,这会儿却也词穷

了。

“我最讨厌花心的男人了。”瑞丝皱了皱鼻子说。

“我不是花心,我只是……唉,算了,总之你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须耘倒

回床上,说:“麻烦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我还想继续补眠。”

瑞丝对他吐了舌头,很用力的关上门走了。

须耘对着她的背影失笑,他究竟是遇上了怎样的一个女人呀!
 0   2005-07-04 11:57:36  回复
dreamer
5F
dreamer Lv0
瑞丝安步当车的朝公司的方向走着,一路上还在心底愤恨不平的骂着任须耘那

个花心大萝卜,她虽然幸运的找到了理想的住所,但又何其不幸的遇上了任须耘那

个对感情不专一的男人,怪不得会有“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

不过,当她离公司越近,任须耘的影子就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王世杰那张

脸,原本节奏规律的脚步也渐渐沉重起来。她和世杰是由同事开始而互生好感的,

碍于公司规定不准有办公室恋情,所以两人在公司里只有一般同事的交情。约会,

那是下班以后的事了,也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瑞丝一直都不知道世杰已经成家,

甚至还有个儿子。要不是那天无意间听见人事室的小妹和助理间磕牙聊着新好男人

的类型,谈到了世杰某天请假的原因是为了带小孩去看病,她恐怕还会继续被蒙在

鼓里。

当她找上世杰开门见山的询问有关他婚姻的事时,从世杰错愕的脸上就已经告

诉了她答案了。她当下便立刻决定搬家,为的是不再制造和世杰独处的机会,感情

的付出是真的,但在她还有理智悬崖勒马时,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至于工作方面,她也挣扎的想过,她应该要辞职吗?只为了一段不该发生的感

情而辞去薪津优渥的工作似乎不太划算,更何况室内设计正是她的专长,现在的老

板也给了她足够的发展空间,她的前途正看好,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做鸵鸟。

于是她告诉自己,工作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她的理智会帮助她战胜情感的。

一踏进公司,她便感受到世杰投注在她身上强烈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她随着移

动。她硬是不看他,不是怕自己再反悔深陷,而是怕自己会忍不住的破口大骂:既

然已经有老婆了!还来招惹我干嘛?

她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懵懂无知的少女了,现在对于爱情追求的态度应是细

水长流,而不是短暂的火花,灿烂过后只剩下寂静的夜空。更何况,她所受的教育

以及本性告诉她,破坏别人家庭是罪无可赦的,她怕祸延子孙,更怕自己遭到轮回

的报应,所以她才会慧剑斩情丝,让自己和世杰的恋情成为过去。

只可惜世杰似乎并不这么想,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公司人较少,他一把就抓住了

正在茶水间泡咖啡的瑞丝,拉着她走向阳台,压低了声音问:“我昨晚去找过你,

你邻居说你搬走了。”

瑞丝不说话,但是甩开了一直钳制着她的手,眺望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

“为什么?”世杰捺着性子又问。

这是什么蠢问题?瑞丝回转过身,杏眼圆睁的瞪着他。“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难道你以为我是做情妇的料?!”

“我会想办法离婚的。”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随时可以丢掉身边的女人,去爱上另一个女人?!可怜的

女性常用“哪个男人不偷腥?”这句话做为原谅男人的理由,却从来就没听过哪个

男人也大方的说“哪个女人不偷汉?”来原谅女人的一时糊涂。

如果世杰向她认错,承认自己一时意乱情迷爱上了她,她还愿意和他继续做朋

友、当同事,但是他现在说出了那样不负责任的话,只令她感到阵阵心寒,甚至嘲

笑自己当初是为了看上他哪一点付出情感的。

“王世杰,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瑞丝冷峻着一张脸说:“你我之间的事情

根本就不应该发生,更不能延续,如果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要抛妻弃子,你这种会变

卦的爱情,不要也罢。”

“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世杰急忙辩解。

瑞丝不为所动的说:“我相信你当初在追求你老婆的时候一定也这么说过,回

想一下你当时的心情,你就会重新珍惜你的妻子,寻回当年的爱情。”说完就离开

了阳台,挺直的背影显示了她的决心。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世杰的话在身后扬起。

一整个下午,她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心神不宁,她开始担心因为世杰的不肯放手

而会伤害他无辜的妻儿,如果真是那样,她这辈子都很难原谅自己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立刻收拾皮包走人,丝毫不同情世杰哀求她留下的眼

神。她只想躲回自己的窝,虽然那里也有个讨人厌的任须耘,但总比和世杰在一起

安全多了。

回到了家,她才感到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任须耘那个花心公子哥儿还没有回来,

不过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她倒是很想念他做的炒饭。厨房里没有什么现成的东

西,冰箱里的生鲜食物对她而言是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她又不想吃泡面,发呆了

一阵子后,她决定先去洗个澡,让自己脱下上班时的装备,恢复真正轻松的自我。

洗完澡,她靠在床上看新闻,看着看着眼皮就逐渐沉重了起来……

任须耘在进门之前就已经隐约听见屋内的电视声,瑞丝已经先回来了,这样的

感觉真好,好像有人在家里等待他回去一样。

打开了门,他却看见了一个睡美人,黑瀑般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轻锁的眉头似

乎意谓着她正在梦里困扰着。才八点,她不会这么早就和周公约会了吧?!

“齐瑞丝,醒一醒。”他轻摇晃着她的手,唤着她的名。

瑞丝缓缓的睁开眼,看见他时只翻了个身,睡意未褪。

“这么早就睡?你吃过晚饭了吗?”须耘态度自然的关心她,好像他俩之间多

么熟稔。

听见他这么问,瑞丝才感觉到空虚的胃正在抗议,她慵懒的回答:“还没。”

“为什么不下楼买东西吃呢?”须耘一边扯下领带一边问着。

“我一洗完了澡就不想出门了嘛!”

这女人的怪癖还真是多!须耘回到自己的半边窝换着衣服,一边说:“我也还

没吃,干脆连你的份一起煮算了。”“谢啦!”瑞丝并不起劲的回答。

须耘觉得她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感觉,昨天那个生龙活虎的母夜叉不见了,今

晚的她像只病猫一样的慵懒。也许是饿过头了吧,须耘在心里想着,或者他该再添

一台微波炉,他可以将饭菜事先做好放进冰箱,等她想吃时只需微波一下就可以吃

了。念头才刚想完,他随即又骂自己无聊,为她设想那么多干嘛?

须耘很快便弄好了两份蛋包饭和一碗汤,瑞丝像是闻到香味般自动从床上滚了

下来,盘腿坐在和室桌边,也不等他招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像你这样不定时吃饭,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的胃搞坏。”须耘摇着头又说:

“吃慢一点,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不好?”

她在他面前,很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和相识了八百年的老朋友一样,

所有的伪装都不必,她把居家中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呈现出来,就像是在和家人相处

时一样的舒服。也许她真把他当成了小弟弟,而小弟弟是无害的。

不仅无害还非常有益,就拿这个蛋包饭来说吧,还真好吃,再这样下去,他的

手艺会把她的胃养刁的。瑞丝感叹的想着。

看着她专心又满足的吃着自己煮的东西,须耘想着怪不得现在社会里多了许多

甘之如饴的“家庭煮夫”,想必是像他现在一样充满了成就感所致吧!

二十分钟过去,瑞丝扫光了她的晚餐,满足的靠在椅背上。

“为什么你能煮出这样好吃的东西?”瑞丝突然坐直了身体,说:“你该不会

是个厨师吧?!”她这才想到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彼此的职业。

“你曾经在我身上闻到过油烟味吗?”

瑞丝摇摇头,她的确从没见过这样光鲜的厨师,衬衫烫得笔直,领带上的狮面

图案代表了他的品味不凡,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

气息,显示了他是好人家的子弟,不过,如果他真是富家子弟,干嘛不住在家里?

要不买栋华厦也有面子可以招待客人,买个像这样半大不小的套房干嘛?!

“我是律师,你呢?”他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职业,然后反问她。

“室内设计。”

“满不错的专长。”须耘衷心说道。

此时,瑞丝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抓过电话看了看来电者的号码显示之后,立刻

切掉了。电话铃声不甘心的再度响起,像是世杰所言的不轻易放弃,瑞丝干脆关机,

省得烦心。

“为什么不接?”须耘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不经意的问着:“是男朋友吗?

吵架了?”

“收起你身为律师的敏感度吧,我的案子还没有必要走上法庭。”瑞丝回避着

他的问话,拿起碗盘主动的说:“你下厨,我洗碗,别说我占你太多便宜。”

须耘看着她的背影在洗碗槽前忙碌着,昏黄灯光投射在她身上,心中说不出是

什么滋味,猜想着她可能有男朋友的感觉竟让他像打翻了所有调味酱般五味杂陈。

“你是不是该打电话给你女朋友了?”瑞丝突然回身说了这么一句。

须耘愣愣的看着她,想不出她口中的女朋友指的是谁。

这男人,昨天才说过的承诺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莫非这是男人的通病吗?

