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呀！你的裤子穿反了

祸不单行。

我相信吴仁这次可以很好的领会这个词汇了。

由于抱着脑袋捂着脸的这么跑，我们很容易联想到会发生什么事儿。对，没错。这倒霉孩子撞到人了。

眼前一黑，我们可爱的吴仁同学就趴那儿了。

“妈的！谁啊，走路不长眼啊？”

带着头顶上无数个星星吴仁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已经破口大骂了。本来就是嘛，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上课迟到、裤子穿反了被同学笑，TMD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撞了老子，算你丫的倒霉。小子，别怪我。

挽起袖子就要动手的吴仁有点懵，一漂亮可爱的MM坐在地上正盯着自己看呢，旁边还躺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的书本撒了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你了吗，我来帮你捡书吧，真对不起

哇~~好漂亮的MM啊，吴仁这德行。。（怎么跟作者一样）

MM嘟着小嘴一言不发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突然象发现自己胳膊上有条毛毛虫般地尖叫起来——呀！你的裤子穿反了......

......

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校园的水泥甬道上竟然也能扬起阵阵黄沙，一个反穿着裤子抱着脑袋的背影狂奔不止，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MM愣在那里

狂奔回到住处的吴仁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妈的

换掉那该死的裤子，等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已然是下午5点多了。懒地吃饭的吴仁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电脑前，登陆了自己学校的校园BBS。

一通乱七八糟的捶门声，Kao！不用问都知道是流氓那几个傻鸟。吴仁无精打采地起身开门，又坐回电脑前。4个人象刚放出来的囚犯一样围到了吴仁周围。

“关门关门！”吴仁叫着。

王好从桌子上拿出一块饼干放进嘴巴，关上了门。

郑义总是没事儿找事儿，“哟~~裤子换了啊”

“我操！丫找死是吧？”吴仁顿时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120个不情愿的表情。

郑义翻了翻白眼，“野鸡没名儿，草鞋没号的，少来这些。”

“我懒地理你。”

不管那4个人，吴仁自顾自地继续浏览BBS。可感觉今天论坛上这气氛有点不大对头啊，瞅见一个标题为“校园新风景”的贴子，回复爆多。

“挺火啊这贴子，吴仁进去看看。说不定是又发现了什么校园美女呢”

吴仁颇为不屑一顾，努了努嘴，说出一句，“刘芒，看你那点出息。”手却一点不停地点着鼠标，进了这个贴子。

“哟黑！这谁啊？还真上相啊！”4个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地喊了出来。

吴仁反穿着裤子的伟岸形象出现在显示器里，居然还夸张地一边媚笑着蹲在地上捡书本。旁边还坐着一可爱的MM以及一辆趴在地上的自行车。

“哥们，你出名了。”刘芒意味深长地拍拍吴仁颤抖的肩膀。

“我操！！！！！！”

吴仁直接拔了电脑电源。

王好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今晚上不醉不归吧。

赵军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吧，都还愣着干什么，喝酒去。我说，吴仁，想哭就到哥哥怀里哭~~

我靠！这叫什么事儿啊？！

学校附近的一个烧烤店里，吴仁他们的桌子上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两瓶啤酒下去，郑义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吴仁啊，丫今天算是出名了啊，反穿的裤子还真帅。”

操，这丫的一贯没事儿找事儿。

吴仁心里嘀咕了一句，拿起一只烤鸡翅膀塞给他，“妈的，吃你的吧！”

“烤鸡翅膀，是我最爱吃~~~”郑义居然还哼起了周星星的经典台词。

靠，这丫的喝大了吧？

吴仁眼睛眯了一下刘芒，用眼神询问着。谁知道呢？刘芒摇了摇头。

王好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喝了口酒。

“操，你吃那么多了。这点炸花生米留给我”赵军一边对郑义说着，一边拿起那碟炸花生米就往自己面前端，还一边端一边数“一、二、三...就他妈的剩下5粒儿了！”

郑义哼了一声、手一挥，“老板，再来一碟炸花生~~”气的赵军直瞅他。

吴仁没心思跟这群人胡混，推开饭店门走在街边蹲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喏~给你。”刘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身后带出来从还没关严实的饭店门缝里传出来赵军跟郑义抢花生米的声音。

接过刘芒递过来的烟，玩命地吸了一口，吴仁说：放心，这点屁事儿我还没上心呢。

刘芒目不斜视盯着街对面的一个过路的女孩，坏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操。想今天你撞的那丫头了吧”

