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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日记
网友【36367075】 2005-07-24 13:31:1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3    1
流氓日记

1那一阵,他十分迷茫,和女朋友分手了,天天和家里吵架,有一天就跑到下面一个镇里一朋友家里玩,那个镇的学校门口有一坐很老的桥,桥栏斑驳不堪,桥下黑水连个人影子都照不出来,他从那个朋友家出来就坐在上面,不想回去,夕阳金黄很美,而他看着它突然很茫然很空虚,他吊起脚坐在桥栏墩子上想,掉下去就掉下去吧,安安静静的在下面生活对我很合适,水黑黑的正好可以掩护我。他无法抑止自己的颓废,他算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飘,能够做的只是给别人遮蔽一小块阳光。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有过快乐的日子,他朋友很多,似乎别人也总喜欢交他这个朋友,朋友多便常常在外面喝酒作乐,至于女孩子,~把他的迷茫眼神当成沉思,把他的狂妄言行当成自信,又被他俊美的外表迷惑,前两年不少于一百个暗恋他。酒喝多了会麻醉,放纵过度了人会麻木,他背叛了相处五年的女朋友,对女朋友的爱有多深自己也不知道,就象他的心能跳多久他不知道一样,可当时他以一惯的潇洒毫不在乎的说你要走就走,咱中国不就是人多了吗?然后开始和朋友们一起吃粉,往事不堪回首,一米七八的个子就百来斤,别人说你走路象树叶一般,飘啊。除了姐姐,没有谁对他说,你这种生活真堕落,你的一生就这么荡到头吗?他放荡不匮,不管在哪里唱歌就点《大哥》,喝啤酒动不动就是拿脸盆干。时时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坐在舞厅茶楼里,那是给老板了难或是找歪。有时他也会捧着眉头眼神黯然,那是他想到自己面子上潇洒其实一事无成,漂亮的气球轻飘飘的里面全是空气,他预感不会有好结果。终于有一天,在酒店里喝酒时,因为他的缘故出了大乱子,打架的人把玻璃大门都挤破了,这一次很不走运,被砸得头破血流,最伤心的是,一个破啤酒瓶刺穿了他的右眼角。

我告诉世界上每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你不应该认识他,如果你认识他请马上甩开他,可我摸摸自己的眼角,我就是这个我厌恶的人。

我躺在家里一天两夜没有合眼,然后砸碎父母买来的墨镜,生活重新开始了……

一辆很豪华的踏板车冲了过来,我一看,肥头大耳的不是陈乐吗?梳着个大背头,大墨镜罩住了半张脸,哎你怎么在这里啊,他摘下镜子看到了我。这还是去年宵夜时我认识的一朋友,他说你吃饭了没有?没有吗?那到我家去喝杯酒吧,

2

陈乐家里条件很好,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小镇,他家应该算是豪华型了,三室两厅宽大的阳台,彩电冰箱都是时髦新货,我开玩笑说你爸爸不是哪里的富豪来这里隐居的吧,这么有钱。他不在意的笑笑,露出得意之色,并告诉我父母都是教师,父亲退休前一直当校长,然后他父母出现了,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我想了想,没有摘下墨镜,这时一个胖子女孩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乐说这是我姐,她姐姐并没有对我的到来感到惊喜,就坐在旁边看电视。我看了看她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像江珊一样的知识女性感觉,突然她就看着我对我说话了:“喝茶就自己倒。”我一愣,看看边上没有别的人,便为她这句话笑了,我说:“这句话应该这样说:喝茶自己倒,就像到了自己屋里一样”。她就直着眼睛看着我,眼神还有一点烦的样子,我忙说我喝过了茶,不用了。心里却不舒服。

后来我知道了,对她可不能随意说什么‘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的。

陈乐从冰箱里拿出一只酱板鸭说,本来这是我姐姐还有几天生日时拿来吃的,今天你来了就不留着了。我说那怎么行呢,要这样我今天就不吃这饭了。陈小娟说你还挺讲客气的啊,我明天生日你再给我买一只来不就得了。我说你说得倒轻巧,要到市里去买呢,她说又没有说你非买不可啊。她的眼神告诉我:烦着呢。