“就是你昨天答应要一天给她一通电话的那位呀! ” 瑞丝说完又连忙解释,

“我不是刻意要偷听你说电话,而是你的声音太大,我的耳朵即使想关起来也无济

于事。”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今天一天还没有向母亲报平安,他可以想象母亲

在家中一直望着电话的画面,唉,真希望母亲能快些适应他已经离家的事实,他实

在不想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个丢不掉奶瓶的大男孩。事实上,母亲对他的依赖才真

是教他顾忌的地方。

果不其然,电话才刚接通,母亲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送过来。

“你吃过晚饭了吗?”雁苹生怕宝贝儿子在外头饿着、渴着。

“吃过了,你呢?”

“餐桌上少了你,怪冷清的,吃什么都没滋味。”

“你这样怎么行?”

“那你还不快回来看看我这个妈?”

天呀!他才搬出来两天而已耶!要是母亲这样就受不了,那以后怎么办?不行,

他必须再和母亲好好的沟通一番。

瑞丝只能从须耘说的话去猜测电话里交谈的内容,像他这样温柔的牵挂对方,

还真是没几个女人可以招架得了。身为他的女友,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不过,

如果不是惟一,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明天回去看你。”

“真的?太好了,我叫丽娜煮几道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说完,雁苹这才快

乐的收了线。

听见母亲快乐的语气,须耘也有些不忍,虽然父亲几乎每晚都在家陪母亲一起

吃饭,但是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这大半天的时间还是令人难以打发,再加上母亲不

像时下富家太太般喜欢逛街、采购,时间就更加充裕了。

他念大学的时候,可说是全家最有空闲陪伴母亲的人,大姐须梅和父亲整日为

了扩张企业的版图努力着,二姐须茵掌管关系企业里的银行,三姐须蕊则忙着另一

项服饰的生意,都与家族企业脱离不了干系,惟独他这个独生子偏偏自立门户,开

了间家族企业里没有的律师事务所。

现在他再这么离开,母亲无聊的时光是可以预见的。

瑞丝放好了碗盘,见他已挂下了电话才回到沙发边,看他对着电话发呆,好像

还眷恋着刚才甜蜜的话语。他为什么不干脆和女朋友同居,省得这样天天热线、放

心不下的。可是,如果他和女朋友的感情是这般浓郁,又何必要自己做个随时可以

冒出来的挡箭牌呢?!

唉,男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今天没有接世杰的电话,不知道明天他又会说出怎样惊人的话语,为什么他就

不能理智一点的接受这个错误呢?或许她该考虑把手机的号码换掉……只”会儿她

就告诉自己那是没用的,她换号码的事可以不要告诉同事,但却不能不告诉老板,

他依然可以用个研究案子的名义从老板那里得知她新的手机号码。

有的时候,谈到分手的事,男人比女人还要不干脆,怪不得社会上有那么多情

杀的案例了。

“还在为那通电话的事心烦?”须耘像是了解她心事一般的问着。

瑞丝回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在故意提醒我去想不愉快的事呀?”

“要不要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给你一点意见。”须耘露出迷人的笑容,慷慨

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向你收谈话费的。”

“可是我会,一个字三千元。”瑞丝瞪着他回答。

他是遇到对手了,须耘在心里想着,这女人若也是个律师,一定会是他的劲敌。

不过他也不会强人所难,只希望她能早点恢复昨日的生气,他宁愿她像个母老虎一

样的和他斗嘴,而不是像个病猫一样的沉默以对。
 0   2005-07-04 11:57:52  回复
dreamer
6F
dreamer Lv0
第三章

大姐!”须耘走进任须梅的办公室。

“今天怎么有空来?”须梅只分了一会儿神,随即又专心看着电脑萤光幕。

须耘绕到须梅的身后,等他看清萤光幕,忍不住惊呼出来。“我以为你那么认

真在看什么档案,原来是在打电动!堂堂任氏集团的董事长在上班时间打电动,谁

会相信你日理万机的绩效是这样来的?你这是存心要气死那些为了经营公司,都快

想破了头的人。”

须梅结束最后一个回合后满意自己成绩的关掉了电动游戏,这才回答须耘的话,

“我只是忙里偷闲,再说我的脑子正在一件投资案上打转,利用打电动的时候让脑

袋解压一下而已,干嘛这样大惊小怪?”

大姐身上的重担委实不轻,想她一个女人家要在商界和众多男人周旋也真是件

辛苦的事。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总不能让他连尝试的机会都剥夺了吧!

“辛苦你了。”须耘衷心的说着。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当了逃兵,这样的重任怎么会轮得到我?不过别忘了

当初我们的约定,一旦等我结婚之后,你就得乖乖回来接任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我

只算是帮你代打,这董事长的宝座早晚要交还给你的。”

这个约定他一直没忘,这也是父亲为了确保任氏集团不会落入外姓人手里的方

法,对于这点他没有异议,毕竟家业是父亲辛苦建立的,他有权决定要由谁来继承。

“听你这么说,莫非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大姐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再拖下去

他就会有罪恶感了。

“那倒没有。”须梅笑着说:“不过哪一天要是调适不过来,也许我就在街上

随便抓个男人嫁了也说不定。”

“你才不会。”须耘笃定的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一点本事,你根本就看不

上眼,否则你的那些追求者岂不太冤?”

任须梅虽然常着裤装,但是天生丽质并不会因为服装中性而减少光芒,利落的

装扮只是为了方便与男性一较长短,减少一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质疑眼光。但是窈

窕淑女,君子好逑,任须梅的追求者众多,却从未见她对谁特别用心过。

雁苹就不只一次向任望天抱怨过,因为工作的关系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须

梅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的说:“我还没有遇见一个值得我花时间投注在他身上的男人。”

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其中包含了深奥的道理。为了爱一个人,可以费尽许多心

思,可是,送花花会枯,送高昂的钻戒当礼物,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大方的讨回来,

惟有时间这个束西消失了就是永远,而回忆会随着人一生一世直到死去。从那句话

让须耘知道,大姐一日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就不知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了。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询问我感情的事吧!”须梅拍拍须耘,示意他在沙发

上坐下。

“我今晚要回家吃饭,想请你一起回去帮我劝劝老妈。”

“劝什么?接纳你的女朋友吗?”须梅笑着说:“律师界的帅面虎名讳早已是

如雷贯耳了。”

“你明知道我有打不完的官司,哪还有时间谈恋爱?你别和外人一样消遣我行

不行?”须耘哀哀地叫着。

“是有关于你搬出去的事?”

须梅怎会不了解这其中的难解习题呢?一个想飞一个怕飞太远会断线,但是若

亲情可以断线,和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须耘点点头,他就知道大姐一定会了解。

“须耘,”须梅慎重地说:“你从小就是妈妈心上的一块肉,和她有着密不可

分的亲密,你的离开让妈妈体会出一件事情,就是孩子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再依赖

她了,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惶恐,母亲的天职就是被孩子们所需要、所依赖,如今

她的这种感觉逐渐减少,人也就变得忧愁善感。你是家中惟一的男孩,所受的关注

自然也就更多,你的乍然离开对她影响更大。所以……多给她一些时间去适应吧!”

须耘愣住了,这番道理他竟然从未想过,亏他还自翊是个优秀的律师,而律师

不就是要心思缜密才能从复杂的案情中抽丝剥茧的寻出端倪吗?而他竟察觉不出母

亲的那一点心思。惭愧,惭愧呀!

“我知道了,待会儿回到家之后,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

须梅微笑地看他,聪明的人只要一点就通,不必赘言。“走吧,我坐你的车,

让司机接爸爸直接回家。”

???

任家,雁苹老早就在客厅里对着大门望眼欲穿了。

“老妈,你快把大门瞪穿一个洞啦!”任须蕊受不了的喊着。

从昨晚挂断电话开始,须蕊就不只一次被老妈耳提面命着,今晚一定要回家吃

晚饭,只因为她那个宝贝弟弟要回来。回来就回来嘛!她都已经和须耘一同吃了二

十几年的饭了,好不容易才两天不用和他一边斗嘴一边吃饭,她的消化好多了。

“你明知道老妈千等万盼为的是谁,还在那儿说风凉话。”须茜白了老三一眼。

“她千等万盼的可不是我这个陪伴她大半生的枕边人哦!”任望天酸溜溜的说

着。

“就是,连我都替老爸打抱不平。”须蕊勾住父亲的手说。

“神经,居然吃起儿子的醋来了。”雁苹一个娇喷就让任望天没辙,赶紧闭上

了嘴。

门外的车声让雁苹转移了对丈夫的注意力,嘴里嚷道:“回来了,可总算回来

了。”

须耘才一进门就被雁苹拉着从头到尾的“检查”,确定他仍如当初离家时的完

好,她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悬石。

“爸爸!”须耘向父亲打着招呼。

“都安顿好了吗?有缺什么尽管开口。”任望天的关心就像所有天底下的父亲

一样不善形于外的。

须耘点点头,“都安顿好了,谢谢爸爸。”

