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腾空的瞬间，失重的感觉压抑得我有点晕眩，心一点点缩小，时空也在一点点缩小，我感觉眼前一片血雾，一点点地扩散开，迷蒙了我的双眼，我痛苦地闭起了双眼，将一切交给过去吧，这是我的决定，载着我黯然的神伤，载着我失落的牵挂，从此逃离尴尬的距离。

从今天开始我将要习惯没有徐凡的生活，习惯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他的重量，他的气味，这曾经使我眷恋而即将在岁月中消释的一切。

一

跟徐凡苦恋了5年，这是我唯一可值得炫耀的地方。5年中他只有我一个女朋友，我占据了他5年的青春岁月，5年里我贪婪得享受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像孩子般被他宠着，生病了不懂得吃药，天冷了不知道加衣服，起风了不知道关窗户，下雨了不知道带伞……对于这样的一个粗枝大叶的我，徐凡没有一丝的埋怨，只会温柔地包容我的一切缺点，摸黑找药给我服下，把我冻僵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用身体的温度给我取暖。冒雨给我送伞，我的衣服从来都是干的，而他自己却浑身湿透……每每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一阵抽痛，我反复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了，可记忆始终好不起来！

琐碎的事情都有徐凡帮我打理，有任何麻烦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这么一个男人，给予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一直都这么幸福着，我几乎都在做同样的梦，我们会有一个美丽温馨的家，房间里的摆设都由我设计，我在家里种些花草，让它们开在我们的幸福里。买菜，做饭，洗衣服，等着他回家，闲暇时我们携手去散步，看着黄昏的影子渐渐地消融在我们视线里，每晚都能拥着他入睡，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简单而浪漫，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慢慢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等等……假如没有意外，他终会成为一生陪伴我看细水长流的那个人，原来我的快乐也不过如此，做个平凡的小女人而已，虽然我不喜欢徐凡这样称呼我。

记得刚和徐凡在一起，我们的阻碍重重，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女，他们不舍得我跟着他吃苦，那时候徐凡的生活比较拮据。害怕失去对方的酸楚，我们不曾忘却，拥抱过，哭过，只是我们没有叹息，更没有怯弱，而是坚强地抵制无奈的现实。原来爱也可以让我们如此疯狂。

“请你们把小语交给我，我相信能给她幸福，我一定会的”徐凡对我的父母一字一句地许诺过，语气毫不含糊，我到现在还能清楚得记得他当时的表情，那是一种任何世俗的力量都动摇不了坚定，就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一样，同样也在那一刻透过空气，一点点渗透到我的内心，无法抗拒，让我无法不深信他就是我要找的对的人，或许是给我父母同样的震撼，瓦解了他们的固执。

徐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五年来他的工作很有起色，早出晚归，工作起来可以不分昼夜，如果把他的时间划分的话，二分之一是在工作上的，剩下的二分之一是我们自己的，包括睡觉的时间，回到家就算再疲倦也强打起精神，不让我看到精神萎焉的样子。可是我怎会不知道，他坐着也能睡着，每每看到他梦里也紧锁着双眉，想起他为生活劳碌奔波的辛苦，我却不能分担丝毫，心中不由生痛，我能做的只是悄悄地把衣服盖在他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到吃饭时间过了很久才来叫他，菜已经被我热过好几遍了；牵着他的手逛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却违心说不喜欢，细心为他省下每分来之不易的钱。

徐凡是跑业务的，经常出门在外，聚少离多，每次出差前他总会显得很不理智，和平日的处理棘手问题游刃有余的他判若两人，但那仅仅是在我的面前才能表现出来，他疯狂地亲吻我的脖子，额头，脸颊，嘴唇，身体，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粗暴地想占有我，当他进入的时候，我把手指深深得嵌入他的皮肤，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让他记得我，汗水和泪水交织过后，他像孩子似的贴紧在我的胸口，喃喃地说：宝贝，我不舍得离开你啊……

每到一处总都不忘给我电话，报个平安，嘘寒问暖，几句贴心的话就能弥补不能拥抱他所带来的焦躁感，我喜欢在电话那头听到他熟悉低沉的声音：“宝贝，我想你了。”电话的这一头我强忍住啜泣的声音，只让眼泪肆意得滑过脸颊，涩涩的，却有着与思念等同的重量，我能感觉到。

我的心满满的，那是装满了爱，挤掉了寂寞的空缺，就算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感到孤单，我能时刻感受到徐凡的爱围绕在我身边，感觉到他浓重的男人的气息。

