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文章 楼主
情惑恶霸
网友【dreamer】 2005-07-28 16:55:18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3    1
真是背!她出任务替人找爱人,

却害自己被人给软禁,

而他还扬言若她要达到目的,除非,

她答应当他的情妇,天啊!她该如何抉择?

而长久的“强迫相处”下来,

她已对他无法自拔的依恋,

但又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看来,这回她碰上左右为难的难题了……

从黑道到商场,

女人总是等待为他宽衣解带、展现风情,

唯独她,既不领情又爱跟他唱反调,

问她姓啥名啥,她竟胡诌搪塞他,

要她好好的待在家中,

她竟将床罩连接当绳子企图跳窗逃逸,

真是拿这小妮子没辙,

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要定她了,

只求上天保佑,让他顺利得到她……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大家都在看
回复/评论列表
默认   热门   正序   倒序
dreamer
2F
dreamer Lv0
第01节

开启深灰色的铜制大门,沿着两旁修整漂亮的绿色草皮,经过大约一百公尺的脚程,迎面而立的是一幢四层楼房的宅第。宅前的广场上,左右两边各有一座造型奇异的喷水池,终年流动着暖和的清水。楼宇的顶层,是一整片的副热带造景,一个温水游泳池,而屋顶,遮的是澄清的圆弧玻璃,由玻璃透视穹苍,清楚地浏览着白天的蓝天白云,夜里的月亮星辰。

这里就是曾经叱咤黑道的商业大亨——翟敏峰的庄园,名唤“黑峰别居”,是取自翟敏峰在黑道时的称号——“黑峰”。

翟敏峰退出喋血的黑道生涯已经有十年的光阴,而促使他漂泊的原因,除了爱妻的撒手人寰,让他心生倦意,无心游走在刀光剑影的生活之中,最主要还是因为这是爱妻的临终遗言。离开黑道,仗着庞大的财势,翟敏峰在独生子——翟禹凡的规划、辅佐下,加上三位黑道生涯所栽培的得意助手——萧劲岩、韦士儒、朱薏歆,使得翟家的事业先是在土地开发及建筑界大放光彩,跟着又涉入保全业,然后是零售业,开发大型商品卖场,接着又发展物流业务,现在,更极力投资观光事业。

不过,尽管翟氏集团如日中天,翟氏集团的当家翟敏峰却已经萌生退休之意,希望将事业全部交给翟氏集团最大的功臣——翟禹凡,只不过,翟禹凡迟迟不肯接下翟氏集团的棒子,以至于目前翟敏峰只能呈现半退休状况,挂着翟氏集团董事长的牌子,却已绝少过问公司的业务。

虽说今日的翟家已非昔日的黑道世家,但是翟氏集团的重要人物——翟禹凡、萧劲岩、韦士儒、朱薏歆,因为一直不愿面对媒体的接触,使得从不宴客,而又谣传卧虎藏龙的“黑峰别居”,始终摆脱不了黑道的神秘色彩。愈是神秘,外界的揣测愈是甚嚣尘上,为避免各界的厚爱,造成翟氏集团的诸多困扰,翟敏峰因而下令翟禹凡为“黑峰别居”开启第一次的面世。

此时,在禹凡的书房里——

“凡哥,这月月底正好是老爷子的生日,我们不如挑在那天举办宴会,这么一来,既不会太过唐突,又可以帮老爷子过五十岁的大寿,你觉得如何?”举手投足优雅迷人的韦士儒,可谓是翟禹凡的诸葛孔明,一流的聪明才智,温文儒雅的绅士风范,是一个教女人迷恋的男人。

沉思了半刻,禹凡点头道:“就选那天。”混血儿的翟禹凡,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褐色的肌肤,深邃的黑眸,挺立的鹰勾鼻,微厚性感的双唇。强烈的五官,配上一百八十公分的英姿,还有那属于他独有的阴冷气质,他不只是人群中的焦点,更是商场上教人津津乐道的谜样人物。

“凡哥,时间距离现在只剩半个多月,会不会太过匆忙?”脂粉味浓厚的萧劲岩,有着不合乎名字的外貌,不过,看似柔和、善良的天使容颜,却是犀利与邪恶的保护色。他不只是顶尖的神枪手,还是个武术专家,集一身的功夫,可以说是翟禹凡手中最可怕的武器。

“阿岩,时间不成问题!”韦士儒轻轻拍了一下朱薏歆的肩膀,笑容可掬的说道:“有蕙歆在,就是三天,也可以把事情办得十全十美。”

刚毅、寡言的朱薏歆,是个效率专家,也是个美丽的化身,精雕细琢的五官,美得犹如不染俗世的仙子,只可惜不苟言笑的眉宇,化掉了神采里的柔美。

“是,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不过,你可别期望我们阿歆有那种闲工夫管这档事。”萧劲岩左手一伸,亲昵地搭在朱薏歆的肩上,然后别有用心地偏过头,对着朱薏歆娇滴滴地说道:“阿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一点也不辜负萧劲岩的用心良苦,朱薏歆果真开口打破沉默,“我一切都听从凡哥的安排。”

“凡哥,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安排?”虽然不甚满意朱薏歆的反应,但是萧劲岩还是很得意自己收到的成果。一个多月前,薏歆突然跟禹凡告假,说是想到乡下散心。经过一个礼拜,薏歆虽然如期归来,却变得有些精神恍惚,像是有什么心事困扰着她,使得原本沉默的她,更是消沉。以前的薏歆,别人说了十句话,她还会说上三句话,近来的她,人家嘴巴都快说破了,她可能还没插上一句话。而这会儿,既能让她出声,就表示她的魂还在,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好现象。

“这事交给蕙歆的助理去办,等事情弄妥之后,再让薏歆过目。”点了烟,禹凡说道:“没其他的事,就早一点回房休息。”

“是,凡哥!”推开萧劲岩搂在肩上的手,朱薏歆率先走了出去。

等到书房的门在朱薏歆的身后掩了上去,禹凡对着依然静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问道:“什么事?”

“凡哥,都一个月了,你要不要跟薏歆谈一谈?”韦土儒凝重的神情里,有着明显的关怀。

“是啊!凡哥,如果再搞不清楚阿歆发生什么事,我担心她会变成哑巴。”难得蹙眉的萧劲岩,这会儿也忍不住忧愁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是已经跟她谈过了吗?”

“凡哥,谈过了有什么屁用,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歆口风紧得很,就是拿刀子扳开她的嘴巴逼供,也不见得听得到一个字。”有时候他不免要质疑,他和蕙歆的性别是不是生错了?他萧劲岩的话比女人还多,而她朱薏歆的话却是比男人还少,这不是挺不像样的吗?

“凡哥,你是薏歆的主子,也只有你才可以让薏歆透露一点蛛丝马迹。”比起他和劲岩,薏歆的主仆观念可以说是无可救药,所以,她会对任何人置之不理,却绝不会对凡哥有所迟疑。

站起身来,禹凡来到了落地窗前,遥望了一眼宅前的喷水池——一如这个月来的现象,薏歆像个游魂似的呆坐在喷水池边。

“这事我会处理。”

“凡哥,那我们回房了。”说着,两个人马上静悄悄地退出了书房。



☆☆☆



身为翟氏集团总经理——翟禹凡的机要秘书,她的压力自是比一般人都来得沉重,只是刚毅、好强的个性,以及十几年来的社会历练,让她绝不在人前表现一丝的软弱。只不过再怎么强悍,她朱薏歆终究是个女人,压力沉积太久,也有破堤的一天,所以,在濒临极限之际,她跟凡哥提出了乡下一游的要求。

十几年的自我封闭,让她一飞出原有的天空,就疯狂的自我放逐,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不去思考,不去设想未来的日子,生平,她第一次当个没有负担的女人,但是,却也让她遇见了“他”——一个爱笑的男人,一个浪漫多情的摄影师。

她不想爱上他,她也不能爱上他,可是,才短短一个礼拜,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将自己给了他。问她后悔吗?不,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让她知道什么叫作“笑”,他让她体会到被爱的幸福。

“我不想问你发生什么事,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自我调适的能力,不过,看你现在的情形,我好像太高估你了。”无声无息地走到朱薏歆的跟前,禹凡静静地打破只有潺潺的流水声点缀的黑夜。

倏地抬起头,薏歆惊慌地掩去眼里的落寞,站起身来应道:“凡哥!”

“我并不打算问你究竟是什么事让你魂不守舍,不过,聪明如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个样子并不能解决问题。”

愈去回想,心里只会更加苦涩,这道理她何尝不懂,可是,心,又岂是她所能控制得了。

靠向池边,禹凡漫不经心地拨动池水,突然转而说道:“明天,我让阿山送你去加拿大的别墅散散心,直到你恢复正常。”

禹凡的话,轰的一声炸醒了朱薏歆原有的沉静。一脸的慌张,她急急忙忙地说道:“凡哥,我不要去加拿大!”

“不去加拿大?”挑了挑眉,禹凡不动声色地说道:“给我理由。”

“我……”

“既然没有理由,那你就去加拿大。”一点转圆的余地也没有,禹凡头一转,举步往屋内走去。

“凡哥!”心急地叫住禹凡,朱薏歆怯怯地辩道,“阿山是你的保镖,你让他送我去加拿大,那谁来保护你的安全?”

停下脚来,禹凡侧过身子,扬着眉,轻笑地质问道:“薏歆,跟在我身旁那么久,你还会不清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吗?”

“这……”离开黑道的打打杀杀,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安置底下弟兄的出路,而为能做出最妥善的安排,“火龙帮”的老爷子翟敏峰可谓是绞尽脑汁。翟氏集团的保安小组,翟敏峰、禹凡的贴身保镖,这全是安插职务所用的名目。一开始,为了养这群多余的人力,曾造成翟家相当大的负担,还好翟家的财势雄厚,经过禹凡设计的一连串在职训练,渐进地让米虫变成了有生产价值的人力资源。当然,这也是之后翟氏集团的相关企业——“翟氏保全”成立的缘由。

叹了口气,朱薏歆幽幽地说道:“凡哥,如果可以经由时间来淡忘对某个人的思念,我想,不管我待在哪里都是一样。”认识禹凡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只披着银白色皮毛的狐狸,阴冷的外表让人不寒而栗,诡诈的头脑教人捉摸不定,以退为进,迂回而前,他是一个很懂得耍计谋的人。就好比一会儿之前,他还轻轻松松地告诉她,他不会追问她,可是这会儿,他已经拐个弯,让她自己非得从实招来不可。

了然地看着朱薏歆眉宇间的愁绪,禹凡锐利地反问道:“你真的想忘?你真的忘得掉吗?”

“我……”对于她生命里惟一有颜色的一段记忆,她真的想忘,也真的忘得掉吗?不,她忘不掉,一辈子也忘不掉……

走到朱薏歆的面前,禹凡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薏歆,凡哥不是告诉过你,放不开的东西,就是不择手段也要想办法拥有;非得放弃的东西,是一丝一毫都不能留恋。”

“凡哥,我……”如果这份感情可以轻易地说“要”或“不要”,她的心里就不会有那么痛苦的挣扎、犹豫。

“想开一点,要不然,不论你愿意与否,凡哥都会把你送到加拿大。”对他来说,任何事情只有“要”或“不要”,没有“做得到”或“做不到”的问题。

轻轻地点点头,朱薏歆莫可奈何地道:“我知道。”

“明天开始,我要看到的是原来的朱薏歆。”丢下最后通牒-禹凡头也不回地朝着室内走去。

看着禹凡消失在玄关,朱薏歆沉重地凝视着零零落落散置在夜空里的星光,过了今晚,她将回到那个一板一眼,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的朱薏歆。
 0   2005-07-28 16:55:38  回复
dreamer
3F
dreamer Lv0
☆☆☆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家住在阳明山,我的名字叫作……”

“蓝思圻!”瞪着屁股大刺刺地坐在楼梯扶手上的宝贝女儿,孙以玲大声地怒吼道,“我告诉你多少遍,下楼的时候,要用走的,不要用滑的,你为什么老是讲不听。”

咻!安全地降落在孙以玲的面前,思圻嘻皮笑脸地说道:“妈咪,怎么了,一大早就发那么大的脾气?”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孙以玲,思圻接着靠在孙以玲的耳边,暧昧地说道:“该不会是……昨晚爹地他对你摧残得不够火热吧!”

狠狠地拉住思圻的耳朵,孙以玲咬着牙道:“蓝思圻,你就不能像个淑女,说话好听一点、举止端庄一点吗?”

双手抓住孙以玲的手臂,思圻小心翼翼地将它移开耳朵,然后笑咪咪地说道:“妈咪,你要看开一点,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当不成淑女,就像你……”咚!躲过孙以玲挥向她的魔掌,思圻往下一坐,安稳地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摇着头,思圻语气沉重地感慨道:“妈咪,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很不能接受现实的人?”

别人家的女儿乖巧、文静,而她生的女儿却像个噩梦,这是什么道理啊?脚一跺,转个目标,孙以玲怒气冲冲地对着客厅正跷着二郎腿看报纸的丈夫嚷道:“蓝益祥,你就不能说说你的宝贝蛋吗?”

可怜的妈咪,斗不赢她,就拖她爹地下水!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吗?

虽然清楚女人之间的战争,聪明的男人要视而不见,可是,被老婆大人点到名字,想装聋作哑视而不见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莫可奈何抬起头来,蓝益祥看着无辜地跟在太座身后的思圻,佯装严肃地训道:“宝贝蛋,都二十三岁的人,不要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蹦蹦跳跳的,一点正经样也没有。”

翻了翻白眼,思圻嘟起了嘴巴啐道:“爹地,你真的是墙头草呀!”

“墙头草?”迷惑地眨着眼睛,蓝益祥不解地念道。

往沙发上一倒,思圻气定神闲的说道:“你不是常说年轻人就是要蹦蹦跳跳的,那才会有活力、有朝气,结果……”慢条斯理地斜睨了一眼蓝益祥,思圻摇摇头,跟着一脸悲哀地叹息道:“唉!没有原则的男人!”

“这……”傻呼呼地抓着头发,蓝益祥凄惨地望向一旁的妻子、儿子,发出求救的信号,不过,只见孙以玲一副幸灾乐祸地回视着他,蓝思恺自顾自的埋头处理他的公事。天啊!这是什么家庭,一点相亲相爱的互助精神也没有!

收起他那狼狈的表情,蓝益祥神情一正,摆出父亲大人的姿态说道:“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否则,以后没人敢娶你!”这年头讲的是自力救济,妄想别人能够雪中送炭,难啊!

说起结婚这档子事,思圻马上反应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怀疑地瞥了思圻一眼,蓝益祥不以为然说道:“是啊!没人追的时候,当然是不想嫁人,可是改明儿有人想要了,谁知道会不会婚都还没结,就等不及住进人家家里。”

“哈!好好笑的笑话!”一脸恶心地看着蓝益祥,思圻假假地笑了笑,不屑地说道:“我又不是笨蛋,我干么傻得跑去结婚?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就怕丈夫搞外遇,丈夫有了外遇,还得花钱找征信社抓奸,这有什么好玩的?”不是她对男人评价不高,实在是男人就是那么糟糕!在“风の征信社”待了一年,她见过的案子有百分之六十是跟“外遇”有关系,所以,像她这么有智慧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变成“糟糠之妻”?

“蓝益祥!”思圻的高论才落下,孙以玲马上尖叫道,“你看吧!当初叫你别答应她去征信社工作,你就是不听,结果可好了,先是弄得自己女人不像女人,现在,还装了这种不健康的思想,这像话吗?”

只要跟蓝家有点交情的人都会知道,蓝家的一家之主——孙以玲最忌讳的就是“征信社”这三个宇,当然,这三个字之所以成为她的梦魇,还不是托她宝贝女儿的福。

瞪了思圻一眼,蓝益祥连忙地拍抚着孙以玲的背,陪着笑脸道:“太座,别生气,小孩子嘛,还有机会再教育。”其实,真要追溯思圻到征信社工作的责任,也不全是他的错。因为“风の征信社”的老板是以玲的外甥,思圻的表哥,而思圻之所以会想到做这样的工作,也是因缘际会。

“再教育?”提高嗓门,孙以玲气呼呼地说道:“我告诉你,她要是可以再教育的话,我的头就可以剁下来给你!”

不愧是她蓝思圻的妈咪,真是了解她!

“这……”手足无措地看着孙以玲,蓝益祥呐呐地说道,“太座,我喜欢你整个人,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把头留在原地比较好。”

忍不住,思圻抱起肚子哈哈大笑。天啊!好蠢的爹地!

“自己闯的祸,你还好意思笑?”一直静坐一旁的蓝思恺,在听见思圻那毫不节制的笑声之后,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迅速地收住了笑声,思圻无辜地吐了吐舌头,安分地闭紧了嘴巴。若问蓝家谁最疼她,谁又管得动她,不用考虑只有一个人,就是她唯一的哥哥——蓝思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合理的事,老哥可谓是百分之百的支持,不过,一旦失了分寸,他可也比任何人都来得严峻。

搂着孙以玲的肩膀,蓝思恺安慰道:“妈咪,别生气了!思圻生性活泼,没什么定性,她现在还小,思想难免比较不成熟,再过个几年,就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你就别放在心上。”

埋怨地瞅着制造出这场混乱还一副没事人的思圻,孙以玲百般无奈地说道:“希望如此!”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都开口了,孙以玲也只好卖个面子,破“怒”为“怨”。

忽然瞄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信件,蓝思恺伸手拿起最上面的邀请函,将它递给蓝益祥,说道:“爹地,翟董事长下礼拜天过五十岁大寿,我们都在受邀之列,可是,我到德国的飞机正好是下礼拜天,所以,就请你跟妈咪帮我带份礼物。”

“不行!”蓝益祥还来不及表示,孙以玲已经抢着道,“下礼拜六,你爹地要带我去日本度假。”

“太座,我们……”

连忙捂住蓝益祥的嘴巴,孙以玲斩钉截铁地摇头道:“这可是我等了大半辈子的二度蜜月,说什么都不能取消!”

