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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忧蓝
网友【dreamer】 2005-07-06 02:52:06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0    1
第一章

午后黄昏,清浅的阳光斜洒进来,一张轮椅静置在院子里,微风吹动薄毯,井忧蓝倚在门边凝视着,一抹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咳了一声,她站直身体,正急欲过去照看,一切又已回复寂静。只闻树页飒飒,斑驳的光线爬在他脸庞上,在模糊中与玉兰花的香气交杂一起。

玉兰花是母亲生前的最爱,而那轮椅上的男子是忧蓝的父亲。

屋子里也曾经充满欢笑。工作之余,井南仪最爱回家与妻子景钰书厮磨,陪伴一天天长大的小女儿……那段幸福时光似乎很遥远。忧蓝沉醉于旧时梦里。

“井小姐,我该下班回家了。”隔邻的看护旺嫂轻拍她道,“晚餐我煮好了,趁热快进去吃吧。”

“谢谢,这太麻烦你了……”看护的工作并不包括管家、料理三餐。

旺嫂有着纯朴妇人的特质,重量级的身体迈向门口。“三八才这样,顺手而已,老是跟我客气这个。”

忧蓝嘴角轻抿,走去推父亲,“爸,我们进去吃饭。”

井南仪困难的反手抓住女儿的手,示意她摘点玉兰花下来。

“明天早上再摘好吗?家里已经有了……”

“你妈妈喜欢新鲜的玉兰花香,没关系。”井南仪仍坚持。

忧蓝照做了,忍不住心中无尽的叹息。慨如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再多的忏悔也挽不回悲剧的发生了。

再美好的婚姻也摆脱不掉外遇这杀伤力强的破坏,任是恩爱逾恒的夫妻、海枯石烂的恋情也禁不起岁月的磨蚀、外界诱惑的考验。

第一次震惊目睹父母吵架,自此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可是一碰见父亲,便又大吵大闹不可开交。

“爸爸有其他女人……”这个指控也渐渐越长听见。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没有做出对不起你和忧蓝的事。”爸爸不断这么解释着。

“没有!你敢说你没有对李孟谨心动?那又何必常往她家里跑?”声嘶力竭的是受创彷徨的一颗心。

“不……不是。”他心虚了。

每次的争吵总是无止无尽。同情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十几岁的女儿……这个好冠冕堂皇的借口,并不能解释父亲为何留连别人家。

“爸爸,你不喜欢妈妈和我,反而喜欢那个阿姨了吗?”十岁的忧蓝苦着一向快乐的小脸问。

井南仪痛苦的紧抱女儿。“没有这回事,世界上爸爸最爱,最疼的就是你了。”

维持了好一段平静日子,似乎已经恢复昔日的和谐。一个冬日深夜,一遍吓人的电话铃响,惊悚的宣告了悲剧的开始。

“南仪……求求你救救岚心,她学坏,现在被拘留在警察局……”话筒里哭哭啼啼的。

井南仪和妻子相互对峙。她了解他的善良心软,可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婚姻,这次说什么她都不愿他再与那对母女有任何纠缠。

“怎么说总是同事,她有困难……”

“公司同事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人的关心。”

“可是……”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我和忧蓝马上离开。”温柔的钰书第一次决绝的威胁人家,而且是对自己的丈夫。

井南仪放弃了,打了律师朋友的电话,拜托对方协助办理李岚心的事。

忧蓝国中毕业后,家中战争一触即发,父母争吵的焦点仍是李阿姨母女,只是她晓得这次将不会善了了。

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母亲愈来愈阴沉的神情,已失去往昔娇美的笑颜。

李阿姨和李岚心仍持续介入她的家庭……

所有爱恨情仇的纠葛,终止于母亲与李阿姨玉石俱焚的一场大火,井南仪抢救不及,自己也烧伤了,半身不遂,下半生必须在轮椅上度过。

唯一幸寸无恙的只有李岚心。

前尘若梦,忧蓝细睇相片中母亲的相貌,试想着母亲当年决绝的心情。

不顾成长中的女儿,抛弃了所有关心她的人,一心只想和对方同归于尽——那是种多么强烈的恨意,让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决裂至此,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忧蓝不禁打个哆嗦。

无论如何,好难将印象中的母亲与疯狂烧死自己的女人形象重叠,好怕人的偏激。

“忧蓝?”井南仪控制自己的轮椅,找到这里来。

“爸,你想妈现在可以快乐吗?”不再有情恨。

井南仪黯然低语:“我衷心希望。”

相片中的妻子在灯光下,显得柔和安详。

忧蓝隐藏心底的疑问始终没敢问出口:李阿姨真的在爸爸心目中那么重要吗?

虽然人事已非,但忧蓝总想为母亲问一声。十五年的夫妻恩情,难道不敌一个同事?

或许她身上流有母亲苛求完美的执着血液,时至今日,她依然无法释怀。

若父亲不老是替李阿姨解决李岚心的麻烦,若父亲不时时不分昼夜调节李阿姨她们母女的问题,就好象他也是她们家庭的中心分子……那么她还愿意相信,父亲与李阿姨之间没有暧昧。

“忧蓝,”岁月与病痛的折磨,早使得井南仪风采不再,他抬起红肿的手掌轻抚女儿的头发。“早点睡吧,明天是你第一天要到医学院报到呢,不要到时没精神了。”

目送女儿回房休息,井南仪也回到有着夫妻两人回忆的寝室,这里面所有的摆饰、装潢都是他们共同讨论出来的,每年即使需要维修,他都要求尽量维持原貌。

他看得出,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影响女儿甚深,尤其钰书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抗议,此后便再也看不到忧蓝无邪天真的快乐笑容。

但钰书的疯狂,追根究底,还不是他造成的?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若光阴能倒流,他宁愿将一切摊开来讲清楚,或许钰书能谅解,那么裂痕有时间渐渐疗愈,他们一家三口也就能继续快乐的过下去。可是他的儒弱、怯于担当,却让事情终至不可挽回。

若是能让他重新选择,他希望不会和李孟谨共事,也没有公司同事餐会,以便认识同仁家属,这样他就不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人世间有这么多如果……然而,井南仪只能懊悔的追忆妻子,和他们一点一滴建立的家庭……

当他闻讯赶去李孟谨家,两个女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钰书因为他的维护而有些许的冷静,然而李岚心回家时,一切又顿时混乱,打闹间烟火弥漫,是钰书恍憾间纵的火。

等清醒,钰书在他深情的眼里感到后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再怎么后悔,一切的一切还是终于灰飞烟灭……

天城医院。

刚完成某项重要的移植手术,苏国恩疲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回到主任办公室刚想休息,办公桌后坐着的人让他亮开双眼。

“秋致悦!刮什么西北风了,你这小子会有空到此一游?”

那名叫秋致悦的男子,一身价值不菲的衣着,高挺的鼻梁,丰厚而性感的唇,慑人的双眸配上高大挺拔的身躯,绝对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难怪苏国恩刚才耳朵里充斥着几位女医师、护士兴奋的叽叽喳喳,此刻这位女士们爱戴的焦点,脸上挂抹开朗。

“抽空来看看朋友是否健在。看你中气十足,应该暂时可以长命百岁了。”

“说的好听,你难道不是为了这次院长改选的事情而来?”朋友这么久了,苏国恩很了解致悦充分利用时间的紧凑行程。

天城医院、医学院都隶属于秋氏集团,秋致悦从小就为继承家族事业准备。他们是在不打不相识的拳击赛中结识,进而结为莫逆。

在秋致悦拿到MBA,苏国恩也从医学院毕业后,他就被直接拉进天城效力,从初出茅庐的住院医师、主治医师,一路升到主任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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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就好。你为什么放弃争取?”

“我觉得目前这样很好,暂时不想有所变动。”

“倦怠需要充电?还是听到什么不中听的闲言闲语?”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看多了,精明的秋致悦不可能随便打发掉。

苏国恩哈哈大笑,很佩服他的一语中的,更欣慰他爽朗的个性没因久浸生意经而磨蚀。

“都有。”所以他无须虚伪遮掩了。“前院长的儿子孙志镐似乎对院长一职势在必得,我没那心力,也没那意愿去和他争个你死我活的。”

“以你现在的成就,就算坐上院长之位,相信没有人会有异议,你何必自己打退堂鼓?”

大医院中总有派别之争,一些有心人常口语流传:苏国恩是靠着和秋氏头头的同学交情,才能快速爬到主任的位置。

“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在短短五年内当上主任。”这是不争的事实,医界讲求的是医术、资历以及声誉,他医术或许大有长进,但其他全是靠秋致悦的提捧才有今天。

“但你值得,我们是鱼水相帮。”秋致悦仍坚持这点。

明白那是好友的义气,苏国恩笑笑也不多讲,深知这一争辩起来就没完没了,而致悦不可能有那个时间。

“好不容易聚聚,我们谈点其他的。”

秋致悦也没辙了,但他有自己的坚持,自信没有错看苏国恩。在大企业里,最需要的是足以信赖的助手,孙志镐不是能力不够,可是野心太大。他不想在忙于开疆辟土之际,还得担心后方有人倒打一把,那太累了。

“总之,你不准提出放弃声明,其他的就让大家来评量。”

“好了好了,别提这些,既然你来了,下午有个为新进医师办的迎新会,正好由你致欢迎词,让我喘口气。”

秋致悦看一下腕表,通知等在外面的特助。

“好吧,我下午三点以前是你的了。”

难得总裁莅临,虽然只是例常的普通迎新会,各院教授、医师、护士蜂拥而至来捧场,台上台下一样热闹。

“你一来,我们这些平时行情颇高的单身汉全一文不值了。”苏国恩第N次扫描过无数爱慕的女性眼光后,如是调侃。那些爱慕热烈的眼光全都是直接经过他……然后投注在他旁边的秋致悦身上。

“问题是找不到和我心心相印的女人,机会不大。”除了时间不允许,他有机会能真正和对方谈心的可能性也不大。

秋致悦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充分了解情况后,在现实中实际平衡自己的需求,这也是苏国恩非常欣赏的一点。

通常豪门企业的子女,不是骄矜盛气,就是儒弱无能,秋致悦虽免不了有一股强人的霸气,可是他性情仍算是可亲近的,否则苏国恩也不会乖乖在他企业底下的天城医院任职,还能继续维持深厚的友谊。

“你周遭多的是世交女儿或生意上往来的异性,个个优秀美貌,都没看上眼的吗?”

“你旁边的漂亮小护士也不少,你怎么也还没奏起结婚进行曲?”秋致悦反问。

苏国恩颇有同感的叹道:“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就是你了’的心动感觉。”对于感情甚而婚姻,他们都是宁缺毋滥的典型。

但苏国恩又比秋致悦幸运一点,背后没有一堆穷着急且虎视眈眈的亲朋好友,所以秋致悦免不了仍有些包袱,必须和某些三姑六婆好意介绍的名门千金上上头条、闹闹小绯闻什么的。

一切就绪,典礼宣布开始后,多的是教授、主任抢着说话,苏国恩乐得轻松,接着是秋致悦致辞,简短有力,比起先前又臭又长的歌功颂德,台下医生、护士报以最热烈的掌声,其中当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性。

苏国恩被学生请去一旁讨教病理问题,秋致悦随意走着,避开奉承的下属,特意到刚刚被介绍的一群新医师附近。

平常没有机会接近秋大总裁的女性同胞不断抛撒媚笑,期望博取注意,不过畏于秋致悦不苟言笑的肃穆神情,大家都只是远观,不敢贸然前去搭讪。

正想走近一组抢眼出色的两女一男三人行中,秋致悦讶见其中一位高挑丰满的女人,甩着一头波浪般垂披于肩的黑发,漾着惊人的美丽笑容挡在他面前。

“秋先生,很荣幸遇见你。敝姓牧,牧羊人的牧,牧夕芬,请多指教。”

“你很有自信。”美女难免多欣赏几眼。

牧夕芬当然懂得他眼中的欣赏,潜意识马上如孔雀开屏般,炫耀她更灿烂的美丽。

“能够直接进入天城医院工作,没有条件,即使有自信也办不到。”

另一头,原纶受不了的向井忧蓝翻白眼,“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怕别人不知道她牧大小姐聪明吗?真的要炫耀,她这个第三名也得排在你这第一名后面。”

“不要这样说嘛!夕芬不过兴奋过度,想多个人分享,毕竟努力这些年,等着就是这一天,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学习呢。”

“大家不都这么日K夜K熬过来的?”原纶皱眉,仍是较关心眼前的人,“倒是你,这么值得高兴的大日子,你干吗都不笑啊?”

忧蓝赶紧抿出一朵微笑,免得他唠叨个没完。

“算了,你别勉强,丑死了。真希望有一天看你真正抛掉过去的阴霾,恢复那个快乐无忧的小蓝。”原纶给她一个大熊式的拥抱。

他们是自小的玩伴、同学,照顾井南仪的旺嫂就是原纶家的亲戚,所以井家的事,他大都了解,因此也特别心疼、挂意她。

“那两人是你的朋友?不介绍我认识吗?”秋致悦从那男的身上调回视线,回头问道。

牧夕芬有些不悦。她和原纶是死对头,想也知道背后他在瞪人。

“对呀,损友。”

不欲迈动的脚步,因为秋致悦已先行前进,只得不甘愿的跟在后面。

井忧蓝被原纶那压榨人似的拥抱搂得差点没气,双颊因缺乏氧气而通红,抬头才要抗议,瞳眸一不小心撞进一对清亮深邃的眸中。

刹那间,秋致悦心头一震,灵魂里一股纯然的喜悦漫布全身血液。

“你们想必是牧小姐最好的朋友了?”他急于了解她所有一切。

“那可不包括我在内。”原纶不屑道。本来就是嘛,这牧夕芬从高中开始,莫名其妙老缠着他们,若不是看在小蓝分上,他岂会容许她挤进自己和小蓝的世界?遭小蓝背后偷袭,于是他正经的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原纶,本期毕业的新进住院医师。”

井忧蓝打心底犹豫,虽然为自己紧张、惊慌的心情感到莫名其妙,但她的确不太想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小蓝?”原纶早注意到她奇怪的态度,视线审慎的在他们两人间来回。

“对不起,我是井忧蓝。”简短到不能简短。

多年的默契使原纶想和小蓝先行离开,没想到苏国恩也加入到他们谈话的圈圈,对着以后的顶头上司,不哈拉几句实在说不过去。

“井忧蓝、牧夕芬,还有你是原纶,恩,都是这一期前几名的优秀毕业生,欢迎你们。”苏国恩轻松聊着,视线最后多停留了几秒在井忧蓝身上。“以后大家都要一起共事,不如就称呼名字好了。忧蓝,你分配到脑神经外科,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憧憬?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在翟博士手下学习,就算只有很短的时间也没关系。”

井忧蓝的愿望说起来也是大家共同的心愿,翟颖博士的成就是有目共睹,说着说着,三人都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苏国恩笑谈医院的趣事,秋致悦因为特助催促的电话,必须先离开会场。

“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再聚一聚。”苏国恩打趣。

秋致悦意味深长回道:“很快的。”他有这种感觉。

临走时,他随意跟旁边两位摆手挥别,独对井忧蓝投以迥长的凝视,没有多说什么,就跨着优雅步伐离开,继续接下来忙碌的行程。

“小蓝,你和秋总裁眉来眼去,在互通什么私情?”事后,牧夕芬酸酸的讽刺。

“你胡说八道什么鬼,自己别有用心,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你一样。”原纶照例愁骂回去。

“我哪有……”不高兴垛下脚,夕芬语气一转,“我只是想提醒小蓝,社交场合寒暄是一回事,不过那种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千万要小心才好。”