陈小娟摆好了饭菜,敲打着碗边飞着的苍蝇唠叨着:“小小环球,有几个苍蝇碰壁。”我说你站到阳台上去,苍蝇就不会来这里了。我本来是要刺激她一下,看看她到底会有多恼火,没有想到她却笑道:“真的吗?可是我不在这里了你不会觉得孤单吗?你还有心思吃饭?”我有点奇怪的看着她。板鸭挺辣的,陈乐家的每样菜都辣。我肠胃不好,很少吃辣椒的,这样筷子就没了去处了,我总共就吃了一块鸭子还是辣得不行,辣得都流眼泪了,陈乐说你不吃辣椒的吗?我哼哼说:“不是,中国还有八千万贫农没有饭吃,每次我吃饭时想起这些兄弟就伤心。”他们轻轻笑了笑,我把碗里一块鸭子夹出来开玩笑说:“有袋子吗?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带一块回去给妈妈吃去。”陈小娟就在旁边笑得不行,她说吃了梅子不辣的,说着拿来一袋梅子拆开放在我面前,我说:“这你不象刚才那个说‘喝茶自己倒’的人了啊。”她便大笑说,开始觉得你一个匪相,现在觉得好点了。说着两指夹着一个梅子给我。她这样给我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突然情不自禁的道:“小娟,我喊你作姐姐好不好?”她人虽胖,手却很细腻白净,象精细的玉雕,我接过梅子,能感受到她手的热气,觉得她待人真的周到,我说小娟你哪天生日?如果你不见外,我一定要来庆祝。小娟原来很喜欢笑的,她哈哈笑说:“真的吗?下个星期四就是呢。你可不要真的带只鸭子来啊。”

“那要我带什么来呢”我随口问道。我想起了那年姐姐生日时,我尽其所有为她买了双袜子,那天我拿出来送给她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曾经是准备着送一辆自行车的,我说:“姐姐,以后有钱了我送你一辆轿车,今天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双袜子。”姐姐很高兴,说:“青伢你现在懂事了,但是你知道吗,有的东西是只讲价值,不问价钱的,现在就是有辆轿车摆在面前,我还是只要你送的这双袜子,你送我的就是最珍贵的。”

从陈乐家出来,我感觉到心情好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对小娟说了声谢谢,想要她的手机号码,又想想和她毕竟不熟,怕有点冒昧。记得以前听一首古曲叫《春江花月夜》时似乎就是这种心情。道别了陈家父母,我坐了个摩托回了。

网吧里今天人不多,我说三哥你去休息吧,我回来了。网吧老板是我表哥。排行老三故称三哥,三哥便进了里间,“妈妈的逼,我操……”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大声叫着,“老子玩死你”

我转头看去,一个十五六的小妹子正冲着电脑大叫大骂,唉,现在这小孩叫人怎么能爱起来,这还不算狠的,上次有两个小子不知什么原因在这里兵刃相见,拿着刀对捅,无声的流血。那种场景给人什么感觉?凄凉吗,刺激吗,恐怖吗,不是的,我当时只觉得恶心,两条小生命该要什么样的人经过怎么样的精心策划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机响了,王飞说兄弟来蹦迪吧,我等着你。王飞说了那怎么办呢,今天是他生日啊。王飞是我的老朋友了,这次我来这里那天他请我吃了一顿饭,那天他说这个网吧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黑白两道总是能帮点忙的。既然是他生日,我忙拿了条烟走去。

在这之前,我已那么久没有给谁过生日了,最后一次是给姐姐过的生日,那一阵时间天天在家里睡,抽闷烟,一天我翻开日历,想起了是姐姐的生日,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搜索了口袋,出事后朋友们送来的几千块钱我还根本就没有动,我便出来一个人在路上荡到天完全黑了,一点也不觉得累,见到叫化子就给十块,他们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感慨,我为他买了十块钱的天堂,而我呢,要怎么样才能进入我自己的天堂,我只能摇头,对这辈子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信心。我给乞丐敬上一支烟说:“你们是真幸福,无忧无虑的,我哪天才能达到你们这样的境界啊。”我还要走遍全城,天却下雨了,走进那条街最豪华的新华楼饭店,我说来个最大的包厢,服务员站在后面说先生您几位。我说人只有一位,钱却还是有四位。我一个人坐在包厢内,没有看过圣经,也不曾研究过天主教,可是我诚心诚意的闭上眼睛为姐姐祈祷,我对那服务员说:“我在等我姐姐,可是她可能不会来了,你看这里有两杯酒,你来扮演我姐姐好不好?”她爽朗的说可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你大呢,我答应你就是了。她和我碰了杯一口干,我说姐姐还有任务,打我一耳光,要狠狠的打,象打不共戴天的仇人。伶俐的服务员带着惊恐的眼光看着我,两手收在背后,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看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说给她加满酒了你就出去吧……

我在离迪吧不太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种烦躁的感觉,然后进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对面的门洞里就有尖叫声象砖块一样砸出来,我轻轻的推开一条缝钻了进去,烟薰得眼睛睁都睁不开,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呢。我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看到王飞在对面的角落里高高的举着手招呼我。

王飞的几个兄弟在池子里蹦跳着,有时象猴子一样缩着头收着腚往前冲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有时候象油锅里的活鱼般用力扳着身子,扭着腰杆子。我和王飞两人靠在卡坐边上,我说飞哥今天我不能陪你,我心里不舒服还是回去算了。的确我心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这里的一样样都那么丑呢。王飞抓着我的手说你没事吧,我差人给你点《大哥》去了呢。我把他按在座位上说算了吧,明天我找你。