“妈咪,”接到蓝益祥投来的暗示眼神,蓝思恺赶紧接口游说道:“翟董事长第一次开放‘黑峰别居’对外宴客,我们若是没人出席的话,那就太失礼了。”

“我不管!平时你爹地跟你为公司忙得不分昼夜,没时间陪我,我都可以由着他,可是这一次的蜜月旅行,我绝不延期!”遮着耳朵,孙以玲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这该怎么办?”看着蓝益祥,蓝思恺也没辙了。

“我去啊!”抽走蓝益祥手中的邀请函,思圻翻开卡片,兴致勃勃地接道,“黑峰别居”?这名字听起来还真是诡异,不过,愈是奇怪的东西她就愈有兴趣,既然没人可以去,那她就去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你去?”狐疑地瞪着思圻,没人敢相信她竟然会如此的自动自发。

“干么,有人帮你们跑一趟不好吗?”不满意地看着大伙儿脸上的表情,思圻噘着嘴问道。

摇着头,孙以玲开心的说道:“不会,很好啊!”只要有人肯去,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太座,这不好吧!思圻……”

“好啦!就让思圻去,反正只是送个礼,礼貌到比较重要。”

“是啊!爹地,只有思圻可以代表蓝家的人,由她代替我们前去祝贺,可能是最妥当的处理。”

老婆一句,儿子一句,说得蓝益祥也只能转变心意道:“也只有这么办了。”



☆☆☆



风の征信社

“正远,我已经帮你查到朱薏韵的下落,不过……”面有难色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好友倪正远,展昱风话到一半,突然踟踌了起来。

“不过什么?”向来不拖泥带水,说话干脆的展昱风,这会儿竟然吞吞吐吐,听得倪正远不由得更是心急。

这一个半月来,他百思不解薏歆为何不告而别?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已经清楚的认定他们彼此相属,可是,在他们彼此倾诉爱恋,在她那么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给了他之后,她却转眼消失在隔天清晨的床畔。他真的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那七天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全是他的虚幻?还是,她从头到尾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不,他不相信!

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倪正远,展昱风神色凝重地缓缓道来:“朱薏歆的父亲是个酒鬼、赌徒,打老婆、打女儿,十足的瘪三。朱薏歆是个在暴力下长大的小孩,家里得不到温暖就到外面鬼混,所以十三岁就当起太妹,跟着人家混帮派。十四岁那年,她母亲因为受不了丈夫的长期虐侍,自杀身亡。”

看了一眼眉宇纠葛的倪正远,展昱风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朱薏歆她母亲死后,她父亲赌得更凶,赌到后来,什么都没了,而且还欠下一百万的赌债。赌场的人上门讨不到债,就只好拿朱薏歆来抵,可是朱薏歆不从,藉机就跑。被一群彪形大汉追着跑,朱薏歆是不可能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不过,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让朱薏歆碰到了贵人,就是当时纵横黑道的‘火龙帮’老爷子——翟敏峰的独生子。从那时候后开始,朱薏歆就跟在翟禹凡的身边。”

难怪第一眼看见薏歆的时候,她眼底有一抹沉重的悲哀,原来她的背后竟有这么一段过去。看着手中的资料,倪正远心疼地细读上头记载的朱薏歆。

“昱风,有没有办法让我跟薏歆见面?”

摇摇头,展昱风有些无奈地说道:“让我帮你调查朱蕙歆,这我在行,但是你要见她可不容易。资料你也看了,她是翟氏集团总经理的机要秘书,住的又是翟家的‘黑峰别居’,想见到她,可不是通报一声就可以的。翟禹凡对自己的人非常保护,如果真能让你破除种种关卡见到她,只怕也不会让你单独跟她说话。”

“那……我该怎么办?”

望着倪正远焦虑的神情,展昱风不忍心地说道:“让我想想看好了。”



☆☆☆



办公室里正陷在寂静的思考气息当中,而办公室那道略微敞开的门外——

“我早就说过这家伙最不老实了,他一定会背着我们偷接Case,果然……”透过门缝,听到那一段对话,思圻终于气愤地做出她的结论,“风の征信社”有一道不成文的规定,不管上门的是何种Case,或是委托人有指定探员,他们都得依循这个顺序——展昱风、蓝思圻、关立瑜、慕云霏、邢浣月;然而今天,身为“风の征信社”的老大,竟然先破坏了规矩,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思圻,就算那家伙不老实,他也是你表哥。”往上瞟了一眼“风の征信社”最调皮难缠的闯祸精——蓝思圻小姐,关立瑜淡然地提醒道。

“表哥又怎么样?表哥就不能说实话吗?”说真的,她从来不会特别记住展昱风是她的表哥,可是,他们“风の征信社”最精明冷静的女强人——关立瑜小姐,却老爱强调这无法改变的事实。

“喂!你们两个难道就不能安诤一点,不要破坏气氛!”望着办公室里愁眉不展的倪正远,“风の征信社”最浪漫、多情的小女人——慕云霏已经忘了她之所以站在这里偷听的目的,“人家倪大哥真的好可怜,明知心爱的她就在那里,却没办法见上一面……”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用力地拍了一下额头,思圻忍不住呻吟道:“Oh!拜托!你又知道倪大哥要找的那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只要看他的表情,我就可以感觉到他对她那种至死不渝的爱。”

感觉?翻了翻白眼,思圻不由得摇了摇头。天啊!真受不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是“感觉”!

静了半晌,蹲在最下面,始终没有开口的邢浣月突然迸道:“云霏,为什么我都没有感觉到?”“风の征信社”最天真,也最甜蜜、可人的小天使,似乎永远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她不能跟云霏一样厉害。

“天啊!”痛苦的叹息声,一致地从浣月上头那三个女人传了下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呢?

“怎么了,”慌张地站起身来,邢浣月一脸关心地想知道她们发生什么事,可是这一匆忙,却让上头的三个女人跟着她,成一条直线地往办公室倒下。

砰!
 0   2005-07-28 16:55:53  回复
dreamer
4F
dreamer Lv0
第02节

同样出色的家世背景,同样教人目不转睛的姿色,而且,还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社团的好朋友,蓝思圻、关立瑜、慕云霏、邢浣月号称“‘风の征信社’四大名媛”,不过,看着她们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展昱风一点也不觉得她们符合“名媛”的形象。

“蓝大小姐,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只是,骂过就忘,不管他费了多少唇舌告诫她们,她们总会故态复萌,当然,依他过去的经验,会带头玩这种缺德游戏的人绝对是他的宝贝表妹思圻。

“奇怪!四个人都被你逮到,你为什么只念我一个而已?”嘟着嘴,思圻不满的抗议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还用得着问我吗?”挑了挑眉,展昱风不以为意的反击道。

“我……是,是我带头起哄,不过,谁教你这么不光明正大,偷藏Case!”自己先做了亏心事,还好意思骂得那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家伙!

“我……”当场被逮住了,他还能说什么吗?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啊,她们四个都是千金之躯,这要是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向她们的父母交代?有时候他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她们四个加入他的行列。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刚刚还一副得意的样子,现在神气不起来了吧!

正当展昱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时候,倪正远适时的伸出援手。

“思圻,别怪昱风,是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所以才让昱风私下帮我调查。”

“倪大哥,你不用替他说话,这种事每个月都会有好几次。”接着,思圻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关立瑜说道:“立瑜,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他?”

摇摇头,立瑜精锐地指道:“根据每个月社里多出来的几笔不明不白的额外收入,我们可以确定,风哥确实背着我们……”

“停——”举起手,展昱风无奈地说道:“我投降,我承认,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小人得志的露齿一笑,思圻满意的点点头。

说起来真是可悲,只要跟她们处在对立的局势,他都只有挨打的份。好,既然她们这么会计较,那么脑子一转,展昱风居心不良地问道:“思圻,接下来的Case轮到你,是不是?”

“废话,不是我,难道是你吗?”明知故问!若不是他大少爷偷跑,倪大哥的寻人案根本是她的。

“那好!”拿走倪正远手上的资料,展昱风将它递给了思圻,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说道:“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让正远见到朱薏歆。”

可恶的家伙,自己解决不了,就丢给她!

思圻都还没表示任何意见,邢浣月已经为她大喊不平:“风哥,你之前不是跟倪大哥说,想见到朱薏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会儿你让思圻接下这个Case,不是在为难思圻吗?”

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展昱风说道:“浣月,我只是依照社里的规定,可没有刁难思圻的意思,不过,如果思圻觉得做不来的话,她可以弃权啊!”

“谢谢你这么善体人意的提议,”很假地对着展昱风微微一笑,思圻一脸悠哉地说道,“可惜的是,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这个任务,本小姐接定了。”

“你确定?”不会吧!他只是想灭一下她的威风,并没有……

“非常确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活该!

“思圻,不要逞强,翟氏集团……”

握住关立瑜的手,思圻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放心,后天我就可以进‘黑峰别居’,届时,我会乘机把朱薏歆弄出来。”看着大伙儿质疑的眼神,思圻接着又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们看。”说着,便冲出展昱风的办公室,拿出她一直放在皮包里的邀请函。



☆☆☆



望着正盛装打扮的思圻,关立瑜不厌其烦的问道:“思圻,倪大哥告诉你的话,你有没有记住?”

“有,我记得一清二楚:不可以泄漏身分,不可以让朱薏歆知道想见她的人是谁,否则任务失败,对方就有机会防备我们。”顿了一下,思圻不解的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倪大哥跟朱薏歆两人相爱,朱薏歆一定也很想见到倪大哥,那么,为什么倪大哥不让朱薏歆知道他要见她?”

一说到她最爱的话题,慕云霏马上放下手中的饼干,发挥她丰富的想像力说道:“我觉得,朱薏歆一定认为自己配不上倪大哥,希望倪大哥对她的记忆永远留在那一段美丽的假期,所以,她虽然想见倪大哥,也会避而不见;而倪大哥,就是要防止她避而不见面,所以才不想让她知道。”

“是吗?”怀疑地瞥了躺在她床上的慕云霏一眼,思圻对着镜子戴上项链。

“我同意云霏的猜测。”沉吟了半晌,关立瑜表示道:“如同倪大哥所说,朱薏歆是不告而别的话,那也就是说,朱薏歆没有再见到倪大哥的打算,当然,她若是知道倪大哥想见她,她恐怕会防得更紧。”

“不对啊!”关立瑜一说完,邢浣月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叫道。

“什么东西不对?”被邢浣月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其他二个人连忙地问道。

“既然朱薏歆不想见倪大哥,那倪大哥为什么还要见朱薏歆?”眨着那双天真的眼睛,邢浣月不解的反问道。

“My God!又来了!”三人一致的摇摇头,天啊,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头脑简单。

“干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只不过……”叹了口气,思圻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天才’!”

摸了摸邢浣月的头,慕云霏像是在教小孩子地说道:“浣月,有一天你要是碰到爱情,你就会明白倪大哥为什么想见朱薏歆。”

“喔!”似懂非懂,邢浣月跟着又倒回床上。

“思圻,我在想朱薏歆可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所以,我帮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从皮包拿出一只小瓶子,关立瑜将它递给了思圻,“如果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就用这瓶麻醉剂喷她,她会马上陷入昏迷,然后你再用车子运她出来。”

还是关立瑜细心,总会预先做好最完善的安排。收起小瓶子,思圻点头道。“我知道了。”有了这瓶,任务一定可以顺利完成。

检查了一下思圻的装扮,关立瑜接着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风哥他们还在楼下等我们。”



☆☆☆



天啊!晃眼过去全都是人,这教她从何找起呢?啊哈!说到曹操,就看到曹操,那不正是朱薏歆吗?浓眉,杏眼,带点忧郁、冷漠的气质,她本人跟倪大哥给自己看的照片,可谓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相片里的她有一份浅浅的笑容,而眼前的她,却是严谨的难以亲近。

怎么办?她身旁围绕着那么多人,怎么接近她呢?眼珠子向四周转了一圈,思圻细细盘算着……不如先盯住她,一旦她落了单,再采取行动好了。

拿着餐点,思圻一面喂着肚子,一面小心翼翼地注意朱薏歆的一举一动。而此时另一头——

“凡哥,在我们的左前方有个大美人一直盯着我们。”附在禹凡的耳边,劲岩轻声说道。

身为今晚的焦点人物,会吸引女人爱慕的眼光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劲岩会特别提起,那就意谓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往着劲岩说的方向看去,禹凡莫测高深地审视着目光所及的佳人。精雕细琢,娥眉带粉,星眸生辉,朱唇轻笑,她的确是个大美人。

“她的目标是谁?”看过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却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充满动感与活力的女人。

“到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来。”

“她的目标是薏歆。”从侍者盘中拿了杯鸡尾酒,士儒轻啜了一口接道。其实早在她还没对薏歆盯梢之前,他已经注意到她,因为,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很容易吸引人家的注意力,而且,当所有官商贵宾急着找人攀谈、套交情的时候,她却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研究着来来往往的面孔。而当她看到薏歆时,露出了一抹松懈的神情,他就知道,她找的对象就是薏歆。

“我?”望了一眼之前劲岩指的方向,朱薏歆沉静地说道:“我不认识她。”

“唉唷!该不会是个断袖之癖,‘煞’到我们阿歆吧!”故作害怕地颤抖了一下,劲岩嗲气地说道。

白了劲岩一眼,士儒睿智的眼神里,闪着淡淡的笑意,肯定道:“薏歆,你是不认识她,不过,她却知道你是谁。”

“这话怎么说?”继续胶着他不曾放松的焦点,禹凡反问道。

“从她看到薏歆的那一刻反应,我相信她就算没见过薏歆本人,也一定看过薏歆的照片。”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禹凡不怀好意地轻轻一笑,“有没有兴趣知道她的目的何在?”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想知道她是谁。

“凡哥,我喜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邪恶地瞟了一眼猎物,劲岩开始摩拳擦掌了起来。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禹凡说道:“薏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知道。”

“去吧!”看着朱薏歆离去,接着,又等到思圻展开行动,跟着朱薏歆身后走去,禹凡又交代道:“阿岩,找阿山跟你一起过去,还有,把她带到我的书房。”

“遵命!”收起他嘻皮笑脸的散漫,劲岩静静地跟了上去。

一直到劲岩消失在人群当中,士儒忽然开口说道:“凡哥想要她。”

瞥了士儒一眼,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也许吧!”她的确挑起他的好奇,可是接下来,他会不会对她产生兴趣,那可难说。
 0   2005-07-28 16:56:26  回复
dreamer
5F
dreamer Lv0
☆☆☆



注视着前方缓缓移动的身影,思圻一步、一步谨慎地跟在朱蕙歆的身后,跟着又不时回头留意着自己的后方。跟踪别人,预防自己成为别人的跟踪对象,这对她这个征信社的探员来说,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不过,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今天她回头的频率特别得高,好似觉得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甩了一下头,思圻轻轻一笑,她一定是太紧张了,绕过宅子,来到左后方的树荫下,那里有一座新盖的秋千。

“你是谁?”迅速转过身来,盯住思圻,朱薏歆直截了当地问道。

心一惊,思圻立刻反应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

淡然一笑,朱薏歆沉着声音回道:“原本我是不知道,但是刚刚你踩在草皮上的声音,泄漏了你的行迹。”

“是吗?”虽然她没学过什么轻功,也无法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不过,今晚翟家热闹喧腾的气氛,足够盖掉她所发出的脚步声。

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赞赏,朱薏歆紧接着漠然地反问道:“如果不是,你会马上转身走人吗?”

“你认为我有必要走人吗?”话中有话,思圻机智地又反问了回去。

不自觉地放声笑了开来,朱薏歆以从没有过的轻松语调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缠?”也说不上为什么,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她”很聪明,反应也很快,可是,却让她产生一种从没有过的自在。

“有,很多人。”悠悠哉哉地走到秋上坐了下来,思圻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说道:“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所以想请你陪我走一趟。”

眯着眼,朱薏歆心里的警铃直觉地响了起来,“哪一位朋友?”

“你不认识,不过,他见过你,也很欣赏你。”

冷冷一笑,朱薏歆淡漠地说道:“很抱歉,对于这样的盛情,我没兴趣。”

“我只不过要你拨出一点点的时间,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慢慢地伸手探进皮包里头,思圻不动声色地拿妥关立瑜为她准备的麻醉剂。

“对于我没兴趣的事情,就是花我一分钟的时间,我都觉得浪费。”

故作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思圻来到朱薏韵的面前,企图改变她的心意说道:“朱小姐,我那位朋友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我们两个素味平生,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地点由你来挑,我再请他出来跟你见面。”

朱薏歆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诚意,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这么费心的想见自己,可是,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自己擅自作主。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思圻轻声道:“既然帮不上忙,那我只好得罪了。”在朱薏歆还来不及意会过来,思圻将手中的麻醉剂对准她,毫不迟疑地喷了下去,紧接着,伸手扶住了她。还好车子正好停在宅子左前方的喷水池旁,想将她弄到车上,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然而,才走不到几步路,已经有一把刀子抵在思圻的脖子上。

“美人儿,游戏结束了。”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劲岩缓缓地抽走思圻手中的麻醉剂。

该死!她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怪不得朱薏歆对她一点防范也没有,原来她后头早已备妥了支援部队。

“阿山,把薏歆扶上楼,然后去请凡哥。”

“是的,岩哥。”依着劲岩的指示,阿山接过朱薏歆,往屋后的楼梯走去。

推着思圻的肩膀,劲岩命令道:“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尝到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滋味。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



“喂!你干么把我绑起来?”看着那被绳子捆得密密麻麻的玉手,思圻挣扎地对着劲岩叫道。天啊!亏他长得一副面善的柔和相,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捆树枝也不是这种捆法的,痛死她了!

“当然是防止你逃跑啊!要不然……”靠向思圻,劲岩色迷迷的眨着眼睛,暧昧地接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做那个吗?”

一点也没有被劲岩的色相给吓到,思圻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做哪个啊?”

腼腆的抛了个媚眼,劲岩跟着故作别扭地说道:“就是……Sex!”

像是终于发现什么大新闻似的,思圻忽然惊叫道:“哇塞!原来你是个异性恋啊!”想唬她?还早呢!

之前欣赏过她和阿歆之间的交锋,他已经对她刮目相看,这会儿,他更不得不佩服她灵敏的反应。收起他开玩笑的心情,劲岩半认真地问道:“美人儿,你是真不怕我们,还是故作姿态?”

慢条斯理地跷起了二郎腿,思圻笑道:“我怕你们干么?‘翟氏集团’又不是作奸犯科的黑道帮派,我有必要怕你们吗?”

话一落下,耳边突然传来拍掌声,“说得好!”凝视着思圻那双明亮、生动的眸子,禹凡轻柔地赞赏道。

望着那两道写满诱惑的眼神,思圻心里不觉翻过了一波涟漪。眨了眨眼睛,正了正自己,她轻轻地甩掉瞬间的遐思,拜托!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玩这种“触电”的游戏?

仔细打量了一下禹凡,再看了他身旁的士儒一眼,思圻不自觉地坐挺身子,大剌刺地问道:“喂!你们两个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是冷中带危险气息的男人,一个是优雅翩翩的绅士,他们竟然可以出现的无声无息,他们两个人会是谁?

走到思圻对面的沙发椅坐了下来,禹凡意有所指地挑逗道:“如果我说,我是从食人谷出来的,想吃掉你你相不相信?”在听过阿山的报告,还有见识到她和劲岩之间的对话,他就已经打定主意——他要这个女人!

听到禹凡那充满暗示的言辞,思圻脸上忍不住泛起一阵红潮。这个王八蛋!

睁眼一瞪,思圻故作镇定地说道:“如果你是食人谷出来的,那我就是猎人谷出来的,专门出来射杀你们这种食人谷的‘野蛮人’!”

