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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绣娘
网友【dreamer】 2005-07-06 01:44:53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8    1
第一章

鞦韆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

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絮。

~晏几道.木兰花~翠临镇上家大业大的林员外,惟一的掌上明珠要出嫁了!

几天下来,这件轰动整个镇上的大消息,已如火如荼的在大街小巷口耳相传着。

在大街旁人声鼎沸的喧嚷下,惟有一名肤白似雪、貌似芙蓉的女子独坐窗棂下,捧着手里的鸳鸯枕巾,绝艳动人的脸蛋上满是专注。

她溜动着灵活的水眸,细细的梭巡着锦布上精巧缜密的绣工,而后满意的绽出一抹笑靥。

这对鸳鸯两情缱绻、蜜意情浓,绣得可真是灵巧得紧!

「林家小姐一定会中意的。」她噙着笑,自言自语道。

只可惜她不是自小便娇生惯养的林员外千金,而只是名帮她做喜枕的绣娘。

眼看天色已不早了,她缓缓起身,伸了下僵硬的胳膊。

「馨儿!我要到镇上去!」

盼云边将绣好的枕巾放进布巾里包妥,边朝屋外喊道。

「姐姐!馨儿也要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急忙从门外冲了进来。

一张与盼云有几分神似的俊俏脸孔,一脸期待的高仰着看她。

「那你保证不再光顾着到斗蛐蛐儿的小摊子贪玩,让姐姐找不到你?」

盼云昂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会、不会!这次馨儿绝不再贪玩,让姐姐担心了。」

年纪才只有六岁的馨儿相当早熟,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似的。

轻喟一声,看着不知不觉中个头已到她胸口的馨儿,她不禁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了!

自从双亲在她十二岁那年遽然离世,留下一个仍在学走路的弟弟,她含着眼泪咬起牙扶养馨儿到现在,她早就学会知足了。

她不羨慕别人的荣华富贵,只庆幸自己有个乖巧懂事的弟弟。

想当年才十二岁的她,面对爹娘遽逝的重大打击,以及必须独立照顾一个仍是奶娃儿的弟弟,她几乎有种想要跟爹娘同赴黄泉的冲动。

当时的她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看着馨儿天真无邪的脸庞,一股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狠不下心弃他于不顾。

于是乎,凭借着街坊邻居的帮忙,她开始跟隔邻的胡大婶学习绣花,靠着天生的巧手,以及精湛、不流俗艳的手艺,她的生意竟出奇的好。

只是镇上的人见她是名孤女好欺负,每次买她的绣品总会故意将价钱压低,盼云为了姐弟两人的生活,也不多说什么,只要有人开价她就卖,只希望能薄利多销,多挣点银子让馨儿上学堂。

渐渐地,来买她绣品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极不合理的价钱让她的日子却依然过得相当清苦。

但是,有些賸余的银两让馨儿上学堂,看他一天天长大,盼云已别无所求了。

「那我们走吧!」

盼云轻歎了口气,重新展开甜美的笑靥。

「耶!」

伴着馨儿高声的欢呼,盼云一手提起布包,一手拉着馨儿出门,想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将绣品送到镇上的店舖。

这件鸳鸯枕巾是她早已答应店家的,据舖里头的彩儿姑娘说,这可是林员外千金出阁的嫁盒。

嫁盒?

她低头看了眼鼓鼓的布包一眼,不禁有些怅然起来。

虽然今年初刚满十八岁的她,早已是该许人的年纪,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她肩负着照顾年幼弟弟的责任,能挣些银子养活她两姐弟她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去想其他?!

低着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盼云,浑然不觉前方有个鬼祟的人影,正躲在草丛中窥伺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直到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盼云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被堵在一条偏狭的小路上。

「对不住!请借个道。」

她不觉握紧馨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咦,小娘子这话说得可见外了!人家说相逢就是有缘,咱们何不好好的聊一聊,彼此『认识、认识』!」

贾六用那双满含色慾的绿豆眼紧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口水只差没有流出来。

这娘们可是个上等货色!

惊世绝伦的脸蛋、凹凸有致得几乎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错过了岂不可惜!

「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同你聊,请你让一让。」

他眼神里的邪气,让盼云浑身发毛,只想赶紧离去。

「何必这么忙,你陪贾大爷我玩玩,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他轻薄地摸着她的脸蛋以及白嫩的小手,存心乘机吃豆腐。

「贾大爷,很抱歉!我不想陪你玩,对你的银子也不感兴趣。」

她冷着脸拂开他的毛手,拉起馨儿就想绕过他。

「臭婊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我看你这副模样八成是青楼陪身卖笑的姐儿吧!在老子面前还装什么贞节烈女?我呸!」贾六恼羞成怒的蓦然扯住她的纤臂啐道。

「贾大爷!请你自重!」盼云万分惊慌的甩开他。

「自重?这当然成,就看你怎么侍候得让我高兴了。」他睨着她邪笑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个绣娘,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人!」

盼云颤抖着身子,恨极了上天为何生给她这副让人心生淫念的冷艳容貌。

许多次,她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张美艳得让每个男人都想染指的脸孔,丝毫不觉欣喜,只觉唾厌。

「绣娘?哈哈……那可好!那就让我瞧瞧你的功夫如何,怎么将我这根铁杵给磨成绣花针。」他暧昧的朝她挤挤眉,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他粗鄙不堪的话,让盼云的脸蛋蓦地刷白。

「你这个坏人,我不准你欺负我姐姐。」馨儿眼见姐姐受到欺侮,气得忍不住挺身护在她的前头。

「你这个臭小鬼,大爷现在没空同你搅和,你给我滚一边去!」

贾六不耐的大掌一挥,就将馨儿给推倒在地。

「馨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向保护弟弟的盼云,想上前扶起他,却被贾六一把攫住。

「小美人!别管那烦人的小鬼了,咱们来快活吧!保证等会你就会欲罢不能的哀求本大爷了。」

贾六淫笑着,想将她拖进草丛中。

「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

盼云在他手中激烈的挣扎着,一面又担心着方才馨儿不知摔伤了没,紧张得眼眶不禁泛红。

「别急、别急!待会有你喊的!」贾六无耻的将她压向草丛,粗暴的撕开她的前襟。

「啧啧,瞧瞧我捡到什么好货。」

他贪婪的紧盯着她如凝脂般的雪肤,以及坚挺的酥胸,不禁露出了邪笑。

「不要!我求你放过我……」盼云哭喊着掩住仅剩肚兜的前胸,边闪躲朝她欺来的湿热厚唇。

「老天!你真香!一闻到你这股奶香味,本大爷简直快受不了了。」

贾六浓重的粗喘让盼云既恐惧又绝望,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敌不过身上这个男人的力量,只能无助的任由他在她身上粗暴的揉捏、啃咬着。

躺在不远处的馨儿,在最初的晕眩过去后,听到姐姐无助的哭喊,随即挣扎着爬起来,怒不可遏的往那个正奋力扯开裤头的男人冲过去。

「你敢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馨儿抡起小小的拳头,往男人的身上就是一阵乱打。

「碍事的小鬼,你找死!」

色慾薰心正在紧要关头上的贾六,不耐的一抬脚,就将馨儿小小的身子踹得老远,一头撞上了路边的巨石。

才六岁的馨儿,哪堪身型魁梧的贾六这兇狠的一脚,只见他口吐鲜血、脸色一黑,连气都来不及吭一声,就这么昏厥了过去。

「馨儿!」

眼见弟弟倒地不起,盼云连自己近乎半裸的身子都顾不及,就紧张的想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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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er
18F
dreamer Lv0
「可恶!」

福天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然洞穿的左膝,狠狠低咒了声。

他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随即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慕容灏风击出一个掌气,而后乘机自腰间抽出毒门的毒镖,准备来个声东击西。

「爹,我不准你伤害风大哥!」

不知何时,福紫韵竟然从一旁冲了出来,上前护在慕容灏风的身前。

「韵儿,让开!」福天沉声命令道。

「我不让!你要『凝神丹』尽可去拿,就是不能伤了风大哥。」

「傻丫头,有了『凝神丹』,将来你要比他好上几十倍的男人都不成问题,别死心眼了!乖,快让开,别碍着爹办事。」

「不要!我爱风大哥,这辈子我只要他。」福紫韵倔着小脸,丝毫不肯让步。

「你……臭丫头!碍着我夺「凝神丹」,就算你是我福天的女儿,我也一样不会留情。」福天眼中杀光乍现,随即运气提掌朝他们冲来。

「韵儿,小心!」慕容灏风一把将福紫韵推开,及时接下一掌。

然而福天趁着慕容灏风转头查看福紫韵之际,遽然使出一掌,想从背后偷袭他。

「风大哥,小心后面!」

当慕容灏风警觉转头,已经狠狠中了一掌,整个人飞了出去。

福天勾起阴狠的一笑,乘胜追击的连续击出几掌,几乎招招致命。

「爹,别再打了!」

「少唆!」

几乎杀得眼红的福天哪听得进去,只见他凌厉的攻势几乎不让慕容灏风有喘息的机会。

连续致命的攻击下来,慕容灏风运气出招逐渐露出了破绽。

原来上次中了「化魂散」的余毒还留在他体内,让他无法运气自如。

「哈哈……我当你是什么神仙高人,中了我的『化魂散』还能恢复得如此迅速,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上回我中的毒是你下的?」

他的话让慕容灏风震惊得瞠大了眼。

「不错!我不过是使了点手段,利用那丫头的弟弟威胁她,她就乖乖帮我做了不少事,不过却惟有这件事这臭丫头不大听话,我只好亲自下手了。」福天得意的仰头大笑。

「原来……这一切竟是你的阴谋。」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说道。

他误会了盼云!

老天,他怎会犯下了这种无法饶恕的错误。

「废话少说,『凝神丹』你交是不交?」

「我说过,我没有那种东西!」慕容灏风一回神,冷冷的说道。

「你该死!」

福天恼怒的双脚一跃,凌空朝他击出两记掌气。

虽然凭着矫健的身手让慕容灏风躲过了这次,然而眼看紧跟而来的攻势己经让他渐感吃力,几乎招架不住了。

「受死吧!」

趁着慕容灏风被他一掌击落在地的机会,福天乘胜追击的急欲再补上一掌……「不要!」

谁也料想不到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福紫韵竟然冲向慕容灏风,这致命的一掌,就这么击上福紫韵的背。

毫无功夫底子的福紫韵中了这一掌,口中遽然喷出鲜血,而后软绵绵的倒进慕容灏风的怀中。

「爹……别……别杀……风……大……」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遽然嚥下最后一口气。

「韵儿!」

慕容灏风眼见韵儿已气绝,眼中不禁射出一丝冷冽的眸光。

福天竟然冷酷到不惜杀了自己的女儿!