“老四,”须萸也过来问着:“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记得多介绍一些客户给我就行了。”须耘回答着二姐。

“老四,要不要我拿几套律师的行头装给你穿?或者你可以请我当你的服装顾

问?”须蕊将手搭在须耘的肩膀上,一副好哥儿们的模样,这是因为他俩的年龄只

相差一岁,比较没有距离感。

“算了吧!”须耘拿开她的手,不敢恭维的说:“瞧瞧你自己的奇装异服,我

才不指望你会给我多好的建议。”

“这叫流行你懂不懂?老土。”须蕊原地转了一圈,身上的流苏裙画出优美的

弧度,今年流行印地安风味,她这个服装业的先驱当然得领先时尚。

“好了,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吧!”须梅唤着家人入座了。

任家三千金,各有各的性!各有各的美。

老大须梅沉稳干练,端庄大方,不疾不徐,对于爱情随缘,但求专一。

老二须黄安静内敛,如冰冷艳,对于爱情戒慎恐惧,有冰山美人的封号。

老三须蕊活泼爽朗,热情如火,对于爱情来者不拒,对帅哥尤其不能免疫。

这三大美人惟一的共同点就是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足可把任家大门踩破。这

虽然是任家的骄傲,但相对的亦是任家头痛的地方,担心老大超过适婚年龄不好选

对象,挂心老二不结交男朋友会孤家寡人,着急老三的博爱会引起追求者的反目成

仇……女儿大了,问题也就相继而来了。

吃晚餐的同时,须耘忍不住就会看看手表,想着瑞丝会不会又饿着肚子等他回

去煮东西。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到她。

她的笑、她的怒,都那样毫无预期的撞进了他的心,莫名的被她影响着。

“你待会儿还有事吗?为什么一直看表?”雁苹问着心神不宁的儿子。

“没有哇!”他敷衍的回答。

“老四,找个时间让我们参观你的新居如何?”须蕊问着。

“不行!”

要是让爸爸知道他和一个女人“同居”,无论他如何解释阴错阳差的过程,爸

爸恐怕也会一面倒的认为他搬出去的动机不是为了独立而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会大

伤母亲的心。但是他拒绝得太快,反倒引起了家人”共五双眼睛同时盯着他瞧。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行,我只是把东西都放了进去,但还没有认真布置,

等我全部弄好了你们再来。”他急忙解释着。

“你有点怪怪的。”须蕊又说。

“你不要瞎猜了。”须耘恢复镇定的说:“等我全部都安置妥当了,一定会通

知你,到时你还得送我礼物庆祝我新居落成。”

“那你就快点整理,把家弄得干干净净,住起来也舒服一点。”雁苹说完又突

然冒出一句,“要不我叫丽娜去帮你打扫整理?”

天呀!他才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怎么又来了?

“不用了,丽娜照顾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别让人以为我们志专门欺负外劳。”

真是标准的见招拆招,只求过得了今天这一关。

“说得也是。”大家长任望天开口了。“既然要独立就必须一切靠自己,包含

最基础的清扫工作。”

须耘点点头,他知道警报解除了。

须耘从住了多年的老家回到自己购买的套房时已是近十点了,妈妈始终舍不得

他那么早离开,要不是他说明天一早要出庭,恐怕到现在还脱不了身。

习惯性的在门前驻足一会儿,倾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屋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

声音,莫非瑞丝又睡着了?推开了门,屋内漆黑一片,打开灯之后才发现瑞丝根本

不在家,这使得他有一点点的失望。

她是还没回来抑或是回来过又出去了?又或者……她已经和男朋友合好了?这

个念头让他有些怅然。他并不是希望她和她男友分手,而是他多么希望自己一开门

就可以看见她,每天的期待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么一点,就是一踏进家门看见她就在

那里,然后和她聊着、笑着、挑衅着。

既然瑞丝不在家,他便有点意兴阑珊,漫不经心的拿了换洗衣物后就进浴室去

洗澡了。

才冲好了身子,他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想到瑞丝已经回来的快乐让他只用浴

巾围住了下半身就打开门……

“啊!”瑞丝大叫,“你这个色狼,干嘛不穿衣服?”

她一回来,套房内立刻就热闹起来。

“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嘛!”

“就算是小偷又如何?难道你想光着身子诱惑他叫他不要偷东西吗?你这个白

痴!”瑞丝朝他吼着:“还不进去把衣服穿好,你想害我长针眼呀?”

他缩回身子关了门,将内裤穿好后才发现没将上衣带进来。无奈的又用浴巾裹

住下半身,忍受瑞丝的第二次尖叫。

“男人打赤膊有什么好惊讶的?杂志、电视上不也到处看得见。”须耘用食指

堵住耳朵。
 0   2005-07-04 11:58:06  回复
dreamer
7F
dreamer Lv0
“那不一样!”瑞丝斩钉截铁的回答着:“那些我看得见碰不着,还有段遥远

的距离,但你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且你的身材好到会让人流口水,你不希望

我们今晚睡在水床上吧!”

她的话真令他想捧腹大笑,明明就是恭维的话,却被她说成了玩笑话。

“你是在告诉我,我的身材很棒,会让你想入非非是不是?”须耘不但没有穿

上衣服,反而”步步朝她接近。

这是什么情形?她从来都不允许世杰在她面前祖胸露背,任何理由都不准。可

是现在任须耘居然大剌刺的半裸在她面前,而且还面带邪恶笑容的逼进她……

她面红耳赤,心跳得乱七八糟,从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一个心慌,她碰到了桌脚,重心不稳的向侧边倒,须耘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接住

了她的身子。电流像突然跳电似的窜过两人全身。

“哇!”这下子她不叫也不行了,她的双手居然碰触到了他的胸膛,货真价实

的碰到了。

须耘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说:“我会放开你,你别再叫了,要是有人

闯进来看见我们这样,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嘛!谁教他要光着上身,活脱脱像是闯入香闺的变态。

瑞丝点头如捣蒜,只要她能离开须耘这充满男人气息的胸膛,就是要她做哑巴

也行。

须耘轻轻放开了她,确定她真正站稳了才完全松手。

“算我求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瑞丝苦着一张脸求他,她的手掌还像刚从

烤箱出来一般的发烫着。

须耘无可奈何的套上简单的汗衫和休闲短裤上边隔着窗帘问她:“难道你从没

有见过你男朋友在你面前打赤膊的模样吗?”

“没有,我才不会给他有犯罪的机会呢!”瑞丝做着深呼吸,克制自己紊乱的

心绪。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没有和男朋友发生亲密的关系?”不知怎地,着装完毕的

须耘突然拉开窗帘,雀跃的问着。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一点,小鬼?”瑞丝皱起了眉头,她可是个保守的女人,

再说这个家伙问的问题也太不礼貌了,这是个人隐私不是吗?

“小鬼?”须耘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把我越叫越小了,我哪里小?你告诉我,

我究竟是哪里小?!”他不服气的挺起胸膛又走向她。

“你别再过来了。”有了一次脸红心跳的经验,瑞丝知道他其实充满了成熟男

人的危险。“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须耘这才停止脚步,问着:“你吃过晚饭了

没?”好像每天询问她吃不吃饭已经成了例行的公事了。

“吃中午剩下来的面包算不算?”瑞丝用可怜兮兮的声音继续说:“今天为了

修改一张设计图搞得人仰马翻,我画到刚刚才结束。”

“听起来好像很惨!”须耘同情的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保证等你出来就有

东西可以慰劳你今天的辛劳了。”

“真的?”她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能吃到他煮的东西,她的活力又恢复不少。

“我马上就去。”

“等等!”须耘突然喊住她,“我建议我们把彼此可以联络的电话号码留下,

万一要是再发生晚归或在外过夜的情况也好通知一下,免得再像刚才的情况上个不

小心就会被狼牙棒打昏了。”

门边有一根须耘买来给瑞丝防身的球棒,两人都喜欢叫它狼牙棒,好像这样才

可以表现出棒子的狠劲。

这倒也对,免得哪天自己眼冒金星还找不到凶手!瑞丝说出了公司的电话号码

和手机号码,顺道也说了公司就在离这儿不远处,须耘则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上

面也有办公室和手机的电话号码。

“这个事务所还满有名的,想不到你居然在那里上班,看不出来你也有两把刷

子哦!”瑞丝听闻过关于这家律师事务所不少的正面评价。

“我的刷子不只两把。”须耘笑着说:“这间事务所的老板正是敝人区区在下

我!”

瑞丝果真惊讶的张大了眼,一会儿才说:“真有你的,小鬼。”

“又说我小?我让你验明正身。”须耘说完又朝她走去。

“变态!”瑞丝当着他的面大叫着关上了门,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有可能撞坏

他英挺的鼻梁。

这个家果然还是要有瑞丝的存在才有生气,才有家的味道。须耘对着她的背影

发怔着。

???