禁不住,禹凡放声大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看着禹凡那狂妄地笑个不停的模样,思圻不由得蹙着眉。“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笑要适可而止,否则,会老得很快?”她不否认他的笑声真的很有磁性,可是,也不能这么夸张,听起来好似在嘲笑她。

收住笑意,禹凡瞅着思圻,忽然转个弯问道:“小姐贵姓大名?”

“蓝……”顿了一下,思圻赶紧换言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家伙太可怕了,问得这么突然,让她毫无警觉,差一点就说溜了嘴。

“因为你不得不告诉我。”用眼神向劲岩示意,没一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刀子架在思圻的脖子上。

“你不敢。”有点质疑,又有点不相信,思圻状似轻松地说道。

只见禹凡回以淡淡的笑容,而劲岩却将刀子适度地向下一压,一脸娇柔地警告着:“美人儿,我劝你,最好不要试探凡哥的耐性。”

原来他就是翟禹凡!扬着唇,思圻轻笑地摇摇头。其实,她早该猜到他就是翟禹凡,毕竟那浑然天成的领导气势,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不过微微一笑,思圻从容地说道:“蓝以玲。”她不认为他会宰了她,不过,他却可以狠得下心来让她见血,而她这个人偏偏又很爱惜自己,她可不希望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丑陋的刀疤。

“蓝以玲!”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禹凡接着又问道:“你的目的?”

“我说过了。”她相信稍早自己跟朱薏歆说过的话,他的属下一定已经向他全盘转述。

“我要听真实的版本。”

“是吗?那就太可惜了,因为我只有一个版本,信不信由你。”

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禹凡注视着思圻,沉稳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请你当‘黑峰别居’的贵宾,一直到我听到正版的故事。”

瞪大了眼睛,思圻不敢相信地尖叫道:“你想软禁我?”不会吧!这是一个有法制的民主社会,他不可能目无法纪,就这样……天啊!这群人该不会是疯子吧!

突然倾身向前,禹凡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白细的脸庞,沙哑地呢喃着:“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说它是‘软禁’,我会说它是‘作客’。”

战栗的悸动,沿着那只充满诱惑的手迅速地透进思圻的心肺,骚动她所有的感官。猛然地吞了一下口水,思圻急忙地向后靠去,慌慌张张地躲避禹凡的扰乱。

“我……劝你最好放我回去,否则……”平时她嘴巴不是很溜吗?怎么,这会儿被他一碰,就变得手足无措?

“否则什么?否则你要告我绑架吗?”扬着眉,禹凡笑道。她真的很美,美得生动,美得活泼,美得充满生气。

“我……”该死!她当然不可能告他绑架。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狂妄地说出思圻的立场,禹凡站直身子,深深地巡视了她一眼,向她轻轻地欠了个身,然后毫不迟疑地走出了书房。

紧跟着,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士儒,也随着禹凡身后而去。最后,劲岩收起刀子,开口道:“你很清楚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要记住,你不见得有时间跟我们耗。”说着,他也跟着退出了书房。

“喂!”冲到门边,思圻用着那双被绑住的手扳着门把,该死!外头上了锁!这下可好了,任务泡汤,表哥他们又等不到她,他们一定急死了。



☆☆☆



送走了宾客,“黑峰别居”终于由喧哗回归到原有的宁静。

解开束缚了一个晚上的领带,禹凡脱下西装外套,连同领带往床上一丢,走到落地窗前,漫无目标的望着远处幽暗的山峦。

“你们两个怎么说?”一出生就在帮派里面打混,他十三岁就懂得女人这玩意儿,但是,碰过这么多女人,她却是第一个激起他掠夺本性的女人。天啊!触摸她的感觉实在是太美了,柔嫩、细致,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依我看全都是假的。”仰躺在沙发上,劲岩慵懒地道出自己的见解。

“不,”缓缓地摇摇头,士儒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反对道,“名字也许是假的,但是她所说的目的,倒是有那么几分可听性。”

坐起身子,劲岩怀疑地瞪着士儒说道:“不会吧!你真的相信有人会为了见薏歆一面,而费这么大的心机?”他不否认,薏韵是一个独特而有魅力的女人,可是,就为了一个女人,大胆地在素有卧虎藏龙之称的“黑峰别居”抢人,这可不是一个很理智的行为。更何况,就为了一个根本谈不上认识,只不过仰慕的女人,而做出这么轻率的举动,这也太过疯狂了点!

伸出手指,士儒优雅地摇了摇手,从容不迫地说道:“当然不是,不过,也不是全不可能。”即使跟劲岩相处十几年,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对于周遭潜藏的危险,劲岩可以像一头豹,敏锐得教人害怕,可是,对于埋伏在行为里的动机,却又钝得很。

“可是……”

“是有道理。”打断劲岩的质疑,禹凡转过身来,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眨着眼睛,劲岩无法理解地说道:“凡哥,怎么连你也相信这套说词?”

淡然一笑,禹凡反问道:“阿岩,谁敢动‘翟氏集团’的人?”

毫不迟疑,劲岩肯定道:“没有人。”姑且不论“翟氏集团”在商场上的势力有多大,单就翟家原有的黑道背景,就足以令人畏惧三分,自然是没人敢惹上翟家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对方敢在我们的地方强行把人带走?”

“这……”抓了抓头发,劲岩也胡涂了。

温和地对着劲岩微微一笑,士儒接道:“这是因为——薏歆认识对方。”

“这怎么可能?那个美人儿不是说……”终于明白士儒的意思,劲岩转口道:“照你这么说,这个人跟薏歆关系匪浅哦!”

“没错!不过,会是谁呢?”他韦士儒号称禹凡的诸葛孔明,可是怎么想也解不开这一点。除了一个十三年来,毫无音讯的酒鬼老爸,薏歆可以说是半个亲人也没有。不是亲人,那会是谁这么费心地想见她一面呢?

看着那道隔开他书房和卧室的房门,禹凡沉思道:“我想,这个答案只有蓝以玲可以告诉我们。”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留下她是为了他自己,在没有得到她之前,他是不会放她走。

顺着禹凡的视线而去,士儒会意一笑,转而问道:“凡哥,你打算怎么做?”

“先弄清楚蓝以玲是不是今晚受邀的客人,然后再查出她的底细,到时候,自然可以叫她说实话。”望着士儒,禹凡接着又道:“士儒,今晚到‘黑峰别居’的客人不是都有签名吗?”

“是啊!客人的名册现在在老爷子身上,不过,看完之后,老爷子会转交标叔保管。”名义上,标叔是老爷子的贴身保镖,实际上,他是“黑峰别居”的总管。

“阿岩,明天向标叔借用那本名册,就说我要用的,不过,不要让我老爹和标叔知道蓝以玲的事。”

“我知道。”

“今晚忙够了,早一点回房休息,还有,回房之前过去看一下薏歆,看看她有没有好一点。”说着,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动手解开衣衫的扣子。
 0   2005-07-28 16:56:37  回复
dreamer
6F
dreamer Lv0
第03节

眼看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走过,却还不见思圻的踪影,邢浣月终于忍不住地先开了口:“风哥,都十二点了,思圻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思圻机灵得很,她不可能出事。”虽然说得很轻松,可是看着墙上的挂钟,展昱风心情还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思圻是他的表妹,她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怎么跟姨妈、姨丈交代。

皱着眉,邢浣月还是不放心地追问着:“如果真的出事,我们要怎么办?”

“浣月,你不要那么多心,思圻懂得保护自己,她不会有事的。”是吗?思圻是很懂得保护自己,可是,她去的地方却是“黑峰别居”,那里可不是一般的民宅,真要是跟他们对上了,别说朱薏歆带不出来,就是她自己都会惹上麻烦。该死!都怪他一时气不过,想灭灭她的威风,哪知道她小姐竟然玩真的?

“我觉得,”开始发挥她丰富的联想力,慕云霏神色凝重地说道:“思圻一定是落入翟禹凡的手中,而这会儿她可能已经遭到不测。”传言翟禹凡是一个相当阴狠的人,思圻要是被他逮到,一定是凶多吉少。

“云霏,大伙儿已经够担心了,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好不好?”冷着脸,关立瑜不高兴地说道。

“我哪有危言耸听?”无辜地看着关立瑜,慕云霏说得有些委屈。她只不过是把最坏的状况说出来,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瞥了慕云霏一眼,关立瑜不发一词。

望着大家沉重的神情,心情紊乱了一个晚上的倪正远终于提议道。“与其坐在这里干着急,我们不如跑一趟‘黑峰别居’探探究竟。”

“不行,”摇摇头,展昱风反对道,“‘翟氏集团’是‘蓝氏电脑’的大客户,我们这么一去,万一泄漏思圻的身分,到时候,危急到‘蓝氏电脑’的利益,事情可不好收场。”

“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等吗?”哭丧着脸,邢浣月无助地问道。如果这会儿有思圻在这里,她一定知道怎么办,因为她的鬼主意最多。

沉静了半晌,展昱风终于决定道:“我们再多等一天好了。如果,思圻真的被逮到,我相信凭思圻的聪明她会见机行事,想法子帮自己脱困。若是等到明天晚上思圻都还无法逃离‘黑峰别居’,那我再想办法偷偷地混进‘黑峰别居’,查看思圻的踪迹。”

点点头,倪正远同意道:“也对!我们现在贸贸然地前去,只会打草惊蛇,不如给思圻一点时间,让她试试看。”希望思圻平安无事,否则他会良心不安。

叹了口气,展昱风有些伤感地说道:“还好我姨妈、姨丈去二度蜜月,短期内不可能回来,而思恺去德国出差,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这会儿该如何告诉他们。”

“昱风,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薏歆……”

“倪大哥、风哥,你们都别自责了,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对思圻有信心,她会没事的。”坚决地看着大伙儿,关立瑜冷静地说道。虽说这次的案子比起以往接的跟踪、偷拍照片都来得麻烦,但是,身为征信社的探员,他们很清楚随时会遇到状况,而且,他们自有处理危机的应变能力,否则,又如何完成客户委托的案子。

“好啦!我送你们回家。”拿起车钥匙,昱风从沙发站起身来。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等思圻。”抓紧抱枕,邢浣月摇头道。

“浣月,这里有风哥就可以了。”拉着邢浣月,展昱风将她拖了起来。

努力想挣脱他的手,邢浣月叫道:“我不要,人家也要等!”

“浣月,听风哥的话,一有消息,风哥会马上打电话跟你们联络。”

“风哥,”看着浣月那一脸不妥协的倔相,关立瑜只好说道:“你让我们一起留下来陪你好了,否则这会儿回去,我们也睡不着觉。”

“就是啊!风哥,反正这里有两间卧房,我跟立瑜、浣月可以挤一间。”

“这……好吧!随你们。”



☆☆☆



打开联系书房和卧室的房门,禹凡安静地在沙发旁蹲了下来。翻翻覆覆,转过来又转过去,在床上躺了近一个小时,脑海里徘徊的全是她活跃的身影、机敏的反应,盯着隔着一道房门的书房,他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已经让阿山拿棉被给她,他还是舍不得她在这种寒冷的十一月天,睡在冰凉的皮沙发上。

沉睡中的她,没有活力四射的生气,却有一种柔媚的慵懒,禹凡那双向来阴冷的眼神,此时不自觉地绽放一丝的柔情。伸手爱抚着她粉嫩的脸颊,顺着颊骨触着她洁白的颈子,探向礼服的领口。抑制不了那股被挑起的诱惑,禹凡的吻轻轻地滑落在那片白嫩的肌肤。

眼看那股欲念就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思圻突然翻了个身,呢喃道:“云霏,你不要闹了。”

“云霏?”蹙着眉,禹凡那带着柔情的眼波转而冷漠。这家伙是谁?她的情人吗?最好不是,要不然,那家伙要倒大楣了!他翟禹凡要的女人,谁都不准碰!

掀开棉被,禹凡抱起思圻往他房间隔壁的客房走去。

再度将思圻安放在床上,看着还捆在手腕上的绳索,禹凡心疼地解开它。温柔地按摩了一下——在绳子捆绑下血流不顺畅的手腕,禹凡转身走向梳妆台,拿出每间房里都会备有的医药箱,然后坐上床沿,为那两只因绳索摩擦,而留有伤痕的手腕敷上药膏。明天开始,他绝不会再让她的手腕饱受这种绳索之苦。

帮思圻盖好了被子,禹凡情不自禁地伸手划着思圻精致的五官,喃喃自语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俯下身来,禹凡用唇轻啄着思圻的唇,流连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禹凡接着转身走出了客房。



☆☆☆



“薏歆,你把她叫起来。”瞪着那张睡得好满足的笑靥,劲岩撞了一下朱薏歆的手臂。天啊!这个女人真的教他甘拜下风,当个囚犯竟然还可以睡得那么安稳、快乐?唉!罢了!谁教她是凡哥看上的女人,把美人儿从书房转到客房,凡哥对她的特赦,可从来没有女人享受过,也难怪她会睡得那么舒服。

淡然地瞥了劲岩一眼,朱薏歆动也不动地说道:“刚刚凡哥不是说了,若是蓝小姐还在休息,就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要吵醒她。”

“是啊!可是,我们已经站在这里等半个小时了那!”狱卒等犯人,等了半个小时,这还不够仁至义尽吗?说真的,如果是他,这会儿他一定睡不着,想想看,有两个人像座雕像,直勾勾地站在床尾盯着你,这有多别扭啊!

“如果你等得不耐烦,你可以叫啊!”

“我……”

“你?你怎么样?”偏着头,朱薏歆以一种难得的轻松口气打趣道:“怕美女当前,忍不住一亲芳泽,等一下被凡哥给宰了吗?”

哇塞!这个小妮子昨晚遭了一剂麻醉药之后,就变得不太一样哦!不过,他喜欢这样的薏歆,可爱多了。

可怜兮兮地瞅着朱薏歆,劲岩转而娇嗲道:“薏歆,男女授受不亲,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这万一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人家会脸红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饿狼扑羊呢!”

转了个圈圈,劲岩一脸委屈地说道:“我这个样子像饿狼吗?”就算是饿狼,他也不敢扑那只羊,拜托!凡哥有兴趣的女人,谁敢碰呢?更何况,他一点也不觉得她像一只温驯的绵羊。

“是,你的样子是不像饿狼,不过,像‘色狼’!”

“薏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对,这不是薏歆的声音!看了一眼朱薏歆,接着两人默契十足的同时望向床上。

“对了,你不只是像‘色狼’,而且,还是个‘女色狼’!”对着劲岩展露一抹非常没有诚意的笑容,思圻补充道。一觉醒来,就记起自己正被“软禁”,这实在不是一件多么Happy的事情。讨厌的家伙,若不是因为他吱吱喳喳的声音,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回到现实。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睁着眼,劲岩惊讶地瞪着蜷坐在床上的思圻。

“你这么吵,你还好意思问我?”白了劲岩一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囚犯啊!这么嚣张?

“好啦!起床了,凡哥在书房等你。”拉开棉被,劲岩毫不客气地叫道。

“笑话!他等我,我就得起床吗?”起床?哈!她这哪里是起“床”?她根本是起“沙发”……往前一看,向后一望,不对啊!她怎么会睡在这里?一种直觉的反应,思圻急急忙忙地摸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好,是昨晚的那一件礼服。安心地抓着自己的衣领,思圻不觉松了口气,忽然……不对啊!她的手……望着那两只可以自由舞动的小手,思圻顿时迷惑了起来。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毫无所觉?

盯着思圻那一连串的动作,劲岩是有看没有懂。“美人儿,你到底在干么?”

“我……”奇怪!她干么告诉他?瞪了劲岩一眼,思圻转口道:“你管我!”太好了!没了绳子,她就可以自由行动,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是不想管你,可惜,你现在是‘黑峰别居’的客人,不管也不行。”一转眼之间,劲岩已经来到了思圻的身边,而且将刀子架在思圻的脖子上,“凡哥没什么耐性,你最好动作快一点!”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请她小姐过去享用早餐,还得动用刀子。

没品的家伙,斗不过她就拿刀子胁迫!心不甘,情不愿,思圻乖乖地走下床,“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想,你一定是个小人。”

“美人儿,我劝你少说一点话,否则你这张嘴,迟早会闯祸!”没见过像她这么难缠的小麻烦。望着朱薏歆,劲岩接着道:“薏歆,接下来就交给你,我在这里等你们。”

点点头,朱薏歆走到思圻的身边,拉着思圻往浴室走去。“蓝小姐,你先梳洗一下,然后把身上这席礼服换下来。”

沉默地任着朱薏歆带着她往浴室而去,思圻脑海里开始策动她的脱逃计划。



☆☆☆



再也受不了那双爱抚的眼神,狂烈地在她的脸上肆意流连,思圻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火气十足地嚷道:“喂!你的眼睛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好不好?”男人对她的注目礼,她可以说是每天在看,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却教她思绪紊乱,仿佛置身在激情的漩涡里,全身发热,四肢无力。天啊!敌人当前,她竟然还春情荡漾。

微微一笑,禹凡从容不迫地说道:“可以,不过,你的眼睛也不要一直盯着我看。”话是这么说,可是那灼热的目光,还是肆无忌惮地纠缠着。

她的眼睛……有没有搞错?!瞪着双眼,思圻叫道:“笑话,我又不是花痴,我怎么可能盯着你看?!

“是吗?”挑了挑眉,禹凡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可就奇怪了!既然你没盯着我看,那你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

“我……”对,她是在看他,可是,她是偷偷摸摸的,又不是正大光明。做贼心虚地瞄着站在禹凡身后的三个人——明明想笑,却憋着不敢笑的难过相,思圻转而恼羞成怒地叫道:“我高兴盯着你看,不行吗?”“当然可以,你高兴怎么看就怎么看,我都不会有意见,不过……”身体微微地向前倾,禹凡伸出手轻柔地拨动着思圻耳际的秀发,似有若无地挑逗着,“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喂’,要叫我‘禹凡’。”

炽热的颤抖,再度经由那只教人迷乱的手,活跃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思圻强装冷静地逃离禹凡那诱人的触摸,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想得美,谁要叫你‘禹凡’……”

伸手遮住思圻的嘴,禹凡瞅着思圻,刻意曲解地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叫——‘禹凡’。”说着,忽然转身拿起摆在身后的皮包,递给了她,“这是你的皮包。”

看了一眼表面完好如初的皮包,思圻大大方方地将它收了下来。这个皮包八成被动过了,不过,他们绝对没料到,除了女人随身携带的防身用品,以及一大把钥匙,里面什么也没有,当然,更别提那个可以验明她身分的证件。

“吃饱了吗?”面带微笑,禹凡像是个尽责的主人,礼貌地询问道。

“吃饱了!”被他这么一弄,她哪有胃口。

向身后的劲岩做个手势,禹凡状似轻松地说道:“我还不知道‘蓝以玲’这三个字的真正写法,所以,想麻烦你。”说完,劲岩已经照着禹凡的指示,将纸和笔放到思圻的眼前。

瞪着眼前的纸和笔,思圻无由来得一阵不安,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我可以告诉你,何必用到纸和笔。”奇怪,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不安,是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太过温和,跟他危险的气质不太搭配,所以她才觉得异样吗?