一股无边的愤怒倏然在他体内翻湧起来,他冷着脸缓缓起身,眼中满载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吓着了,福天不禁有些畏惧的倒退了几步。

「我要你付出代价!」

眼一,他的掌朝他一挥,一枚银色的发簪,就这么凌厉的穿进福天的喉头。

「你……你竟然……」

震惊与不信轮流出现在福天脸上,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从来不知道他会使用暗器。

如今,他竟输给了大意!

「这是方才自韵儿头上取下来的,也算是为她报了仇。」

在福天气绝倒地那一刻,慕容灏风冷冷的说道。

???

永川镇上有个手艺精湛的「巧手绣娘」!

从前些日子一位带着小男孩的姑娘来到这镇上后,这样的消息就立刻传了开来。

据说,是在一个下着雨的深夜,一位模样狼狈的姑娘带着一个约莫六、七岁小男孩,要求借住在镇尾的林大娘家一宿。

这位姑娘为了表示谢意,就临时绣了幅牡丹算是答谢,结果不知怎么的,这幅牡丹图无意中竟被城里的绣庄给看上了,硬是出了五两银子给买了去。

这下「巧手绣娘」的名号便不径而走,才短短几天,这位绣娘的生意已经好得分不开身了。

盼云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仔细绣着手上的红梅,边看着窗外嬉戏的馨儿,不禁绽出一抹满足的笑。

然而下一刻,一双深沉冰冷的眸子摔不及防的浮上她的脑海,一股锥心的痛楚再度从她心口蔓延开来……突然手上传来一阵痛楚,让她陡然一惊缩回手,一低头,才惊觉自己竟不小心将针扎进了手指头,她眨去眼中的泪雾,赶紧将手指含进口中。

就在此时,身后的木门突然「呀」一声的开了。

「要绣花吗?」她赶紧将最后一朵红梅缠个尾节,边问道。

「我终于找到你!」

这个低沉的嗓音,她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灏风?」

盼云遽然旋过身,震惊着瞪着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盼云脸上遽然绽出惊喜的笑,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缓缓消失在唇角。

不!她起过誓,这辈子决不再见他的!

她仓皇的转身就想逃开,却被他自背后一把攫住。

~「你还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吗?你该知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眸中的忧郁让她陡然怔住了。

他不是已经成婚了吗?如今他该是个志得意满的新郎倌,何以眼中会有深得几乎化不开的愁绪?

「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不!错的人是我!」他的声音满是懊悔。「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最大的错误,却是让你从我的身边逃开。」

他定定的凝望着她,眼中满载的柔情几乎要将她灭顶。

「你不该来的!」

盼云遽然别过头,强迫自己别再陷入他的柔情之中。

「你还恨我?」

不,她不恨他,也从没恨过他!

一直以来对他只有感激与不该存有的爱意,即使到现在也是如此。

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娶了妻,有了家室,他不该有其他的牵绊的。

「不,我不恨你!只是你已有了妻室,不该来的。」盼云忍着心痛、别过头去。

「这辈子我要的妻子只有你席盼云一个人,没有别的女人可以替代。」

他的话让盼云震惊的转过头,想弄清他话中的意思。

「紫韵姑娘呢?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她死了!」他的神情倏然一黯。

「这……怎么会这样?」盼云不敢置信的膛大双眸。

悠悠歎了口气,慕容灏风缓缓道出自她离开后的种种。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紫韵姑娘她太可怜了。」盼云万般同情的喃喃说道。

「我已经将她厚葬,让她入士为安了,而如今,我得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找回我这辈子惟一深爱的女人!」

他的话让盼云的双眸蓦地睁大,感动的泪雾再度蒙上她的眼底。

慕容灏风双眸中的深情,让盼云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思念,遽然投进他等待许久的怀抱中。

直到两人紧紧相拥的这一刻,两颗飘荡不安的心也终于寻到温暖的归属。

「黑爷——不,是福伯找到「凝神丹」了吗?」

盼云蜷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问道。

「这天底下哪有「凝神丹」这种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神药,不过是江湖上的讹传罢了。」慕容灏风低笑了几声,淡然的说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若真要说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东西,大概就是惟有爱了吧!

向来习惯了飘泊日子的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爱,然而直到他遇上了这个令他心疼的女人,他才终于明白:惟有爱才能让人心生勇气、充满希望。

「我们该回去了,爹、娘一定久等了!」

他执起她的手,一世的承诺已然跃现于眸中。

看着他深情的双眸,盼云缓缓漾起一抹绝艳的笑。

「嗯!」

她不会再逃了!

因为她知道,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身、她的心就已注定只属于他的。

于是就在慕容老爷六十大寿这场风光热闹的寿宴上,慕容灏风带着失而复得的盼云,在最后一刻及时赶到。

他知道,这辈子,他绝不会再放手了!

—全书完—
 0   2005-07-06 02:08:18  回复
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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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慕容灏风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觉惆怅!

暮冬的深夜,他只身站在湖畔,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的皎洁月影,脑中不禁闪过盼云娇柔的脸庞、动人心弦的甜笑,以及……淒楚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泪!

不,不该再想她了!

她只是个工于心计,心如蛇蠍的女人,她不值得他的怜惜。

只是即使如此,他却仍不得不承认,他仍无法恨她。

他……他爱她啊!

老天!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慕容灏风感到如此惶惑而无助,只觉一向自负骄傲的他,被重重摔进了地狱,沉入晦暗无边的绝境里。

那是一种前从未有过的痛,却不是伤在皮肉,而是痛在心底。

他动也不动站在湖畔前,凝望着远方的天际,孤绝的身影幽冷如夜。

怔站着任由思绪千回百转,不知不觉中他竟站了一整夜。

看着天际湧现的晨曦,他不得不做下一个生平最痛苦的决定。

眼看他爹的六十大寿只剩一旬日了,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缓缓走向大厅遽然推开大门,看见坐在大厅里的福紫韵跟福伯,他木然的启开唇说道:「福伯,我要娶韵儿为妻!」

「什么?」

福紫韵跟福伯两父女不约而同的惊叫一声。

福天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然与惊喜。

他要娶……韵儿?

这岂不是天助我也吗?巴望了好久他还以为没望了,如今机会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只要做了他的丈人,将来还怕他不将「凝神丹」双手奉上吗?

「这……当然好了!就怕我们家韵儿攀不上少爷。」福天垂下眼掩饰眼底算计的光芒,谦逊地说道。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一旁的福紫韵恼怒的跺着小脚,深怕慕容灏风改变了主意。

然而慕容灏风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迳自说道。

「七天后我会将韵儿娶进门,带回江南替我爹拜寿。」

毫无感情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入后堂,留下福天这对各怀心事的父女。

被喜悦冲昏头的福紫韵,压根没注意到慕容灏风冷淡得几近无心的态度,仍一径沾沾自喜。

哼,席盼云那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以为只要爬上风大哥的床,就能斗得过她。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想起席盼云,她立即旋身往后苑的柴房走去,准备好好向她炫耀。

她来到柴房外,蛮横的踢开门来到盼云跟前,得意洋洋的嚷道:「哼!你知道吗?风大哥说要娶我为妻了。」

「什么?」

始终恍惚的盼云悠悠的睁开眸子,神智仍有些浑沌。

「我说——再过七天,风大哥就会风风光光的将我娶进门,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她得意的昂着下巴宣佈道。

盼云双眸顿时难以置信的圆睁。

慕容灏风要成婚了?!他……跟福紫韵?

「你以为只要爬上风大哥的床,他就会喜欢你、与你成婚吗?简直是癡人说梦,他不过看上你的身子罢了!如今玩腻了,他也该娶个规规矩矩的女子为妻,好带回去参加他爹的六十大寿。」

她刻薄的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仍处于震惊与错愕中的盼云,浑然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脑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回响着:灏风要成婚了……灏风要成婚了……「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试图接近风大哥,否则当心我会要你好看!」

见她怔坐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达不到目的福紫韵忿忿的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出柴房。

一径沉浸在震惊中的盼云,丝毫没有察觉她何时离开,只觉心彷彿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深沉而绝望。

「席姑娘,席姑娘?」

一连串的叫唤声,将她从冰冷的地狱唤醒。

「嗯?」

她毫无意识的抬头望向来者。

「席姑娘!你怎么了?」

双手端着饭菜的银婶,一见她双眼中骇人的空洞,以及毫无表情的脸庞不禁大惊失色。

盼云对她的话彷彿充耳不闻,再度转头愣愣的望着墙壁。

「可怜的孩子!瞧你被折腾成这个样子,银婶相信绝不会是你下的毒,你这么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更何况是你爱得如此深切的少爷?」

银婶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心疼的垂泪。

银婶怀中的温暖以及她喃喃的安慰,让盼云压抑多时的心碎与委屈顿时崩溃了。

她反手紧紧抱住银婶,难以自抑的哭出多日来积压心底的痛。

「孩子,别哭了!银婶会站在你这边的。」

银婶犹如慈母般的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许久之后,盼云终于哭累了,她幽幽的抬起佈满淒泪楚泪水的小脸。

「银婶,请你帮我逃离这儿好吗?」

她该走了!

希望已灭,她的心,怕是再也禁不起伤了。

???这真是个意外的发展!