半个月了,自从瑞丝知道他已经有家室之后就处处躲着他,王世杰在心中丧气

的想着,他又不是不离婚,又不是不给她正式的名分,干嘛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白

天在公司,他不能明目张胆的逼着她说话,可到了下班时间,她总是飞也似的离开

公司,要不就是拒绝接听手机,世杰真不明白瑞丝究竟是怎么想的。

瑞丝并没有离职,就表示对自己还有一定的感情存在,这是世杰单方面的认定。

也因此他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在等待着机会重新对瑞丝表明心迹。

而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当下班的钟声响起时,瑞丝仍旧在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出来,世杰也假装手边的

工作还没有结束,很有耐心的等着瑞丝出现。而当同事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却还没

有见到瑞丝有下班的打算,他有些好奇,更自以为是的想着,难不成瑞丝也是故意

在等他吗?

这个想法让他提前去敲她的房门,径自推开门之后只见到瑞丝惨白着一张脸坐

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世杰立刻趋前表示关心。

看见是他,瑞丝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痛了。

捧着肚子,瑞丝故意逞强地说:“我没事,你怎么还不回去?”

“瑞丝!”世杰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最起码你

可以接受我的关心,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舒服,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瞒住了自己的住址,哪有可能告诉他,再让他孜孜

不倦的纠缠、造访吗?

“我真的没事,我打电话叫我朋友来接我就行了,你快回家吧!”只要能打发

他走,扯扯谎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料到世杰对这句话起了敏感,他在心中老大不高兴的想着,朋友?是什么样

的朋友?普通朋友抑或是……男朋友?那突然在脑中奔窜的三个字让他更加不能离

开了,他一定要留下来看看瑞丝的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人,男的还是女的?

“那我就等到你朋友来接你之后再走,否则我放心不下。”世杰狡狯的说。

瑞丝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即使她很生气却也没有气力发火了,因为肚子

实在疼得难受,偏偏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

好吧,既然王世杰不肯死心,就让他如愿以偿好了。瑞丝在心中愤恨的想着,

然后她找到了任须耘昨晚留给她的名片,用手机拨着他的行动电话号码。

“瑞丝?”须耘倒是先喊出了她的名字,让她意外极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瑞丝不解的问着,她连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旁边的世杰拉长了耳朵听着,却徒劳无功,好奇心更强了。

“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输入我的手机里,所以光看萤幕显示就知道是你。”

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细心,和他一比,瑞丝觉得自己才真是粗枝大叶。

“什么事?是不是晚上要晚一点回来?”须耘真害怕她会说“是”,那表示自

己又将重演一遍昨日的心情。

瑞丝不答反问:“你在哪里?”

“正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去?我有点不舒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须耘用“立刻到!”这三个字打断并且挂断了电话。看不

出来这个男人竟然是个急惊风,她的唇角不自觉的漾起了微笑。

世杰没有忽略掉她的那抹微笑,内心嫉妒得要死,那朵笑容并不是因为他而绽

放的,而是为了她电话里的那位“朋友”,如果待会儿来的是个男人,他会嫉妒得

抓狂。

“瑞丝,你是不是担心我老婆不肯离婚?”世杰抓住和瑞丝独处的机会表白。

“你怎么又来了?”瑞丝不只肚子痛,连头也痛了起来。“我相信我已经说得

够清楚了,我不可能当情妇,更不可能破坏人家的家庭,之前因为不知道你已婚所

以和你相恋!但我不会再让自己深陷沉沦下去,也劝你及时回头吧,让我俩之间成

为一段还不错的回忆,这样就足够了。”

“当然不够。”世杰突然抓住了她的膀子说:“瑞丝,我爱你呀!”

“可是我们之间的爱是不对的,不能因为自私的爱而造成别人的伤害,否则伴

随一辈子的还有愧疚与自责,那会让爱情变色的。”瑞丝试图和世杰讲道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我有老婆的事。”

“我不应该在意吗?换个立场想,如果我是个有夫之妇,你对我也应该是避之

惟恐不及的吧!”

“不会!”世杰仍旧固执的说:“我爱你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那些所谓

道德都是世俗人看待事物的眼光,我不在乎。”

瑞丝几乎要为他的话气结,他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世俗之人,怎能不顾世俗的眼

光呢?如果每个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这社会一定会大乱的。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她脾气直往上冲。“你最好放开我,免得让同事们看见了误会。”

世杰不但没松手,反而更握紧了。“你是怕同事看见,还是担心让来接你的朋

友误会?”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快放开我。”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办公室的门突地被推开,任须耘昂藏的身躯就立在那儿,

看见瑞丝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扯着膀子,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知道那男人

和瑞丝之间的关系,但瑞丝脸上明显的不耐却不能使得她脱身,摆明了那男人不识

相嘛!

须耘以保护者的姿态走近瑞丝,逼得世杰不得不放手,因为办公室的门未关,

一些尚未离开的同事纷纷探头往里面瞧,多半也是为了突然有个高头大马的帅哥指

名要找瑞丝有关吧。

“你怎么这么快?”瑞丝惊异的问,同时也因为被须耘瞧见了她和世杰而显得

有些示自然。

“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你还能走吗?还是要我背你下楼?”

想到了昨晚与他短暂的“肌肤之亲”,她脸上的微血管就控制不住的像爆裂开

来,没多久就一片红艳,她撑起身子回答:“我自己走就行了。”

须耘轻扶着她的臂膀走出了办公室,甚至懒得对室内的另一个男人打招呼,他

担心的只有瑞丝身体的状况,其余的都可以慢慢再谈。办公室外,同事们都对瑞丝

投以暧昧的笑,瑞丝知道自己明天一定会有一番审问,唉,都怪须耘啦,要不是他

长相出众,她便可以省去一堆麻烦了。

下了楼,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就停在大门口,瑞丝正打算绕过这辆车时,须耘

居然拉着她往车子走去,还体贴的替她打开车门。

“这辆车……是你的?”瑞丝真的惊讶,她知道这车起码要百万以上,看来律

师这行业的收入相当可观,却不知道这车是雁苹送给须耘的毕业礼物。

“要不要我拿行照给你看?”须耘笑着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后收回了车蓬,

避免让瑞丝吹到风。

“不必了,金牌律师,知道你们律师这行业都是金玉良言,一开口说话就有钞

票入袋,这样的车子拼个一年半载的还是买得轻松,我没什么好怀疑的。”

须耘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各行业的甘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你

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回去吞一颗止痛药就好了。”为了经痛上医院,岂不是太大惊小

怪了。

“那怎么行?乱吃成药是不对的。”

“这是老毛病了,我只要工作压力一大就容易肚子痛,真的不用去浪费医疗资

源了。”瑞丝又扯了谎,毕竟一个女人要向男人诉说月事总是尴尬。

“你一定又是吃饭不正常所引起的。”须耘兀自下了断语,像个大哥哥在叨念

小妹妹一般的说:“你不能因为忙就不吃饭,把自己的胃搞坏了也没人知道原因,

只会当你是自己身子骨差,就算你为公司忙到命都没了,老板了不起给你一副‘痛

失英才’的挽联,再包一份白包请你家人节哀顺变,那多不值呀!”

这个男人莫非属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瑞丝在心底没好气的想着。

进了家门,瑞丝立刻就吞了一颗止痛药,然后才想起应该换“尿片”了,进了

浴室之后她突然大叫起来。怎么会?怎么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天?!

“又怎么了?”正在换衣服的须耘顾不得又光着上半身,猛敲着浴室的门问。

瑞丝打开了门,惨白着一张脸问:“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须耘也不问是什么事就点了头,他愿意帮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买卫生棉?”最后那三个字小声得像蚊子在飞的嗡

嗡声,让她都想找地洞钻进去了。“什么呀?”须耘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居然要他

堂堂一个大男人去帮她买女人专用的东西?那些售货员会怎么想他?光是想到被人

注视、抿着嘴偷笑的样子,他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糗样了。

“拜托你,要不是肚子痛得难受,我也不愿意为难你的。”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须耘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了,这可比他打官司的问题还要棘手得多。

“求求你……”瑞丝改用哀求的语气让须耘更难招架。

“我前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落得这样的报应。”须耘不情不愿的又

将衬衫套回身上,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他一世英明全毁在那个糊涂女人的手里了。
 0   2005-07-04 11:58:23  回复
dreamer
8F
dreamer Lv0
第四章

瑞丝的脚才刚踏进公司,原先纷乱的窃窃私语很有默契的全都停住了,数十双

眼睛在她脸上研究着,多双的眼神里有羡慕、有问号,其中只有王世杰的眼光中带

着怒意,不过瑞丝并不在乎他生气与否,既然已经要划清恋人的关系,那么普通同

事的情绪好坏,她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快速的走入自己的办公室,将那些飞短流长关在门后,可是她的助理似乎奉大

家之命进来询问真相,只见她假意收拾着办公室里的东西,一边故作轻松的问着:

“丝丝姐,昨天来接你的人是谁呀?”

