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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绣娘
网友【dreamer】 2005-07-06 01:44:53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8    1
第一章

鞦韆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

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絮。

~晏几道.木兰花~翠临镇上家大业大的林员外,惟一的掌上明珠要出嫁了!

几天下来,这件轰动整个镇上的大消息,已如火如荼的在大街小巷口耳相传着。

在大街旁人声鼎沸的喧嚷下,惟有一名肤白似雪、貌似芙蓉的女子独坐窗棂下,捧着手里的鸳鸯枕巾,绝艳动人的脸蛋上满是专注。

她溜动着灵活的水眸,细细的梭巡着锦布上精巧缜密的绣工,而后满意的绽出一抹笑靥。

这对鸳鸯两情缱绻、蜜意情浓,绣得可真是灵巧得紧!

「林家小姐一定会中意的。」她噙着笑,自言自语道。

只可惜她不是自小便娇生惯养的林员外千金,而只是名帮她做喜枕的绣娘。

眼看天色已不早了,她缓缓起身,伸了下僵硬的胳膊。

「馨儿!我要到镇上去!」

盼云边将绣好的枕巾放进布巾里包妥,边朝屋外喊道。

「姐姐!馨儿也要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急忙从门外冲了进来。

一张与盼云有几分神似的俊俏脸孔,一脸期待的高仰着看她。

「那你保证不再光顾着到斗蛐蛐儿的小摊子贪玩,让姐姐找不到你?」

盼云昂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会、不会!这次馨儿绝不再贪玩,让姐姐担心了。」

年纪才只有六岁的馨儿相当早熟,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似的。

轻喟一声,看着不知不觉中个头已到她胸口的馨儿,她不禁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了!

自从双亲在她十二岁那年遽然离世,留下一个仍在学走路的弟弟,她含着眼泪咬起牙扶养馨儿到现在,她早就学会知足了。

她不羨慕别人的荣华富贵,只庆幸自己有个乖巧懂事的弟弟。

想当年才十二岁的她,面对爹娘遽逝的重大打击,以及必须独立照顾一个仍是奶娃儿的弟弟,她几乎有种想要跟爹娘同赴黄泉的冲动。

当时的她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看着馨儿天真无邪的脸庞,一股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狠不下心弃他于不顾。

于是乎,凭借着街坊邻居的帮忙,她开始跟隔邻的胡大婶学习绣花,靠着天生的巧手,以及精湛、不流俗艳的手艺,她的生意竟出奇的好。

只是镇上的人见她是名孤女好欺负,每次买她的绣品总会故意将价钱压低,盼云为了姐弟两人的生活,也不多说什么,只要有人开价她就卖,只希望能薄利多销,多挣点银子让馨儿上学堂。

渐渐地,来买她绣品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极不合理的价钱让她的日子却依然过得相当清苦。

但是,有些賸余的银两让馨儿上学堂,看他一天天长大,盼云已别无所求了。

「那我们走吧!」

盼云轻歎了口气,重新展开甜美的笑靥。

「耶!」

伴着馨儿高声的欢呼,盼云一手提起布包,一手拉着馨儿出门,想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将绣品送到镇上的店舖。

这件鸳鸯枕巾是她早已答应店家的,据舖里头的彩儿姑娘说,这可是林员外千金出阁的嫁盒。

嫁盒?

她低头看了眼鼓鼓的布包一眼,不禁有些怅然起来。

虽然今年初刚满十八岁的她,早已是该许人的年纪,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她肩负着照顾年幼弟弟的责任,能挣些银子养活她两姐弟她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去想其他?!

低着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盼云,浑然不觉前方有个鬼祟的人影,正躲在草丛中窥伺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直到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盼云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被堵在一条偏狭的小路上。

「对不住!请借个道。」

她不觉握紧馨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咦,小娘子这话说得可见外了!人家说相逢就是有缘,咱们何不好好的聊一聊,彼此『认识、认识』!」

贾六用那双满含色慾的绿豆眼紧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口水只差没有流出来。

这娘们可是个上等货色!

惊世绝伦的脸蛋、凹凸有致得几乎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错过了岂不可惜!

「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同你聊,请你让一让。」

他眼神里的邪气,让盼云浑身发毛,只想赶紧离去。

「何必这么忙,你陪贾大爷我玩玩,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他轻薄地摸着她的脸蛋以及白嫩的小手,存心乘机吃豆腐。

「贾大爷,很抱歉!我不想陪你玩,对你的银子也不感兴趣。」

她冷着脸拂开他的毛手,拉起馨儿就想绕过他。

「臭婊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我看你这副模样八成是青楼陪身卖笑的姐儿吧!在老子面前还装什么贞节烈女?我呸!」贾六恼羞成怒的蓦然扯住她的纤臂啐道。

「贾大爷!请你自重!」盼云万分惊慌的甩开他。

「自重?这当然成,就看你怎么侍候得让我高兴了。」他睨着她邪笑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个绣娘,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

盼云颤抖着身子,恨极了上天为何生给她这副让人心生淫念的冷艳容貌。

许多次,她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张美艳得让每个男人都想染指的脸孔,丝毫不觉欣喜,只觉唾厌。

「绣娘?哈哈……那可好!那就让我瞧瞧你的功夫如何,怎么将我这根铁杵给磨成绣花针。」他暧昧的朝她挤挤眉,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他粗鄙不堪的话,让盼云的脸蛋蓦地刷白。

「你这个坏人,我不准你欺负我姐姐。」馨儿眼见姐姐受到欺侮,气得忍不住挺身护在她的前头。

「你这个臭小鬼,大爷现在没空同你搅和,你给我滚一边去!」

贾六不耐的大掌一挥,就将馨儿给推倒在地。

「馨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向保护弟弟的盼云,想上前扶起他,却被贾六一把攫住。

「小美人!别管那烦人的小鬼了,咱们来快活吧!保证等会你就会欲罢不能的哀求本大爷了。」

贾六淫笑着,想将她拖进草丛中。

「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

盼云在他手中激烈的挣扎着,一面又担心着方才馨儿不知摔伤了没,紧张得眼眶不禁泛红。

「别急、别急!待会有你喊的!」贾六无耻的将她压向草丛,粗暴的撕开她的前襟。

「啧啧,瞧瞧我捡到什么好货。」

他贪婪的紧盯着她如凝脂般的雪肤,以及坚挺的酥胸,不禁露出了邪笑。

「不要!我求你放过我……」盼云哭喊着掩住仅剩肚兜的前胸,边闪躲朝她欺来的湿热厚唇。

「老天!你真香!一闻到你这股奶香味,本大爷简直快受不了了。」

贾六浓重的粗喘让盼云既恐惧又绝望,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敌不过身上这个男人的力量,只能无助的任由他在她身上粗暴的揉捏、啃咬着。

躺在不远处的馨儿,在最初的晕眩过去后,听到姐姐无助的哭喊,随即挣扎着爬起来,怒不可遏的往那个正奋力扯开裤头的男人冲过去。

「你敢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馨儿抡起小小的拳头,往男人的身上就是一阵乱打。

「碍事的小鬼,你找死!」

色慾薰心正在紧要关头上的贾六,不耐的一抬脚,就将馨儿小小的身子踹得老远,一头撞上了路边的巨石。

才六岁的馨儿,哪堪身型魁梧的贾六这兇狠的一脚,只见他口吐鲜血、脸色一黑,连气都来不及吭一声,就这么昏厥了过去。

「馨儿!」

眼见弟弟倒地不起,盼云连自己近乎半裸的身子都顾不及,就紧张的想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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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没那么容易!至今还没有哪只到嘴的肥鸭,能从我贾六的嘴里飞走。」

贾六狞笑着使劲将她扯回身下,一手忙不迭的拉开裤头的系带,掏出丑恶的宝贝。

盼云在他有力的钳制下丝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扳开她的双腿,任由他狰狞的嘴脸,在她漾着泪的眸中越来越近……???

慕容灏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他竟然被迫成婚!

向来惯于行走江湖、四处为家的他,在他养父六十大寿的前夕被召回家,授与他冠上慕容姓氏二十八年以来惟一的要求——成亲!

向来冷漠自傲的他是从不会听从任何人安排的,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在二十八年前收养他的慕容夫妇。

一声爹娘就这么唤了足足二十八个年头,对这对慈祥和蔼的养父母,他所欠的并不只是一份恩情,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敬重与感激。

面对他们提出的这个要求,他与同样是弃儿的大哥与弟弟虽然为难,却不忍拂道他们的心意。

就这样,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他放弃了四处云遊的念头,准备回到他位于洛阳城外的别庄。

这天适逢正午,慕容灏风在翠临镇上稍事用膳休息之后,心情低迷再度上路经过镇郊,却听到草丛里隐约传来啜泣声。

~对于闲事,慕容灏风向来是不屑插手的,只是那阵脆弱而无助的低泣声,竟莫名勾动他的一丝怜悯。

他揪着眉,对自己这股莫名的情绪感到不解,直到他循着啜泣声,找到那名发出哭声的女子,正被一名男子压在身下,准备一逞兽慾。

那女子有着一张少见的绝艳容颜,即使脸上满佈着脏污与泪痕,却丝毫不损她丽质天生美丽。

尤其是从她被撕破的衣衫下,裸露出来的赛雪凝肤,让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半分。

只消一眼,他几乎是立即就对她曼妙的娇躯有了反应。

「看什么看?!还不快渡!别在这碍老子的好事。」

只差临门一脚的贾六,不耐的回头横了眼身后驻足的慕容灏风,粗暴的嘶吼道。

原本还不是非救人不可的慕容灏风,在听闻这名好色之徒的狂语后,不禁大为光火。

「这可是你自找的!」

慕容灏风微微扬起唇,丝毫不带怒气的吐出一句话,转瞬间,贾六已经被一股强烈的掌气轰得老远。

坐在地上抓着支离破碎的衣裳,盼云几乎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确定那地上会比较舒坦吗?」