王飞的一大堆兄弟推推搡搡的送我到门口,边上一个服务员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走过去摘下墨镜直直的盯着她问:“你在看什么?一堆狗屎!”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我便通了王飞的电话,王飞说什么事,我说手头紧,要借几个钱花花,王飞说你昨天怎么不说啊,我说昨天你生日,怎么样我也不能开口找你要钱的是不是。王飞说那你过来吧,我在杨家批发部打牌呢。

我在杨家店子,问王飞在上面没有,杨老板拨打了电话说了几句话,这才有个人从楼上下来,引我穿过一道铁门,上了二楼进了赌场,王飞说你来了坐我边上吧,有个青年便站起来转开了,我想王飞不说这句话,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坐。七八个人围着桌子在玩金花,我说今天我拿钱要去……王飞突然打断我说:“我借钱给朋友,不会管你拿去干什么。不过我现在这里只有两千块了,先扳一下本好不好。”王飞不再出声了,认真得很,可是手气却不好,十几会钟的样子,两千人民币成了外资。我心里一种怪怪的味道,正准备起身走人,王飞搂着我的肩膀悄悄的按了按,再在边上拿来瓶桔子爽说你先吃吧。一边把左手伸到羸得比较猛的平头中年人面前说:“四哥,借老弟五百块钱吧。”那人嘿的笑笑说:“给你两百吧,多的也没有。”王飞左手接得了钱,拿过来吊得远远的,却又把右手伸了过去,口气硬硬的说:“过年时你的车子被挡着时,你怎么和我说的?”这个我知道,王飞常和一帮人纠查无证行驶或违规行驶车辆。只见王飞又提高了声音,味道也变了:“你怎么和我说的?啊!”那人往后靠在墙上,闷着脸刷出来三张钞票说:

“好,好,你快走。”

拿着王飞给的四百块钱,我心里却是一种很阴郁的感觉,等下子出了门,这种场合我发誓不会再进来,可这是我去年就发过的誓。我拍拍王飞的肩膀说谢谢了,今天我有个朋友生日,我要先走了,我出门快步刚要走,王飞却在后面跟着,他大声问我:“谁生日?怎么就不要兄弟去吗?”我说是啊,咱们一起去吧,然后我跟他讲了小娟这回事。王飞用一种可以说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说:“算了,和这样的妹子玩有什么意思。”我说你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那个小镇因为偏僻,被称之为台湾角,而学校前的那桥也称之为情人桥,我骑了辆自行车往台湾角去,一路上竟觉得风景挺好的,晓风在薄薄的晨雾烟霭里吹拂,远方鸡鸣狗吠,和着一股清草腥气扑面而来,这种环境下,我刹那间忘记了苦恼,意觉得自己就是一支出水芙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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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朋友是建立在互相征服的基础上的,是啊,哪里有什么纯感情的朋友呢,总要帮得上点忙才行,而王飞不是,我决定和他交朋友时,他什么忙也帮我不上,只是因为他说的一句话。那是几年前了,一个朋友生日的一天,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给我敬酒的人不少,挺热闹的,他却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吃,我每次都邀着他一起喝,一个朋友装烟时没有注意到他,我便让了给他,他对我一笑和我碰杯,他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这类话我听得多,我说有缘自会再聚,不须强求。他却叫道:“路青,不管你底牌是多少,我都跟定了你!”人就是那么一种微妙的生物,一句话说到心里去了,那给人的快乐是任何物质享受都创造不了的。产生的力量也是无法控制的。我当时已厌倦了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生活,心里根本就没有底牌,我那时常想若我退出这场游戏,身边还会不会有朋友!可王飞这句话说出来让我深信不疑,那时我便把他当成了朋友。

匆匆忙忙到了台湾角的情人桥,我竟开始有点犹豫不决,就凭那么随意的一句话,不知道小娟有没有真的打我的米呢,我想应该打她的电话试探一下,又想我路青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以前最看不起行事畏畏缩缩的人了,那时我喜欢说男人不会怯懦。那我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我知道在我心底深处已经有了拂不去的自卑,我烦躁的摘下墨镜,不就是这个问题吗。

这个桥边是交叉路口,有两三家杂货店挨排展开,门口竟然光秃秃的没有一颗树,我躲在凉棚下看着闲人来来往往,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为这么个简单的事心里下不定主意。

想刚才我健步如飞象赶来抢银行似的,然后来了在这里木头木脑一坐就是十几分钟,竟然没有谁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一眼,看来我是如此平凡的角色,哪里来这么多顾忌呢?我觉得自己好笑,伸手去掏手机。

正这时,手机却响了,是小娟打来的。

“是路青吗?我是小娟啊,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便说:“我在这里有点事做啊。”

“哎,你哦!你不是说到我这里来吃饭的吗?你贵人多忘事啊。”嗓门大大的,那种爽朗透出无比的热情,然后她又轻声细语道:“我还以为我不该催你的呢。”