“我喜欢白纸黑字,它比随口胡诌来得有意义多了。”对她,禹凡真的愈来愈好奇,不只是反应快,而且还有非常高的警觉性,她究竟是谁?

箭在弦上,她如果坚持不写,那岂不是引来更多的猜疑?拾起笔,思圻大笔一挥,莫可奈何地写下“蓝以玲”三个字。

晃了一眼上头的字迹,禹凡将它交给了等在一旁的劲岩,然后接着开口又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这还用问吗?又不是我自个儿的床,怎么会睡得好?”思圻愈来愈胡涂了,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死鸭子嘴硬,明明睡得昏昏沉沉,一点知觉也没有,还说不好!

“不是自个儿的床的确不习惯,不过,如果你肯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到‘黑峰别居’,我保证你可以回家睡自己的床。”

“我是想回家睡自己的床,不过,没人指使我,你教我怎么说?”

“哦?照你这么说,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正版的故事啦!”

“那是当然……我是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当然不会有正版的故事。”该死!她说话就是这么横冲直撞,差一点就承认自己撒了谎。这个家伙果然阴险,表面上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以削弱她的警觉心,骨子里却是在设计她,想套她的话。

“是吗?”扬着眉,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怀疑我的目的,我还能说什么?”

“听你这么说,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作客,直到我同意你的说辞喽!”

耸耸肩,思圻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想,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尝尝看什么叫‘饿肚子’的滋味,也许你会配合一点。”

“什么?你想饿死我?”瞪着双眼,思圻无法置信地尖叫道。

好像没听见思圻的嚷嚷,禹凡迳自对着朱薏歆命令道:“送蓝小姐回客房。”

对禹凡点点头,朱薏歆走到思圻的身旁,强制性地拉起思圻说道:“请吧!蓝小姐!”然后推着她往门口走出。

“翟禹凡,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一面走出书房,思圻一面回头叫道。

然而,不管她怎么叫,禹凡只是稳稳当当地静坐在原位,一直到思圻的声音消失不见。

“阿岩,叫阿山派几个人盯着她,一有状况,随时跟我报告。”

“是的,凡哥。”

“士儒,等一下拿到名册之后,仔细核对每个客人的名字和笔迹,只要有一点相似,都不能遗漏。”她再聪明,大概也没料到,他会用她的笔迹来追踪她的身分。

“我知道。”

“走吧!该下楼用早餐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她是谁。



☆☆☆



“老爹,您不是一直想去度假吗?”虽然‘蓝以玲’现在被他安置在三楼,跟老爹隔有一层楼,但是,老爹若是突然想到楼顶赏花,他一定会发现三楼的异样。

锐利地望着禹凡,翟敏峰放下手中的碗筷,笑道:“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懂得体恤老爹?”为免黑道时候竖立的敌人向他寻仇,禹凡一直不愿意让他退休,好到世界各地游玩,现在,突然做了那么大的转变,实在不可思议。

轻轻一笑,禹凡不以为然地说道:“只是度个假,到国外玩几天,我想标叔和阿山会好好地照顾您,我可以放心。”

眉一横,翟敏峰不高兴地嚷道:“你放心,我可一点也不好玩!”阿标跟随他有三十几年,一起出生入死,是他的好兄弟,让阿标陪着四处游山玩水,对他来说,是多一个伴,玩起来会有乐趣一点,可是,阿山是为了保护他,让那小子当跟班,只会碍手碍脚而已,一点意思也没有。

“既然老爹不喜欢,那就留在家里,反正公司有很多事要您亲自处理。”一脸的满不在乎,禹凡无所谓地说道。

“又是公司!”翟敏峰皱着眉,嘟嚷道,“就知道拿公司来压我。”

“老爹,我这是为您好。”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大哥,”看着翟敏峰和翟禹凡父子两个僵持不下,刘明标只好扮起中间人,“有阿山跟在一旁,也没什么不好的,年轻人嘛,有活力、有朝气,他陪着我们,我们的兴致说不定更高。”

“是啊!老爷子,阿山鬼点子多,有他跟在一旁,不时可以为您出主意,相信,您一定会玩得更开心。”跟着,士儒也附和道。

“就是啊!老爷子!”故意眨了眨眼睛,劲岩娇媚地说道:“而且,我们阿山还可以帮您按摩、帮您洗澡,让您旅途愉快,舒舒服服。”

瞪了劲岩一眼,翟敏峰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又不缺男佣!”话毕,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让步道:“好啦!等阿标把‘黑峰别居’的事情交给士儒,我就先上日本泡温泉。”



☆☆☆



气死她了!先是将她软禁,现在又要饿她的肚子,他怎么这么狠心。可恶!早知道,刚刚就把三明治给吃完,这会儿,她也不必忍受肚子唱出这么难听的歌——咕噜、咕噜,一点美感也没有。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没被饿死也会饿得弃甲投降。

眼睛缓缓地绕着客房打转,一张床,一座梳妆台,一组两人沙发,一个中型的衣柜,再加上一套卫浴设备,简单、齐全,不过,却少那么一具电话……不,有电话,只不过被他们拆掉而已。拿起掉落在茶几后面的电话线,思圻眉头忍不住深锁了起来,没电话,她就没有办法得到支援,那么,她也只能靠自己喽!

视线再度扫射房间每个角落……阳台,脚步一跨,思圻迅速地往阳台冲去。从阳台向下而望,可以清楚的看出这里是三楼,而目光所及正是宅子前方左侧的广场,而她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如果她有办法到达那里,坐上车子,她就可以驶出“黑峰别居”,只是,她该怎么抵达那里,而不惊动其他的人。

脑子正在运作,却瞥见禹凡一行人走到了广场。毫不迟疑,思圻立刻蹲下来,然后从石栏杆的缝细向外窥去。看着他突然抬头往她这儿瞧着,她心里忍不住心跳加速,不过,才一会儿,他就收回视线,坐进车子里。呼!虚惊一场!若是她没猜错,他们是去公司上班,那么,这会儿翟家应该只剩几个看家的小喽罗。

太好了,就是现在,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冲回室内,思圻快速地拿出皮包里的美工刀,开始着手她的逃跑准备,先将床罩割成三大块,然后将它们尾端紧紧系上,这将是一条可以充当绳子的垂吊工具,它可以让她抵达一楼的广场。



☆☆☆



将客人名册及思圻挥笔的纸张,摊放在禹凡的办公桌上,士儒解说道:“按照字迹比对,昨晚出席寿宴的客人之中,只有‘蓝益祥’——‘蓝氏电脑’的董事长跟她的笔迹相似,特别是这个‘蓝’字,写法是一模一样。”

翻阅着记忆,劲岩质疑道:“可是,昨晚我并没有看到蓝董啊!”

“你当然看不到他,因为,我刚刚打电话到‘蓝氏电脑’,他的秘书告诉我,他跟老婆去二度蜜月,而蓝夫人的名字就叫作‘孙以玲’。”

支着下巴,禹凡下着结论道:“那么,‘蓝以玲’就是蓝董的千金。”

“也许是,也许不是,在没看到照片之前,我们还不能认定她的身分。”在没有取得任何真凭实据之前,他韦士儒是不会随口断言“是”或“非”。

话是这么说,但是禹凡还是抑制不了心里的期待,问道:“士儒,蓝董的千金叫什么名字?”

“蓝思圻!”

“蓝思圻。”轻轻地呢喃,禹凡眼里不自觉地流出款款的柔情,“士儒,我要知道蓝思圻的一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就是蓝思圻!

他就知道,凡哥已经等不及了。

此时,禹凡桌上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翟禹凡……什么……该死!有没有请医生……阿山,好好照顾她,还有,无论如何,不准任何人放她离开‘黑峰别居’,包括老爷子在内。”缓缓地放下电话,禹凡脸色转为阴沉。为了逃跑,她竟然不顾危险,从阳台……天啊!万一没抓牢不小心摔下去,赔上了小命……一想到这里,禹凡忍不住打了哆嗦。该死!如果不是今天早上蕙歆拿给她的休闲服够暖和,这会儿她早就冻死了。

“凡哥,怎么了?”看着禹凡那张乌云笼罩的脸庞,劲岩关心道。

心有余悸地帮自己点了一根烟,禹凡轻颤道:“蓝以玲本来打算从阳台垂吊到一楼的广场逃逸,没想到,床罩做成的绳子太短了,根本爬不到一半,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晃了一个多小时,都冻僵了才被老爹发现,把她救了下来。”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蹙着眉,劲岩担心地问道。说她是个小麻烦,还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他们还上不到半天班,她就出了状况。

“受了点风寒,现在吃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凡哥,要不要回去看看?”士儒温和的神情里,有着一股洞悉的敏锐,他很清楚禹凡心里恨不得插翅飞回“黑峰别居”。

吐着烟,禹凡挣扎了一下,终于说道:“不必了。”熄掉手上的烟,禹凡接着道:“你们两个去忙吧!”他只是想得到她而已,不是吗?可是,听到她出事,他整个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这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凡哥。”异口同声,劲岩和士儒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思的禹凡,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0   2005-07-28 16:57:03  回复
dreamer
7F
dreamer Lv0
第04节

“小丫头,喝过热粥,有没有比较好?”看着终于饱足一顿的思圻,翟敏峰亲切地问道。当他把她从床罩上解救下来,看到她打着冷颤,强颜欢笑地对着他说声谢谢,对这女孩子,他就有一股特别的好感。

用力地点着头,思圻心满意足地说道:“峰叔,谢谢您!”对她向来健康的身体来说,一点点的小风寒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能籍机填饱她饥肠辘辘的肚皮,倒是一件意外的收获。说真的,知道救她的人是翟敏峰,她真的吓了一跳。传言中,他曾是黑道大哥,作风强悍,叱咤风云,可是眼前的他,却只是个和蔼可亲的叔叔,温和的中年绅士,实在很难跟传闻中的他联想在一起。

“小丫头,可以告诉我我儿子为什么要软禁你吗?”

“这……”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阿山,思圻面有难色地看着翟敏峰。

像是明白思圻的难处,翟敏峰转头对着阿山命令道:“阿山,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你。”

虽然不肯,阿山还是听命行事地回道:“是的,老爷子。”接着退到了门外。

“小丫头,这会儿没人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从她跟踪朱薏歆开始说起,思圻娓娓道来她被禹凡留在这里的过程。

“小丫头,你胆子倒挺大的,竟然敢一个人在‘黑峰别居’抓人。”挑着眉,翟敏峰带着欣赏打趣道。

惊讶地看着翟敏峰,思圻不解地说道:“峰叔,您怎么没问我,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轻轻一笑,翟敏峰反问道:“你会告诉我吗?”

思索了一下,思圻说道:“我不会告诉您。”

“这就对了!既然你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问你。”虽然跟这丫头只是说了几句话,但是依他阅人无数的眼睛,他看得出来她并无敌意,而且,她是一个十足个性化的女孩子。她不愿意明白地告诉禹凡事情的真相,自有她的道理,当然,她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叹了口气,思圻有感而发地道:“您比翟禹凡明理多了。”

放声大笑,翟敏峰别有用心地说道:“你错了,禹凡是个很明理的人,只是,狡猾的天性,让人很难猜透他真正的动机。”再诡诈,禹凡也是他的儿子,当然,他很清楚那小子的目的绝非那么单纯。

“是啊!他是很狡猾,像只狐狸!”噘着嘴,思圻忿忿地说道。

“没错,他是一只狐狸,而且,还是一只披着银白色皮毛的狐狸!”

的确!他那阴冷的气质,确实有着银白色的感觉。不过,气归气,在他特有的气质下所闪烁的热情,却又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心动。

“小丫头,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说着,翟敏峰便站起身来。

“峰叔!”急忙地叫住翟敏峰,思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以向您要个不情之请吗?”

“你说说看。”

“让我打一通电话,跟家人报个平安,不过,不能让翟禹凡知道。”

毫不迟疑,翟敏峰点头道:“可以,过一会儿,我会带行动电话过来。”

“峰叔,谢谢您!”

“应该的。”眨了眨眼睛,翟敏峰幽默道:“你不是说,我比我儿子明理吗?”对着思圻微微一笑,他转身走出了客房。



☆☆☆



“风哥,思圻说什么?”展昱风一挂下电话,大伙儿马上围上前问道。

“她说,她会在‘黑峰别居’待上几天,请我们不用担心,也不用找她,只不过,任务暂告失败,但是一有机会,她还是会想办法说服朱薏歆。”绷了近一天的神经,这会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昱风,你怎么不叫她回来。”虽说已经确定思圻平安无事,但是,在还没看到她的人之前,倪正远总是不安心,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

“正远,你胡涂啦!我若是叫思圻回来,那朱薏歆的事情怎么办?”

“薏歆的事情,就算了。”知道薏歆在那里,却不能见她一面,也许,他们之间注定有情无缘。

“倪大哥,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见朱薏歆吗?怎么,这会儿竟然说出那么丧气的话?”在慕云霏的观念里,有情人就该成眷属,何况,他们是如此深爱着彼此。

苦苦一笑,倪正远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想见薏歆,但是思圻的安危比起我能不能跟薏歆见面来得重要。”

“倪大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思圻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她会知道自己的界线在哪里。”说得有些淡然,不过,关立瑜的话却是句句中肯。

“是啊!正远,其实你也不必那么多心,任务交到我们手上,没卯足所有的心力将它完成,那是不符合我们‘风の征信社’的服务精神,不过,我们也不会傻得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可是……”

“好啦!别想那么多,反正只要思圻安全,其他的事,就不必再想。”

“风哥,”睁着那双纯真的眼睛,邢浣月忽然迸道:“思圻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她可以留在那里?”

“这……”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电话里,思圻一反她往日的作风,说话轻声细语,含糊不清,好像隐瞒什么事情似的。

你看我,我看你,大伙儿对这个疑问,开始异样了起来。

然而,明知这里头可能大有文章,展昱风最后也只能说道:“先不管,等思圻跟我们联络,再问她好了。”



☆☆☆



看到翟敏峰坐在书房等他,禹凡一点也不讶异,只是有些无奈。其实他心里明白,老爹不会擅自放走她,但是,他也不会赞同老爹的作为,这会儿老爹在这里的目的,想必也是为蓝思圻而来。

“老爹,我暂时不会放她走的。”直接挑明话题,禹凡在翟敏峰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你能软禁她多久,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个月?”

“只要她告诉我实话,我自然会放她走。”

犀利地瞅住禹凡,翟敏峰咄咄逼人地问道:“是吗?你要的只是这些?”

“我……”逃避似地偏过头,禹凡沉默以对。他要的当然不只是这些,他要得到她,他要她当他的女人,陪侍他的身旁,直到她对他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

“她的确教人心动,可是,有必要为一个女人这么费心吗?”其实他并不反对禹凡喜欢那丫头,但是,这么野蛮的作风,他可是一点也不赞成。“翟氏集团”的总经理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竟然将人家软禁,这要是传出去,像话吗?

唉!追究起来,都要怪他!一出生,禹凡就没有一个好榜样的父亲,在龙蛇混杂的帮派里面成长,禹凡看到的无非是耍诈、阴狠、不择手段,还好,禹凡比一般人来得聪明,也来得有远见,知道那种刀口下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前途,否则今天的他,绝对是一个传承父亲衣钵的黑社会老大。

“老爹,不管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他是不想这么费心,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叹了口气,翟敏峰有些无奈地说道:“禹凡,不要这么自私,人家也有父母,他们找不到女儿,会很心急。”

“老爹,你放心,他们现在不在国内,暂时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虽然士儒还没掌握确实的证据,但是他已经认定她就是蓝思圻。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看着办,不过,千万不要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我知道。”



☆☆☆



凝视着紧闭双眸的容颜,禹凡细腻地爱抚着每一道教人眷恋的柔嫩。一想到她差一点摔得粉身碎骨,他心里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像是想确定思圻真的平安无事,他捧着她的脸,毫不考虑地侵略她的唇,唤醒了刚飘入梦中的思圻。

瞪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思圻先是一惊,接着张开嘴巴叫道:“翟……”禹凡的舌乘机探进了思圻的嘴里,灼热、挑逗,像是一盆烈火,舞动着令人迷恋的悸动与战栗。一只手伸进思圻的发丝,护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不安分地从休闲服的下摆,寻访思圻柔软的肌肤,爱怜着她的蓓蕾。

原有的挣扎,在禹凡热情的吞噬下,渐渐地转化为呢喃、呻吟。攀上禹凡的颈项,思圻毫不自觉地贴向禹凡,任着他的嘴、他的手,掀起激情的缠绵。

也不知道这个吻纠缠了多久,就在两人昏天暗地,仿佛快窒息的前一刻,思圻和禹凡终于慢慢地分了开来。

瞅着思圻那双迷蒙的眼眸,禹凡温柔地划着她的唇,轻声叫道:“思圻!”

这一声像是冷水,瞬时浇息了思圻的情欲,震醒了她的知觉。

“翟禹凡,请你看清楚,我是‘蓝以玲’,不是什么‘思圻’!”摆脱禹凡,思圻迅速地跳下床来,故作镇定地拉顺自己的衣服。这个阴险的家伙,原来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叫“蓝以玲”,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真正身分?

恢复他那向来的阴冷,禹凡气定神闲地说道:“你应该很清楚,‘蓝以玲’真正的名字叫‘蓝思圻’,不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想套她的话,门儿都没有!只要没拿出证据,就表示还在猜测阶段,当然,她也没有必要坦诚自己是谁。

从床沿站起身来,禹凡走到思圻的身后,紧紧地圈着她,靠在她的耳边轻细地低喃道:“思圻,你是个聪明人,你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呢?”

一面试着挣开禹凡箝制在她腰上的手,思圻一面反讥道:“是啊!我是个聪明人,不过,一遇到疯子,我也只是个笨蛋。”

将思圻更亲密地贴近自己,禹凡像是没听见思圻的话,进一步刺探道:“为什么要谎称你的名字?是因为……怕我们知道想见薏歆的人是谁吗?”

愣了一下,思圻烦乱地回过神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说过,想见朱薏歆的人是我的朋友,我没什么好怕的。”

“那你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他,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看,你根本是说不出来吧!”

脑海一闪,思圻机敏地反应道:“如果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被思圻这么一反击,禹凡顿时说不出话来。

得意地露齿一笑,思圻乘胜追击地又道:“说了,你又不放我走,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聪明!她的确聪明!将思圻转过身来,禹凡沉静地笑道:“只要我能证实他的存在,而他也承认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会放你回去。”

偏着头,思圻像是在思考,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可要算话,不可以事后赖皮,不认帐哦!”

“当然!”自动伸出手,禹凡表示愿意打勾勾以守承诺。

伸出手,思圻大大方方接受禹凡的信守,然后说道:“他叫‘展昱风’。”

“展昱风?”莫测高深地盯着思圻,禹凡跟着又问道:“我怎么联络他?”