助理小妹总爱表示亲热的喊她“丝丝姐”,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总会让

她想起“吃这个也痒吃那个也痒”的广告,好笑极了。

“朋友。”瑞丝无奈又简短的回答。

“听说他长得很帅,是不是你男朋友?”可惜她昨天准时下班,只能听着别人

绘影绘声的叙述美男子的长相。

“他长得是比普通人好看一点,但是他不是我男朋友,因为我们几乎一说话就

会吵架。”瑞丝知道她若不把须耘的身份交代一下,是很难满足好奇的同事们。

“那样帅的男人不当男朋友多可惜呀!”助理扼腕的说。

瑞丝觉得有点啼笑皆非,现在的人都那么无聊吗?一件极普通的事也能成为八

卦话题。而且谁规定男朋友一定要是个帅哥?那天底下那些长相普通的男人难道都

交不到女朋友,个个都是同性恋?

“这样吧,你去告诉外面那些芳心大动的姐妹们,谁要是想当帅哥的女友请自

行填写一份自传报名,我会转交给他。至于你,我一定会把你排在第一位报名的名

单里。”

“丝丝姐——”助理小妹不依的说着,笑得像个花痴一样的走出去了。

瑞丝莫可奈何的摇着头,帅哥果然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上至已经结了婚

的女同事,下至像助理这样青涩的小妹妹,莫不被他的帅劲迷得神魂颠倒,唉,要

是她们领教过他恶毒的嘴,他大概就会降低行情了吧!

才刚把手机从皮包里拿出来,铃声就像配合好似的响起,瑞丝看也没看的就接

通了电话。

“你可得意了?”世杰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因为不能光明正大的质问她,

只能在办公室的角落悄声的对着话筒说。

“你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我根本没想过会造成这样的轰动。”

“是吗?我看你根本是故意找他来气我的。”

瑞丝念在曾经和世杰有过一段情,即使短暂但总是付出过最珍贵的情感,说话

也就多少留一点颜面,但是他的一再相逼已经造成了她的困扰,瑞丝明白,对他是

不能再处处忍让了。

“你不要自抬身价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利用别的男人来玩什么手段,我的感情

说NO就是NO了,我不会搞欲擒故纵的游戏,也没兴趣去花这样的脑筋。”瑞丝冷冷

的说:“我还有事要忙,不奉陪了。”

才收了线,铃声又响起,瑞丝气得想破口大骂,世上真会有那么不识相的男人

吗?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拒绝? 按下接通键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骂着:

“王世杰,你不要再无聊了行不行?”

“我不是王世杰。”须耘的声音从话筒里听来依旧是那样的充满磁性。“我是

你的房东任须耘。”

“嘎!”瑞丝不好意思的重新调整语气,问着:“怎么是你?有事吗?”

另一端的须耘在纸上无意识的写着“王士杰?”、“王世杰?”,不管是哪一

个名字,一定就是那个困扰着瑞丝、不肯死心的家伙。

“想问问你今天肚子还疼不疼。”

“好多了,我今天记得带止痛药来了。”

想到了昨天的糗事,她就觉得难堪,当须耘将卫生棉交给她的时候,一张英俊

的脸简直可媲美煮熟的虾子,红通通的令她过意不去。

“那就好。”须耘放心的说,“你今晚会不会准时下班?”

“应该会,不过今天不用麻烦你接,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须耘叮嘱完就收了线。

那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任须耘居然也会关心她,瑞丝不免对着手机发起呆来。

突然想起了助理小妹说的话:那样帅的男人不当男朋友多可惜呀!其实须耘不仅仅

只是有着表面上的帅,他是个事业有成的有为青年,也烧得一手好菜,即使在电话

里对女朋友也是百般温柔……想到了他已经有女友,自己也只剩下欣赏的份,她是

决计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横刀夺爱的事她是做不来的,因为她会觉得对不起良心。

世杰没有再来打扰她,那是因为他去了客户的地方监督施工,她得以安静地专

心工作,下班也终得准时。

回到家,须耘意外的比她早回家,而且屋里已经传出了饭菜香了。

“今天有什么事情值得庆祝,让你这个大厨提早下班回来大展手艺?”她忍不

住的用手指偷夹了一块三色蛋往嘴里放。

“待会儿你就知道。”须耘朝锅里撒了一点盐调味。

“好烫!”瑞丝因为贪吃烫了舌。

“别偷吃了,等这汤滚了就全部OK了。”须耘好笑的看着她的大顽童行为。

瑞丝迅速的换了轻松的装扮,拿好碗筷等着大快朵颐。管他什么原因,有美食

吃才是最重要的,理由都是人想出来的。

须耘把汤也端到了桌上,还拿出了一瓶红酒添了两个酒杯,各斟了七分满。

“还有红酒喝?”瑞丝先是惊讶的喊了出来,然后眯着眼问他:“你是不是想

把我灌醉,进行什么阴谋呀?”

“如果我要对付你还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吗?你哪里敌得过我的力气?!”须耘

用着邪恶的眼光从上到下瞄了她一眼又说:“更何况我不喜欢没有反应的女人,所

以我不会勉强你,免得你像木头一般的任我欺陵。”

明明答案就只是一句简单的NO,他也能拐着弯消遣她一下,要不是看在这么多

好吃的东西份上,她一定会反驳回去。

“要不要喝?不喝拉倒,别怪我没有和你分享好东西。”须耘打开瓶塞,故意

在她鼻头下晃了晃,让酒香在她鼻间弥漫着。

“喝就喝,反正我的大姨妈刚好来,谅你也不敢怎么样。”瑞丝正好用月事当

最好的挡箭牌,有恃无恐的说着。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煮这一顿,你难道没发现这些菜都是具有补血功能又很

有营养的吗?”

听他这么一提,瑞丝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菜。

炒菠菜、麻油腰花、三色蛋、醋溜鱼片、牛小排,滑稽的是配上一锅猪血酸菜

汤,再加上红酒……一堆中不中不西的食物。但瑞丝知道,这些食物的确都有营养

成分,她也才知道了须耘要她喝红酒的原因不是为了要灌醉她,而是帮她补血。

“我看你上次那样虚弱,就想到一定是因为……失血太多所引起的,所以我就

决定帮你进补一下,免得你这个房客抱怨我这个房东冷酷无情。”

须耘其实一点也不冷酷,他对她总是十分热络,打从他们正式成为房东与房客

的关系之后,她总是吃他的、喝他的,他也大方的一直添购生活必需品外加零嘴供

她看电视的时候解馋,她毫不客气地接受他所给予的,把这些全视为当初须耘所提

的交换条件内。

但是现在,她感觉好想哭,是被他的细心所感动。

啪答一声,瑞丝的眼泪说掉就掉的滴在桌上,把须耘吓了好大一跳,他向来只

在电视、电影和法庭上见过女人的眼泪,在现实生活里,家里的姐姐全都是女强人,

眼泪对她们而言不是武器,更不是生活调剂品。至于母亲,在他还没有搬出家门以

前更是被丈夫和孩子围绕的幸福女性,与眼泪几乎是绝缘的。瑞丝这么一哭倒真是

令他手足无措了。“你对我真好。”瑞丝流着泪说。

须耘抽过面纸,笨手笨脚的递给她,想缓和气氛的说:“你知道就好,下次别

再对我小鬼、小弟弟的叫,那些小男生哪懂得体贴女人那一套。”

瑞丝破涕为笑,这男人还是有小气的时候,称呼不过就只是称呼而已嘛!

“来。”须耘举起酒杯,笑着说:“敬我们的相识还有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缘分。”

瑞丝也拿起酒杯, 透过淡红色的液体看他, 看他英挺的轮廓与自信的笑容,

“酒不醉人人自醉”指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从她现在纷乱的心跳便可证实了。

为了掩饰自己小鹿乱撞般的心情,她仰头喝下了酒。

须耘见她喝得义无反顾,连忙拦下她的酒杯说:“你这样喝才真的会醉,那我

这一顿不是白煮了吗?先吃点菜,红酒是用来品尝的,可不是像你这样牛饮的。”

说完就夹了一块牛小排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可不是?瑞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很听话的享用着须耘精心烹调的食物。

当然佳肴总是少不了美酒相衬,须耘和瑞丝就在闲话家常的气氛里吃进了不少东西,

也喝下了近乎一瓶的红酒。

瑞丝觉得自己醉了,她看须耘的目光渐渐由专一涣散成了两三个重叠的影子,

只不过都是同样的英俊,同样的令人心折。

须耘看着瑞丝从原本的理智清晰到口齿不清,他猜想她已经有了薄薄的醉意,

说实在的,她的醉态还挺可爱的,像她这样可爱又美丽的女人不就适合被男人捧在

掌心呵护吗?怎么会有男人舍得让她皱眉头呢?!他想到了那天在她办公室里看见

的那个男人还有今早的电话,想着也许此刻是知道真相的好时机。

“王世杰是谁?”他问着。

“啊?”瑞丝歪着头,嘴角就是止不住笑容,好像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王世杰,今天你在电话里差一点就张冠李戴连我也骂错了的男人呀!”须耘

试着提醒她的记忆。

“世杰……”这个名字像不拔不快的一根刺,存在肉中总是隐隐作痛。“他是

我公司的同事,也就是你那天在我办公室看见的那个男人,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对

我很照顾的。”

瑞丝像掉入回忆的漩涡,趴在桌上缓缓的说:“因为公司规定不准同事谈恋爱,

即使恋爱也不能公诸于世,所以世杰总是给我很多意外的惊喜,他会在我还没进公

司的时候就送上了早餐放在我桌上,也会从外面叫花店送花到办公室给我,更会写

信之后贴上邮票用邮寄的方式寄给我许多浓情蜜意。因为公司禁止,所以我们的恋

爱在平凡中还带有一点点刺激,他想出的心思、种种的行径让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你知道恋爱的感觉吗?”