我想她真厉害,要是我没有来的话,会弄得不知道有多惭愧。不过这么爽朗的性格我最欣赏,我笑笑说,“你看你呀,我一不来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我就来了,现在在给你买点东西呢。”

提了盒礼品我便往楼上跑,跑到五楼时,小娟靠在门上,手中端着个茶杯,黑亮的头发滑过圆润秀气的肩拂在晶亮的茶杯上,她笑着,背靠门的丰润的身子形成很美的曲线,我一下子怔在那里,是因为她的美,那是一种温暖善良包容的女子才有的美,我好久没有欣赏过美女了,只因为我认为那从此都是别人的事。对于我来说,不愿意做一个增加回头率机器。

小娟忙去放了茶杯,我正在换鞋子,她走来两手搭在我肩上边推边说快进去吧,有几个青年男女在里面对我叫着:“等你好久了,你不来还不能开饭呢。”我便故作烦恼状,冲着小娟埋怨道:“怎么什么事都少不了我呢?”小娟扶着我大笑起来。我想我应该没有白来,起码她那样子挺高兴,而我心里也很兴奋。

我走进洗手间,我想静一静,我感觉小娟是很喜欢我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垂青让我还不知如何应对。我承认就刚才这一会儿我喜欢上了她,在镜子前我心中痛苦,涌起一股哀伤,如果不是那次事故,如果不是我太放纵自己,现在怎么会象个骗子样藏着一个隐私?看着那平整单薄的肩,白净而棱角分明的脸,似乎还是一个秀气儒雅书生,然而那深深变色镜后面却藏着一片混浊的世界!

对这个世界本身我并没有什么需要报答的,从小便是在父母的责骂和旁人的歧视里长大,曾给过我最高评价的是我家邻居刘姨,她当着我骂她儿子说:“你看你,连路青都比不上!”我象安徒生故事时里的丑小鸭,可是它多么希望有出演白天鹅的机会,哪怕只是客串一把,终于,它发现那个希望没希望,关于这一点,别人都觉得很自然:你本来不就是一只丑小鸭吗?别幼稚了,生活不是童话!谁都不知道谁都无意理解我自己心里有多痛苦。梦想对于一个人有多重要的意义,只有一个梦想无法实现的人最能深深体会!那就做一只黑天鹅吧!虽然不能象白天鹅能带来荣光富贵,可它至少得到某些人眼里惊异的目光。

青山还在,我的心老了吗?我知道它已显老态,可是我不信它没有复苏的一天,不是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必会打开另一扇窗吗。我深吸一口气鼓励着自己昂首挺胸打开门走了出去。

下午大家玩牌,我坐在一边并不想说话,小路有几个朋友对我比较有兴趣,直到我告诉他们我是看网吧的。他们讨论着刚完成的市人大选举,本市市长作为唯一候选人,第一次选举没有选上,结果又来第二次选举,终于选上了。他们义愤填膺着,发表着自己的一套套高见,听着令人觉得他们很枯燥而幼稚。然后小娟说:“这样的市长也许才是个好市长呢,你看那些腐败大官哪个当初不是高票当选?人家萨达姆还是百分百当选总统呢,在一党专制国家,选票有时只是上层人物的香水罢了。”郁闷的我突然大叫一声好,吓了众人一跳。他们说你对这个还挺关心的吗?到吃晚饭,天还没有全黑,小娟便把生日蛋糕提了出来。因为大家还想出去玩决定早点干掉它算了。我们便静静的围在桌子边上等小路许愿。

小路说:“小时候,我就有这样一种期待,并不需要邀约,某一天回到家里,突然就有很多朋友围过来祝你生日快乐。也就是说,我期待没有预约的惊喜,今天这么一位朋友——路青,”她突然稍稍提高声音道:“就是我一份这样的惊喜”她似乎有点激动,脸红红的,在火光中红润娇艳,象一朵盛开的荷花,可她并不看我一眼。

我说千万别这样说,每一位来的都是你熟悉的而且关系最好的朋友,只有我是不速之客。希望明年你知道有我这个朋友会来。

小路默默的许愿,什么内容呢?我没有猜。

4

小路的妈妈一直坐在饭桌边的条发上笑着,小路给我端过来一块蛋糕,拉着我坐在条发边上,说今天表扬了你你舒服了吧?我说我今天一直很高兴啊。她说:“屁,你少来骗老娘,你的眼睛早出卖了你,是不是今天跟女朋友吵架了来我这里养伤?”我为她突然变得象个泼妇一般愣了一阵,我说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否认我心情忧郁。小路点点头算是我可以住嘴了。然后她说:“明天去岳阳玩去不?”我已做好了准备,我说我明天要去华容的。



旁边小路的妈妈这时稍稍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起身进房了,门没有关,我可以看到她侧身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这边年轻人呼啦啦着都先下去了,我只和小路熟悉点,便等着她没有下去,小路进了房,坐在床沿上,弯着腰和她妈妈说了一老阵话,这当儿天黑黑了,我坐在窗边上,又觉得我坐在那里不伦不类的,便打王飞的电话聊天。

