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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地上的半边乳房(有点色,但是是好文章)
网友【36367075】 2005-07-09 01:06:52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2    1


今夜依然星月朗空,我的心里却是堵得慌,感觉得到空气中各种分子在相互挤压着,让人呼吸起来都感觉不安分,压郁着总想找点事做,却又懒得动。一个人关在宿舍里,关了灯,静静的承受着这些不安分,听着墙上的挂钟和血液流动的声音,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恐慌,不是地发出一声冷笑,显得很镇定。挂钟走到九点是时候,我决定下去,买了几瓶啤酒和一些食物上来,爬上天台,摆好“举杯邀明月”的架势。

在这栋楼上住了三年了,房子虽然破旧肮脏,天台上却很干净,每到夏天,经常会有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在这上面纳凉睡觉,东一群西一伙,有人喝酒聊天;有人秉烛夜弈;也有人背手吟诗,吟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不是“——高处不胜寒——”;更有甚者带上情人相拥赏月,赏的也只是月下人而已。场面看似热闹,其实谁也不打搅。既没蚊子的烦扰,又能与星月共枕,宁静而舒快,确是整个校园里面难寻的好所在,也只有学子们才能缔造并欣赏这样的气氛。

也许是已到深秋,今夜天台上出奇的安静,与下面的吵杂形成鲜明的对比,终究是静比闹要高一个层次。孤身一人与那明月对酌,心里很不平静,乱得找不到一点头绪,不知想些什么,只是感觉烦躁。我本也喜欢这难得的清静,可惜清静难解烦闷,放下东西转了一圈人渣来了,事先其实并没有约好,但我们都不感惊奇,谁也没有询问对方何以在此,这样的默契只有他总能跟我做到,彼此也早已习惯。

打开酒瓶之后,我对着月亮大吼了一句“天——哪!”,这样的吼叫其实是无所指的,纯粹是一吐心中闷气而已,觉着长吼一声会畅快许多,人渣却没吼,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的。随着一杯啤酒咕嘟下肚,人渣望着月亮说开了——。

八月十四号,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夜晚,只是月亮比今天更明亮,当时学校还没开学,我在星空网吧上网,当时金丁也在,他没什么兴致,就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看我聊天。不一会儿,网吧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我旁边坐来了一个女生,粗看起来长得不错。也是无聊,我就让金丁帮我注意看看那个女生的QQ号,这种事是金丁的拿手好戏,他随便瞟了几眼就看到了,我很快加了她聊了起来,聊得还挺投机。你也知道我说话一向有趣,逗得她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笑声很动听!笑容也很动人!临走之时,我告诉她我就是坐在她旁边的,本以为她会很惊奇。她偏过头来看了看,似乎毫不意外,礼貌地朝我笑笑,金丁马上和她搭上了话,我只有在网上聊天的本事,真正面对女孩一向比较腼腆,朝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再见也没说就拉着金丁要走,金丁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去喝点东西,我也用我的眼神表示诚恳邀请,诚如我料,她没答应,金丁还想多说,被我一把拽着走了。

当时对她的长相是毫无印象,只对她的笑容记忆很深刻!如果说我喜欢的只是神态的话,那金丁就是只对外貌感兴趣啦。

刚走出网吧,金丁就对她做了如下描述:“长相不怎么样,最多只能说普普通通,但身材很好,尤其是腿很漂亮,皮肤不是很白,但很光洁,摸起来肯定很滑”,得出结论为:“干起来绝对很爽!”,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巴微微翘起,鼻子呈吸气状,双肩微耸,右手五指张开,左手的拇指不停地轻轻摩擦食指,极度陶醉。

此后连续几天我都能在网上碰到她,而且每次都是晚上七点左右上线,每次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聊个没完,或是搞笑或是谈心,都很开心。一个多星期过去,我开始有点迷恋上网了,她却一连两天没来了,我感觉很不自在,无聊地挂在网上,没心情和任何人聊天,却又舍不得下线,担心她来了我又不在。

第三天恰好是星期六,我为画展的事忙到将近八点,饭也顾不上吃就跑到网吧去了,没想到一连去了几个网吧都满座,学校附近的网吧本就不多,都让我逛了两个来回了,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打的跑到中山路去,这才找到一台机子。已经九点多了,还好她在,我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开口就责问她为什么两天都不来,她说家里有事所以出不来,还不停说对不起,好象真是她的错一样,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过莫名其妙了。没聊多久她说要回家了,不然会挨骂的,我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很喜欢,觉得她是个纯洁善良的乖乖女。

八月三十晚上,天空一片晴朗,满天的星斗比今天来得更迷人,我们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了,她学校却还没开学,我们像往常一样在网上聊天。聊到投机处她突然说要来我们学校见我,我当然是满口欢喜地答应了,于是约好在大众网吧门口等她,她说记不太清我的样子,一副很抱歉的口吻,我说我一向不容易被记住,其实这是实话,她却以为我是说气话,很慌张地跟我道歉,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的衣服颜色和特征,还说对她的印象很深刻,绝对认得出,其实根本就不记得她的面容,只记得是个笑起来很迷人很动听的女孩而已。等到她下线后我又有点后怕,因为我知道自己见了面就没有网上这么能侃了,有些患得患失。见光死对我而言是常有之事,越想越不对劲竟然选择了逃避。

回到寝室又很不舍,心里很是矛盾!却还故作老练地跟室友们说今天终于放了个网友的鸽子,满脸捉弄人大获成功的奸笑,其实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以缓解心里的矛盾。怀着这想见又不敢见的忐忑不安一直坐到十点多,终于还是决定下去看看了,却又不知道是希望她还在还是希望她不在。网吧门口没人,我还傻不楞登地在那里徘徊了一阵,心里其实知道就算她来了也早就走了,却还是等了好一阵子,一是因为确实想见她的念头还没打消,希望出现奇迹,更多的却是想借此弥补自己心里的内疚,做给自己看的,以便明天可以理直气壮地说等过她吧。一直等到寝室都熄灯了才回到寝室,说是等其实也是在附近转悠,只是心中在等而已。

第二天,我上线后第一句话就问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放我鸽子,她说她来了没看到我,我故作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啊?我等到十一点多都没看到你啊。”隐隐中透出些怀疑,当然不能直接说不相信她啦,

她说:“我九点一刻到的,等了快半个小时没看到你,就走了,网吧门口有堆沙,是么?我就是站在那里等的,还问过门口一个小女孩呢,她说没看到你啊”

见她说得这么真确,我知道她确实来过,一边心虚一边后悔,知道再冤枉她的话只会让她生气,于是就说:“那真是对不起,当时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又想请你吃夜宵,那个时候正好回寝室拿钱了,你怎么不多等一下呢?”。

她说:“我都等了那么久没看到你,以为你放我鸽子了呢,对不起哦!”。

看到她居然还给我道歉,我坐在这边偷笑,我说:“那怎么可能啊,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想见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放你鸽子呀?”。

接着又说:“过去的事就算了,既然昨天我错失了机会,今天可否再给我个机会呢?”。

自以为说得很得体,装着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来,又显得很在乎和她的会面,心想她绝对会很感动地满口答应。

她却似乎不太愿意,说什么今天没心情,这次我是真的难过了,以为她生我气了,毕竟是做贼心虚嘛!一边很为昨天的错失惋惜忏悔,责怪自己不该跑走去拿钱,一边求她再给我个机会。最后她总算答应了,搞得我还摆出感激涕零的口吻谢谢她,同时觉得她很善良,经不起我一求,男人总找喜欢心软的女人恋爱。

我知道这次不管怎样都不能不去了,就买了点葡萄就去校门口等她。

今晚的天空依然是一片晴朗,没有月亮,星星倒是很多,争奇斗艳似的。没等多久她就来了,她似乎并没有像我意料的那样对我平凡得惊人的外貌表示反感,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一见面就赏了个迷人的笑容,也没多说其他。

也许是她的亲切和健谈,也许是我的歉意和爱意把自己逼到了绝路,这次我一反往常的紧张,变得很平静自然,找了块干净的草坪跟她坐了下来。我们聊得很投机,全不像刚见面的网友。从日常琐事到家国政事、世界风云,从兴趣爱好到理想志愿,从文学到天文地理,这个女孩虽然单纯,却非无知,虽然很多想法在我看来很幼稚,却并不影响我们的投缘,聊着聊着,她也从坐变成了侧躺,进而变成平躺,我们的距离也从三米变成了咫尺,平躺着的她,身材的曲线展露无疑,很动人,引得我想入非非。马上又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龌龊,玷污了她的单纯善良。平下心绪,跟她聊起了童年,说起跟童年的朋友守西瓜地,她居然不知道西瓜是长地里的,说还以为是长树上的呢(说到这里人渣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十分暧昧,我就问真有那么傻吗?他瞪了我一眼说多可爱呀!),我就说她五谷不分,她又问五谷是什么?其实我也说不全,就说是五种粮食,包括稻谷啊,接着马上问她见没见过稻谷,她说是米是吧,我很仔细地跟她解释谷与米的区别,她说没见过,我是农村来的,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连谷都没见过,就答应她以后摘给她看,她很高兴地答应,接着我就转移话题聊别的,就这样我轻易地避过了那个问题。

我们一直聊到十一点多,那天是星期六,大部分寝室都还亮着灯,她问我到了几点,我说才九点半左右。聊到十二点多的时候寝室都熄灯了,她也感觉可能时间不早了,就说要回家了,我说寝室都熄灯了,十二点多了,我们学校星期六是十二点熄灯的,现在回家不是挨骂?她说怎么这么快呀?我说是啊,跟你聊得太愉快了,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她也认同,并没发现我刚才的谎言,却还是坚持要回去,我只得送她回去。她家就住在朝阳路,我暗暗祈祷,希望门口没车,果然没有,于是我陪着她慢慢走回去。

路上很静,我们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像是对恋人在说悄悄话,路旁的树叶也像是在配合我一样,不作一点声,放任我们的轻言细语缠绕它们,偶尔她会发出阵阵笑声,两旁的梧桐树也不惊咋,听完之后又迅速把它送回,像是要为我们保密似的,当时我真希望这条路永无尽头。我们走得很近,她的手不时会碰到我的手,很滑!我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里暗暗谋虑着要牵她的手,但一次次都没敢越这雷池,眼看这条林荫道已走了一半了,她的手又碰了我一下,我一把就把它抓住了,心里是又兴奋又忐忑的。

“干嘛?”她盯着我问。

我不敢正视她的目光,眼盯着地支吾了两声,本想说:“这样暖和点”。说出来的却是:“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说完很勇敢似的盯着她看。

她笑了一笑似乎并不惊咋也不生气的样子,浅浅一笑问道:“为什么?”。

我见她没生气,胆子陡地大了起来,也不回答一把抱住她就亲,她推了两下没推开就放任我的舌头在她嘴里翻腾。

这个时刻是静止的,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跨越,这一吻是天长地久又是瞬间流动,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她推开了,路上虽没路灯,但借着星光我还是能看得见她脸红了,女孩子在这个时候是最漂亮最迷人的。

我忍不住又抱着她说:“因为我喜欢你!”。爱这个字我是不敢说的,不是程度不够,而是从未说过觉得肉麻,会让我以为自己是在说假话。

她说:“那是你的事,我又没说喜欢你”。

这样的答话在我听来分明就是撒娇,是答应!就霸道地说:“那我不管!”。

于是又要吻她,她头躲来躲去,也不知道是撒娇调情,还是真有心回避,但有一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的情被她调得更加高涨了。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又是一个长吻,她没再挣扎,很投入地配合着我的舌头。舌头虽然湿润,却能檫出爱情的火花,也能温暖人的心房,我感觉得到她抱我越来越紧了,生怕我会放开似的,幸福感顿时传遍我全身,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感觉她的心房简直就是在我的心里跳。

这是一种彼此被对方融化的感觉,感觉不到距离的阻隔,是全放松又极度兴奋的,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我知道这才是我的真性情,而所谓性情,其实并非如金丁说的那样有性才有情,而应该解释为:性是情派生的前枝,情是性的奠基石,性是手段,情才是目的。而性在这时候看来那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我们已经达到了全有和全无的目的。

我们就这样站着,什么都不说、不想、不做,幸福就这样存在着,没人会忽视它的存在,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幸福跟我是零距离,直到她说透不气来我们才松开。她刚跨出一步就发出一声尖叫,原来刚才我抱她的时候把葡萄丢在地上被她踩到了,呵呵(这时人渣脸上弥漫的幸福让我妒忌,骂句真恶心,他好象知道我的心理,也不反驳,继续自顾自地说),

我们走到朝阳路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我刚尝到一点的甜头哪里舍得她走啊,就说:“这么晚了,回家反而挨骂,不如不要回去了,明天就说同学过生日,在同学家里睡了”。

她想想也对,就答应了,但似乎也有所顾虑,就问我不回家去哪里,我说随便去哪呀,要是你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去旅社开个房间哪,说这话时我本是没什么企图,但说完心里还是突然动了一下,她估计是以为我有所指,连忙说不要了,于是我就说那去体育馆广场玩吧,她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了。

到了广场又找了块草地聊天,我们抱在一起躺在草地上说话,所说其实毫无意义,全是些情话,你现在要问我那时候说了些什么,我是一句都记不起啦。但在那个时候,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头一直靠在我胸口,当时我想男人最大的幸福莫过如此啦!并认为我的一生都将会为寻找这样的幸福而疯狂。我突然想到昨天放她鸽子的事,心里很是自责,就告诉了她实情,她也并不怪我,说没关系,其实昨天我也是想利用一下你,我有点奇怪,心想这么单纯的女孩还知道利用别人?她说昨天她刚跟男朋友分手,所以想找我出来温存一下,说完还满是愧色,很对不起我一样,我暗觉好笑,却对她用的温存二字很感突然,自己心中暗自涌动,说今天温存也一样嘛!抱着她要亲,她娇笑着把我推开,我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引得她咯咯乱笑。

这样一直折腾到四点多,我们谁都没有睡意,于是就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回去吧,她也正有此意。到了分别时自然又是难分难舍,我是三步一回头,告别了四次才真的分开了。回来后自然又是兴奋得无法入眠。哦,对了,临走的时候她还很郑重地告诉我,说可以考虑我的那个问题,我起初还不不知道她指什么,后面看她脸上红红的才想到她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我心想这个女孩真是奇怪,我早就当她答应,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慢慢考虑吧

此帖由 36367075 在 2005-07-09 09:23 进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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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三瓶啤酒都喝完了,人渣叫着要请他再喝,我正听到起兴,自然不愿下去,他却坚持要喝,我知道他今天是想要买醉了,他酒量一向不行的,只得一脸无奈地跟他下去提了一打啤酒上来,又买了点熟菜,我的习惯是不管喜悲只要是自己想醉,一定要选择一个舒服点的方式,因为我认为每一次自愿的醉酒都是日后的一份回忆,回忆应该都是美好的。又拿了一床草席上来,打算醉后就在此休息,这时已全然没有刚才的烦闷,思想着马上将和自己最熟悉的人分享心事直至醉倒,心中竟然很感一阵畅快,人渣似乎比我还兴奋,忙得不亦乐乎,我突然有种直觉——他不是要找我倾诉点什么,以求得到理解支持,而是要做点什么来证明给自己看。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他又说开了——

九月八号晚上,星空依然是异常的迷人,月亮虽不够圆,却很皎洁,温柔的光撒满四周,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很朦胧似的,有些暧昧!四周的星星虽不多,却把月亮衬托得很到位,毫不抢眼却让人不容忽视,全是为月亮做的,今晚是属于月亮的。

我和她约好八点见面,地点依然是学校门口,我等到九点都没见她人来,想必她是不会来了,便往回走,走到半路还是不死心,便又折回,心想也许这是她在考验我的耐性,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她,便下定决心要回去,不想刚走出几步却发现她从校内走出,一左一右跟了两个男的,保镖似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为见我而来,而是跟那两个网友来我们学校玩,顺便叫我出来,本想坐车过来,后面又决定走路,所以来迟,是从后门进来的。听完之后我是非常气愤,尤其是那“顺便“两个字让我很不舒服,想着自己是如此的不被重视,加上阵阵醋意侵袭,心中大为不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一路无话,她却像是没事发生一样,给我介绍她的网友,我敷衍了两句,眼睛狠狠地盯着前面的路,对谁都不加理睬,脸上写满委屈和气愤,这一来是心里不爽,二来也是故意做给她看,以表抗议,希望她跟我道歉。

她似乎并没察觉,跟着那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我又不时长嘘短叹希望她能注意我的想法,却还是不见奏效,如此走了不久,自己也觉无趣,太过孩子气了,不够大度,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她并未曾给过我什么承诺,我也未曾给过她什么实际的付出,根本没资格去要求她把我如何看重。我本就很少被人重视,虽然这次自己付出了很多期待和感情,却也不能要求她按照我的意愿去做。有了这些想法后,心中的不快也就去掉许多,反增一种努力争取的动力,于是紧走两步追上他们,并掏出烟来发给她的网友抽,帮着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说话。

两个男的都是社会闲人,说话极没水准,无趣得很,典型的低级而无趣的那种,我自然很难插进话去,心中也甚是鄙视他们,所以也就懒得说话,只紧紧地贴着她坐。哦,她叫潘玲,我紧紧贴着潘玲坐,虽未做出任何过分亲密的动作,却也想借着神态让他们明白我和潘玲非比寻常的关系,但这样似乎并未让他们明白什么,依然是只顾着自己的话题,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说的全都某某网友怎样怎样、传奇装备怎样出色,三句话带句他妈的,每句话都在前面加个我操,都是些不值一听甚至让人恶心的话,但他们说得却似乎很带劲,手舞足蹈的!