可是惟独这一次，徐凡却没有给我电话，电话拨通了，可迟迟没有回音，我等了好久好久，漫长得似过了一个世纪，再后来我又拨了他电话，传来的却是机械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试着编各种理由让自己不胡思乱想，或许他太累了，睡着了，又或许是因为忘带充电器，只是，我越是试着去解释什麽，却又发现自己编织不出什麽可以令自己信服的理由，每个理由都是那么苍白。我感到冷，那种冷，是一点点地从内心渗出，蔓延到手心，脚掌，犹如浸身于冰冷的冬水里，身体一点点地往下沉，失去了知觉。我拥着被子，企图给自己些许温暖，可仍然不住地颤抖，不停地抖。

我试着搜索和徐凡在一起的最后的一点记忆，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我想不到任何东西，他还是那样关心我，没有和我吵架，只是……和我亲热的次数却在减少，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不能让自己乱猜测下去，翻箱倒柜得去找，我不知道要找什么，我从未感到如此空虚寂寥过，四周寂静让我感到窒息，我的脚发软，重重得跌坐在地板上，发呆，直到天明……

清晨电话响了，是徐凡，我有说不出的感觉，欣喜？委屈？交织在一起，让我久久说不出话来，虽然我很想知道答案，可又怕知道我不想听到的解释，与其这样，不如不问，知道又能怎样？我不想打破我们辛苦堆积的感情积石，原来我也学会了装傻！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明天我就回来了，宝贝，想我了是吗？”

二

我是徐凡，裴小语的男友。

小语永远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总是那么让我挂心，每次出差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我曾以为自己能一直做个好男人，呵护她一辈子，不让她流一滴眼泪。

我爱小语，很爱很爱，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我的圈子里插进了另一个人。

我曾以为我是那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有小语这么一个好女孩就够了，可是为什么让我遇到了季敏。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我，或许就是她的那种忧郁而孤傲的气质吧，那是和小语截然不同的类型，小语温柔而细腻，季敏成熟而坚硬，大概是因为她曾经受过感情的创伤，给人的感觉是那么遥不可及，明明在眼前，却无法读懂她的内心，她隐藏得很好，让人永远猜测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对于季敏，我更多的是好奇，可我却妄想占有她，那种感觉就像开垦一片从为踏上过的土地，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可耻，我承认自己滥情，不止骂过自己多少次，提醒自己是快要结婚的人，可是越是如此我越是不可抑制感情的狂潮。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和季敏在酒吧聊了很多，包括暧昧的话题，后来喝醉了，然后我们去了宾馆，再然后……我的头好疼，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醒来我和季敏赤身裸体得躺在一张床上，季敏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自责，更不必为我改变什么，我们之间，不过是场成人游戏。”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不是违心，可我分明看到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在她转身的一瞬间。

早上我拨通了电话，我原以为小语你会问我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会告诉你，可是告诉你又会发生什么呢，我会失去你，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怎么可以容许自己如此伤害你，我是个滥人，可是小语，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于心不忍去伤害你，

若不再有爱,离别,自是十分自然的事,选择这样的方式,少了辩驳争执的多余,让情感自然散去,潇潇洒洒的。只是我发现我潇洒不起来。

我后悔让自己落入如此尴尬的圈子里。

三

徐凡回来了，我能感觉他的表情有点异样，凭女人的直觉。

当他把我拥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眼睛有点走神，我都知道，只是我在强迫自己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

洗着徐凡换下来的衣服，我闻到了好大的酒味，他不会喝酒，怎么会喝酒？一个人出门在外，怎么会有应酬？

透过窗户，我看到徐凡对着电脑偷偷的打着什么，我去叫他时，他刻意把活动的窗口一闪，我感觉心头有百般滋味在酝酿，理智使我不忍爆发出来。

我的徐凡，我们的距离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远，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在我身边，可是我感觉不到你。

四

小语还是没有问我为什么，我想我应该就此卡住了，我要挽救我的感情，我很努力去做，我真的尝试过，可是……我怎么可以容许自己爱上两个人，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喜新厌旧的心理在做怪吗？5年了，小语，我爱了你5年，足够一个轮回了，本来明年我答应你跟你结婚的，我亲手为你戴上订婚戒指，还记得吗？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可是现在的我在犹豫什么？

才发现自己好贱！

我的心装了两个人，就像天平的两端，它一直在倾斜，倾斜得让我感到心虚，我不断得往小语那边加砝码，不管怎么样，季敏的那一端始终有重量。

小语，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我的电话你感到冷吗，是不是哭过，是不是在怪我？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虽然你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