~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自从慕容灏风宣佈要娶韵儿为妻之后,福天终日沉浸在得意自喜的情绪之中。

在他下毒想杀慕容灏风不成,竟然意外成了他的岳父,这下他想藉着这门亲事好套出药的下落也应该不是难事。

忍了好多天,这日福天终于按捺不住的找上了慕容灏风。

「灏风啊!韵儿即将嫁给你做妻子了,说来我也算是你的岳父,你应该不会介意岳父进你的炼药房看看吧?」一脸堆着笑,状似不经心的说道。

「您若有兴趣的话,小婿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慕容灏风淡淡的说道,冷峻的脸庞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从他宣佈要迎娶紫韵为妻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再加上两天前席盼云带着她弟弟趁夜逃出了风苑,他知道了之后,像是疯了似的又吼又叫,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几天,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如今表面上虽看似平静了,然而性子却更加阴冷了,如今见了人就像是看见空气似的,谁也落下进他眼中。

即使嘴里不说,福天心里要明白得很,他是爱上了席盼云那丫头,如今遭受背叛,只能不甘的娶韵儿为妻。

但不管他心里爱的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凝神丹」就算牺牲女儿的幸福也无所谓。

一路兴冲冲的奔进炼药房,东翻西寻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找到「凝神丹」。

他挫败的踢开一只药箧,暗自咒骂了声。

可恶!那小子到底把药藏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凝神丹』吗?」

身后遽然传来的声音让福天陡然一惊,迅速一转身,竟是慕容灏风那张平静得让人心惊的脸孔。

「少爷,这……不……」他惊慌的忙在脑子里编着借口。

「福伯,喔,不!或许我该叫你四川唐门的大弟子福天。这几年来,你为了找『凝神丹』费了不少功夫吧?」他一脸漠然的说道。

「你……」

他的话让福天的双眸顿时睁得大大的。

「你都知道了?」

「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他隐含怒气的眸子危险的起。

他真傻!早从他中了四川唐门福天的独门毒药「化魂散」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下毒的人必定是四川唐门的人。

近来福伯对他的炼药房超乎寻常的关注,让他开始感到怀疑,连续注意了几天,更让他确定他必定是在找「那样东西」。

而福伯,跟福天只有一字之差,再迟钝的人都该想出其中的关联。

「哼,既然我的身份已经被你揭穿了,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识相的话赶快将『凝神丹』交出来!」他一脸阴狠的威胁道。

「我没有那种东西!」他蹙起眉,不耐的说道。

「哼!你还装蒜,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招出来的。」

他的眸光一闪,猝不及防的扬掌朝他袭来。

慕容灏风闻风不动,只弹出一指,福天的左膝立即传来一阵剧痛。
 0   2005-07-06 02:08: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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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阻止他的!

只是她为了自己的弟弟,竟然隐情不报,而变成了害死他的刽子手。

她是刽子手!

她自责的拚命摇着头,一步步的往后退。

「我是刽子手!」她悲痛的嚷着,泪水一下全湧上了眼眶。

「果然是你!」她的话让福紫韵登时倒抽一口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席姑娘,我家少爷待你也算不薄,不但救了你弟弟一命,还供你们姐弟俩有个栖身之所,没想到你竟然狠得下心,下这种毒手?!」

一旁的福伯频频以衣袖拭泪,忍不住开口谴责她道。

「我……我没有……是……」

盼云怔怔的抬头望向一旁的福伯,急欲解释,然而当她在不经意间瞥见他手背上那五条抓痕时,话声竟然嘎然而止。

「你……你手上的伤痕……」

她震慑的指向他受伤的手,不禁一步步的往后退。

「这个伤是……是那天我到山上采草药时,被一只兇猛的黑熊给抓到的。」福伯下意识遮掩住伤处,神色有着一刹那的惊慌。

「那个神出鬼没的黑爷,竟然会是你!」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无意识的喃喃说道。

她怎么会没有早点发现到?!

从黑爷随时能在她周围出没,她的一举一动,也全逃不出他的监视范围,原来,那个在暗地里操控她的黑衣人,竟然就是她心以为是个慈善和蔼的老好人——福伯!

是他想要杀灏风!

然而一连串的意外打击,让盼云竟错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盼云神恍惚的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却惊见他眼中令人寒彻心扉的冷酷与寒霜。

「我无话可说!」

她怔然别开眼,无比平静的说道。

她差点害死他是事实,她是帮兇之一的刽子手更是罪无可这,她无法辩解。

「将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他面色发青,神色难掩痛苦的捧着腹部,冷酷的一字一句彷彿将她判了死刑。

「是!」紫韵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恶狠狠的拽起她的双手,将她拖往后苑的柴房。

见盼云离开了,慕容灏风立即盘腿坐下,运功将体内的剧毒暂时压制住。

一旁的福天眼见慕容灏风中了他如此剧烈的毒竟然还没死,当下凌厉的双眼一湧现杀气,他运气提掌正准备乘机偷袭他……「福伯!你先下去,我要一个人单独静一静。」

慕容灏风突然出声,将福天给吓了一大跳。

「是……是!少爷。」

他有些心虚的立即转身往后苑走去。

慕容灏风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中了剧毒却也不容小觑,一切还是再看看情势的变化。

为了得到「凝神丹」,以他身为四川唐门的大师兄福天,不惜纡尊降贵的潜伏在这风苑八年之久,为了不就是得到那个珍贵的神药吗?

此时他还是谨慎一点为上策!

???中了武林中几乎无人能解的「化魂散」,慕容灏风竟然奇迹似的复原了。

不但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身体更没有丝毫大碍。

这让福天更加确定他身上必有能起死回生的「凝神丹」,因而才能化解唐门的独门剧毒。

怀着对慕容灏天的顾忌,以及对「凝神丹」的贪念,几天来福天只能暗中观察,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风大哥,柴房里的那个女人你得赶紧想办法处置她啊。」

几天下来,福紫韵成天在慕容灏风的耳边煽火。

「这……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

慕容灏风总是随口一句敷衍,就迳自避开。

一个欲置他于死地的女人他是早该做出处置的,然而不知怎么的,他竟忍不下心去惩罚她的背叛,脑中始终萦绕着她被关入柴房时,脸上淒楚的泪……而自从事情发生以来,他的神智就始终在恍惚边缘游走,就像现在,当他猛然惊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站在柴房外。

挣扎了许久,他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举步走进柴房。

「灏风!你……你没事了?」

当坐在墙角的盼云一见到他的出现,立即起身奔向他,又惊又喜的梭巡他全身。

「见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慕容灏风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别过头,不去看她脸上无辜的笑容。

他绝不能心软!

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他不该再被她佯装的无辜给骗了。

从她有意无意的追问「凝神丹」下落,到不惜下毒害他,怕是这场戏,全是她有心布的局。

只是,她这场戏演得实在太逼真,连他的心都给骗了!

「我不……」

「骗子!」他愤然的大吼,吓得她倒退一步。

盼云被他眼中深刻的恨意给吓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被碎的心涨得她胸口发疼。

「仍然怎能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慕容灏风用一手抚着她绝美的容颜,眼中盛满愤怒、不信与痛楚。

就在他几乎决定迎娶她的时候,她竟然……~「对不起,对不起!」

盼云哀伤的咬着唇,始终只有抱歉。

她毫不辩驳的态度惹恼了他,他暴怒的一把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向墙边。

「你只能有这么一句话吗?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你可知道我对你——」

慕容灏风瞪着她绝望得令人心碎的绝艳脸庞,未完的话遽然哽在喉头。

「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灏阴鸶的起眼,而后狂暴的俯首噙住她柔嫩的唇,极其所能的蹂躏着她的唇瓣,直到从她的唇上尝到血的咸味。

「你以为一句话就能弥补你所做的一切吗?」他粗暴的扣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瞪着她。

唇上传来隐隐的痛楚似乎一路传进了心底深处,让盼云忍不住沁出了泪。

「像你这漾的女人,怎会有这样晶莹无瑕的泪……」

看着她脸庞滑下的泪,他竟有些失神的掬起她滚烫的泪珠,无意识的喃喃说道。

「灏风,我……」

「住口!我不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谎言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但是,请你相信,我爱你,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

「住口、住口!不准说了,我不准你再说了听到没有!」

彷彿发疯似的,他粗暴的紧抓着她的肩头摇撼着,咬牙嘶吼道,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我!」他起眼,语气森冷的说道。

「不要!灏风,别让我恨你……」

他眼中的残酷,让盼云惊慌的开始挣扎起来,眼底的泪再度垂落。

盼云淒楚的泪几乎再一次划破他的心口。

无所谓!反正他的心早已被她伤得千疮百孔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我早该这样的,我早该用对待妓女的方式对你!」

他冷酷的脸庞不见往日的柔情,只是阴鸷无情得让她浑身打颤。

「不……」

盼云绝望的呼喊蓦然没入他的口中,他毫不温柔的一把撩起她的裙摆,扯破她的亵裤。

「不要……」

「你也知道什么叫痛?这还远不及你赐给我的痛苦与羞辱!」

他不为所动的冷笑了声,执意要在她身上讨回那股被她烙下的锥心痛楚。

「我对你只是身体慾望的发洩,惟此而已!」他带着恨意喃喃说道,像是要增强这股信念。

他的话像是在她心上刨了个大口,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求你……放了我……」

任盼云如何恳求、哭叫着,慕容灏风却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用更加蛮横、用尽一切所能想到的方法,残忍的在她体内冲撞,直到她叫哑了嗓,也哭干了泪……他紧闭着双眸,木然的在她体内进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耳边只听到她痛苦的低喊与哭泣。

他狠心的将那一声声几乎捻碎人心的哭泣排拒在心门外,直到在她体内撤出温热的种子,他才毅然的退出自己。

理好衣衫,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瘫软在墙边的盼云,心头不觉一阵抽紧。

他该感到一股报复后的快意才是,为何看着惊惶、狼狈的她,他的心却彷彿更空荡、更疼痛了……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而后毅然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声声心碎的低泣回盪在小小的柴房里。
 0   2005-07-06 02:07:0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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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抹人影,鬼祟的藏匿在厨房后,看见厨房里来回忙碌穿梭的胖硕身影,不禁懊恼的揪紧眉头。

灵光一闪,他使出老伎俩,朝门外丢掷一块小石块,将妇人引出后,才迅速由窗子进人,来到正在炖煮东西的铁锅前,倒入白色粉末,再从容的从窗口离去。

「奇怪了!明明听到声音的,怎么一出去,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多时,妇人又满嘴嘀咕的回来了。

「银婶!你炖什么,好香喔!」

才刚一拿起汤杓,身后随即传来盼云特有的柔细嗓音。

「喔,席姑娘是你啊!」银婶慈霭的回头朝她一笑,继而随口问道。「对了!刚刚是你在门外吗?」

「刚刚?」银婶的话让她蓦的一怔。

方才进门前,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银婶听到的大概是她的脚步声吧?