这句戏谑马上就将盼云的神智拉回大半。

她微红着脸连忙起身,跑到馨儿的身边,紧张的摇着不省人事的弟弟。

「馨儿!你怎么了?赶紧张开眼睛,已经没事了,你快醒醒啊!」

盼云越唤越觉得恐惧,躺在地上的馨儿再也不似平时的活泼,只是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一张小脸苍白得令她心惊。

「馨儿!你快别吓姐姐了,快睁开眼,乖!」

已陷入昏迷的馨儿,当然听不见盼云这一声声渴切的呼喊。

「别叫了!他己经昏过去,听不见的。」

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蓦然自背后响起。

盼云遽然旋身怔望着他,好半天仍无法消化这句话。

「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已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至多,只能拖五个时辰了。」

他瞟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只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话,就欲转身离去。

「这位侠士,请你等一等!」

盼云宛如在茫茫的大海上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一般,紧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弟弟他……他会死?」她的声音一下哽咽起来。

「这是必然的。」

「好心的侠士,求你救救我弟弟!」她咚的一声遽然跪下,几乎泣不成声。

自幼父母便双亡的盼云,在这几年饱尝人间冷暖的生活以来,对任何事已变得漠不关心。

惟有弟弟馨儿,才是她惟一关心、在乎的人,也是她活着惟一的希望了。

想起双亲临终前殷殷的叮嘱,她更加不能让馨儿出了一点差错。

「你要我救他?凭什么?」慕容灏风勾起性感的唇,邪魅的笑了。「况且,他伤得这么重,若要救他,得费一番功夫。」

慕容灏风斜睨了眼地上的小男孩,懒洋洋的说道。

他虽然怀有一身武功、医术绝技,但是却不是用来行善助人的,只是因为喜欢,至于他想救什么人全凭他高兴,当然更不为道德、良知所局。

「这……」她迟疑了下,随即释怀的笑了。

「你仅以目测就能诊断出我弟弟的伤,相信你一定是名医术高明的大夫,大夫不都是悬壶救世,以救人为志吗?」她天真的如此认为。

「我确实是个大夫,但却是个没有心的大夫。我救不救人,全凭我的高兴。」

盼云怔怔的盯着他俊美得近乎邪气的脸孔,心底犹一圈又一圈的回盪着他的声音。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的模样打扮,应该是名江湖中人,像他这种武功绝顶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侠士为人处世的原则吗?

怎知这下他竟然会口出惊人之语,这下她可真是傻住了。

「求求你大夫!我给你跪下,你的大恩大德我席盼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求你行行好……」

盼云扑通一声就往他跟前一跪,拚命的磕起响头。

她的名字叫盼云?

他缓缓起眼,看着她因俯身磕头而自破烂衣衫内若隐若现的雪白双峰,一股前所未有的慾望,竟奇妙的自体内升起。

他起眼紧盯着她,炙热的目光彷彿已穿透那层薄薄的衣衫,将她的身子一览无遗。

他要她!

「我不要你的感激!」

他突然朝她展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那……我该怎么做?」

盼云仰起小脸,看着上头高大挺拔的男人,只觉得遥不可及。

「我慕容灏风从不做赔本生意,你得付出『代价』。」

「可我现在身上没有银子……」

盼云怔怔地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衣裳,除了掉在地上那件已染污的绣品,盼云身上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几文钱也凑不出来。

「我要的不是银子。」

他莫测高深的紧盯她瞧,眼神中那抹让人看不真切的东西,更让她打从心里惊慌。

「你不要银子?」经他这么一说,盼云可真是傻住了。

既然他已开口明示要索取代价,却又不要银子,可真叫她糊涂了。

「我只是个还略通缝绣的孤女,什么都没有……对了!如果你还中意我的手艺的话,我可以为你绣些你喜欢的式样,算是回报。」

盼云急忙拾起地上沾满泥的绣品,赶忙拍了拍,递到他的眼前。

「哪!你瞧!这些……」

「我对这个没兴趣。」

他不经心的低头瞥了眼,目光再度回到她的脸上,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可否认的,她的手艺的确相当精巧,但是眼前除了她绝艳无双的容颜外,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只要你!」

他的大掌蓦然环上她纤细不及盈握的腰枝,复而用力收紧……一转眼,盼云整个身子已经紧贴在他壮硕的胸前。

他要这女人!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为他而生。

大小刚好,适合亲吻的殷红唇瓣、丰盈却坚挺的酥胸,就连她纤细的腰枝,都恰巧让他能用只手掌握。

只是,这种前所未有的强烈佔有慾无关情爱,只是慾望罢了!

一种男人对女人产生的生理需求。

「你……你说什么?」

他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一阵恍惚,她眨了眨水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你的身子!」他刻意贴近她的耳际,以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盼云惊愕得倒抽了口冷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你要我救他,就拿你的身子来换回你弟弟的一条命。」

又是她的身子!

自她长大后,她美丽的容貌以及成熟的身子,早就是登徒子觊觎的对象。

可她不懂,为何就连一个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陌生男人,都要以她的身子做为代价?

「不!我不能……」盼云惊恐得忍不住颤抖。

一刻钟前在她眼中还是个救难英雄的男人,下一刻却成了索价的恶魔。

而她竟从这个陷阱落进另一个陷阱。

「随便你!我慕容灏风从不勉强人,尤其是女人!」

他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便欲转身离去。

「等一等!」盼云眼见他就要离开,慌忙中不禁唤住了他。

「还有事吗?」

望着那堵宽阔洒脱的背影,盼云急忙的想挽回最后一丝的希望。

「大夫,求你大发慈悲,救我弟弟一命!从今以后,我会努力的做绣工,筹足一笔银子算是谢礼……」

「我从不施舍慈悲,更不需要钱!」

慕容灏风遽然转过身来,以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只、要、你、的、身、子!」

他眼中闪着掠夺般的目光,让她浑身又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颤栗。

从她爹娘双双过世后,诸如此类的屈辱已是家常便饭了,翠临镇上想拿钱买她尊严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然而即使再穷再苦,她连想也没想过要出卖自己。

然而惟独这件事她无法毅然做下决定,因为面临生死存亡的人是她惟一的弟弟啊!

是啊!一无所有的她,哪还有什么东西能用来抵回馨儿的一条命——除了她这副身子外!

「我……答应你!」

她蓦然别过头,及时眨回眼中苦涩的泪水。

或许早在她爹娘早逝,她得一人独力负起养育弟弟的责任开始,就注定她此生舛顺的命运。

如今不过是用她无用的贞操换回馨儿宝贵的命,值得了!

「很好!」看着她娇柔的侧脸,慕容灏风蓦然笑了。
 0   2005-07-06 01:45: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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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盼云做梦也从没想过,这辈子她竟会有离开翠临镇的一天!

当她为了受重伤的馨儿,做下这辈子最荒谬、大胆的一个决定时,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更让她犹如置身梦中。

尤其是她此刻正坐在一辆平稳、舒适的马车上,往前方未知的路途急奔而行,她仍处于恍惚中。

坐在昏迷不醒的馨儿身旁,盼云紧握着他冰凉的小手,看着翠临镇熟悉的一景一物,从布帘外一幕幕掠过,逐渐消失在眼前,顿时更有股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惶惑。

她以为事情会很简单!

只要双眼一闭,忍痛付出自己的贞操,馨儿就会醒过来,他们姐弟俩将再度恢复以往的生活。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自称是慕容灏风的男人,竟会将他们带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眼见太阳已逐渐西下,四周逐渐笼上一股诡暗的气氛,在空旷的野林上,惟有他们乘坐的马车在夜色中狂奔疾行着。

前方的路阒黑得几乎看不见尽头,这让向来坚强的她,也恐惧得坐立难安。

她忍不住拨开前方的布帘,不安的开口问道。

「慕容大夫!你到底要带我们到哪去?我弟弟的伤怕是不能再拖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突然凝住了所有的声息,惟有夜风自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凌厉得几乎刮破她的耳膜。

「回『凌风山庄』!」

好半晌,就在她几乎以为他打算沉默以对之际,他却突然开口了,只是一句话简单得依旧多挤不出半个字来。

一整天,如非必要,他几乎不曾开口解释什么,有的只是简洁、不容反驳的命令。

从她回家收拾那些不到一个包袱的家当,一直到她坐上这辆马车,一路往她陌生的地方疾行,全都在他一个口令一个的动作下完成。

「『凌风山庄』是哪里?」

强压下他冷淡以对的难堪,她硬着头皮再度问道。

「我的别庄,也是我暂时落脚的地方。」

盼云这下可傻住了,也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考虑到她是否该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的居心。

不是说好要救馨儿的吗?他非但没有像一般的大夫那样诊脉、开药方,还将她姐弟俩带到他的山庄里,他到底作何打算?

「可是,我弟弟他……」

不待她说完,慕容灏风就轻易看穿了她的心事。

「你弟弟受的内伤不轻,需要我独门的药方才有得救,你说,我们去是不去?」他勾起薄唇,语带讥讽的瞥她一眼。

「去、去!我们当然去。」

盼云一听事关救馨儿的药方,随即忙不迭的点头。

眼见慕容灏风再度沉默,俊冷的脸孔半隐在黑暗中,让她看不清表情。

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的男人,相貌俊美得近乎邪气,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而冷酷的气息,乖张自傲的性格更是让她无法捉摸。

前一刻钟还满脸笑意的戏谑人,下一刻却又板起一张冷冰冰的脸。

要不是为了馨儿,她相信这一辈子,她席盼云绝惹不起这个男人!