小路和她妈妈用老家的方言谈心,咿咿呀呀了半天,总算小路出来了。站在门口恨恨的盯着我,我忙说你就在家陪你妈妈吧。她冷若冰霜的说关你屁事。说完也不等我就出了门。

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晚上她们决定去镇上玩,可是她们男女六人弄来了两台摩托,怎么也坐我不下,她们看着我好象我是多余的一样。我打了王飞的电话说你来接我吧。很快王飞就骑摩托来接我了。路上他说:“你认识小路多久了?她离过婚的你知道不?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人只要有钱就是硬道理是不是?”我对她的婚史一点也惊讶不起来,我说她结过婚吗?要是我能找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也不会离开她的。王飞笑道:“你动了感情吧,我就看得出来。”

我没有去找小娟他们玩,总觉得不对胃口,径直回到小刚网吧,表哥坐在那里玩游戏,机房里只有三四个人,我说:“现在是怎么了?哥,没有几个人来上网了。”

哥抬起头使劲眨了眨眼说:“妈的,程豪那里搞的么子鬼你知道不?他把周亮那一帮人免费请去上网,周亮只要在QQ看到了人,就招呼他们到程豪那里去了,有时网上喊不走的,他们直接来我这里拉人。”

周亮是这里一帮少年小伙子的头,听说跟着这里的“老大”檗过人,是炙手可热的小‘古惑仔’。县城里八家大型网吧老板都认识,常到网吧打架。

我觉得表哥有点可笑又可怜,三十多的人了还爱一个人生闷气。我笑笑说算了,他做傻事你犯不着跟着糊涂,正说着几个小年青啪的拍开门闯了进来,瘦不啦叽一个个,留着长发还染成红的黄的,带头的一个瘦瘦的剪平头,进来就叫着:“小飞,小飞”,我挡上去说有什么事吗?没有谁打理我,他们找到了那个小飞说:“你怎么喊都喊不动?还要老子亲自来找你。”便拉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拦着说你们干什么,平头小子突然就一脚踢过来,我说你还打架了,冲上去却被他们抓着摁在墙上,平头小子指着我鼻子说:“你给老子动一下!”说着扬长而去。

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觉得比被人打了还难受,表哥恨恨的盯着这几个小伙子的背影说:“你看现在这样子,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我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幕幕刀光血影,这时手机响了。

小娟的声音,居然哭哭啼啼的:“路青,呜。。。他们都说你真不够朋友,晚上一个人逃跑了,嗯。。。你有什么意见你就对我说呀,干什么要跑……?

我奇怪她哭来真象个十七八的小妹子,我说你喝醉了吧,你在哭你知道吗?早点休息好吧。

她的语句混乱了起来:“他们说什么,你知道吗?你一看就是这不上正路像,这是他们的话啊,你戴着眼镜象个什么/?你还以为书生是戴个眼镜就装得出来的啊。你这个二百五……哇……我说他们不赢,我要你说。”

我心里好烦,我说你让那个谁接电话。

她仿佛没有在听我的话,怒气冲冲的叫着:“你在哪里?快点过来听见没……”

我在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这家菜市场边的夜宵店,场面真的热闹,靠在市场进口处搭着一个帆布棚子,围着棚子边上坐着三四桌人,这些人喝酒都在那里吵,很嘈杂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看到靠边最热闹的一桌就是那些镇里干部。小娟脸被酒精烧得通红,眯缝着眼歪在位子上,在我直接走过去扶着歪靠在椅子的小娟的一刹那,场面一下子冷若冰霜。因此我[知道]估计小娟说的的确是实话,当我扶着小娟时,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不乐意,我看着一桌子干部说:“今天我姐姐生日,我迟到了,自罚一杯。再敬大家一杯。”

他们端起酒杯来,叫我坐下,有人主动介绍说:“这是那个天力网吧的。”语气象超市服务员在介绍商品,我听了双手捧着酒杯说:“我叫张路青。”本来我还打算会有人说有缘幸会,会干一杯见面酒。可是自从张路青来了后,场面冷了。这倒让我想把气氛搞起来,今天我开始想喝酒,于是又端杯说:“来吧。”

他们开始谈在按摩院里的故事,一个胡子拉碴的说了个故事,从前有两个人出海,中途翻了船,两人漂泊到孤岛上,饥饿难忍。于是两个商量剁掉阳具吃,两个划拳输了的就剁,这个划输了的正要下刀。另一个忙叫道:“慢。”

他说了句么子话?这个中年人卖关子说:“他说的‘把它搓一下了再剁,肉多些。”

于是大笑,又有个叫什么肖主任的人说:“打一报刊用语:妓院开张。”

我想这人喝多了,竟然拿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一定知道。”

我有点烦,转过头不理他。他自顾自的念着:“外面混的!这都不晓得,那是混个屁。”