摊了摊手,思圻轻松地说道:“我们刚刚交换的条件里,可没包括这一项。”

想不到,他这个商场的谈判高手,这会儿竟然栽在她的手上!不过,他可不会顺她的意。

“无所谓,有‘展昱风’这三个字,我就可以查得到他。”狡猾地对着思圻微微一笑,禹凡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咬着下唇,思圻心里忍不住咒了一声——可恶!如意算盘没了,看来,倪大哥是注定见不了朱薏歆。

“随便你,不过,你可别拖拖拉拉,最好动作快一点。”说着,思圻便举步往床铺走去,“我要睡觉了,请回吧!”

“等一下!”伸手拉住思圻,禹凡将她转回自己的怀里,然后热烈地印上他的吻。吸吮、攫取,禹凡霸道地侵占她的柔美,吞没她回应的低语,任着他的欲火,像是要将她化为灰烬。眼见所有的意识全抛到九霄云外,忽然,禹凡从思圻的嘴里撤退了出来。深深地在思圻的脸上寻觅了一番,最后说道:“晚安!”然后,转身走出了客房。

轻抚着唇,思圻心里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傻傻一笑,思圻心情愉悦地走回床上,躺进被窝里。虽然这家伙像个野蛮人一点也不讲理,而且,还狡猾多端,可是,她却很喜欢包裹在他的气息里,炽热,教人沉沦。



☆☆☆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也可以教人茶不思,饭不想,而他也不过才七、八个钟头没看到她。唉!他已经后悔,为什么要跟她条件交换,他舍得放她走吗?舍不得又能怎样?一旦士儒查到展昱风,并求证到思圻说的是实话,他就得信守承诺让她离开,这是无法改变的约定,不过,这会儿他竟然奢望展昱风只是她虚构的一号人物。

叩!叩!叩!

“进来。”迎向推门而入的士儒和劲岩,禹凡直问道:“事情进行的如何?”

“这是蓝思圻和展昱风的资料。”将手中的档案夹递交禹凡,士儒说道:“展昱风是‘展氏企业’董事长——展鹏最小的儿子,也是‘风の征信社’的创办人,同时,还是蓝思圻的表哥。”

“表哥?”怪不得,怪不得她誓无忌惮地跟他交换条件,原来她是有备无患。

“没错!还有,蓝思圻也是‘风の征信社’的探员之一。”

探员之一……他懂了!他知道事情是这么一回事了。“士儒,打电话回去问问薏歆,是不是认识展昱风。”为了避免思圻再做傻事,今天他特别要薏歆留在“黑峰别居”,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思圻,不过现在想起来,根本是多此一举。眼看着就可以回家,思圻当然不可能再冒险偷跑。

“不必了,我早上就问过了,她不认识。”

“果然!”

完全不明白禹凡的意思,劲岩迷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微微一笑,士儒沉静地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想见薏歆的人不是展昱风,而是另有其人,一个薏歆熟识的人。”

“这……没道理啊!”摇摇头,劲岩还是搞不懂,如果想见薏歆的人不是展昱风,那为何美人儿敢搬出他的大名。

“道理很简单。”非常清楚劲岩心里的疑问,士儒敏锐地指道,“‘风の征信社’接受某人的委托,要见薏歆一面,而当事人有必要的原因,不便暴露身分,所以在进‘黑峰别居’找人之前,展昱风和蓝思圻早已经先拟妥了一套说辞,以便东窗事发时派上用场。”

“既然如此,蓝思圻为什么要谎报她的名字?”抓着头,劲岩还是想不通。

“阿岩,如果凡哥派你押某个人跟他见面,你要用真名,还是假名?”

“当然是假名啊!”

“既然是假名,那蓝思圻干么要用真名?”

终于明白士儒的意思,劲岩转向禹凡问道:“凡哥,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找展昱风?”

“不用了。”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就算展昱风没有事先跟思圻串连好,看到他们,他也会反应的过来,要不然,思圻也不会这么有把握。

“凡哥,你真的打算放蓝思圻走吗?”看着禹凡阴暗的神色,士儒关心道。虽然凡哥不说,但是他看得很清楚,凡哥对蓝思圻有一种几近迷恋的情感,教凡哥现在放蓝思圻走,那会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我可以不放她走吗?”若是以往,他绝对是当小人,说什么也不会放走她,但是昨晚,跟她打了勾,定下承诺,他觉得自己好像给了她一个信物——誓言,他会谨守约定的信物。他不能悔约,他只有一个选择。

“当然可以!”笑着那张看似天使的面孔,劲岩使坏地说道,“只要来个死不认帐,美人儿根本莫可奈何。”

来来回回地抚着下巴,禹凡缓缓地摇摇头,沉重地说道:“不行。”

“凡哥……”像是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到禹凡那阴郁而沮丧的表情,劲岩只好又闭上嘴巴。转向身旁的士儒,劲岩求救地看着他。

对劲岩点了点头,士儒探道:“凡哥,若是找不到展昱风呢?”

瞥向士儒,禹凡迟疑道:“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靠着翟家的势力,还有我们直接从蓝思圻的身上着手调查,想找出展昱风可不是一天的时间而已。”

“你的意思是拖一天算一天。”这个主意的确教人心动。

“没错,过一天算一天,一直到凡哥不想留人为止。”

士儒一说完,劲岩马上把他拉到一旁,压着嗓门说道:“士儒,你疯啦?快刀可以斩乱麻,愈扯是愈不清,这道理你不懂吗?这么做是在害凡哥。”

“我知道,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有比较好吗?还是,你有更好的方法?”

“这……哎呀!”瞪了士儒一眼,劲岩懊恼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禹凡突然问道:“士儒,蓝思恺什么时候回国?”

“再过十二天。”

“那就多留她十二天。”他不知道现在放她走,或是多留她几个日子,对他有什么差别,他只是很清楚,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放她走,他想多了解她一点,想多拥有她一些日子。



☆☆☆



平日工作虽然称不上非常忙碌,但是可以和几个死党三姑六婆,闲话家常,把征信社闹得天翻地覆,那绝对比现在的景况有趣多了。

今天一早,当她吃早餐时,还听到翟禹凡告诉她,她可以自由在“黑峰别居”四处走动,她还以为他终于决定当个文明人,哪里知道,这家伙就是变不成好人,竟然派朱薏歆前后盯梢,黏得她都快窒息了。

“朱小姐,你不要一直跟着我,好不好?”别怪她说话的口气没什么耐性,被跟了一天,谁还能轻声细语,心平气和?

“对不起,蓝小姐,凡哥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做,我只是听命行事,所以请你不要见怪。”

翟禹凡、翟禹凡,什么事情都是翟禹凡,她真的会被他气死了!算了!跟那个野蛮人生气,是浪费自己的心情和精神,反正,再过不了多久他一找到风哥,她就可以跟这里Say good-bye。

懒洋洋地走到秋千上坐了下来,看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的朱薏歆,思圻脑海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既然任务已经失败,以后不管是用软的,还是来硬的,想让朱薏歆和倪大哥见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事,那为什么……她不干脆放手一搏,为倪大哥争取看看呢?如果朱薏歆真的爱倪大哥,一定会心动的。更何况,能同朱薏歆单独相处,可不是天天都会有的。

脑子快速一转,思圻开口道:“朱小姐,你一定很爱翟禹凡,对不对?”

“凡哥?”对于思圻突然其来的问题,朱薏歆先是一愣,接着是莫名其妙,“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翟禹凡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不是爱他,你干么对他那么忠心?”

一听到思圻有所误解,朱薏歆急忙地解释道:“蓝小姐,你误会了,我对凡哥之所以忠心,并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因为我应该这么做。”当凡哥为了她挨了好几刀,把她从一群彪形大汉里头解救出来,她就立誓自己这条命从此属于凡哥,凡哥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凡哥是她的主人。

“是吗?”像是怀疑的样子,思圻双眉微拢。

“我有必要骗你吗?”

“是没这个必要,不过,相处在同一个屋檐底下这么久,你怎么可能不爱上他呢?也许,你已经爱他很久,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叹了口气,朱薏歆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蓝小姐,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可能爱上凡哥。”蓝小姐是凡哥看上的女人,她实在不希望蓝小姐误认她对凡哥的忠心。

“嘿!口气别说得这么狂,这种事可难说哦!”从秋千上站起来,思圻走到朱薏歆的跟前,带着挑衅眼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梭巡道:“尤其是,翟禹凡有钱又有势,你怎么可能会不心动?”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因为我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真心,朱薏歆急忙地表示道。

“为什么?”挑着眉,思圻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因为……”突然想到自己说太多了,朱薏歆顿时停了下来。

“因为倪正远,对不对?”直勾勾地盯住朱薏歆,思圻接道。

“你……”睁大眼睛,朱薏歆不敢相信地瞪着思圻。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收起盛气凌人的架式,思圻轻柔地说道:“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不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谁会这么用心良苦地想跟你见上一面。”

没错!潜意识里她早就明白,只是她不敢想也不能期待,因为,她和正远原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而那个礼拜的假期,是她偷得的幸福,只存于梦想,不存于现实。

看着朱薏歆那载满哀戚的脸庞,思圻跟着诚恳地说道:“倪大哥真的好想见你,你跟倪大哥见个面,好不好?”

“不!”摇着头,朱薏歆惶恐地呢喃着:“不!我不可以!”见了面,只会让她更割舍不掉他,更渴望一辈子拥有他。不可以,她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他出生书香世家,父母亲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她,一个十三岁就当太妹的女人,有一个好赌成痴的酒鬼父亲,一个含怨割腕自杀的母亲。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是如此的遥远,她凭什么妄想正远能娶她为妻,守她一生一世呢?

“为什么不行?你明明爱着他不是吗?”

爱又能怎么样?爱就能解决所有现实的距离吗?悲哀地看着思圻,朱薏韵无奈地说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单靠一个‘爱’字,就可以改变的。”

听着朱薏歆沉痛的话语,思圻忽然想起慕云霏说过的话,“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倪大哥,所以不肯见他?”

“我……不是!”偏过头,朱薏歆逃难似地躲开思圻那双灵巧、透彻的眸子。她绝对不可以让蓝思圻知道纠葛在她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否则,传到正远那里,他只会更加伤心,而忘不了她。狠下心来,她转口道:“我已经不爱他了,见了面,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还大言不惭地告诉我,你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凌厉的气势再度回到思圻的脸上,她一点也不肯松口。

“我……”慌张失措地看着思圻,朱薏歆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

瞅着朱薏歆无助的眼神,思圻久久不发一语,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状似惋惜而不在意地说道:“算了,就当倪大哥自作多情,白费真心好了。”好话、坏话,她全用上了,至于朱蕙歆这颗顽石愿不愿意想通,那也要看朱薏歆的意思。

除了心痛,朱薏歆什么话也无法表示,沉默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徘徊在进退两难之间。
 0   2005-07-28 16:57:29  回复
dreamer
8F
dreamer Lv0
第05节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洒在慵懒的骨头上,清凉的和风,掀动着绿草如浪花般飘摇,躺在草皮上,思圻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散漫。虽然是翟禹凡的囚犯,不过,“黑峰别居”的日子倒是挺快活的,天气好的时候,放风筝、游泳、晒太阳、骑单车,天气不好的时候,窝在暖炉前看电视、品尝美酒佳肴,日子舒服地教人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这种生活一过就是十来天,再安逸也会变得枯燥。

仰望着天空的白云,思圻无由来得叹了一口气,妈咪每次都说她出了门就像丢掉似的,从来也不会想家,可是,这会儿她真的好想回家哦!

“叹什么气?”撤退安置在思圻附近的守卫,禹凡轻松地在思圻的身旁坐了下来。

往上瞟了禹凡一眼,思圻有气无力地说道:“总经理都像你这个样子吗?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不晓得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陪着她一起徜徉、逍遥,这跟她刚到“黑峰别居”,他早出晚归,可谓天壤之别。不过,说真格的,其实她很喜欢他的陪伴,虽然他这个人很野蛮、阴险,时时刻刻都在套她的话。

双手分别放置在思圻两旁,禹凡俯下头,爱抚地盯着思圻的眼睛,无赖似地说道:“我以为,你希望我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

“你……少不要脸了,谁要你这只奸诈、狡猾的狐狸陪我!”羞红着脸,思圻垂下眼帘,心虚地斥道。

挑逗地划着思圻的唇,禹凡狂妄地说道:“难道不是吗?”跟她处得愈久,他就愈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对她,自己总是无法自拔地眷恋着,如果她是他的情妇,他会不会很快就厌倦她?

瞪着双眼,思圻又气又羞地推开禹凡的手,钻出他的视线,站起身子反击道:“我看是你自己喜欢黏着我吧!”

“我是喜欢黏着你,不过……”悠悠哉哉地跟着站了起来,禹凡从身后圈住思圻,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呢喃道:“我更喜欢你帮我暖床。”

“你……无耻!”用力扳开禹凡的手,思圻气嘟嘟地举步往宅子走去。

抓住思圻,禹凡将她身子一转,握住她的肩膀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情妇,我就让薏歆跟展昱风见面。”

情……睁大了眼,思圻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作梦!”

慑人心魂的黑眸灼热地勾住思圻,禹凡轻轻地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摇着头,柔情似水地纠正道:“思圻,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我只会圆梦,而不会作梦。”

出神地望着禹凡烈火般的眼神,思圻仿佛置身火海里,毫无抵抗能力地燃烧在禹凡撒下的迷阵里。

用食指挑逗似地爱怜着思圻的唇,禹凡诱惑地吹吐着:“思圻,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眨了眨眼睛,思圻头一甩,甩去那充满陷阱的勾引,撇开那忘我的纠葛。将头偏向一旁,思圻一句话也不吭,她可不想承认自己是蓝思圻。

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禹凡转而说道:“你考虑看看,不用急着回答我。”

赏了禹凡一个白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不必了,我才不会当你的情妇。”

“是吗?”挑着眉,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我干么要跟你打赌?”像他这么阴险而野蛮的人,她若是跟他打赌,她就是个笨蛋!

耸耸肩,禹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跟我打赌,反正,你不当我的情妇,展昱风永远也见不到薏歆。”

那又如何,反正,想见朱薏韵的人又不是展昱风……哎呀!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喂!展昱风的事情,你到底查得怎么样?”

从容地笑了笑,禹凡含糊地说道:“快了。”

“多快?”

“再过几天吧!”

不对!凭“翟氏集团”的势力,想查一个展昱风,不应该用上那么久的时间。眼珠子一转,思圻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还以为‘翟氏集团’有飞天遁地的本领,结果,一个展昱风就考倒你们。”

“‘翟氏集团’的确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只不过,它的存在是为了赚钱,对于找人这种小事,也得等它有空啊!”

“你……”可恶!”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嘛!

手指沿着项圈火热地滑到衣服的领口,禹凡轻柔地安抚道:“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连忙地往后退了几步,思圻圆睁着眼,怒发冲冠地叫道:“去你的!”

若无其事地将思圻拉进自己的怀里,禹凡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带着宠爱的口吻说道:“我该拿你这张嘴巴怎么办呢?”

愣了一下,渐渐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思圻呐呐地说道:“你……无聊!”说着,转身大步地扬长而去。

望着思圻离去的身影,禹凡不由得笑了开来,不管她能吸引他多少的时间,有她这样的情妇,他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



☆☆☆



他早知道十二个日子终有过去的一天,只是,时间竟然走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人万般不舍,教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凡哥,需要我派人随时跟你报告蓝小姐的行踪吗?”一直到劲岩的车子尾随思圻的车子离开视线,士儒这才开口说道。

点了根烟,禹凡缓缓地说道:“不必了,不过,派人留意她,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我会再把她请回我的身边。”为了放思圻走的事情,他一直烦躁不定,不过,冷静思考了一番,其实这些懊恼根本是多余的。放她走,只是实现他的承诺,并不表示他们之间就此结束。很快,她会再回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情妇,一直到她不再令他迷惑为止。

了然地微微一笑,士儒接着又道:“凡哥,要不要找出想见薏歆的人?”

“当然,不过,你先查查看,薏歆到高雄度假的那个礼拜,她遇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凡哥,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得没错,费尽心机想跟薏歆见上一面的人,就是薏歆在高雄爱上的那个男人。”

这下子,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了,“照凡哥这么说,凡哥是有意安排他们两个见上一面。”

望着略带阴霾的天空,想着他对思圻抛不去的依恋,禹凡有感而发地说道:“我想,薏歆心里一定很想跟他见面。”



☆☆☆



“思圻,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打你或欺负你?”摸摸思圻的脸,拉拉思圻的衣服,邢浣月急切地追问着。

“思圻,听说翟禹凡是个非常阴狠的人,他有没有凌虐你、侵犯你?”从上头巡视到下头,绕到后头,再转回前头,慕云霏仔细地查看着思圻全身上下。

“思圻,你还好吧!”虽然外表冷静,关立瑜语气里却有着浓厚的关心。

“思圻,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表哥,表哥誓死帮你讨回公道!”为了平复他饱受谴责的良心,展昱风也赶紧开口插上一脚。

拚命地点着头,邢浣月更进一步地补充道:“思圻,我们不但会帮你讨回公道,我们还会帮你……”

“停!”瞪着顿时哑口无言的那一张张面孔,思圻终于放声大叫,“喂!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一下?”她也不过才刚踏进“风の征信社”的大门,喊了一声“哈罗”,就这个思圻、那个思圻乱叫个不停,天啊!这些人当“黑峰别居”是什么地方啊!人间地狱吗?

终于注意到他们还堵在门口,于是大伙儿慌慌张张,连忙将思圻推到沙发坐了下来,倒水、按摩、扇风,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思圻……”

“我很好!”眼见邢浣月又开口准备疲劳轰炸,思圻赶忙制止道。夸张地对着大伙儿笑了笑,思圻接着又道:“我,一根头发也没少!”

是啊!看她的样子的确像是一根头发也没少,而且脸蛋红润、神采飞扬。

这个看过来,那个看过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大伙儿终于用眼神达成共识,由关立瑜解开他们心里堆积如山的好奇。

“思圻,翟禹凡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不过,我没承认。”说真的,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翟禹凡为什么那么确定她就是蓝思圻?是因为她停在翟家的那部车子吗?不可能,车子的所有人是展昱风,翟禹凡就算想从车子身上查到她,也不可能如此肯定。而且,今早她要离开的时候,若不是她指出自己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他们根本没留意到。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翟家的车子这么多,没有细数是不会发现。只是,除了车子可以牵连到她,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泄漏了她的身分。

“那么……”

伸手打住关立瑜,思圻干脆自己从头说来,解说她跟朱薏歆会面的种种细节,还有她如何事迹败露,被强行留在“黑峰别居”,直到她跟禹凡交换条件,换回自由。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思圻无奈地接着又道:“只可惜,在‘黑峰别居’待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说服朱薏歆跟倪大哥见面。”

“思圻,这也不能怪你,也许,正远注定和朱薏歆无缘吧!”话是这么说,展昱风话里却有着沉重的感伤。

重重地跟着叹了口气,慕云霏苦着脸说道:“倪大哥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很难过。”

“哎呀!天无绝人之路,你们也不要这么悲观,总会有办法的嘛!”乐观地看着大伙儿,邢浣月开朗地安慰道。

沉静地点了点头,关立瑜跟着附和道:“是啊!我赞成浣月的说法,不要绝望,峰回路转,总会让我们等到机会的。”

“就是啊!就算真没办法,只要我点个头,答应当翟禹凡的情妇,他们还是见得着面啊!”懒洋洋地缩进沙发里,思圻喃喃自语着。

“咦?”八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思圻,大伙儿掏了掏耳朵,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一点也没察觉自己刚刚引发的大震撼,思圻在众人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发现那一双双的注目礼,“你们干么一直盯着我看?”