轻歎一声,她放下布帘,再度将自己隐身在小小的车篷里,满脑子全是未来的命运……「快醒醒!风苑到了!」

似乎想得正专注,恍惚中,一双有力的双臂却遽然打乱了她的思绪。

猛一惊醒张开眸子,他俊挺的脸孔蓦然映入眼帘,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竟睡着了。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她红着脸,连忙坐直身子,不忘探了眼仍处于昏迷中的馨儿。

为了馨儿的伤,以及她未来的命运,盼云以为她会担心得无法成眠,然而令她自己意外的是,她竟会睡得如此安稳。

「一整夜的路程连我都吃力了,更何况是你!」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就迳自翻身出车外。

坐了一整夜的车,盼云浑身的骨头酸痛得像是给人拆过似的。

她浑身僵硬的步下马车,才发现他们竟赶了一整夜的路,不知不觉天都已亮了。

而眼前一座挂着凌风山庄木匾,环境雅致清幽的庄园,就矗立在雾色迷的晨光之中。

令她惊讶的是,这座庄苑依山傍水,即使由外头便可明显看出考究的建筑与精致的雕工,却丝毫无损它的雅致幽静。

她出神的看着这座美丽的大庄苑,直到身后传来妇人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少爷,您可回来了!」

盼云一转头,一位约莫五十开外,模样福态和气的老妇人,自大开的大门后跑了出来,劈头就是一大串。

「自您上回一走,几个月都没了消息,银婶可等了好几个月了,您……」自称是银婶的老妇人目光一转,蓦然瞥见了一旁绝艳无比的姑娘。「咦?这位姑娘是……」

「喔,她是席姑娘,她弟弟受了伤,我带他回来疗养,以后会在山庄里住上好一阵子,她的生活起居,就麻烦银婶费心了!」

慕容灏风简单扼要的说明,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银婶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诧异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这个没问题!少爷平时喜欢四处游走,因此山庄一向冷清,如今少爷不但回来了,还多了两位客人,日子肯定热闹多了。」

银婶脸上慈霭的笑容,多少化解了盼云的不安与紧张。

「银婶,你先带席姑娘到『萼苑』去歇息,我要立刻帮这孩子疗伤。」慕容灏风说完再度钻进车篷里,抱起馨儿准备进山庄。

「席姑娘,我带你到厢房去歇息去,奔波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你肯定累坏了。」

银婶和气的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另一头的厢房去。

盼云转头看着馨儿像个面团似的,软趴趴的挂在慕容灏风的肩头上,怎么也放心不下。

「等一等!我也要去。」

她心急的连忙抽开手,上前拉住了他。

「你先去休息吧!我现在得先行运功帮你弟弟将体内的淤血给逼出来,万一伤到你,那可不是我乐于见到的。」

直到此时,他冷然的脸孔上总算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可是……」盼云虽然单纯却不是傻瓜,她怎会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他分明是怕他的「报偿」有了闪失吧!

她垂下眼苦涩的笑了,突然间,一颗半热的心,竟凉了一截。

???折腾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有个安稳、舒适的床睡觉,却让盼云难以成眠!

睡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虽然有柔软、暖和的枕被,盼云依旧是失眠了。

向来刻苦度日,不到半夜三更绝无法歇息的她,从不曾在白天休憩,更何况顶着外头亮晃晃的日光,任谁也睡不着。

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复去、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她终究还是遏止不住心里的挂念,重新套上衣裳走出房门。

只是才一踏出房门口她可就傻住了。

这么大个庄园她上哪找馨儿去?站在房门外,她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咦?席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幸而不多时,银婶救命般的大嗓门遽然自身后响起。

「银婶!慕容大夫跟我弟弟他们人呢?」

盼云彷彿找到救星似的,抓着她直追问道。

「原来席姑娘是担心小公子的伤啊!」银婶见她急得眼泪快滚出来的模样,忍不住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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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担心,少爷的医术闻名天下,我老太婆甚至敢打赌,这天底下,还没有人的医术能及『回春圣手』。」银婶的眼底、脸上,满是骄傲之情。

「『回春圣手』?」盼云眨着犹泛泪光的眸子,茫然的喃喃念道。

这个名号响亮的人又是谁?

见盼云一脸的狐疑,银婶了然的笑了。

「也难怪你不知道,少爷可是在这江南一带名闻遐迩的神医,自小开始便钻研武学、医术,不到二十岁,就已嬴得『回春圣手』的封号,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人到少爷手上,没有一个不是活蹦乱跳着走出这里的,更别提他一身超凡的武功了。」

盼云听着、听着,突然间有些明白了。

原来他就是名闻天下的「回春圣手」——一个人人津津乐道,具有一身出神人化的武功,与起死回生医术的传奇人物。

难怪他能在弹指间就替她打退了意图轻薄的登徒子,更能只凭眼观就能诊断伤况。

银婶笑了笑,再度说道。

「只是少爷虽然有一身了不起的医术,但是个性却是偏执了些,只救他想救的人、要医也只医他看得顺眼的人,所以今早少爷将你们带回庄里头来的时候,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算一算,少爷已经许久没有带病人回山庄来了哪!」

银婶看着盼云美艳无双的脸蛋儿,以及双眸中流露出的纯真与少见的坚强,登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很感激慕容大夫的救命之恩,他是个好人!」

顿时,盼云的鼻头不禁有些发酸,她赶紧低下头,幽幽的说道。

银婶说得对,慕容灏风是不随便救人的,所以这个天大的恩情,她得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

突然间,她想开了!

他救馨儿,她付出她的身体,这个两不相欠的交易很公平,她无需感到亏欠,他们只是在进行一项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深吸一口气,盼云再度抬起头轻快的说道,只是不同以往的,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自在与坦然。

「银婶!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到慕容大夫那去,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看席姑娘这么关心弟弟,真是令人感动!好吧!他们正在疗养房里呢,我这就带你去!」

银婶带着盼云,穿过西苑旁一大片药圃,来到一间厢房外。

「……风大哥!你说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会跟你回凌风山庄?」

还没走近,盼云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娇柔嗓音,正锲而不舍的追问着她这个外来客的身份。

「你这丫头管的未免太多了,能不能闭上嘴休息一会,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

慕容灏风的语气里,有着少见的温和与纵容。

~「哎呀!风大哥,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你别敷衍我!」

女子气愤、不甘的娇嗔再度传来,盼云几乎可以想像她正涨红着小脸,猛跺小脚的模样。

「而且人家已经快满十七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小丫头了……」

盼云站在门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看来她希望他不只是当她的风大哥而已!

她无心猜测他们之间的暧昧情事,只想赶快去探望馨儿的伤势。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八年前跟八年后都是一样!」

慕容灏风低沉的笑声,一路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一旁的银婶自然也听见了这番对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屈指敲了敲门,出声道:「少爷!席姑娘醒了,想见小公子呢!」

门内的声息顿止,不一会儿,大门遽然「呀」一声的大开了。

门内出现的,是一脸满是戒备,模样却十分清灵可人的女孩。

「你就是『那个』女人?」

福紫韵倨傲的扬起柳眉,一双灵活的美目在她身上溜溜的打转,像是在估量她的威胁性。

只是眼前这样的场面让盼云不觉有些好笑。

她只是来求医,不是来抢她钟情的男人的。

「这位姑娘!我是席盼云,席□的姐姐。」

她绽出笑,朝她微微点了下头,特意表明自己求医者的身份。

「我是福紫韵,是苑中调药师傅福天的女儿,也是风大哥的义妹。」美丽的女孩昂着下巴,傲然的说道。

「幸会了!」盼云不卑不亢的淡然一笑,继而转向一旁的慕容灏风道:「慕容大夫,我弟弟他的伤如何了?」

「我已用内力逼出他胸中郁积的血块,现在脉像已经稳定多了,接下来就需要开药方慢慢的调养他的内伤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盼云探了眼躺在疗养房内的小小身影,仍难掩焦急。

「当然!」他挑了挑眉。

毫不迟疑的,盼云立即撩起裙摆,赶忙奔进房去。

???当盼云见到床上的馨儿气息稳定,也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时,强忍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幸好馨儿没事了——盼云拚命拭着自眼角滑下的泪水,欣慰的想道。

她背负了爹娘临终前的遗命,要将馨儿平安养育成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当初许下的承诺,否则她如何对得住地下的双亲。

况且馨儿也是她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她不敢想像若失去了他,她该如何再活下去!