借着那两个男的说些私话的时候我问潘玲何以认识这样的网友,她说他们今天刚加的她,在同一个网吧,因为机子不好就让他们约出来玩了。我想起自己当时加她的情形,暗想这女孩太过单纯,一边是产生出一种好好保护她的思想,自觉很伟大无私,一边也有点责怪她不该这么随便,这完全就是自我抬高的思想,好象她除了我这个网友就不能见其他任何网友了,我是好人其他都是坏人。这种想法当然不甚正确,却也是由心而发、情之所致。

那两个男的过来后就说要潘玲去学校后面的桥上玩,当时已经十点多了,很多寝室都已熄灯睡觉了,后面那地方又没人家,我本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更加是肯定了,潘玲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想她还是看重我的,心里很舒坦,甚至有些飘飘然。就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而且那桥上黑不楞登的不好玩哪?”。

那个瘦瘦的男的说:“不是的,那边有很多朋友,现在也还早嘛,等会儿我开车送她回去啊”。

潘玲见他们如此恳切,似乎不太愿意拂人好意,又看着我,我是认定了他们没什么好意,所以是坚决不答应,他们越是恳切我就越觉得他们有鬼。

他们似乎也看出我的顾虑,就说:“放心吧!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去聊聊天嘛,有什么关系啊?”。

经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更是认死了他们不是好人了,更不答应了,这样的解释本就是做贼心虚、越描越黑嘛!

他们知道说不动我,就说:“那算了,我跟她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说着像是征求我的意见,却也不待我许可就把潘玲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后潘玲就说让我自己先回寝室,她要跟他们去玩玩,然后坐他们的车回家。

我看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就这样决定了一样,就拉她到一边说:“你太单纯了,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人,社会复杂得很,你刚认识就跟着去那样的地方会出事的”。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硬,她有点生气了,说:“就你是好人,就你单纯,其他都是坏人,我看是你太复杂了,不就是去聊聊天嘛,能出什么事?”

我也有点为她的单纯无知生气,心想:她自己不吃点亏,光靠我说是没有用的,就想由她去算了。就说:“那你去吧,反正我也无法决定你的事”。

她看我说话好象有点委屈,又笑着带点撒娇的口气要我陪她一起去,我见她那么心切想去,不听我的劝告,心里还是有气,说:“要我送你回家可以,我一再说那样的地方现在不能去,你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陪着一伙男的在那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管了”。

其实这完全是气话,见她真一个人跟着他们去,又很担心,越想越不放心,就想:“不行,我要去保护她,让她知道事情的危险性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她真吃这么大的亏”。

就跟着一起去了,这个想法在那时是那样的壮气凌人,现在想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寝室都熄灯了,加上没什么人家,附近是一片黑暗,只有月亮似乎比刚才更亮,却也是冷冰冰的亮,让我打心底冒出一阵寒意。

一路上我不停地向他们散烟,并跟他们讲些自己认识的江湖中人的事迹,偶尔也套到自己身上来,把自己说得是经过风雨的老江湖一样,一来拉近距离,二来给他们制造个不好惹的形象,让他们有点顾忌。反正我是有点怯,须知我长这么大跟人红脸的事都少得可怕,更别说打架了。

桥上果然坐了很多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社会闲人,这类社会闲人我确实认识很多,一般有两类,一类是厌恶学习的学生,另一类就是些没什么文化又没工作的无业游民,平时吃喝玩乐的,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哥们义气好象很重,真正出事也未必都仗义出手,大多也是先顾自己,也并非是什么心肠歹毒之辈,只是少有约束,加上受点港台电影的影响,作恶而不知恶,自认为刺激好玩而已,思想大都不太成熟。

来到桥上,我和潘玲也在栏杆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那两个男的只顾着和那群人说话,对我们是只字不提,毫无干系似的,我也就自顾自地抽着烟,他们说话用的全是当地土话,我并不全懂,却也知道说的什么,无非是某某被人打了要去报仇、某某地方很好玩下次要去玩之类的,潘玲估计是被冷落到一边不高兴,又或是确实不感兴趣,只拉着我的臂膀和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也都是没话找话,我是十二分的不自在,总担心有事要发生,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何时发生、发生何等事。

这样挨了很久还是无人来答理我们,潘玲也觉无趣,就提出要我送她回去,我自是求之不得,跟那两人知会一声就领着她走了,走出很远听不到他们说话才算松了一口气。

我的气刚松,后面的气却紧了,原来那两人又跑过来了,累得气喘嘘嘘,站着说了半天才把一句话说清,原来他们要把潘玲带回去,说有话要跟她说,说完气也松了,我的气自然又紧了,这很明显了,我说:“有话就在这里说”。

他们却坚持要带她回去,我当然不答应,他们的口气也硬起来了,后面又过来了五六个人,其中有个人走出来跟我说:“哥们,这关你什么事,又不是跟你说话”。

我说:“怎么不关我事啦,她是我女朋友,你们无权带她走”。

那人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女朋友怎么啦?我们要跟她说话还不可以啊?这是她的事”。

我看他们还挺有理似的,就说:“那好啊!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们去”。说完就盯着潘玲。

潘玲看我们吵得这么凶,满是火药味,可能也感觉到一点事情的严重性,就说:“不去了,我要回家”。

这时那两个男的又走过来跟潘玲说:“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怕这单纯的女孩又让他们说通了,也不待他们说完,就说:“她已经说了不跟你们去了,你还说什么,要聊天什么时候聊不好啊?非要现在这个时候聊?再说你们现在的架势像是仅仅要聊天吗?”。

这时刚才的那个人又走过来,冲我说:“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快回去吧”。满脸的恶狠狠,要吃人似的。

我说:“怎么不关我事啊?她没答应我就不允许你们带她走!”。

那人推了我一把说:“要是我一定要带她走呢?”

我说:“那——也不行”。这话完全底气不足,满是害怕和无奈。

他估计也听出来了,走过来笑着说:“快回去吧,啊!不会把你女朋友怎样的”。全然一副大人跟小孩说话的口气,一边说一边架着我往后走。

我瘦弱的身体就随着他架着走出十几步远方稳住,我感觉受了奇辱,胸中也冒出点血气,冲他大叫一声吼道:“你想干什么,放手!”。

那人见我这么凶也火了,一拳朝我的胸口就打了过来,我后退一下算是躲过了。

潘玲见他们动武了,尖叫一声说:“不要打架!不然我生气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走过来对我说:“你我先走吧,没什么事的”。

刚才那一拳虽没打中我,却把我心中那可怜的一点血气打下去了,心想:“要打架我肯定是打不过他们,他们把我打趴下还是要把潘玲带走,应该智取”。
 0   2005-07-09 01:07: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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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完全就是害怕是退缩,是懦弱无能的流露,但当时的我并未这样认为,甚至自认为冷静沉着。我告诉他们说:“那好吧,我跟她说几句话总可以吧?”,口气是企求的。

他们似乎知道我想借此机会拉着潘玲跑,两头都堵着,我知道跑是不可能了,就对着她的耳朵让她先跟他们去,尽量稳住他们,我马上去报警,她点了点头。

这样我才慢慢走回来,估计他们看不到了就飞奔着到附近的网吧找电话,网吧都已经关门了,找了一阵找到一家小商店,老板娘正要打烊,我恳求她让我打个电话,经得她的允许后迅速拨了寝室的电话,我知道这样的事闹到警局不好,想先从寝室叫点人下来摆平。

电话响了很久却一直没人接,我心里是火烧般的焦急,一个劲地暗叫魏伟接电话呀!当时已经十二点半左右了,我估计他们都睡死了,不想起来接电话吧,一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只得放下拨了110,但谁知110也是慢慢吞吞的,说是要我去警局登记一下。

我急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警察怎么办事的?等我登记完了人都被强奸了,还登记个屁”。强奸这个词我一直是想都不敢想,心中一味地安慰自己说:“不会那么严重的,那里那么多人,而且那桥上也总会又人走动的,他们不至于那么胆大”。虽是这么分析,而且似乎挺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担心的,只不过没勇气往这方面想而已。现在见他们警察办事如此拖泥带水才说出来,让他们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说完之后自己心里是担心得要命。

那个老板娘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鄙视我的懦弱,又像是同情我的可怜。

那边的警察听我说得这么严重,就要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人物姓名等等说清楚,我哪有那个心思跟他们罗嗦这么多呀,就说:“你们还罗嗦这么多干什么?快派人过来呀,要是出了事我第一个投诉你”。

对方稍微犹疑了一下就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要我让他们这边派人过来,我又挂上拨这个电话,电话是春台派出所的,也不待我把事情的概况说完,就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让我找沙桥派出所,折腾了半天才帮我翻出了个电话号码,我又匆忙拨那个电话,谁知响了半天没人接,估计是值班的人躲回家睡觉了,这时对于警察我是死心了,所谓警察,其实就是事后收拾残局的,是靠不住的。

又拨寝室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了,是魏伟,声音迷迷糊糊估计还在梦里,我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叫十几个人下来。

谁知那家伙说:“渣哥,别开玩笑了,我要睡觉啊”。

我这边是急得都快要哭下来了,要是他在我身边肯定抽了过去,强调了几遍是真的他都不信,我知道跟他说是没用了,他也叫不了那么多人下来,就让他赶快让建民接电话,建民一听我让人欺负了,立刻就清醒了,说马上带人下来,问我有没有挨打。

我说:“先别说这么多,我现在在学校后门的桥那边,你快带人过来吧”。

他却不知道哪里,我告诉他说:“魏伟知道的,前几天我跟他来这里上过网”。

这时候的我是毫无往日的平静和玩世不恭,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一定要救她,也没想到这几天我跟魏伟到过很多网吧上网,我们学校的两个后门都去过。

挂上电话后我就想先过去听一下他们是否还在桥上,跑到附近听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知道人还在心中就稍微放心了点,又跑过来等,人还没来,又跑过去听,半路遇上个人,问可曾看见一伙人在桥上,他说有,又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他说没怎么注意,便又折回等人。

如此循环了五六次,还没看见人,就想:“不等了,一个人冲上去得了,大不了让他们打死,那样死了也不后悔”。

走到半路却又胆怯了,决定回来再看一次了,回来等没多久终于看到阿牛他们十多个人来了,手里都拿着木棍之类的家伙,却没有建民和魏伟,原来他们还在后面,另外还有三十多个人,我带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诉说事情的经过,只留一个人在这接应后面的人,阿牛告诉我说他们找错了地方,所以来晚了,又问我有没有挨打,当时的我居然还有心撒谎来掩饰自己的懦弱,说挨了几下却无大碍。

阿牛就很气愤,亮崽在旁边责怪后面的人跑得太慢现在还没到,说他听说我出事了如何从床上跳下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又如何飞奔过来,邀功似的。

我自是十分感激,说:“谢谢兄弟们,改日请客报谢”。

说话间,我们已来到了桥边,亮崽拉着阿牛说:“我们三个先过去,免得人多把他们惊走了”。

这时已是子夜了,月亮是异常的明亮,但又是离人很远似的,美固然是美,却给人于强烈的距离感,像是个冷酷的冰山美人,星星也不如刚才称职,三三两两的随意分布着,各有自个的心事似的,忽闪忽闪的似乎满是睡意。桥上的人却还是谈兴很浓,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我们来到他们跟前也无人搭理,那两个男的却已不在,刚才推我的那位拿个手机正跟人聊天,我站在他面前盯着他,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依然聊得不亦乐乎,我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希望他能主动挂掉电话来正视我,他却还是聊个没完没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问他把潘玲带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不理,依然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气色。因为有后面一堆人壮胆,我的勇气也足了,用命令的口气叫他挂了电话回答我的问题,他这才说被那两个人带走了,我又问带哪里去了,他说送回家了呀。我说:“你们强行把人带走就是为了送她回家吗?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一副不交人就开打的口气。

他看我们只有三个人,虽然阿牛他们手拿了棍子,却也不怕,朝后面看了一下,一伙人都围了上来,说:“干嘛?想打架呀?”。

我只是记挂潘玲的安危,并没有打人的想法,问他到底把人带哪里去了,要他赶快把人交出来,他们也不回答,举起手来正要夺阿牛手中的棍子。后面突然有个人骑着一辆摩托飞奔过来,大叫一声说:“后面来了几十个人啦,你们还不快跑!”。

他们一伙人就一哄而逃,一切来得太得太快,等我们反应过来后他们已经开跑了,亮崽一棒子挥过去,却只打到最后那人的手,又大叫一声:“哪里跑!”,追了过去。阿牛一棍子辟向那个摩托上的人,却也没打中,只打到车的后座,车稍微缓了一下。我一把抓住车的后座,想把它扳道,力道不够还是让他骑着跑了。我们一路狂追,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他们奔向桥下,从两条巷子各自逃跑,我们也兵分两路去追,我这一头追没多久去发现人不见了,只能顺着狗叫声去找,但找了一阵还是没找到,碰到一个过路的汽车拦着问有没有看见有人跑过,他见我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声说没看见,声音都有点颤抖,估计以为我们是什么歹人吧,我们又解释说我们不是坏人,他还是说没看见,可能是我们的解释越描越黑吧。我们只得让出道来,他开着车飞奔走了。

我们又寄希望于他们那边,希望他们能抓到一两个,以问出潘玲的去向,于是派几个人去和他们会合,我们继续找,在附近的各个巷子转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估计是躲到哪个人家里面去了吧,他们一伙也和我们会合了,也都说没看见人,几个刚从后面来的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站着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感谢大家深夜起来帮忙,都说没关系只是没打到人不解气,返回时又碰到后面刚来到的三十多个人,建民带着头,老远就问我:“怎么样?”。我知道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待他走近就又说了一遍,并说人已经跑了,潘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固然是安慰了我一番,这时我心中不知是何感受,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木然地应付着他们,眼里却常常流露出空洞。我这时完全感觉不到刚才那么绞心的担忧,甚至没有什么难过的痕迹,只是呆呆的。

我们五十多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东一伙西一伙的聊着,其中也有很多我不甚熟悉的人,都是零二级的师弟们,听得他们说:“太不过瘾了!好久没打架本以为今天可以狠狠打一顿,不想人跑了”。满是惋惜,完全是冲着打架二字来的,他们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为何事何人而来,魏伟围着我说对不起,说以为我是开玩笑,又自嘲说就算知道也叫不下这么多人来,夸建民厉害,我说没关系,阿牛默默陪着我也不安慰我什么,只责怪自己出手太慢,我反过来安慰他。亮崽站在我身后大声责怪他们怎么到现在才来,说他打伤了一个,估计也得住院,是说给他们听也是说给我听,我也无心去感谢他,只大声感谢兄弟们肯半夜出来为我出头,很多半熟半不熟的朋友纷纷过来安慰我,当然也都不忘说听到我出事是如何是急迫,我又很深情地感谢他们,说改日答谢。

小桂子也过来安慰我,说要是我有个手机就好,讲他当年跟女朋友出去也碰到类似的事,他一个电话打到警局局长那里,局长是他爸爸的朋友,马上派人过来把那帮人抓了,说完又安慰我说可能不会出事,说他刚才打过电话,警察马上就会来,我们就慢慢边说边走向那个桥边,半路上有人打小桂子子的电话,原来警察已经到了桥上却没看到我们,我们这才加快速度跑过去。

桥上静巧巧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过的痕迹,江水黑沉沉的,只在倒映着月亮的那一块留下块墨绿渐渐地向黑过度着,像是让黑给侵吞得只剩一点,又像是在黑的压抑下一块白,白也是蓝色的白,活灵活现却又透彻心扉的感觉,白的附近又有一大激励出的一点反动,任凭江水的冲刷就是固守根据地不转移,只配合着做出一点灵活的波动。

我们等了一阵小桂子的电话又响了,原来警察找错了桥,要我们等着,说马上到,警察还没到,严书记却来了,走过来也没直接找我,只拉着小龙让他带人先回去睡觉,小龙一堆一堆地传话,很多人也就过来跟我或者建民打个招呼走了,也有很多熟悉的人说要留在这里陪我,其实有不少也都带着看完热闹的心思,但我内心还是感激的。严书记想必是知道我现在的情绪,也没责怪我,只说怎么把事情闹这么大,要我等会儿警察来了好自为之,还安慰我别太担心,一副慈母的表情和口气,我有点感动,加上刚才的委屈和惊吓,竟然在她面前哭了起来,她似乎并不意外,又安慰我说没事,男子汉不能掉眼泪,让建民陪着我,拉着阿牛到一边去了解情况去了。

我哭了一阵觉得很丢脸,甚至有做作的嫌疑,就慢慢止住了。接着警察就来了,跟严书记寒碜了几句就问哪个是我,看到我后满脸的气愤和惊奇。大概是想不到是这么位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的人吧。

过来劈头就责问我道:“我们警察怎么办事不力了”。

我见严书记在,也不敢跟他顶嘴,就说:“对不起!当时急昏了头”。

小桂子和严书记也都帮我说好话,我又求他们帮忙在附近人家找人,他说太晚了,让我们先回学校保卫科登记,剩下的事他们会处理,依然是一副目中无人的神色,我只得跟着他们回到学校,一路上阿牛和小桂子总是安慰我说没事让我放心,说警察会处理好的,我对警察算是彻底死心了,因为他们果然是事后出来分配责任的,心中又升起了担忧和刺痛,总想着潘玲一定让他们带回去轮奸了,满脑子是她的尖叫和痛苦表情,仿佛还看见她的那双眼睛盯着我,责怪我不该丢下她不管,越想越害怕,停下来要阿牛他们陪我回去再到附近找找,认为肯定在附近的人家里,那个警察回过头来大声责怪我多事,说我这是怀疑他们是办事能力,好像事情完全与我无关一样,眼神的恶毒绝对不比那群社会闲人逊色,严书记也走过来让我放心回去,建民他们也都说要我回去,安慰我说:“反正也找不到,说不定她真的回家了”。

我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是找不到了,一路迟迟疑疑跟着往回走,心中是七上八下的,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远远地就看见学校保卫科的灯光,在那漆黑寂静的环境里明晃晃的很刺眼,月亮低挂在天空的西南方,懒洋洋的,半醉半醒的懒得搭理任何事情般。保卫科有除了几个警察还有两个学校的警卫,半披着制服,眼里充满疲倦一副梦游的神色,想必是刚被拉起来的。角落里班主任坐在那里抽烟,脸上通红的,也不知是让我气的还是刚骑车过来让风吹的,一见我走进立刻站了起来,也没跟严书记打个招呼就冲我劈头责备,我心中也很觉过意不去,一直低着头不啃声,严书记过来劝了两句,说事已发生责备已属多余,班主任见我也是一脸愧疚也就没再多说,站到建民旁边让他带同学们睡觉去,建民说无妨多陪我一阵。

刚才那个警察喝了一杯水就过来要我进去录口供,脸上还是很不悦,对他我却并不觉有愧,甚至很气恨,所以说话也很抵触。他问我女孩家的电话住址,我只说不知,说我们也不是很熟悉。

他显然不信,追问道:“不熟?不熟你为何带她去那里?”。

我说:“你别搞错了,又不是我带她去那里的,而是她那两个网友”。

他说:“女孩是你女朋友为何又说不熟?”。

我说:“我们刚认识不久”。

他又说:“刚认识不久就是你女朋友了?”