他倒满了酒说:“那就来喝酒吧。”我没有拒绝一干而净。他又倒满了杯,说来啊。小娟一直歪在那里,现在却在桌子下面使劲捏着了一下我的手,我稍稍附下身,她贴着我耳朵说:“等下我要你送我回去。”我便按下杯子,便对桌上人说:“你们慢慢喝吧,我喝不下了。”

“喝不下了?怎么就喝不下了?你说个理由就算你说的还是一句人话。”有人大声质问着。

我说小娟要我送她回去。我不能喝了。小娟的高根鞋子在下面狠狠的钉了我一下。

肖主任说那你必须喝了这杯酒,要不你要能走出五步远我将肖字倒写起。

这句话挺刺激我的,我是个受不了半点胁迫的人,我根本不会避他的火,“我的这杯酒,我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肖主任,面子是别人给的,不是自己能要来的。”

我拉着小娟说走吧。

乡间夜路起起伏伏,‘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这让我心情舒畅起来。我想起今晚这夜宵说:“小娟,我得罪了你的同事真不好意思。”

小娟看来喝了不少,但不至于象脸上写的喝了那么多酒,她说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门特长。

我说我有什么特长啊?不过我的鸡鸡还真特长。我并不想挑逗她,只是觉得在这样有风有声有色的时候正应该开开玩笑。

她压制着自己的笑说死不要脸,她说你的特长就是几句话还说得有板有眼,象个在哪里正正经经干什么事的人。

原来在她眼里我到底还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我感到心里失落了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颇为不快,我就狠狠的加一把油门,车子顿时乱蹦乱跳,象失前蹄的马。

到了她家楼下,小娟掐着我的腰说:“想占我便宜,掐死你。”我坐着纹丝不动,也没有想怎么样应付她。她又泛着一丝邪气的笑道:“帅哥,其实以前我早听说过你,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扮假正经?可你本来又不是这号人,你不觉得难为自己了吗?”

我想不清楚她的意思,就当是句酒话吧,这当儿她已往回走了,步子还比较稳,我看到楼上她家的灯亮了,她妈在喊着她。我跨上车便走 。
 0   2005-07-24 13:32: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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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打来电话说,给今天有空没有?有空就陪我去看我女朋友去。我说这种无名无份的事我不挨边。他说那可不,有两个妹子呢,多少人要伴着我去玩我没有答应,我就欣赏你身上那种知识份子味儿。你来吧,我在车站等你,她家住在氮肥厂那里。

往氮肥厂的车上很有中国特色——人多,往这里一看,你就知道为什么要搞计划生育了,我们还幸运,上车早,坐到了一排座位。就在我旁边站着一个时髦女孩儿,吊带短裙长头发很漂亮,我站起来堆着笑对她说:“你来坐吧。”女孩子不声不响地坐下,看也没看我一眼,“美女就是经常受恭维的女人,所以才对我这种人熟视无睹”,我想。

王飞把张嘴巴张很大,很夸张的丢进去一个槟榔,狠狠的嚼了几下,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女孩子勾了勾。我想这么古惑的动作任何人都不会熟视无睹,果然女孩子惊惶的伸过脑袋去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了?”我听见王飞贴着她耳朵说:“滚”

王飞对我说罗盈是他女朋友,事实可能有出入。至少罗盈还不认为他是男朋友,罗盈对我们很客气,王飞介绍说:“这是张路青,伊力网吧老总。”罗盈笑说:“那以后有机会聊天儿,我是老网虫了。”罗盈很漂亮,五官组合很有女人味道,在她房里聊了一会儿天,她又叫来一个白净高挑的女孩子来陪我们打双百分。这个女孩子叫张莉,张莉和我坐对,我不时指出谁的牌出错了,该怎么样打,打牌可是我的强项,以前在外面玩的时候,从不愿意花一分钱冤枉钱,牌桌子上更不例外。张莉对我的牌技颇为佩服,我也觉得她性格不错活泼开朗,话也渐渐渐地多了起来,她问:“你认识温玉文吗?”我说这个温玉文是明星还是凡人啊?她笑说就是县里医院的啊,和我关系很好。我说不认识。

她又说Q市里也有个叫张路青的,你不是吧?我怔了怔,想到她竟然还知道我,心中不由得兴奋,“我不是。不认得他。”我还装模作样的问她:“那个李鬼是个么子样的人?”她说:“他呀,垃圾!”