「你也真奇怪!人受了重伤你哭,就连捡回他一条小命你也哭。」

不知何时慕容灏风竟已进房来,整个人倚在门边,懒洋洋的瞅着她哭花的小脸戏谑道。

「我……我才没有哭!」盼云一见他站在一旁,连忙举袖拭干眼泪,逞强的辩道。

「没有?」不知何时他竟倏然来到她眼前。「那这是什么?」他以指尖挑起她眼睫上的泪珠,慵懒的反问。

「这……要你多事!」霎时,盼云有些恼怒的拍开他的手,遽然别过身子。

「唷?生气了?要不是我认得你,否则我还真以为你跟昨天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女人是不同的人。」他无视于她眼中的愤怒,仍兀自调笑着她。

「你太过分了!如果你以为你救了人,就可以任意戏耍人,那你就……」

盼云双眼冒火的遽然转头,却在见到紧贴在身后的他后,话声嘎然而止。

他的贴近让她的方寸顿时大乱,连带气息也不稳起来。

「我怎么样?」他懒洋洋的挑起她垂落颊边的一绺发丝,凑到鼻端嗅着。

「你……你就……大错特……错了。」原本应是义正辞严的一句话,却被她说得零零落落。

「喔?」他心不在焉的虚应了声,然而从他的眼神中,却丝毫看不出他对这个威胁的认真。

突然间他松开她的发,朝她移近了一步。

「你……你要做什么?」

盼云嚥了口唾沫,不安的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呢?」突然间,他脸上现出了抹邪魅的神色。

「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如今馨儿还没有醒过来,你不能……」

「碰」的一声,她的背遽然抵上了墙,转头一看,身后再无退路。

「我不能如何?为了救你弟弟,我可是一夜未曾合眼,还耗损了不少内力,难道我不该索取一些利息?嗯?」

他低沉的嗓音犹如魔咒,醺得她脑筋一片恍惚,直到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在浅尝她樱唇上清新的香甜后,他的舌犹不知厌足,狂霸的钻进她的小口,缠上她湿软如羊脂般的粉色小舌。

从没有与男人如此濡沫相交的盼云,一颗心早已全慌、全乱了!

只能恍惚的仰起嫣红如火的粉颊,承受他霸气的的掠夺,一双葱白小手无助的紧揪着他的衣襟,胸口的心跳与气息早已因他的而紊乱。

他的吻又深又猛,经他滚烫的舌一回回的逗弄、纠缠她生涩的香舌,连带一颗心也彷彿快被他给揪出来似的。

「不要!」

盼云猛然惊醒过来,气喘吁吁的的一把推开了他。

「啧、啧!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吻,瞧你紧张的!将来若真要了你的身子,你不怕得昏过去?」

他勾起唇,玩味的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与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禁仰头大笑。

盼云紧捂着红肿的唇瓣,错愕的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掠夺她的吻后,扬长而去。

他……他怎能这样?

说好只是以身子做为报偿,奈何他却侵犯了她的唇,还任意将她耍弄于股掌之间,这种邪恶、霸道的行径与恶魔何异?

第一次,盼云对于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开始有些怕了!
 0   2005-07-06 01:45:2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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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到「风苑」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来,她每天除了晚上回房歇息之外,几乎时时刻刻都坐在馨儿的床畔看顾着他。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馨儿却依然像个木娃娃似的,始终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看得她这个作姐姐的心好痛,也好酸。

以往即使日子过得再苦、再累,盼云却从未感觉日子漫长得如此难熬。

她坐在床边,怔怔的凝望着馨儿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心疼得忍不住一股热气直往眼底冒。

「席姑娘,你歇息会儿,吃饭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蓦然自门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喔,福伯!」盼云一见来者,连忙起身接过托盘。

福伯是风苑里专门替慕容灏风植草药、调制药剂的老师傅,也是福紫韵的爹。

她以为在风苑中颇具地位,同时也深受慕容灏风倚重的福伯,会是一个如同福紫韵一样严肃、难缠的人,然而当她那天第一眼看到他时,却不免大吃一惊。

年纪约莫只有四十开外的福伯其实并不老,然而温煦的笑容,亲切的态度却让她立刻有了好感,让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是那个骄纵任性的福紫韵的爹。

「银婶她说你或许想在房里吃,陪陪小公子,所以我就顺道端来了。」

「我自己到厨房去拿就成了,怎么好意思劳烦您送过来!」盼云深感不好意思。

「对了!银婶呢?」

她一一端出托盘里的饭菜,随口问道。

「她正在厨房里忙和着呢,还不是韵儿,非要吵着银婶教她做桂圆糕不可。」

福紫韵想学作桂圆糕?

怕是为了做来讨好慕容灏风的吧?

盼云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在桌前坐了下来。

「唉!要不是韵儿她娘去世得早,只留下这么个孩子,也不会被我宠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福伯歎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再加上我在八年前来到凌风山庄替少爷照顾草药,少爷对当时才九岁的韵儿特别投缘,因而结为义兄妹,有了少爷的宠溺,更是让韵儿骄纵得无法无天了,除了少爷,任谁的口也说不动她。」

不知怎么的,福伯的这番话说来让盼云听在耳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彷彿他是在向她——示威似的!

她甩了下头,驱走这份莫名的想法,暗斥自己的多心。

「其实紫韵姑娘人很好,福伯你千万别说丧气话。」

盼云见福伯歎声连连,反倒安慰起他来。

其实自从他们来了以后,福紫韵对盼云这个外来客始终没有好脸色,只是生性不爱与人争的盼云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愿徒惹争端,只求能相安无事。

「盼云姑娘,你别安慰我了!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又懂事坚强的姑娘才该称得上好,我那丫头若能有你的一半好,我老头子这辈子合该心满意足了。」

在一声长歎之后,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哎呀,席姑娘,真是对不住!一不小心就跟你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堆,你赶紧用膳吧,饭菜都凉了。」

坐了半晌,福伯突然惊跳起来,一脸歉疚的连忙起身往门外走。

见福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药圃的小径上,突然间她竟顿失了胃口。

来到这里究竟是对是错?

十几年来,早已习惯姐弟俩飘零无依的日子,如今有了个像样的地方安身了,却仍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馨儿,快醒来吧!

等你的伤养好了,并还了这份「恩情债」,姐姐就带你离开这儿,起码过得苦些,却远比在人家屋簷下低头来得自在。

她看着床榻上的小小身影,不禁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无声祈求……???

虽然怀着殷盼,接下来几天馨儿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馨儿已经昏睡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眼看慕容灏风的药已经下了好几帖,但馨儿却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叫盼云打从心里慌了。

「你不是名闻天下,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回春圣手』吗?怎么会连个小小的内伤都治不好?!」

在床边来回踱了好一阵,盼云再也忍不住焦急的脱口而出。

站在窗边的慕容灏风闻言挑了挑眉,而后朝床边走了过来。

他不愠不火的在床边坐下,执起馨儿细瘦的手腕从容诊脉,丝毫没有权威被挑衅的不悦。

「这小鬼……」

「馨儿不是小鬼,他是我弟弟!」

盼云颦起眉,不悦的开口纠正道。

「对我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他丝毫不带感情的一句话,蓦然堵住了她的口。

她当然知道他们两姐弟与他素昧平生,救馨儿,只是因为能从她身上获得一点代价罢了!

盼云垂下眼眸,蓦然沉默了。

「他体内虽然血块已除,然而血脉中却仍残存淤血,以至于气血逆流、昏迷不醒。」

半晌,慕容灏风缓缓起身解说道,神色间仍是一派的淡漠。

「那该怎么办?馨儿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经他这么一说,盼云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再度慌了起来。

「看来得再开一帖药方,才能将他血脉内的淤血尽除。」

「那拜讬你赶紧开药方,救救馨儿!」

盼云一急之下,不觉紧抓住他的大手央求道。

「要我再开药方当然是可以,只是……」

他蓦然反握住她葱白的小手将她拉近,而后俯下头在她耳边喷着热气。

「你得再付点利息才成!」

「别……别这样……」

她扭动身子挣扎着,却反倒只是更往他伟岸结实的胸膛里蹭。

他温热的身躯、浓烈好闻的气息似乎随时会夺走她的意识。

想到上回他索讨利息的结果,盼云的粉脸不觉涨红了。

她别过脸,只觉紧贴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就连胸口也跳得好生厉害。

「反正你这副身体迟早是我的,现在我只是先验货,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他扬起唇,无赖似的笑着。
 0   2005-07-06 01:45:4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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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但不是现……唔……」

盼云争辩的小嘴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双狂霸的双唇给佔据。

一场来势汹汹的火蓦然卷走盼云的思考能力,只能任由他滚烫的唇舌,挑动她敏锐的感官。

他几乎是存心要将她逼入绝境!

他的唇虽然热烈的吻着她,然而火样的双眸却瞬也不瞬的凝望着她,将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热烈得几乎将她燃烧,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倏然紧闭眸子,不敢迎视他深邃的目光。

她该推开他的!

然而在他霸气的怀抱与狂烈的双唇中,她浑身虚软得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只能在他饶富技巧的吻里,不由自主的回应……直到馨儿的脸庞蓦然浮现脑海,她才遽然惊醒过来,用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拚命推拒着他。

「你是我的,不准你拒绝我!」

慕容灏风遽然抓起她抵在他胸前的柔莠,将她更拉进自己,直到两人的身体再无一丝空隙。

「你不能……」她摇着小脑袋,微弱的声音忍不住轻颤。

「我不能吗?」

他邪佞的勾起唇,定定的望着她,而后挑衅似的缓缓俯下头,用他的舌轻舔过她的唇瓣,引起她浑身一阵颤栗。

「你瞧!你的身体并不讨厌我这么做。」

慕容灏风得意的瞅着她,勾起一贯的邪气笑容。

「那……那只是……发抖罢了。」

盼云倔强的别开眼,辩称道。

「发抖?」

他饶有兴味的挑起眉,而后伸出两指沿着她嫣红的脸蛋缓缓滑下她的颈项,而后在她纤细的锁骨间来回轻抚,直到他的指尖挑开她的衣襟,悄悄地滑进她雪白的胸口……「够了!」

盼云气息不稳的遽然拍开他的手。

看着她涨红的脸蛋,剧烈起伏的胸脯,他忍不住扯开了唇。

「你浑身烫得简直像个火炉。」他闷着笑,下了结论。

「你……你管不着!」

盼云下意识的将双臂环胸,恼羞成怒的低嚷着。

看着她双眸里的怒火,以及双颊染上的嫣红,慕容灏风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几乎是立即的,他面无表情的松开她遽然转身。

「我会开药方,请银婶煎了送来。」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慕容灏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而门内,是已然瘫软了双脚的她。

???夜静声息,山间的夜静谧如画。

晚风拂过树梢的□□声,与湖面上潋起的水波共成一律,却衬得灯火微暗的苑落,益加的沉寂、静谧。

一轮银白的新月斜映在廊簷,偌大的凌风山庄人声皆息,惟有花园、曲径上留有几盏纸灯。

一抹黑色的人影,就微暗的夜色掩护下,自风苑旁闪了出来,行迹鬼祟的沿着屋边来到「药苑」外。

他左右张望了下,而后施展轻功双脚一蹬,无声无息的跃过石墙。

黑衣人显然相当熟识这里的地形环境,一落地,双脚竟不偏不倚落在苑内栽植珍贵药材的药圃上,松软的泥地丝毫没有洩露他的落地声。

他一定神,随即往苑内最里侧的房间走去,当他在隐约看得出木匾上写着「炼药房」三个大字的房前站定,凌厉的双眼不觉一。

一反方纔的冷静与沉着,他冲动的奔上前去。

一伸手想推门而入,却猛然惊觉门竟然——落了锁!