“我知道你好意,可是真的没什么,你们别为了莫须有的事又吵架了。”忧蓝扮演着和平天使,努力让这两个好象八字对冲的好朋友言归于好。

十坪不到的斗室里,桌上刚买回来的牛肉面热腾腾的飘溢着香味。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肚子刚好很饿?”回以感激的笑容后,小头颅依然用功于作业。

“哪里,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谁教我爱上你了。”温柔的嗓音诱拐的在她耳边轻语。

解决完面食,等不及的手掌已然侵向她丰硕的胸部,急切的搓揉,肉体的快感很快由喉咙中哼唉出来。

“真的?你真的爱我?”柔腻的娇声喘息追问。

妖娆蛊惑的身段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任何甜言蜜语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当然是真的,”男人加强攻势,脱下她的制服衬衫,双手在腰部揉抚后,直接罩上她的丰乳。“现在我就想爱你,爱死你……”

欲望横流的两具躯体,她的欲拒还迎激起男人掠夺的本能,火热的身体四肢在她胴体恣意蹂躏。

“你不能骗我喔,否则我肯定会让你爱……死……我……的。”滑溜的舌头翻搅纠缠中,她淫声威胁,白皙的双腿迎向男子开展,蠕动的身段刻意磨踏他敏感之处。

“好,我发誓……”就算现在要他编说童话故事,他都不会有异议,只要她赶快让他上。

获得心里想要的承诺,她腿勾住他臀,不用再多的暗示,男人一马当先驰骋冲入她的禁地。“好棒……”

听到称许,她更加紧双腿,扭动腰肢摇摆,淫乱的大声呻吟。

“就快可……”女声的娇喘,刺激他更卖力律动,爆发更大的快感。

高潮来临的前一刻,“听说你和另一个女人打算订婚了?”风声传到她耳里。

“……你不要听人乱说……”男人显得有一丝慌乱,冲刺的动作也因而减缓下来。

“不要停,继续。”她娇哼着在他嘴边吐气如兰。

怕什么?男人暗骂一下,又奋力满足两人。就在高潮时,腰腹突然一阵剧痛,他惨叫翻下床。

“血……?”恐惧的望向她手中的利刃。

“你以为你可以随便玩玩,然后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甩了?”狰狞的可怖神情取代了先前的娇艳。

男人满身是血,拖着身子边退边求饶:“听我解释,我只爱你一个人,订婚全都是我家人擅自安排的……”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

无数次的挥刀,刺得又狠又深,男人的哀叫逐渐微弱,终于没有声音。

“没有人可以利用我、欺骗我!”斗室内不断回响着她疯狂的呐喊。

尖锐的呐喊渗透这宁静的午夜。

“啊——”睡梦中,她汗湿的惊醒过来。好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喝下整杯冰水,她总算冷静下来,脸上投映的黑影显得鬼魅。

“我不能再失去我要的,绝对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冷声立下誓言,她知道自己追求什么,冷酷的眼光中充满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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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随着旺嫂忙碌穿梭的身影,揭开一天的序幕。

门铃啾啾的轻唱起,他们三人对看着,心里不约而同想着:谁这么早啊?井家已许久没有访客了。

“我正好要上班,你们慢吃,我去开门。”

忧蓝轻快的拿起背包,走去开门。门前伫立的身影却让她一愣。

“怎么?几年不见,不认识我这个姐姐了?”

谁都听得出来“姐姐”两字充满了恶意,女人猫儿似的细长媚眼搽上秋香绿的眼影,更增狐媚,“毒药”香水掠过忧蓝,女人径自走进去。

“岚心?!”井南仪听到声响,和旺嫂出来查看。

“你们还是让我找到了,哼!”想躲开她?“我不会再让任何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隐忍的质问中掺杂了太多的愤怒与愧疚。

李岚心揪着阴狠的目光直视井南仪。“太好笑了,你竟然问我想做什么。当初是谁毁了我的家,烧死我妈妈,害我无亲无靠一个人流浪?!你们倒好,安安稳稳享受天伦之乐。”

“是你自己存心捣乱,凭什么要我们为你的一切负责?”太多的往事纠缠让忧蓝忍不住怒骂。受伤害的并非只有李家而已,她同样也失去了母亲,爸爸半残。

“就凭你们是父女两人,而我只是孤家寡人,你们想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愿。”

李岚心的自私、娇纵,井南仪最清楚,从同事李孟谨对女儿无怨无悔的疼宠,到后来他选择息事宁人的纵容,养成她娇生惯养的习性。这两年来虽然不晓得她过得如何,但可想而知,这位只图享受,不肯吃苦的千金小姐,肯定未能如意,试想:现今社会有谁愿意毫不在乎的看人家脸色?

旺嫂是井家搬回来时才到这里帮忙,所以并不认识这位盛气凌人的小姐,不过看情形,此娇客很难让人欢迎。

“井先生,看是要赶人走,还是给杯水打发?”

“你是什么东西!”李岚心气得抽筋,鄙视的横睨这肥老太婆。“你们赶赶看,不怕丢脸的话,到时大家走着瞧!”

“要丢脸早就丢掉了,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大家没这么好兴致盯着不放。”忧蓝气愤她的无理,挺身维护父亲,免得被李岚心威胁。

“哼!你确定脸都丢光了吗?最好去问问你父亲,我们再来研究研究。”

“你……”

“好了!”井南仪晓得岚心是吃定他了,可是可恶之人却有可怜之处,他确定她过得很落魄,方才没看真,她那么讲究享受、爱漂亮的人,虽然穿着打扮仍旧光鲜,但明显已退流行,而且颈项、手腕、手指全无炫耀的珠宝首饰。“你想留下就留下,或者你要笔钱?”

“爸……”

他不知道岚心多可恶、多卑劣!忧蓝之前不想惹父亲内疚担心,所以隐瞒没说,如今她又想介入他们的生活,过去的种种不堪恍然重现……

井南仪无从得知女儿的心情,只想确认岚心的想法,“决定了吗?”毕竟逃避不是办法,他希望能从此化解和岚心间的纠葛。

“我要住下。”

忧蓝接收到岚心挑衅的恶意,心中沉淀、挥之不去的噩梦,宛如致命的病毒散布全身,再无一丝希望……

当年火灾造成二死一伤的惨剧后,基于人道,井南仪答应让岚心回家同住。

母亲的死让忧蓝非常消沉伤心,但即使对父亲不谅解,对李阿姨怀恨,善良的她欲知道罪不及子女的道理,何况人家已成孤女,比起自己尚有慈父,不幸太多。她就在这种又怨又自责的心态下迎接岚心回家。

没有多久,岚心拔尖的恶行恶状渐露,那时父亲因为严重灼伤,必须定时前往医院治疗、复健长达三年,忧蓝不愿意让父亲担心,只好开始学着保护自己,能躲则躲。

后来忧蓝才了解岚心简直恨她入骨,至于什么原因。她始终不懂。

本来原纶是唯一能支持她的人,但有两年时间,碍于必须服兵役,于是请他几位朋友代为照顾她。

在孤独绝望的境地里,周遭有朋友安慰是很重要的,当时她幸而有他们陪伴。

可是过段时间后,他们不但一个个对她不谅解,反而认为岚心才是那个受欺侮的可怜女。

这时忧蓝方恍然大悟,岚心是如何颠倒是非,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念大学时,学校有位人人视为白马王子的才子,他乍见忧蓝后,当下宣布非她莫娶,并对她展开热烈追求。

由于父母从恩爱到反目相向,让忧蓝对同学们向往的爱情心存芥蒂,因此孔才子没日没夜的狂热追求也只稍稍让她有些感动,但在夕芬大力鼓吹下,她才答应试着用朋友心态交往。

没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欲望更胜过爱情,昔日呼天喊地爱的誓言,敌不过岚心的轻解衣衫。撞见他们的奸情时,忧蓝只觉悲哀,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或愤怒。

几次下来,忧蓝已经麻痹,只要她带了男同学回家,岚心都会不择手段和对方上床。

三年下来,除了头一年,忧蓝不信邪,陆续邀请同学回家,在数不清有多少人败在岚心的石榴裙下后,她死心了,再也不意图实验人心、人性,或者谈起男性的道德感及定力。

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旁人也没资格置椽,但忧蓝心中始终不解,岚心因何视她为仇储,千方百计要让她难过、痛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原纶是绝无仅有让岚心踢到铁板的人。

“岚心很漂亮耶!”忧蓝曾试探他。

“拜托,你太瞧不起我的品位了,你认为我会喜欢又腥又臭的垃圾吗?”原纶充满不屑。他心里自己有数,喜欢的对象一直都在眼前,但他温柔的眼光,忧蓝从来不会注意到。

原以为父亲治疗告个段落,他们搬几次家,个了岚心一大笔钱,最后等她离开后又再搬回来,可以换来从此平静安宁的日子。

现在她又出现了……

“小蓝!”喊了好几次,夕芬干脆在她耳边大吼。

“吓我一大跳。”忧蓝拍拍胸,镇定心神。

“看你一早来就心神不定,现在都午餐休息时间了,你还是这德行。我们可是刚开始实习而已,粗心不得,万一出什么岔怎么办?马上会被踢出医院耶!”

“我知道,你可别再唠叨了。咦?你脸色也很不好,昨晚没睡好吗?”夕芬有时的“关心”是很吓人的。

“没什么,作了噩梦。”夕芬局促的大声转移话题,“我们可是正在讨论你的烦恼……”

匆匆跑来的原纶马上声援:“你吼忧蓝做什么?她惹到你啦?”

忧蓝只好详加解释,这下换夕芬凶巴巴的插腰气道:“原大医生,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对了?”

“呃……你说就好了,何必对小蓝鬼吼鬼叫的。”有些理亏的原纶,转了圈还是维持原意。即使是好意,他也不允许她对小蓝这般强势。以前识人不清,交代那些朋友要照顾小蓝,却一个个照顾到别人身上去了,去!全都是群见色忘友的人,算他看走眼了。

夕芬可呕死了。“你、你这个人……实在是……”

“精诚所至?”原纶好意提供形容词,只盼在意的人能领略得。

心情灰暗的忧蓝,因为两位好友的吵闹,终于雨过天晴。是啊,不管再怎么不快乐,世界还是照常运行,何必自寻烦恼呢!

“因为被你们两位充当小丑的精神所感,本人决定午餐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真的?不准赖皮喔!”

牧夕芬回头个了原纶一个胜利鬼脸,得意的向他示威。

看这情形,原纶知道希望落空了,不过看小蓝兴高采烈搭着夕芬的肩,恢复了愉悦心情,他也松了口气。

又是紧张充实的一天过去,没想到早上还看见晴阳,到了下午,已飘起细密的绵雨。

忧蓝一想到家里等着她的不愉快,以往的归心似箭全化为沉重的叹息。

踽步跚跚,旁边的行人来去匆匆,她完全没有他们那般的好活力,就连躲雨的兴致也无。

“忧郁的蓝色,灰暗的阴雨,小蓝,你这根本是自虐。心情不好要发泄出来,换上开朗亮丽的颜色,找个好天气,快快乐乐去疯一场,把那什么鬼岚心带来的乌烟瘴气全丢回垃圾坑。”原纶肯定会不厌其烦的这么劝。

可是他不懂,悲伤的苦酒有时候需要独自酝酿、沉淀才能挥发。

长久以来,她为母亲的情伤感怀,也为父母间轻易被毁灭的恩爱伤怀,更为一个幸福美满家庭不再梗怀……

无常的世事,无常的人心。

她人生中能追求什么?又有什么能永恒不变?

雨仍是不停的飘落,浑然不觉一身湿的忧蓝,驻足观看刚一前一后跑过她身边的男女。那应该是吵架的情侣吧!

男的似乎低声下气在道歉,应该顶着头亮丽发型的时髦女性,此时脸颊上不知是泪是雨,满身的湿让她狼狈不堪,但脸上厉色不肯稍缓。

许多路人也好奇的慢下步伐,顺便等绿灯。当灯号闪黄转绿,那女郎见车子都停在斑马线前,于是甩开男人的拉扯,疾步狂奔。

不料一个加速赶黄灯的机车骑士,刹车不及,在男的凄厉喊叫声中,女郎宛如柳絮被撞飞出去。

“呼!”噩兆的窃笑。

真是无常啊!

忧蓝没时间伤春悲球了,医生的本分令她立即趋前查看伤患的情况。女郎身上有多处挫伤,骨头也许断了几根,幸好头部没有承受太大的撞击。

“请帮忙叫救护车。”

围成一圈的群众,随绿灯走了又来,仍旧赶着时间,仍旧躲着雨。

地上的血迹让雨水冲散,一个生命正逐渐流逝,而整个世界却毫不眷念的运行不悖。好渺小的人类,好微不足道的伤欢悲喜。

“你快过来帮我压住这伤口!”忧蓝对惊吓过度的男人大吼。急救必须抢时间,她实在没多余的同情心去安抚他。

但好气人,这男人傻愣的迟缓教人耐性全无。

“我来。”来自天籁的嗓音,感谢上天。

“谢谢,麻烦你微捧高伤患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力压住她手臂伤口上方的动脉……”

救护车的鸣笛已经很近了,松了口气,忧蓝方抬头注意见义勇为的人。

“是你……”

“这似乎不是再见的好场合。”幽邃的黑瞳写满笑意。

就因为经历太多,忧蓝比别人更纤细敏感,与这双曾撼动她芳心的眼眸,再度相遇……

是有意无意?

是缘或巧?

“我没想到……”会碰到他,也没料到他此时此刻拢高衣袖,不介意手、衬衫上血迹的模样。

“你没想到的事还很多……”秋致悦意味深长的揭开追求序曲。

在医院迎新会上初见井忧蓝便怦然心动的秋大总裁,虽然接连几天都为繁忙的公事往返于欧美,但每当空闲下来的几分钟,或夜深人静时,他无时无刻不忆起这倩容。

素雅高贵的举止,恬静的气质,即使她轻笑的时候,周身仿佛弥漫挥之不去的愁雾,使人忍不住想怜惜呵护。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欣赏的女性,却不曾这般放不下,连午夜梦回,也始终记挂在心底深处。

所以他确定心里那股莫名的骚动,并不会随时间而消逝减退,那并不仅是异性间的化学磁场作用,而是情动。

苦思多天,仍不知道如何进行追求,如何让他们有交集。

他就像情窦初开的青少年守在医院门口,等待机会,等待她回眸。

下班的人潮几乎使他错失,没想到就看到她从车前经过,救助患者。
 0   2005-07-06 02:52: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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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立即吩咐司机停靠路边,顶着雨丝奔向她。

虽然这么说很不恰当,可是这名伤患确实成了他和她的媒介,为此,他绝对会交代医院予以特别照顾的。

井忧蓝清澈的大眼已不复初见的陌生、保持距离,此时,他们是一对同心合力帮助伤者的伙伴。

“呃,你衣服都弄脏了。”她看得出那应该价值不菲。

秋致悦只是温柔的伸手拂去她发丝上的水珠。“而你湿透了,会着凉的。”然后有些自责的说道:“刚刚我该先想到的,现在没办法脱下外套给你披上了。”

“没……没关系。”她看向他压在病患身上的两手,“你也一样会受寒……”忧蓝为他语中所代表的含意而羞怯。

他看了眼她脸上不自主的潮红,满意的笑了。

随即由救护人员接手,迅速将伤患抬上车,忧蓝了解急救程序,便随行照顾,并顺带将傻愣落泪的男主角拉上车,连声再见也来不及,车子直奔最近的天城医院。

“小蓝!”在急诊室值班的原纶惊讶道:“发生什么事?”

“路上碰到车祸。”

忧蓝将初诊的伤处情况告知,让医师做最快、最适当的处理。

伤患被送进开刀房,而安慰那男人不该是她的责任。忧蓝看已经没自己的事,揉揉僵硬的肩颈,走出医院方想及,一直背在身侧的背包不见了。

现在可好了,她要怎么回家?