我刚给季敏发了封邮件，告诉她我的想法，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想再对不起她，我知道亏欠她，可我给不了她未来。

五

我是季敏

我爱徐凡，爱就是爱，不需要作假。

只是我不能告诉徐凡我爱他，我，并不完美，那天晚上我是清醒的，徐凡却喝得烂醉如泥，不管他是不是把我当作他的女友，那个叫裴小语的女孩，我嫉妒那个女孩，她如此深刻得占据了徐凡的内心，5 年，如果我跟他有5年的时间在一起，我们会怎样，是不是也像爱裴小语那样执着得爱着我？我幸福的是那个晚上徐凡是属于我的，但仅仅一个晚上而已。

我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爱，爱对于我是个奢侈的概念。

我永远记得自己为男个负心的去堕胎，我们就要结婚了，可是他却在外面和别人有了一手，快要结婚的人啊，怎么可以容许自己如此放纵，当我发现他们两个躺在我们所谓的同床共枕的温床上，心安理得地把我这个女主人踩在了脚下，我自脊底抽冷,扩散至全身。我的心犹如沁入冰水的融铁,发出呜咽后遂裂成千千万万的死灰碎片,丢掷在雨后泥泞的街头上,任人践踏踩过。我只感到晕眩晕眩,彷佛世界在旋转,我忍住心中满溢爆发的酸痛,强忍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只为守住我可能仅有的,最後一丝丝自尊。堕胎那刻骨铭心的钻心的痛，撕碎我对他最後一丝丝幻想与情分，我从不曾忘却，我失去的不止是一段婚姻，一种对生活的完美想象，还有我那还在母亲肚子里安稳地睡着觉，却被母亲活活杀死的孩子。我对不起你，孩子，妈妈要不起你啊，每每想到这，我的心都会绞痛，我告诉自己看清楚身边的男人，值得自己如此受伤吗？

可是那个晚上我自己也充当了这么不堪的角色，“第三者”，多么难堪的字眼，我在无形中也伤害了小语这个女孩，我有什么权利跟她抢徐凡，5年，她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不止是青春年华，还有全心的期待与信任，而这属于她的一切都在那个晚上被我搁浅了。我觉得很惭愧，但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知道我只是爱徐凡，一直在心里深深的去爱，却从不曾向他索要什么，不曾让他给我承诺，给我责任，因为他给不起，因为他觉的不值得给我。我知道自己的无助，只有独自伴着窗外的雨去想他，去忆他的一点一滴，爱在那一刻充满了整个心房，无法顾及值与不值！

徐凡给我发了E-MAIL，看得出他非常在乎小语，宁可委屈我也不肯让小语受伤，尽管他已经有点喜欢上我了，这样挺好，这才是我爱的徐凡。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会感到冷，冷得有点麻木，我试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不是一直很坚强的吗？可是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在压抑什么，顾虑什么，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寂寞，连把他拿出来掂量在手心的勇气都没有。

陪伴我的只有漂浮带点幽怨的空气。

我接受徐凡的选择，但是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从此不再为他心碎难过。

六

徐凡一大早就出门了，说去出差，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说不上来，我能感觉到。

虽然他和以前一样抱了抱我才离开，

虽然他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他说到了之后给我电话，

虽然……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里有种很复杂的东西。

和往常一样我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脑，不小心触动了FOXMAIL，是徐凡的，密码被系统记住了，我本想关掉的，可突然想起那天透过窗户看到徐凡偷偷打着什么，鬼使神差的我点了下接受到的邮件，只见里面有一封署名为季敏的邮件，季敏是谁，谁是季敏，徐凡的朋友我都认识，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徐凡：

我接受你的选择，我也明白自己没有理由要求你什么，我活得太沉重，这样的我怎么能给你快乐。我也相信你是对的，裴小语她所有的故事都是你的，就像一张空白的纸，开始和现在都是记载了和你的点滴，而我却是中间一段插进一个你，开始和将来都不是。

徐凡，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情愿的，虽然我很想知道，你在抱着我想的是我，还是裴小语，但是我已经满足了，那个晚上你是属于我的。

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小语打过你的电话，你喝的太醉了，根本吵不醒，是我故意把它关机的，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吧。如果那个晚上你接通了他的电话，也许你就不会犯错了。

假如可以，我希望这5年里能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你最爱的人是小语，她是住在你心里面的。我只是投影在你心底的影子，光打下来，我就无处藏身。