瑞丝突然眯着眼,风情万千的问他话,一时间让他看得脸红心跳,差一点就停

止了呼吸,让他舌头像打结似的说不出话来。

“恋爱就像一张网,一旦被网住就很难逃得出去了……”她的语气有着落寞,

丝毫不像恋爱中的情侣争吵,明明就是斗嘴却也还是甜蜜的。

“你还爱他吗?”跳过他们之间的相处情形,他问到了重点,却带着自己也不

明白的紧张。

瑞丝仿佛陷入了迷惘之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着他,“我还能爱吗?

你认为我可以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吗?”

“他抛弃你娶了别的女人?”须耘简直不能置信,那个男人竟然这么负心忘义

的伤了她的心?

“不是!”瑞丝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他早就结婚,连孩子都有了,是我当初

未能察觉他已婚的身份才会让这段错误的感情发生,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也不

想让自己成为罪人,所以我选择离开他。”

她的回答让须耘莫名的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你已经逃离那张网了?”

瑞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却又摇头,“我想走,可是他不愿意收网,我现在是一

半在网外,另一半被他困在网内。”
 0   2005-07-04 11:58:42  回复
dreamer
9F
dreamer Lv0
“我不懂。”须耘听得一头雾水。

“傻蛋!”瑞丝突然笑骂他说:“因为我和他在同一家公司,想要完全断得干

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嘛!”

她用手指轻刮着他的脸,刮得他脸痒心也痒。真是要命!须耘在心底悲惨的喊

着,这会儿又是谁在制造犯罪的机会了?!

“如果有更好的工作机会,你就可以完完全全脱离那张网了,对不对?”须耘

在脑海里开始计划着让瑞丝自立门户的蓝图。

“当然。”瑞丝拼命的点头说:“我对于感情是很贪心的,我的男人只能属于

我,是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的,感情必须是惟一的,不是画分成好几个,而我只是

占了其中之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可不要。”她说得有些激动,让脸蛋更添一

抹嫣红。

须耘又看傻了,瑞丝的眉眼间淌流出的尽是水波,红通通的脸蛋像是成熟的苹

果,诱惑人咬一口,他感觉到了自己怦然的心动,为她。他不自觉的前倾了身子,

正想对着瑞丝的脸庞送上一吻时,瑞丝突然抬起头看他。

“我好困。”瑞丝的声音软绵绵的,酒精在她体内彻底的发酵了。

“你要不要回床上睡?我扶你起来。”他心一惊,也只能这样掩饰自己像是被

人窥探出意图的心慌。

“不要,我不想动。”瑞丝像在撒娇,将头枕在手臂上,帮自己调了一个舒服

的姿势,安心的闭上了眼。

须耘由她睡去,脑袋清醒的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带着微笑的看着趴在桌上的

瑞丝,他突然想起了她刚才问的,“你知道恋爱的感觉吗?”他现在可以回答她,

他从来没有过,但他倒是很想和她一起拥有那份感觉。

瑞丝的呼吸变得均匀,须耘知道她睡着了,但他不能让她就这样趴着睡一晚,

否则等明天一早起来,她一定腰酸背痛到骨头都会移位了。

轻轻地抱起她,再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沿看她。

上天安排事情总是有她的道理,瑞丝在他身边,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想着,

瑞丝一定是上天安排下凡来教他谈恋爱的天使。瞧她睡着的容颜,浓密的睫毛自然

的下垂,苹果般的脸颊透着安详,嫩红色的嘴唇……

看到瑞丝的嘴唇,他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他实在很想尝一尝她唇间的芳泽,

但是他不敢造次,要真是被瑞丝误会成是别有用心的大色狼,他一辈子也别想接近

她了。他必须慢慢调整他俩的关系,直到瑞丝可以适应为止。

须耘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柔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祝福她有个甜美的好

梦,也希望她的梦里有自己相依。

???

在越安静的环境里,一点点小声音越是容易入耳,瑞丝就是被须耘刻意小心动

作的
 0   2005-07-04 11:58:57  回复
dreamer
10F
dreamer Lv0
第五章

唉,瑞丝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公司后,她坐在绘图桌前,对着已经临摹好的地基图发呆,对于如何才能设计出一个完美的度假村,她完全没有概念,就这样一直发呆到下班,将一张和桌面一样大的图卷起来带回去,她想着任须耘也许可以提供一点意见给她。

回到家打开门,没有昨日的饭菜飘香,也没有须耘的嘘寒问暖,她突然觉得有些寂寞,难不成她对任须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依赖?没看见他已经会让她不习惯了?

可是她向来都是1个人独居的不是吗?

既然须耘还没有回来,她也只能先洗澡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一下,昨天喝醉连澡都没洗就昏沉沉的睡去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遇上了任须耘,很多事都成了她的第一次。

洗好澡,须耘还是没有回来,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他询问归时,可是她的胃已经开始想念他了。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些昨日的剩菜,考虑一下,她还是嫌麻烦的关上了冰箱的门。唉,任须耘不在还真是不太方便呢!

将自己抛向沙发,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希望能从电视上介绍旅游的频道找出可以参考的点子来绘制设计图,她试着随意的拿着纸笔在桌上画着,但是画过的纸很快的又被她丢向一旁,一个连自己都不满意的作品又如何能向客户交代呢?

墙上的钟指向七点半,她的胃已经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就在她想认命的泡面吃时,室内惟一的电话突然响起,让瑞丝错愕不已。她究竟该不该接呢?万一要是须耘的女朋友打来的又该怎么办呢?她这么一接,须耘的美丽爱情也许就被她搞砸了。

铃声不死心的持续响着,瑞丝想忽略它都不行。反正她先接,如果对方真是个女孩子,大不了她不要出声直接挂掉就好了。想好了办法后,她拿起了话筒,像做贼一样的听着。

“瑞丝?”须耘在话筒那头唤着,“是你吗?为什么不出声?”

原来是他,害她担心得半死。

“谁教你打这支电话?我以为是你女朋友查勤来了,害我不敢出声。”瑞丝先声夺人的抱怨着。

“你先去检查自己的行动电话再来责怪我吧!”须耘又说:“我已经到楼下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瑞丝拿过手机,原来是没电了,不过也该怪他,要不是因为昨天的红酒,她哪会忘记充电呢!

“吃姜母鸭好吗?”

“大热天吃姜母鸭?你疯啦!”这男人有没有一点季节概念呀!

“我只是想帮你补身子嘛!”

“不用啦,月事的周期只有五天,你以为我还要失血多久啊,随便买一点东西就好了,我还有正事要你帮忙呢!”瑞丝快被这个男人打败了。

没一会儿的时间,须耘就提了两个便当进来,才一进门,他就对着瑞丝喊着:“你干嘛制造那么多垃圾呀!”瞧瞧那满地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团,离垃圾桶都有好一段距离,由此可知瑞丝的运动细胞一定很差,最起码她的篮球打得一定很烂。

“对不起,我马上就收拾。”瑞丝不好意思的连忙捡拾着,看在他买便当回来的份上。

须耘将便当放在桌上,本能的替自己和瑞丝把卫生筷拆封放好。瑞丝又将电视切回新闻频道,他们已经习惯了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再一起讨论一起骂,好像当成了调味剂一般。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我帮忙?”须耘扒了第一口饭后问,他也是一副饿坏了的模样。

“是关于我工作的事……须耘,那不是你吗?你上电视了耶!”瑞丝指着电视上刚从法庭走出来便被记者包围的须耘。

“是因为今天一件平反胜诉的官司,我看起来怎么样?”须耘得意的问。

“不错,电视上比本人好看多了。”瑞丝故意取笑着他,惹来须耘的一顿白眼。

这个男人也许优秀得超乎她的想象,面对镜头他一点也不怯生,气度磊落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那张开麦拉费司比起明星脸丝毫不逊色,这样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如果不捡起来自己用会不会太对不起自己了?可是他曾经说过对像她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那么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关心该不会是“哥儿们”般的心意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可就太悲哀了。

“不合你胃口吗?”须耘狐疑的看着并不太举筷的瑞丝。

“我的嘴都让你这大厨给养刁了,外面煮的东西都吃不惯了。”瑞丝掩饰着自己的闪神。

“你这样怎么行?”须耘不忘实际的说:“要是哪一天我们不再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时,你就很难再尝到我的手艺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万一他们真有将来,她必须习惯吃菲佣煮的食物才行呀!要是让他家里那些强人姐姐知道他这个大男人竟然下厨煮饭给一个女人吃,他这个做弟弟的一辈子也别想在姐姐面前耍大男人威风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瑞丝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是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们终归会成为陌路人的。可是和他相处的感觉真的很舒服,一点压力也没有,反而处处受他照顾,当一切都成为习惯之后要她再回到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她会不会适应不良呀?