在湿冷的雨中乍见温暖殷勤的笑容,忧蓝不自禁也扬开嘴角。

“你忘了在车祸现场。”

是她的背包,她探手要接过时,秋致悦技巧的连人带物勾向自己。

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一副温文儒雅的绅士派头,很难教人生气。

“这是……”她别脸问。

“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然后呢?”

秋致悦又笑了出来。“你说呢?”她提防的样子真可爱。

一般女人,此刻应该是花枝乱颤的媚笑,甚或天马行空的自作多情,以他度过三十二个年头的黄金岁月,有太多的机会可看清,所以他很确定这点。虽然不该,但忧蓝严肃的表情就是让他想笑。

这时她已坐进豪华房车。少趟计程车钱也没什么不好,一整天工作下来,加上刚才的突发事故,她早已累毙了。

“你想请我吃饭以资答谢,我当然不会有意见。”他从善如流的顺应她的问题。

忧蓝先交代司机住址,才转头想要继续他的话题,一发觉两人这么靠近,连忙不动声色的移做窗边。

“你每天应该都有应酬,什么山珍海味都像家常便饭,所以……”

“可是吃饭的对象不同,即使很普通的一碗牛肉面,味道尝起来也会不一样。”看她睁大眼,似乎挺怀疑的。“我说真的。”

“我不会是个有趣的同伴,”事实上,她一直都这么以为,直到碰到他。从头到尾他好象都很开心,真是莫名其妙,“所以……”

“见仁见智,我喜欢就好。”

“这是什么愚人节玩笑,或是其他恶作剧吗?”她还是不懂。

她可没妄自做什么春秋大梦。一个大总裁和初出茅庐的实习医师能有何交集?

“忧蓝,”她实在越看越可爱。状似数落抱怨的,他轻点下她鼻端。“不过是请顿饭,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秋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随地,只要你事先说一声。”

她脑筋转一圈,打算尽快解决掉欠着的人情,然后全部抛诸脑后。

“下星期我开始值夜班,不如就周一中午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这样可以吗?”她不信他真抽得出空档。

“不见不散。”他以着磁性嗓音期待的说道。

她大眼里写着怀疑,怎么可能?

他仅是浅笑,温柔的抚过她头发。“忧蓝,你家到了。”

“喔,谢谢。”往窗外一看,的确是她熟悉的家,她颊泛红,匆匆下车,手却被他拉住,“什么?”

“我可以喊你忧蓝吧?”

这什么无聊问题,之前没她允许,他还不是直喊不讳。

“我可以拒绝吗?”

她话一出口,他又是一阵大笑,就医生立场,真该建议他去做个检查。

秋致悦在她手背轻吻了下,“下周一,不见不散。”

望着车影绝尘而去,手背上的余温让她有些怔忡。

“呦?井大小姐站在大门口思春啊?”岚心尖酸的讽刺声传来。

这才是她的真实生活。忧蓝很快打起精神,“你多久没做口腔癌检查了?”秋致悦的这段插曲已无暇多想。

“小蓝,吃饭去。”

原纶热烈的拍她肩,她这才想起来,过一中午,是该用餐了。

“怎么?饿昏了吗?”

忧蓝好笑的打开他在眼前挥舞的五指,正经八百道:“医生,我很正常。”这是他们之间常玩的游戏。

“哪,笑一个多好,”原纶鸡婆的帮她把外套披好,档案归好,皮包取出来。“快点,我们走啦。”

“拜托,你是饿了几顿,这么急?”

“有人请客当然急。”

她心一跳,“你说谁?”

“当然是你喽!”他皮皮说道:“鄙人在下月底正闹饥荒,不然我干吗如此殷勤?”

“少来,你钱又投在基金里了?”

“知道就好,其中也有算你一部分,我们不必分那么清楚吧?”

自原纶退伍后,就听他将大学打工的钱全拿去投资,手上闲钱不多,刚好够花用,所以三天两头闹穷,月底一到就赖着忧蓝。

“才怪,”她从来没有将他的戏言放在心上,“你是不是计划以后留学的费用?”

“除非你也去。”

“大概不会吧,你也知道我爸的情形。”

“那就是喽,不过你说对一半,计划是有的。”而且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成家立业嘛,男人总要先准备好,免得未来另外一半吃苦受累。

“打算以后自己开业?还是讨老婆……”

原纶手臂横勒她脖子。

“别谈了,反正你也脱不了关系,先喂饱我再说。”他真想拿锤子敲醒她混沌的脑子,这妮子老是不解风情。

人被拖到一半,突然想到,“不等夕芬吗?她应该待会儿就来。”

原纶夸张的大叹口气,想当然耳满心不愿,不过他也知道抗议无效。

说曹操,曹操到。夕芬急匆匆的从走道那一头小跑步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勾住忧蓝胳臂。

“刚好刘医师有事交代,所以晚了。”嘴上解释着,并抛给原纶一个神气的白眼,不用猜也晓得他满肚子呕。

“没关系,只是原纶五脏庙在闹。”他们一行总能引起旁人的注目。忧蓝语带真诚的说道:“恭喜你了,听说你的表现很让主治刘医师赞赏,相信不久会有机会待在他门下。”

医院里分有派别,尤其几位权威医师各有势力,为了现任院长一职争得头破血流,而刘医师便是属于孙志镐主任那一边。

“还不晓得呢,要看孙主任是不是会升上院长,否则就算能跟着刘医师也没用。”

“难不成你窥视的位子是院长夫人?”本来不太想理她的原纶忍不住出口讽刺,看不惯牧夕芬的势力。

“喂!干卿底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忧蓝不太赞成夕芬的想法,医术、医德应该重于一切,但每人有不同的考量,她相信夕芬的本意应该不象她说的那么现实,也不想为此而起口角。

“你们休兵吧,精神那么好,不如留到下午上班时再发泄。”

“哼,看在忧蓝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原纶懒得理她,发觉忧蓝朝医院大门方向走。

“我们不到地下室餐厅吃吗?”

“恩……我想换换口味。”忧蓝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秋先生根本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时苏国恩主任碰巧经过,所以原纶和夕芬都没发现忧蓝的支吾其词。

“井忧蓝,你们三人要去吃饭?”

“是啊,苏主任愿不愿意赏光一道去?”夕芬放开忧蓝的胳臂,笑脸迎人。

“不了,我还有病人要看。”苏国恩婉拒后,目光移至忧蓝,“A-3病房的病人,你照顾得很好。”

“应该的。”

“谢谢主任。”

原纶和忧蓝同时分别说道,而他甚至远比她大声呢。

“讨厌。”忧蓝不好意思的小声抱怨。

“这有什么关系?苏主任是上司,又不需要虚伪,所以会夸你一定是货真价实,我当然是与有荣焉。”

苏国恩挺欣赏原纶的诚实,“你也不错啊,几个医师评语都不错。”

这下原纶反而口拙了,除了道谢外,就是傻笑。

“你还说我呢。”忧蓝私下糗他。

两人打趣笑问的情谊,看在苏国恩眼里,不禁有些羡慕。

“继续加油,医院可能会选出两位优秀的新进医生,到美国参加世界医学研讨会。”

“真的吗?那有可能见到翟博士吗?”忧蓝兴奋不已。

“听说是这样,所以你们要努力。”

苏国恩给他们一记枪心针后,怡然的走开,三人兴奋的叽叽喳喳讨论著,突然,夕芬掉头去追。

“你们等我一下。”

“这家伙,到底要耽误多久?”原纶料想她一定是为了方才的消息又去打听。“你觉不觉得……咦?忧蓝?”

忧蓝心神不宁的在门边探望,原纶看来,一脸不高兴。

“干脆我们帮她带回来好了,她这一攀亲带故的,不知道又要扯多久。”

“再等个五分钟好了。夕芬不回来,我们再走。”

忧蓝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好因为他们晚出去,那个人已经离开,可是这样不确定谁失约的心情,又非她所愿,实在矛盾啊!

“牧夕芬这么积极,你难道都不会想争取到名额?”

忧蓝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想也没用,一定有很多人在竞争,我们三个里面只要有一个能参加,我就很高兴了,你要加油喔!”

“如果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多好。”

“希望呀……哪,夕芬来了。”

夕芬滔滔不绝的说着向苏主任探听的消息,第一次无心去挑战原纶的嘲弄。

“想想看,只要获得院方栽培的机会,美国一回来,肯定就能升为正式住院医师。根据苏主任的看法,我们三个希望颇高。好想马上知道有谁负责评选资格。”

“你不是很崇拜刘医师吗?现在又改变阵营喜欢苏主任啦?”

为什么忧蓝会交上这种朋友?原纶几年来都想不通,题目性情完全不同;一个温和善良,一个精明善钻营。

“我可没说自己属哪一派,总之打好人际关系也没有坏处……”夕芬的长篇大论突然停止,“总裁!”

“你看,她是不是完全一副花痴的德行?”原纶再一次向忧蓝耳提面命。

“别这样说人家……”忧蓝心不在焉回道。她才是真的惊吓过度,她没想到秋先生真的践约了。

秋致悦坐在车里,一看到她出来,立即驱步向前。他一身名牌西装穿在一八几的健壮身架上,迷人大眼下的鼻梁俊挺,性感的嘴角擒着似笑不笑的弧度,贵族的气势充分展现他平常指挥若定的强悍,英气自然天生,有若狮王踩踏着势在必得的优雅步伐,每个肌肉都散发出和谐的韵律。

中午休息时间,人潮涌现,他一下车,无形中大家的眼光就移向他,牧夕芬显得特别热络,她一举步,挡在他和忧蓝之间。

“秋总裁,我们在这边。”

“你好。”秋致悦轻快的说道,视线则抛向后面那个女人。

“对啊,好久不见。总裁到医院谈公事吗?”

“公私皆有。”

忧蓝以为装傻就没事了?秋致悦眼中的兴味更浓。找朋友来当电灯泡?他岂会被这种小小障碍给阻退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总裁和忧蓝之间的诡异,就牧夕芬这呆子一厢情愿的哈拉个没完。原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忧蓝,在没有其他具威胁性对手的情况下,一向非常有耐性的等待她情窦初开,而现在……

“忧蓝,我们快去吃饭吧,不要再耽误总裁的时间了。”

“呃……”

夕芬的鸡婆解救了忧蓝的无言以对,她将方才邀请苏主任的台词重新演练。

而秋致悦允诺得也非常爽快,快得让原纶不及打岔。

“当然好,偶尔犒赏辛苦的员工是老板的责任,想吃什么?就悦华的西餐好了。”

“哇!”那餐厅是出名的昂贵,平常有钱也不见得有座位。

牧夕芬简直像兴奋的小狗在主人旁边打转摇尾巴,忧蓝和原纶在后,一个战兢忐忑,一个已经食欲全无,心神全盯着她的略显慌乱。

餐厅经理亲自招待迎接,安排他们到景观、视野都一级棒的位置,是两人座的高级沙发,牧夕芬做进去其中一张,仰头等秋总裁。

秋致悦微微一笑,突然手往后拉,将后面呆愕的忧蓝拉进另一张沙发,自己随后坐在她身边。

牧夕芬的笑脸跨下,又迅速拉回,恍若无事;而被迫只能跟她坐一起的原纶,神情严肃的立在桌旁半晌,乃愤然落座。

“秋总裁和忧蓝……”精明的夕芬想清楚后,打探道。

深怕秋先生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引人想入非非,忧蓝紧张的回答:“那天路上碰到车祸,是秋先生帮忙,捡到我背包又顺路送我回家。”

“对,你还欠我一顿饭。”秋致悦明明可以直接说,却故意贴近忧蓝耳畔低沉声明。

“这一餐不就抵消了?”

“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是我犒赏员工。”桌下,秋致悦腿靠向她,忧蓝明显往里缩,他轻声低语:“所以你还欠我一餐。”

“你……”

忧蓝对他耀眼的笑脸实在没有免疫力,张口想抗议又无疾而终,两人对望,一时竟陷入缝卷的心魂交流,浑然忘我……

从不曾对哪个异性如此令人惊悸的垒惑,相视胜过千言,好象就这么看他一辈子也不会厌烦,幸福的细流涓涓不断泉涌上心头。

忧蓝不禁有些疑惑了。

秋致悦肯定自己的感觉不是单向的,深挚的感情绝对是两情方能相悦,忧蓝或许是一时本能的抗拒,但她并不自觉她的排斥中,带有脆弱的犹豫。

这份令人心疼的脆弱,吸引他更强悍的需索,追讨她的真心,和一生感情依靠的承诺。

“忧蓝!”原纶脸庞呈现不悦,不耐烦的又叫喊了一次。

“啊……”

忧蓝羞愧得简直想土遁。她在干什么呀?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和个男人对看着,甚至不知时间飞逝,人家前菜都上了,要不是主餐牛排烫人,她此刻还在发花痴呢。

平常原纶就最爱数落夕芬耍花痴,那她的举止岂不更加三级,他等会儿可有得叨念了。

偏秋致悦落落大方,温柔的帮她避开烫盘,说没有暧昧实在很牵强。

“吃啊,待会儿不是还要赶回医院?”

对面两人心思各异,秋致悦丝毫不放在心上,尽量让他们打量,一迳把玩还在发愣的忧蓝秀发,以男人强悍的独占作风,他相信那位原纶应该懂得。

忧蓝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吃饭的时候就该尽情享受,没发生的事烦恼再多也无用。

“原纶,你喊饿的人怎么也没动刀叉?”

原纶于是慢斯调理的吃起来。

“习惯了小吃店,一到高级餐厅,礼节一堆,反而吃不尽兴。”看在忧蓝眼中求饶分上,他打算回去后好好审问,秋总裁分明是下战帖了——对相同对象的竞争。

诡异的用餐气氛,除了刀盘碰撞,只有秋致悦愉悦的谈话声,以及牧夕芬硬搅局的搭讪。

餐后咖啡、红茶,午餐就将散会,牧夕芬把握机会询问:“总裁是否也会参与评定这次医院赴美的人选?”

“医院事务全由未来院及各科系主任评量,我不干预。”

尽管秋致悦讲得很清楚,牧夕芬表面是相信了,可是心底却十分怀疑,哪有子企业决定事项不用请示总裁的呢?

他们三人谢过秋致悦,正要离去,秋致悦却唯独将忧蓝拦下。

“你们先走,我有话跟她说。”

“可是……”牧夕芬直觉道。

“呃……这位……”秋致悦连她的姓名都记不起来,“难不成怕我绑架你好朋友吗?放心吧,我保证将忧蓝安稳的送回工作岗位上。”

牧夕芬认分的没多说话,原纶却没这么好打发,等在几步远的人行砖道,摆明同进同出。

“你还有什么事?上班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忧蓝不想引人注目,有些不耐烦问道。

秋致悦笑容满面搭着她肩,硬让她背对他们,很好商量的样子随即变为强势,带点逼迫。

“下次该你请客了,你可以找电灯泡来,”他看穿她的意图,“不过,我就无限期的像今天这样,当然喽,你就永远都这么欠下去好了。”他随时欢迎。

“什么鬼道理!”她皱眉嘀咕。堂堂大老板也这么吝啬一顿饭吗?竟然讨人家请客讨得怎么凶?