我见他总围绕着这些与案情并无大关联的问题问东问西,心中更是生气,就说:“这似乎与案情并无什么关系吧?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也得报警救助不是?”。

他一时被我呛得没话,迟疑一阵又说:“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否则就不会这么晚还跟人去那样的地方”。

我心里也知道他对这种网上的人本就反感,心里也担心他真的置诸不理,口气也软了,用探讨问题的口气说:“不管怎么说她还单纯不懂事,现在受害的又是她,就算她不是什么好女孩你们也得救她不是?”。

他稍一点头,又觉好象这是向我低头一样,就板着张脸说:“我们知道怎么做不用你说”。

接着就叫我现在回去睡觉不要管这事,我忽然觉得他虚荣得近乎幼稚,又很同情他,就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他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却又故作大度地说职责所在。

我礼貌地说声谢谢就要走,临走觉得还是把电话地址告诉他比较好,就说:“地址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朝阳路,电话好象是3221545,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的”。

其实我知道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他们未必会把这事当件事办,等到明天还得我自己去打听,要出事的话现在也已经出事了。

他点点头说:“知道了”。也不见他拿笔记一下,可见我想得不错,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是我小题大作了,我现在也想不通是不是我小题大作了。

出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难过,反而感觉到一种大难后的轻松,却还装得跟死了妈一样去跟大家致歉,跑到严书记和班主任面前说:“对不起!让你们深夜爬起来为我的事费心,真是不应该“。

班主任这会儿倒很大度,说:“我是没关系,只是同学们明天还有课,搞得这么晚明天肯定没精神”。

我又说:“实在惭愧!刚才急昏了头所以没想这么多。”。

就这么寒碜了几句,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我一回到寝室就傻坐在椅子上抽烟,脸上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其实多半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有一小半又是做给自己看的,以证明自己确实很在乎潘玲。他们安慰我几句,我又故作乐观的说没事,其实谁都看得出来那笑是挤出来的,但在当时的我来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们安慰了一阵也觉疲倦就纷纷上床睡了,我就那么坐着,把灯关了,任由黑暗蒙着我睁开的双眼,甚至是带点享受的心情去体会坐着等天亮的局面,慢慢我开始一点点回忆刚才的事情,开始责怪自己太懦弱,当时应该说:“带人走可以,除非把我打死”。他们是不会把我打死的,这世界就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这样的想法也不是认为这样可以救走,而是认为这样潘玲一定会觉得我很爱她,以后她一定会死心塌地跟着我的,从理智上说我走开去求助也许是可取的办法,但爱情本就是不理智的产物,用理智是赢不了爱情的。想完这些又觉这种心理实在是自私的龌龊的,开始鄙视自己,如此越想越矛盾,越想越讨厌自己,觉得前面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极度幼稚。陷入一个恶心的矛盾深渊,不觉竟慢慢地在椅子上睡着了,也许真是太累了吧——
 0   2005-07-09 01:08:0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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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早上六点多,是冷醒的,室友们还都在睡,昨天晚上确实睡得太晚了,我轻手轻脚地洗刷了一番就下去了,吃了点东西就找了个电话亭,给潘玲家打电话。

“你好!潘玲在家吗?”,我说。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说:“不在!”,听口气好象很不高兴。

我说:“是不是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

他说:“是的”,很不耐烦的口气。

我说:“您是她爸爸吧?”,也没待他回答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那边居然只是毫不焦急也毫不惊奇地说了声:“知道了”。

我感觉这似乎不应该是一个父亲的反应,又想问是不是她爸爸,那边已经挂线了。我只得带着疑问迟迟疑疑地回寝室,路过食堂又给室友们买了点早餐,室友们大都已经起床了,洗刷的洗刷,穿鞋的穿鞋,只有建民还半躺在床上,我把早餐放在桌上叫大家洗刷好了来吃,说着还把刚才的疑惑说给大家听,也并不是指望他们给我什么答案,只是心中藏不住这疑团罢了,另外潜意识里大概是想显示自己有多挂念潘玲的安危吧。

上课的时候心中半是疑惑半是自责的回忆,所以也听不进去。下了一节课就有很多人围过来,我们班的、二班的,甚至有音乐系的,有的是安慰,有的是听热闹,李琼从二楼跑上来,还在我们教室门口就大声冲着我喊道:“渣哥,听说你女朋友被人抢走了?”。

我说:“是啊,你消息真灵通!”,装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其实心里很窝火,觉得没面子。

上到第二节课的时候严书记让我去了她办公室,问我一点关于潘玲和我之间的事,我粗略说了一些,自然是有所隐瞒。她又问我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到她家,我把早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完她也疑惑了。迟疑了一阵,就开始跟我分析了,说:“这样就是你女朋友了,就值得你那样兴师动众去抢她了?”。

我说:“我喜欢她,她很单纯的,而且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也应该去救的”。

她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感兴趣,笑一笑说:“我看是你太单纯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人家随便说点什么就哄得你围着她团团转,好女孩就不会深夜还跟一帮不认识的人去那样的地方,你看她家里的态度就知道”。

我说:“正因为她单纯善良,才会不愿拂人好意被人骗哪”。

严书记看我认定她单纯善良,是又好气又好笑,就说:“你还以为自己很老练是吧,像你这样的未经世事的学生是最好骗的,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傻笑一下说:“我这样的人哪卖得掉,何况是个男的”,说完自己也觉好笑。

严书记见我越说越离谱,正色道:“以后不要去见她了,要是她打电话要你出去就先告诉我”,像是要做我的爱情参谋一样。

我心理琢磨着估计以后潘玲也不会见我吧,便点头答应了,又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说:“只要她没事就什么好,否则我很难原谅自己”。

严书记见我还是这么自责,好象还不死心的样子,又安慰我说:“就算她出事了也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女孩她家里都管不了,你能管吗?就算这次你救到了她,那么下次呢?你能照看她一辈子吗?”。

见我无言又接着说:“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吗?都说你刘东仁带了一百多个人跟人抢女朋友,本来学校要处分你的,让我给说下来了”。

要我以后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帮我分析了我家里的情况,告诉我说:“恋爱应该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而你现在连学费都交不起,不要看着别人谈个女朋友就跟着学,他们是家里有钱的,也没什么心思读书的,你跟得了吗?”。

语气虽然严肃却也全然是一副慈母的口吻,让我很觉受用。中午放学后我拉着阿牛、建民等十几个人请他们吃饭,算是答谢他们的仗义相助吧,喝了个烂醉才回去,让人认为我是借酒浇愁的。

事情就这么冷淡了几天,我一直联系不到潘玲,打她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网上也见不到她,让小桂子到警局问,回来却说警局因为她家里没来报案就没调查,我也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能一直怀着疑惑等,希望潘玲会打电话给我。外面却是越传越离谱了,我出门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指指点点,也常常有人借故到我寝室玩,表面上是找我的室友们聊天,实际上还是来看看传说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后又往往失望,甚至还点不服气的样子,好象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一样。

这一阵子我是不敢抬头做人,晚上都跑到北校区去住,却没想到北校区的人也都知道,有一天晚上我正跟金丁聊天,江岩进来看到我在就问我说:“渣哥,听说你们系里有个人带了几百个人跟社会上的人抢女朋友啊,你有没有去?我听说有人被打残废了”。

我心想真是越传越离谱,再这么传下去一定会传成世界大战的,跟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就说:“那个人就是我啊,不过只有五十几个人,人也没打到”。

江岩开始不信,后面见我说得真切也就信了,拉着我问东问西,这会儿我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把那天的情况讲了一遍,好象真的很光荣一样,听完他也觉无趣,只感叹怎么没打到人,又讲他们体育系以前如何痛欧一群痞子,说是一群痞子到他们寝室闹事,如何如何嚣张,他们是如何一拥而上,打得那群痞子如何跪地求饶喊叔叔饶命,后面保安来了制止,那群痞子又如何挑衅说:“我好怕怕!”,他们又如何拦住保安,把他们再次痛打,细述那群人如何之惨,有断手的有瞎眼的,最后事情又如何不了了之。

我对这类江湖撕杀本不敢兴趣,以前听得太多,加上刚因为这样的事搞得灰头土面,心中很是反感,但见他说得那么兴致勃勃,也不愿坏人情绪,所以还是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听他说,不时还插上点问题和感慨,很像两个屠夫在交流屠宰经验。

风波慢慢平息,大家对这类事情的兴致也不过是平静中想听个响,听过后肯定立马就又忘了,在我后面指指点点的人也少了,来我寝室的人也没了,我心中的羞耻感也慢慢淡下去了,只是对潘玲的记挂却一天浓似一天,这时来说也许真说不上是什么爱得深,只是对谜底的渴望吧!

过了一个多星期,潘玲终于打了电话给我,开口就问我那天为什么没有报警,我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自然也是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多么焦急,又多么担心害怕,警察是多么不负责,我带了多么多的人去找她,没找到又是多么的伤心,这几天我是多么的失魂落魄,说完就问她那天怎么样了,她也不回答只是哭,我心中唰地凉透了,心想她肯定出事了,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总要她别哭说话,她哭了一阵说:“没什么事,那些人把我送回家了”。

我说:“那你哭个什么劲啊?”。

她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我,又说让我费心了,我有点糊涂了,又问那天为什么她爸爸那样的态度,她说:“那不是我爸爸,是我一个同学,到我家还书给我呀”。

我说:“哪有那么早就跑到你家还书的道理?”。

她说:“他刚好要去上课,经过我家,所以咯!”。

我还是疑惑,又问道:“那天到底有没有出事?不可能那些人把你强行带过去就是为了送你回家吧?”。

她说:“真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本来是我希望得到的答案,但现在她说了我却又不相信,心中更是疑惑,心想什么时候一定让她出来当面问清楚。一连几天她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我被疑团困得很不舒服,就决定去她学校找她,站在双桥头等她放学回家,等了几个晚上都没看见她,又打她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刚说完找潘玲她就说死了,说完就挂了,火药味十足。

第二天晚上我干脆跑到她教室去找,没看见她,我拉住一个女生问,她却也说死了,脸上毫无表情,不觉伤心也不像撒谎。

我这就慌神了,问:“怎么死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前几天还给我打了电话呢?”。

她说:“我怎么知道啊?只听说是死在家里的”。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完就进去了。

怎会有如此冷漠的同学?我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却又不知从何打听,第二天白天跑到他们教室门口看,她果然没在教室,第二排的中间空着一张桌子,想必是潘玲原来坐的,旁边的同桌居然就是上次那个冷漠的女生,我越发不信,哪有这么冷漠的同桌呀。

等她们下了课又拉着那个女生问,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说:“我们关系本就不好,再说又不是我害死她的,怎么知道那么多呀!”。

我希望她能多说点关于潘玲的事,她却只丢下一句“不清楚”就进去了。

简直匪夷所思!我又打电话给她家里,还是那个女的接电话。我怕她又挂,就说:“阿姨,你好!你先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再挂电话好不好?我是潘玲的朋友,她真的死了吗?”。

她说:“死还有假的呀?”。

我说:“天哪?怎么会这样啊?您也别太伤心!节哀顺便吧!”。

她说:“我伤心什么?死了干净!又不是我什么人!”,像是气话又像是真的。

我这就奇怪了,问道:“你不是她妈妈吗?”。

她说:“我要是有这么不肖的女儿早就死了”。

我又问:“那她爸妈呢?”。

她说:“死了,都死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很解气似的。

我不敢再问,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为什么潘玲突然死了?”。

她好像很敏感这个问题,说:“死了就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反正是她自己寻死的,又没人害她”,说完又要挂。

我连忙说:“哦,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去看看她,她潘玲的墓地在哪里?”这时的我其实还是不太相信这是事实。

她说:“源仙台坟场的146号,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挂了,以后别打电话到这里,烦都烦死了!”。

我本来还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死的,还有她家人怎么死的,但见她这么不耐烦,也不敢再问了,说了声谢谢就挂了,心里满是疑惑,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虽然我知道世态炎凉,但也不可能如此的冷漠吧?就算她不是潘玲的妈妈,但潘玲在那里住过,至少有点关系吧,还有她的同桌,怎么那么冷漠?一大堆的疑惑,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连几天都在疑惑和恐慌中,却又不敢去看,因为我害怕看到这一切是真的。

这么拖了几天我终与还是耐不住了,拉上阿牛买了点黄纸就去了,坟场密密麻麻排满了墓碑,找到146号,碑上清楚地写了“潘玲之墓”四个字,让我触目惊心!也没写谁立的,我记得其他墓碑一般都有亡者某某和某某人立于某某年之类的,她的碑上除了那四个大字却异常的干净,什么都没有,让人猜不透似的,跟她生前在我心中的形象出奇地吻合,我突然感觉这墓碑就是立给我看的,心想是我害死她的,于是跪下给她烧纸,也不说什么,只是哭,这眼泪不只是为她的仓促离去伤心,更多的也是为自己忏悔。确实,她的死不管是不是全因为那件事,至少应该跟那件事有点关系。我傻坐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流泪,阿牛在旁边也帮着烧纸,一个劲地劝我别太伤心,也说不出其他来。

我哭了一阵也累了,爬起来呆呆地站了一阵就要走,这个环境让我不安。走出几步回过头看一眼算是跟她永远道别,我想我是再也没勇气来这里了,因为在她眼里看到的全是我自己不敢正视的,我亏欠她的也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就让她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这里审视我和她的人生吧!目光回收正待跨步却又隐约看到旁边的墓碑上也有那让我不敢看的潘玲二字,走近一看,原来是她父母的墓碑,写着亡父某某亡母某某之墓、不肖女潘玲立于二零零一年十月,正好是一年前,这又是否意味着什呢?碑前还放有一束干枯的菊花和几碟发霉干枯的祭品,大概是她生前祭奠时留下的吧!我鼻子又是一酸,心想她生前可以来祭奠父母,现在谁来帮她祭奠?又有谁来祭奠她自己呢?我是不敢来了,那么以后这两块墓碑就得这么孤独地立于这尘世中,却又永远得不到这尘世的半点眷顾,三个孤独的灵魂大概也不会指望还能从这尘世再得到点什么吧!想着就把那些东西重新摆好,分了一点拿到潘玲的碑前,算是我借花献佛,也算是让她自给自足吧,不管是这尘世放弃了她还是她放弃了这尘世,她始终还是来过这里的,虽然什么都没留下,除了我的疑惑和不安。但她却给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留下了这一席之地和这些果品花朵,这也许可以算是这尘世留给她的吧!

我突然想到那次她看我走后的眼神,那其实是不抱期望的甚至是嘲弄的,只不知是嘲弄自己还是嘲弄我,又或是嘲弄这个尘世,我想她是不怪我的,在她看来我的离开也许正是她预料的,或者可以说是期望的,因为她害怕看到什么跟她有关的关怀,她要的只是灵魂的盲目暂宿和肉体的麻木刺激,所谓真爱只会让她恐慌,未来她也并不向往,因为她可能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未来,本想留个干净的自己下去见父母却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但她也并未责怪任何人,这样的无奈正是早已看到的。我这样想了一阵又觉是在为自己开脱,也许她现在就站在下面嘲笑我可笑的懦弱人性,她在嘲笑我的无知和自以为知,还在盘问我除了袒护自己的罪恶还会做什么,又在控诉我的无耻和卑微,也在唾骂我的自私和虚伪,我就那么诚惶诚恐地听着,不敢作半句反驳,也作不出半句反驳,半是害怕半是不安,阿牛见天色已晚我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就过来拉我走,我这才猛然醒悟,回到现实!心想死者已逝,匆匆道了一句永别,头也不敢回的走了,半路还在想——我还能做些什么?