她的嘴唇斯文秀气,这两个字怎么也不该从那里钻出来。

我不想强迫自己,我起身说这么时候我该回去了,王飞说你别走,我想在这里吃晚饭呢。罗盈和张莉都真切的留我吃晚饭,我还是一个人走了。

往县城里开的车又挤得很满,而我幸运的有坐,便捧了本书看。边上有几个少妇人站着,其中一个说:“现在这后生子啊,冒得让座位的了。”其它几个人也跟着和,我听着烦,取下眼镜,把头发往后面一抹。所有人都收了声。

因为今天我守晚班,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下午,已到了掌灯时分才起来,三哥看到我说正好啊,镇里干部在这里上网,你就带他们吃饭去吧,原来镇里司法所一个干部和三哥熟,就带着镇里几个人来这里调资料,我走进去看了一下,打开的都是关于买私彩的网页。那个命我走不出五米远的肖主任也在,他打招呼说:“哎!你到哪里去了。”

今天的晚餐由三哥安排在彬彬饭店,三哥临阵脱逃时说:“路青你可要把他们酒搞好。”酒也确实喝得比较好,然后其中一个谈姓副镇长咧着嘴巴说:“路青,你是Q市的啊,我常到市里去玩,。。。原来在南方歌舞厅唱歌,一个后生子唱得丑态百出,老子把他从台上赶下来了,他拿斧头要砍我……老子跟南门的老大坐那里喝酒,他就跪边上……”随后各人都讲了类似庸俗的故事。都要表现自己的勇猛或花心,我想到张莉的“垃圾”两字,觉得忿忿不平。

最后谈镇长说按摩去吧,他邪笑着说:“男人不嫖三只鸡,死了要被……欺。”中间是什么没有听清楚,这谈镇长在生活中真是朴实无华,平易近人,我真愿意陪他一起去,和他拉近感情。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去了我这主人多半要为这些公仆买单,我摇摇晃晃的起来结帐后哗的扑倒在了桌子上。

一个人回到网吧后我心里感到后怕,差点又去干了坏事。



小娟穿着嫩黄的短袖T恤,紧身浅黄七分裤,加上鹅蛋脸上盘着头发,看来活泼中有点点高贵,她进来就两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安排个机子吧。”那样子不知和我多亲密,表哥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奇怪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玩?她说实在是寂寞啊。

她坐在那里打俄罗斯方块,挺熟练的。我反正没有事,便走过去看她玩,她抓着我的手臂,做出个小孩子天真的笑容说:“看什么?游戏还是美女。”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对那个周亮我不知如何是好,王飞听我说了这件事,说今晚邀了周亮喝酒,要我出自己去两人对面说一说。这事也只能说说了。听别人说周亮放出话来:Q市的路青?我不认得,这里是S县!

我说:“小娟姐姐,我现在不能陪你了,去新华楼那里有点事,玩开心点啊。”小娟白了我一眼又玩她的游戏了。我突然就觉得我不想离开了。

王飞隔着很远就招呼我,这是他为人的一个优点,我走近时桌上他的几个弟兄也站起来请坐,一个个脸通红,看来喝了不少酒了,只有一个没有动的大概就是周亮。白白瘦瘦的,平头剪得不齐,一看就是五块钱。我想起来了,就是那网吧里打架的角色。我想今天这话只怕难得说拢。

王飞问道:“你那网吧生意还好吧。”

我说马马虎虎,这一向生意不行了。

王飞说:“现在不行了?现在中国社会上就是这样子,到哪里都要有几个人,我这个朋友。”他拍着周亮的肩膀说:“在网吧里有事尽管找他。”

周亮抬起眼看着我说:“说点别的好吧。”

王飞显然不满意他这句话,他把手伸得笔直的指着我对满桌子人说:

“我这兄弟有Q市混得相当好,那几年。。。”

周亮说:“混得好?那他是凭什么?”言语中尽是不屑。

这种人我以前接触得不少,见着个软的就使劲的踩,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自己有胆有底气。现在大厅里就有好多人有事没事往这边瞟一下,我压下火气说:“王飞,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王飞等我出门便赶了上来,说你必须打回马枪。“你现在怎么了?你这样子还想在社会上做人吗?”我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算是做人,无所谓了。

“你无所谓?可是你今天这样子让我做不起人,兄弟,我就这一句话,绝不是怪你。”他放开搂着我的肩膀的手说:“好吧,你要走就走。”

我怎么还能走呢?我转身回桌前,还是有人给我让座,更多人只是装作没看见,我坐下来,叫来服务员说,来一份牛肉一瓶小糊涂仙。

大家看着我咕咚咕咚两口喝干,我说:“周亮,你问老子凭什么混?老子也问你凭什么混,你把你的家底亮出来,老子不一一把你矮下去,今天就去死。”我把褂子搂起来,“看看这块疤,老子开膛剖腹,跳楼比赛,你喝几口酒精剁下小手指算个吊。也跟老子比。哪个敢跟老子比怙心,哪个敢跟老子玩脑壳?”

王飞认为我喝多了,他对着一大桌人说:“青哥不比从前了啊。”送我去吊了两瓶水,效果的确很好,不过我知道我一直很清醒。

我想不清楚我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只能说我很清醒,明天县城里有多少人就会知道路青这个名字,我对自己真的没有把握了。路青这两个字在这里又将臭不可闻吗?