“不要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女人要有容乃大量……”点下她鼻子,还不正经扫描她不甚伟大的上围。

忧蓝面红耳赤的瞪他一眼,“好啦、好啦!”这人实在是……

“忧蓝,晚餐,而且下次由我来决定。”他再次提醒。

忧蓝急着和原纶、夕芬会合回医院,才懒得理他发神经,一顿饭不知道要说多少次。

“忧蓝。”可是秋致悦频频喊她名字,好象玩得不亦乐乎。

“我听到了啦!”忧蓝火大转头嚷回去,脚步踩得更快。

秋致悦这才得意的朝她眨眨眼,安分上车,回公司上班去了。
 0   2005-07-06 02:52:5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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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致悦那个大老板兴冲冲一闹,忧蓝莫名其妙忍受原纶和牧夕芬两人几天来的疏离。

上班各忙各的,现在休息时间,下班之后,他们不约而同都更忙,有事的有事,加班的加班,忧蓝只好鼻子摸摸自己打发。

“我没有本事的人,当然要多靠自己实力努力。”夕芬心情不太好的对前来邀约的她如此说道。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那口吻分明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可是她们是好朋友,夕芬没有道理如此啊!

“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清楚,你先别来扰乱。”欲言又止的原纶神情闪烁的看她半天。这是认识他后,语气最重的一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象她熟知的人全都变了,不再是她可以信赖、倚靠的朋友。

岚心在家里作威作福,爸依旧是多有忍让,连带也诚恳要求她看在他情面上不要计较,维持虚伪的平静和谐。

唯有工作时间,忧蓝原视为避风港,可以平息内心的不平、委屈,可以有朋友倾吐、支持,如今似乎也不具意义。她不怨愤,反而烦恼他们究竟为什么改变,如果心情不好,发生任何困扰,他们为什么不找她分担呢?

所以她更加寄情于工作,认真学习,花了很多时间和病患熟悉,获得苏主任的肯定,还两次找她到办公室嘉勉。

有失就有得,但她宁愿工作的成就有好朋友一起分享。

“忧蓝。”没有目的的瞎晃,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哦……”一看是秋致悦,她没表情继续走。

看到他就这副样子而已?

秋致悦拉住她,低头审视,“心情不好吗?”

“恩。”而且都是他肇始的。她有点迁怒的想道。

他看看手表,车上的助理打手势催他赶时间,待会有场会议要主持。

“你忙,我要回家了。”

“没关系,你在这边等我一下,别走开。”匆匆交代后,他走了几步又折回,牵起她的手,“还是一起好了,我交代几件事情,马上就好。”

“不用……”她想婉拒,可是他当没听到,所以就不作声了。

“你自己回去,请魏经理代为主持,然后将所有讨论的会议记录送到我家里,我不回公司了。”

忧蓝感受到那助理先生讶异的注视,拉开秋致悦的钳制,走到一边避免听到他们谈话。

大约过了几分钟,车子开走了,秋致悦过来要牵她,忧蓝故意把手放进外套口袋。

“你害别人以为是我耽误你公事了。”

“我是啊!”秋致悦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坦承不讳。见忧蓝瞪大眼,他笑笑加以解释:“你心情不好,我的确是为了你才丢下公事,不过那没有什么重要的,魏经理能处理,所以是也不是,你别在乎这些。”

她才不在乎呢,自己烦恼已经够多了。

一直拿后脑勺对着他,秋致悦还是阳光满面,手轻贴在她背后,在步道怡悦的与她并行,走了许久,忧蓝方停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好在你终于愿意开口了,不然我以为得一路走到三重。”

她郁结闷闷的心情,有他一再的笑脸迎人,让她自觉有点娇蛮无理,于是收敛了厌烦、敷衍的态度。

“开心点了?”

她可有可无的微点头,秋致悦更是得寸进尺的搂着她腰过马路。

“到底要去哪里?”不自在的忧蓝略微抗拒他亲密的姿势。

“吃晚饭喽,我饿死了。”

原来!也好,早点请完这顿饭,免得老挂在心上。

秋大总裁随便吃顿饭也要找家气氛美、环境佳的餐厅,从落地窗望去,尽览灯影霓红,景观宜人。

浪漫的轻音乐流泻,加上他仍是一派体贴幽默的逗她,不知不觉食欲大开,连甜点都一扫而空。

啜饮着伯爵奶茶,忧蓝抬眼认真的问他:“你对我有什么期待吗?”

“咳……”秋致悦笑咳个不停。

“不对吗?我又非刚成年的青少年,认为别人的好都是理所当然。”她将话挑明。

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可是她不至于无知到毫无所觉,秋氏企业的总裁要负责体系下多少公司的业务发展,哪有这么闲的时间陪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实习生?除非另有目的……

他语气轻松的抱怨,那斜抿的嘴角不知有多诱惑,“男女交往,公事除外,我也不想交普通朋友,你说还有什么可能?”

“可是……”诧异下,她产生疑问:“我有哪点吸引你?不要告诉我狗屁倒灶的什么缘分或摸不着的灵韵、气质之类的;身材嘛,我自己比谁都更清楚,你找情妇的话,我医生的工作性质加上不讨喜的个性,这就更说不通了。”

一长串的否定,只有让秋致悦越笑越开心,害她不知所措。

“你要听答案?”见忧蓝猛点头,他两手往外一摆,“说实话,我也尚未找到原因……”

“胡说,你骗谁啊!”耍她玩嘛!忧蓝急呼呼的娇斥。

“好吧,换我来问,为什么你其他朋友,尤其那个叫原纶的就不会引发你这些戒心?”

“第一,你自己说了,不想做朋友,所以我们并非朋友关系;第二,原纶是认识很久的邻居,他像哥哥般的关怀照顾我所以没有应该提防的问题。而你既不是朋友,又不是大哥哥型,难道我不该质疑吗?”

“口才真好,无论工作或人际关系,你当然对任何人都需谨慎小心,”他同意道,但她理直气壮、像争赢辩论的得意样子,另他忍不住坏心的逗弄道:“除了我以外。”

“没道理……”

“才有道理呢!以我的身份财势,你自己说了,你身材尚可,又不爱撒娇,且不过是个刚起步的实习医生,你认为我能有什么不良企图?”他抄袭她的用词反将一军。

忧蓝鼓胀着脸,半天想不出可反驳的话。

“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想攀关系飞黄腾达的那种人,”等她点头认同后,他继续诱导道:“所以喽,既然我们对彼此都无所图,不如撇开其他外在的条件、身份,真诚的和对方交往,无须预先设限,看看我们是不是性情相投,能不能深交下去……”

“如何?”他追问哑口无言的忧蓝。

“或者,你也和一般人没两样,对我这种人存有偏见,认为有钱的公子哥儿都是奢败无能、道德腐烂?”

“没有。”

他哪可能和奢败无能、道德腐烂扯得上关系!别提没听过他的丑闻,秋氏的成绩更是人人称羡。

“那表示你没异议喽?”他讲道。

她瞪他。

秋致悦在她瞪眼愕视中,温柔的低头轻吻她发顶,笑容灿烂宣布:“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其实心动又需要什么原因呢?他不过是有机会紧抓住这份感觉,希望让这份感觉进一步发展。爱是需要经营酝酿的。

而他只是努力的想让爱成真,不想有遗憾、后悔。

毕竟这样深刻的悸动,人一生中可遇不可求呀……

自秋致悦片面自认是她男友后,只要他在台湾,不管是早上或是晚上,总会挤出一个空闲的时段接她去约会。

那次他当然没让她付帐,他的借口是陪她压马路大半天,她陪他吃顿饭也不为过,所以不算。

下次再下次,他同样有一大堆歪理,她就这样一直积欠着。

如果有时她没精神,或是不太想理他,他就以此理由协邀,然后一次次得逞。

“我的忧郁姑娘,今天你在烦什么呢?”这简直是他的口头禅了,忧蓝不禁反省,她真有这么愁眉苦脸吗?或者是她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爸爸都没感觉呢。

“别怀疑,我很高兴能被你信任,你有什么不开心、不如意的烦恼事,尽管倒给我。”

她有些狐疑。谁喜欢整天面对张忧愁满面的脸孔?

“我比你高、比你壮,我喜欢当你的英雄。”

他深情款款凝视,她却眉挑老高,回以慎怪的表情。

秋致悦不禁气闷,“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情调。”说着双手老实不客气在她脸上调整,“当你男朋友——我有所表示时,你起码得表现出甜蜜蜜的感觉才对。”

一触到她柔嫩的肌肤,他早忘了刚开始笑闹的本意。

指腹转而轻柔,不断摩挲她不见毛细孔的泛红脸蛋,滑过娇俏的鼻梁,来到她因紧张而发颤的嘴唇,来回描绘。
 0   2005-07-06 02:53:1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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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她蝴蝶般轻扑煽动的眼睫里,隐着惹人疼惜的惊慌与脆弱。秋致悦拂开她发丝,轻声哄道:“我决不曾做出伤害你的事,可是你也必须学着敞开胸怀,试着相信我愿意毫无条件的关怀你。”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毫无条件的。你付出就会想要有回报,感情更是如此,所以也没有不变的情感,只要其他人能讨你开心,一尝到鲜,所有以前的甜蜜就瞬间全失了味道。”

秋致悦体会到她那麻木的被动,情感的冲动使他极想立刻许下保证,安抚她的欠缺安全感,旋即又想,感情的确是微妙且不可测的,他此刻热恋,谁又能预料未来会不会有变?

发誓不过徒增虚伪罢了,因为当下的誓言是着年,想要白首偕老是真,但不能保证以后的十年、二十年。虽然不见得如此,可是感情若一朝生变,此时的真便成为将来的假。

“你宁愿因此作感情的缩头乌龟吗?生命少了情爱,你又如何预料不会有其他的伤害?是不是干脆出世修道算了?”

“但既是已知伤害,又何苦多此一举?”

至少他没有夸下海口,热情奕奕的山盟海誓,否则她会更加排斥。

“若已经爱了,你现在抗拒所承受的痛苦,岂不是妄自把将来未可知的结果先揽到身上了?失恋苦,相思不苦吗?”

搂着她软馥的身体,他细细呵护她的微颤,留给她静静思考。

他对自己有自信,赌她对他的心动,不过就算她拒绝了,秋致悦还是会另谋他途。

忧蓝薄嗔,打他一下,“谁说我爱上你了!厚脸皮。”

她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

秋致悦可乐透了,把她恼羞成怒的表情兜尽怀里。

“好吧,那说是我爱上你,行不行?”厚脸皮又如何?抱得佳人归比较重要。

“我只是同意试试看,你少会错意。”

秋致悦故意暧昧道:“好啊,看你怎么试、要到哪里试都可以,保证你满意。”嘿!不过恕不退货。

“不跟你说了,比黄色笑话我很难赢过你,看医院里男同事的功力就知道了,这方面,女人永远没办法像男人一样开放、肆无忌惮。”

“不说,那亲一下可不可以?”他“梢想”很久了。

她甚至“不”字都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赖皮的吻上了,性感的吸吮她甜嫩下唇,舌舔噬的滋润其唇形。

“这可是在餐厅……”公共场所耶!

他火一般的热情席卷她所有知觉,强烈的电流更让她哆嗦卷缩,只能不断的维持理智不被吞没。

“没人看到。”探入她甜蜜口腔前,他哑声虚应。此刻谁管得了有没有观众?

狂烈深沉的热吻几乎掏空她肺部所有氧气,仿佛灵魂将随着这一吻伴他一生一世,这认知吓坏了她。

“忧蓝……”她小手捶打作者抗拒,欲求不满的秋致悦痛苦的退开些许唇距。

“别这样,我只是想搂搂你,亲近些。”

瞄着周遭其他客人想看又不敢看、纷纷回避视线的尴尬模样,忧蓝更有理由生气了。

秋致悦低叹,上好的点心时间结束了。他可怜兮兮的掏钱付帐,赶紧追出去。

一知道忧蓝每月排的假期,秋致悦马上霸道的作主安排旅游,她丝毫没有反对的权利。

“难得我百忙中能抽空去透透气,摆脱那些压力繁重的公事,这样你都不愿意陪我吗?”他极尽可怜之能事,委屈得不得了。

所以啦,她是骑在他的哀兵政策下,标准吃软不吃硬的个性,碰上他只能自认倒楣。

何况她也不想待在家里和岚心大眼瞪小眼,搞坏家里气氛,让爸不好过,虽然放假还瞒着他留他一人在家,心里有点内疚。

车子在市区车潮中行进,她突然瞥见原纶的身影站在转角红绿灯前,车子一移动,他旁边的夕芬也落入眼帘。

“停一下好吗?我看到原纶……”

秋致悦反重踩油门加速。

“我们在外车道靠不过去,有话以后再聊嘛。”他沉稳的说之以理。情敌当前,傻子才放纵他们有机会。

忧蓝脖子伸长,走了老远还回头直望,秋致悦不悦的勾手揽过她颈项,附头便是深吻。

“开车……”

这一吓,什么美好滋味、什么事情都被她抛诸脑后,他这才甘心正经开车。

“你有没有驾照?哪有人这样开车的!”惊魂未定的她激烈抱怨道。

“我是担心你脖子扭到了,特地拉回你的注意力。”

“你不高兴吗?”好象语气酸溜溜的。

秋致悦色迷迷的看她,“我有吗?”

应该是弄错了,忧蓝没看过比他更爱笑的人。算了,何必伤这无谓的脑筋?

“刚才看到了原纶,他好象为什么事在不高兴。”

“恩哼,”女友嘴里老挂着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的名字,任谁丢不会高兴的。“那你怎么不关心我高不高兴?”

忧蓝恍然他的吃味,开窍的开玩笑:“有我陪你,你还不开心哪?”

“当然开心。”

这招挺有效的,他马上眉开眼笑,索了个吻。

“而且原纶是和夕芬一起,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多爱斗气,怎么会?”她始终耿耿于怀他们这月来的冷淡。“每次原纶都爱理不理夕芬,夕芬也差不多,现在快中午了,他们难道约好去吃午餐?”

感觉还是很突兀,她常要花费好多力气替他们圆场的。

“说不定他们有事要谈。”

“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他们三人是好朋友啊!

“也许他们就是想避开你,你有我还不够吗?”秋致悦没花多少心思在上面。原纶最好喜欢上别的女人,少打忧蓝的主意。

是吗?忧蓝细想了一下,好象不无可能,他们常常同时有事,说不定就是想两人单独出去,少她碍事。

“你看原纶和夕芬是不是互相看上对方了?”自问自答后,愈来愈觉得是这样,不然他们为什么突然没有原因的疏远她?

“如果是真的,你会难过吗?”

“有一点。”

秋致悦听到了,马上将车子滑向路边停靠,熄火。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难过,有多难过。”

他突如其来的严厉审问,一改从来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举止,静瞅着她的眼神专注得……有些骇人。

“为什么这么问?”

“我先问的。”他心念一转,自觉需要点安慰补偿“受伤”的心灵,头落枕在她颈窝上,满意的吸吮着她芬芳的肌肤,留下明显的吻痕。

忧蓝气嘘的喃语:“一直照顾我的邻居大哥有女朋友了,当然多少会有失落感,不过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是很替他们高兴。可是他们有必要瞒我吗?这让我觉得被排斥。”

原来她的难过不是他担心的那种难过,原是该放开她继续车程,可是她甜蜜的滋味让他食髓知味,情不自禁的一尝再尝。

街道的彼端,牧夕芬不死心的小跑步追上原纶。

“你不要得寸进尺,忧蓝不在,我没必要对你和颜悦色。”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不在,我们正好把话亮开,看在我跟你跟了一大段路的分上,你至少听完我的条件。”

这女人满脑子条件、现实,原纶不耐烦极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愿。

“难不成你对忧蓝不在乎?”牧夕芬驻足冷观,不信他不回头。

犹豫了下,他转身,“这和小蓝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介意忧蓝投入别人怀抱,那当然就没关系。现在愿意听听看我所说的条件了?”