回到学校我是很难平静,常常半夜被梦吓醒,梦里满是潘玲迷人的笑容和凄惨的眼神,格格不入!不丑陋却让人触目惊心,不可怕却让人惊起一身寒战。醒来我就对着台灯看笑话书,逼得自己发出阵阵笑声,有时会把室友们吵醒,他们却也不恼,只劝我别想太多。白天我也是天天混在人堆说笑,不让自己有心思去回想,慢慢地我开始淡忘了,某些记忆也开始模糊了,偶尔想起也不觉有何特异心理了,就像我现在跟你讲一样——
 0   2005-07-09 01:08: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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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讲完了,酒也喝了不少,我却依然还是异常的清醒,人渣想必是醉了,双眼朦胧要睡觉的样子,但我知道他现在睡不着,他一向是白天才睡觉的。他说他淡忘了,其实那也只是拿了一张记忆的塑料纸把这些东西盖住了,风一吹塑料纸就掀开了,露出来的是比之前更触目惊心的触目惊心,因为他只是把它们放在记忆的角落封存,让它腐烂发酵,并没有把它清理。我告诉人渣说“起风了!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他只哼了一声也不动身,我知道他也不会清理,只得自己起身去清理。我们分工很明确的,这样的事一向都是我来处理。我说:“你喝醉了,都分不清真假了,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不信你听我讲——”。

其实我一直知道潘玲是在跟我装单纯,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最聪明的。

那天晚上她说她只是想找我温存,我说现在也一样啊,说完就去脱她衣服,她半推半就的,却也并不极力反抗,任我的双手在她身上游动,直到我要脱她的裤子才说不行,死死拉着。我的情欲是极度高涨的,正是欲火焚身,也不管旁边会不会有人走过,就用蛮力扯她的裤子,其实当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附近是静悄悄的,根本没人,我一只手把她的裤子扯下了一大半,另一只手还在她身上抚摩挑逗,慢慢地她也无力反抗了,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说:不要了,听说会很痛的。很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我是最见不得女人哭,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她这么一哭我心就软了,觉得自己太过卤莽了,慌忙停手道歉,拼命地自责甚至要扇自己,半是认真半是演戏,她这才止住哭拉上裤子,说希望我给她个美好,我还是自责,她又紧紧抱着我让我笑,我心中确实感动,傻笑一个又紧紧搂着她。就这样放过了她,可见我这人还是很善良的,也是很爱她的。

当潘玲要我跟着他们去后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要演出戏来考验我,当时心里很生气,所以故意让他们把她带走。后面想想还是应该把戏做一下,但没必要真的惊动警察,所以就打电话到寝室,谁知道魏伟总不接电话,心想这戏要是演不了搞不好她真跟我吹呢,心里还是在乎她的。所以就打电话报警,反正警察要怪罪也是怪她,我再帮她开脱一下以后她就死心塌地了,谁知道警察也是毫不在乎,像是知道我们这是在演戏一样,没办法我只能再打寝室的电话,这才从寝室带了五十多个人下来,其实他们也大多是心里憋得慌总想出点什么乱子,现在正好满足了他们,他们一来做了人情,二来也满足了自己的兴趣,所以纷纷下来。不想等得久了让潘玲以为我真置她以不顾了,竟然走了。我领着他们追那帮人打,其实也没有要打他们的想法,只是做戏而已,他们总是会跟潘玲说的。

事后警察要登记我一来怕把事情闹大,二来也真是反感他们,所以态度很不好,让他们没兴致管这件事,果不其然,这帮警察本也就是吃国家粮食的流氓,哪里有什么正义感和职责感哪,随便应付了一下,回去后就丢到一边。

后来事情传开也在我的意料之内,我还嫌传得不够,最好让潘玲班上的人都知道,你知道女人都是虚荣的嘛,到时别人肯定羡慕潘玲有人肯这样为她犯傻,她活在别人的羡慕眼光里还能不记我的好?所以我故意告诉金丁,没两天北校区就传开了,她的学校跟北校区就一墙之隔,说不定就传过去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严书记却是让我意外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打电话给她的,想必就是小龙,不过严书记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也会一辈子记得她的好的。

我就那么等了几天,我料定潘玲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果然过了一个星期她就打了电话过来,我心想她还真耐得住,等这么多天才打电话来,她拿起电话就问我为什么没报警,我心里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却还是装着很委屈的样子告诉了她那天的情况,添油加醋是免不了的,女人嘛,哄哄总是没坏处的,说完我又说自己怎样被学校记过、被同学们鄙视,但我都不在乎,因为这时候她的安危才是我最担心的,她听完就感动得哭了,我却还是一副只担心她的安危的口气,问她那天有没有出事,她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事,说他们把她送回去了,表面上说是没事,但还是想制造一个出了事的感觉给我的,我假装上当,不断自责加难过,甚至加点哭腔,又给她一种强忍着的眼泪装坚强的男人形象,想跟我玩阴的,我可以玩死她,嘿嘿!她果然上当,连忙说对不起我,让我别自责,却又不敢告诉我那天是她安排的一出戏,又是感动又是自责,不知所措就把电话挂了。

我本想要她出来的,但既然挂了就算了,反正等不了多久她又会打电话给我,但是,一连很多天都没有打过来,我分析了很久认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男朋友回到她身边了,毕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跟他的感情肯定比我的深,虽然我给了她一点感动,却也未必抵得过他们几年的感情,何况我根本就没给过她什么,她对我本也就是为了弥补那个男人的空缺,现在那个男人一回来,我肯定没戏。

这样想着我决定主动去找她,在双桥头等了几个晚上都没看到,想必是没有去上自习,打电话到她家里,她妈妈劈头一句“死了”就挂了,大概也在生气为什么这么晚都没回家,还有个男的打电话找她,后来我就干脆直接跑到她教室去找,却也不在,可能是去哪里约会去了,拉着一个女孩问,果然没错,见那女的长得还蛮好就想逗她玩玩,她丢下一句“去死吧”就要进去。

我还是兴致不减,继续逗着问:“怎么死啊?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啊?”。

她白了我一眼说:“不知道!”,说完嘭地一声把门关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很是不爽,暗骂一句冷血动物。

第二天刚好没课,我想她不上自习白天的课应该会去上吧,就跑到她教室门口去看,没想到这小妮子白天也不在,只见上次那个女孩的旁边空着一张桌子,心想原来是同桌呀,就想等她们下课再问问,下课后把那个女的叫了出来,她一见是我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你别生气!我不是来泡你的,只是想打听一下潘玲的事”。

她说:“我跟她又不熟,再说她又不是我养的,我怎么知道!”,说完就走。

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怎么能说不是泡她呢?那等于是说她比不上潘玲,真该死!

我学着范伟的口气跟金丁说:“同样是坐在一起的同桌,做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说完相视一笑。

我越找不到她就越想找到她,于是就打电话到她家里去,怕她妈妈又挂,所以拿起电话就让她听我说完再挂,然后说:“我是潘玲朋友,我找她有事。麻烦您告诉我潘玲去哪了,好吗?”。

她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我说:“您不是她妈妈吗?”。

她说:“我没这么不肖的女儿”,明显是气话。

我说:“她还年轻难免不懂事,您也别太生气!”,

接着又问:“那您知不知道潘玲会去哪里呢?”。

她说:“可能躲到她姑妈家去了”。

我让她告诉我地址,本以为她不会说的,没想她还真说了,是中山路146号,我想知道也不能去,不可能跑到她姑妈家去找人吧。

就这么干等了几天终于又耐不住,这到手的鸭子飞了岂不可惜!就去她姑妈家问,原来这些天她一直躲在姑妈家没去上课,她男朋友也果然如我所料跟她和好了,大概也是我的事传到他耳朵里让他觉得潘玲可贵吧,人往往就又这么贱,要么都不要,有人要就有人抢。

潘玲一路无话,也不笑了,只听我说自己怎样寻找她、怎样茶不思饭不想觉不睡,我说完她就说对不起,说她男朋友买了好多礼物给她道歉,让我忘了她,说完就回头走了,我想她大概是要我买礼物去见她,这种女人越装得单纯越是狡猾。想跟我斗智,我偏不如她的愿,心想放弃算了,回来后就真的没再去找她了,但心中却也常常想念那天晚上,一边是后悔当时太心软,应该用点强把她上了,看她还飞不飞,一边又想什么时候她男朋友再跟她闹矛盾我一定把她叫出来上了,想着还伸出巴掌做出一副抓东西的样子说:你飞不出我的掌心的,嘿嘿!

不久我就出去写生了。一个月后回来已经是冬天了,我在网上碰到她,说送副画给她,她很高兴,当晚就出来了,却带了个女同学。我早防着她会来这么一手,所以叫了金丁跟我去,说好如果是她一个人就让我一个人去,两个人就让金丁把另外一个带走。

四个人先是一起走,我拿出画来给她们看,那个女孩也是初学画画,总说我画得好,说什么透视很准之类的话,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却全然是一副初入门的学生话,我也懒得跟她多说,只希望金丁早点把她弄走。金丁对付女孩子本就有一套,加上今天有重任在身,更是花样百出,那个女的想必也是事先潘玲安排好跟着的,一直紧紧跟着我们,任金丁用什么方法都骗不走,潘玲也装出一副不喜欢那个女的跟着似的,总让她跟金丁走,她却死不答应,还总拉着潘玲的衣服,怕她丢下她不管一样,最后金丁没办法,只好用强,说:“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一把拉着那个女孩的手就往前面跑,金丁是学体育的,一身蛮力跑得又快,那个女的哪还能反抗,三步两步就被拉着跑远了。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就拉着潘玲的衣服,学着那个女孩一样。潘玲问我:“你干什么?”。

我说:“刚才那个女的不就是这样拉着你的吗?”,说完相视一笑。

我要潘玲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坐下就问她为什么带个人来。

她说:“我们是半路碰到,她死要拉着我,我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来了,其实我跟她不熟也不喜欢她”,明显是假话。

我也懒得揭穿,就问她:“你最近好吗?我出去写了一个月的生,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她低着头不说话,我心里知道她是不可能想我的,她有男朋友,哪会想我呀?

想着故作大方地问她男朋友的情况,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她还马上就来劲了,两眼冒光,说:“他去深圳了!”,好象很遗憾。

本来我看他两眼冒光,心里是直冒火,但听说他走了,马上就消气了,心想:“果然是天助我也!”,是不是卑鄙了一点?

我撇开那个话题,跟她讲了点写生的趣事,说着又慢慢挨近她。她其实是知道的,却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就是聪明,讨人喜欢!说着我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木雕出来,说:“我今天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说着递到她面前。

那个黑木雕是在三江买的,一块钱两个,黑不隆冬,很不起眼!当然要说得贵重点。我说:“有一次我外面画画,突然下起了雨,我跑到一个小寺庙躲雨,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我跟他聊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他把这个送给我,说是开过光的,戴在身上可保平安添富贵,我也不知道灵不灵,但不管怎样总是个吉祥,也是我一份心意,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永远快乐平安!”。

其实也不是我舍不得送其他什么贵重点的东西给她,只是都觉得平淡无奇,我知道礼物其实也就是讨个说法。

果然,我这么一说潘玲就很喜欢,拿着左看右看,总说很喜欢、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这样说总是让我开心的,她说着还马上把胸口戴的东西拿下来,说要戴这个,我看她如此高兴也很为自己的智慧满足,心想五毛钱就把你给收买了,心里想着手上也不闲着,拿起那个东西就要帮她戴,戴的时候她的体香让我一阵冲动,不等戴上就一把紧紧抱住她,她并不意外也不反抗,像是料定我会有此一举似的。我抱了一阵就要去亲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左右躲闪了几下就跟我紧紧缠在一起,这次我却不是奔着这口舌之争来的,只想要动真刀真枪,所以也没心思去享受这水火交融的快感,一把把她按倒在草坪上,双手满怀挑逗地在她身上抚摩搓揉,甚至要动手去剥她的衣服,当时还是八点多,草坪就在马路边上,马路上的人走路说话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得像是在耳边那么清楚,虽然我们是在路灯的昏暗处,但马路上的人要是注意还是能看见的。她当然不答应,我自己也觉太不理智了,怎能如此不知自控?于是也就不再动手动脚,只那么抱着接吻,心中却在想着应该找个地方把事办了,于是把她推开,她却不过瘾似的又亲了过来。没办法,我只好跟着她应付,却被她搞得阵阵冲动难于自控,只紧紧地抱着她把她压在身下,双手在她胸前游动,下身却狠狠地顶着她,感觉像是有一团火从我胸口朝下身涌动一样,如此维持不久突然感觉裆下一热,湿了,像是一盆水一样把火浇灭了,心中也觉很是宽敞愉快。过后又觉得丢人,心里害怕让潘玲知道,把她推开独自躺在草坪上抽烟,想起以前有个女人问我“是不是所有男人办完事,都会抽跟眼哪?”,当时她那句话让我很没劲,心想她至少跟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男人办过事,而在我之前的那个或那些男人肯定也是办完事就抽烟,她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肯定也想起了那个或者那些男人,你说我会不会没劲?

在我想起以前的那个女人的时候,潘玲整理好了衣服,低着头坐在那里,不说话却很自豪的样子,像是刚打了个胜仗的新兵。她知不知道我想起了以前的女人,要是她知道这时候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女人,她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跟我当时一样失落呢?会不会还有这么自豪呢?还好我不会像以前的那个女人那样,让她知道我想起了别人,我突然又想起,我好象没有跟她发生什么关系,可恶的是:她没体会到跟我发生的快感,而我却体会到了?这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呢?按说是我赚了,但我总隐隐地感觉这不是好事,心里觉得很丢人,总在猜想她知不知道,希望她最好别知道,但看她的神态,好象知道了!这让我很抬不起头来,刚才要把她搞定的念头全没了,只想要快点回去,而且下体粘粘的很不舒服,必须回去换衣服换衣服。于是叫她走,她爬起来说刚才给她的黑木雕不见了,便到处找,那东西漆黑的很不好找,还好地方不大,总算摸到了,于是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一路无话。

走到半路她又说发夹丢了,我要陪她去找,她说自己去就可以,我心里急着回家换衣服,就说那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她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出要回去,本是想让我在这里等她的,见我态度似很坚决也就答应了,我匆匆逃走,像个逃兵。半路上突然想起我刚开始的目标,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目标算是达到一半了”,说完又笑。心想今天真是搞笑,丢人!算是彻底败在这个女孩的手上了,只有留待下次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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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异常的冷,这个冬天好象除了风就没有别的,也不见下雪。不觉已经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了,期间我和潘玲见过很多次,但除了接吻拥抱始终没别的突破,一是天气太冷找不到那样的环境,二来这个女子也很精明,往往对我的心理拿捏很准,不跟我去任何有机会发生其他故事的地方,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室内她都不去,这样我也没办法,她也没再提过她的男朋友,我那不安份的念头也津津淡了,不安分的心也让她的柔情牵住了,开始淡忘了初时的念头,只管享受着她若及若离的温柔和若有若无的爱情,就这样一个学期也到头了。

这个寒假过得特别的漫长,家在乡下不能上网又没电话,所以跟她完全没联系,等不到寒假结束就提前来了学校,到了学校那天刚好是情人节,刚回寝室就给潘玲打电话,想约她晚上出来,她说有事,没答应,我想可能又跟她男朋友一起了,就问她,她却说不是。我又问:“难道又找了新的男朋友了?”。

她不悦地说:“难道我就一定要跟男朋友一起吗?”。

我说:“今天是情人节不跟男朋友过,难道跟爸妈过情人节呀?”。

她似乎并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我说:“我连元宵都没在家过就跑来这里,正所谓千里迢迢啊!为的什么?就是想跟你过生命中第一个有情人的情人节呀!你却不答应。”。

她并不感动,还说不关她的事,但犹豫了一阵还是答应了,于是约好了晚上七点见。因为昨天晚上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决定先睡一下。睡到下午刚想起来去买个礼物,却又接到潘玲的电话说有事不能来了,也不待我说什么就挂了。我心中很是窝火,觉得受了愚弄,一个人坐在寝室生闷气。坐到天黑觉得憋气,心想没必要为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如此,苦笑一下决定出去走走,一个人跑到中山路闲逛。

因为明天就是元宵,加上今天又是情人节,街上很漂亮也很热闹,很多漂亮的灯今天就已经出来亮相了,花花绿绿、红红火火的,跳跃着、转动着,不停地变幻着花样想博得路人的赞赏,虽然漂亮感人,却无人去欣赏它,到处都是卖花的和买花的,卖花人的眼睛顾着盯着来往的情人,欣赏的是男人口袋里的钞票,买花的欣赏的是身边的女人,至于拿花的欣赏的是男人,还是男人口袋里的钞票,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决定不是鲜花,当然更不会是路边的灯。

偶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也都是各有各的心事,无心去欣赏那些灯啦!睁眼看到了它的美,进了心里也未必能觉察出来,反让搅出一阵酸楚。

至于花,连灯都比不上。开到鲜艳动人处就被采摘下来,自己都没来得及欣赏就被送到这大街上,看见身边那么多同样身世的姐妹,本以为碰上花痴,心想总归是有人这么欣赏自己的,心里刚美上一阵,又被人拿几张脏不拉几的破纸换走,看着旧主人拿着那几张脏不拉几,却还眉开眼笑,心里大为不快,心想:“难道我比这几张破纸还要丑?真没眼光!”。但被新主人像抱宝贝一样抱着,心里又是暖烘烘的。