“翟禹凡要你当他的情妇?”眨了眨眼睛,慕云霏一脸的好奇、兴奋。

“情……”僵硬地微微一笑,思圻装傻地说道:“有吗?”天啊!她刚刚是不是说露了什么?

“没有吗?”扬着眉,关立瑜锐利地反问道。

“当然没有!”干笑了几声,思圻贼头贼脑地站起身子,迅速翻过沙发,无辜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姐最近龙体欠安,我先去房间小睡一番。”说着,人已经躲进休息室里。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坐着任人宰割。

瞪着那扇紧闭的门,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想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无可奈何。没关系,躲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



“凡哥,‘方氏集团’计划在基隆兴建大型综合医院,方勋平有意将工程交由我们负责,希望我们参加下个月月底的工程竞标,你的意思如何?”

扬着眉,禹凡敏锐地质问道:“士儒,这案子有问题吗?”依照公司的职责架构,工程承包并非他的业务范围,士儒特别上呈其中必有原因。

“这个案子早在一个月前,方氏集团就已经对外宣布招标日期,而当时,‘环阳工程’也放话誓在必得,引发许多有意竞标的公司相接打了退堂鼓,据说,目前有意跟‘环阳工程’抢标的公司只剩两家,不过,这两家只怕是陪衬性质而已。”

“环阳工程”就如同十年前的“翟氏集团”,有着黑道背景,却意图漂白,只不过,“环阳工程”却没有“翟氏集团”破釜沉舟的决心,毅然决然地结束所有非法的事业,像是赌场、酒家、地下钱庄等等。当然,这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一下子就断绝原来的生财之路是太过冒险。

然而话虽如此,“环阳工程”引人非议的倒不全在它留有黑道的影子,最主要的是,它把自己在帮派里横行霸道的行径全搬到商场上,完全没有正正当当、稳扎稳打的经营理念。所以,事情绝非如此单纯。

“士儒,事情不只是这样子而已?”

点点头,士儒接着道:“传言,‘环阳工程’恐吓其他有意跟它竞标的公司,不准任何人跟它抢标,否则各家老总小命不保,所以,竞争对手纷纷退出。我想,方勋平应该是基于这点,所以希望我们出来竞标,一来制止‘环阳工程’的如意算盘,二来是看准‘翟氏集团’绝不吃‘环阳工程’这一套。”

微蹙着眉,禹凡问道:“真有恐吓这件事情?”商场上尔虞我诈、玩点阴的本是在所难免,不过,拿人命当恐吓就教人不齿。

“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传闻的可信度很高。”

支着下巴,禹凡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士儒,你怎么说?”

“既不拒绝方勋平的要标,也不断绝‘环阳工程’得标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公平竞标。”

“可以是公平竞标,不过,如果凡哥有意让‘环阳工程’继续成长,我们可以动点手脚,让‘环阳工程’得标。”

这就是韦士儒,永远了解他心里的想法。没错,他是有意让“环阳工程”继续成长,虽然他非常不屑它卑劣的手段。十年前,“翟氏集团”若非财力雄厚,是无法摆脱帮派的负荷,而今,“环阳工程”的实力连当初“翟氏集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环阳工程”若想继续存活,它所承受的负担自是更多,当然,一不小心,“环阳工程”就会玩完了,而“青帮”有意漂白的弟兄,最后也只能走回头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给那些活在刀口下的弟兄一条全新的路。

“士儒,你去回方勋平,就说我们会公平竞标。再来,就看‘环阳工程’的表现,如果真像传言所说,它敢玩阴的,我们就奉陪到底。还有,你让业务部余经理准备两份计划书,到时候再决定该用真的那一份,还是作假的那一份。”

“我知道。”

“对了,薏歆的事情查得如何?”

抽出手边最底下的公文夹,士儒将它递给了禹凡。“这个人叫‘倪正远’,老爸是大学名教授,老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而他老哥是个检察官,至于他,有自己的摄影公司,在娱乐界非常有名,是个炙手可热的摄影师。”

随意地翻了一下手上的基本资料,禹凡接着问道:“倪正远的评价呢?”

“人好、心地好,各方面都好,是个标准的谦谦君子。”

哎了口气,禹凡沉静地说道:“怪不得薏歆会爱得这么死心眼,这么绝望。”虽然薏歆很少跟他谈及心里的感觉,不过,十几年的相处,对她的了解自是相当透彻。外表刚强,内心脆弱,她是一个自卑感很重的女孩子,想当然,爱上倪正远这样身家出色的男人,她一定觉得自己配不上。真是个傻女孩!

“凡哥,这该怎么安排?”

“不急,等我把思圻弄到手,我们再来处理薏歆的事情。”

“凡哥,需要派人去请蓝小姐了吗?”

算一下时间,也有半个多月了,他已经等得够久了。“这几天,找个适当的机会下手。”说着,像是要问什么似地踌踌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摇摇头,翻开桌上的公文说道:“没事的话,你去忙吧!”

“是的,凡哥。”

正当士儒转身要退出办公室,禹凡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士儒,她最近好吗?”心里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偏偏,意识就是不听指挥,捺不住想知道她的一切。

似乎早料到禹凡一定会问到,士儒很溜地笑道:“很好,走路蹦蹦跳跳,过马路闯红灯,没有一刻静得下来。”

“看来,她不只是很好,而且一点也没变。”会心一笑,禹凡话里难掩那满足的心情。

像是想到什么,士儒忽然说道:“凡哥,我忘了告诉你,倪正远是展昱风最要好的朋友,倪家和展家是世交。”

好朋友?世交?太好了!这对他愈来愈有利,只要他好好运用倪正远这件事,思圻会同意当他的情妇。



☆☆☆



她最讨厌下雨天了,滴滴答答,烦都烦死人了,还是南部天气好,艳阳高照,今天心情不好可以四处遛达,吹吹风,把那些恼人的影子全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死翟禹凡,还不是他害的!没事嚷着要她当他的“情妇”,搞得她现在还气得牙痒痒的,直把他搁在心里骂,骂得她想忘也忘不了他。

“蓝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雨天,我怎么都不知道?”学着思圻趴在窗台,盯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展昱风故作不解地问道。

仿佛展昱风是个前来搭讪的无聊男子,思圻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她心里的唉声叹气。

“干么?谁得罪你?脸这么臭!”

送展昱风一个白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你很无聊耶!”如果他们征信社不是坐落在十楼的高度,她真想把他丢到窗外淋雨。

噘着嘴,展昱风一脸委屈地叫道:“唉唷!好心没好报!”

“少来了,你这个人会多好心!”斜睨了展昱风一眼,思圻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老哥就算还有良心,也绝不是用在她的身上。拜托!哪有人像他这个样子,竟然游说自己的表妹去当翟禹凡的情妇,好帮助他的好朋友如愿地跟心上人见面。唉!怨谁啊!还不是她自个儿说溜了嘴,招惹大伙儿逼供,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思圻,你别呕风哥了。”看不过他们表兄妹阋墙,关立瑜钻出她的电脑,出声道,“他又不是真的要你当翟禹凡的情妇,只是要你先假意示好,一旦倪大哥跟朱薏歆见了面,再反悔嘛!”

听关立瑜这么一说,展昱风终于明白思圻这会儿的脾气由何而来。

“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吧!事情过了这么久,还在生气。”大惊小怪地看着思圻,展昱风一点也不能理解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会记恨。

坐直身子,思圻气急败坏地指着昱风的鼻子骂道:“笑话,难不成你叫我去当人家的‘情妇’,我还要鼓掌叫好吗?”

“我……立瑜不是说了嘛!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去当翟禹凡的情妇。”

僵硬地对着展昱风咧嘴一笑,思圻讽刺道:“是啊!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聪明,把羊送入了虎口,还当只是借它的嘴巴放一下而已。”没知识也要有常识,翟禹凡是怎样的一种角色!奸诈、狡猾的银狐,想耍他,门儿都没有!

“可是,你又不是一只绵羊。”抓了抓头发,展昱风愈说愈小声。

“你说什么?”瞪着眼睛,思圻一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实话啊!”答非所问,展昱风不自觉地往后轻轻一退。

眼看思圻就要抓狂,关立瑜赶紧插嘴缓和这:“好了啦,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

“立瑜,你也听到的啊!他不仅一点愧疚感也没有,还说得很理所当然。”不甘心地又瞪了展昱风一眼,思圻气得火冒三丈。

“思圻,其实风哥只是不忍心看倪大哥这么痛苦、无奈,更何况,我们实在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且,我们想过,如果能事先做好必要的退路,让翟禹凡事后找不到你,这个计划的确可以一试。”

用力地点着头,展昱风附和着:“就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到美国找三表哥吗?”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出国避避风头。”

摇摇头,思圻头痛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是乐观,还是天真?”叹了口气,她接着又道:“翟禹凡有办法查到我是蓝思圻,他难道没有办法查出我人不在台湾,去了美国吗?凭‘翟氏集团’的势力,只要愿意,想找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经思圻这么一说,关立瑜和展昱风也只能互看一眼,无言以对。

“其实,看倪大哥那么沮丧,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无奈地吐了口气,思圻幽幽地接道:“总得量力而为,要不然事情弄砸了,别说倪大哥心不安,就是你们心里也不好过啊!”

“既然行不通,那我们另想法子好了。”说得有些勉强,关立瑜显得相当沉重。

看着关立瑜和展昱风脸上凝重的神情,思圻不忍心地打趣道:“哎呀!事情也不是真的没有转圆的余地,只要我愿意当翟禹凡的情妇,还是可以的嘛!”

睁着眼睛,关立瑜惊慌道:“思圻,你该不会真的想当翟禹凡的情妇吧!”

“思圻,大家都很想帮正远,不过,可别玩真的哦!”

这两个人脸色也变得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等不及把她送给翟禹凡,这会儿却深怕她胡涂,自己送上门!

“我……”

正当思圻想解释她只是逗他们开心的,慕云霏和邢浣月却在此时冲进了征信社。

“哇塞!今天这么热闹!”将手上大包小包的零食往思圻桌上一摆,慕云霏兴致勃勃地叫道。

“你们三个在聊什么?”邢浣月说着,一分钟也不等,便急着从塑胶袋里拿出一包饼干,用力一撕,动手吃了起来。

望着邢浣月手中的零食,展昱风受不了地皱了皱眉头,迳自问道:“你们两个今天的工作成果如何?”

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邢浣月开心的说道:“相片拍到了。”

接过相机,展昱风故意大惊小怪地逗道:“难得哦!”

“风哥,你少瞧不起人了,也不想想看,是谁陪浣月去的!”白了展昱风一眼,慕云霏不悦地嘟着嘴。

“是,慕小姐,你很厉害!”摇着头,展昱风心里忍不住叹道:女人就是女人!

轻哼一声,慕云霏好不得意的样子,忽然,她叫了一声:“啊!”

“干么?叫那么大声?”天啊!跟这群女人一起工作,早晚他耳朵会被震聋!

“我们刚刚在大楼对面的便利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不时拿着望远镜朝我们征信社望着。”移到了窗边,慕云霏小心翼翼地对着外头窥探着,“你们看,那两个人还站在那里耶!”

快速地走到慕云霏的身旁,展昱风一看,果然如她所言。

“思圻、立瑜,这两个人你们认识吗?”

迅速地瞄了一眼,思圻和关立瑜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沉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展昱风最后说道:“思圻、立瑜,你们两个最近小心一点。如果我推论的没错,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否则,云霏和浣月去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让她们两个发现到,而且,照这个情形看来,对方并不知道云霏和浣月跟你们两个的关系。”

“风哥,他们会不会是翟禹凡的人?”关立瑜直觉地反应道。

“这……很难说。”

“你们放心,绝对不是翟禹凡,他才不会那么无聊。”不是她蓝思圻缺乏危机意识,而是翟禹凡根本没那个必要。

一点也不同意思圻的不介意,展昱风说道:“思圻,还是防着点好。”思圻很聪明,不过,就是因为聪明,所以不自觉地会目中无人,看不到任何的危险。

“无所谓,本小姐现在决定,我要去南部享受些阳光般的日子。”已经被雨天烦够了,再搞这种飞机,她会发疯的。

“也好,省得你蓝大小姐的好心情被雨天给蒸发掉。”对于思圻的提议,展昱风可谓深表赞同。思圻对雨天的反应,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如果这种天气再不改善,她会抓狂地让大伙儿都受不了。

太棒了,终于可以过一点像样的生活!一边思忖着,一边思圻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离开阴雨弥漫的台北,到了充满阳光的南部天堂。
 0   2005-07-28 16:57:55  回复
dreamer
9F
dreamer Lv0
第06节

“你要去哪里?”看着正拖着行李从二楼走下来的思圻,思恺问道。

“去南部晒太阳啊!”有时候,她觉得她这种人应该住到非洲,一旦天天见不到半滴雨水,保证她对雨天的感觉会从此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无奈地摇摇头,思恺溺爱道:“你就是静不下来。”

将行李丢在一旁,思圻赖到思恺的身旁,撒娇道:“哥,这也不能怪我,妈咪怀我的时候,就喜欢东奔西跑,所以,你教我怎么坐得住?”

捏了捏思圻的鼻子,思恺轻斥道:“歪理!”

“哪有!这可是爹地亲口告诉我的耶!”思圻申辩道,表情是一脸的得意。

爹地向着女儿,妈咪护着儿子,他们蓝家可是标准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轻叹了口气,思恺转而问道:“去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个礼拜,也许两个礼拜,反正我一觉得无聊,就会乖乖地回家报到。”

揉了揉思圻的头,思恺叮咛道:“能够早一点回来就早一点回来,不要老是一出门就疯得忘了回家,急得妈咪和爹地想登报找女儿。”

“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们还怕我会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家吗?”

“你是不会迷路,不过,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不安全。”

圈住思恺的手,思圻调皮地安抚道:“哥,你放心,你妹既难缠又麻烦,没人敢动她的脑筋。”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既难缠又麻烦。”

“没办法,妈咪就是这个样子,身为她的女儿,当然也只能这个样子啊!”

“你啊,真会推托!”摇着头,思恺一脸的头痛。

对着思恺做了个鬼脸,思圻站起身来,说道:“哥,我赶着搭三点的飞机,我先走了。”

“我送你去机场。”思恺跟着站起身来。

“哥,甭了,让你开车,等一下你还得塞车回来,不如我自己搭计程车。”拉着自己的行李,思圻挥了挥手,便迳自朝外走去。



☆☆☆



不会吧!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吗?

“我……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们想干么?”天啊,最近她是走了什么楣运,为什么老是有人喜欢拿刀子这种危险的玩意儿威胁她?都怪她,风哥教她防着点,她就是不放在心上,结果,这两个家伙的目标竟然真的是她!唉!早知道出了门,她会碰到这等事,刚刚就让哥送她去机场。

“蓝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架着刀子在思圻背后的黑衣男子说道。

“哪个地方?”

“蓝小姐,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他们走她就知道了,问题是……故作轻松,思圻打哈哈地反问道:“那……我可以不要跟你们走吗?”

黑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很幽默地回道:“蓝小姐,你平时一定很爱开玩笑,对不对?”

“还好啦!”再爱开玩笑的人,遇到这种状况,还笑得起来吗?不过,说也奇怪,这家伙对她的态度好像太客气了点,一点绑匪的样子也没有,难道真的被立瑜猜对了,他们是翟禹凡的属下?

此时,一辆黑色的宾士轿车在思圻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蓝小姐,很抱歉,现在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接着,始终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拿出黑带遮绑思圻的眼睛。

“喂!你不是说你们没恶意吗?那干么还遮我的眼睛?”遮她的眼睛不就表示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即将前去的地方,那么,他们一定不是翟禹凡的手下,因为她早知道“黑峰别居”,遮她的眼睛根本是多余的。完了!如果是翟禹凡的话,她还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卖到烟花柳巷,可是现在……

不理会思圻的叫嚷,那一名男子跟着用黑带封住思圻的嘴巴,并用细绳绑住思圻的手,然后让黑衣男子将她推进车子里。



☆☆☆



这是什么地方?眨着那双重见光明的眼睛,思圻疑惑地望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蓝小姐,等我们大哥进来以后,他会解开你嘴巴上的黑带,所以请你再忍一下。”对思圻深深一鞠躬,黑衣男子转身退出了卧房。

那个王八蛋,最好不要现身,要不然,一定要他好看!用力地踢了下茶几,思圻心里气呼呼地骂着。

仔细环视了一圈卧房,这是一间阳刚味很重的房间,一整片亮黑色系,配着几盏造型奇特的白色艺术彩灯,让卧室的幽暗与静谧,带着神秘色彩地点出。这里究竟属于何人?

望着平面黑色布幕装饰的墙壁,思圻好奇地走了过去。用无法自由行动的双手,轻轻掀开布幕,是落地窗!双眼贴进紧闭的落地窗,她努力地往外头瞧个究竟。眺望而去是模糊的街景——霓虹闪烁的招牌、川流不息的车潮,除了可以猜到这里应该位于市区,她实在看不出它实际的位置。可恶!这个家伙究竟是谁,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他的目的又是何在?

“喜欢你看到的景致吗?”禹凡低沉的嗓音,在思圻的耳边轻柔地响起。

咚!放下布幕,思圻迅速地转过身。瞪着那有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眼前的禹凡,思圻气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宰了他。故弄玄虚,搞得她担心自己被卖到酒家,或者是流入人贩子的手上,结果……气死她了!

双手捧住思圻的脸蛋,禹凡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里的位置是落在十五楼的高度,如果你想从这里用绳子吊下去,我想,最好还是别试的好,否则,一不小心,可是会粉身碎骨。”

该死!被这条黑带遮着,她一点说话的自由也没有。

轻抚她隔着黑带的唇,禹凡邪恶地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把你请来这里的目的吧!”

废话!这还用说吗?不要脸的家伙,什么“请”?根本是用“绑”的嘛!

“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情妇,我就让薏歆跟展昱风……不,是跟倪正远见面。都半个月了,你考虑的如何?”

这家伙太可怕了,他竟然连倪大哥都知道!