须耘的新闻结束了,广告时间里,瑞丝无心无绪的吃着没啥滋味的便当,直到须耘突然问起:“你还是没说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哦!”瑞丝的心思勉强拉回到工作上,可说也怪,就在她正准备开口的同时,她竟然在电视上看见了她今天才见过的任董事长。

“她就是我的问题所在了。”瑞丝指着电视里的任须梅说。

是大姐?怎么会?难道大姐已经知道了她是他的“同居人”,给了瑞丝什么样的警告吗?可是那并不是大姐的作风,更何况父母的管教一向开明,不会连审问他的机会都没有就妄做主张,那么瑞丝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她怎么了?”

“你注意听嘛!”瑞丝要他听着报导内容,直到任须梅的新闻结束。

“她要盖度假村,哪里碍到你了?”他还是不懂。

瑞丝白了他一眼,“她不是碍到我,但是我的饭碗捧不捧得住却是操纵在她手上。”瑞丝接着把今天去见任须梅的事情说了出来,包含了她对设计图的困扰。

这可有趣了,须耘心情大好的想着,没想到瑞丝提早见过了他的家人,他还一直以为要等时机成熟之后才能够介绍大家彼此认识呢!瑞丝提早遇见了大姐是件好事,如果大姐欣赏瑞丝的才能,到时就会帮他在父亲面前说话,事情便会进行得更顺利。一想到这里,他笑得更开心。

“任须耘,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呀?我这厢愁得要死,你却在那儿高兴得像刮中了公益彩券!”瑞丝禁不住埋怨着,随即突然说:“我是不是和姓任的都有仇?先是遇上了你,现在又有个任氏集团的女强人……不过同样是姓任,怎么际遇差那么多?人家是堂堂的集团董事长,有多少人在为她卖命赚钱,和你这个靠帮人打官司维生的完全不一样,也许她有十个像你一样的人在为她做事呢!”

瑞丝的反应很快却少了一条联想的神经,她并没有把“任须梅”和“任须耘”这两个名字想到一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可以确定瑞丝并不是看上他的家世而接近他。须耘在心里想着。

“虽然这是件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但你想一想,要是你的设计能得到任氏集团的青睐,对你公司、对你个人都是好的机运。”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至今仍旧一点概念也没有嘛!”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泄气。

和王世杰分开交作品是吗?须耘在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可以帮助瑞丝的方法,最好能让瑞丝的老板在比较过两人的作品之后一气之下将王世杰开除,省得多养一个米虫,白白浪费薪水。

“瑞丝!”须耘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护照?”



☆☆☆



瑞丝此刻正坐在飞往里岛的班机上,看着身旁的任须耘,她还是要以为自己正在作梦。

她只记得当她回答须耘自己有护照时,须耘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一个行李箱随手塞了几件他和自己的衣服,催促着她把护照拿出来之后就开着车直奔中正机场,然后瑞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小狗,须耘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直到晃晃悠悠的上了飞机,她才紧张的抓住须耘问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既然人家要的设计图要带有异国风味,我当然是带你直接出国体会当地的建筑做为参考了。”须耘说得头头是道,理所当然。

“你的工作怎么办?”瑞丝先想到了他事务所繁忙的工作。

“刚结束一个大案子,慰劳一下自己也是应该。”须耘可一点也不紧张。

“那我呢?我没有请假就跑了出来,我们老板会疯掉的。”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见老板吹胡子瞪眼的情形了。

须耘握住了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掌,镇定的说:“他不会,相反的他会因为你的认真而感动,当你的设计图完美的展现在他面前,为他赢得任氏集团的大生意之后,他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是这样吗?瑞丝有些迷惑了!一半是由于他的话,另外一半则是因为从他手掌里传递过来的热度,传送着无言的支持与鼓励。

“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向他报备一声比较好,免得他以为我旷职,扣我薪水我会心疼。”瑞丝突然又说:“你似乎也忘了向你女朋友打声招呼了。”

想到了他的女朋友,瑞丝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提醒自己不该眷恋他的温度与热情。
 0   2005-07-04 12:05:12  回复
dreamer
11F
dreamer Lv0
女朋友这三个字总是会令须耘怔忡一下才能意会过来,他微笑地说:“你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沟通联络的工具叫作电话,等我们进了饭店后再各自打电话回台湾向需要知道的人报告就行了。”

要是让母亲知道他闷声不吭的就出国,恐怕又不知道要多挂念了。不过他对于出自己竟然这样“冲动”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也才发现瑞丝在他心中占的分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为了她的设计图,他也没多想的就放下了工作带着她直奔里岛。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大姐十分喜爱里岛上的艺术文化,瑞丝的设计图添加了这股风味,大姐一定会喜欢。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去对大姐关说,请大姐看在他的面子上选择瑞丝的设计图,但是他不要那样,一方面是因为担心瑞丝知道真相后心中会不痛快,另一方面是他对瑞丝有信心,他想让大姐知道瑞丝真正的实力,进而认为瑞丝是个不可多得的“弟媳妇”,这样才对瑞丝的形象有助益。

坐在窗口边,瑞丝的心绪乱糟糟的,困扰她的已经不是设计图的事情了,而是她身边的任须耘。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大方的就带着她出国,还帮她付了机票钱?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女朋友会吃醋?或者他会编派个谎言解释自己不在国内的行为?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待她?如果只是个单纯的朋友或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又太过了些。一连串的问号在她脑中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但是须耘的态度又坦然得教她以为是自己多想,可是要她自己吞下满肚子的问号,她实在坐立难安,浑身被疑问的细胞整得难受。不管了,她宁愿是自己一厢情愿也不要让自己满腹疑问,她决定问个清楚。

“须耘!”瑞丝转过头唤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

“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须耘回视着她,眼里闪动着瑞丝未曾见过的热情。

没料到他会反问,瑞丝反倒愣了一下。这是哪一国的回答?她要的不就是实话而已吗?

须耘见她的反应,想着她还是未能懂得他的心意,看来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能太急,他只得用着瑞丝能够接受的理由说:“我只是担心万一你丢掉工作后会付不起房租,而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房客。”

原来是这样,瑞丝听完后,觉得好失望,果然没有其他“特殊”的原因,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不过都怪他害她会错了意,如果他不要对她这样好,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我的。”瑞丝赌气的回答。

“那可不一定!”须耘带着神秘的微笑,小声说着。

“你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

“我是说你最好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们大概还要三个小时才会落地呢!”须耘体贴的向空姐要了毯子给她。

谁睡得着呀,瑞丝的心里还在为了这突如其来的旅程摆荡不已呢!

三个小时后,他们已经站在印尼的国土上了。身在异国的新鲜感让瑞丝抛开了在飞机上的失落感,频频张望着四周。

拿到行李、出境之后,须耘问着瑞丝:“你想住在哪里的饭店?市区或是海边?”

“海边!”瑞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须耘笑着她的孩子气,走到机场的饭店柜台洽询。

瑞丝听他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而接洽的小姐则是笑得像个花痴一样的看着他,回答他的话。

一会儿之后,须耘的手里多了一份饭店的简介,告诉她:“走吧,饭店会有车子来接。”

在出境大厅外面的走道上,各式各样的人类族群像个地球村一样的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种世界大同的错觉。现在是八月!”里岛的夏天和台湾一样的炎热,不过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空气便少了那份酷热,瑞丝还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湿意,她禁不住展开了双臂,在心中喊着:里岛,我来了。

看着瑞丝的动作,须耘打从心底高兴,她喜欢他的安排,也不枉费他丢下繁重的工作陪她来走这一趟了。

搭乘饭店的机场接送车往饭店的方向驶去,由于天色已暗,压根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当车子停在饭店的门口,瑞丝下了车立即就感觉到凉爽的海风迎面而来,空气里多了咸咸的海水味,一切都充满了期待的兴奋之情。到达饭店之后,须耘和瑞丝却马上面临到一个难题,因为当他们提出要开两间房时,柜柏的接待人员用着既抱歉又无奈的口吻说:“我们只剩下一间双人床的双人房了。”

“那怎么行?”瑞丝立刻喊了出来。

柜台的接待人员虽然听不懂瑞丝的话,但职业的本能使他猜测出眼前的,小姐好似并不愿意这样的安排,他乃是用著有印尼口音的腔调说着英文,“小姐,现在是旅游的旺季,如果没有事先预定饭店,不论换哪一家饭店都不会乐观的。”

须耘正预备向瑞丝翻译接待人员的话时,瑞丝却快一步带着烦躁的语气说:“我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她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生,这么基本的对话还难不倒她,只是,要她和须耘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岂不是像芒刺在背般睡也睡不安稳了吗!