刚暖一阵又被转手送给了一个女人,这次只值一句“谢谢”,女人嘴里免不了要夸它漂亮,说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男人,很明显也并不喜欢它,心里还觉得它只是陪衬的。

刚才抱着它的男人现在更是连看都不看它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女人说:“花本来是很漂亮,现在就难看了”!。

女人其实知道什么意思还是问:“为什么呀?”。

男人说:“美是相对的,刚才的美是跟我比的,现在跟你比当然丑了!”。

眼睛盯着女人一眨不眨,理也不理它,这种说谎不眨眼睛的本领,让鲜花极度反感。女人心里乐翻了,嘴上却说男人骗人,说着还紧紧地抱着花,像是故意让它难堪一样。花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它知道她喜欢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男人,不,应该是她自己。

花被他们带着满大街逛,开始羡慕起路旁的灯,灯虽然很少有人欣赏,甚至一年只能亮那么一两天,但能把这城市映照得异常美丽,看到的全是这城市的美丽和繁荣,也很安定,能持续地维持并欣赏自己的美,它的美是那样的灿烂纯洁。而自己却只能映照出爱情的虚假和人类的丑陋,随波逐流地从这个人手里来到那个人手里,最后到了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手里。

想着想着,又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花看见男人抱着女人亲吻,女人假装不愿意却把男人缠得死死的,把花扔在地上不管不顾,花再次感觉到大地的塌实,却再也无法去亲吻它,心中满是悲戚,只看着女人软塌塌地搂着男人亲吻,男人腾出一只手在女人的胸前抚摩,女人兴奋得抖了一下,又像是害怕男人看出一样,顺势向后退一步装矜持,却哪里躲得过男人的手,只把脚踩在了花上面,花看到旁边的姐妹被踩得骨断体碎,心里很伤心,就大叫让那女人缩脚,女人这时是眼里、耳里、口里、心里全是那个男人,男人这时也是眼里、手里、口里、心里全是女人,哪里会听得到花的喊叫,花喊了一阵见没用也累了,心也死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姐妹们死去,也在等待着自己的死亡。男人抱着女人又啃又摸了一阵就推开要女人回去,他对这样的只刮风不下雨的早就麻木了,想要追求更多却知道女人不允许、环境也不允许,女人还未尽兴却也不好表示,就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跨出脚步这才看见花被踩了,满脸疼惜的表情看着男人,男人本就对花不感兴趣,就说不要了,女人却不答应,蹲下来翻,发现了既然还有一朵好的,就拿起来说要拿回家去养,花等一阵见自己没死成心里也不高兴,女人表面上像是喜欢它要拿回去养,其实也未必会养着,女人只不过在男人面前表示对他送的东西的珍惜而已,就算真被养起来,她养的也是男人的心和她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花被女人带到家里,接着就被扔到了一张桌子上,与它做伴的还有些小礼品和一些信件,都是些没生命却也不会死的,想必都是男人送的吧!花又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死亡,这次的死亡是更孤寂更漫长的,看不见大地的微笑和蓝天的忧愁,听不到父母的呼唤和同伴的吵闹,得不到露珠的滋润和蜜蜂的亲吻,甚至感觉不到生命的消逝和死亡的存在,就这样,它死了,死的时候那个男人和女人正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滚。

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心里还是不快,身上也是疲惫无力的,就想回去睡觉算了,半路上却看到潘玲牵着一个男的在逛街,手里还捧着一束花,脸上堆满着幸福甜蜜的笑容,我心里更是不舒服,本想过去跟她打招呼看她什么反应,想想还是没去就回来了,路上想着她以前的种种不是,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值我动真感情,心里恨透了她,暗暗发誓一定制造个机会把她上了了事。

离开学还有几天,寝室里空落落的很冷清,因为心情不好,加上白天睡了很久,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心里总在琢磨着怎样找机会搞定她,每每想到一个好办法,你就骂我阴暗龌龊,就这样我想个办法你打消一个,一直躺到十二点都睡不着,干脆起来给她写信,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矛盾得很,足足写了八页纸,自己看了看又觉得不光幼稚可笑,而且也是莫名其妙、文理不通,于是又撕掉。拿起一本王小波的书看,沉迷于他的睿智和幽默,心绪这才慢慢平定下来,投入到他的思维里面去了。看到凌晨五点才有了睡意。

过了几天日夜颠倒的日子,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来得差不多了,生活也慢慢正常了,却依然很无聊,早上醒来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中午起来吃个饭就忙活着打发无聊,有时画画,有时打牌,只是到了晚上总是要去上网的,心里是希望她在的,她却故意让我失望一般,总是不在,我除了到联众下象棋就没别的心情,有时也努力搜索话题跟其他网友聊,却往往是力不从心,聊不了多久就聊不下去。

学校终于开学了,我从来没有如此盼望过上课,上了课后却还是感觉空虚,坐在教室里除了睡觉就是胡思乱想,晚上还是要去上网,她像是从网上消失了一样,一连几个星期都没出现过。我终于耐不住了,决定去找她,抱着一定要把她搞定的念头,还是站在双桥头等她,风从江上刮来,特别的割脸,我缩成一团站在桥上,心里想着见到她该说些什么,是应该大度点还是应该表现出思恋和痛苦呢?我决定应该大度点,过度的在乎也许只会让她对我更不在乎。从八点站到九点半,很多学生都已经骑着车走了,却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因为天气的缘故,桥上的行人很少,连车都不比往常多了,我想等到十点就走,却还是等到了十点半,附近的店铺大都打烊睡觉了,我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往回走,总希望她能出现。走到国光才叫了辆摩的回寝室,心里空落落的,决定明天再来。

北风比昨天更猛了,我再次站在桥头等她,脸色其实很阴暗,却让风吹得像是十分兴奋一样,瘦削而孤独的身影,像跟木桩一样矗立在风中,暗淡无神的双眼充满期待地眺视着前方,嘴里不断呵出白色的热气,又迅速被风吹散得无影无踪,耳边除了风的呼啸声再也听不到其它,整个人像是要跟着风融在一起般,就想思绪为何不随风远去呢?这样可笑的神态,这样幼稚的思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的木呐。

江岩跟几个同学经过,问我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我担心让他知道我是在等潘玲,就说心情不好吹吹风,他就要留下陪我,我害怕让他看到潘玲,说想一个人静静,他总担心我会跳河一样,非得留下来陪我。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走了,金丁跟他女朋友又来了,一看我站这里就知道是在等潘玲,又说要陪我等,我是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的难堪的,所以是坚决不同意的,他只好拉着他女朋友走了。我傻傻地站在桥上,总感觉对面店铺的老板娘总盯着我看,她大概很奇怪为什么我老是一个人傻傻地站在这里。我被她盯得很别扭,加上担心又碰到熟悉的人,就在桥上走动,从这头走到那头又走回来,一边走一边无聊得算脚步,统计了十多次得出了结论:正常脚步下,三百二十步左右可以过桥。走了十多个来回发现那个店铺的老板娘又盯上了我,我想她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

没多久潘玲的学校就下课了,很多学生或骑车或步行地从桥上经过,如同昨天一样,我的目光是一刻不敢放松地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桥上的学生越来越少,直到她们学校的出口处不再看见有成群的学生出来,我才决定去她的教室看看,还在楼下就看到她的教室已经熄灯了。

走到桥头又碰到金丁,问我道:“怎么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呀?潘玲呢?”。

我说:“哦。刚把她送走了”。

他又问:“那你为什么总是回头看呀?”。

我一时语塞,犹豫了一阵才指着那个娱乐厅说:“我想要不要进去玩玩麻将机”。

金丁一听很来劲,说:“废话!当然要啦!走!我陪你去!”,说完就拉我进去。

我心想:“谁陪谁呀?”。心里也正不快,正好找个地方发泄,于是就真跟他进去了。玩到他们打烊,我们身上的钱也输得差不多了,心情却好了,半路上遇到个水果滩,翻翻口袋只有两块钱了,就买了点香蕉,两个人兴奋得要死,大叫:“财去人安乐!”,金丁是习惯了这样的境况,我却是怀着点发泄完的情绪的。

第二天干脆不回去上课,在北校区睡了一天,晚上拉上金丁又去找她,这时是跟疯了一样,却也说不上是很想念她,只是想:“就不信见不到你!”,完全是赌气的,至于为什么要见她、见到她该做什么却是没有想的。金丁显然不赞同我那么傻等,说得先去她的教室看看她在不在,来到她学校门口却被门卫拦着不让进去,没办法只好又跑到那家娱乐厅玩老虎机,玩到八点半才出来,直接跑到他们学校门口去等,等到九点多还是没看见她,就跟金丁到她教室去看。

她的教室里齐刷刷坐满了人,她也在,还有老师在上课,我们就站在她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等。见到她在,心里也就塌实了,心情舒畅了很多,跟金丁用家乡话说笑着,因为声音太大被一个经过的老师赶下来了。

好容易等到她们下课了,却没发现她,我突然想到她一定是推着车从车棚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到车棚了找了一下没看到她的车,也来不及跟金丁打招呼就朝校门口追,疯了般的狂奔,一路跑到双桥头没看到她,心里又后悔又失落,以为她已经回去了。

懒洋洋地走回到她们学校去找金丁,走到她学校门口却被金丁叫住了,问我刚才为什么要狂奔,我这才发现她竟然站金丁旁边,看到我脸上毫无表情,只问我找她有什么事。

我说:“刚才到车棚没看到你的车,就以为你走了,所以才没命地去追,一路追双桥头没追到,心里很难过,以为你走了!”。

她一点都不感动,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不耐烦地问:“你找我什么事呀?”。

我说:“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见你啊!”。

她点点头,说:“哦,你看完了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我没想到她这么冷漠,而我刚才那么在乎地去追她,她也毫不感动,心理很是委屈和不快,就说:“走吧!走吧!”,口气是极度气愤的。

她骑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丁走过来问道:“就这样放她走啊?去追呀!”。

我心里很憋屈,大吼了一声说:“追个屁!她要走就让她走吧!”。

接着又问金丁:“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说:“我看见你往外跑,正想跟着出来,却看到潘玲推着车跟一个男的说话,就一把把她拉过来,告诉她你要找她,她说她要回去,我就告诉她你等了她三个晚上,要她一定要等到你回来,谁知道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我听到金丁说告诉了她我等了她三个晚上,她却还是这样的态度,心里更是不高兴,就说:“她要走就随她走好了,我还跪下来求她不成?”,接着又说些以后再找她就不姓刘等等的狠话。

经过娱乐厅门口又拉着金丁进去玩,没多久就又输了个精光,特意留下了两块钱出来买香蕉吃,又是大呼不亦乐乎。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样每天输个精光留两块钱买香蕉吃,有时候是上完课过来玩,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回去上课,有时候就干脆不去上课,如此几天之后钱也差不多用光了,心绪也慢慢稳定点,发誓要彻底把她忘了。一连几个星期没去找她,她也没跟我联系过,在上网碰到也是招呼都不打,有几次我忍不住跟她说话,她却总以“在玩泡泡堂”来应付我。
 0   2005-07-09 01:09:2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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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天气却还是很冷,北风呼呼地刮得更刺骨,像是舍不得冬天的离去要跟春天搏斗似的。

我们又在网上相遇,她像是没事发生一样,跟我说明天是她生日,问我送她什么礼物,这时的我正处在要彻底忘记她的时候,她这么一问又勾起了我的回忆,很明显还对她不死心,心里总希望她能对上次的事道个歉,哪怕是编个借口糊弄一下我也好,就说:“本来那次我是有个礼物要送给你的,谁知道你对我是那样的态度,我一气之下就把她丢到秀江里面去了”。

她不道歉也不解释,只问我那个礼物是什么,我看她只对礼物感兴趣,就说:“都已经丢了,再说也没意思,反正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因为你我几千块钱都没了,这么几百块钱的东西又算什么呢?”,故意让她后悔的。

她一听果然心疼了,问我:“怎么没了几千块钱?”。

我说:“因为你不理我,所以就跑去赌博发泄,所以输了几千块钱”。

“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得到!”她说,很明显是想说要我把那几千块钱给她。

我又大度地说:“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的事了”。

她又问:“那你明天送什么礼物给我呀?”。

我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本是讽刺她的,她却没听出来,很认真地跟我说:“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说:“一个是我的初夜,一个是我的心,你要什么呢?”。

“都不要!”。

我说:“那你等着吧!等着我给你的惊喜,说不定就会送你颗星星!”,说完就下线了。心里本是讽刺和气愤的,甚至是报复的。

下线之后却又改变主意了,心想也许我真该送她点什么的,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对她的无法抗拒,还是对自我欲望的难于压制,或许兼而有之吧。

回来之后就思量着应该送什么给她,花?我是不想也不愿送的,既嫌俗气又觉不妥,总觉得应该不同于其他男人,始终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既能表达我对她足够的在乎,又突显自己的不俗。再拿个便宜货配上传奇的色彩或者画之类的是不行,一来毫无创造性,让她觉得平淡;二来她也不会再对这样廉价的故事产生兴趣。思来想去总想不出个良策来,于是就向室友们讨教,他们的主意也大都是我想过的。

建民说带她去吃烛光晚餐,喝点红酒,然后送她一大捧玫瑰,把她罐个半醉,他的意思无非是要我这一次来次大出血,借此机会把她一次搞定了,快刀斩乱麻,免得以后拖得难过。我也这么想过,却觉得未必可行,潘玲现在对我似乎是满怀戒心,未必能让我得逞,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而我也没那么多钱。

小潭说的方法跟我上次用的差不多,故事提高礼物的价值,虽然他说的比我上次用的更感动,我却还是觉得不可再用了,否则连上次的效果都破坏了。

陈总说还是来点实用的,要我给她买衣服什么的,简直是低级无趣。

魏伟干脆就让我放弃她,这不是破坏我的热情吗?让我给臭骂了一顿。

讨论到深夜都没研究出个良好的方案来,我也不再去想,决定明天到国光超市看看,说不定能临时想出个好点子来。

第二天上课还问了好几个女生,王婵红着脸说得含糊不清,以为我要追的是她。李琼只顾跟我开着玩笑,说:“送太太口服液呀,乌鸡白凤丸液可以,要么干脆送内衣内裤,给她个贴肉的关怀!我那里有一套很漂亮的肚兜,三江买的,就拿给你吧!”。

我说:“真的吗?那你穿过来让我看看先”。

也确实有人认真明确地给了一些建议,却也都是我们昨天晚上淘汰掉的。我知道问再多人也没用,送礼物无非也就那么就种类型,我们能想到的别人早就用过了,干脆就下午到超市看看再说吧。

下午没有课,我打个电话叫了金丁出来陪我逛,也希望他能给我个新鲜的好主意,毕竟他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我们边逛边聊,因为上次的事,他现在对潘玲很是反感,非常反对我送礼物给她,总问我怎么又跟她联系了,我说还没搞定她就这样放过了不死心,他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就是嘴硬,也知道我是劝不动了,说了几句要我别太投入了,接着就给了我几个建议,都让我一一否决了,他本就不高兴我送礼物给潘玲,又见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就说:“那你跑到天上摘个星星下来好了,绝对感动她”。

我看他动气了,想想也自觉好笑,就调侃道:“我还真说过要送颗星星给她呢,可惜个子太矮了”。

说来也巧,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好走到了布娃娃栏边,看到了摆在那里的一只大猩猩,金丁说:“天上的摘不到,柜台上的你应该拿得到吧!”。

猩猩很大,表情凶恶,却很憨厚,也很可爱,价钱也很贵,要我花一百多块钱买个毫无用处的玩具确实心疼,却还是决定买了。

出来之后,金丁又说这礼物其实也很普通,任何人都可以送,无法表达我对她的什么想法,我想想也是,就想要不要加封情书什么的,又觉没有风格,甚至会连这个猩猩本来的说法都掩盖了,而且情书跟这猩猩也很难说到一起,因为我长得并不像猩猩。最后还是金丁给我出了个良策,让我画副画,画上满天星斗和一轮弯月,她骑在月亮上,我骑在星星上向她张望,我几乎想抱着金丁亲一下。

跑回学校,拿起水彩颜料和纸笔就开始画,我画的卡通类的,我知道潘玲的艺术欣赏水平也只能喜欢这种画,画了两个小时就完工了,天空是深蓝色的像是我被压抑着的心情,月亮是洁白的,弯弯的像是一艘船要载着她来到我身边,星星是红色的,一颗颗像是我的心,我把她画得很漂亮,面容姣好一点都不像她,但那笑容和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穿的,我自己则是那个猩猩和我的结合体,衣服发型表情是我的,手脚和面容却是那个猩猩的,眼睛盯着她呈心状。

画完之后我站在那里欣赏,觉得最写实的就是我自己了,我想我在她眼里大概也就是一只穿着衣服的猩猩吧!而她在我眼里也确实就是两只眼睛里的两颗心吧,一颗是爱心,还有一颗则是你所谓的兽心,两颗心各有不同,粗看起来似乎一颗是干净无私的,另一颗是龌龊自私的,其实也都一样,都有真实和不真实的两面,都有自觉和不自觉的两面,都有纯粹付出和渴望得到的两面。都是我对她的心,都是矛盾的、痛苦的、自发而不自知的。不同的是一颗看见结论,一颗看见手段,一颗看见的是作为自然人的我,一颗看见的是作为社会人的我,一颗是心里清楚嘴上不承认,一颗是心里不清楚嘴上承认,它们是混淆的,又是对立的,反映的都是我和她的故事。我站着看了一阵,天色渐晚,画也差不多干透了,匆匆洗刷一番就拿着画出发了。