「喔!是啊。」她释然的一笑。

她的话让银婶登时对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起来。

「我正给少爷炖鸡汤呢!」

眼见鸡肉已炖得烂熟,银婶连忙盛至汤盅里。

「这鸡汤最好是趁热喝!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着炉上的莲子松糕,我好端给少爷喝去!」

「鸡汤?这……」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鸡汤这两个字,盼云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不安与恐惧。

眼见时间已过了好几天,她却一直没有找到「凝神丹」,依照黑爷心狠手辣的个性,她真怕他会耐不住性子痛下毒手。

「怎么了?没关系,有事你去忙好了。」

银婶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她有事忙着,也不多勉强。

「不!银婶,我没事。」盼云遽然甩甩头,暗斥自己多心。「既然你这儿正忙着,不如让我替你端去给灏风好了。」

「啊,这样也行!」银婶高兴的将鸡汤交给她。

盼云小心的端着鸡汤,快步走向练武场。

「灏风!银婶特地替你炖了鸡汤,我放在大厅,你快趁热来喝吧!」

正在练武的慕容灏风闻言停下动作,看着她过于灿烂的笑容,莫测高深的扬起了眉。

凝望着她好半晌,他缓缓答道:「我这就去!」

慕容灏风拿起汗帕拭了下额际的汗水,跟着她一路走向大厅。

「快!趁热喝。」

盼云见他练武练得满身大汗,连忙端起汤盅凑到他跟前。

慕容灏风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沉默的接过手。

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鸡汤,盼云心底竟涨满一种莫名的暖意。

好似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而她就是伺候着他的……不!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盼云急忙喝止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

他是天,而她是地,怕是连看上一眼都嫌奢望了,更别说想异想天开的高攀了!

只是即使她在心底不止一次这么告诫过自己,然而她就是克制不住那种难以压抑的莫名情绪,即使惟有在夜晚她才能真实的碰触他,感受他的存在。

难道正如黑爷所说的,她真的……不,不!不会的,她只是一名平凡的绣娘,明知自己身份卑微又怎可能会傻傻的妄想攀天?

~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罢了,或许等她一离开这儿,一切就会恢复往常,她又会恢复以前那个冷静、坚强的席盼云。

瞥见一滴汗水自他的发鬓落下,她下意识的举起手绢就擦去他的汗。

她的举动让慕容灏风再次挑起了眉。

「你今天似乎特别殷勤。」

她向来不是喜爱撒娇、献殷勤的人,一直以来,她在这苑中的举止总是安静、守分,更不曾有喧宾夺主之举,因而她今天的举动让他觉得颇不寻常。

经他这么一说,盼云竟不由自主微微红了脸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他汗流浃背的模样,便想为他拭汗。

「没……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

像是怕心底的一番心事被看穿,盼云有些慌乱的忙解释道。

然而她脸上仓皇的神色,看在慕容灏风的眼中却有了不同的含义。

「喔?那你……呃……」

一股剧痛突然自他的体内传来,让他登时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灏风你怎么了?」盼云大惊失色的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我中毒了!」他勉强自嘴里挤出话来。

「什么?!」盼云捂着嘴惊叫。

黑爷他……他竟然亲自下手了!

盼云怔然的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血色一点一滴自她脸上流失。

察觉身体的异样,慕容灏风立即用真气护住血脉中运行的毒,窘迫的呼吸终于松缓了些。

有人想杀他!看着盼云倏然刷白的脸庞,他登时明白了一切。

只是他实在难以相信,也打从心里不愿相信。

不会是她……慕容灏风中毒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不一会儿,福紫韵和福伯就全赶来了。

「风大哥,听说你——啊!风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黑?」

当福紫韵见到慕容灏风紫青的脸色,以及地上碎裂的汤盅时,倏然跑上前去推开慕容灏风身旁的盼云,愤恨的指着她叫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让风大哥喝了什么东西?」

「不……不是我!」

一见他中了剧毒,一时之间她竟慌了手脚。

面对她如此惊慌、心虚的神色,慕容灏风始终面色铁青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你还敢狡辩,我……」

「韵儿……别……说了……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不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别说话,你中的四川唐门的『化魂散』,你会死的……」

「你看吧!这分明是她下的毒手,她自己都承认了。」

登时福紫韵更像是逮着她的小辫子似的,忙不迭的怪叫起来。

「真的是你……下的毒?」慕容灏风定定的看着她,痛苦的自嘴里挤出一句。

「这……」盼云怔然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黑爷竟然会借由她的手来杀慕容灏风,她的手……她颤巍巍的伸出双手,看着自己这双亲手将毒送到他手上的手,自责、内疚以及罪恶的感觉一下间全湧了上来。
 0   2005-07-06 01:53: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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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身在黑暗的中的黑衣人,悄然站在慕容灏风房间的窗外,听着房内传来的低喘娇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毫不迟疑的,他沿着前廊迅速越过了栏杆,来到漆黑的药苑外,鬼崇的四处窥探着。

当他确定苑中已无人息之后,才一个翻身,从墙边跃进苑里。

如同上次一样,黑衣人站在炼药房外,看着门上反射着冷光的大锁,得意的笑了。

他忍不住激动的抖着手,打开这扇他梦想以久的大门。

一路摸索到药柜旁,黑衣人噤语屏息静立半晌,慎重地环视微暗的房内一圈,确定席盼云是真的把慕容灏风骗进房去,不在这里。

而后立即利落的展开行动,在倚墙的几个大药柜里外四处翻寻着。

由于房内实在太暗了,让他瞎摸半天还没半点发现,但为了怕被人发现,他也不敢大明目张胆的点燃烛火。

这一找,就找了几近半个时辰,别说是几个大药柜的大大小小抽屉全给他搜遍了,就连古董花瓶、墨画后头的墙壁也全给他翻过一次,依然什么也没找着。

可恶!他怎么会找不到?!

原以为那瓶药就放在炼药房的某处,怎知他连地板都几乎要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药的踪迹。

莫非是慕容灏风骗他?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那瓶药,他只是说着玩的。

他气愤的扬起手,想将药柜上的药罐全扫落,然而仅存的理智即时阻止了他。

不行!他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眼前他还有那丫头可以利用,不信找不到那些药!

他忿忿的收回手,环视了药房一圈,而后才悻悻然的离开。

高挂在树梢边的初月一如黑夜的沉寂,惟有皎亮的光映出两个不知危险到来,仍在床榻上缠绵不休的人儿。

???「你说什么?」

盼雪震惊的不觉一步步往后退。

「我要你去问出『凝神丹』的下落,然后杀了慕容灏风!」黑衣人的眼中透出一股肃杀的森冷。

天!他竟然要她去杀人!盼云震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叫她做了那么多事,这回竟还要唆使她去杀慕容灏风——盼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我只会绣花,不会杀人!」她遽然别过头去,坚决的说道。「更何况,他武功那么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杀得了他?」

「我当然不会要你明目张胆的取他性命,只要你让他服下这个就行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瓶白色药瓶,阴沉的笑了。

「这是四川唐门有名的毒物:『化魂散』,此毒无色、无昧,就算慕容灏风的武功盖世,警觉心再强,也绝逃不过此毒的。」

他的话让盼云结结实实例抽了口冷气。

他跟慕容灏风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竟不惜下这么阴狠的毒物慾置他于死地。

「你跟慕容灏风到底有什么仇恨?竟不惜取他性命?」

「仇恨?不!我跟他既无仇也无恨,只是单纯的想得到他那瓶独门的『凝神丹』,如此而已!」黑衣人毫不在意地一笑。

~「凝神丹」?就是世人盛传能让人返老还童、增强百倍内力的神药?

「不!我求你放过他,不要赶尽杀绝,如果你想要的是那种药,我可以想办法替你拿到手,求你放过……」

「住口!」黑衣人愤怒的遽然喝斥一声,而后再度悠悠的笑了。「看来,你大概是爱上慕容灏风那傢伙,可是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你只不过是他用来洩慾的对象,说难听一点,你只是个供人玩弄的妓女,他对你既没有情、更没有所谓的爱,就算你再如何癡心妄想,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没有爱上他!」

盼云嘴硬的别过头去,不肯承认这个令她心惊的事实。

她没有爱上谁,更没有所谓的奢望还是癡心妄想,她要的只是馨儿的安全,如此而已!

只是听他说着伤人的一字一句,她的心为何会痛得无法呼吸。

「你在撒谎!」他盯着她清澈的眸子,讥讽道:「你的眼睛可瞒不住心事,我看大概也只有像慕容灏风那傻瓜才会看不出来。」

「我没有!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明白,我没有爱上谁!」她神情狂乱的吼道。

「既然你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爱上慕容灏风,那你就替我杀了他来证明。」黑爷噙着冷笑,将白色药瓶递到她的眼前。

「不!我不要!」盼云惊惧的盯着药瓶,一步步的往后退。

她怎能杀了他,她无法下手!

「你敢反抗我?想想你弟弟吧!」

黑爷遽然掐住她纤细的颈子,冷森森的提醒她道。

馨儿?盼云怔怔的抬起头盯着他隐在黑面罩后的脸孔,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

「你不敢的!」

她用力嚥下一口唾沫,颤声反驳。

「不敢吗?想想看,你一个人如何时时刻刻看着那小鬼,或许在你忙着上慕容灏风的床,也或许你才一个闪神,我都有可能取你弟弟的一条小命——」

「住口,别再说了!我不许你伤害馨儿,我不准!」

她死命摇着头,发狂似的用力抓他钳制自己颈项的手。

「该死!你敢抓我?!」

黑爷吃痛的迅速松开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五条红色抓痕,狠狠咒骂了声。

盼云一时之间也被自己失去理智的举动给吓坏了,论武功,她肯定是绝敌不过他,在慌乱之下,只得惊惶的拔腿就逃。

黑爷看着盼云狂乱失措的身影,眼中不禁浮现一抹挫败。

该死!这丫头一旦牵扯上感情,竟越来越难以使唤了。

依照眼前的情势来看,是该杀了席家姐弟灭口时候了,但眼前他有更重要的计划要执行——他得尽快除掉慕容灏风!