“你也别生气了。”须耘哄着她说:“为了不减少我们的游兴,大不了我睡地板上这总成了吧!”

瞧他这样委屈自己,瑞丝就感觉好笑,转念一想,订不到房间又不是须耘的错,他对自己已经很够义气了,她这厢对他发着无明火似乎也说不过去。

“进房间以后再说吧!”瑞丝只得这么说。

这间海滨饭店总共是八层楼的建筑,他们幸运的就住在八楼的边间,须耘不相信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他问着领路的服务生,为什么这样好景观的房间会剩下来?服务生回答说,因为这是间蜜月套房,原本是已经被预定的,但是对方临时告知不能成行,所以才会成为空房。

“蜜月套房”这四个字一下子轰得须耘和瑞丝两人红了脸庞,瑞丝这时才又想,如果她听不懂英文就好了,起码可以装傻。

进了房间,须耘付了小费打发服务生离开,这才仔细的端详着房内的设施。房内的一切都是高级的,而且充满着浓浓的“罗曼蒂克”,睡衣是同款式同花色,像是情侣装一样。梳妆台上还摆着一对穿着婚纱的新人音乐旋转盒,桌上有着香槟与水果……

瑞丝为了避开尴尬,她打开落地窗,让海风自然的吹进来掀动蕾丝窗帘,海浪声也阵阵入耳。

“这里有沙发,我就睡这儿吧!”须耘主动的说。

瑞丝回过头看着沙发,那能叫沙发吗?长度只有那么一点点,就连她睡上去也会跑出手脚,更别说是长手长脚的须耘了。她的良心正在告诉她,要他睡在那样小的“床铺”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不用了。”瑞丝红着脸,支吾地说:“反正这张床很大,而且你又对我没有邪念,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共用这张床。”

没有邪念才怪!须耘在心中对自己吐着舌头,是谁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她却不知道他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又要用掉多少气力才能让上半身的大脑制止下半身的欲望?

“真的可以吗?”须耘不确定的又问一次。

“你就当我是良心发现了行不行?”瑞丝说完便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的衣物,看到自己的衣服和他的放在一起时,她还是又忍不住的脸红了。

须耘见她红了脸颊,兴起了逗弄她的念头,嘴巴犯贱的说:“你不担心我半夜会因为睡姿不良而不小心占了你的便宜?”

“如果真是那样,我会用巴掌叫醒你,你放心。”瑞丝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须耘还想再说什么时就被瑞丝截断了。

“在我还没有反悔之前你最好合上你的嘴,要不然我就请你搬着沙发到阳台去睡。”瑞丝恶狠狠的瞪着须耘,她好不容易才说服出自己克服羞怯答应和他同床共眠,他却还在那里哩叭唆一堆,真是烦死人了。

须耘果真不再说话了,也觉得自己有点窝囊,为什么处处受制于她?但是这样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和瑞丝睡在一起的感觉一定很棒。他脱掉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身躯,依旧惹得瑞丝抗议连连。

“你干嘛又在我面前脱衣服?”她用手遮住了眼睛,只留下了细缝偷看着。

“我习惯打赤膊睡觉嘛!”

“不行!”瑞丝悍然的拒绝,“至少在这张床上不行,如果是你自己一间房,就算你脱光了睡觉我也不管你,但是和我睡,你就一定要穿衣服。”

“你怎么这么麻烦?!”须耘在嘴里嘟嘟嚷嚷,眼睛一瞟,说:“你帮我穿。”

“你手断了吗?”瑞丝瞪大了美丽的眼,不能置信的看着须耘。“衣服是你自己脱的,为什么要我帮你穿?”

“因为是你要我穿的!”

真是个超级大无赖!瑞丝在心底咬牙切齿着。穿就穿,把他当芭比娃娃不就得了。

从行李箱里随意的抓起一件须耘的休闲服,她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须耘比她高出许多,光是让衣服穿过他的膀子,她就必须跎起脚尖,更别说去为他翻正领子了。

果然,因为脚尖踮了太久,瑞丝一个重心不稳,不是往后倒而是往前倾,直接把须耘压倒在床铺上,还把须耘当成垫背的。可是,衣服还没有从他的肩膀上拉下来,瑞丝倒下之后因为身高、因为角度,她的唇居然直接“亲”上了须耘的奶头……

“啊!哇!我的妈呀!”瑞丝也顾不得现在已是深夜,在房间里不停跳着、尖叫着,她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做这样蠢的事情。

“别叫,别叫,”须耘不得不立刻跳起来捂住她的嘴,“你这样会吵到邻居的。”

像是验证须耘的话,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须耘对瑞丝比了比噤声的动作,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的外国人,原先是不悦的皱着眉头,等到他看清里面是蜜月套房,再看见敞着胸膛的须耘和那满脸桃红的瑞丝时,他舒缓了眉,像在传授经验般对着须耘说:“女人的第一次总是紧张一点,不要太急躁了。”临走前抛给瑞丝一个暧昧的笑,说着;“新婚快乐!”

快乐个头!瑞丝在心底痛骂着搞不清楚状况的死老外,才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窘的事情,以后要她怎么在须耘面前做人?!

关上了门,须耘也有些尴尬的面对着瑞丝,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怪异,好像两人一时之间猛地拉近了距离,变得亲密起来,而这样的速度是让两人都难以适应的。

“瑞丝……”须耘轻声唤着。

“我睡觉了。”瑞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飞快的跳到床铺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须耘的嘴角学出微笑,他知道今晚的事在瑞丝心底已经起了某些化学效应,否则她大可以一笑置之,或是强烈的表达抗议,但是她含羞带怯的表情却说着一件事实,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这是个好的开始,他会继续努力让她正视他的感情,那个老外说对了一件事:急不得的。
 0   2005-07-04 12:05:24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7-04 11:56:45  回复

回复/评论:一个屋檐下

暂无用户组 升级
退出
等级:0级
美果:
美过
精华推荐
  1. 川普政府的关税政策或将加速中国崛起,助力中国成为全球的经济主导力量!
  2. 中美两国元首针对当下双边关系和经贸合作,☎️通话交流!
  3. 美国房价仍然高位,“美国梦”成奢望!
  4. 川普总统:加拿大可以免费加入“金穹”导弹防御系统
  5. 川普总统声称希望中国“增加美油采购”
  6. 美国暂停了学生签证预约,申请者在社交媒体平台的活动须谨慎!
  7. 手机充电习惯是影响电池寿命的根本原因
  8. 任天堂的Switch 2正式发售,参数细节全曝光!
  9. 马斯克打算组建新党“美国党”代表中间派
  10. 盖茨列出了10项改变世界的技术名单
  11. 中美通话的内容简短,但意味深长!
  12. 英国2岁男童竟然刷新了门萨俱乐部“最年轻男性”会员纪录
  13. 马斯克声称川普在“爱泼斯坦名单”,白宫回应:局面令人遗憾!
  14. 属于中国的世纪可能已经到来
  15. 美国国会通过了减税法案,马斯克和川普总统再次激烈交锋!
  16. 能熟练运用AI也不行?硅谷的40万人在近期被炒鱿鱼
  17. 美国“非法移民家庭”遣返行动引发了“婴幼儿无国籍”的危机
  18. 世界瞩目的电话,十个不寻常的细节剖析!
  19. 川普和马斯克的公开交锋升级了
  20. 在美国,千万别做的这些事盘点!
  21. 美国移民新机遇:紧缺人才的绿卡通道“无需排期”
  22. 互联网女皇“340页AI报告”猛料刷屏
  23. 嘴唇经常干裂起皮,或许并非缺水!
  24. 鲁比奥声称将会收紧中国留学生的签证审批政策
  25. 难怪马斯克公开认错… 川普总统的相关杀器可以更多?
  26. 美国联邦调查局警示:“新型医疗保险”骗局泛滥
  27. 比尔盖茨的财富突然蒸发了510亿美元,真相却令人肃然起敬!
  28. 美国对华为“HarmonyOS”采取行动,引发科技领域的新争议!
  29. QQ等级256级用户诞生,首次解锁“时光企鹅”图标!
  30. 全球AI人才的争夺战白热化,顶尖研究员成为了科技巨头争夺焦点
  31. 川普总统宣布“金卡计划”网站开放
  32. 韦伯望远镜(JWST)发布迄今为止最大的早期宇宙地图
  33. “蜗居”纽约的中国穷人:男女同住,毫无私隐… 却坚持不肯回国
  34. 美国新法案“大漂亮”引发了全球资本配置大调整
  35. 川普家族“哈佛风波”和签证政策的突变
  36. 马斯克的“130天政府生涯”终结后…

美国动态 美果搜索

Your IP: 216.73.216.171, 2025-07-20 13:25:44

Processed in 0.08319 second(s)

头像

用户名:

粉丝数:

签名:

资料 关注 好友 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