我并没有跟她约好,一来是想给她个惊喜,二来也是习惯了那样的等候,那样的等候也许并不能感动她,却能让我为自己这傻傻的痴情所感动,只有那样的等候才能让我自己相信自己有多爱她,内心存有真爱是我自豪的,欺骗别人也许很难,但欺骗自己对我来说是经常可以做到的。显然我也担心自己花足够精力和时间准备的礼物和等待达不到目的,虽然自我陶醉,却还是渴望能感动到她,所以先跑到她教室门口去看,看到她在上自习便放心了。时间还早,跟金丁逛了一圈中山路,到了八点才回到国光拿那个猩猩,我总觉得拿个猩猩很丢人,要金丁帮我拿他也不愿意,只好硬着头皮提着猩猩出来,走在街上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一样,所以也不敢左顾右盼的,眼睛一直盯着金丁跟他开玩笑,也是顾作轻松来缓解心里的不适。

金丁明显也感觉出了我心理,就跟我说:“你不用自作多情了,没人看你啊!不就拿个玩具嘛,大惊小怪的!”。

我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走了又一段路,过了双桥才慢慢适应了,抱着猩猩站在桥头,眼睛盯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偶尔有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眼神,我也是勇敢地看着他,挑战似的,一副壮气凌人的气势。

桥上开始出现了一些下课早的学生了,我不敢再跟金丁说话了,告诉他等潘玲来立刻自动消失,其实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的,这么说一下也就算是提前跟他告别吧。学生多起来了,我的眼睛也忙起来了,骑车的、走路的,单个的、结队的,我的眼睛在所有路过的学生堆里搜索,一刻不敢懈怠。学生越来越少,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出现,我开始慌神了,担心她会不会从桥下绕道走了,但可能性实在很小,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绕那么长一段路回去,心里虽然是七上八下,猜测颇多,却还是耐着不敢走,双眼紧盯着前面的出口,每出现一个形似的女生都能让我扣紧心弦,直到她们走近,看见不是又十分失望地继续寻找,金丁也在旁边帮我看,不敢说什么来打击我七上八下的心。

时间就这样定格这个点上走动,这样的等待虽然让我感觉漫长,却也并对缓慢流逝的时间产生过多的抵触,心虽然是不平静的却又是柔和的。时间在等待中悄悄走过,路边的灯光也在等待中慢慢变得稀少,我不敢看时间,心里却清楚应该是快十点了。

我说:“也许她们老师又留着她补习了,十点半之前是一定会来的”。

这话既是平息金丁心中的焦躁的,也是安慰自己的。

金丁冲我笑笑说:“那是一定的!”,像是知道我的心思反过来安慰我一样,也许是心里并不焦躁,大概是因为他心里并无什么期待,所以也就感觉不到等待的漫长吧!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心里忐忑了,假如他表示出不耐烦,那我就得想办法安抚他的情绪了,现在他的平静就让我的焦躁浮现得更明朗,我想可能今天又是一场空等了,心里虽然失落却总是渴望会有奇迹出现,抱着这样近乎绝望的心态继续等待。

天空像我的心思一样,像是要下雨却又找不着雨水的痕迹,星星是看不到的,月亮也不露面,偶尔露出半张脸,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容颜,只感觉到一点微弱的白光,光是带有哀伤的,像是满怀委屈不愿让人知道却又瞒不住一般,出现一刻又马上躲进云堆,害羞得像是初经人事的处女般,云却是浓厚浑重的,不成块的满天都是,分不出哪是天哪是云,如果不是月亮偶尔羞涩的出现,根本就知不道云的存在,浓郁的它并不是要遮盖月亮的哀伤,而是要遮盖整个的天地。

还是金丁的眼睛亮,她还在百米开外就被金丁发现了,指给我看到之后就从后面走了,临走还不忘叮嘱我要好好把握机会,因为她的出现,我的心情瞬间明朗了很多,冲金丁狠狠地挥挥自己紧握的拳头表示把握十足。

她慢慢走紧了,我只用双眼紧紧盯着她,却并不迎上去,这是我一惯的风格,这样的情况我更喜欢用眼神跟人打招呼,一来可以有足够的心思去观察对方的反应,二来也感觉这时候的语言的多余的,甚至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条蓝色的牛崽裤,头上戴了个白色的网状头套,头发散散地披在肩上,又扎了两个小小的辫子从头套的网格里伸了出来,耷拉在耳背后,额头露着一些刘海让风吹得有些乱了,眉毛是没加工过的自然,淡淡的弯向两角,眼睛是清澈的,流露出的是纯真和平静,鼻子是白皙透明的,鼻尖让风吹得通红,红是白里透出了的红,嘴唇是鲜红饱满的,嘴角微微上巧,像是刚刚止住了笑,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吧,嘴心显得有点苍白,白是红里透出的白,脸色红润光洁,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动人,脸颊更是一片红通通的,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她一直微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脚步,她每次走路都是如此的认真,生怕会走错一步似的。已经走到我跟前了,这才发现了我,我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在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碰撞的那一瞬间,我才说了句生日快乐,声音是很轻的,脚步却还是没有移动,她表现得很意外,也很高兴。停下脚步问:“你等了多久啊?”。

我也不急着回答,把手里的礼物拿起来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说过要送星星的!”。

一个庞大的猩猩横在了我和她之间,让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那句谢谢里面听出她的兴奋,她一把抱住猩猩在它脸上亲了一下,我这才看见了她的笑容,和第一次见她时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看着这样的笑容,我突然有想流泪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大概就跟刚得到一个久违的朋友的理解和拥抱是一样的。她抱着猩猩亲了一下说:“现在好了,晚上它可以陪我睡觉了”,算是跟我说也算是跟自己和那个猩猩说。

我本想开个玩笑说:“还是我陪吧!”,但终是没敢说出来,毕竟这是个很让人敏感的玩笑,对于这时的我们来说,这样的玩笑只会让气氛尴尬起来。

我说:“我说话算话吧?说送你星星就送你猩猩,而且还是颗可以抱着睡的星星”。

她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比刚才的红多了份活力,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这哪算星星啊?这是布娃娃好不好!”口气很有点撒娇的味道的,也是我预期的话。

我说:“这怎么不算星星了?那好吧,你等一下”。

说着从手里拿起那副画,打开拿到她眼前说:“这该是真的星星吧?还不是一颗!是满天的星斗,甚至连月亮都给你拿来了,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她盯着画看了一阵,显然是看懂了画的意思,脸上红得更迷人,露出的笑容也是得意满足的。却还是要故意找茬似的说:“哪有红色的星星啊?而且星星上面的东西怎么那么丑啊?”。

这样的话也是料想中的,甚至是希望听到了,因为这比任何肉麻的感谢和陶醉更让我感觉舒坦,它是暧昧的是微妙的更是轻松的,是毫不俗套的调情,我也早就准备好了台词。我说:“星星是被我的心染红的,也是被你的美感动的,你不觉得今晚的星星就是红色的吗?至于星星上面的我的丑,那完全就是因为你在旁边,被你给比的”。

我相信这样的话只要是女人,听了都会很开心的,她当然也不例外,果然,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了,却还是要找我的破绽,说:“今晚根本就没有星星!”。

我知道她这样的辩驳就是还要听那样的夸赞,就接着跟她扯,看了看天,装着很惊奇地说:“咦!星星呢?刚才还在的啊,怎么现在都躲走了?肯定是让你的漂亮给羞走的!”。

接着又装着责怪她的样子说:“你看你多坏,非要搞这么漂亮,把星星羞走了没关系,但搞得那些数星星的小朋友们没星星数就不对了,搞不好中国就为此少了很多天文学家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话,所以也不插嘴,任我这么罗嗦地说,陶醉在这些连自己都知道是假话的甜言蜜语里。

我又装跟得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样,对着江那边的天空大声叫道:“星星们,快出来吧!不用怕她的,我帮你毁了她的容!”。

喊完又装着真要毁她容的样子,双手做出一副恐怖的样子,脸上也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她却也配合,挺着头伸着脸盯着我说:“你敢?!”。

我的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说:“我是不敢!因为要撕毁的不是你的脸,而是我的心哪!而你的美貌是很难毁去的,但我的心却会很轻易地撕碎的”。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话,但话里很明显是有所指的,透出些许委屈和悲凉,她大概也听出来了,脸色稍沉了一下,又马上装着不知我话里有话,笑着说:“没人要你撕碎自己的心啊,自个发贱能怪谁?”。

本是一句要解除尴尬的玩笑话,但收到的效果却是让气氛更不好,她也感觉到了我的敏感心理,脸上有点慌张了,马上转移话题嗔道:“好了,别贫嘴了,你等了我很久吗?”。

我当然也害怕会破坏了今夜的美好,却又找不出什么轻快的话来应答,现在她问出这问题,我正好借着台阶下,继续贫道:“没多久啊!我来的时候桥刚刚建好而已”。

说完见她并没笑,立刻又冲她傻傻笑了几声说:“嘿嘿!等了四个小时啦,没关系的啊,你来了就比什么都好”。

接着又问她为什么下课这么晚,她又兴奋了起来,眯笑着眼睛望着我说:“今天只上了一节课,几个同学帮我庆祝生日,在学校对面的饭店吃饭,还喝了点酒,这可是我第一次喝酒啊!你看看我有没有红脸啊?”。

我说:“红是没红,只是脸上多了两朵桃花,特漂亮,我还以为你偷花去了呢”。
 0   2005-07-09 01:10: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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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更开心了,她的笑容本就迷人,加上今天喝了点酒,脸上更是娇媚,我看得有点痴了,记忆又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学院路上吻她的那一刻,那时她的脸也红得这么迷人,不同的是那次是因为我,现在是因为酒精,想着心里又是一阵摇曳,又有淡淡的哀伤,又有一种期望,认为永远失去,却又渴望未来得到更多、更永久。

她见我看着她发呆,推了推我问我想什么,我回过神来说:“我在想怎么现在就有桃花,而且如此迷人”。

她依然是不作回答地笑,笑了一阵又朝我哈口气问是不是酒气很重,我说:“酒气倒不重,香气倒很重”。

说话时眼睛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气氛变得很暧昧了,加上她喝了点酒,显然也有点冲动了,但我们还站在桥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是大庭广众的地方,心里虽然阵阵悸动,却还是马上压下叫我走。

我们慢慢朝前走,她抱着那个猩猩感觉很不适,虽然不重却很大,很不好拿,就要我拿,我本是很不喜欢拿着这个东西的,但在她的要求下还是很欣然地拿了过来,拿过来后就跟她说刚开始的时候是如何的害羞,说这些话,一是让她知道我是第一次给人送这样的礼物,再者也是让她知道我为了她做了自己很不情愿做的事,无非是想让感动更大而已。她只朝我笑笑并未说什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嘲讽,我也懒得去猜,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

一路说说笑笑,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恋人,走到了国光超市那里的十字路口,在往前走就是她家那边的方向了,左边是中山路步行街,这个时候也大都关门了,右边的国光超市也早就关门了,再过去都是很荒凉黑暗的街道,通往师范的方向。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她说:“往哪走啊?”。

我也不说话,径直就往右边走,她也不问去干什么,只紧紧地跟着我,走了很长一段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我说:“跟着走就是了,不会把你卖了”。

她自嘲道:“这我知道,我又不值钱”。

我说:“没错,你一分钱都不值”。

说完故意顿了顿,看她的反应,看到她脸上明显又一道不快划过才接着说:“你是无价的!没人出得起这个价,就算出得起我也舍不得呀”。

说话时眼睛是一直盯着她的,又看到她脸上出现了阳光,却故意拿了点乌云遮了一遮,害怕阳光会晒到我似的,却是越掩饰越暴露,我心里很有些掌控了风云变幻般的自豪。她还真不再询问,跟我着我继续走,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只是看这边比较黑罢了。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也实在没什么可以做的,只是不愿意她现在就回家而已,所以故意装得胸有成竹、神神秘秘的样子,为的是可以稳住她的心留下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再前面就是师范了,我依然想不出什么好的提议。

她又问我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要带我去哪呀?”。

我一时情急,就说:“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萤火虫吗?我最近发现一个地方有很多萤火虫,带你去看”,完全是胡编乱造的。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说:“骗人!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萤火虫啊?”。

我说:“我也是奇怪呀!可这是我上次亲眼看到的啊,一大堆萤火虫聚在一起,就在袁河边上的河道那里,我上次因为心情不好一晚上呆在那里,无意中发现的,很漂亮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她虽然疑惑但看我说得如此真切,也就相信了,加快了脚步跟着我走,我心里却是毛毛的,所以故意走得很慢,路上基本上是没有一个人,路灯也很少,我因为心里忐忐忑忑的,说话也不自然,所以话很少,她没什么话,显得格外的寂静,感觉像是深夜了一般,前面看去更是一片漆黑,她走得慢了,问我道:“还有多远呀?”。

我知道这样拖也拖不了多久,就说:“没多少路了,最多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

她一听果然就不想去了,停下来说:“那算了吧,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我一听她说要回去,心里又很不舍,还想拖点时间就说:“你累了啊?那我背你吧,真的很漂亮的,不看很可惜的!”。

其实也知道她不会愿意,装装样子而已,她看了看我说:“算了吧,你这么瘦背不起我的”。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更来劲了,装出教劲的样子说:“得了吧,别说是你了,我在家里背个百多斤的谷袋子依然健步如飞呢”。

说着蹲在她面前要她上来,她刚要上来突然又退回去了,低声说:“不要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回去,看着她那么坚决地转身了,我心里忽然感觉很失落,感觉今天可能无法再发生什么自己希望的故事了,心里很是不甘心,想一把把她拉进我的怀里让她不要回去,手里却拿了个硕大的猩猩,也没有那个勇气。只能跟着她往回走,情绪很低落,嘴上不说话了,脸上不高兴了,脚步也显得很无力,她也看出来了,所以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拿出些话题来说,但我总是不配合她,往往说了两三句就又说不下去了。

又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她想要往她家的方向走,但见我脸上满是不高兴和不舍,就停下来问我:“接下来去哪玩哪?”。

我也说不出什么好去处了,干脆就很直接地说:“随便去那里,只要你不回去就可以,哪怕就是站在这里也可以”,一副耍无赖的口气。

她笑了一笑说:“那不行!不回家会被骂死的”。

我想她总是要回家的,而我也想不什么好去处,干脆就大度点送她回去算了,就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说着很坚定的带头朝那条路走去,让她看来我是在赌气,她却不说什么就随着我走,也不知道是我这样的做法遂了她的心愿,正好顺水推舟,还是确实看不出我赌气的表情,经过一家箱包店,她说:“我看中了一个美特斯-邦威的包,很漂亮!可惜太贵,买不起!”。

这样的话不管她是否有意敲诈,我想我能说的只能是:“那我买给你!”。

她连声道:“不要!不要!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我说:“没关系的,我没误会!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很乐意买给你的”。

她直瞪着我问道:“真的吗?”。

我很信誓旦旦地说:“那当然!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说罢就拉着她要带她去买。

她说:“现在可能关门了”。

我说:“不一定的,去看看嘛,反正从那里也可以去你家里,绕点道而已”。

她嘴上说不用,脚下却已经开始往后走了,当时也差不多十一点了。我知道美特斯-邦威专卖店肯定关门了,只是想拖晚一点让她回不了家而已,中山路上人很少,偶尔有几家店铺没关门,也是在算帐准备关门的,我走得很慢,她也并不急噪,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我是听着自己的心跳走到东风大街的。

如我所料,美特斯-邦威专卖店关门了。我很惋惜地说:“关门了!明天来买给你”。

本是客套话,她却当真了,趁胜追击,说:“你不知道什么款式的怎么买呀?”。

我只得让她告诉我,她很仔细地告诉了我,连价格都说了,确实挺贵的,两百多呢,但我已经开口了,再贵也得硬着头皮答应啊,还得装得很乐意很开心的样子,这不就是贱嘛!