仿佛猜到思圻心里在想什么,禹凡不在意地说道:“我不仅知道倪正远,我还知道倪正远是展昱风的好朋友,而你是展昱风的表妹。”双手穿过她的耳际,探进她的发丝,他接着又道:“思圻,你很聪明,不过,你太轻忽你的对手。我相信你上‘黑峰别居’掳人之前,一定了解过‘翟氏集团’的核心人物,那么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真能唬住我翟禹凡,也骗不了我的诸葛孔明——韦士儒。”

没错,在进“黑峰别居”之前,她的确对“翟氏集团”的核心人物做了一番认识,只是,从一开始她的算盘就出了差错,她哪里还记得要提防什么?该死!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始终沉默地跟在翟禹凡身旁的人物是谁,就是韦士儒!

“对了,这会儿该是听你作决定的时候。”禹凡动手解开思圻嘴巴上的黑带。

嘴巴一获得自由,思圻马上破口骂道:“翟禹凡,你小人,你王八蛋!”

“啧!又来了,我该拿你这张嘴巴怎么办呢?”瞅着思圻的嘴巴,禹凡像是在思索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忽然俯下头,缓缓地向前移去。

眼看禹凡的面孔渐渐地逼近,而那张诱人的唇就要落下来,思圻慌张地说道:“翟禹凡,你要干么?你不要乱来哦!”

不疾不徐地继续接近他的目标,禹凡的唇,最后在离思圻只剩一公分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轻吐道:“我在圆梦啊!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要你成为我的情妇。”

“我才不要当你的情妇,翟禹凡,我……”所有抗议的声音全在一刹那间,消失在他那霸气的唇里。

吞噬的欲望如野火般瞬间烧起,禹凡的手灼热地探向思圻的领口,急切地解开她衣服的扣子。

燃烧的吻,从柔软的唇一路缠绵地滑下白皙的颈项,流连上了诱惑的蓓蕾。所有的理智褪了去,禹凡此时此刻只想将面前的女人占为己有,感受她散发的活力与生气。

在激情的漩涡边缘挣扎,思圻努力地试着用那双被绑住的手推开禹凡,说道:“翟禹凡,你疯了……我不要当你的情妇……”

抬起头,禹凡喘着气说道:“要不要当我的情妇,你慢慢地考虑,但是,要不要成为我的女人,由不得你作主。”

睁着眼,思圻心急地试图阻止道:“翟禹凡,这是个有法治的社会,你怎么可以……你这是……”

伸手遮住思圻的嘴巴,禹凡充满勾引地呢喃着:“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强迫你,我只会挑逗你,让你心甘情愿地偎进我的怀里,成为我翟禹凡的女人。”

“翟禹凡,你不可以这样子,你……这太卑鄙、无耻了!”

“思圻,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翟禹凡的至理名言。”

“翟禹凡,你……不可以这样子!”身子不自觉地更贴进身后的布幕。

唇一勾,禹凡挑衅道:“你怕了是不是?怕你的身体向我坦诚你也要我!”

心一惊,思圻慌乱地摇头否认道:“不!不是这样子……”

再也不浪费任何的言语,禹凡狂野地实现他刚刚说的话,用唇、用手,逼迫着她从拒绝走进反应。抱起她,禹凡将她放到床上。炽热的黑眸紧紧胶着她,解开捆住她的细绳,禹凡宛若狂风暴雨般侵略她那娇嫩的肌肤。

脑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要推开他,推开这令她窒息的火焰,然而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心甘情愿地溶化在他的掠夺里,成为他翟禹凡的女人。她早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因为包裹在他独特的气息里,除了跟他一起徜徉在满天星斗之中,她根本忘了思考。



☆☆☆



“凡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哦!”跟在禹凡、士儒、劲岩身后走进了禹凡的办公室,朱薏歆终于忍不住说道。在凡哥身边那么久了,她还是头一遭看到他这么开心地微笑着,就连刚刚在他视为最严谨的高阶主管会议中也不例外。

禹凡都还来不及反应,士儒和劲岩已经默契十足地噗哧一声窃笑了起来。终于把觊觎好些日子的美人弄上床了,他大哥今天心情当然会好。

瞪了士儒和劲岩一眼,禹凡眼下之意是要他们阖上嘴巴不准偷笑。为了方便他自己的私心,这一回,他特地把思圻安置在他市区的公寓,而这件事除了士儒和劲岩,以及几个执行任务的属下知道,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薏歆。

虽然他想利用薏歆和倪正远的事,逼思圻当他的情妇,不过,无论她答应与否,他都会让薏歆和倪正远见面。所以,不让她到“黑峰别居”是避免她和薏歆碰面,引发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老爹万一游山玩水倦了,返回“黑峰别居”,看到她,知道他霸王硬上弓,强行把她占为己有,这又是一件麻烦。

综合多项考量,思圻的事情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反正,这会儿他已经把她弄上手了,很快,他会让她点头答应当他的情妇,到时候,他马上可以放她回去。

“你们两个怎么了?”在禹凡和士儒、劲岩之间来来回回地看着,朱薏歆不解的问道。

异口同声,士儒和劲岩连忙摇头回道:“没事、没事!”

怪异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朱薏歆不在意地耸耸肩,对着禹凡又道:“凡哥,我今天一早接到一通很奇怪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方氏集团’的高级主管,宣称他不满方总的小人行径,所以才向我们透露——方总找我们参加下月底的竞标,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藉‘翟氏集团’的加入搅局,迫使其他企业为得标而降低标价,压低这件工程得标的造价。”

“哦?”扬着眉,禹凡冷冷一笑。这种放冷箭的把戏也想取信他翟禹凡,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这家伙当我们是什么,三岁小孩啊!”蹙着眉,劲岩鬼叫道。

“凡哥,这有没有可能是方总施的诡计,他看准我们确信敌人绝不会坦诚自己的身分,所以才不讳言地承认他是‘方氏集团’的高级主管,企图让我们降低标价,好从中牟利?”对于禹凡和劲岩的认定,朱薏歆不认同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摇着头,禹凡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看着朱薏歆不明白的表情,士儒接着禹凡的话解释道:“薏歆,方勋平是希望藉着我们的加入,使‘方氏集团’能以更低的造价营建医院,不过,这是基于竞争原则,他希望有人能抵制‘环阳工程’的如意算盘,不让‘环阳工程’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以高价得标。没有利益,‘翟氏集团’不会接下‘方氏集团’的案子,这点方勋平跟我们一样清楚,所以,他没有必要打这通电话。大家都是商人,该得什么好处,大家心里都很明白。”

“那么,这通电话又是谁打的?”

“照道理是‘环阳工程’,因为只有它有这个必要,不过,在没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断言是谁搞的鬼。”轻抚下巴,士儒接着又道:“只是,就我来看,‘环阳工程’也应该是基于你这种猜测,所以才故意搬出‘方氏集团’,希望能煽动我们退出下个月的竞标。”

“不管是谁打这通电话,这也许只是刚开始的动作而已,如果我们置之不理,以后,他们还会继续搞鬼,大家稍微留心。既然已经对外宣布竞标,绝不能退出,否则会引来外界猜疑,甚至有人藉此打压我们,认为我们集团内部发生问题。”将桌边批好的公文递给朱薏歆,禹凡交代道:“薏歆,等一下我会跟士儒和劲岩有事出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打大哥大给我。”

“我知道。”迅速翻了一下公文,确定没有遗漏,朱薏歆接着又道:“凡哥,那我先出去了。”

朱薏歆一走出办公室,劲岩马上惨兮兮地说道:“凡哥,你不觉得……我们三个大男人去买那种东西不太适合?”一进公司,凡哥就悄悄地告诉他们,开完会,要他们两个陪他去百货公司。凡哥又不是没去过百货公司,所以乍听之下,也没什么不妥的,不过,当凡哥告诉他们是要去买女人的贴身衣物,他们两个就再也笑不出来。天啊!百货公司那么大,什么东西不买,偏偏买那个……

“难道你有更好的意见?”禹凡也不想劳师动众,带着几个大男人去买那种玩意儿,可是,翻遍思圻的行李箱,什么东西都有,就是少了……所以,就算脸红,也得硬着头皮。

“我们可以找薏歆……”

“不行,这会让薏歆起疑。”

撞了一下士儒,劲岩求救道:“喂!你表示一点意见好不好?”

耸耸肩,士儒不在乎地说道:“我无所谓,反正,你那么娘娘腔,那些专柜小姐就算觉得奇怪,也会以为是你要穿的。”

“韦士儒,你这是什么好兄弟,一点友爱的精神也没有。”拳头一挥,劲岩毫不客气地往士儒肩膀捶了下去。

揉了揉肩膀,士儒稳如泰山地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大可去找薏歆帮忙,像是你要送某个女人礼物,或是,你最近对女人的贴身衣物有兴趣,反正,随便你怎么编,总比你去百货公司遭异样的眼光来得好。”

“有道理。”点着头,禹凡附和道。

“你们……”可恶!这两个家伙根本是吃定他了嘛!“好啦!我去!”

“阿岩,记得不要让薏歆怀疑到我身上来。”

“凡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



奇怪!她的衣服到底躲哪里去了,怎么找遍整间公寓,就是看不到它们?

穿着禹凡超大号的衬衫,思圻泄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衣服有可能自己长脚吗?如果衣服会自己变不见,那为什么她的贴身衣物都在?

可恶!就算翟禹凡没把公寓反锁,允许她大大方方地在这间公寓来去自如,那又有什么用,没有她合适的衣服,她根本动弹不得……等一下,难道……是翟禹凡为了不让她走出这间公寓,所以才故意拿走衣服?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没人防守,门没上锁,翟禹凡敢这么安心地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无法逃跑!该死!就算这间公寓在二楼,她也没那个胆子穿这身衣服往下跳!

狐狸就是狐狸,精得教人没法子想!还好他没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留,要不然的话,这会儿她只能裹被单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思圻无奈地往后一倒,横躺在沙发上。她一向自认为聪明,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栽在他翟禹凡的手上!

“我喜欢你穿我的衬衫,很性感。”爱抚的眼神,缓缓地沿着思圻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移动,禹凡赞叹地说道。

惊慌地坐起身子,思圻拍着胸脯说道:“你想吓死人啊!”这家伙太可怕了,每次都出现得无声无息,教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将手上的纸袋放在桌缘,禹凡在思圻的身旁坐了下来,把她抱到他的腿上,爱怜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吓死你。”

挣脱禹凡的牵制,思圻坐到对面,没好气地说道:“无聊!”

倾身向前,禹凡拿起袋子递到思圻的面前,“给你的。”

怀疑地看了禹凡一眼,思圻小心翼翼的接过袋子。

“打开啊!”悠悠哉哉地跷起了二郎腿,禹凡催促道。

迟疑地打开纸袋,思圻伸手往里头一摸,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进纸袋里——内……眼睛冒火,她红着脸,气呼呼地骂道:“翟禹凡,你有毛病啊!拿这个给我干么!”

“当然是给你穿的啊!不过,你不想穿也没关系,我相信我会更喜欢光溜溜地裹着衬衫的你,若隐若现,保证是性感女神的化身。”

色狼!无耻的色狼!“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衣服拿去哪里?”

“你的衣服?”煞有其事地想了一下,禹凡像是终于记起似地叫道:“喔!丢掉了,我连你的行李箱一起丢。”

“什么?你连我的行李箱也……你王八蛋!”可恶!她最喜欢的衣服全在里面耶!

“别生气,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情妇,你要多少衣服,想要什么衣服,我全部双手奉上,而且,还还你自由,让你离开这里。”

“你就是不肯死心,是不是?”

“我说过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该轻忽我的决心。”瞅住思圻,禹凡徐徐地接着又道:“思圻,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又何必继续坚持呢?”

冷冷一哼,思圻皮笑肉不笑地反击道:“你怎么不说,你已经如愿得到我了,你该收手了。”

扬起眉,禹几放声笑道:“看来,你是想跟我继续耗下去喽!”

像是存心找碴,思圻纠正道:“你说错了,是你想跟我继续耗下去。”

从黑道到商场,他翟禹凡要的女人,哪个不是乐得为他宽衣解带,展现风情,唯独她,既不领情,又老爱跟他唱反调。

静静地凝望了思圻一会儿,禹凡从容不迫地说道:“无所谓,反正,不管是谁耗谁,我们两个都还有得磨,不是吗?”

“你……”

“思圻,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斗,投降的人绝对是你。”

她当然斗不过他,他阴险、野蛮,甚至可以不怕死地豁出去,而她,充其量只不过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跟他的蛮横一比,没两三下就已经被他捏进手掌心。

不动声色地移到思圻的身边,禹凡紧紧地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双手不安分地探进衬衫的下摆,爬过柔软的肌肤,抚上令人遐想的双峰,他靠在她的耳边,吹气道:“思圻,别跟自己过不去了,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禹凡的话有如一盆冷水,瞬间熄灭思圻沮丧的心情,燃起了斗志。抓住他灼热的双手,她咬牙切齿地叫道:“想要我投降,你慢慢等吧!”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每次都用偷袭的!

将思圻的身子一转,禹凡霸道地堵住思圻的嘴,攫夺她甜美的滋润。想证明他所言不假,跟她用做的会比跟她用说的来得更实际。欲望之火,刹那之间熊熊燃起,一点也不温柔,禹凡急切地将思圻放在地毯上,扯掉掩盖她娇躯的衬衫,炽烈地占有她。

想推开那教人迷恋的情爱之网,但是在他横行霸道地侵吞之下,她还是彻底地沉沦,难道,她注定翻不了身,注定要败在他强取豪夺的热爱里吗?
 0   2005-07-28 16:58:29  回复
dreamer
10F
dreamer Lv0
第07节

沁凉如水的晚风,吹过绿油油的草皮,温柔如勾的月儿,今个儿高挂天际,映着暖和的池水,更显温馨。若是可以跟心爱的他一起共享这样美丽的月色,那该是一种幸福吧!

感伤的心情顿时萦绕心头,朱薏歆忍不住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唉声叹气?”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翟敏峰犀利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慈祥。

“老爷子,您回来了!”看到翟敏峰,朱薏歆不由得惊呼道。

“是啊!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对着朱薏歆微微一笑,翟敏峰接着转回主题问道:“丫头,你还没告诉我,在叹什么气啊?”

“我……”轻轻地摇摇头,朱薏歆软软地说道:“没什么。”

“丫头,老爷子虽然从不过问你们的私事,可不表示我没有用眼睛在看。你、士儒、阿岩,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跟禹凡一样,都是我一手栽培长大的孩子,我关心你们每一个,希望你们过得快乐、平安。”

“老爷子,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跟老爷子说?”

“老爷子,我……”看着那张写满关怀的慈爱面孔,缠绕心里那股从没有过父母疼爱的失落感,顿时攫住朱薏歆的心,让她泪水盈眶,直扑而下。

抱着朱薏歆,翟敏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傻孩子,哭什么哭,有老爷子在,老爷子会帮你作主。”

囤聚心里近三个月的情感,顺着今晚的情绪波动,再也无法逃避地细说而出。

“丫头,你想见他对不对?”

“想,可是……”无奈地摇着头,薏歆苦苦一笑。

像是明白她想说什么,翟敏峰接道:“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朱薏歆沉重地说道:“他是那么好,他应该配一个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么不堪的女人。”

牵着朱薏歆的手,翟敏峰领着她在门廊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丫头,你还记得禹凡他母亲吗?”

“记得。”虽然自己跟夫人只处了三年,但是夫人那和蔼的笑靥,却一直刻在她的脑海里。有时候她常在想,当初若不是夫人陪她一起走过那段自我囚禁的岁月,也许今天的她,可能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刚进翟家,她因为恐惧的梦魇紧紧纠缠,整天不言不语,一个气也不敢喘。幸而夫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引导,一步步地诱出她的声音,让她从词汇到一个句子,渐进地开口打破沉默,接触周遭的人。

说起那个已逝的妻子,翟敏峰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深情,侃侃而谈:“禹凡他母亲是英国贵族之后,有个高贵的背景,财富傲人的家世;而我,虽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却是一个不容于上流社会的坏胚子。两个身分悬殊的人相爱,原本该是一个悲剧,但是,禹凡他母亲却不顾她父亲的反对,舍弃一身的尊荣,跟着我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汉,过着随时没有明天的生活。”握着朱薏歆的手,他有感而发地又道:“丫头,相爱的人不一定可以相守,但是没有努力争取过就放弃,就不配说‘爱’,你懂吗?”

“我懂。”

“去找他,如果他真心在爱你,再多的困难都不是阻碍,而且,我翟敏峰的义女,谁胆敢说配不上他们家的儿子。”

讶异地看着翟敏峰,朱薏歆支吾地说道:“老爷子,您……”

“你、士儒、阿岩,本来就是我收的义女、义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正式的仪式要求你们喊一声‘义父’。找个日子,我们补个仪式,正正式式让你们成为翟家的子孙,改日喊我‘义父’。”

“老爷子……”感动的心情充塞薏歆的心里,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故作生气地瞪着眼,翟敏峰粗声粗气的说道:“傻丫头,这样子也哭,你的眼泪也太多了吧!”

“我……”用手臂擦掉眼泪,朱薏歆强笑道:“没哭!”

温和地揉了揉朱薏歆的头,翟敏峰说道:“丫头,人的一生中如果无风无波,固然是好,但是,有苦难的人生,才会懂得珍惜拥有的可贵。去找倪正远,不管他的家人怎么看你,你都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

“老爷子,我会的。”



☆☆☆



“你……”眨了眨眼睛,邢浣月不敢相信地瞪着直挺挺地伫立眼前的朱薏歆,真的是她——那个让他们费神的都快长白发的朱薏歆。

“我、找……”

朱薏歆才开了口,邢浣月已经等不及地回头挥道:“喂!你们快一点过来,朱……朱薏歆……是朱薏歆……”

“朱薏歆!”才一转眼的工夫,全部的人已经蜂拥而上。

看着那一张张目不转睛的面孔,每张都写着狂喜,朱薏歆不免一阵心慌,然而,却还是力持镇定地问道:“蓝小姐在吗?”

关立瑜第一个恢复反应,并向展昱风施了个眼色,暗示他立刻打电话找倪正远,然后才缓缓地回道:“不在,她去南部度假。”

“那……”怎么办?蓝思圻不在,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朱小姐,里面坐,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也一样。”顺势搭着朱薏歆的肩膀,关立瑜半推着朱薏歆往沙发走去。

被动的在沙发坐了下来,朱薏歆迟疑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朱薏歆?”

“我们是蓝小姐的好朋友,当然知道。”打马虎眼,关立瑜含糊地回道。

“喔!”似懂非懂,朱薏歆随意地应了声。

“请喝茶。”递上了杯白开水,慕云霏藉机想转移朱薏歆的注意力。

“朱小姐,你找蓝小姐有什么事?”表面上非常冷静,可是此时关立瑜的心里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倪大哥怎么还不快点出现。

“我……”他们知道要正远的事吗?哎呀!心一急,她都胡涂了,同是征信社的探员,他们当然什么都知道。想必,他们也看过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看出她是朱薏歆,“我找蓝小姐是想告诉她,我要见倪正远。”

“你……”这下子关立瑜愣住了,朱薏歆已经知道要见她的人是倪大哥!