我想再见一面可以吗？就这一次，我就这个要求而已……

我的心不停地抽搐，感觉如鲠在喉，原来美好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褪去颜色，我们在平静中消陨了热情，我木楞在屏幕前,能感觉泪水的悄悄滑落有点点的涩,有点点的苦，我轻叹,当你渐渐远离时还给我留下整片星空闪烁不定的,亲近我却让我抓也抓不到。

我似乎看到他们相视，对望，牵手，放纵，放肆地嘲笑我的白痴。

我为什么要看，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假如不看，我就不会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的感觉，

徐凡，你骗了我，你是去看她，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

七

我还是去见了季敏，她还是那么沉着而冷静，举手投足之间咄咄逼人的魅力让我阻挡不了，透过她忧郁的眼神，我想我看到了我想要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辜负了她太多。

“徐凡，让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最后一次”自始至终，这是季敏对我说了唯一这句话。

我的手不停地搅拌手中的那杯咖啡，似乎要把它搅成清澈见底的颜色，其实我自己的感情世界不也是如此混沌吗？

我们就这样彼此沉默着，用沉默来涵盖所有想表达却无法表达的言语。有种空气瞬间凝固的感觉，让人窒息。

咖啡馆门口，我的手慢慢扶向她瘦削的肩，一点一点逼近，我再也控制不住，把她紧紧地把拥在怀里，那是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她身上的味道，我依稀记得那个激情的晚上，就是这种味道让我迷乱，陌生的是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抱她，却是最后一次。从此我们将是两个世界的人，横在我们中间的不止是距离，还有时间，就像两条线在交叉点后必定朝相反的方向离去，而且是越离越远。

我想说什么，可发现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就算说上一万个对不起也抵不上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对于我这样寡情的角色，我没有任何立场。

“一直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答应我，不然我怕会不放你走”季敏对我惬意地笑了笑，我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苦涩。

在以后的好几个晚上我都做同样的两个梦，一个是季敏义无返顾地离去时天空出现的那道阴郁的云彩，另一个是季敏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压抑地啜泣，没有一点声音，我心疼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八

徐凡回来了，他不会知道我就是这样傻坐着等她回来，他更不会知道我的泪水就是这样一点点风干的。稍微留意都可以看到那伤心的痕迹，只是他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

我情愿不说出来，让这份感情一直吊着，宁愿让彼此若即若离，因为心中还抱着幻想，有点感觉呼吸在瞬间的停止，我生怕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也会让他更加飘渺,更加虚幻，

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我在徐凡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一点点的减轻，我害怕季敏一点点得挤占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害怕有一天他对我不再有爱，我害怕听到他说爱上了她，我更害怕他对我遗憾地说分手。

徐凡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心痛这样的欺骗，那个晚上我清楚得听到他喊的是另一人的名字，那个人叫季敏。

我听到的是自己心碎的声音，胸口传递的疼痛牵扯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我看着他俊秀的脸因为眉头紧锁而扭曲，喘不过气来，同床共枕的人他梦里想的人念的人不再是我，多么可悲的玩笑。

我很想歇斯底里地对着徐凡喊：你人在这里，可你的心，你的心在哪里？？

我更想问：季敏是谁，你告诉我！！

只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背叛。

我发疯似地扯自己手中的那颗订婚戒指，不管有多疼，我似乎感觉它不是掐在我的指根，而是掐在我的心上。

简直是种讽刺。

爱情到了狗咬尾巴的境界，成他的负担、痛苦和麻烦。如何脱身，无法脱身，我既不愿苟延残喘地维系这段存着裂痕的感情，也不愿让彼此五年的感觉顷刻土崩瓦解，那么唯一的解脱，该由我来抉择。

九

清晨醒来，徐凡再也找寻不到裴小语的踪迹，虽然枕边依稀残留着她的气息，他发现桌上留着一条纸条，还有那枚戴在小语手上的戒指。

“为什么你不再坚持一点，让我不知道一切真相，让我就这样混沌下去该多好。你曾经说过你除了我不会爱上别人，可是……我很想知道，5年的感情真的敌不过几个月吗？”

徐凡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拼命地往机场赶，哪怕只有一线可以抓住逝去感情的机会，他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然而裴小语就这样决绝得离开了他的世界，留给他永远的距离。

十

晕眩的感觉渐渐散去，小语睁开眼睛，看着急速远离的风景，像极了某些东西，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她对自己说：“我明白自己太要求完美，容不下你背叛我的心，所以我选择离开，不是逃避，我给了自己时间冷藏这份感情，同样也给了你，也许有一天想通了我会回来，到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徐凡的抽屉里一直都留着这颗戒指，阳光打下来，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扎得人眼睛生痛。

他明白，自己欠她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