慕容灏风的存在让他事事窒碍难行,他非除掉他不可!只要一除掉他,他就不信找不到藏在苑中某处的「凝神丹」

不过……照眼前的情势看来,想除掉慕容灏风,恐是不能靠席盼云那丫头,得另外想办法了!

???芙蓉帐内,云雨渐歇,欢爱的气息瀰漫在一对裸身交缠的男女之间。

盼云香汗淋漓的趴在慕容灏风壮硕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着,神智逐渐从极乐的顶峰回复。

慕容灏风微起眼眸,仍沉醉在方才极至的欢愉中,一手来回轻抚着她细嫩的美背,发现自己竟爱煞这种感觉。

一向习惯独来独往,不受牵绊的他,什么时候竟开始沉沦在这种无法自拔的柔情里?

是从盼云来到风苑以后才开始的吧?

自从她来了以后,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着她,心思也不受控制的绕着她打转。

他以为只要玩腻了她的身子,这种莫名的情绪就会随之消失,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对她的渴求与眷恋却与日俱增,更加无法自拔。

不只是她的身子,她的美、她的冷、她的坚强、她的骄傲,都让他迷惑了,让他忍不住想探究更多的她。

更甚者,他惊讶的发现,他不想放她走了!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让她的美,全属于他一个人,她甜美的笑,也只能为他绽放……「灏风。」

一只滑腻的小手蓦然抚上他的胸膛,打断他的思绪。

「嗯?」

恍然回神,他绽开笑容,吻了下她的发,暗斥自己竟在这个时候发呆。

「呃……」盼云的小脸趴在他的胸膛上,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没有时间犹豫了!

眼前黑爷已起了杀机,要是她不赶快将药丹拿到手,难保他不会对慕容灏风下毒手。

既然黑爷的目的就是想要那颗「凝神丹」,如果她替他拿到那颗药,说不定他会就此放过慕容灏风也说不定。

她闭起眸子,细数着他的心跳,理智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矛盾交战。

如果只是偷颗药,就能挽回慕容灏风的性命,她也义无反顾——即使她会因此背上偷药串敌的罪名!

「灏风……江湖上不都盛传你有颗自炼的神药吗?此事是真是假?」她故意轻描淡写的问道。

闻言,慕容灏风原本紧闭的双眼,倏然警觉的张开。

「你问这做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盼云急忙抬起身子解释道。

「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他有些好笑的说道。

见他的脸上又有了笑容,盼云提着胆子再度问道。

「那么珍贵的药,平常一定都是藏在很隐密的地方吧?!」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他不置可否的轻哼了声。

「那一定是在炼药房里?」盼云大胆的直接推测道。

药苑里有几间储药房,平时任何人都可自由出人,惟有炼药房落了锁,像那么珍贵的药一定是放在里面吧?

「不是!」

出乎意料的,慕容灏风竟然答得十分干脆。

不是?那「凝神丹」究竟是放在哪?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盼云,一径揣测着药可能藏放的地点,始终没注意到,一旁的慕容灏风,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凝望着她。
 0   2005-07-06 01:49:4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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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思及此,他遽然狂暴的俯身埋进她泛着幽香的胸口。

被挑起的热情有如大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唇沿着她雪白如凝脂般的娇躯一路往下滑,一路留下斑斑的热情印记,而后来到她的亵裤边缘,用舌尖在她敏感的周围打转,惹起她浑身有如被火焚身般的狂热……一串难以自抑的呻吟,自盼云的红唇中流泻而出,她仰着螓首,一双雪白的柔荑难耐地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随着一波波冲刷四肢百骸的热潮弓起身躯。

又一次的,她沉沦在幕容灏风技巧高超的调情手段中,直到他扳开她的双腿,黑爷的话,再度撞进她浑沌的脑海里。

~今晚去诱惑慕容灏风,别让他离开你的床!

宛如当头棒喝似的,她遽然从激情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几乎在药房的桌上跟他……「我们回房去,好吗?」盼云倏然并起双腿,嗫嚅道。

「回房?我等不及了!」

顺着慕容灏风绷紧的面孔,她的视线随着往下,发现他亢奋得吓人。

看着盼云羞红的娇颜,慕容灏风的下腹不禁又是一阵紧绷。

他不由分说的吻住她的小嘴,一手坚定的扳开她的腿,寻找着进入的方式。

「我……我们还是回房去好了,这里是药房定会被人撞见的,而且这桌子又硬又不舒服……」

她左右移动着俏臀,闪躲着他的进入,边在脑中挤着所有她能想到的理由。

然而正在紧要关头的慕容灏风怎听得进去,他蛮横的紧抓住不安分的她,就想将自己理进她体内。

「等等……我……我最近学到很多新招式,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句话,奇迹似的让慕容灏风停住了动作,他定定的凝望着身下的她,尽管眼中满是怀疑,最后仍是松开了她。

「听你的,我们回房去!」

他双眼载满深沉的慾望,遽然抱起她,而后将她光裸的身子掩进自己的衣袍中,轻松利落的一路走回房间。

盼云裸着身子紧贴在他的胸口,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股袭人的幽香隐约扑鼻而来,丰盈坚挺的酥胸也不住的摩擦他的胸膛,几乎将他逼疯。

待慕容灏风终于将盼云抱回房,一股隐忍多时的亢奋让他再也无法按捺,他将她放在床上,扶住她的腰,便蛮横的冲进了她的体内。

他毫无预警的进入让盼云遽然瑟缩了下,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莫大的冲击快感。

今晚慕容灏风异常的激情、狂肆,颠覆了她原本置身事外的冷静。

她的身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藕白的双臂不但自动攀上他的颈项,就连双腿也紧紧夹住他劲瘦的腰身,渴望他更加贴近。

她的反应对慕容灏风而言宛如火上加油,让他更加无法自制的顶进她的花心深处,执意逼出她全部的热情与付出。

「啊……灏风……喔……」

在他霸气、狂放的需索中,盼云只能迷乱的紧攀着他结实的背肌,随着他快速的节奏,吟哦着勾人心魂的天籁。

不该,这件事不该是这样的——盼云在迷乱中恍惚的想道。

这桩本是场利益交换的交易,不该有这种力不从心、无法抗拒的矛盾。

她付出身子作为代价,只是因为他能救馨儿的一条命,她不该对这个交易的过程有一丝的投入、期待,甚至——沉缅!

什么时候,她对这件肉体的交易,竟开始乐在其中了?!

盼云极力想理清这种莫名的情绪与改变,只是随着慕容灏风逐渐加快的动作,她的身子逐渐被卷进一场剧烈的激情风暴中,就连思绪也同时烟飞云散。

在这场狂烈的欢爱中,盼云不由自主的逐渐褪去了羞涩的外衣,本能的随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醉人心神的性爱,释放出潜藏在她温婉、沉静外表下的热情天性。

慕容灏风咬着牙,俯视着在他身下,主动迎合他动作的盼云,嫣红似火的小脸上,媚然迷醉的神情,体内急欲发洩的冲动遽然攀上颠峰。

在一声狂肆的呐喊之后,房内的激情逐渐归于平静。

盼云紧闭着眸子,浑身虚软无力,只剩一张嫣红的菱唇不住的喘着气。

就在她意识朦胧,逐渐陷入昏睡之际,躺在一旁的慕容灏风却又再次朝她靠来。

「我的小云儿,你的新招式呢?」

刚结束一场欢爱的慕容灏风仍显得精神饱满,霸道的摇开她困倦至极的双眸,戏谑地质问。

「我……我忘了!」

事实上,才刚经历过男女情事的盼云哪会什么新的招式,那不过是她用来拐慕容灏风进房的幌子罢了!

彷彿看出她的心虚,他邪邪的一笑。

「那就由我来教你了!」

「教我?不……不成!我……」

他的这一句「教」,可把盼云的瞌睡虫吓得跑光光,她连忙爬起身来,想挣出他的铁臂。

「你若想出尔反尔,那可不成!」

慕容灏风不由分说的揽过她的身子,让她俯趴在枕上。

这个大胆的姿势让盼云羞得辣红了脸蛋,尤其是她看不见慕容灏风的表情及动作,更让她打从心底不安。

「快放开我!这样……好羞人。」

「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立刻要了你。」

慕容灏风咬着牙,痛苦的自嘴里吐出一句。

盼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正僵硬的紧绷着,尤其是他惯于练武带着厚茧的手,在她细嫩的臀瓣上抚摸游移着,更让她登时倒抽了口冷气。

她以为自己会害怕,然而事实上,远超未知恐惧的奇妙感觉,竟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快感。

「喔……天……」

她的呻吟,无异是将已慾火焚身的他逼上绝境。

眼见俯趴的她,披散在滑嫩雪背上的发丝,纤细不及盈握的腰身,以及臀瓣都让他雪白的亢奋得不能自己。

「我等不了了!是你煽起的火,你得负责灭火。」他将她雪白的双腿分得更开。

「不——不可以!这样是不对的。」

她回过头,羞愤的不住晃着小脑袋,想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纯真的小绣娘,是谁说做爱只能正面来的?等会我会让你知道,除了这样,还可以随性的在任何地方、用任何姿势爱遍你美丽的身子。」

他轻狎的话再度惹起她脸上一阵羞红,直到他毫无预警的猛然进入,骤然打乱她所有的思绪。

他的壮硕充满了她,一股莫名的充实感让她不由自主的轻哼了声,直到他再度在她湿热的体内进出。

「啊……风……不要……不……」

一阵迥异于以往的巨大快感,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朝她四肢百骸袭来。

慕容灏风了然的勾起唇,将她身体诚实直接的反应全收入眼底。

像是惩罚似的,他更加用力的将自己的坚挺推进她的最深处,非要听到她因极度欢愉而发出的吟哦不可。

「我不……不要了……」

盼云紧闭着双眸,双手将被褥抓得死紧,体内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几乎要将她灭顶。

她几乎以为自己快死了!

急促的喘息、紊乱的呼吸,以及逐渐迷离涣散的意识,仅剩来自腿间敏锐的感受,一波强过一波的极度快感。

「这只是开始!」

身后的慕容灏风非但没有停下动作,还将她翻过身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间。

浑身虚软无力的盼云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摆佈。

这晚,慕容灏风是永远不知厌足似的,用各种的姿势、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一次又一次的要她、需索着她的甜美……???
 0   2005-07-06 01:49:1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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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爷那个人要她去偷东西?!