「可恶!」

黑衣人咬牙低咒一声,愤恨难平的用力扯着铁锁。

亏他忙了大半夜,没想到到头来竟只是徒劳。

只是,他没想到慕容灏风竟然会有所防备,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以往炼药房是从不曾上锁的,怎么今晚竟然突然多出一把锁阻挠了他的行动。

这究竟只是碰巧,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一想到这,他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他警觉的遽然转身,看着阒黑一片的四周,开始一步步的往墙边走去,深怕一旁有人埋伏守候着。

看来今晚只好先离开这儿再说,明天再好好的想办法了!

他双脚再度一蹬,两个不落痕迹的凌空翻,在空中划出两道漂亮的弧形,这道黑影就这么跃出了药苑。

夜沉沉,月似乎更加澄明了……???

慕容灏风确实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回春圣手」,才服下两帖药方的馨儿,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醒了过来。

见到惟一相依为命的弟弟终于恢复了神智,盼云比谁都还要激动。

「馨儿,你可终于醒来了!」

一见到馨儿那双灵活的大眼,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哪儿疼?还是你肚子饿了?姐姐马上去煮碗粥给你吃……」盼云激动的又哭又笑,急欲弥补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受的苦。

「姐姐……咳咳……馨儿没事,你别哭了……」

馨儿虽然略显虚弱,然而神智却十分清楚。

他看着姐姐担忧的眼泪,与明显瘦了一圈的身子,也十分的不忍。

「姐姐没有哭,馨儿能醒过来,姐姐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哭呢?」

为了不让弟弟担心,盼云赶紧拭干眼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以对。

「这是哪里?馨儿怎么会躺在这?」

馨儿环视着屋内雅致的摆设,满心疑窦。

「你忘了吗?那天咱们遇上了坏人,馨儿为了保护姐姐才会受了重伤,幸好有位侠士路过,见义勇为救了我们,还将馨儿带到他的庄苑里来疗伤。」

盼云抚着他的小脸,缓缓的解释道。

「那位大侠呢?馨儿一定要当面向他道谢。」

馨儿虽是小小年纪,却十分懂事,他挣扎着起身,就想下床。

「你最好别乱动!」

一个低沉的嗓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盼云用不着转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你的内伤才刚痊癒,若随便下床走动,往后恐终生将会带有喘咳遗症。」

慕容灏风双臂环胸倚在门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馨儿,你快躺下!」盼云一听,大惊失色的忙拉住他。

馨儿怔了会儿,随即听话的再度躺了回去,然而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却不住的盯着他瞧。

「姐姐,他是谁?」

盼云回头瞅了他一眼,却不由自主的迷失在他幽暗深邃的潭眸中,直到她几乎在他灼热的目光中窒息,才赶紧调回视线。

「馨儿,他就是救了我们,又帮你疗伤的侠士。」

盼云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而后介绍道。

「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我……咳咳……席□将来有朝一日一定会报此大恩……咳咳……」

馨儿虽犹带病容,然而却是无比认真的拱起双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用了!这个情,你姐姐会还给我。」

他勾起唇轻瞥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说着。

然而这句话彷彿触中盼云的痛处,让她的脸庞蓦然刷白。

他不但邪佞的索讨她的身子,就连她的尊严都要践踏吗?

「馨儿,你伤才刚好,别多说话,快躺下来休息!姐姐这就替你端药去。」

屈辱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盼云匆匆抛下一句话,便转身夺门而出。
 0   2005-07-06 01:46: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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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盼云泪眼迷的一路冲进厨房,一手紧捂着胸口,里头有着让她不明所以的痛楚。

她是怎么了?为何心会那么痛?

不过是一句话,而这个事实,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怎么?才一句话就受不了了?要是将来让那小鬼知道真相怎么办?」

一转头,慕容灏风不知何时竟尾随而来。

「我答应将身子抵押给你,并不表示我哭笑都得任你主宰!」盼云愤然抹干泪水,冷冷的说道。

一股熟悉的气息遽然向她笼近,而后一双结实的臂膀摔不及防的自她的背后揽住了她。

「任我主宰?我喜欢这个字眼。」他的唇缓缓滑上她嫩白的颈项,低沉的笑声竟惹得她双脚不住发颤。

他霸道的行径简直像个无赖,然而她就是无法拒绝他的挑逗。

「求你不要,这里会有人……进……啊……」

他蓦然揉上她酥胸的大手截断了她的话,引起她的一声轻吟。

「这不是个好借口,只要我想,就算在这,我一样能要了你!」

看着她愤然不甘的绝艳脸庞,他竟悠悠的笑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准备反悔了?怎么?难道绣娘只懂得绣花,不知道如何讲信用?」

像是故意惩罚她似的,他极其缓慢的揉捏着她柔软的雪峰,而后邪佞的描住她已然硬挺的蕾端。

「我……我没有……」

她不由自主的闭起眸子,一股陌生的燥热,悄悄爬上盼云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既然我已依约治好那小鬼的伤,你就该履行承诺。」

他等得够久了!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就渴望她这副娇柔的身子,每次一看到她,总忍不住想吻她、碰她,即使最后的结果总是让他亢奋得几乎疯狂。

「馨儿他才……刚痊癒……我不能……」

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大手毫不客气地钻进她的衣襟里,一把罩住她柔腻如丝般的丰盈,邪恶的揉搓。

慕容灏风带茧的粗糙大手时轻时重的揉着她细嫩的肌肤,惹起她身子一阵奇异的颤栗与快感,让她整个人虚软得有如布娃娃般,只能无力的挂在他身上。

只是当他的手大胆的逐渐往她身下探去,远离、涣散的理智开始一点一滴回到她的脑中。

她微微睁开迷的眸子,成排的锅碗瓢盆也逐渐在她的眼中清晰起来。

天!她怎能在这种地方任由他这么做?!

她又不是——妓女!

「不要!」

她遽然推开他的手,抓紧敞开的衣襟就想往门外跑。

他一旋身便挡住了她,将她压向厨房的木门,顺势关上了门。

「至今天底下还没有人能从我手中逃走。」

他邪气的勾起唇,眼中闪着掠夺的光芒。

盼云惊惶的看着他俊冷的脸孔逐渐逼近,知道自己该逃,然而在他幽深的瞳眸中,她却像是被钉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霸道的佔据她的双唇。

慕容灏风将她困在双臂中,慢条斯理的舔吮、品嚐着她如上好丝缎般滑腻、甜美的唇瓣,直到她娇喘吁吁几乎站不住脚。

「你尝起来甜得简直像蜜一样!」他喑哑着嗓子低喃道。

他没料到她的唇竟会这般甜美诱人,让他百尝不厌几乎上瘾。

忘情的沉沦在他温暖的怀中,盼云隐约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在这场利益交换的交易下,她竟逾越交易的界线,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她该只是为了馨儿,而不得已交出自己的身子,然而为何在不知不觉中,她竟也恋上他的怀抱。

尤其他每次的碰触、每次的亲吻总会让她忘却羞耻,主动的回应他,像是……她打从心里期盼他这么做。

不知不觉中,一道滚烫的泪水不觉沿着她的粉腮缓缓滑落……沉醉在她甜美的唇瓣中,慕容灏风几乎忘了自己,直到他猛然惊觉脸上的湿意,睁眼一看,却几乎被她淒楚的泪触痛心口。

他震悸的缓缓松开她,直到她茫然的睁开水眸,蓦然对上他深奥难懂的眸子。

「别以为凭这几滴眼泪,就能说服我放过你。」他绷紧的声音让人心惊。

「别逼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遽然别过头,无力的说道。

向来对到手的猎物绝不轻易放手的他,竟然像是着魔似的,怔怔的松开手,任由她仓皇的自他眼前逃走。

是啊!武功已然出神入化的他,至今天底下还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走……而她,却是第一个!

???盼云开始有意躲着慕容灏风!