“午休时间剩下不多。”

原纶不想多待,和她单独相处等于在虐待自己,气死了划不来。

牧夕芬气甚,但正事要紧。

“忧蓝放假,我打去她家里,你晓得她爸爸说什么吗?”看原纶在瞧手表,表示耐心所剩无几,她直接说道:“他以为她还在上班,而且晚上会留在医院值班不回去。”

“所以呢?”尽管有一大堆疑问,不过他不会傻得和牧夕芬讨论。

“你难道不紧张、不怀疑吗?上回秋总裁表现得那么明显,现在大家也都知道未来院长人选之一的苏主任,特别对忧蓝爱护有加,每天约见,忧蓝可是当红炸子鸡呢!”

原纶听过传闻,但不如牧夕芬想得那般不堪。

“我以为你起码和忧蓝有几年的同学情分。”

“我只是羡慕她,又没有其他意思。”牧夕芬直冲他语气里的讥讽。“倒是你,苏主任正好这两天也休假不在,你不要呆呆的坐失良机,还一心认为只要守在她旁边嘘寒问暖就稳操胜算。”

“你话说完了吗?”

“原纶,我是看在朋友分上想帮你耶!”什么态度!

“争取到美国的名额,我不像你们有家人支持,我凡事都得靠自己努力。”以为达成协议,她就不隐瞒了,“忧蓝一直当你是好朋友,根本不晓得你的感情,趁这时候表白清楚吧,不要让苏主任有机可乘。”

“忧蓝和你不同,她不会为了某种目的和人交往。”

冥顽不灵!“如果她被苏主任打动了呢?”

“感情不能强求,不管忧蓝对我的感情如何,都和苏主任无关。”

“像你这样八股的死脑筋,没有女人会跟着你。”

“不用劳烦你担心,你还是在工作上多用心吧。没听过努力就会有收获吗?以苏主任的人格,他不会让私心干扰评量的公正性。”虽知劝了无效,他仍尽本分说了,听与不听在她。

“你会后悔的!”牧夕芬顿脚在他身后咆哮。

走回医院路上,原纶心想牧夕芬有件事说对了,没开诚布公和忧蓝表示清楚,却为她和秋总裁之间隐晦的交流心惊又气恼,以致冷落她一个多月。他只是想借此厘清两人间的情感。

忧蓝一定莫名其妙且满头雾水吧!这件事上,他的确处理得不好,却没有预料到别人可能乘虚而入。

他相信真纯的感情不应该会因短期的疏离而有变化,但问题是忧蓝一直不知道,所以即使她对其他异性产生好感,也不是她的错。

牧夕芬至少在这点上说对了,他是该好好正视这层面的考量,不然真的要后悔莫及。
 0   2005-07-06 02:53:2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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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绵绵密密的蝶吻撒满她脸蛋,灼热的火舌长驱直入她口中,纠缠在纠缠,吸吮她的甜蜜。

“唔……”

晕眩了神智,忧蓝抖颤的手紧抓着他衣领,仿佛抓着沉溺中唯一能救命的浮木。

湿热的喘息吹入她耳内,强势的激情如波浪狂涌……

“喔……天……”

粗喘的叹息梗在喉头,他急切吻上她嘤咛的嘴,心里知道该喊停了,可是手却离不开她的丰挺,强摘顶端的红嫩。真是自作虐不可活,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停……下来……”

她的轻呼、抗议轻易被他吞没,粉拳纶捶他厚实的肩膀,效用也不大,眼神逐渐因他炙烈的索吻而迷离,未曾经历的敏锐快感亦削弱她的意志。

秋致悦抗拒不了诱惑……

下腹如脱疆野马般昂扬的兴奋让他难受极了,一把抱起,忧蓝立即变成坐在他腿上。

“小蓝,有没有可能,你会好心的改变原则?”

忧蓝的意识在感觉到他的亢奋时,理智穿透迷离,陶醉而瞅起的眼倏睁,看入他满含欲望、直欲吞人的火焰。

“你……讨厌。”想起自己的投入也是从犯,她怨怪该为娇嗔。

“喔……你真的愈来愈坏了。”她猛一动,他几乎变成头野兽。

忧蓝无辜的眨眨眼,有点狡猾的幸灾乐祸,“谁教你先开始的,人家都说得上班了。”

“不要动……别动。”牢牢将她钳制在怀里,他紧抱着她,待冲动渐息,“有天会被你折磨死。”他喃喃在她颈项抱怨,强忍着……

随着交往日久,感情激增,秋致悦难免渴望情人间亲密的抚触,接吻、爱抚愈来愈火热,也越有煞车不住之虞。但早在当初,忧蓝便言明规则,经过他赖皮谈判,每次都越界一点,所以如今底限是不能突破她最后防线。

饱受爱怜的唇又红又肿,迷离的水眸还带着方才残留激情的茫然,他黑瞳迅速转深,紧按住她脑勺……

忧蓝怨怪的瞪他,赶紧坐回位置,整理凌乱的衣裳。

“秋先生,拜托你不要随时随地兽欲大发行不行?”她看看镜中仿佛欢爱过的艳丽,“我这样怎么上班啦!”

秋致悦一副都怪她的神气,“我在开车,谁教你娇美的诱我犯罪,有碍行车安全喔!”

怎么也说不过他,明明是他自己开到一半突然停下车,然后……忧蓝索性乖乖不回嘴,心里暗忖;难怪有人喜欢车窗装墨黑色的,要不然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怕她真的不开心,他这次很安分的送她直达医院门口。

放完假回来上班,不是她多心,可是忧蓝确实几次逮到其他同事窃窃私语的窥视眼光。

难不成恋爱中的女人看得出来做了坏事吗?

她随即取笑自己,学医的人还这么幼稚,即使她真的和秋致悦怎么样,现在风气如此开放,才不可能像欧巴桑那辈的人恫言,从鼻子可以看出女孩是否完璧。

“小燕,有什么不对劲吗?”私下,她找甚随和的护理长打听。

小燕支吾了会,拉她进茶水间。

“我不知道消息从哪里传来的,很多人都在说你心机重走后门,靠女人本钱攀上苏主任,又和其他男医师暧昧不清。”

乍闻这么恶劣的污蔑,忧蓝傻愣在原地,无法反应。

“清者自清,你不要难过了,医院人事复杂,可能有人嫉妒你才造谣生事,反正日久见人心。”小燕不忍的出声安慰。

“但是我才进医院没几个月,也没得罪过谁,为什么会有人恶意中伤我呢?”犹是不能置信。

“好了,这种话听过就算,你别想不开,我还有事要忙,你还好吗?”随便点头,忧蓝不知道自己发呆多久,直到有护士来找,她才强自镇定到病房。

里面几位医师在诊断,旁边是医学院学生见习。她匆匆走进去,耳朵听着医师、病人的对话,脑子乱哄哄的。

“井医师,你有没有其他看法?”

她猛抬头,神经质的觉得对方眼神有些猥亵。

“没有。”急促回答后就低下头。

“OK,今天就到这边,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

平常风评就不太好的丰医师喊住像逃难的井忧蓝,语带轻薄调戏,“井医师,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有事,抱歉。”

只见他和旁边两位医师嘀咕几句,引起哄堂大笑,望着她的恶意眼光直教她心底泛寒。

“任何时候有空,我都可以奉陪。”李医师调戏道,手不规矩的想拍向她屁股,被她惊怒的闪了过去。

忧蓝正待发作,苏主任也刚好经过走廊,严厉不阿的目光扫询他们诡异的气氛。

“李医师,护理站广播有事找你,你没听见吗?”

李医师讪讪的拂袖而去,其中一位年轻医师悄声对忧蓝说声抱歉,才和另一位同事离开。

“这里不好谈话。”苏主任示意她走到另个回廊,忧蓝犹豫,行动不太配合。

“难道你因为这样就和我避嫌?还是说,以后我有公事还得另外找个见证者才能找到你?”

忧蓝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我听说了,这次正巧我也有事回乡下家里,没想到会被渲染成这样,对你抱歉了。”

“主任不介意吗?”

“要是什么都听凭别人的风言风语做事,那我不必当这个主任了。”以前是针对他,现在却对扯进她,“你是女孩子,对你的确比较吃亏。刚才的情况我丢看见了,李医师素来有女同事投诉,有关下年度的聘约,我想我会慎重的评量,至于其他医师多半是起闹、凑热闹,没有恶意的。”

“主任没看过茱蒂福斯特主演的‘控诉’那部电影吗?强暴的人可恶,旁边摇旗呐喊鼓励而未加阻止的煽动者一样不可饶恕,他们这样太过分了。”

“你可是连我也骂进去了?”

“没有。”但他也怪,他应该可以厘清事实真相的,却因为自己习惯了,把她的名声顺便拖累。

苏国恩站在她对面,看她倔强的闷声不吭,突然外套口袋的Call机“哔”、“哔”作响,他拿起看了看。

“病人有状况。我找机会训斥那些谈论是非的人,人的忘性大,谣言传久了就换成别的版本,你放心吧。”

她不置可否,直觉和他反方向避开其他人的注目,苏国恩苦笑,随即赶赴病理大楼。

谣言并未沉寂,忧蓝怀疑这礼拜自己是怎么硬撑过去的,医院简直就变成了炼狱。

秋致悦来接她时,看她闷闷不乐,便表示他也听见传闻了。

“咦?”他不太管医院的事,而天城也不过是他事业体的一小部分,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听见这种芝麻小事。

“老板家中坐,也能知天下事,尤其这种诋毁、扳倒有利益冲突的对手的事。”

“刘医师那派和苏主任争院长之位?”

秋致悦赞赏的赏她一个吻,“好聪明。”

热吻教她晕头转向,他蕴含强烈索求的眼光,更让她心猛跳,急忙将他脸转过去。

“你故意吃豆腐。”她没好气。

说也奇怪,刚才满肚子的不平与窝囊郁积,怎么都无法宣泄,可是被他这一闹一笑,那些委屈就好象没那么严重了,轻松不小。

“哎呀,女暴君,连心里想想也不行?”

秋致悦低沉的笑声回绕,震得她耳朵发红。讲话真不正经!

“承不承认?你根本比我还霸道,这不准、那不许的。”在这场情爱中,他的确默许她更强势,谁教他爱上了呢,不愿她有任何不高兴。

“你要我插手吗?”在缠绵温馨的氛围中,他枕在她胸前轻问。

绯闻主角有苏主任换成秋致悦,她不认为有什么帮助,想生事的人总有借口。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有什么办法?”她反倒怀疑他居心不良。

秋致悦印证了她的想法,在她颈窝“啧”、“啧”烙吻。“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传绯闻,我这个正角当然要平地大反攻,以明正身。”

忧蓝两手一挤,当场帮他的帅脸塑型成猪八戒。

不甘示弱的秋致悦,满屋子追着她跑……少不了又是连番索吻,魂儿都被他吸走了。

然后他又第N次提及要拜访她父亲——

逃避烦人的窥视目光,趁工作空档,她躲进厕所,坐在马桶上沉思。唉!想到她讨厌的事情呢?心情马上像断线的风筝直垂落地。

秋致悦的父母远在国外逍遥,他提过先拜访她家人,再找机会带她这个媳妇去国外见公婆。

她不晓得他为何如此自信,姑且不论她想不想这么快嫁人,但是以秋氏集团的背景,难道秋家二老不会反对她这个小家碧玉吗?

“你‘朱门恩怨’看太多了。”他取笑道。

虽然他一派轻松笃定的神情,可是她不免忧在心中口难言。她怎么也不可能让家里只剩爸爸一个人,李岚心是不用指望了,更何况……她那喜欢勾引男人的本事。

“小蓝、小蓝,”秋致悦最爱搂着她轻摇,像宝贝婴儿般。“有什么烦恼都交给我,我的致‘悦’刚好解去你的‘忧’蓝,我们是天生绝配,你不觉得吗?”

忧蓝不可闻的叹了声,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恋爱中男人的甜言蜜语真的会让人沉迷不已。

冥想中,她听到有人进厕所,于是不敢再放任自己喃喃自语。绯闻缠身已经够倒楣了,她不想再被冠上“神经衰弱”的头衔。

三个女人六双脚,一进厕所分别解放后,站在洗手台前补妆、整理仪容、涂口红,少不了八卦彼此交流一下。
 0   2005-07-06 02:53:4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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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过最新消息没有?井忧蓝最近好象挺拿乔的,就连苏主任都看她脸色。你们想,要不是真的有什么,主任干么要听一个新进小医师的话?明明有鬼。”

“我是不晓得啦,不过井医师人看起来很单纯、随和,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谈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啊,何必刻意将他们传成这样?”

忧蓝难得听句不失偏颇的公道话,竖耳想听清楚这个人是谁。

“哎呦,医院本来就这样,不然整天不是病人就是杂务的,无聊喽!何况谈恋爱不是不可以,像麻醉师追你,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啊!问题是那井忧蓝欺骗苏主任的感情,同时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你们不知道喔,连出了名的大色狼李医师,她都有兴趣。”

“真的吗?李医师那个人很差劲耶,看是好欺负的女人都会动手动脚的。”

“所以你看,以此推论,你们就知道他们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人品能高尚到哪里去?”

忧蓝绞紧医师白袍衣角,气得发抖。明明是李医师调戏她,为什么会变成她和他纠缠不清?这些人实在太不可理喻了!

剩下的恶毒话,她没兴趣听了,多听多难过,随便外面那两个女人胡说八道好了。

可是先前较有口德的那位小姐,似乎又在转问她旁边的人想法。

“你觉得呢?夕芬,你和井医师不是同期的同学?”

天打雷劈也不会让忧蓝如此震惊,别人说闲话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她,可是夕芬是多年的朋友,竟听任她们毁损她而不帮忙澄清辩解?!

“以前她人是不错,”忧蓝可以想象夕芬此刻恶意的笑容,就像往常和原纶争辩时的好胜模样,“不过人心隔肚皮,为了事业、前途、名利,每个人都可能会变的。”

忧蓝再也无法忍受了,“砰”的推开门走出来,一时大家尴尬的面面相觑,没想到刚才的闲话都让话题女主角给听了去,众人全都安静无声。

尤其牧夕芬,脸色乍青乍白。

忧蓝没事般的洗手,抹干手,只有她知道自己气得手部发抖了。临走前,她直视夕芬闪躲的眼神,片刻,方挺直胸膛走出去。

一出厕所,忧蓝跌跌撞撞,急着找个清静的地方冷静。

牧夕芬那番话彻底将她对人性的信心打如谷地,她们朋友多年,想当初还是牧夕芬主动与她接近,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心无城府,相处没有负担,如今全盘推翻的也是她。

或者那句话从头到尾只是笑话,暗讽她没有大脑?

人心真是善变得可怕,她承认有些人正如夕芬所言,面临利害攸关的节骨眼,不得不维护自己的权益,但她们朋友一场,有什么利害冲突……忧蓝突然想到了。

为了苏主任所提过的出国名额……夕芬种种积极的言行……

“小蓝?”遍寻不着她的原纶,恰好在楼梯间碰上.

忧蓝调头就跑,这时没心情和他讲话,她还记得他可能正和夕芬交往。

“小蓝,你干么见到我就躲?我们值的班刚好错开,我只有这段时间有空档来找你,好久……”

“我记得那个说有事忙的人是你。”

原纶一时没料到她的咄咄逼人,愣了一会,急急解释道:“那时我必须单独思考一些问题,所以……”

“所以现在是我必须单独思考一些问题,请不要打搅我。”

“小蓝,你心情不好?”原纶很了解她,她一定是受气了,“是不是医院里面的传言?”

忧蓝闷声赌气道:“你确定那是传言吗?”

“我当然确定。”原纶担心的皱眉,“你到底怎么了?有人当面找你麻烦吗?我去找他理论。”

“你难道不赞同夕芬的看法?”