小娟这一向隔三岔五来玩玩,这天她玩到十点多,我送她下来并和她在街上一起散散步,前面路上吊儿郎当站着四五个人,我一看周亮在里面,便随意的拉着小娟的手拐进边上的小巷子,小娟的手比我抓得更紧,那样柔软温热的贴着我的手心,不一会儿我掌心里便濡湿了。

小娟说你手心流汗干什么?我笑说因为你太恐怖了,你吓着了别人你还不知道吗?小娟不笑,双眼很亮又显得很生气的看着我,突然扬起手臂搂着我的脖子,口中呢喃着:“就是要吓死你,就是要。。。”

我没有一点觉得意外,一切都很自然,我搂着她吻她。。。

小娟躺在我怀里,我问她你想过结婚没有?毕竟年纪也这么大了。“结婚?”她鄙夷的一笑,“结什么婚嘛!你听我说过这两个字吗?”

我知道,没有不想结婚的女人,只有不够条件的男人。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此时我竟然一点也不想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失意。

她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平静的说:“结婚靠什么?靠爱情吗?常听说谁嫁给钱了后悔,可谁提过更多嫁给爱的更痛苦。结果婚姻留不住爱,反面让它溜得更快。”她又咯咯笑着翻到我身上,“无缘无故的说这个干什么。路青你觉得吗,只有恋爱才是真枪实弹的感情和感受。”

难道对我来说只有下半身的爱?我心里不服。我说小娟,你且等着我用钱来来来咂你。虽然我尽量说得肯定,可说这话时我心里空荡荡的,因为我没有了自信,只在骗人的时候暂时赊来用一用。

网吧生意更淡了,唯有的几个人还不时的大叫大骂,表哥说这是怎么了?他说路青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啊?我想了想,对表哥说现在生意不好,网吧养活两个人比较为难,我还是退出来吧。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打小娟的电话,她说:“今天晚上同事去唱歌……你要走了?……那以后加强联系啊。”我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回话,她过了一阵说:“到此为止吧,过开心点。”我冷笑,拿什么开心?就凭你这一句话?还是不知该往哪里去,可心里没那么空了,我不甘心,小娟我要做给你看。

可是我的人生始终在低谷盘旋。我曾经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很美,我欣赏它时,它热力四射,洋溢着动人的微笑,可是当我要走进它,它冷冰冰的,将旁人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不幸轻松的堆到我头上,我渐渐地觉得这个世界不认可我。每次受生活打击,我总是为此细心寻找这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原因,我多希望这是我的错造成的啊,那样我可以改,那样我总会有一帆风顺的一天!可反反复复之后,我发现好多错我根本无法改,我开始相信命运。有时候我觉得,我常常有还那么快乐爽朗大方的表现,真是幼稚可笑,世界并不认识你,别人的世界干嘛要你自作多情去给它添光采?

7

我离开S县回到家里,家里人对我比以前关心多了,天天好吃好喝的待我,可我想自食其力,正好邻近有个小伙子小张在做生意,家里便给了我一千块钱说你和他一起去做做吧。

这种所谓生意,只是一台脚踏车,上面摆着很多塑料花,便宜的首饰,有时甚至于是睡鞋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街上推着卖,我参与后,小张就进了一大堆袜子手套,到哪里就摊哪里,用一块布垫着。这一块业务归我负责,号之“服饰部经理”。约十块钱三样的价格还能吸引几个路人,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个五六十的。有时看见以前的熟人经过,我侧过脸去,我想我活得充实,自得其乐。

这天清晨,一夜的雨刚停,街上清亮干净空气新鲜,我与“家居美化部经理”小张把车停在国际大厦旁边。

我边铺开垫布边和小张说着话,突然小张眼神凝滞了,就在零点一秒的时间内,象起了大风般,那些擦皮鞋的,卖炒瓜子的,都从我背后飞了过去。

我知道城管来了,头也不回和小张推着车子便跑,谁知道城管在后面紧追不舍。不一会儿我们都气喘吁吁了,小张说:“你快提着袜子跑,我尽量快点赶。”我犹豫着,他瞪圆了眼睛吼道:“要不都完蛋!”我知道一车东西就那包袜子值钱,便听他的提着先跑了,我跑步速度一向很快,奔了三四百米在大街拐弯处拐了个弯,我相信这个速度没有人能赶得上我,可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它拉着我让我无心再跑,我莫名其妙四处张望。

“啪”,突然来的狠狠一飞腿压在我脊梁骨上,好重!毫无防备的我被踢得头往后仰起老高,叫也没有叫出来便重重扑到地上。

“叫你跑,打死你这畜牲。”制服狠狠踢着我,我喉中有一丝甜味,艰难的抬起头来。

街边大富豪海鲜楼里,靠着那亮晶晶的有机玻璃墙后面,坐着衣着考究,贵妇人般的娟,娟脸上有清晰的泪痕!我的头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倒在街上,街面冷了一会又人流涌动,看着那一双双毫无表情的腿,我想,它们都有地方去吗?
 0   2005-07-24 13:32:5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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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24 13:31: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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