由于馨儿的伤已复原了七、八成,人也能到外头跑跳了,无事之余,她只能借由到厨房帮帮银婶,或是到药苑去帮福伯照顾药圃、帮忙采药,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忙碌。

她甚至宁愿找上冷冰冰的福紫韵,跟她勉强聊上几句,就只因怕与他独处。

然而即使躲开他的人,却始终摆脱不掉那道灼热幽深,无所不在的眸光。

她以为他会强迫她,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只是不动声色,静静的用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锁定猎物的猫,躲在暗处舔舐着爪子,随即准备展开捕猎。

在他那双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瞳眸中,她几乎无所遁形。

她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存心主导这场猫抓老鼠的遊戏。

只是这样的遊戏并没有维持太久,一个寒气袭人的夜,他竟无声无息的蓦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修长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让他看来既神秘又危险。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盼云拥着棉被惊跳起来,转头发现门窗依然紧闭着。

「用脚走进来的。」

他幽默的回答让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紧张得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

「你要做……做什么?」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紧张得牙齿频打颤。

「来索取我行善救人的代价。」

他一步步的朝床边靠近,眼中盛满火热的慾望。

「我……」不容她抗辩,慕容灏风遽然覆上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将她的抗议悉数吞入口中。
 0   2005-07-06 01:46: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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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晚,他要她!

面对他渴望已久的柔美身子,他一刻也无法再多等了!

体内的慾望让他几近粗暴的掠夺她口中的甜蜜,挑开她贝齿,长驱直入的舌更是放肆的与她的纠缠,直到身下的亢奋紧绷得令他疼痛。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仅是一个吻,就能令他如此失控。

她玲珑的曲线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猛烈慾望,他不耐的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只着肚兜的雪白身子。

他的手沿着她的锁骨滑上修长的玉颈,而后出奇不意的绕到她的颈后,轻巧的拉开肚兜的系绳。

殷红的肚兜有如花瓣般,自她雪白的身子翩翩滑落,呈现他眼前的,是一副粉雕玉琢般的完美娇躯。

他的目光顺着她一身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缓缓滑向她纤细的腰身,直到她隐没在两腿间的神秘地带。

「你好美!」

他哑着嗓子低歎道。

带茧的大掌逐一滑过她完美无瑕的曲线,讚歎的唇也紧随而上,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湿痕。

「别……我怕……」

浑身莫名的燥热与骚动让盼云打从心里恐惧,未识男女之事的她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毫无概念,只觉自己会受到伤害。

「我的小云儿,别怕!让我好好爱你,你会喜欢的。」

慕容灏风轻吻着她的眉、眼,喃喃说道,而后再度封住她的唇。

~她会喜欢?盼云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吻,边恍惚的想着。

他的手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无所不在的在她身子四处燃起火花,直到她在慾望的烈焰中全然忘了自己,只能本能的反应他的逗弄。

「我……好热……」

盼云不耐的扭动着身子,恍惚中竟将身上半掩的衣裳全挣脱,只剩一件若隐若现的亵裤。

「老天!你简直是存心将人逼疯。」

慕容灏风的唇留连在她的颈项上,痞哑的嘶吼道。

她泛着香气的身子彷彿带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他的唇舌流连忘返。

他的唇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缓缓的攀上她无比柔软的雪峰,一举噙住她坚挺的红梅。

「啊……」

一股猛然冲刷而来的酥麻,让盼云的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插进他的发中。

这种浑身有如着火似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盼云只觉体内有一股陌生的热潮在下腹聚集,随着慕容灏风的唇逐渐往身下滑去,那股燥热更折磨得她难以忍受。

「停……停止……我好……难受……」

盼云紧抓着他的臂膀,几乎在上面掐出血痕来。

「这样就受不了了?这只是开始哪!」慕容灏风低沉的笑声自她的腰侧响起。

「求你不……不要……我会死的……」

盼云紧抓着他的手,几乎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痛苦。

吃苦对于盼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习惯了,然而此刻这种几乎让人疯狂的痛苦,却让她一刻也无法忍耐。

「你不会死,只会感到无比的舒服!」

她的阻止对慕容灏风丝毫不构成问题,存心将她逼入绝境的唇再度一路往下。

「不……不要……」

随着他的唇越往热潮聚集的中心接近,盼云的喘息也益形急促。

然而他的唇竟没有往她的燥热处而去,反而滑上她修长的腿。

盼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本浑身僵硬紧绷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一根邪恶的手指竟趁她疏于防范之际,悄悄的自她亵裤的边缘侵入她的私密之处。

「啊……那里……不可……以……」

「你会喜欢的……!」

慕容灏风毫不理会她羞赧的挣扎,仍执意挖掘出她体内深处潜藏的热情与慾望。

他的指狂肆的在她体内进出,制造出一波高过一波的火花,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只能狂乱的摆动螓首,忘我的呻吟。

「求你……求……求你!」

太多的快感让盼云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甩着头,狂乱的喊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想赶快解除这种甜美得令人无法负荷的折磨。

「你要谁解除这种痛苦?」

事实上,慕容灏风的自制力也已即将面临瓦解,只是他就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她唤他的名。

「你……我要你帮……帮我……」

盼云睁开迷的眸子,无助的瞅着他。

她眼眸中盛载的渴求与激情,一下就将他逼入了绝境。

他迅速起身除去一身的累赘,写满慾望的幽暗瞳眸却始终未曾离开她嫣红似火的脸蛋。

「唤我的名字。」

他将自己置于她的两腿间,霸气的命令道。

「灏……灏风……」

她微哑的娇软嗓音让他一下就失去了控制,他俯身吻住她的唇,一举挺进她花心深处。

「唔……」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因疼痛而骤然僵直,他停下了动作,轻柔的吻着她,诉说着安慰,直到她感觉容纳他的花径不再紧缩。

他试探的轻动了下,引起盼云的一声轻呼,他知道,她已为他准备好了!

他微抬起身子,凝视着她迷惑的小脸,开始在她体内缓缓抽动,直到她逐渐尝到甜美的快感,他才加快动作。

在他激烈的抽送下,盼云的意识开始涣散,只觉体内湧出的一波波快感,强烈得几乎要将她焚烧、融化。

她的手紧抓着慕容灏风宽阔的背肌,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的体内……窗外夜色沉沉、冷风萧肃,而窗内——春意正浓!

???晨曦微露,万物皆寂,早已醒来的慕容灏风,看着臂弯中睡得无比酣甜的盼云,一抹满足的笑容跃上了嘴角。

他闭起眼,听着窗外鸟声啾啾的声音,竟让他想起昨夜盼云在他身下的轻喘娇吟。

尤其是此刻拥抱着怀中温香暖玉的美人,让慕容灏风几乎不想醒来。

在这两情绻缱的时刻,煞风景的程咬金,却偏偏选在这时候来扰人清梦。

「风大哥……风大哥?」

一声声叫唤由远而近,直到房门被人不客气的推开来。

「风大……啊!」当福紫韵看清床上两个交缠的身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被她这么一惊扰,就连疲累至极的盼云也悠悠转醒,当她惊觉福紫韵竟然闯进房里时,她的脸登时难堪的涨红。

「你……你们……」

紫韵不敢置信的瞪着床上的盼云,美丽的小脸蓦然刷白。

难怪风大哥不在房间里,原来……原来是被这只狐狸精勾引到她的床上来了!

她看看慕容灏风、又看看盼云,极力从他们脸上获得合理的解释。

直到她双唇颤抖,眼中隐隐浮起泪光,才一步步的往后退,而后遽然夺门而出。

「她……」

「没关系!由她去吧!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慕容灏风吻着她的发,若无其事的说道。

自小她就爱闯进别人房里,一直到现在这种坏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不是第一次?

这句不经意的话让盼云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是啊!

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像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恐是司空见惯了,她又何必感到意外呢?!

毕竟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她的身子而已啊……她无力的闭上眼眸,只觉一股无边的寒意逐渐将她包围。

她背过身,用双臂紧抱住自己,却依然阻止不了直透入心底的冰冷。
 0   2005-07-06 01:46:3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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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中闲暇的日子,让盼云向来忙惯的手终日无所事事。

然而每次她兴致勃勃的进厨房想帮忙银婶,却总是被她半哄半骗的推出来,而药苑的工作复杂难懂,她更是帮不上福伯的忙,只能在一旁帮忙递些茶水、点心。

而身体才刚复原不久的馨儿更是忙得成天不见人影,不是跟着慕容灏风学武功去了,要不就是在药苑里看他磨药、炼药,十足像个小跟班。

少了馨儿的陪伴,盼云一天的日子变得漫长而难以打发。

她开始想念起以往绣花的日子,每次她看着自己越养越细致白嫩的双手,总忍不住歎气。

她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求慕容灏风买绣线给她,每次打定主意来到「炼药房」外却总是怯了步。

对慕容灏风这个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敬畏是有的。

每当夜晚来临,他就像是个化身的恶魔,带着一身欲将她燃烧与融化的激情,来到她的房里,用整夜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彻底而狂肆的与她欢爱。

直到她淫荡的忘却羞耻,在他身下祈求他的满足与给予。

每当夜晚一到,他总能邪佞的控制她的身心,然而夜晚的热切与激情,却会随着白昼的到来而消失蒸发。

一旦歪出她的房门,他随即恢复他一贯的冷静自持,冷漠生疏得令人难以接近,好似昨晚的种种全来自她的想像。

就像现在她站在药房外,听着里头他与馨儿说话的低沉声音,却不敢上前敲门。

她轻歎了口气,黯然的转身准备走出药苑。

「你在门外站了那么久,不会只是来歎口气吧?」

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蓦然自她身后响起。

盼云遽然旋过身,一见到他修长的身影,她的心口竟不由自主的发热。

「灏风……」她急忙低下头,嗫嚅的轻唤了声。「我想……我想……」支吾半天她仍说不出口。

她不过是个交易的物品罢了,有什么资格作要求?能有个安身之处她就该感谢了,实在不该太贪心。

「不!没什么。」她黯然的摇摇头,随即就想转身离去。

「你究竟想要什么?怎么不说了?」慕容灏风倏然跨步挡在她跟前。

女人想要胭脂水粉、或是珠花、发簪也是无可厚非,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供得起。

「我想要一点针线,每天在这里无所事事,我想绣点东西送给福伯跟银婶。」

「只有这些?」他的眉头这下扬得更高了。

「我还该要什么吗?」这下可换盼云糊涂了。

「没什么!明天我就请店家送来,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挑。」

他不耐的紧揪着眉,一转身又钻进药房里去。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久违不见的如花笑颜缓缓从她脸上绽放。