可一般人行窃,不都是偷些值钱的东西吗?他要偷钥匙作什么?炼药房里会有什么宝贝?

盼云无意识的将纸条塞回衣袖里,脑中尽是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盼云,你伤到哪儿了?」

一直到馨儿领着慕容灏风进房来,盼云仍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你怎么会……唉!」

慕容灏风蹙着眉执起她带血的手指,见她一脸失神,责备的话一时竟说不出口,只得赶紧替她止血、上药。

盼云意识恍惚的坐在床边,任由他熟练的替她包紮伤口,双眸瞬也不瞬的凝睇着他俊美的脸孔。

今晚她得去偷他的东西,背叛他?!

不,她怎能这么做?

就算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但起码他也算救了馨儿一命,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

慕容灏风眼见她的伤处已包紮妥富,却仍怔坐出神,不禁歎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灏风扳过她的肩,沉声问道。

他看得出来,她心里肯定有事!

盼云看出他眼底的关心,心不由得一阵紧抽。

一股冲动,让她毫不犹豫地投进他宽阔的怀抱,寻求他的温暖。

依偎在他怀中,仓皇不安的心竟奇妙的平静下来,像是寻到了安心的依靠,让她什么也不愿多想,只想沉醉在他的温情中。

就让她暂时奢侈的放纵自己吧!

慕容灏风把着怀中温软柔顺的身子,心头倏然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偎进他的怀中!

他低头凝望着她娇柔的侧脸,眼中遽然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这个一下如火、一下似冰的女人真是把他给弄糊涂了。

生平第一次,他遇上如此难懂的女人!

???是夜——趁着慕容灏风沐浴时,盼云忐忑不安的偷溜进他的房里,在他的罩衫里找到了炼药房的钥匙。

她紧握着钥匙,万般歉疚的在心里暗道了声抱歉,而后便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百般不甘的将钥匙交给了黑爷,盼云足足有两天不敢正视慕容灏风那双彷彿会将她看穿的黑眸。

她以为恶梦已经过去,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事隔不过一天,下一道命令又来了!雪白的纸上写着一个个令人心惊胆跳的字眼。

今晚去诱惑慕容灏风,别让他离开你的床!

别试着想通风报信或抗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诱惑?

这个字眼让盼云登时狠狠倒抽一口气。

这简直太荒谬了,要她去偷取钥匙她还能勉强答应,如今却还要她主动去勾引他,这根本……一想到她要主动在他眼前宽衣解带,她就羞愤得想跳河,要她去做这件事,她——办不到呀!

她将信狠狠撕了个粉碎,而后遽然奔出房去。

然而一整天下来,盼云的神智始终处于恍惚的状态。

一方面担心她大胆的违抗命令,不知会不会惹恼黑爷,一方面又不免会胡思乱想,深怕馨儿受到伤害。

一直到吃过了晚膳,银婶和福伯都陆续进房歇息之后,她还是没有做下决定。

想到要她主动用身体去诱惑男人,她就觉得羞人,这种几近妓女的行径,她实在做不出来。

一直到深夜,眼见慕容灏风一直没有回房,盼云不免存着侥倖的心理。

既然他不在房内,她自然没有机会诱惑他,这不是她存心抗命,而是天时、地利不合人愿——她如此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再说,今天一整天直至现在,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更让她放下一颗高悬的心。

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至此好不容易终于松懈下来,她一脸轻松的起身出房门,准备到馨儿的房里看看他。

今天她一整天过得提心吊胆,恐是忽略了他,她得去看看他。

然而当她一走进馨儿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也没有。

「馨儿?你在哪?别玩了,快出来!」

盼云白着脸唤道,希望下一刻就见到馨儿顽皮的自床底下,或柜子里钻出来。

只是等了好半晌,房间里依旧安静的只听得见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按捺不住的掀起床单,往床底下探了眼,也在房内的各个角落梭巡着,却依然没有馨儿的身影。

盼云站在馨儿的床边,颤着手摸了下凌乱的被子,发现被褥上还留有一点余温。

别试着想通风报信或抗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突然间,她想起了黑爷的警告。

莫非馨儿被黑爷抓走了?!

登时,一股深沉的恐惧与不安紧紧搜住了她,泪水更像是断线的珍珠,不住的往下掉。

她早该乖乖的听话的,反正她的贞操早已给了慕容灏风,再抛下一次尊严又有何妨?

「不!不要伤害馨儿,我听话,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盼云像是发狂似的,用力抹去泪水,而后撩起裙摆就急忙往门外跑。

殊不知,一双写满得意的阴沉双眸正在窗外窥视着,而被他紧箍在怀中的,竟然是馨儿那张吓得发白的小脸。

???站在药房外,盼云努力眨回想流下的泪水,深吸了口气。

为了馨儿的安全,她没有时间犹豫了!

抱着慷慨就义的心情,她没有敲门就断然推门而入。

「灏风,该……该睡了。」

盼云站在慕容灏风的背后,僵硬的说道,连一句煽情的话也挤不出口。

背着她的宽阔身影明显僵了一下。

「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冰冷的声音,几乎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

她当然知道炼药房是禁地,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许进来。

可是她怎能轻易退缩?

今晚的成败关系着馨儿的性命,说什么她都要将慕容灏风骗上床。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要她将慕容灏风骗上床的用意为何,但她隐约知道必定是不希望他继续待在炼药房里。

她紧张的嚥下一口唾沫,再度壮起胆子。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背着她的幕容灏风遽然旋过身,用一双冰冷中带着她难懂的深沉紧盯着她,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在他的目光下窒息。

「你先睡吧!我今晚得忙。」他歎了口气,终于放软了声音道。

该死的!他在心底暗咒一声。

这女人竟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叫他「睡觉」,难道她不知道这句话隐含着何种暗喻,也不知道此刻在烛光下的她看起来有多美吗?

他着眼,盯了她好半晌,直到他惊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才飞快收回目光,再度坐回药柜前,冷淡的抛下一句话:「先回房去,不用等我了。」

她要再不离开,今晚炼药的工作怕是做不成了。

这怎么成?

要是他不肯回房,馨儿的生命肯定会有危险!

她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解起衣裳,直到身上只剩藕色的肚兜以及亵裤。

阵阵冷风自门窗缝里灌进来,她却丝毫不觉得冷,浑身反倒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她鼓足了勇气轻移莲步,悄声来到他的身后,将颤抖的身子贴上他宽阔的背,一双雪白的藕臂也随之绕上他的颈项。

「可是没有你,我睡不着。」她将唇贴在他的耳廓上,轻吐着热气。

这个诱惑的举动再明显不过,他浑身顿时紧绷起来。

「别胡闹,快回房去!」

他咬着牙,勉强从他干涩的喉头挤出一句话。

该死的!她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还是想考验男人的意志力?

盼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僵硬的背,发觉他竟不为所动!

她咬着唇,可碰上难题了。

难道是她没有魅力?还是因为她的举动不够挑逗、大胆?

不管了!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心一横,遽然扯开系在颈上的肚兜系带,让雪白丰盈的胸脯在半悬的肚兜中若隐若现。

而后学着以前在馆外看到青楼女子招揽恩客的方式,轻巧的一旋身,坐上他的膝头。

「你在玩火!」

他喑哑的嗓音,以及深沉的目光让她浑身一阵颤栗,却又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

尤其是如此靠近他,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以及他惊人的体热。

虽然她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但盼云的心早已紧张得几乎蹦出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挤出一抹勉强算是媚惑的笑容。

「你果然学得很快。」

似乎才刚见他邪魅的扯开唇角,一眨眼,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整个人已经被压到桌上。

「我……你……」面对着他狂霸的气势,她慌乱得不禁支吾起来。

「这么害羞,怎么?方纔的勇气到哪去了?」一扫方才冷漠的态度,他竟饶有兴昧的扯开唇笑了。

「我没有害羞!」

盼云极力保持镇定,然而当她察觉到慕容灏风那道戏谑的目光时,不服输的双眸立即挑战的迎视他慑人的目光。

「我席盼云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东西!」她昂着下巴,骄傲而坚定的神情美得令人心悸。

「嘴硬的小东西!」

出乎意料的,面对这样的挑战,慕容灏风没有生气,反倒只是句着一抹若有深意的笑,边用手指间适的轻划着她粉嫩的脸颊。

他温热的气息、邪佞的眼神令她忍不住发颤,尤其是隐藏在他眼中那抹深沉的慾望,更让她浑身发烫。

他的眼深沉得探不着底,让她几乎迷失其中。

「该罚!」

语音方落,盼云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滚烫而霸气的唇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烙上她的小嘴。

他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狂放的舌一如他的霸道,迅速钻进她滑嫩的檀口,掠夺她所有的甜蜜,一手也随之扯下她的肚兜,让她雪白的丰盈在他眼前绽放。

「还是这么美!」

他的眼眸一暗,喑哑的低歎道。

即使已经有过好几次的结合,慕容灏风依然对她这副惹火的娇躯感到无比亢奋。

在乎女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体吸引他的缘故吧?

不可讳言的,她的确有副他前所未见的美丽身躯,以及一张夺人心魄的美丽容颜。

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一个供他满足慾望的女人!

是的!

他们之间,惟有慾望……
 0   2005-07-06 01:48: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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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馨儿失踪了!