“什么看法?”他何时又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了?“你该知道我和她一向不搭,若不是看在你分上,我早不甩她了。”

“我以为……”忧蓝有些心虚,原纶督促她讲下去,“我以为你在追求她,或是接受她追求你。”

原纶认为那绝对是可恶的笑话,而且很污辱人,以他的标准而言。

“井忧蓝,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忧蓝这才告诉他,曾在路口看到他和夕芬外出的经过。

“拜托你好不好,不要害我三天做噩梦。”指天咒地数落完后,他敏锐的察觉她方才话中有话,“牧夕芬说了什么?”

“别提了,我心情很糟,越说越糟。前阵子你在想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是感情问题,我想找时间和你谈谈。”

“现在就可以啊!”

这地方?既没情调,又随时会被经过的人打断。

“我们另外约时间好了……”原纶顾虑得有道理,他还没敲定时间,扩音器已经在叫人了,“你先去忙,下次再说。”

“先透露一点嘛!”找她谈感情问题?忧蓝臆测他可能有喜欢对象了。到底是谁?医院同事吗?

原纶推她,“赶快上班去啦,不要偷懒,这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说。”

但是他没想到,就连此刻表明也嫌太晚了,忧蓝根本已心有所属。

早上秋致悦才送她到医院,忧蓝下班时又看到他,她一脸惊讶。

“你公司今天这么空啊?”早送晚接,和他以前分秒必争的紧凑迥然不同。

“日子特别,所以可以稍微偷懒一下。”

“什么日子?初一还是十五?”坐进车,忧蓝口气不好。

“井小姐,你当烧香拜拜吗?待会一定要好好罚你,自己男朋友的生日都不晓得。”

“啊……真的?”忧蓝鉴于他常说笑打浑,便要求看身份证。糟糕!真的没错,就是今天。“那你要怎么庆祝,我都奉陪,这样将功赎罪行不行?”

“一切都依我?”

“不包括……那个……”她话说在先。

“哪个?”秋致悦明知故问,戏弄得她满脸通红。“真亏你是念医的,啧,连做爱两个字都羞于启齿。”

“谁像你身经百战。”

秋致悦谨慎的盯着她,这句话有很大学问喔,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应付个不好,麻烦可大了。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我现在可安分得很。”

“谁知道!”忧蓝烦躁的回道。

“那要不要我去医院检查给你看?”他继续耍赖逗她。

她皱了下眉,“这还有得检查的吗?你少装清纯无辜了,苦肉计这招对我没用。”越说心越烦。

秋致悦不由分说抱过她,“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特别快乐,也没有特别伤心,每天还不是就这样过。”今天的事让她胸口很闷,很想找什么人发泄,他刚好当了倒楣鬼。

“不想说吗?”呵问不出答案,忧蓝仍然沮丧。

“要不我先回家好了,今天心情不对,可能会破坏你兴致,改天再帮你补过生日,好不好?”

她将对夕芬、同事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父母的失和、父亲的背叛……种种委屈,一古脑儿全都涌上,她甚至为与他无关的理由生气,她好恨这样的自己。

“那好吧。”

让她讶异的,他没有多花工夫说服,车子就往她家里方向开。

这一来,忧蓝不免又有些不高兴,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起伏,她觉得自己都快变得神志不清了。

家到了,她连再见也不说,迳自开门下车。

秋致悦拔出钥匙,追着她过来,怒火冲天的强扳过她。

“小蓝,我给过你保证,可是你似乎一直不相信,今天我们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开,我不希望你永远自己一个人藏着秘密,被痛苦折磨。”

每次他人都已经在她家门口,却始终被拒绝邀请入内,一次、两次他可以接受,但再笨的人都能发现,忧蓝对自己家庭有所隐瞒,甚至不太谈起父母。

够了!秋致悦认为给予她的时间够久了,他决定亲身去发掘,并且认识她唯一的亲人。

“如果你是生气我阴晴不定,我道歉,我真的没心情。”忧蓝稍显紧张的试图安抚,垫脚亲他一下,几乎像是落荒而逃,“再见。”

“你答应今晚一切依我的。”他坚持的阻止她关上大门。

“我认为不是好时机,而且我也没有先通知我吧……”近乎绝望的说了一大堆不成理由的借口,她被内心那股突然的恐慌接获——

她为什么会觉得恐慌?她自问,答案清清楚楚显现在脑海——

她不希望失去他!

可是一旦他踏进这门,悲剧就已注定,那是她摆脱不了的宿命。

“你真的要进去?”她认命了。

或许不久后所有的牵缠都可解脱了,她不必再为他是否如其他人,终究也曾背叛她而患得患失。

“小蓝,拜见未来岳父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吧?”他不懂她何来的忧愁与落寞。

不管如何,他说到做到,他会解开她所有不愉快的心结。

井南仪对女儿第一次带男友回家,感到非常开心,也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怀。

递过名片,秋致悦简短的作了自我介绍,他没想到伯父是伤残人士,灼伤相当严重,而小蓝仅淡淡提及以前发生过意外。

“你很惊讶我的情形?”虽然是一闪即逝,井南仪仍注意到了。

“恩,时间多久了?”

“好对年了,幸亏有小蓝忙里忙外照顾。秋先生和小女认识多久了?”

归咎于自己的一步错,井南仪深知女儿对感情、婚姻的极端不安全感,甚至以前邻居小伙子原纶,听旺嫂说他一直喜欢着她,却也不见她有何表示。

“伯父请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接着,秋致悦像正式拜见岳父大人,仔细交代他们的交往过程,“请放心,我对小蓝是真心的,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但是你的家世……”对于豪门,做父亲的仍有疑虑。

“这方面不是问题,家父母很开通,不作兴什么利益结合的婚姻。”

井南仪对于秋致悦是挺满意,也很放心,他望向静坐不语的女儿,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小蓝,你和伯父以前的医师谈过吗?伤是否只能治愈到这个程度?”

不知怎的,打进门开始,秋致悦就发现她隐约在拉开距离,冷淡得不象方才还激烈抗议他的一意孤行。

秋致悦的话题诱出她的兴趣,黯淡的眼神重又燃起光芒。

“因为爸的灼伤破坏了中枢神经,导致半身不遂,至于颜面的伤残,如果继续不断换皮手术,应该能挽救回七、八成。你是不是有认识其他权威医师能帮爸?”

“我还不能确定,”他笑笑抓住她手不放,揉在掌心轻捏。忧蓝微嗔,倒也随他去,巴望着他,“人选有一个,我先找他谈过伯父的情形后,才能知道结果。不过就我所知,这个人之前也治愈了和伯父相同的病患,希望应该很大。”

“真的?!”

“真的。”

忧蓝兴奋得忘了矜持,抱住秋致悦又亲又叫,然后是井南仪。

“我都还没问到结果呢!”秋致悦有些吃味的又把她拉回怀里坐,小声的在她耳边咕哝:“看你怎么表现了。”

“讨厌。”忧蓝嘟起嘴,手痒的将他俊脸变成大猪八戒,“哪,按摩完毕,不必感谢我。”

“伯父在这边,你敢调皮……”

笑笑闹闹的,以前冷寂的屋子充满欢笑声。

秋致悦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就在忧蓝以为一切都很顺利时,她心里的那块巨石回来了。

李岚心一身名牌服饰,衬托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她在门口已经先瞧见停了部价值不菲的名车,现在眼前又是个卓尔不群的大帅哥,看样子如果不是企业家,也是个响叮当的人物。

“真不巧,我刚到家,先生你……”

“秋致悦,小蓝的男友。”

狐媚的姿态立变,李岚心温婉的回以一笑,“原来是小妹的朋友,不好意思,事先不晓得,没留在家里招待。”

秋致悦不解的等她说完。

“哎呀,真糟糕,一替小妹高兴,忘了先自我介绍,我是大姐岚心,家里情况你大概也清楚,实在需要有人帮忙分担一点……”

她哀怨的叹口气,楚楚可怜的模样颇惹人疼惜。

秋致悦看了眼忧蓝,她明显回避的冷淡眼神,宛如事不关己。

“很少听小蓝提起你,照顾伯父的确是很辛苦。”他持保留态度。

“也没什么,”李岚心若有所指的道:“只要大家能和乐的在一块儿生活就好了。”

“呃……时间不早了,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聊。”无视对方眼眶中的隐隐水雾,秋致悦明智的未在明了情况前深谈。

陪他走到车边,忧蓝心底悲观的认定历史将重演。岚心卯足本钱的决心很难让人忽略。“等等,这样就想敷衍我了?”秋致悦不满的搂回她毫不恋栈的往回走的身子,他可是依依不舍呢!“没良心的女人。”

他的抱怨表达在猛烈的吮吻中,将她的不经心、她的恍惚全数吻去,务必要她专注于他,心里只有他的存在,感官只能感觉他的气息。

“致……悦……”唇微微刺痛,她喘息甫定,抗议他的粗暴。

接收到她涓涓的依恋,他才温柔的改咬为舔,细细疼呵她的唇、白腻的雪肌,在两人都颤动不已时,收兵僵鼓,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鼻轻轻摩挲她红霞绚亮的颊,他不过瘾的再轻咬一口,忧蓝心中泛滥着无限甜蜜。

“别玩了,有邻居、路人呢……”

秋致悦偏要耍弄得她恢复奕奕神采,然后朗笑声中,车子慢慢驶开。

他们亲密的举止,全部落入隐在门边一对算计妒恨的眸光里,满含的幽森恶意,无端增添寒夜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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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国恩虽然真的忙得头晕眼花,但是好朋友的身影可绝对不会错认。

这可稀奇了!

“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少不了我,想我想到常上医院?”

上次来不及喊住,所以苏国恩这次手脚很快,撑起精神,大力拍他一下背部。

秋致悦转头,一脸的笑意,“你这个红牌医生比我还不得了,每次想找你喝茶恰巧碰到你有手术要做。”

“真的假的?”

前后不过只有两次,所以苏国恩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被他蒙对了,可见秋致悦最近是医院常客。他不由得担心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身体哪里不适?”不然,那么忙的人哪有这等闲工夫?

“我看起来像吗?”

苏国恩端详半晌,“不象。”反而喜气洋洋似的,这他就不懂了,“公司发了?还是你凡心大动,打算结婚了?”

“不愧是老朋友,默契仍在。”

“别开玩笑……你真的要结婚了?不是才说你没机会、没时间、没对象?我今天精神体力严重透支,你别寻我开心。”他只是胡扯,又非铁口直断。

秋致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从来没看过他这副“发情的蠢样”的苏国恩,不由的信了几分,前后想了一遭。

“未来大嫂是医院的同事?”

“我看你脑筋依旧犀利,哪有不支的现象。”换言之,承认了。一想到忧蓝,神情不禁又添了温柔。

“谁?”苏国恩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哥儿们,再猜猜看。”

“新进来的井老师。”不用猜了,苏国恩平铺直述,感到些许失落。想想真是姻缘天定,要不是那次自己强邀秋致悦留下观礼,他们还没机会相识呢!

同样的,秋致悦有由他脸色觑得一分半分。

“希望这不会有损于我们的友谊。”

苏国恩紧抿的嘴角释怀的扯开,但仍不掩苦笑。

“说什么话,朋友妻,不可戏,难得有个女子让你动心,我祝福你们。”

“谣传你对小蓝照顾有加,我先谢了。”秋致悦同样了解他的不轻易心动。

“嘿,起码没白费工夫。”苏国恩一语双关,虽然花儿不是落在自家门里。

“对不起,”很有诚意,秋致悦搭他肩说道:“让我捷足先登了。”

长吁短叹后,“谁教你动作那么快,谈生意是这样,连谈感情也不相让。我才有点意思,可是碍于工作上的不便,结果稍一犹豫,未来的对象就飞了。”

“所以说喽,奉劝你下次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秋致悦满面春风,可得意了,“不过小蓝只中意我这个人,我们的缘分是注定好了。”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想追也追不上。

“你真让人想恨恨揍一拳。”

“刚好让我可以光明正大找她检查、上药去。”

“怎么?吃闭门羹了?”苏国恩逮到机会尽量奚落。

秋致悦抱怨连连。来接人时才晓得她必须接替两位请假同事的班。

“你没事排她那么多工作干么?人力资源不够,多聘些员工进来嘛!”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要签呈到人事处那边又被打回来。”

“你说了算,我想以后不会有人敢不买你的帐。”秋致悦若有所指的道。

苏国恩一听,有些确定,“决定了吗?”

“对,人事命令下个月会正式颁布,苏院长。”

“投票是几比几?”

“七比六,你险胜。”

各方意见虽有争执,当中自然有秋致悦的强力介入,他有他的优先考量,所以大家一见大老板的态度很明显,很少会再唱反调。不过这些无须让苏国恩知道,这小子有时很性格,耍起脾气来谁都不管。

事既已定,苏国恩没多矫情推却。七比六,不管如何,能看趾高气扬的孙志镐吃瘪也是一大乐趣。

“有关新春年度,医院会送两名表现优良的新进人员到美国参加研讨,井医师也在考核的名单中。”

到美国?

“小蓝的可能性多高?”

“她几乎是其中一个内定人选,不仅聪慧用功,而且深受病人的喜爱。”

这下子,苏国恩窃笑得很明目张胆,根本就像没安好心的黄鼠狼。热恋的情侣要分隔老远大半年……嘿!

以秋致悦的身份,他可以干涉,但是他不能让忧蓝失望,她一直视翟博士为偶像,这次难得的机会……

“哼!我自有法子。”

秋致悦狠瞪幸灾乐祸的他。

“国外可是最容易滋生罗曼史的温床,兵变算什么!哪有人在异乡那么脆弱孤独,最能让殷勤的男士打动芳心,嘿……”

“如果你还想保持你这张骗人脸完整无缺的话,我劝你最好收敛一下那恶心的笑容。”

了不起,他也飞到美国不就得了。

“不对,如果病人体内产生排斥作用,那不表示移植手术失败,我们必须进一步观察以及控制,抽血取样,详实记录脉搏……”

刘医师教的是正经八百,但手脚不太规矩,牧夕芬站在他旁边,可以感觉到他逐渐的贴靠过来。

“量是量病人的血压、心跳,我就不必了。”

她不动声色的略移半步。

刘医师装作听不懂,跟着寸步不离的紧靠,头从她颈后探过去,存心轻薄。

“没关系呀,让我这个名医师帮你作健康检查,包你青春美丽,前途无量。”

那意思很清楚了,牧夕芬并非听不出来。

“刘医师,请不要这样……”

“夕芬啊,我看你挺聪明的,这次竞争的医生很多,你要不专心跟着我学,怎么会有胜出的机会呢?”

他的手搁在她肩膀,长指似无意的拂过她胸前。

牧夕芬一凛,但这消息更吸引她注意力。

“已经有侯选名单出炉了?”

一看有机可乘,他色心大起,手掌更肆无忌惮的抓向她的丰满,另一手则在她臀后作怪。

“刘医师!”

她大骇,扭身挣扎。

“共有四个还在评量……”不知怎么的,她一动反而逗弄得他心痒痒的,所以存心刁她,话不一次干脆将完。

牧夕芬一静下来,他正好为所欲为,大力捏弄她乳房,下半身顶着她摆摇,继而兴奋的喘个不停。

“然后呢?”她不是呆子,白让人吃豆腐。

“性致”大发,被吊在半空中的刘医师,只能赶快上手,并不在意泄漏点消息。

“对,你也是其中之一,和另外三人竞选两个名额。”

“有谁?”任凭他把玩她的胸部,夕芬眼中闪过精明。

双指夹弄已然突起的乳尖,他伸舌舔吸她耳垂,模糊不清说道:“说起来你们几个能力都不错,跟你同期的井忧蓝、原纶,你们三个就占了四分之三的名额,另外一个是心脏科的庄永泰,多了半年资历。”

打听到消息,牧夕芬眼尖看到门外有人经过,技术的往前走一步,留出距离。

“你……”

刘医师恼怒的威胁还没说出口,她已经示意后面有观众。好在从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站的位置,来人并看不出任何暧昧。

“Miss吕,你来得正好,隔壁房的病房需要量血压,顺便换药。”牧夕芬迎前飞快的交代。

后面跟上来的两位医师正好来会合,于是牧夕芬和刘医师继续巡房,走在旁边可以看出他脸色不善。

为免以后徒生麻烦,她刻意压低声音对刘医师说道:“别不高兴,总有机会的。”

意欲不明的暗示,留给刘医师无尽的想象空间,暗爽不已。

“你说到要做到,否则,哼……啊!”