~于是从翌日起,盼云如愿以偿的重新拿起缝针绣线,感觉自己像是又重新活过来似的。

连续几天下来,她几乎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只是尽情的拿着绣针,绣出一块块精巧的绣品,由于太过专注在自己手上的牡丹,她没有发觉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来势汹汹朝这来。

不一会儿,「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很不客气的踢开来,福紫韵紧接着怒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我要你解释清楚!」

她瞪着盼云,气焰高张的命令道。

「解释什么?」盼云微挑起眉,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那天你怎么会在风大哥的床上?是不是你勾引他的?」

「我没有勾引他!」她无理的指控,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你还敢强辩,我都看到了!」

「我……」

「我告诉你,从我九岁起就来到凌风山庄了,风大哥对我一直很好,也喜欢我,将来一定会娶我当妻子的,你最好别妄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福紫韵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而后神情倨傲的上下打量起她,再度刻薄的说道:「再说,风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像你这种女人,更不可能会跟你……跟你上床,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术,一定是!」她一口咬定她就是专使媚术的狐狸精。

「慕容灏风是什么样的人物?凭我一介弱女子,我勉强得了他、设计得了他吗?」

盼云好笑的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回道。

「你……」福紫韵气得满脸通红,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单是勾引男人的手段高明,就连嘴巴都这么厉害?哼,说是没有勾引风大哥,又怎会出现在他床上?」她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罢了!」迟疑又刻意忽略心底那股痛楚,盼云咬着牙艰难的吐出这个字眼。

「交易?什么交易?」福紫韵的眸子倏然怀疑的起。

「慕容灏风救我弟弟一命,我用身子回报他的恩情,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没有骗我?」她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

若事情只是如此,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只是席盼云眼神中那抹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却让她打从心里不安。

「馨儿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当时他受了重伤,就算以性命相抵我都愿意,更何况是这副无用的身子!」盼云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那好!既然你弟弟已经痊癒,而你也还了风大哥这个恩情,那我要你明天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她的话让盼云震惊的瞠大眼。

「没错!你留在这里只是妨碍我跟风大哥的感情进展,我要你明天悄悄的离开,不准惊动任何人。」

一想到慕容灏风连她的手都还没有牵过,却让一个认识不到半旬的女人上他的床,她就感到不是滋味。

盼云怔怔的看着她趾高气昂的神情,脑中却突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怎么样?你到底答不答应?」

眼看席盼云不言不语,一径的盯着她出神,福紫韵不耐的再次催促道。

她的话登时惊醒了盼云。

回去?是啊!出来这么多时日,她是该回翠临镇了!

只是,为何一想到离开这里,她的心彷彿被硬生生的给扯成两半似的。

「我明天就走!」

在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却已然出了口。

「喂,你哭什么?」

在福紫韵一声怪叫下,盼云急忙伸手一摸,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泪竟已流得满腮。

她为什么要哭?

在这桩利益交换的交易之下,她只是个被迫而不甘的人,为何如今要自牢笼解脱,她竟会心疼得想哭?

「我只是……高兴!」盼云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福紫韵一言不发,只是别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而后毅然旋身走出了房门,只留下惶惑不已的盼云,以及她脸上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仍流个不停的泪珠。

她究竟为何而心疼?

是贪图安逸,还是眷恋他温暖的怀抱?亦或是……这问题背后的答案,连盼云自己都不敢去想,深怕挖掘出的是个连她都害怕的答案。

???「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这儿?」

自从盼云昨晚告诉馨儿即将离开凌风山庄之事后,这样满含不甘与疑惑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停过。

「因为这不是咱们的家,我们得回属于自己的地方。」盼云忍着鼻头的酸楚,故作轻松的解释道。

「可是馨儿不想离开这儿,馨儿喜欢银婶、福伯,更喜欢风大哥,他会教我武功,我以后就可以保护姐姐,馨儿不想走!」

一向听话懂事的馨儿不知怎么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竟执拗得紧。

「馨儿……」

馨儿小脸上不舍与不甘的神情,更叫盼云心头直发疼。

「姐姐,风大哥喜欢馨儿,他一定不会舍得咱们走的,馨儿去求他让我们留下来。」
 0   2005-07-06 01:46:5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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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馨儿就想往门外跑。

「馨儿!不可以!」

盼云急忙眨回眼底的泪雾,转身拦住了馨儿。

「姐姐,馨儿回翠临镇是不是又会像以前那样,被人欺侮,说馨儿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一扳过馨儿小小的身子,才发现他俊俏的小脸上竟佈满泪水。

「馨儿……」

盼云怔住了一,一直以来,她只看见馨儿表现出来的坚强懂事,没想到他心里竟压抑了这么多不平与心酸。

「馨儿乖,不哭!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真的不能在这儿待下去,如果馨儿不喜欢翠临镇,咱们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你说好不好?」

盼云抱着馨儿,既不舍而又心疼,更为自己没能给馨儿过好日子感到愧疚。

自从爹娘遽逝,就一直告诉自己得坚强的盼云,压抑多年的辛酸终于让她崩溃。

盼云的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拚命掉个不停。

「姐姐,你哭了……」馨儿惊见姐姐的眼泪,一时之间竟也优住了。「馨儿听姐姐的话,馨儿不吵了,你别哭呀!」

馨儿的小手拚命擦着姐姐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看到姐姐流个不停的泪,馨儿不觉眼眶也逐渐泛红,直到两人再也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随着一道道泪水的宣洩,积压两人心底多年的辛酸终于获得纡解。

许久之后,两人的眼泪终于渐歇。

「姐姐不哭,馨儿也不哭了,喔!」

盼云拭干馨儿小脸上的泪水,坚强的朝他绽出笑容。

「我们走吧!」

盼云带着一只一如来时简单的布包,环视屋内一圈,而后牵起馨儿的小手,准备走出门。

「你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猛然推开,慕容灏风有如狂风似的扫了进来。

看着她手上的包袱,慕容灏风的眼眸倏然一沉。

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跟苑中的每个人都道了再见,却独独准备对他来个不告而别?!

他现在可是她的主人,她去留的主宰者,她竟然打算一声不响就离开?!

他含怒的双眼让盼云心头倏然一紧,只得强迫自己调开视线。

「我该离开了,馨儿的伤已经痊癒,而我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我得回……」

「你再说一次!」

他粗暴的遽然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向桌沿,咬牙低吼道。

谁也料不到,他来势汹汹的怒气会如此惊人。

「风大哥,求你别打我姐姐!」

一旁的馨儿见到他狂暴的怒气,不禁害怕得紧抓着他的衣角求情。

「馨儿,你先出去!」

慕容灏风双眸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

馨儿来回看着两人紧张的情势,不禁迟疑了。

「我保证绝不伤你姐姐一根寒毛,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儿,馨儿还是听话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得离开这里。」盼云在他怀中激烈的挣扎着。

她还说!

慕容灏风双眸蓦的一沉,几乎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你的胆子很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慕容灏风危险的起了眼。

「我……我不怕你!」

盼云深吸一口气,挑衅的昂起下巴直视着他。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得离开凌风山庄!

「你该怕的!」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带着怒气的唇便猝不及防的压向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何一听她要离开风苑,他竟会如此愤怒?

当初他看上的不过是她娇柔的身子,如今已得到她,他是该让她离开的,就如同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样。

但是为何一想到她美丽的脸孔、以及她的身子将会成为其他男人所有,他竟觉得心头像是哽住什么似的难受。

不!这一定只是因为他还没要够她。

他承认她美丽的身子的确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慾望,让他几乎想独佔她的一切。

但这全都只是因为慾望罢了!

对,只要他腻了她的身子,他就会心甘情愿放她走了——慕容灏风这么解释自己莫名的情绪。

双眼阴鸷的一,他倏然扯过她的身子,粗暴的将她损上床,发狂似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啃啮着,留下一道道殷红的印记。

「不要!你答应过的,你不能不守约定……」盼云极力抗拒着想臣服在他怀抱的慾望。

「我想你大概搞错一件事,我说要你以身子交换,可并没有指定多久。」

他邪气的勾起笑,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无耻!」

盼云又羞又恼,忍不住骂道。

「你说得对,我是无耻,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无耻到什么程度!」

他扯出一抹邪笑,再度俯身佔据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毁灭的热情,让她的身、心为之燃烧。

无耻也好,不守信用也罢!

只要他还想要她身子的一天,他将会不惜用一切手段留住她!

???她恨她!

福紫韵瞪着在不远处的药园里穿梭的纤细身影,恨不得她立刻在眼前消失。

自从她来了之后,风大哥的心思就全被这个女人给佔据了,目光也一天到晚追着她的身影转。

以前风大哥也曾带过其他女人回山庄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整个人简直像被她迷住似的。

尤其是上回她强逼席盼云离开,风大哥竟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她一定要设法把这对死皮赖脸的姐弟赶走!