她却不管我是不是贱,开心得很,一个劲地说那个包有多好看,我眯笑着眼睛看着她,一副慈父的神态,等她说完就说喜欢就好,自言自语的口气。虽然我有意拖时间,始终还是走到了她家的楼下。

她说:“那我上去了”。

我脸上心里都很不舍,嘴上却很大度的样子,说了句晚安就把猩猩递给了她,她拿着猩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跟我道别,我脸上的不舍更明显了,却还是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手,等她扭过头大步走的时候才大声喊了句:“等一下!”。

她回过头来问我:“干什么?”。

我跑过去抱住她就吻,她拿了个猩猩无法反抗,摇了摇头说:“会有人看到的!”。

我只听得自己急促的呼吸,霸道地说:“我才不管!”。

扶着她的头吻了下去,很疯狂的吻,里面包含的除了人性中原始的冲动,更有我压抑很久的思恋和狂野的爱,甚至还有一丝丝报复和发泄。

这个吻确实让我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很狂野很长,直到有人走到我们身边才被她推开。她低着头瞟了一眼路过的人,接着跟我说:“附近有很多人认识我妈妈的,如果让他们看到告诉我妈妈,那我就完了!”。

我说:“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啊?现在很晚没什么人的,偶尔经过几个也都是年轻的夜猫子”。

她却还是不放心,不让我再抱她了,看了看楼上说:“我家关灯睡觉了”,很担心的样子。

我问:“那你现在回去会不会挨骂呀?”。

她说:“肯定会的!”。

我就怂恿她不要回去,她其实也有这个意思的,就问我:“不回家去哪里呀?”。

我知道这么冷的天是不可能在外面过夜了,想跟她去开房却又不敢说,就打着马虎眼说:“随便去哪呀,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那里”。

这样就等于把问题推回给她了,我心想她也是没地方去的,最后肯定还是要让我拿主意,到时我再说带她去旅馆住,那就顺理成章了。

没想到她想了一想说:“去我姨妈家住!”。

因为刚才说过的话,我也不好让她别去,只能问她在哪,就送她过去。

从朝阳路的一个小巷子拐进去走了一段路上了一条很高的水泥路,附近的房子都是住宅楼,这个时候都睡觉了,不光黑,而且静,这样的环境自然又让我心里想入非非了,先是牵着她的手,接着就抱着她的肩,慢慢地变成了搂着她的腰,她的腰很细,我最喜欢的就是女孩子的腰,那是最美的。这样搂着让我很兴奋,却并不满足,越搂越紧,直到她无法走路了她才叫我松手。

我反而停下脚步,扳过她的肩膀抱住她,把她抱了起来,嘴里很赖皮地说:“就不放,你刚才不是说我背不起你吗?背不起我就抱!”。

这样的温存她是并不反对甚至渴望的,我听得到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跳也很快,脸上的红弥漫到了整张脸上,甚至到了脖子,我们又吻了起来,因为很黑很静,她特别投入。

我的手开始不自在起来,在她身上乱摸,先是戴着手套隔着衣服,见她没反对,慢慢脱了手套伸了进去,这样的季节,她的身体对我来说是更美妙的,不光光滑而且温暖,虽然有些行动不便,却还是舒服的。她的手也没力了,把猩猩丢在地上紧紧搂着我。

我更加放肆起来,掀起她上身所有的衣服就在她胸前狂吻,她轻推了一下,没用!就放任我的嘴巴在她身上放肆。我推着她靠在旁边的房子上,一只手提着她的衣服,一只手又要去脱她的裤子,她很敏感,反应很迅速地把我的手拿开了,人也站稳了点,打算推开我,我赶快又“规矩”地把手放到她胸前抚摩,她才没有推开我,嘴里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最后简直就不是呼气而是吐气。我以为她完全放松了警惕,手又慢慢朝下滑,滑到腰她却又突然警觉了,猛一推我说:“来人了!”。

说着马上整理衣服捡起猩猩就走,也不理我,我回头看了看,果然前面有个男人走来,其实人是看不到的,只看到一个烟头而已,小小的一点火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刺眼,我暗想好在他抽烟了,否则走到我们的面前我们也未必能发现,一边想着一边追上潘玲,她并不理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我想可能她是害怕后面的人是认识的,加快脚步,走到了她前面去了,直到后面的人超越了我们两个才回过头,看到潘玲松了口气,走到我面前小声跟我说:“好在我拿猩猩挡到了,没让他看到,那个是我姨夫的弟弟”。

我虽然怀疑却还是有点后怕,心想自己确实太卤莽了,要是真让她家人知道肯定跟我没完,毕竟在她家人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啊,心里的欲火也消失无踪了。没有了欲火就只剩纯粹的爱了,一路上很有分寸地跟着她走,两眼满含爱意地看着她微笑,也没牵她的手,只把手套拿给她戴,她拿着闻了一下说:“烟味好重啊!”。没戴,这个手套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送给我的,虽然我并不爱她,但这双手套却一直戴着,手套不光漂亮也很保暖,戴着它我也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关于她,我其实并没想到会成为恋人的,虽是初恋却并不美好,度了一个冬天,到春天就要分了,初夏就正式结束了,虽是我有愧于她,但我想一段本没有爱的恋情,早点结束对双方都是理智的。

到了她姨妈家的楼下,我把她送到了楼梯口就要走,心里虽然有点淡淡的伤感,但想着明天还可以再见,也就显得比较大度,她却并不大度,总像是舍不得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很“男人”地让她上去,声音很温柔动人。

她走了两步又下来了,我以为她是不舍得,心里很得意,温柔地问她:“什么事啊?”。

显得姿态很高很君子。心里以为她会说什么感人或者让我动心的话,她说的话,让我的虚荣心一下就跌到了低谷,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吗?

她说:“明天买包的时候记得要买蓝色的,我要配那件蓝衣服的”。

原来她还只是记挂那个包啊,我很失落,又萌发了把她上了的念头,眼睛直盯着她说:“放心吧!你说的话我都会刻在心里的”。

她很灿烂地朝我一笑就要上去,我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也不做什么,很深情地问她:“可不可以不要上去啊?”。

她说:“又没什么地方去,我要睡觉啊!”。

我很直接地说:“我带你去旅馆哪!”。

她马上说:“不行!”。

我吻她,她很配合地让我吻,要消我的火似的,吻着我又把手伸到她胸前,她退后一步从我怀里缩出,慈眉善目地笑着对我说:“不行!我要上去了,不然姨妈也会说我的,明天见”。

有意把“明天见”说得很深情很重,让我想到明天还有机会,我虽然不甘,却也不敢用强,就想还是把机会留到明天吧,就很不舍地跟她告别了,等她上去了,走出楼梯口站到路上不走,眼睛盯着楼上作深情的眺望,还掏出一个烟来抽,表现得既痴心不舍又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她是不会看到,却总是希望她能看到,抽完一根烟就大踏步走了。

已经十二点多了,决定去北校区睡。

金丁还没睡,见到我就知道我今天又没成功,听我说一番就骂我没用,问我明天是不是真要买包给她,我说:“当然了!我已经答应了!”。

他知道劝不了,却还是为我惋惜,要我放弃她,我是铁了心的,他跟我分析了很多,虽然都有道理,却还是无法改变我的决心。
 0   2005-07-09 01:10:4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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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亮点,月亮和星星都不知道躲到哪里休假去了,只留下整片的黑让人知道天空的存在,罩顶的黑却是一副要压住整个天地的模样。

我满怀兴奋的期待,风是不如昨天的凌厉,却还是能吹得我的心乱摆,今天我是独自一人在此等待,她说好九点之前能到的,九点一刻才见她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我今天要补习,你别等了!”。

见我两手空空,好象有点意外又有些失落。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为什么买包却又不好开口,就说:“没关系的!多晚我都愿意等!我本来是想等你来了再一起去买那个包的,现在你要补习,估计等你下课了那里也关门了,这样吧,你现在去上课,我去买包,回来后还在这里等你下课,OK?”。

也不知是包的吸引力还是言语的感染力,她显得特别的感动,很疼惜地点了点头,说:“路很长的,你赶得到吗?”。

我说:“这么点路,以我的脚程,最多半个小时就可赶个来回”。

她说:“那也不用这么赶,十点钟到这里就可以”,说完就走了。

走出很远还回过头来看我,想必是看我有没有出发,我笑着朝她挥挥手就掉头走了,路上暗想好在没有把包买来,否则估计今天就没有下文了。

买了包回到桥上刚好十点,没等多久她就来了,依然是谨慎的脚步和严肃的表情,来到我面前也没有笑容,我说:“你是不是不高兴啊?谁惹你啦?”。

她很气愤地说:“因为昨天没有回家睡,我妈妈打了电话给我老师,要我以后天天补课,而且十点半之前一定要回家”。

很生气很委屈的气色,我知道这都是拿来做给我看的,传递给我的就是一个“让我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信息,至于是否真有此事也不重要了,不管是客观原因还是主观意愿,话中的意思表达得总是果断的,不容我抵抗的,我心里虽然不满,却也无奈。沉着脸说:“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把包递给她,她看了一眼并不高兴,很不在乎的样子,说:“你买错了,我看中的不是这个呀!”。

我火冒三丈,说:“那里只有这么一种蓝色的包呀!”。

她说:“那可能卖完了吧”。

我越发气愤,说:“你不喜欢那我明天拿去退了!”。

她淡淡地说:“不用了,退不了的,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脸上又是满含着暧昧的笑容看着我,我心中就算积有万年的冰霜,经她这温柔的笑容一照射也立马融化成柔水了,虽也知道她这是欺人的话,但只要她愿意拿这样的话来哄我,我总是无法抵抗的,心里萌发的又是今夜一定要拿下她的念头。

送到她家楼下,她就要我走,无论是话语,还是表情,都没有半点的依恋。我知道错过今天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上去,她脸上敷衍我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冷冰冰地说:“不行!”。

我强压着怒火,嬉皮笑脸地拉着她说:“要走可以!先亲我一个!”。

她还是很严肃地说:“不行!”,把手挣脱,说句:“再见”就要转身。

我心里的哀痛写到脸上去了,忧郁的眼睛望着她说:“我想从今你就不会再见我了,何来再见之说呀,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永别呢?”。

她被我说中心事有些尴尬,慌张地跟我解释说:“我没这样的意思啊!”。

我说:“你刚才说了以后天天要补课,晚上十点半又一定要到家,怎么会有时间再见我呢?”。

她被我说得没话,又拉下脸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那个意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借本书给你抵押,我不可能会不要这本书吧?“。

说完就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那本书递给我。我见她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边接过她的书一边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总想入非非,你别生气啊!”。满脸歉意地看着她。

她缓了缓脸色说:“那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不死心,虽然拿了她的书心里还总是对以后不抱期望,很真诚地说“我送你上楼啊!”。

她很不耐烦地说:“随便!”。

我跟在她后面走到了楼梯口,楼梯边都是些小小的空房子,想必是堆放杂物的吧,里面黝黑的一片,我心里突然又萌发出“把她带到那里面去占有她”的想法,想法很强烈!像是错过今天就没有未来般的。她朝我摆摆手正待上楼,我慌忙把她叫住说:“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把她拉到一边靠着栏杆,她很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

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记得有没有说些什么,只记得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很强烈地反抗,却无法从我怀里挣脱,最后也就不再反抗,任我那么傻傻地抱着,我紧紧地抱着她,心里感觉的是一种想哭的委屈,希望这样的拥抱能维持到天荒地老!越抱越紧,理智却知道她马上就是要上去的,所以必须做点什么,虽然未必能让她不上去,但如果不做点什么只能加快她上去的速度和决心,抱着她我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软弱和悲痛。

在理智的驱动下,我又要去吻她,她很强烈地躲避,双手用力地推我,我的手紧紧地抱着她,像是长在她身上一般,哪能让她推开呀,加上我现在又跟发了疯一样,像是头发情期的公狗,用手紧紧按着她的头,嘴唇就朝她的嘴唇上凑了过去,她无法摆动头颅就紧紧地咬着牙闭着嘴,我在她脸上狂吻却始终无法让她张开嘴,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她的反应更为激烈,很气愤!刚想张开口说话就被我的嘴堵住了,她又是死死地咬紧牙关,我的舌头在她的牙齿外面不断徘徊,却始终无法敲开她那道洁白光滑的门。我又去吻她的耳根,希望能挑起她的情欲。

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并不理会,心想就是因为过去太多顾及你的感受,让你从不关注我的感觉,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也是有感觉的,舌头继续很投入地挑动着她的耳根,我感觉得到她心跳很激烈,可也知道她那不是情动,而是气愤,果然,她又说话了:“我要喊了!”,情绪很激动。

这句话的功效还是很大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心里慌乱得很,嘴也不敢乱动了,又是恢复了刚才那样看似平静的拥抱,嘴里梦呓般地喋喋不休,说的无非是“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之类的话,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着类似的话语,用的是一副死了妈妈般的哭腔,双手紧紧抱着她,浑身带着强忍内心情感的激烈颤动,我自己也分不清有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做戏的,内心是真的有想哭的冲动,如果是做戏,能骗过自己也可算实力派影星了,如果是真实,又为何会表现得如此的夸张?她估计也被我如此夸张的行为和满带哭腔的诚恳话语震惊了,反抗的心情慢慢平定了,不作反应地静止在我的怀里。

这样木纳的拥抱竟然维持了十余分钟,她才终于耐不住了,问我道:“你抱够了没有?”,口气是温柔的,想必也是怕再次激起我强烈的反应.

我说:”再让我抱抱好吗?”,口气也是温柔的,却也是不容她反对的。

她不作答,再次沉默了,我的心绪慢慢又平定了很多,心里却又萌发了刚才的念头,嘴上不停地说着些很能感动自己的话语,空洞得让我一句都记不起,苍白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些什么话,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吻她,她还是反抗,虽然不如刚才那么激烈,却依然是很坚决的,我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烈,只把手在她身上轻轻抚摩,却也只停留在耳根和背部,她显然也是不情愿的,但我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所以她也就没作太大的制止,心却也并没一丝丝的动荡,像是个偶尔拿手推推我的木头人,我的动作渐渐大了,活动范围也时不时地探及到她的胸前,她一有激烈的反应我马上又退到原位,稳一稳又重复刚才的行为。

如此几次她总算也慢慢让我挑起一点情绪了,心里厌恶少了、情欲增了;身体反抗力少了、迎合力增了;手上刚力小了、柔力增了;呼吸中气愤少了、兴奋增了。我的手越发勤快了,温柔地在她身上游动抚摸,她的身体也慢慢软下了,手不再是推着我而是抱着我了,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趴在我的身上,呼吸的急促是兴奋的,我依然不敢停下自己的手,嘴也慢慢从她的耳根吻向了嘴,她稍一犹豫又很投入地跟我玩起了唇舌大战,情绪之高涨已经超越了我,我的目的心更明显了,手却不敢有越轨的行为。

正在我们都完全处于无防备的兴奋状态下,听到后面一声很重很刻意的咳嗽声,她慌忙推开了我,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天空,若无其事的样子,咳嗽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毫不回避甚至是满怀恨意地盯着他,他打量打量我,本是要说什么的,看到我的眼神又咽下话走了,他刚走潘玲就匆匆跑上了楼梯,我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傻傻地站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走出来,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想,感觉不到哀伤和失落的痕迹,刚才的事一点都没记得,却又像有个影子罩着,一片整齐划一的阴暗,跟这天空是绝对相同的调子。

走在朝阳路上眼神是空洞木滞的,双脚是散漫无力的,感觉不到身体和心理的存在,一片混混沌沌的,只是车来了也懂得悄悄躲过,也没叫车,一路走回了学校,

回到寝室,在室友们奇怪的询问下才慢慢清醒过来,却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心和不甘心。上到床上大笑几声,说:“结束了!”,不是跟他们说,也不是跟自己说,心里清楚知道完了,毫无理由的。躺下后思维慢慢又活络起来,刚才的情节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在大脑里闪现,把所有责任推到了那个咳嗽者的身上,恨得咬牙切齿,又猜测她的心理和以后的事,却还总是感觉没有以后了,也不明白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告诉自己还有以后,拿起那本书,像捏着希望般翻开看,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书封也一大片的黑调子,写着“郭敬明作品集”六个惨白的黑体字,看着很不舒服,作者的名字我并不熟悉,扉页上写了个男人的名字,我却觉得很耳熟,应该是她男朋友的名字,她好象跟我说过的,也记不很清,现在看到才觉得熟悉,只记得是个打篮球很厉害的帅哥,当时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我既不打篮球,也不是帅哥。

翻过去就是第一篇小说了,好象是叫幻城吧。抱着研究她的心理的心态,决定看看,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文字太沉重。合上之后又打开了,总希望能从书里了解她更多,强迫着自己往后看,看了十几页,还是老调子,就不想再看了,也不愿知道作者要告诉我们什么,总归是些不成熟却故作深沉的东西吧,看来作者也成熟不到哪里去!总觉得她不会喜欢这样的东西,认为她的品位是很低的,所以连这本书也看不上了,翻来覆去很难入眠,脑子里乱得很,便又拿起王小波的书看,书是看过几遍的,所以也很难投入。心里想着明天应该把这本书借给她看看,这样看着书胡思乱想,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直睡到十点多才被金丁摇醒,他看我还在睡,以为我昨晚没睡,一脸坏笑地要我交代昨晚的事。

我很不快,懒洋洋地说了句:“没搞定!”。

他又嬉皮笑脸地问道:“那你为何现在还在睡呀?”,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想再提昨天的事,就转移话题,说:“你过来干什么?”。

他说:“找你打麻将啊!赶快起床啊!”。

我也正担心下午没事做,匆匆洗刷一下,就跟他走了。

金丁又问起昨天的事,我简单说了说,要他不要再提,发誓似的说:“等我今天把书还给她以后,就坚决不再找她啦!要是再找了,我他妈的就是畜生!”,满脸激愤。

金丁笑笑不作回答,摆明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态,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就等着瞧吧!”。

他说:“你见了我也不知道啊,你要真这么想,那就好咯!”。

说完怕我生气,又马上转移话题。

打到下午六点多的麻将,我就想走了,心里总想着潘玲,想去上网,借故有急事散了牌局,金丁赢了不少,正想早点散,也就没点破我。吃过晚饭就拐进了网吧,潘玲不在,一直等到八点多,见她没上线就下了。
 0   2005-07-09 01:11: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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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雨,雨不大,却一直下着没个停,晃晃悠悠地飘下来,懒得用力似的。我被潘玲的电话叫醒,身上心里都还是懒洋洋的,接到她的电话也没特别的反应,心里像是一潭死水般宁静,她是来要我还书的,问我有没有看完,我如实回答,并表示对它的不屑,向她推荐王小波的书,她很不高兴,狠狠地说:“没兴趣!”。

刚挂上电话,金丁跟他同学又来了,约我去诈鸡,我还是浑浑噩噩的,提不起精神,对什么都没兴趣,只想睡觉。经不起他们的强拖软磨,只好随他们去,也是没精神去应付他们。

玩到下午三点多,都嚷嚷着饿了要走,五六双申请的眼光盯着我,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而已,因为大都赢了不少,就我一家输得最多。

我本就没心思打牌,说:“我也饿了,走吧!今天很没劲,本就不想打的,都怪金丁拉我来输钱,你们可得感谢他呀!”。

说的都是满脸调侃的玩笑话,本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的。他们却慌张了,忏悔般地对我说:“我们本就是想玩玩,没想到让你输这么多!”。

我不敢再开玩笑了,装得很生气地跟他说:“我开玩笑的啊!我人渣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也把我想得太小气了吧,输这点小钱我会放心上吗?再说这也不能怨你们啊,我还不至于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吧?”。

他们这才笑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了,渣哥,你渣哥的为人,我是很钦佩的,只不过今天是兄弟我们拉你来的,所以心里有点过不去。”

我越发认真地说:“是兄弟别再说了!大家都是兄弟,出来玩总是有输有赢才刺激嘛!不然还诈什么鸡呀?不如去打鸡来得更舒服。”,说着是满脸坏笑。

接着又说:“你出来玩肯叫我,就是把我人渣当兄弟,我会那么不知好歹吗?”