前头走来秋致悦和苏国恩,刘医师丢开众人,大步前去打招呼。

“秋总裁你好,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说罢才简单的向苏国恩点头示意。

“顺路来看看,刘医师还在忙?”

秋致悦没了和好友打趣的轻松神情,换上商场上的严肃面孔。

“哪里,我的病人多也是没办法。”

刘医师是孙志镐那边的人,抓着机会当然连带力捧孙主任,无视一旁尴尬的苏国恩。

几个小医师打完招呼就等在后面,只有牧夕芬自信十足的踏前,专业架势很够的点头微笑。

“好久不见,总裁。”然后,“嗨,苏主任。”

“是你。”秋致悦有印象,她是小蓝的朋友,曾一起吃过饭。

不过,也仅只于此,秋致悦随即和苏国恩一起离开,没让兴致勃勃的牧夕芬有时间闲扯淡。

“你何时有幸攀交总裁的?”刘医师反过来追问。

“刚进公司不久,我和几个同事让总裁在西华请吃饭。”

嘴里说得简单,可是她就是摆着副神气样,好像有多了不起的交情,但她自己心里头明白,秋致悦连她姓啥名谁都没曾搞清楚过。

“真的啊?”其他医师很是羡慕。

“没什么啦。”

女人的虚荣让她免不了骄傲万分,刘医师在耳边轻微的一声冷哼,打醒她美梦。

“据我所知,苏主任较看重另一位井医师,你最好不要自以为是,以为能和总裁吃顿饭就多了不起,最后后悔莫及了,哭天喊地也没用。”

他说中了牧夕芬长久来的心结。既生瑜,何生亮?再好的友谊也无法眼睁睁看对方样样赢过自己,何况这次的竞争事关个人未来前途,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自己的冀望再次被剥夺。

“我当然是希望刘医师能尽量帮我喽。”语带撒娇的,牧夕芬心思百转,哄得刘医师心花怒放。

这次……

她不能再失去她要的,绝对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

夜深人静,医院显得异常冷飕。

本来应该值到隔天清晨的,但休假的医生临时赶回,忧蓝和前来接班的医师针对几个特殊病患作重点说明后,整理好档案准备回家了。

时间那么晚了,忧蓝不想让秋致悦再跑一趟,打算自个儿叫计程车回家,猛一回头,身后的人影吓她一大跳。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没注意到我。”牧夕芬不断道歉。

“有事吗?”伤害太深,忧蓝冷淡问。

“可以边走边谈吗?”

周遭仍有护士们来来去去,因此她们一起朝走廊外走去。

脚步声单调、清晰,沉默许久,牧夕芬才缓缓开口——

“忧蓝,我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见忧蓝没反应,夕芬于是又说道:“就是那天在厕所的事,当时那么多人言之凿凿,我实在不得不产生怀疑,换成是你,难道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吗?”

说实在话,相交多年,牧夕芬也很难看出忧蓝面无表情底下,内心在想什么。毕竟理亏的是自己,所以忧蓝没应声,她就又快又急的解释下去。

“你想想,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你和苏主任同时休假,也没人知道你们去哪里。不瞒你说,我有打电话给伯父求证过,想替你向大家证明,结果……”

连井南仪都被瞒了,难怪夕芬会信心动摇。

“你告诉我爸了?”

“没有,伯父身体不好,我哪敢泄密。忧蓝,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理直气壮跟所有嚼舌根的人辩驳,因此也误会你了。”

“算了,我不想烦那些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累了一天,想早点回家。”

整整工作十八个小时,忧蓝不太有多余的精神理会。

牧夕芬可不管,拉着她嘀咕:“最近几天,我越想越难过,我们那么久的朋友没好好聊天说地,所以今天我是赖定你了。”
 0   2005-07-06 02:54: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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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不行,我再不回家就惨了。”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跟你一起回家,能聊多久算多久嘛,就这样说定喽。”

确定她不是疏冷,而是真的疲累了,牧夕芬一到医院外面,就伸手拦辆计程车,两人一起上车。

夜半回到家。怕吵醒井南仪,她们手轻脚轻的盥洗,忧蓝真是上下眼皮都快要连成一线了,没聊几句就分别回房休息。

没想到还有迟归外加没公德心的人,一开门,吵死人的嗓音哐啷整串,还带发疯唱情歌。

井忧蓝心底忧叹,可是无力抗议。

“想必你就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的女儿——李岚心了。”急性子的牧夕芬可不像忧蓝忍气吞声,她生平最讨厌抢人不该抢的破坏者。

大学时看忧蓝愁眉苦脸,几次要她带她去找狐狸精讨公道,都达不到目的,今天刚好给她点教训,替天行道。

李岚心透过酒意微醺的双眸看去。

“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叫警察来捉小偷。”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她都不屑。

“警察要捉也是先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第三者。怎么?看井家的人好欺负,走了个风骚老妈,你这个拖油瓶也不要脸赖到井家来了,真不知道你们姓李的有没有羞耻心!”

“你老几跟我说这些废话,想赶我走,你试试看啊!”挺着伟大的34F胸部,李岚心故意闹得鸡犬不宁。

忧蓝赶紧到客厅拜托两人声量放小,要是吵醒爸爸,他一整晚又睡不好了。

“忧蓝,你干么姑息这种垃圾?”

夕芬气不过想动手。以为胸部大有看头啊,百分之百胸大无脑的花瓶。

李岚心醉意醺然,嗓门越吵越大:“有胆你再指着我一次,我怕了谁来着?搞清楚,是谁欠谁,我妈命都没了,井南仪和井忧蓝也别想抛下我,关起门来自己过好日子。”

“你们要吵明天到外面吵,行不行?”筋疲力尽的忧蓝真想和她们一样尖叫发泄。

“忧蓝,你就是……”

夕芬数落的话刚下,李岚心便嚣张的狠狠推了没注意的忧蓝一把,害她差点跌倒。

“你少摆那副臭脸,以为我怕你吗?尽管骂啊,我不信井南仪会让你赶我出门。”

“是吗?如果我告诉我爸这些年你故意睡跑我多少个男同学、男朋友,你认为我爸还会一心维护你吗?不管怎样,我相信我这个女儿在他心里面的分量重些。”

冷下脸的忧蓝,自有股气势,李岚心虽然发酒疯,多少仍有些忌讳。

“哼!”气冲冲的侧过脸,李岚心转头骂牧夕芬:“我会记住你的,下次别让我撞见你。”

这才惊天动地飙回房间。

“怕你吗?”

牧夕芬挥舞着拳头,凶历狰狞得可怖。

“这么晚了,看在我爸睡了的分上,你不要跟她计较了。”

累得频打呵欠,见战争平定,忧蓝于是放心的回房睡觉。这一晚噩梦连连,梦里充满尖锐恶意的笑声。

隔天,忧蓝仍值早班,所以没睡几小时又冲冲赶回去工作,夕芬本周则轮午班,差不多到中午方起床盥洗。

“夕芬,你醒啦?快过来吃午饭好去上班。”

井南仪已坐在餐桌旁用着旺嫂准备的饭菜。

“井伯伯,许久没来看你了,您精神还是这么好,老当益壮喔!”

“哪有,像你和忧蓝才是年轻真好,医院上班习惯吗?”

牧夕芬陪他聊了几句,才进去换衣服。再出来时,昨晚吵过架的李岚心也衣衫不整颓靡的晃了出来。

顾虑井南仪,牧夕芬忍着气没发,说也巧合,李岚心才在客厅没多久,他就离开到书房。

牧夕芬没想到那么多,一等伯父进去书房,马上跳到李岚心面前冷眼鄙视。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狐狸精的女儿果然一样低贱,哼!想不通伯父干么好心收留你,简直是败坏井家的水准嘛!”

李岚心怒跳三尺,刚才的慵懒媚态全消失无踪,狠戾的表情一点也不输给牧夕芬。

“我哪里碍着你了,三番两次针对我!”郁积了一大堆老鼠冤没处发作,来的正好。“呦,我晓得了,你是妒忌我天生丽质,可是人长得差点,也要装个有气质的谱摆摆,啧啧……”

“你眼睛瞄哪里?给我放干净点,看你这恶心的德性,你才是真的比上大大不足,比下也沾不到边吧!忧蓝不但人长得美,工作也有声有色,也许不久后还可以到美国深造,一回国,医院工作马上就会连生三级。至于你喔,继续窝在发霉的角落烂到生蛆吧。”

说到这个她就气,李岚心自认魅力无人能挡,何况男人本是色欲的动物,图鲜图刺激,她有哪一次钓不到的,还玩弄在手掌心予取予求。

若非井忧蓝母女的缘故,她和妈妈早可以安安稳稳进井家过舒服日子,怎会流落到今天剩她孤零零落魄至此,只得委曲求全留在这里陪着个半身不遂的丑男人?井南仪早非昔日风光的人物,她越想越呕。

不让井忧蓝好过是李岚心的人生目标,所有受过的罪都源自于她,每次拐走她男人的胜利滋味足以让她雀跃好几天,偏偏这次就踢到铁板。

那个开高级轿车的体面帅哥,李岚心隔天便打听出是堂堂秋氏总裁,老天睁眼总算让她碰上个金龟,她眼里心里全都浮上数不尽$。不仅纯为让井忧蓝伤心,也是为自己图个长期金饭票。

谁知秋致悦每次接送井忧蓝,两人都甜甜蜜蜜不分离,害李岚心找不到机会下手。

连着几日,李岚心守在他办公大楼外,“碰巧”来个不期而遇,都让他三言两语打发走。她看得出来,秋致悦不是寡情,只是碍于他真的很忙碌,旁边又随时都围着秘书、特助一大堆人,她实在无计可施。

最好的办法是要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到时李岚心有自信,一定能迷得他如中蛊一样,逃不出她的掌握。

机会、机会!现在等的就是机会,但李岚心快要没耐心了……

“美国深造?哼!男朋友就是老板,她到底是靠哪种能力好才可以去,天知道喔。”

这消息正好振奋李岚心。井忧蓝一去美国的话……哈哈!那秋致悦不就寂寞难耐了吗?哈哈……

“你是说秋总裁?”

牧夕芬反而吓了一跳。忧蓝保密得真好,没想到秋致悦果然看上她了……

沉醉在自己计划中的李岚心,绽露出即将狩猎的勃勃野心,那冶艳的笑容宛如美丽的捕绳草,即将张开大口吞噬猎物……

“放开……放开我……”

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甫谈妥数亿元资金的合作案”宇仪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及一干高级主管,围着秋致悦与其特助、律师等,殷勤送行直出大楼外。

“秋总裁真的不留下一起去庆祝?”

“下次吧。”接忧蓝的时间快到了,秋致悦忍不住又抬起腕表看时间,“我还有约,你们请留步。”

“放开……救命啊……”

“好吧,那等我们两家公司计划实行时,再正式办个酒会,届时秋总裁一定要记得赏光。”

因为刚完成一项重要企划,大家都处于非常亢奋的情绪中,闹哄哄的交谈,似乎没人注意到那频频呼救的声音。

秋致悦凝神听了一下,面不改色继续交谈,好一会儿,宇仪的人才意犹未尽回公司。

“放开……救命啊……”

声嘶力竭的求救此时更清晰。

“应该在那边。”庄律师指向红绿灯转角。

秋致悦看了一下时间,“你们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他急着赶赴未来老婆约,可是李岚心狠狠的身影阻断他快速离去的脚步。

“怎么回事?”

在秋致悦示意下,特助和律师双双跑过去制止两、三个壮汉殴打的拳头落在女人身上。

“干!这贱女人歉揍,我警告你们最好少管闲事。”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伙人一脸凶戾,绝对是在道上混的流氓,善于打架、闹事、杀人不眨眼。

被困在人家拳头下的李岚心,抱头保护她美丽的脸部,听到有人见义勇为,马上半睁开眼偷瞧,一看是秋致悦,马上哀哀哭泣。

她本是整天跟踪秋致悦,伺机等待“偶遇”,阿明这伙人会半路堵她,实是始料未及。

上个包养她的姘头于雄宽因为和擎天帮抢地盘失败,连续一年被追杀,东躲西藏像过街老鼠,简直和以前不可一世的老大威风截然不同。

李岚心愿意跟着于雄宽也是看在他出手大方,可以给她吃香喝辣,外加穿金带银的,一旦他不能再呼风唤雨,那她干么要让自己可怜兮兮的见不得人,过着提心吊胆的鬼日子?

只不过她忽略了一点,大哥虽然落魄了,总有几个死忠的属下兄弟,阿明就是其中一个,如果让他们抓回去,以于雄宽以牙还牙的噬血手段,她一定死得很难看。

还以为这下子凶多吉少了,没想到这次阿明的出现刚好瞎打误幢,这样正好,她苦于没有机会和秋致悦搭上。李岚心嘴唇划过一抹狐媚精算的线条。

“拜托你,救救我。”

她眼眶带泪,充满无助。

秋致悦确定了眼前的女人是忧蓝的姐姐,别说她此刻的情况令人同情,换作其他时候有困难,他都应该出手相助。

“放开她,有什么事情找我谈。”

庄律师基于职业的警觉,想劝秋先生三思而行,不过被他悍然的挥手拒绝。

“x你娘的!给我扁。”

本来二对二,特助的身份多少带有保镖的成分在内,以前又是警校出身,所以拳脚利落,没多久就让对方惨叫连连。

钳制李岚心的阿明见情况不对,狠狠将她摔到墙角,变成三对二的局面,不过也没撑多久,全部受伤惨重,抱头鼠窜而逃。

秋致悦下巴微扬,庄律师点下头,跟在那些人后面。

“唉……”

“那些人怎么会找上你?”

秋致悦蹲下查看她的伤势。

李岚心只是哀哀低泣,秋致悦一靠近,便抓紧着他衣领发抖。

“没事了,你慢慢说。”他只得拍拍她肩膀安慰。女人家碰到这种事总会吓坏了。

“真抱歉,害你惹上麻烦,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岚心全身乏力,靠在他身上缓缓站起,没一下子,突然踉跄跌倒,刚好倒入秋致悦的怀里。

“可能脚踝扭伤了,头好象也有点晕晕的。”紧蹙的眉头表明了她的娇弱、不堪负荷。

“最好到医院检查看看。”

然后特助叫来司机,三人匆匆上车。

宽敞的后座只有秋致悦和李岚心,她偏偏紧靠在他身上。

事情处理了一段落,秋致悦最挂心的是怕忧蓝等不到人会焦急,于是拨手机号码。

“嘿,小蓝吗?”秋致悦脸上布满和心上人讲话的甜蜜。

李岚心呕的半死。又是井忧蓝这个程咬金,难道她比不上一个冷淡无趣的女人?

彼端,忧蓝皱眉的问秋致悦怎么延误了。他一向最准时的,不然也会预先通知,表示重视。

“对不起……”

秋致悦刚要解释原委,李岚心在一旁无声恳求他不要泄露发生的事。顿了一下,他马上转口:“临时有要紧事,今天你自己搭车回家,小心些。”

“让我来说。”

“那是谁的声音?”电话里,忧蓝疑心问。

李岚心不由分说的拿过秋致悦的行动电话,娇弱弱的说道:“忧蓝吗?是我岚心啦!不好意思,借一下你男朋友,我们会尽快回家的……”

寻常的几句话,秋致悦没多注意,只有忧蓝和李岚心两人知道其中玄虚——李岚心所谓的“借一下你男朋友”,便表示鱼儿上钩了……

秋致悦也敌不过李岚心的诱惑?!