这天午后,盼云坐在屋内替银婶绣着暖包,边看着馨儿在湖边玩耍,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馨儿就失去了踪影。

她深怕馨儿是掉到湖里头去了,紧张的奔到湖边一看,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慌张的四处张望,猜想馨儿会不会是贪玩,一个人跑到苑里别处去玩了。

只是当她几乎将整个风苑翻过来了,却仍不见馨儿的踪影。

她慌了,再度回到湖边,她怔怔的望着湖边四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她该去找慕容灏风想办法!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慕容灏风。

她一转头就想往药苑跑,然而才不过一转身,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福伯。

「哎哟!」福伯一时没站稳,差点被她撞倒。

「福伯!对不住,我一时紧张没注意到您,撞伤了您没有?」

盼云紧张的忙扶起他,上下检视着他有无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神色这么慌张?是不是发生了甚事?」

福伯一眼就瞧出她神色间的不寻常。

「馨儿他……他不见了!」

盼云咬着唇,急得眼眶泛红。

「馨儿不见了?」福伯瞠大眼,显然也受到不小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方纔馨儿还在这湖边戏耍,我一转眼,他就这么平白失踪了,苑中四处我都已经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

盼云转头看着平静得彷彿不曾发生过什么的湖,眼泪再也忍不住拚命往下掉。

「福伯!怎么办?他会不会是被人抓走了?还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馨儿是我惟一的亲人了,要是他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

她只要一想到馨儿或许正无助的在某个地方,等待她去救他,她就心痛如绞。

「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灏风,他一定会有办法……」

盼云喃喃说着,绕过福伯就想往药苑跑。

「……席姑娘,等一等!」

才一转头,福伯就唤住了她。

「席姑娘,你先稍安勿躁,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先别去惊动少爷,不如你先回房去歇息一会儿,让我四处找一找,再做打算!」

~盼云怔然看着他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

「可是馨儿没有找到,我怎么坐得住……」她惊惶的摇摇头。「不如让我同您一块去找。」她上前拉住福伯,急切的说道。

「席姑娘,你这样子让福伯怎么放得下心,你就暂且回房去等待我的消息吧!」福伯仍力劝她道。

「这……好吧!」盼云见他坚持,也只好回房等福伯的消息。

然而才一回房,她就赫然发现桌上躺着一封信。

她拿起信,迅速的朝门外张望。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放的,她适才出房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看见的啊!

莫非是……有关馨儿!

她陡然一惊,连忙打开信,急切的看了起来。

你弟弟在我的手上,要他活命,未时到一里外的黄上坡赴约。

记住,只许你单独前来!

否则,就等着替你弟弟收尸吧!

没有署名的信看得她是一阵心惊胆跳。

馨儿果然被人抓走了!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素来与人无仇也无怨,怎会突然惹来祸端呢?

紧握着信纸,盼云当下有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馨儿受到一丝伤害,即使要她拼了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荒凉静僻的野原上暮色沉沉,一阵骤起的狂风,吹得遍地的杂草几乎湮没脚踝。

盼云紧抱住单薄的身子,想抵挡这一阵阵袭人的冷风,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前走去。

直到她看见一个背着她的黑衣人,直挺挺的站在山坡上,而一旁树下绑着的赫然是脸色惨白的馨儿。

「馨儿!」盼云一急,眼泪又忍不住冒了上来。「你别怕!姐姐来救你了。」

「唔……唔……」嘴巴被塞进破布的馨儿,只能发出咿呜咿呜的声音。

「呵呵……好个姐弟情深啊!」

黑衣人阴沉沉的嗓音,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谁?」盼云又急又气的吼道。

「我?嘿嘿……」

黑衣人顿了下,而后缓缓回过身,脸上覆着黑巾的他,只露出一双阴沉得令人害怕的双眼。

「我叫黑爷!」

「黑爷?我跟你素不相识,既无冤也无仇,你抓走我弟弟究竟有什么目的?」

虽然双脚早已害怕得直打颤,盼云却仍力持镇定。

「哼!这天底下光怪陆离之事何其多,哪能事事都论出个什么道理来?」黑爷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馨儿他只是个孩子,若你要人,大不了抓我好了。」

「你?哈哈……你可是我最有利的一颗棋子,我不会抓你。」黑爷狂笑了一阵,突然口出惊人之语。「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放了这小鬼!」「什么条件?」她狐疑的蹙起眉,就知道他必定有阴谋。

「我要你去替我办几件事。」

「什……什么事?」只是这样?

不知怎么的,这个过于简单的条件,竟让盼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彷彿眼前等着她的,是个可怕的陷阱。

「我会通知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哼,你最好是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小鬼会出什么意外……哈哈哈哈……」

狂放阴沉的大笑声彷如恶梦似的,一声声钻进盼云的耳朵里,让她心惊的紧捂起双耳。

「不!」

盼云尖叫着遽然从床上坐立起来,不断的大口喘着气。

是梦……好半晌,她才缓缓从梦境中回到现实。

她伸手擦去脸上涔涔的汗水,浑身虚软的下床倒了杯水,仰头就喝。

滋润了干渴的喉咙,盼云总算舒服了些,她重吐了口气,视线不经意瞥及压在杯盘下的一张白色纸条。

「碰」一声,她手中的杯子应声滑落,摔了个粉碎。

「姐姐!你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馨儿一脸紧张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盼云一见到馨儿,一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起纸条,将它藏在袖口里。

「姐……姐姐没事!只是杯子一时没拿稳。」

盼云赶忙蹲下身去捡拾碎片,借以掩饰不安。

不是梦!

那个可怕的人,那个可怕的威胁全都是真的!

一思及那个黑衣人阴沉的双眼,以及冷酷的威胁,盼云越想心越慌,不小心手一滑,碎片就这么扎进她葱白的手指里。

「哎哟!」她惊叫一声,倏然缩回已然沁出血丝的手指。

「姐姐,你没事吧?」馨儿紧张的跟着蹲下身想帮忙。

「姐姐没事,只是不小心划破了点皮!馨儿,你能不能到药苑去找福伯拿个金创药。」

馨儿抬头看着姐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她不是不小心,而是无时无刻在担心着黑衣人会对他们不利。

自从姐姐那天将他从黑衣人手中将他带回,她就一直像只惊弓之鸟。

虽然他一直要姐姐将此事告诉风大哥,可她却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怎么也不肯,还一再嘱咐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

虽然馨儿深信只要是风大哥出马,一定会将那个黑衣人打得跪地求饶,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姐姐说的话他不能不听,他不希望让她伤心难过啊!

「好!馨儿这就去。」

一见馨儿十万火急的跑出房门,盼云随即从袖中拿出纸条,颤抖着手展开。

今晚设法从慕容预风身上偷取炼药房的钥匙,三更送到苑外的相思树下!
 0   2005-07-06 01:47: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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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馨儿就想往门外跑。

「馨儿!不可以!」

盼云急忙眨回眼底的泪雾,转身拦住了馨儿。

「姐姐,馨儿回翠临镇是不是又会像以前那样,被人欺侮,说馨儿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一扳过馨儿小小的身子,才发现他俊俏的小脸上竟佈满泪水。

「馨儿……」

盼云怔住了一,一直以来,她只看见馨儿表现出来的坚强懂事,没想到他心里竟压抑了这么多不平与心酸。

「馨儿乖,不哭!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真的不能在这儿待下去,如果馨儿不喜欢翠临镇,咱们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你说好不好?」

盼云抱着馨儿,既不舍而又心疼,更为自己没能给馨儿过好日子感到愧疚。

自从爹娘遽逝,就一直告诉自己得坚强的盼云,压抑多年的辛酸终于让她崩溃。

盼云的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拚命掉个不停。

「姐姐,你哭了……」馨儿惊见姐姐的眼泪,一时之间竟也优住了。「馨儿听姐姐的话,馨儿不吵了,你别哭呀!」

馨儿的小手拚命擦着姐姐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看到姐姐流个不停的泪,馨儿不觉眼眶也逐渐泛红,直到两人再也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随着一道道泪水的宣洩,积压两人心底多年的辛酸终于获得纡解。

许久之后,两人的眼泪终于渐歇。

「姐姐不哭,馨儿也不哭了,喔!」

盼云拭干馨儿小脸上的泪水,坚强的朝他绽出笑容。

「我们走吧!」

盼云带着一只一如来时简单的布包,环视屋内一圈,而后牵起馨儿的小手,准备走出门。

「你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猛然推开,慕容灏风有如狂风似的扫了进来。

看着她手上的包袱,慕容灏风的眼眸倏然一沉。

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跟苑中的每个人都道了再见,却独独准备对他来个不告而别?!

他现在可是她的主人,她去留的主宰者,她竟然打算一声不响就离开?!

他含怒的双眼让盼云心头倏然一紧,只得强迫自己调开视线。

「我该离开了,馨儿的伤已经痊癒,而我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我得回……」

「你再说一次!」

他粗暴的遽然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向桌沿,咬牙低吼道。

谁也料不到,他来势汹汹的怒气会如此惊人。

「风大哥,求你别打我姐姐!」

一旁的馨儿见到他狂暴的怒气,不禁害怕得紧抓着他的衣角求情。

「馨儿,你先出去!」

慕容灏风双眸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

馨儿来回看着两人紧张的情势,不禁迟疑了。

「我保证绝不伤你姐姐一根寒毛,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儿,馨儿还是听话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得离开这里。」盼云在他怀中激烈的挣扎着。

她还说!

慕容灏风双眸蓦的一沉,几乎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你的胆子很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慕容灏风危险的起了眼。

「我……我不怕你!」

盼云深吸一口气,挑衅的昂起下巴直视着他。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得离开凌风山庄!

「你该怕的!」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带着怒气的唇便猝不及防的压向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何一听她要离开风苑,他竟会如此愤怒?

当初他看上的不过是她娇柔的身子,如今已得到她,他是该让她离开的,就如同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样。

但是为何一想到她美丽的脸孔、以及她的身子将会成为其他男人所有,他竟觉得心头像是哽住什么似的难受。

不!这一定只是因为他还没要够她。

他承认她美丽的身子的确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慾望,让他几乎想独佔她的一切。

但这全都只是因为慾望罢了!

对,只要他腻了她的身子,他就会心甘情愿放她走了——慕容灏风这么解释自己莫名的情绪。

双眼阴鸷的一,他倏然扯过她的身子,粗暴的将她损上床,发狂似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啃啮着,留下一道道殷红的印记。

「不要!你答应过的,你不能不守约定……」盼云极力抗拒着想臣服在他怀抱的慾望。

「我想你大概搞错一件事,我说要你以身子交换,可并没有指定多久。」

他邪气的勾起笑,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无耻!」

盼云又羞又恼,忍不住骂道。

「你说得对,我是无耻,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无耻到什么程度!」

他扯出一抹邪笑,再度俯身佔据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毁灭的热情,让她的身、心为之燃烧。

无耻也好,不守信用也罢!

只要他还想要她身子的一天,他将会不惜用一切手段留住她!