“没那意思，就是觉得好笑。”吴仁脱口而出。

哈哈哈...彼此一阵放肆的笑。

要说，还是刘芒这小子最他妈的了解我，吴仁又吸了口烟。

拉开窗，清爽薄荷的空气混着泥土的清新气息洒在脸上，仿佛鼻子一下子活过来，带动着身体各个细胞开始呼吸。感觉到一种叫做舒畅的东西把自己包裹地很紧，嘴角不自觉地划出弧线。这就是春的魔力吧。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打开捆绑思绪的铁链，仿佛听到扑楞楞的声音。翅膀带着这颗心拎着那些不知所云的念头冲出了胸膛。

身体很快松弛下来，灵魂也轻飘飘地。

打了个冷颤，吴仁坐了起来。揉了几下眼睛看见书桌上的闹钟，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经2个多小时了。突然很想出门走走，洗了脸坐上公交车来到海边。

零零散散的几对男女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招牌式的牵手动作表明彼此恋人的身份。天有点暗下来了，坐在傍晚的沙滩上看着水天一色的大海，其中又带着几抹淡绿和一层暗桔色，层次分明却也有些浑然一体的意思。双手环绕抱在膝前坐在沙滩上，需要做的仅仅是发呆，一直到忘记自己的存在。

身边不知道何时站定了一对男女，好像没有走开的意思。吴仁讨厌被打扰，站起来看也没看转身就走。想换处地方继续未完的发呆工作。

“吴仁同学。全国都解放了，还往哪儿去啊？”

转身，刘芒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站在跟前。

咖啡店里吴仁斜着身子倚靠在沙发上。对面的刘芒拿出一根烟刚要点火被身边坐着的女友一把夺过去，“想死啊？还敢抽！”

刘芒的女友叫做母娜美。外貌超级的靓丽可爱。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并且脾气火爆。经常批儿子似的管教刘芒。于是江湖上有了很形象的绰号：母老虎。

刘芒和母娜美两家同住这个城市的一个居民小区里。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俩人又一起约定考上了本市的这所大学。据刘芒交待，他们在高一的时候就好上了。现在双方家庭早已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彼此拿对方家庭当亲家般对待。就等大学毕业后过几年给俩人操办喜事了。刘芒那点花花肠子娜美比谁都清楚。别看刘芒平时吊儿郎当得跟谁都敢贫两句，可一见着女友他就跟人工饲养的火鸡在圣诞节期间看见人一样的惊恐不安。

刘芒偷偷撇了一下嘴，媚笑着说：“老婆大人教育的是。这烟就他妈的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我一定少抽，一定少抽。”

娜美根本没理刘芒，对吴仁说：“你刚才在海边干吗呢，发呆也那么敬业。”

“我在聆听大海的呼吸。”

刘芒生怕冷落了自己：“说这么玄乎，大师悟道了吗？”

“领悟到了一件事。”

“请讲。”

“原来春天的沙滩上真的没有女孩子会穿泳衣啊。”

“真无聊”母娜美理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长发，“吴仁，我给你介绍几个女孩子吧！你条件挺好，可干吗不交女朋友呢？”

“别别，您可千万别”吴仁连连甩手，“您认识的角色我可惹不起。”

娜美嗤了一声，吴仁和刘芒对了一下眼，偷偷咧开嘴。

“那你俩在海边干吗呢，天还冷着呢，不怕寒冷的春风浇熄你们的爱情之火吗？”

刘芒喝了口咖啡：“一句话，老夫妻碰到了新问题。我们在探求如何避免彼此间长期的审美疲劳。”

“吴仁，我们什么时候能坐在你的咖啡店里啊。”娜美也喝了口咖啡。

“正在争取呢。家里已经同意给我开咖啡店的钱了。可老爸的意思是要等到我大学毕业以后才行。我今年就想开店，等回头我跟妈妈说说。让她劝劝我爹。”

吴仁的愿望就是经营属于自己的咖啡店，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一个人的愿望轻松得就实现了之后，很容易找不到人生剩余的方向，感觉无所适从。现在的吴仁就是这样。空虚、寂寞。

和刘芒娜美在咖啡店分开，吴仁随便在外面凑合了一顿晚饭。迫不及待的回到在外租的房子，打开电脑登陆QQ和学校的BBS。

网络这个东西真奇怪，它给所有的所有都提供了一个平台。许多憋在心里甚至不能跟亲人好友说的话，却可以对一个只通过虚拟方式聊过几次天在现实中没见过面不知道长相性别身高年龄人品爱好甚至不知是人还是其他生物的家伙说出来。虚拟的网络世界，彼此互不相识。既可以随便找一人倾诉现实中不能轻易开口说出的心里话来发泄自己的压抑，又不必担心别人会知道自己是谁从而被其他人得知现实中自己的秘密。在网络中出现的那么多所谓心里不健全的人，其实只不过是真实的人通过虚拟的网络反映出真实的自己。大家一些隐藏压抑的次要性格和心态在网络上毫无顾忌地如实甚至夸大地体现出来。更有一些人上网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这样......