青天霹雳,忧蓝一时不知该怎么想,浑愕的挂下电话。

露出窃笑的李岚心,知道打击到她痛处了。呵呵……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媚惑。

虽然另一头早收了线,李岚心仍握着手机,神情哀戚。

“忧蓝说什么?”秋致悦观察后问道。

“没有。”李岚心落寞的别开脸。

越是如此,秋致悦越是起疑,于是拿回手机听,已经挂断的“嘟、嘟”声有节奏的不停响着。

“忧蓝生气了吗?”他应该先打电话的,都晚了半小时,难怪她会担心。

李岚心黯然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不想说没关系,先安心养伤。”等见到了忧蓝,他再问她也无妨。“不过……你为什么不让忧蓝知道有流氓找你麻烦?”

“说了也没用,我不想她加深对我的不谅解。”

“不谅解?”秋致悦怀疑道。

哀怨的飞快瞅他一眼,诉尽无限委屈。“……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正和忧蓝交往,还是少知道一点比较好。”

“是这样吗?”

秋致悦即使满心疑惑,也不急着追问。忧蓝向来不太谈家里的事,他希望是她因为信任而对他倾吐。

这笨蛋怎么不问下去呢?李岚心可急了。他不问就没戏唱了。

车子很快到医院,没想到司机绕来绕去竟是到了自家的天城医院,秋致悦第一个动作当然是想找忧蓝,然而李岚心无力柔弱的身躯倚向他。

“汉强,”秋致悦将李岚心转给特助,“你带她去检查,交代医生好好照顾。”

在李岚心不甘愿的频频喊痛哼唉中,秋致悦由小蓝同事转告她已经下班回家了,犹豫了下,还是一起走进医院。医生检查时,他允许特助先回家休息,只让司机在外面等。

其实李岚心伤得不重,不过有些人比较怕痛,医生因为是病患是总裁带来的人,刻意小心谨慎,她稍微哇哇大叫就满头大汗,搞得敷药的过程拖得冗长。

“真对不起,那医生粗手粗脚的,弄得我好疼。”李岚心坐回车上时表示。

秋致悦不预置评,只当她是惊吓过度又怕疼,所以脾气娇蛮些。

“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

“我……我……”

“很难起口?但是这样我无法帮上忙,万一那些人又来找麻烦……”他不愿意忧蓝他们碰上任何危险。

李岚心本意也是要靠秋致悦罩她,躲过于雄宽这关,否则以她对他的认识,她自知会死得很难看。

秋致悦是她唯一的救星,更是她梦寐以求的金饭碗。

编好的剧码,眸光微转,楚楚可怜的姿态一摆,李岚心低头抽噎了几声。

“你上次去家里也瞧见了,忧蓝对我很有敌意,我相信她绝对没跟你提过。”

见秋致悦没有异议,她续道:“唉,说来话长,我并非是忧蓝的亲姐姐,其实她也没错,家里突然来个陌生人,分享了父亲对她的关注,换成是我也会忌妒、排挤。

后来情况有点好转,可惜命运弄人,家里发生大火,烧死井伯母,井伯父也烧成残废,从此瘫坐在轮椅上,需要人照顾。”

因为秋致悦从旁约略知道井家大火的事,所以李岚心刻意隐瞒部分事实的说法,我无从置疑。

“后来呢?”

“忧蓝还在念书,她的志愿一直都是医学院,因此今伯父的医药费、她的学杂费、一家子的生活费全都要靠我张罗,最后我无计可施之下,刚好有个男人非常好心愿意提供帮助,没想到人心隔肚皮,我被迫在酒家上班。好不容易捱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渐入佳境,我萌生离开酒色场所的念头,可是那些人不肯放过我……”李岚心哀哀凄凄,痛苦不已。“最让我难过的是……忧蓝她不能谅解我曾是酒小姐,认为我玷污了她家的名声……”

“忧蓝不是这种人,你们也许有误会。”

李岚心悲苦的眼神,“或许吧。”很明显的言不由衷。

“小蓝外表虽然冷漠,可是她心地很柔软善良,我了解她,所以这其中可能有对彼此的误解……”见李岚心控诉的看着他,似是指责他偏私不公正,秋致悦只好先搁下这个劝解的话题。“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痛苦失声。于雄宽和阿明那票人对付背叛者的残忍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

“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可是你必须清楚的告诉我,你和那些人所有的过节,包括金钱方面。”

“没……没有,他们不过是想多控制一棵摇钱树帮忙赚钱,那些钱都是我努力赚来的。”

“既然如此,剩下的交给我,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的。”

“真的?”

李岚心两眼闪动崇拜的动人光芒,微噘红唇有意的勾引着,一副“随便你怎样”的姿态,凡人很难克制住蠢蠢欲动。

诧见下,秋致悦是个男人,免不了大饱眼福,欣赏美色,不过他不至于脑袋空空,忘了她是忧蓝的姐姐。

“不需要这么客套,我就快和忧蓝结婚了,理应帮忙的。”

这绝对不是李岚心所预期的发展,她甚至有些怨怪他的不解风情,难道她的魅力减退了?

可是她不敢表现地太过明显,反正机会以后还有,倒是井忧蓝那里得加把劲破坏。

“有件事请你务必守口如瓶。”

她一说,秋致悦就知道所指为何了。“不想让忧蓝知道?”

“恩,她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差了,要是再知道我把你牵扯进酒家的麻烦,她会更恨我的。”哼!就怕她不怨恨,李岚心发誓要她没太平日子过。

井家到了,在陪她走进去时,秋致悦点点头,表示想和忧蓝独处些时候。

“小声些,他们大概都睡了,不要吵醒他们。”

进门前,衬着窗后的黑影,李岚心别有用心的故意倾倒向秋致悦。

“伤口痛吗?”夜虽未深,不过一般上班族的确都早睡,秋致悦降低嗓门关心道。

“恩。”

李岚心当然没让机会白白溜走,暧昧的在他胸膛前磨蹭几下,方被他扶正。

瞧见里面的那道人影不见了,李岚心狡猾的和秋致悦慢吞吞走进大厅。

“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不必招呼我,我想去看看忧蓝……”

李岚心拉住他,“她可能睡了,你进去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没看见她会没办法安心,你受伤早点休息,别等门,我让忧蓝送我出去。”

也不等李岚心再有什么反对理由,他径自走到忧蓝房间去。

没看见气黑脸的李岚心,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狠咒了多少遍“三字经”。
 0   2005-07-06 02:54:3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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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还是秋致悦首次进忧蓝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一眼望尽皆忧郁的蓝,窗帘、椅套点缀着羞怯的紫丁香花纹。

“小蓝?”轻声呼唤,他安静的倚靠在床沿,隆起的被窝里不见头脚。“原来你是这么睡的,不闷吗?”对着似是熟睡的忧蓝,他不禁爱怜的喃喃自语。

秋致悦悄悄掀开棉被一角,她背向他。

“怎么没换衣服就睡了?”

坏坏的扬起笑容,他半身躺近她旁边,手搂在她腰上。

忧蓝明显的震动了下,因为她怕痒。他是故意的,装睡不下去了,可就是不愿转身看他。

李岚心示威的言语犹在她心头震荡,仿佛一片片乌云堆积再堆积,层层积压。

她想不介意,可是滚滚怒潮沸腾;她想相信秋致悦,可是最常抱怨没多点时间约会的他,为何会爽约而和李岚心在一起?

不是她没自信,但太多的经验证明,李岚心确实工于心计,也有她的女人手腕,纵使秋致悦爱自己,可是一旦有了诱惑,他把持得住吗?

她没敢深思,也不敢想象,若是秋致悦也像其他人被骗呢?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这时,忧蓝才发现自己没有以前的洒脱,对秋致悦的爱已深且浓,丢不去,更放不开。

但若他真的和李岚心牵扯不清呢?

忧蓝心好痛、好痛,联想象都让她揪心,她立刻遏止无边无际的猜测,宁愿捂住耳朵,遮蔽知觉,拒绝承认李岚心确是重重伤到她了。

最难过的刹那,她竟从未想过要离开秋致悦,即使他真的有可能和李岚心暗里勾搭……

“小蓝,看着我,生气了?”强力搂抱她转过身,他看到她板着张臭脸。

仔细观看他坦荡的神情后,忧蓝稍微释怀。

“别不开心了,下次迟到我发誓一定先告诉你,好不好?笑一个……”

他不停逗她,直等忧蓝嗔怒的嘟嘴,他已忙不迭复嘴吻上想念的香唇,舔划过一遍又一遍,方窜舌搅吮她口内的蜜汁。

许久方休,秋致悦喘息的微离她嘴唇半分,轻轻拨弄她散乱的发丝。

“唉!真想马上把你要回家……”

爱煞她此刻迷蒙慵醉的星眸,细喘酡红的脸庞,散发出一股自然迷人的媚态,真不想回去一个人睡,孤枕难眠啊!

忧蓝不领情的瞪他。

“你好可爱……”秋致悦哈哈大笑,猛的又是一阵狂吻。“还气不气?”

“讨厌啦,亲了人家一脸口水。”

抱怨归抱怨,她可没真的生气,他看得出来,所以她念一次,他便啄一下。

“你不让我亲,散发掉一些热度,我会忍不住吃了你。”

而他手早自动自发摸索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忧蓝愈趋红润的娇羞代表那不老实的魔掌正悠游到那个地方了。

“自己好色别找借口。”

“对呀,我只对你好色,不然怎么办?”

壮硕的身躯交叠上她的细腻,他的急切、他的冲动如数爆发在身下的柔软触感,须臾,两人都是激情难耐。

忧蓝上身裸露,下身只剩小裤子,到处可见爱的吻痕,而他的衬衫急乱中敞开大半,裤头拉链扯下,勇猛的与她女性隔层阻碍搓揉,引发更强烈的快感。

“天啊……”

最后关头,秋致悦猛的翻离她,大口大口喘气,急欲降下焚身的热度。

“你还好吗?”忧蓝甜甜蜜蜜的依偎在他旁边,感动于他珍惜的意念,即使累得他满头汗,他也不会违背当初的约定伤害她。

不过,由于李岚心的介入,忧蓝对是否应该继续坚持防线,开始有些犹豫了。

“喔……”他痛苦的惨叫,差点没学狼叫,“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兽性大发的。”

“我以为你很欢迎呢。”头枕在他胸膛,她眨眼看他。

秋致悦坏心的反手压住她脑后,她鼻里闻着男性的汗味,心神动摇,不过被闷久了也会缺氧的耶。

“……唔……我喘……不过气来了……”两手挥舞着拳头,咚咚捶打。

松开钳制,他重重的在她发顶吻了一下,仍让她趴伏在胸上,唯有这么温馨的玩闹气氛,才能舒缓整天下来的繁忙压力。

“你很讨厌耶。”她大力的又打了他一下。

迟疑半天,仍是问了:“你为什么会和岚心在一起?”

“半路遇上的,她脚受伤没办法走路,所以送她去医院检查,没想到你已经离开了。”省略掉李岚心刻意交代的那段原委,秋致悦大致说明情况,“因为她是你姐姐,我不能丢下不管……”

“她不是!虽然我曾经认为她是。”

“你们有过争执、误会?”从忧蓝生气的语气里,可见有关她们间不合的说法确有其事。

“岚心是怎么告诉你的?”

“她没说什么,只是我想听听看你讲的。”

静了一会儿,她隐晦的抛给他难解的一眼。“不说算了,我不想多费唇舌,你相信什么就什么罢。”他不懂,只要他寸有疑虑,无论她再怎么解释,也只是徒惹笑话。

“小蓝,你干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她一贯的诡计,我也知道她一向很能挑动男人的同情心,所以我何必多说呢?”

“你不相信我?”

“那你不也瞒我?”

“因为你姐姐……”忧蓝反抗的神色让他改口:“李岚心就是怕你误会,所以央请我代为保密,没想到你还是无法谅解。”

“哼,她需要我谅解吗?”讽刺道:“而你呢?你也认为我不明事理,会无事生非?”

“当然不是,但是你现在就已经有点情绪失控了。”

忧蓝索性推开他,赌气不说话。

“别这样,我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结怨。你老是对家里的事绝口不多说,我怎么去评判呢?”

“我累了,想睡觉。”如果他了解她够深,就应该无条件相信她并非是无端记恨的人。

“唉,你真的恨她?”小蓝的反应这般强烈,和李岚心退缩懦弱的表达方式,两相对比,通常会让人较同情弱者。“你知道,她说的我会去查证,可是你这么冲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秋致悦在商界见多识广,用意不过是在教导她,但他没料到只要有关李岚心的问题,忧蓝的反弹会很极端,根本无法体会他的用心。

一番话听在耳里,反觉刺耳,钻牛角尖的认为他是在教训她不对,原本释怀的心情又起了猜疑。

“既然她惹人怜、惹人爱,麻烦你去找她,不要在我这边嘀嘀咕咕的,我不讲理的脾气会更蛮横。”

“我没有……”叹了口气。一听就晓得她在说气话、闹别扭,还是改天再谈吧。“好吧,时间晚了,以后你想说再说,赶快闭上眼睛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了。”

忧蓝腾腾的怒气闷在心里,听到他关门离去的声音,脑中浮现的不是她惯常的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李岚心猖狂的笑声不断扬起,步步进逼。

她梦里最后的深刻景象是——

秋致悦亲热搂着李岚心绝情而去,以往眼里的爱意转为嫌恶……

刻意避开秋致悦的接送,忧蓝浑浑噩噩的到医院,勉强打起精神工作,照顾病患。

所有的中伤谣言,此时此刻都不再影响她,不晓得是大家同情她,或是体贴她今天落寞寡欢的忧愁,大半天下来,竟轻松安静的度过了。

连牧夕芬好意来找她出去吃饭,在她意兴阑珊下,随而自行打发。

换作以前,忧蓝好想对好友倾吐心中的混乱,厘清她和秋致悦、李岚心之间可能发生的牵扯。

但一朝被蛇咬,虽然牧夕芬几次的坦诚、解释,她仍免不了寸有疙瘩,总是无法再像往日一样无话不谈。

“发什么呆?”原纶唤了数声,又轻拍她一下,“我来了好几分钟,就看你傻傻的站在这里。”

忧蓝抬头,脸上是令他心疼的愁绪。“没有啊,我在整理这些药品,哪有发呆。”

“发生什么事了?”原纶不让她轻描淡写过去。

“真的没有。你有事找我吗?”

“还睁眼说瞎话,我们认识才一天、两天吗?”带些怒气,又不忍她的憔悴,遂缓和急怒的口气。

“原纶……”她突然捂脸说不出话来,哽咽无声。

见状,原纶走到护理站交代了几句,回来揽着她走出医院,到一家有包厢的茶艺馆。

沿路她默默无言,他也不多话,让她好好沉淀所有的忧虑、烦恼。

等侍者送进所点的茶水、小点心后,良久,忧蓝稍微冷静些了,他才开口劝慰她吃喝点东西。

“愿意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她未语,仿佛心中的大石又梗在喉头,那种挣扎、凄怆是原纶从来没见过的。

心一凛,原纶直觉不愿去面对其中的可能性。

可是一向疼爱的她,显出纠结不乐的郁郁表情,绝不是他可以忽略不在意的。

“是感情上的问题?”他几近痛苦的问道。

敛眉低首的忧蓝,眼光飘飘,无神的盯住杯底的茶渣,没发现对座的人跟她一样痛苦。
 0   2005-07-06 02:54: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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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06 02:52: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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