???她恨她!

福紫韵瞪着在不远处的药园里穿梭的纤细身影,恨不得她立刻在眼前消失。

自从她来了之后,风大哥的心思就全被这个女人给佔据了,目光也一天到晚追着她的身影转。

以前风大哥也曾带过其他女人回山庄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整个人简直像被她迷住似的。

尤其是上回她强逼席盼云离开,风大哥竟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她一定要设法把这对死皮赖脸的姐弟赶走!

主意既定,她昂起下巴,从容不迫的朝药圃走了过去。

「席姑娘!」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紫韵姑娘?有事吗?」

盼云从一株株草药里抬起头,难掩讶异。

怎么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福紫韵竟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喔!是这样的,风大哥明天要炼药,所以他要我来药圃采药,可是我怕弄脏了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福紫韵脸上堆着假笑,谎话连篇的掰道。

果然是福紫韵的个性——盼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可是有些草药我还认不得……」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该采什么。」福紫韵一脸热切,同时不禁在心底暗笑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盼云足足采了一竹篓的草药,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吧?」

盼云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抬头问福紫韵道。

「呃……」福紫韵迟疑了下,蓦然眼尖的瞥见慕容灏风远远打从这里走来,她随即漾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风大哥,你瞧瞧!席姑娘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故意将你还没有成熟的珍贵药材给全拔光了。」

待他一走近,福紫韵随即鸡猫子喊叫的扯开喉咙告状。

她知道风大哥一向视他的草药如珍宝,现下席盼云手上拿着的全是他的心血,这下,她百口莫辩,非得被赶出凌风山庄不可。

「这些药……不!事情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福紫韵紧咬着她的尾巴不放。

「明明是你叫我……」盼云一脸无辜的急欲辩驳。

「住口!你还敢含血喷人?风大哥,你看嘛!她根本就是……」

「别再说了!」

慕容灏风的一旬话,陡然喝止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了眼盼云手里装满草药的竹篓,沉默了好半晌。

看吧!这下这只狐狸情可要被轰出凌风山庄了——福紫韵嘴边噙着一抹讪笑,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好戏。

「下次采药时看清楚一点。」慕容灏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便迳自走开。

什……什么?!

斗大的笑容顿时僵在福紫韵的嘴角。

就只是这样?

福紫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看怔立原地的席盼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以前曾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坏了风大哥一棵珍贵的药材,他不但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还罚她到药圃做了一句的苦活。

而如今席盼云几乎毁了他一整个药圃,他竟然只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了?

见慕容灏风走远了,盼云随即转头质问她道。

「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她就说嘛!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怎会突然对她这么和善起来,原来是个阴谋。

「因为我讨厌你!希望你滚出这里。」

她忿忿的抛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扭头就走。

盼云捧着竹篓怔怔的愣在原地,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偌大的药圃,也翩翩牵起她的裙摆。

不明白何以忌妒会将人心变得如此可怕!

而此时,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色人影,也正看着这一幕,阴沉的双眼不禁微微起。

看来他是错估情势了!

守株待兔这招是行不通的,这下他得另谋对策了!

他的双眼一,突然看见一个在庭院奔跑的小小身影,突然,一个主意在他脑中慢慢成形。

席盼云将她弟弟看得比命还重要,相信一旦掌握了那小鬼,还怕她不乖乖的听他使唤?

再说,就算慕容灏风再精明,也绝料不到枕边人会是只咬布袋的老鼠。

看着窗外天真无邪的馨儿,隐匿在窗边的人阴沉沉的笑了。
 0   2005-07-06 01:47: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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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中闲暇的日子,让盼云向来忙惯的手终日无所事事。

然而每次她兴致勃勃的进厨房想帮忙银婶,却总是被她半哄半骗的推出来,而药苑的工作复杂难懂,她更是帮不上福伯的忙,只能在一旁帮忙递些茶水、点心。

而身体才刚复原不久的馨儿更是忙得成天不见人影,不是跟着慕容灏风学武功去了,要不就是在药苑里看他磨药、炼药,十足像个小跟班。

少了馨儿的陪伴,盼云一天的日子变得漫长而难以打发。

她开始想念起以往绣花的日子,每次她看着自己越养越细致白嫩的双手,总忍不住歎气。

她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求慕容灏风买绣线给她,每次打定主意来到「炼药房」外却总是怯了步。

对慕容灏风这个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敬畏是有的。

每当夜晚来临,他就像是个化身的恶魔,带着一身欲将她燃烧与融化的激情,来到她的房里,用整夜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彻底而狂肆的与她欢爱。

直到她淫荡的忘却羞耻,在他身下祈求他的满足与给予。

每当夜晚一到,他总能邪佞的控制她的身心,然而夜晚的热切与激情,却会随着白昼的到来而消失蒸发。

一旦歪出她的房门,他随即恢复他一贯的冷静自持,冷漠生疏得令人难以接近,好似昨晚的种种全来自她的想像。

就像现在她站在药房外,听着里头他与馨儿说话的低沉声音,却不敢上前敲门。

她轻歎了口气,黯然的转身准备走出药苑。

「你在门外站了那么久,不会只是来歎口气吧?」

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蓦然自她身后响起。

盼云遽然旋过身,一见到他修长的身影,她的心口竟不由自主的发热。

「灏风……」她急忙低下头,嗫嚅的轻唤了声。「我想……我想……」支吾半天她仍说不出口。

她不过是个交易的物品罢了,有什么资格作要求?能有个安身之处她就该感谢了,实在不该太贪心。

「不!没什么。」她黯然的摇摇头,随即就想转身离去。

「你究竟想要什么?怎么不说了?」慕容灏风倏然跨步挡在她跟前。

女人想要胭脂水粉、或是珠花、发簪也是无可厚非,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供得起。

「我想要一点针线,每天在这里无所事事,我想绣点东西送给福伯跟银婶。」

「只有这些?」他的眉头这下扬得更高了。

「我还该要什么吗?」这下可换盼云糊涂了。

「没什么!明天我就请店家送来,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挑。」

他不耐的紧揪着眉,一转身又钻进药房里去。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久违不见的如花笑颜缓缓从她脸上绽放。

~于是从翌日起,盼云如愿以偿的重新拿起缝针绣线,感觉自己像是又重新活过来似的。

连续几天下来,她几乎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只是尽情的拿着绣针,绣出一块块精巧的绣品,由于太过专注在自己手上的牡丹,她没有发觉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来势汹汹朝这来。

不一会儿,「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很不客气的踢开来,福紫韵紧接着怒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我要你解释清楚!」

她瞪着盼云,气焰高张的命令道。

「解释什么?」盼云微挑起眉,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那天你怎么会在风大哥的床上?是不是你勾引他的?」

「我没有勾引他!」她无理的指控,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你还敢强辩,我都看到了!」

「我……」

「我告诉你,从我九岁起就来到凌风山庄了,风大哥对我一直很好,也喜欢我,将来一定会娶我当妻子的,你最好别妄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福紫韵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而后神情倨傲的上下打量起她,再度刻薄的说道:「再说,风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像你这种女人,更不可能会跟你……跟你上床,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术,一定是!」她一口咬定她就是专使媚术的狐狸精。

「慕容灏风是什么样的人物?凭我一介弱女子,我勉强得了他、设计得了他吗?」

盼云好笑的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回道。

「你……」福紫韵气得满脸通红,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单是勾引男人的手段高明,就连嘴巴都这么厉害?哼,说是没有勾引风大哥,又怎会出现在他床上?」她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罢了!」迟疑又刻意忽略心底那股痛楚,盼云咬着牙艰难的吐出这个字眼。

「交易?什么交易?」福紫韵的眸子倏然怀疑的起。

「慕容灏风救我弟弟一命,我用身子回报他的恩情,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没有骗我?」她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

若事情只是如此,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只是席盼云眼神中那抹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却让她打从心里不安。

「馨儿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当时他受了重伤,就算以性命相抵我都愿意,更何况是这副无用的身子!」盼云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那好!既然你弟弟已经痊癒,而你也还了风大哥这个恩情,那我要你明天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她的话让盼云震惊的瞠大眼。

「没错!你留在这里只是妨碍我跟风大哥的感情进展,我要你明天悄悄的离开,不准惊动任何人。」

一想到慕容灏风连她的手都还没有牵过,却让一个认识不到半旬的女人上他的床,她就感到不是滋味。

盼云怔怔的看着她趾高气昂的神情,脑中却突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怎么样?你到底答不答应?」

眼看席盼云不言不语,一径的盯着她出神,福紫韵不耐的再次催促道。

她的话登时惊醒了盼云。

回去?是啊!出来这么多时日,她是该回翠临镇了!

只是,为何一想到离开这里,她的心彷彿被硬生生的给扯成两半似的。

「我明天就走!」

在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却已然出了口。

「喂,你哭什么?」

在福紫韵一声怪叫下,盼云急忙伸手一摸,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泪竟已流得满腮。

她为什么要哭?

在这桩利益交换的交易之下,她只是个被迫而不甘的人,为何如今要自牢笼解脱,她竟会心疼得想哭?

「我只是……高兴!」盼云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福紫韵一言不发,只是别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而后毅然旋身走出了房门,只留下惶惑不已的盼云,以及她脸上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仍流个不停的泪珠。

她究竟为何而心疼?

是贪图安逸,还是眷恋他温暖的怀抱?亦或是……这问题背后的答案,连盼云自己都不敢去想,深怕挖掘出的是个连她都害怕的答案。

???「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这儿?」

自从盼云昨晚告诉馨儿即将离开凌风山庄之事后,这样满含不甘与疑惑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停过。

「因为这不是咱们的家,我们得回属于自己的地方。」盼云忍着鼻头的酸楚,故作轻松的解释道。

「可是馨儿不想离开这儿,馨儿喜欢银婶、福伯,更喜欢风大哥,他会教我武功,我以后就可以保护姐姐,馨儿不想走!」

一向听话懂事的馨儿不知怎么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竟执拗得紧。

「馨儿……」

馨儿小脸上不舍与不甘的神情,更叫盼云心头直发疼。

「姐姐,风大哥喜欢馨儿,他一定不会舍得咱们走的,馨儿去求他让我们留下来。」
 0   2005-07-06 01:46:5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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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06 01:44: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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