刘芒在QQ上发过来一个字：呼~~~

吴仁回复过去：是不是打虎上山了？

好不容易哄着娜美回她宿舍去了。我这才能跑回宿舍来上网......

你是上网来发展长期下线并要把她们培养成注册会员吗？

显示器钱的刘芒露出了标准的淫荡笑容：对女人的强烈占有欲，并不因为我是色狼的这个特性，而是在于我是一个男人。

贱。

你可以说我便宜，但不要说我贱。

你真便宜。

谢谢。

此时刘芒已经杀入敌群去跟无数恶狼抢夺不多的美眉了。正所谓狼多肉少，先下手为强。

吴仁浏览着学校论坛上的贴子，看到有人在讨论：时尚和品位如何打造。

打开贴子，吴仁留下一行字：金钱的堆积是一切的基础

手机在早晨9点多的时候办了一件令吴仁很不爽的事儿。在它连续轰炸吴仁耳膜5分钟之后，伴随着水滴落进热油里般的激烈动作，吴仁跟从婴儿嘴里拿出奶瓶一般不乐意地接起了电话。

刘芒杀猪似的声音传出来：你干吗呢？现在都几点了，还没睡醒吧。语文课你又不来，语文赵老头子给你捅到系主任那里去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系主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说让你立刻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恨不得拿头往墙上撞。系主任——鬼啊~~~~~

系主任办公室里。蔫了的向日葵一样吴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系主任正红光满面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吐沫横飞恰似国民党残害我革命同志时，机关枪喷出的火舌。“吴仁，你是已经不怕开水烫了。课不好好上，学不好好学。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你迟早要在人生的道路上摔大跟头的。”喝一口茶，系主任继续眉飞色舞。好像批评学生就是他所有的工作，并且乐此不疲。

世上一定真有神灵庇护这一说。关键时刻的敲门声挽救了吴仁磨出茧子的耳朵，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吴仁抬头回望。一漂亮女生推开门迎面走进办公室。

掉进冬天结冰河上冰窟窿里的人正在挣扎，天空突然飘下苟不理包子大小的雪花。吴仁此时的心情大概就跟落河的人一样。

同那女生一起走出系主任办公室，吴仁发现女生还在偶尔地看自己的裤子。

吴仁有些气：“我说这位同学，别看了，你这样会带给我很大的心理压力从而让我浑身不自在的。相信你的眼睛吧，我今天的裤子没穿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涩涩的声音。

吴仁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你怎么当真了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上次撞到你的事儿我还没道歉呢，应该我说对不起的。”

“恩。你是叫吴仁吧？”

“怎么知道的？”吴仁有些惊讶。

“呵呵，还记得吗？”女生的笑声象摆动的风铃一样清脆，“学校论坛上有人贴出来那张你穿反了裤子的照片。你一举成名，认识你的同学把你的名字在网上公布了呢。”

吴仁有些尴尬：“是啊。当时看见照片别提有多郁闷了，对了，照片上还有你呢”

女生调皮的微笑：“哈哈。那我们不就成了一对名人吗？”

“这里是记者吴仁从现场发回的报道。那请您接受我台的独家报道，您姓什名谁啊？名人女同学。”

“方偶茹。”

“很好听的名字。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吧。希望跟你成为好朋友，也为上次撞到你的事儿表示歉意。”

“好呀。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不用特意为道歉请客了吧。”

盯着方偶茹半分钟，吴仁张嘴：“那你可不可以理解成我为了更好地了解一下新认识的朋友并且希望促进彼此的友谊从而加深感情，想跟你一起吃晚饭呢？”

“你还可以说是为了世界的和平。”

“本以为同学你是羞涩的淑女。”

“淑女也可以伶牙俐齿幽默机智活泼可爱啊。”

“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

“我可以说你嗯得很好听吗？”

“看来你很喜欢跟女孩子贫嘴磨牙。”

吴仁嘴里不清楚地嘟囔着：啊啊啊，然后一本正经地：“大意了，大意了。这么快就被你看清我的真面目，让我好生羞涩。”

“晚上7点，学校东门外麦当劳门口见。我现在还有事儿，先走了。”方偶茹挥了一下手，转身要走。

“方偶茹同学。你的出现就像那家用电器的手电筒，一扫刚才我革命同志被敌军系主任围追堵截凶残屠杀带来的阴霾局势，在黑暗混沌的世界里为我打开了一道光明之路，照我前行给我光明。感谢你恰如其分的敲门声，时机掌握得很好，火候把握得很准确。救我于水火，再次感谢。吴仁下台鞠躬。”

“再臭贫！”方偶茹装作气呼呼地转过身，嘟着小嘴，“晚上见哦。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对了，叫我方偶茹，别同学同学的。”

