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女
年龄:47岁
职业:公司白领
无可奈何断情缘
我和建民同龄,在一个巷子里长大的。高中毕业后,我和建民都下放到不同的地方。我们通过书信来往,每次过年回武汉,我们都是约好一起回。
我下放的知青点在麻城。住的房子背后是一处山青水秀的茶山,山后有一泓清泉。我洗头洗澡都喜欢在泉水里洗。那时年轻,不知洗的水过冷的危害,有时例假来了也照洗不误,结果造成了闭经。当时不知道这算是病,反而认为每个月都要“麻烦”一回,不来还好些。万万没有想到落下了一个难医的妇科病。
继母偶然发现不对,才带我去医院,看了好多医生,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
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我天天晚上躲在家里复习。建民偏在这时想确定我俩的恋爱关系。这时的我一心想上大学,加上我自己有病,怕他日后嫌我,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告诉他为好。他听我说“闭经”了,愣了半天。我请他跟父母商量好了再说。他回家这一商量就没了下文。
高考结果出来,我榜上有名,上了一所师范大学。
后来老屋子拆迁了,和建民的音讯也就断了。
我又遇到了建民
大学毕业后,教了几年书,因为一个偶然机遇,做了一个品牌产品的湖北省代理商。34岁时,奇迹出现,因为不间断的治疗,我的“好事”来了。命运作弄人,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段,偏偏患上女孩子羞于启口的“病”,情路走得好辛苦。现在身体变正常了,又没了激情。
三年前的一天,我在步行街上突然碰到了建民。建民的单位效益一般,每月有800元左右的收入,但老婆下岗每月只有200元的生活费,家境不是蛮好。我想法子让一个朋友聘用了他,每月有近两千元收入,他干得很满意。
我一个人生活虽然简单,但总还是有些麻烦事,比如电线坏了,水管漏了,可只要建民晓得了,他就主动来帮我解决了。
接触时间一长,才发现,建民有许多我难以“消化”的毛病,抽烟太厉害了、性格胆怯、缺乏男人应有的那种开拓、大气的个性。“幸亏当年有病未嫁给他”,我竟产生这样的想法。
建民的老婆无理取闹
也许建民在他老婆面前常提起我,引起他老婆对我有些想法,我不知道,他们因为谈论我,好几次不欢而散。
一日,一个蛮要好的街坊,把小时候的伙伴邀到了一起去他家,我也答应了。
那天我为他老婆买了一条丝巾,然后去超市把熟的生的菜和酒买了一大堆拎到她家,花了近500元,可以说那天虽然是在建民的家玩,但基本上算是我请的客。
有个街坊开玩笑对建民说:“讨个么样老婆,过个么样的日子。你狗日的活该让老婆整。”谁知建民的老婆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对那开玩笑的街坊吼道:“么样啊,老娘蛮狠,让他造了孽?是不是看她(指我)混得像个人样,嫌建民当初选错了人?”在场的全吓得赔不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我勉强捱到吃了饭。本打算开口说走的,结果建民的老婆过来与我扯话说,我只好应付着。谁知谈着谈着,她越说越没边了,话中有话。她说:“像你那个事(指我闭经的事)都没有了,做个女人真没意思,也是的,要是硬要婚姻,岂不是害人害己的事。不过,过日子冇得个男人真是心里慌哦,你要是有么事,不用说,我屋里的男人会帮你的。”这话,太俗!太伤人了,我心里的火“腾”地直往脑门上蹿。
第二天,建民找我赔礼,我还开导他说:“你应该多带她参加你的社交圈子,让她增加见识……”包括如何帮助她过好更年期,我都跟建民谈得很仔细,虽然我不喜欢他老婆,但我愿他们夫妻过得好。
我不齿自己的行为
一天晚上,我给建民打电话,才讲了几句,他老婆就把电话抢过去,直着嗓子叫道:“告诉你,少找我屋里的建民,街上那多男人你不找?你偏要找个有家的?”吼得我莫明其妙。
又有几次,建民和他老婆在家里不知怎么闹起来了,他的老婆就打我的电话,对我开骂。
一天,我和建民都参加一个饭局,他的老婆不知怎么找来了,眼一瞪,就冲我开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了,气得我随手将一杯红酒泼在她脸上。
这件事后,我两天没上班,躺在床上我想了许多。我嘲笑自己,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竟还好心的教建民怎样呵护她。她一次次的羞辱我的话,像刀一样刺痛我的心。我决定换个方式与他们夫妻相处。
这以后,有时我明知他在外面,有意给他家里打电话,他老婆接电话后,我又故意把电话挂断(建民家有来电显示)。建民的生日,我托特快专递送鲜花给他。
有时朋友约我和建民一起吃饭,明知建民在路上,我有意打电话到他家里,说:我们约好了吃饭的,他怎么还没到。
他表爱意我尴尬
我的恶意果然生效,建民的老婆闹得更凶。每次看到建民很沮丧的样子,我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决定不再“缺德”了。有一天,建民的老婆竟找到我家来,跟我谈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承认自己错了,说建民只听我的,求我帮她劝他回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她可怜。我把建民劝回了家。可没几天,他老婆又拿过去的事和他闹。建民说,工作本来就累,回家又被老婆搅得心烦,干脆不回去为好。最后,他向老婆摊牌说:过不下去了,离婚吧!家里我什么都不要。
建民向老婆宣布离婚的当天晚上,打电话对我说:“其实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你。当初我以为你是考上了大学,瞧不起我才说自己有病,我不敢高攀。这份情就一直封存在心底。再见到你后,这份感情总是折磨着我,但为了她,为了孩子,我只好麻木我自己。现在是她硬要把我往外推。我心里真是好苦啊,真爱的人不能爱,不爱的人还偏要捆在一起过,烦透了。”
他的表白,让我一下子坠入了尴尬的境地。平心而论,我现在对建民的感情仅仅就是好朋友而已,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我是真想帮他夫妻和好的,但那女人真是难以“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