他们纷纷说:“那是!那是!”,说着还过来搂我,搞得像是一万年亲不够的好兄弟的样子,其实我跟他也就不过算个点头之交,这样一路走着,看似很亲切。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感觉,我却是有些反感,装着无意地把他们退开了,怕他们发觉,就又满脸坏笑地看着他说:“今天牌风不好,玩得不爽,下次再来过,我要报今日被你们轮奸之仇,不许不来呀!”。

他们纷纷是义不容辞地表示一定到位,走到校门口又要请我吃饭,我想着晚上的事没什么心情,诚恳地感谢了一番就送他们上车了。

金丁没有走了,陪着我找了家饭店坐下,问我为何不吃他们一顿捞回点本,我说:“没劲!懒得跟他们扯,再说输个几百块钱,对现在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痛苦事,耐着性子跟他们装亲热才痛苦!”。

金丁估计也知道我的心事,又不敢问,只是自作主张地帮我叫了几瓶啤酒,嘴上说的也还是刚才牌桌上的事,看我没兴致,以为我没钱了,就说:“你还有没有钱呀?要不要先给你一点?”。

我淡淡地说了句:“不必啦!”。

餐厅里放着痴心绝对的歌,我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听着听着让我有点想哭的冲动,感觉歌词里写的人就是我。几瓶啤酒很快被我喝完,金丁还要再叫,我说:“可以了,晚上还有事,此时买个小醉,不如日后来个大醉!”。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去?”,走到门口金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很勉强地朝他笑笑,说:“不必了!”。

天上还在下着小雨,我也懒得打伞,不是要做个狼狈的痛苦样子给她看,而是想让这个夜晚再冷点,让记忆更深刻点,给自己的坚决加点自我的渲染力吧,确实害怕看到她会再次萌发不该再存在的期待吧,那样的期待在我和她看来都是恶心的,虽然出发点是美丽的。

到了她家楼下时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唯有那本书还是干的,站在寒风中打抖,冷得嘴唇发黑。这次她没迟到,准时下来了,身边跟了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成熟女性,不知是她什么人,是不是她故意带来护身的,她看了看没有发现我,我站在对面看着她们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才不紧不慢地朝她走去,我在马路这头,她在马路那头,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了我一身水,又马上跟身上的水溶为一片,汽车驶过后,她看到了一身寒水的我,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倒是她身后的成熟女人脸上露出点怜悯。我径直走到她身边,把书递给她转头就走,谁都没说一句话。

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那个成熟女人问潘玲:“那是你朋友啊?怎么淋成这样啊?”。

潘玲说:“谁知道啊!一个普通朋友!来还书的”。

“我看他好象喜欢你啊”成熟的女人半笑道。

潘玲没说话。

我的脚步很快,害怕她会追上来似的,心里也许真希望她能追上来的,不然就不会望青龙的方向走,走到东风大街才放慢脚步,并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往这边走,自然是想不出答案,或者说是不敢认为自己还希望再碰到她,心想居然来了,就去青龙逛逛吧。一身狼狈加上神情恍惚,引得很多人拿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居然很满足这样的感觉,一直从一楼逛到天台,本是要在天台上坐一坐的,人却很多,想想还是回去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下来以后一再强迫自己不要从原路回去,却还是沿着原路走了,一路嘲笑自己不够果断像个娘们,却又希望真能碰到她,经过她家楼下看到上面并没有灯,便又折到一家网吧里,打开QQ见她并不在线,想必是跟那个女人逛街去了吧。傻坐了一阵,心又变得坚定了,毅然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又把原本叫“少爷”的网名改成了“穷光蛋”。

回来后冲了个澡就埋头大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建民回来了,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装睡着了没理他,却已经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模糊的影象,都想不通今天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又是后悔又是不敢后悔,往往是想到最后放弃她的念头占上风的时候又有一丝不舍,纠缠不清的思维让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室友们大都回来了,正张罗着要打扑克。我呼地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要打扑克,把他们吓了一跳。

建民大表不满,大吼一句说:“靠!你没睡着呀!”。

我阴笑两声说:“别说那么多,打牌吧!”。

说着硬是把魏伟给拉下了局,魏伟又过来抢位置,我做了副很郁闷的样子,盯着他说:“哥们今天失恋了,你就成全成全我吧!”。

魏伟果真就没再抢了,建民却来劲了,说:“失恋了?恭喜呀!拿还打什么牌?喝酒去!”。

“失恋就要喝酒?你不是这么俗气吧?搞点创意好不好?别人失恋要喝酒要哭,本少爷就要打牌狂欢”我揶揄道。

“有道理!不过你这还不够个性,应该吃屎狂欢,那才符合你特立独行的狗的形象啊!”建民酸溜溜地取乐着我。

我就喜欢这样的对白,这时候谁要是用安慰的语气来跟我说话,那绝对是自找没趣,就这样一边打牌一边拿失恋来取乐,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魏伟说:“麻烦你们投入点好不好?这哪像真的失恋哪?我们应该为渣哥痛——哭一场!来,我发音,一、二、三,哭!啊——!”。

于是大家伙都跟着鬼哭狼嚎起来,还喊着“渣哥,你死得好惨哪!”。

又有人喊道:“渣哥,你走好啊!在下面没钱就托个梦给兄弟”。

这样闹到十二点多,大家都有睡意了,上了床也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玩笑。

房间渐渐静下来了,我的心也渐渐回落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睡吧!明天的太阳听说很好!”。

翻来覆去的下定决心要彻底放弃,静静地躺着——
 0   2005-07-09 01:11:2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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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做毕业创作的时候,我画了副油画提到院里去,半路上碰到杨老师,看了看我的画,大力夸赞道:“恩!画得好!挺有些大师的风范,色彩搭配得很漂亮!”。

画的是人体躯干(没头没脚,只有脖子到腿的那一段),是既抽象又写实的,光感很强烈,女人在阳光下,呈暖色调,斜躺在一张破旧的摇椅上,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一边乳房,另一边乳房丢在地上的光阴里,另一只手抓着男人的一边肩膀,男人在光阴下,呈冷色调,站在女人的旁边,一只手按着胸膛,胸膛下面是被屋顶上透进来的阳光照下了一块苍白的斑点,另一只手撑着后面的墙,墙上写了几个很显眼的字,字显然是小孩子写的,是“林铁强——张桂莲”几个字,中间几个字和“张”字的一半被男人挡住了,画面上的摆设都是很破旧的。

杨老师问我要表达什么样的主题,其实我也没想过,只是想到这样画就这样画,就跟他解释道:“这反映的是文革时期的人文,墙上鲜明的字结合稍显抽象的男人女人,是个嘲弄,字是文化,人是人性,或者是人道吧,文化虽然是残缺不全的,却还很鲜明地躲在后面审视着人性的扭曲!”。

我觉得说得比较牵强,也许并不止这么多,更多是对自己的嘲讽和那个关于她的故事的描述吧!杨老师却不停地说好。

拿到院里恰逢班主任和宋院长都在,看过之后先是夸赞了一番,接着就要我拿回去重新画一副,说这副画虽然不错,但作为毕业创作不太适合,题材破碎,主题悲观,整个画面的感觉低沉,无法给人向上的感觉,心灵扭曲感太强,我本想再解释一番,却还是放弃了,心想还是提回去再画一副新的过来吧,却还是被宋院长留下了,说是市里最近刚好有一个大型画展,让我拿去参展,本来对于这样的展览,我是总不感兴趣的,但领导发话了,我也只好把它留下了。

一个星期后,我又提了副画过去,这次是副人物风景画,取名“三代人”,蔚蓝的天空,金黄的麦田,稻田旁边有个男人迎着太阳对着麦田笑,旁边一个院子,院子里一群鸡在刨实,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本语文书朗读,女孩的旁边一个老太婆坐在凳子上正眯着眼朝小孙女笑,手里一双旧的绣花鞋,旁边是个针线盒。

宋院长看看了,说:“这次就好多了嘛!主题向上,用色漂亮,感觉就舒服多了嘛!”。

我心里就想:“看来你是文革时受过大伤,害怕再触到吧!”。

虚心地请他指点一下,他就围绕着画说开了,一说就是半个小时,刚才还满口夸赞的画现在已经被他指点得一无是处了,我开始后悔刚才不该说那句话了,又害怕他再说下去会要我拿回去再画,找了个话缝,转移话题说:“没错没错!能不能不让我看看其他师兄的毕业作品哪?”。

“下次你们的毕业画展会展出一点比较好的作品的,你到时看好了,有从98界到你们前一界的,98界——”。

我看他好象又是一副要说个没完的架势,赶快又插进话去,问道:“画展时应该会有您的作品吧?”。

“会有的,包过杨老师、袁老师等很多老师的作品都会有,这次画展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他满脸自豪地说。

我心里还在思想着要去市区一趟,想快点结束话题回去,却又不便打断他的话题,还好这时汤老师来找他了,我连忙告辞走了。

今天是约好要去金丁那里的,车经过朝阳路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盯着她家那边看。从那次以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多次忍不住要到双桥等她,每次都强忍了下来,上网的时候更是常常想起她,那次删她的时候,虽然发过毒誓不再加她,却还是用另一个号加了她,装成陌生人聊了没几句,马上就让她发现是我了,马上就冷淡下来了,以后见面都是拿句“泡泡中”应付我,现在干脆网也不上了。

因为快要毕业了,金丁跟刘芳(金丁的女朋友,在报社工作)在报社那边租了一间小房子,过起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我到的时候,正赶上他们的饭,刚吃两口,我就全吐了,并不是饭菜难吃,而是——,

我刚端起饭碗,刘芳看了我一眼,眼光有些异样,我说:“干嘛?吃你一碗饭就心疼哪?瞧你那眼神!”。

说完我大力扒了一口,盯着她狠狠地嚼,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不值一顿饭钱。

出乎我的预料,刘芳没有笑,也没有装出很心疼的样子来配合我,她很严肃地看着我说:“你看过今天的早报吗?”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从不看报的,有什么大新闻吗?由你传述比看报纸效果更好!”

“昨天晚上,昨天东风大街的一间小房子里死了两个人。”,刘芳看着我说。

“死人也算新闻哪?”我嚼着满口的饭说。

“不是啊,死得很奇怪,而且很残忍!是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女的躺在椅子上,一边乳房被割了下来,丢在地上,男的——”

“男的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按着胸口,是吧?”我瞪着眼睛问刘芳。

“是啊!你看过了?”刘芳也瞪着眼睛看着我问。

“哈哈!不会吧?这么巧?难道我的画已经展出了?”我大笑道。

刘芳的眼睛瞪得更大,显然是不清楚我的话,我解释道:“我上个星期拿了一副画去参展,画面就是这样的啊”。

刘芳还是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我,我继续自故自的说:“哦,这两个家伙,连死也要模仿我的画,一定是我的铁杆画迷,真让我不知是欣慰好,还是悲哀好啊!”

“悲哀!”刘芳说。

“对!确实是应该悲哀,我的画只能让人死,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啊!”我还是带着笑容说。

“你知道死的是谁么?是潘玲!”刘芳看着大声说。

笑容顿时在我脸上定住了,胃里面一阵抽搐,“哇”的一声,不是眼睛出来了,出来的是我刚吃下去的饭。

我开始怀疑起刘芳的话了,要她把报纸拿出来给我看,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的!不会有这样的事的!”。

刘芳拿出报纸,果然是真的,等在头版头条,一张大大的照片,跟我的画非常相似,死后的她,脸变得扭曲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来,旁边的正是她男朋友。我拿着报纸发了一阵呆,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她男朋友把她约了出来,把她骗到了这间房间,她男朋友紧紧地抱住她,吻她,抚摩她,她没有反抗,激情焚烧着他们年轻的身体,房间很小,很闷热!男人把她推到躺椅上,绕到躺椅的后面,一手扳着她的头吻她,一手她抚摩着她右边的乳房,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脏一上一下地跳动,身上极度燥热,汗从她的乳沟一直流到肚脐眼,汗水湿透了她的上衣,男人慢慢地脱光了她的上衣,并慢慢地脱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她没有发现,只感觉男人的舌头在她身上放肆在狂吻,汗水,口水,像一桶的油一样,让她的心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喜欢这种感觉。男人又绕到她的前面,伸手脱她的裤子,她的头脑被火烧得迷迷糊糊,却还保持着一份清醒,她抓住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乳房上,男人跪在她面前,吻着她的肚脐眼,从下往上,腾出另一手解开了她的皮带,双手用力一拉,把她下身所有的衣服都脱掉了,这个动作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扑灭了她心中的熊熊欲火,头脑一下清醒了很多,她知道男人想干什么,这是她的最后防线,必须保住!她喜欢刚才那样缠绵的温存,但还不能接受性,她的潜意识总觉得一旦失去了贞操,她就将失去那么美丽的温存,不容她多想,男人已经压在了她身上,虽然身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她还是极力推开了男人,站了起来。男人一把抱住她,自己靠墙上提起她的左腿,她感觉到一根热辣辣的硬物顶在她的私处,让她全身发麻,四肢无力,心里极度的恐慌,想着不让他前进半部,左手死死地顶着男人的肩膀,右手在旁边的桌子上乱摸,她摸到一个的硬物,对着男人劈了下去。

一切都停止了,他看见男人的肩膀上出血了,那个硬物竟然是一把水果刀!男人狠狠地看着她,眼神很恶毒,恶毒得让她感觉很陌生,她退了一步,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男人拔下肩膀上的刀,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贱货!”,左手抓着她右边的乳房,一刀砍了下去,整个乳房已经被他割下,他抓在手,疯了般的笑,她看见血从自己的胸口射出,还没感觉到痛,刀横在她的肚脐眼上,那正是男人刚才吻过的地方,她木然地拿起刀,照着男人的胸口捅了下去,拔出来再照着自己的胸口捅了一下。男人看见血从自己的胸口喷到女人的身上,连忙按着,血还是流个不停,这才感觉到一阵巨痛,将要倒下,他扶着墙,看着躺椅,就这样死去了,潘玲的眼睛一直盯着男人流血的肩膀,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缓缓把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临死前心里还在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刘芳摇着我的肩膀大叫:“哥,你干嘛!不要这样啊!要么就哭出来嘛!别吓我呀!”。

“你打断了我的思路啦!我为什么要哭啊?说话不要套公式好不好?”我盯着她说。

她见我还开得出玩笑,知道我没事,就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啊?难道她死了你就不难过吗?对了,你刚才的神情好可怕呀!紧捏着拳头,眼睛盯着报纸,红得要杀人一样!”

我这才发现自己太投入了,拳头捏出汗来了,我笑一笑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他们是怎么死的,太投入了!”。

说着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都说:“对!一定是这样!”。

于是又拿起报纸看,报纸上却没写是怎么死的,刘芳说:“你刚才说你有副画,跟这很像,是真的吗?那会不会是他们看了你的画,然后按照那个自杀呢?”。

她的话说得我的心“噌”的一跳,真是这样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呀?再说为什么要学我的画呀?她根本不爱我!也不喜欢我的画!不会的!”我喃喃地说,自己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想着想着,我这才体会到痛,死的不是别人,是潘玲!她死了,死得跟我的画一样,是不是因为我画那副画,所以把她咒死了呢?

“不是的!我承认我画那副画的时候,心里是想着她的,但是我不是咒她死啊!我的意思是‘她是我心中撕碎了的柔情,她在阳光下,是光明的,我在黑暗里,是阴暗的,我强烈的占有欲,撕裂她的柔情,把它丢在地上,这就是我把那一边乳房画到地上去的原因,那个男人按着胸口,表示我的心是光明的,是黑暗无法吞噬的!’,但是,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知不觉把话说了出来。

“好了!不关你的事啊!你画副画能把人画死的话,那你就是神笔马良了!”金丁安慰我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报纸,心里有充满疑惑。

“我决定去看看她!能想到办法吗?”我问刘芳。

刘芳像是料定我会有此想法,说:“我帮你打听过了,她的尸体今天还会停留警局的验尸房,我是没办法带你进去的,不过我知道你一定能进去的”。

确实,我有办法。

当天下午,我在小桂子的陪同下,见到了潘玲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了,说实话,死后的她很难看,但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美丑,我也一样,我想的只是她生前的美丽,我很想哭,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遭到制止。很快我被带了出来。

见过她后,我又打听到两件事:一、画展今天刚开始,也就是她并未看过我的画。二、据警察分析,他们的死因跟我想的差不多,她依然是处子之身。
 0   2005-07-09 01:11:50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7-09 01:06:52  回复

回复/评论:丢在地上的半边乳房(有点色,但是是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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