一口气说完，她跑掉了。

吴仁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上帝，其实你是个好人。”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操蛋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在大言不惭吹嘘自己是什么狗屁的天才芋头，现在却痛苦得直想去撞墙。去他妈的文学天才，我不是。所以我就很愤怒。当良好的自我感觉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打破以后，我就出奇地愤怒。看上去活象个泼妇，更象只逮谁咬谁的疯狗。这才刚开始，可我真写不下去了。谁来救救我。

10分钟以后我又乖乖地坐在电脑桌前打下了这些文字，没办法，每当我要放弃继续去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心中就会荡出一个声音：“不~~要~~半~~途~~而~~废~~”你看，我就是这么明白事理深明大义懂得努力不畏艰辛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人啊！

可是说到这儿我又不高兴了，准确说是我严重地不爽了。

好歹咱也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和改革开放同成长大步跨过新千年见证祖国加入WTO的一代人那。可是转眼间媒体就把注意力从对70年代人的口诛笔伐转移到对80年代青年的狂轰滥炸之上了。这让我感觉自己从一个昨天还在唱着我们的祖国是花朵的小可爱，今天就一下子成了被批判的一代了。

好像不把这篇小说继续下去，就是我堕落的表现；没有毅力的象征；就是整个80年代人的通病；弄得好像就连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一样。

2、美女怎么这么多

216宿舍里。郑义同学淫荡无比地坐在床上抠着自己的脚趾，还不时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闻几下，皱皱眉头再继续再循环，乐此不疲。

这引起了赵军和王好的强烈不满：可耻啊，还让不让这些人活了？！

郑义一脸满足地对他俩说：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刘芒推门开到这阵势后立刻狂奔到卫生间吐了半个小时，回来以后又被那强烈的足以杀死几头大象的恶性余味所攻击，他又去干呕了20多分钟。而宿舍里。赵军和王好已经进入休克状态，深度昏迷不省人事了。

趁着这些人吐的吐昏迷的昏迷，郑义洗劫了他们的库藏。清理战场不留下蛛丝马迹。

惨叫声不断。

啊~~~谁动了我的薯片？

我的花生呢？还有我藏的半罐啤酒......

啦啦啦~~撇下他们，郑义在阳光下得意地笑。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于是盗贼被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顿时宿舍里狼烟四起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滚滚沙尘啊，场面之精彩堪与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人类的任何一场大战所媲美。寒光闪闪杀声连连，各种武功兵器内功心法外家功夫绝世轻功全都出现在这个小小的不足20平米的男生宿舍里。

打完收工。郑义趴在床上死狗状一动不动，其余三人气喘吁吁。

半分钟过去了，郑义从一堆枕头袜子破书本中爬起来，说了句：爽~

为了满足郑义的要求，大家又让他爽了5分钟的。墙上的钟发出了古老生物般的低吼——中午12点，下课了。四个人突然飞一般地冲向窗户。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郑义居然兔子撒欢似的跑在队伍的前面，可还有一个人比他还快。刘芒手拿宿舍唯一的望远镜已经站在窗前并一举占据了有利地形。

哇~~美女怎么这么多。

窗台湿了一片，什么东西顺着墙壁在往下流动。

口水......

“你们真可耻。”

四人同时杀死你的眼神瞪向门口。心想是谁他妈的不开眼这个时候打扰老子们欣赏美眉的好事儿而且还不怕死活的开口诋毁。

仿佛看到了空气或者是一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生物一样，四个色狼同时回头继续互相品评过往的女同学去了，还不时地抢着望远镜。要说这个望远镜可是刘芒一亲戚从国外捎回来的。据说其怎么怎么先进；功能如何如何齐全；做工多么多么精良，反正就是一个字——好东西啊！用它来看美女，再合适不过。

而被忽略不计晾在门口的吴仁同学，此时头上好大的汗也在顺着面颊往下流。

再明显不过——这是个汗水和口水交织组成的社会。

赵军天生胆小。

对于期望独子继承家族传统也成为一个优秀军人的长辈们来说，这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尤以爷爷和父亲最为失望。按失望程度来说，其父亲>爷爷。不能满足实现家长心愿的孩子还有好果子吃？别开玩笑了。父亲严厉的家教、时常扳起的黑面孔、动不动就表现出对孩子不满和失望的情绪以及大声的责备，这都让赵军——更胆小更自卑更懦弱。

适得其反。

深夜。216宿舍房门紧闭，窗户敞开，窗帘随着夏夜带有灵异色彩的细风轻轻飘着。四个人光着膀子死盯着电视屏幕。鬼正在电影情节中嚣张着。音乐是恐怖的，节奏是无常的，气氛是阴森的，头皮是发麻的。

一种没有完全进化的史前动物的嚎叫声划破宿舍的空气。

赵军躲在被子里趴在床上激烈的发抖。

刘芒说了句：赵军，别给自己的名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