主意既定,她昂起下巴,从容不迫的朝药圃走了过去。

「席姑娘!」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紫韵姑娘?有事吗?」

盼云从一株株草药里抬起头,难掩讶异。

怎么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福紫韵竟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喔!是这样的,风大哥明天要炼药,所以他要我来药圃采药,可是我怕弄脏了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福紫韵脸上堆着假笑,谎话连篇的掰道。

果然是福紫韵的个性——盼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可是有些草药我还认不得……」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该采什么。」福紫韵一脸热切,同时不禁在心底暗笑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盼云足足采了一竹篓的草药,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吧?」

盼云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抬头问福紫韵道。

「呃……」福紫韵迟疑了下,蓦然眼尖的瞥见慕容灏风远远打从这里走来,她随即漾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风大哥,你瞧瞧!席姑娘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故意将你还没有成熟的珍贵药材给全拔光了。」

待他一走近,福紫韵随即鸡猫子喊叫的扯开喉咙告状。

她知道风大哥一向视他的草药如珍宝,现下席盼云手上拿着的全是他的心血,这下,她百口莫辩,非得被赶出凌风山庄不可。

「这些药……不!事情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福紫韵紧咬着她的尾巴不放。

「明明是你叫我……」盼云一脸无辜的急欲辩驳。

「住口!你还敢含血喷人?风大哥,你看嘛!她根本就是……」

「别再说了!」

慕容灏风的一旬话,陡然喝止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了眼盼云手里装满草药的竹篓,沉默了好半晌。

看吧!这下这只狐狸情可要被轰出凌风山庄了——福紫韵嘴边噙着一抹讪笑,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好戏。

「下次采药时看清楚一点。」慕容灏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便迳自走开。

什……什么?!

斗大的笑容顿时僵在福紫韵的嘴角。

就只是这样?

福紫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看怔立原地的席盼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以前曾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坏了风大哥一棵珍贵的药材,他不但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还罚她到药圃做了一句的苦活。

而如今席盼云几乎毁了他一整个药圃,他竟然只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了?

见慕容灏风走远了,盼云随即转头质问她道。

「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她就说嘛!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怎会突然对她这么和善起来,原来是个阴谋。

「因为我讨厌你!希望你滚出这里。」

她忿忿的抛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扭头就走。

盼云捧着竹篓怔怔的愣在原地,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偌大的药圃,也翩翩牵起她的裙摆。

不明白何以忌妒会将人心变得如此可怕!

而此时,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色人影,也正看着这一幕,阴沉的双眼不禁微微起。

看来他是错估情势了!

守株待兔这招是行不通的,这下他得另谋对策了!

他的双眼一,突然看见一个在庭院奔跑的小小身影,突然,一个主意在他脑中慢慢成形。

席盼云将她弟弟看得比命还重要,相信一旦掌握了那小鬼,还怕她不乖乖的听他使唤?

再说,就算慕容灏风再精明,也绝料不到枕边人会是只咬布袋的老鼠。

看着窗外天真无邪的馨儿,隐匿在窗边的人阴沉沉的笑了。
 0   2005-07-06 01:47: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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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馨儿失踪了!

这天午后,盼云坐在屋内替银婶绣着暖包,边看着馨儿在湖边玩耍,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馨儿就失去了踪影。

她深怕馨儿是掉到湖里头去了,紧张的奔到湖边一看,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慌张的四处张望,猜想馨儿会不会是贪玩,一个人跑到苑里别处去玩了。

只是当她几乎将整个风苑翻过来了,却仍不见馨儿的踪影。

她慌了,再度回到湖边,她怔怔的望着湖边四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她该去找慕容灏风想办法!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慕容灏风。

她一转头就想往药苑跑,然而才不过一转身,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福伯。

「哎哟!」福伯一时没站稳,差点被她撞倒。

「福伯!对不住,我一时紧张没注意到您,撞伤了您没有?」

盼云紧张的忙扶起他,上下检视着他有无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神色这么慌张?是不是发生了甚事?」

福伯一眼就瞧出她神色间的不寻常。

「馨儿他……他不见了!」

盼云咬着唇,急得眼眶泛红。

「馨儿不见了?」福伯瞠大眼,显然也受到不小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方纔馨儿还在这湖边戏耍,我一转眼,他就这么平白失踪了,苑中四处我都已经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

盼云转头看着平静得彷彿不曾发生过什么的湖,眼泪再也忍不住拚命往下掉。

「福伯!怎么办?他会不会是被人抓走了?还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馨儿是我惟一的亲人了,要是他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馨儿或许正无助的在某个地方,等待她去救他,她就心痛如绞。

「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灏风,他一定会有办法……」

盼云喃喃说着,绕过福伯就想往药苑跑。

「……席姑娘,等一等!」

才一转头,福伯就唤住了她。

「席姑娘,你先稍安勿躁,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先别去惊动少爷,不如你先回房去歇息一会儿,让我四处找一找,再做打算!」

~盼云怔然看着他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

「可是馨儿没有找到,我怎么坐得住……」她惊惶的摇摇头。「不如让我同您一块去找。」她上前拉住福伯,急切的说道。

「席姑娘,你这样子让福伯怎么放得下心,你就暂且回房去等待我的消息吧!」福伯仍力劝她道。

「这……好吧!」盼云见他坚持,也只好回房等福伯的消息。

然而才一回房,她就赫然发现桌上躺着一封信。

她拿起信,迅速的朝门外张望。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放的,她适才出房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看见的啊!

莫非是……有关馨儿!

她陡然一惊,连忙打开信,急切的看了起来。

你弟弟在我的手上,要他活命,未时到一里外的黄上坡赴约。

记住,只许你单独前来!

否则,就等着替你弟弟收尸吧!

没有署名的信看得她是一阵心惊胆跳。

馨儿果然被人抓走了!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素来与人无仇也无怨,怎会突然惹来祸端呢?

紧握着信纸,盼云当下有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馨儿受到一丝伤害,即使要她拼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荒凉静僻的野原上暮色沉沉,一阵骤起的狂风,吹得遍地的杂草几乎湮没脚踝。

盼云紧抱住单薄的身子,想抵挡这一阵阵袭人的冷风,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前走去。

直到她看见一个背着她的黑衣人,直挺挺的站在山坡上,而一旁树下绑着的赫然是脸色惨白的馨儿。

「馨儿!」盼云一急,眼泪又忍不住冒了上来。「你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唔……唔……」嘴巴被塞进破布的馨儿,只能发出咿呜咿呜的声音。

「呵呵……好个姐弟情深啊!」

黑衣人阴沉沉的嗓音,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谁?」盼云又急又气的吼道。

「我?嘿嘿……」

黑衣人顿了下,而后缓缓回过身,脸上覆着黑巾的他,只露出一双阴沉得令人害怕的双眼。

「我叫黑爷!」

「黑爷?我跟你素不相识,既无冤也无仇,你抓走我弟弟究竟有什么目的?」

虽然双脚早已害怕得直打颤,盼云却仍力持镇定。

「哼!这天底下光怪陆离之事何其多,哪能事事都论出个什么道理来?」黑爷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馨儿他只是个孩子,若你要人,大不了抓我好了。」

「你?哈哈……你可是我最有利的一颗棋子,我不会抓你。」黑爷狂笑了一阵,突然口出惊人之语。「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放了这小鬼!」「什么条件?」她狐疑的蹙起眉,就知道他必定有阴谋。

「我要你去替我办几件事。」

「什……什么事?」只是这样?

不知怎么的,这个过于简单的条件,竟让盼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彷彿眼前等着她的,是个可怕的陷阱。

「我会通知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哼,你最好是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小鬼会出什么意外……哈哈哈哈……」

狂放阴沉的大笑声彷如恶梦似的,一声声钻进盼云的耳朵里,让她心惊的紧捂起双耳。

「不!」

盼云尖叫着遽然从床上坐立起来,不断的大口喘着气。

是梦……好半晌,她才缓缓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她伸手擦去脸上涔涔的汗水,浑身虚软的下床倒了杯水,仰头就喝。

滋润了干渴的喉咙,盼云总算舒服了些,她重吐了口气,视线不经意瞥及压在杯盘下的一张白色纸条。

「碰」一声,她手中的杯子应声滑落,摔了个粉碎。

「姐姐!你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馨儿一脸紧张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盼云一见到馨儿,一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起纸条,将它藏在袖口里。

「姐……姐姐没事!只是杯子一时没拿稳。」

盼云赶忙蹲下身去捡拾碎片,借以掩饰不安。

不是梦!

那个可怕的人,那个可怕的威胁全都是真的!

一思及那个黑衣人阴沉的双眼,以及冷酷的威胁,盼云越想心越慌,不小心手一滑,碎片就这么扎进她葱白的手指里。

「哎哟!」她惊叫一声,倏然缩回已然沁出血丝的手指。

「姐姐,你没事吧?」馨儿紧张的跟着蹲下身想帮忙。

「姐姐没事,只是不小心划破了点皮!馨儿,你能不能到药苑去找福伯拿个金创药。」

馨儿抬头看着姐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她不是不小心,而是无时无刻在担心着黑衣人会对他们不利。

自从姐姐那天将他从黑衣人手中将他带回,她就一直像只惊弓之鸟。

虽然他一直要姐姐将此事告诉风大哥,可她却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怎么也不肯,还一再嘱咐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

虽然馨儿深信只要是风大哥出马,一定会将那个黑衣人打得跪地求饶,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姐姐说的话他不能不听,他不希望让她伤心难过啊!

「好!馨儿这就去。」

一见馨儿十万火急的跑出房门,盼云随即从袖中拿出纸条,颤抖着手展开。

今晚设法从慕容预风身上偷取炼药房的钥匙,三更送到苑外的相思树下!
 0   2005-07-06 01:47: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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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06 01:44: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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