“你怎么知道想见你的人是倪大哥?”捺不住好奇,邢浣月心急地说出大伙儿心里的疑问。

从大伙儿脸上那意外的表情,朱薏歆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蓝小姐早就跟我坦白,想见我的人其实是正远。”

可恶!那个女人竟然没事先告知一声,害得他们急得寿命灭了三分之一!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地教导她——说话不要老是东漏一段,西留一手,残缺不全!

震惊、紧绷的心情一解除,关立瑜的脑袋马上精明运作。其实朱薏歆的出现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翟禹凡已经知道思圻的来历,她当然找得到这里,问题是……

故作轻松,关立瑜随口问道:“朱小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件事,翟禹凡先生知道你来这里吗?”

踟踌了一下,朱薏歆这才回道:“不知道。”好奇地看着关立瑜,她不解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关立瑜泰然自若地反应道:“你也知道,思圻一直没有跟翟先生坦诚想见你的人是倪大哥,所以,我担心你来这里,会造成你的困扰。”看这情形,朱薏歆并不知道——翟禹凡有意藉着她,逼思圻当他的情妇。也好,这么一来,翟禹凡就算知道朱薏歆坏了他的如意算盘,也不至于太苛责她,有道是:不知者无罪。

“不会的。”轻轻一笑,朱薏歆不再多表示意见。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盼望许久的声音。

“薏歆!”颤颤的声音,揭示出沸腾的心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缓缓地抬起头,朱薏歆激动地站起身来,迎向那张日夜纠缠的深情。

欣慰地看着久别重逢的爱人相会,大伙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个独处的空间。

再也抑制不了心里的万缕相思,倪正远慢慢地走到朱蕙歆的跟前,粗鲁地将她搂进怀抱,想证实她是真实的存在自己的眼前。

用脸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发丝,倪正远深情继卷地低哑道:“薏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

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片刻的温暖,朱薏歆沉痛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你忘了吗?我们击掌起誓,要给彼此一辈子的幸福、快乐。”

她当然不会忘,可是……“正远,把我忘了吧!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不!值得的!”握住她的肩膀,倪正远激昂地说道,“不管过去如何,都无法改变我爱你的事实。”

摇着头,朱薏歆痛苦无奈地说道:“正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过去的我……”

捂住朱薏歆的嘴巴,倪正远温柔地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过去的一切,我们无法重来一次,但是,未来的一切,却等着我们用双手去打造。薏歆,过去的你,让我心疼,现在的你,我要更加珍惜。”

这样痴心的男人,难道不价得她倾力去争取吗?

抚着倪正远的脸庞,她感动地说道:“正远,有你这些话,不管你父母怎么反对,我都会努力地为我们两个奋斗。”

终于明白她心里真正不安的原因,倪正远怜爱地说道:“傻瓜,你怎么会认为我爸妈会反对你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自卑感作祟。”

“傻瓜,你有什么好自卑呢?你是这么坚强、勇敢,是这么优秀,我爸妈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反对你呢?”捏了捏她的鼻子,倪正远安抚道:“其实我爸妈很开通,也很明理,是对自由主义色彩浓厚的父母亲。”

“是吗?”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期望太高。

“改明儿我带你回家,你就会相信我说得一点也不假。”

“不!我……还不要去你家。”慌张地摇着头,朱薏歆直觉地反应着。

“薏歆……”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恐惧,倪正远连忙转口道:“好,先不去,等你有心理准备,再去好不好?”虽然外表刚强,但她的内心其实是非常脆弱的,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他不能心急,否则会吓跑她。

“正远,谢谢你。”

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倪正远轻轻地摇着头,柔情似水地说道:“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没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让我可以实现承诺,给你幸福、快乐。”



☆☆☆



她真搞不懂自己,干么没事找事做,煮饭给他吃?唉!算了吧!都煮了,饭菜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德行,她又何必摧残自己,问自己这么恼人的问题。何况,这会儿美食佳肴都已经开始往他肚子送,她反悔也来不及啊!说穿了,还不是怪她自己,就是静不下来,四处翻箱倒柜,没事找事做,所以,才会一看到冰箱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食物,就忍不住动它们的脑筋。

“真好吃。”像个幸福的丈夫,禹凡满足地对着思圻开心一笑。

白了禹凡一眼,思圻没什么好口气地说道:“是啊!当然好吃,花了我三个小时的时间,你敢说不好吃的话,你可以去撞壁!”其实“风の征信社”的每个人都很会做菜,当然,这是有原因的,四个女人窝在一起,除了嚼舌根之外,就是吃,一天到晚吃零食,吃到后来也会觉得恶心,倒不如大伙儿动手做,变化多,花样也多,好吃而不腻。

放下手中的碗筷,禹凡移到思圻的身边,将她抱上自己的腿上,亲昵地搂着她道:“怎么啦?我的小女人今天心情不太好哦!”

“哈!我岂止今天心情不好而已,我还每天心情都很恶劣哩!”扳开禹凡环在腰上的手,思圻往旁边一挪,反讽道:“要不要也来试试看被关在这里的滋味啊?我保证你会感同身受。”

伸手卷动着思圻耳边的头发,禹凡辍声细语地抗议道:“思圻,你真不公平,你有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对着禹凡僵硬地微微一笑,思圻机灵地讥讽道:“不当你的情妇,就别想离开这里,你这是‘单选题’,哪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好,就算是‘单选题’,也要怪你自己啊!如果你不出现在‘黑峰别居’,不走进我的视线里,今天就不会有这道选择题,不是吗?”

“你……”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同意他说的话,但是,那确实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怎么能怪她呢?真要怪,只能怪命运的安排,从她握有“黑峰别居”的邀请函,从她坚持接下朱薏歆的案子,命运之钥就已经开启他们之间的相遇之门。

炽热地将思圻锁进自己的怀里,禹凡爱恋地说道:“思圻,不要再挣扎了,你跟我一样清楚,继续耗下去也改变不了你——抗拒不了我的事实。”

他说得没错,不管耗多久,都无法改变他诱惑着她。他是个无耻的小人,他是个横行霸道的野蛮人,他更是一只奸诈狡猾的银狐,然而,不正是因为这样的他,才会教自诩聪明的她,完全不能妥协地任他宰制吗?

“思圻,当我翟禹凡的情妇有什么不好?要什么有什么,这是多少女人觊觎的位置,你又何必这么固执?”

她已经趋于软化的心,被禹凡这么一说,又强硬了起来。挣脱禹凡,思圻站起身来,冷言冷语地说道:“既然有这么多女人想当你的情妇,那你就去找她们啊!你翟禹凡有钱有势,要什么女人有什么女人,你又何必非跟我耗到底不可!”也不搞清楚,是他把她绑到这里,现在竟然还拿她跟别的女人比!

“你……”

“我有说错吗?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冷冷一哼,思圻有些意气用事地接着挑衅道:“我就不相信你可以关我一辈子!”

被思圻这么一激,禹凡也失去控制地叫道:“好,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是谁的耐力够!”说着,他便冲进客厅,拿起西装外套甩门而去。

茫然地坐了下来,思圻沮丧地紧紧抱着自己。虽然她自恃聪明,但是,她从不逞强,她明明知道翟禹凡说到做到,可是,她偏偏跟他、跟自己过不去,把自己推进死胡同,非要跟他斗不可!



☆☆☆



“太美了,走过千山万水,经历重重阻隔,倪大哥终于和朱薏歆在一起了!”虽然事隔那么多天,但是感动的心情一来,慕云霏还是忍不住要抒发一下。

用力往慕云霏的肩膀一拍,昱风笑道:“云霏,你还真是勤劳,天天说,一点也不觉得腻。”

“你管我!”瞪了展昱风一眼,慕云霏嘟着嘴,揉了揉肩膀。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怪不得到现在还交不到女朋友。

“云霏,别生气。其实风哥是嫉妒你,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这么美的句子。”朝着慕云霏挤个眼,邢浣月善体人意地安抚道。

噗哧一声,展昱风抱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天啊!那种……那种句子叫作‘美’啊!”

“怎么会不美呢?走过千山万水,经历重重阻隔……那是一种多美的感觉。”抓了抓头发,邢浣月害羞地笑了笑又道:“像我,就想不到这么美的形容词。”

被邢浣月这么一说,展昱风笑得更加肆虐。

“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睁着眼,慕云霏忿忿不平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天才的女人。”

“你这是在指谁啊?”带着挑衅,慕云霏气不过地问道。

“当然是……”看着邢浣月眨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展昱风到了嘴巴的话只好又收了回来,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浣月道:“当然是思圻啊!”

猛地翻了翻白眼,慕云霏受不了地回道:“你也太会扯了吧!”

说着,邢浣月忽然叫道:“风哥,思圻已经去两个礼拜了,怎么还没回来?”

“对啊!我怎么都忘了,以前那小妮子撑一个礼拜就乖乖回来,怎么这一回待这么久?”想起这事,展昱风心里不觉别扭了起来。那小妮子虽然喜欢晒太阳,但是要她无所事事地在一个地方晒太阳,她可也受不了。以往,她顶多待一个礼拜就回来了,然后,开始像个讨债鬼,追算她略过了多少Case,接着拚命地工作。

“就是啊!而且,她通常到了那边,都会打通电话告诉我们她在什么地方,怎么这回一点消息也没有?”蹙着眉,慕云霏不解地接道。

“思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那浣月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哎呀!不会的!我们不要杞人忧天,也许思圻有打过电话回来,只是我们没接到,而她又忘了再打一次。”即使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展昱风还是按捺着说道。

点点头,慕云霏赞同道:“也对,最近Case那么多,一下子这个不在,一下子那个不在,办公室人手不足,难免会漏接一些电话。”

“是啊!尤其某些人老爱作白日梦,什么走过千山万水,经历重重阻隔,也难怪电话会漏接嘛!”飘了慕云霏一眼,展昱风叹息道。

斜眼一瞪,慕云霏生气地还嘴道:“对、对、对!有人老爱作白日梦,不过,有一种人更无聊,就喜欢偷窥人家在作什么白日梦!”

眼见展昱风又要炮轰回去,邢浣月赶紧插话道:“好了、好了!晚一点立瑜回来,我们再问问她,有没有接到思圻的电话。”

心有不甘,不过,展昱风还是顺着邢浣月的好意说道:“好啦!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专心的工作,不要魂游四海,藉机偷懒,知不知道!”

“知道!”邢浣月认分地点点头,慕云霏不甘心地朝着展昱风做了个鬼脸,跟着,两人才将心思摆回工作上。



☆☆☆



温柔地抚着插在花瓶里的红玫瑰,朱薏歆不自觉地流露出甜蜜的笑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宠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说真的,回到正远的身边,究竟是对,是错?她还是没有答案。然而,不管对或错,现在的她,不想思考,只想当个贪心的女人,享受被爱的呵护。能拥有一天的相守就珍惜一天,这才是最重要。

“唷!想不到……我们薏歆也会在上班的时间作白日梦哦!”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劲岩好奇地趴在朱薏歆的办公桌上,盯着她努力研究着。

愣了一下,朱薏歆慌忙地正了正自己,应道:“岩哥!”

“在想情人,对不对?”跟朱薏歆处了这么多年,劲岩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灿烂,不过,为她高兴之余,他更想搞清楚是谁的影响力这么惊人,竟然教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笑得这么妩媚。

“我……你不要乱说!”心虚地垂下眼帘,朱薏歆看也不敢看劲岩一眼。

“是吗?那你干么脸红?”

“好了啦!你别逗她了。”将劲岩拉起来,士儒说道。

才刚站直身子,劲岩眼睛一触及花瓶里的花,立即又像发现大新闻似地叫道:“啧!有人送‘红玫瑰’给我们薏歆哦!”将鼻子凑近红玫瑰,劲岩用力地吸了一口,别有用心地说道:“嗯……有恋爱的味道。”

红着脸,朱薏歆支吾地岔开话题:“你……有事吗?”

仿佛没听见朱薏歆的话,劲岩撞了一下士儒的肩膀,娇媚地说道:“诸葛先生,你来猜猜看,究竟是谁送红玫瑰给我们薏歆?”

“问她不是更快吗?”

“是啊!不过,也要人家愿意告诉我们啊!”

对着朱惹欲微微一笑,士儒泰然自若地问道:“薏歆,是谁送的花?”

“这……”面有难色,朱薏歆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故意叹了口气,劲岩状似无奈地说道:“士儒,你看,问也是白问,人家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接着哀怨地说道:“一起生活共事了十几年,称不上兄妹,也算得上伙伴,竟然连这么一点小事也要瞒。”

“岩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阿岩,你别吓她了。”白了劲岩一眼,士儒帮朱薏歆解了危。

“人家哪有吓她嘛!”无辜地眨着眼睛,劲岩说得好委屈。

懒得理会劲岩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士儒迳自问道:“薏歆,里头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一眼禹凡的办公室,朱薏歆苦笑道:“还是老样子。”

“我进去看看。”说着,士儒便转身往禹凡的办公室走去。

“等一下!”急忙地拉住士儒,劲岩不放心地说道:“凡哥现在还处在活火山阶段,你进去安全吗?”

“整个公司被他搞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总得有人告诉他啊!”

“没错!是应该有人告诉他,不要为一个蓝思圻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我担心你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丢出来了。”

轻轻地拍了拍劲岩的肩膀,士儒沉稳地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气了一个多礼拜,闹够了。”

“是吗?”

稳如泰山地对着劲岩笑了笑,士儒说道:“你等着吧!”跟着便举步走进禹凡的办公室。



☆☆☆



砰!用力阖上抽屉……砰!粗鲁的将公文夹甩上办公桌……砰!心浮气躁,散落了一地的公文……

“凡哥,你这到底是跟她,还是跟自己过不去?”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公文,士儒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打从蓝思圻被藏在市区的公寓,凡哥每天晚上以美人窝为家,然而,那天晚上他却意外地回到“黑峰别居”,且从此陷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大伙儿天天饱受他的阴阳怪气。旁敲侧击,他当然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不管他们劝什么,他还是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听而不闻,这儿吵,那儿闹,教大伙儿束手无策,莫可奈何。再这样子下去,别说大伙儿受不了,就是他自个儿也痛苦。

停下手边的动作,禹凡苦苦一笑,无精打彩地喃喃说道:“跟自己过不去又怎么样?反正她又不会心疼!”

轻轻叹了口气,士儒无奈地摇摇头,沉静地说道:“她没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当然不知道心疼,但是如果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相信你会心痛。”

咚!心一跳,禹凡慌张地站起身来,抓住士儒追问道:“士儒,她怎么了?”

“你忘了自己曾经下令,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去那里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为免其他的人看见她只着衬衫的娇态,他才会下了这道命令。

“你不去,蓝小姐不能离开公寓,那不就意谓她被断粮、断食吗?”

该死!他只顾生闷气,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凡哥,你在气头上,没人敢跟你开口提这种事,所以我擅自作主,让薏歆带东西过去查探蓝小姐的情况。没想到,冰箱里面的食物不缺,她人却瘦了一圈,憔悴得不像个人。”这话是说得夸张了点,不过,不这么说的话,就不够逼真。

整颗心顿时揪结一起,禹凡沉痛不语地倒坐在椅子里。

“凡哥,这几天我让薏歆天天过去陪蓝小姐,强迫她吃饭,跟她聊天,不过,蓝小姐一直吃得很少,而且一句话也不吭。”

抓了抓头发,禹凡失神地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凡哥,蓝小姐是你强行教人把她绑来的,不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所以,她的抵抗意识难免强烈一点。你站在优势,她处在劣势,她心里不是不明白,不过,一个难缠的女人,要她服输也要她输得心甘情愿,刺激不得的。凡哥,跟她耗,要多包容一点,她的心会软化,会俯首称臣,迟早她会答应你。”

经士儒这么一点,禹凡忽而记起自己失当的言辞。真是该死!怎么说思圻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她根本没必要为了金银珠宝而当他的情妇。

“士儒,让薏歆今天开始不用过去,我自个儿会处理。”沮丧的神情从脸上退了去,禹凡又开始展现他独特的神采。

松了口气,士儒明白地露出笑容道:“我知道。”
 0   2005-07-28 16:58:49  回复
dreamer
11F
dreamer Lv0
第08节

昏黄的灯光,洒了一室的柔和,静谧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踩过长毛地毯,禹凡在床沿坐了下来。

心痛地看着蜷缩着像团毛球的思圻,禹凡温柔地抚触她的脸庞。睡梦中的眉宇有着深锁的愁云,她不仅仅瘦了,她还非常的不开心。

掀开丝被,禹凡滑进思圻的身旁,将她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里。

一种本能的反应,思圻回搂着身边的热源,汲取着温暖的气息,忽然,知觉唤醒了意识。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那张令她伤心了好些日子,而此时却近在咫尺的面孔,思圻情不自禁地呢喃着:“禹凡?”

她终于肯叫他“禹凡”!侧起身子,禹凡软言软语地说道:“思圻,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我……”经过了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日子,她再也不能否认自己对他无法自拔的依恋。她不想当他的情妇,可是,她却不能没有他,这种左右为难的挣扎,真的教她不知如何才好。

看着思圻眼底的旁徨,禹凡热烈地缠上思圻的唇,吸吮、攫取,充满诱惑地哀求道:“思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在那炽热的吞噬下,思圻整个人几乎迷失在情欲的感官里,任着禹凡的手褪下衬衫,抚着她的娇躯。

“思圻,说你愿意当我的情妇。”一面进行他的挑逗,禹凡一面催促着。

“凡……”紧紧攀附着禹凡,思圻在理智与渴望的摆荡里,苦苦地挣扎。

“思圻,说你愿意,说你愿意成为我的情妇。”

“我……愿意……”在她眼中,现在只看得到禹凡对她的迷恋与欲望,再也坚持不了任何犹豫。

终于等到他要的答案,禹凡再也捺不住全身的灼热,领着思圻钻进爱恋的激情世界。



☆☆☆



“蓝大小姐,你也知道自己该回来了啊!”看到思圻满面春风地站在面前,展昱风虽然松了口气,却也忍不住讽刺道。前阵子才搞得人心惶惶,这一次又销声匿迹半个多月,真是个麻烦小姐。

“思圻,你很差劲耶!一通电话也不打,你想急死人啊!”睨了思圻一眼,慕云霏不满地抗议道。大伙儿为了她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她却一副姗姗来迟的悠哉相,看得真教人生气!

“思圻,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不要老是让大家为你操心。”说得有些老气横秋,关立瑜依旧是那张淡漠的面孔。

“思圻,我们好担心你出了意外,还在想,该不该报警呢!”看到思圻毫发未伤地站在眼前,邢浣月连日来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

一个说完接着又是一个,听完了这一连串的疲劳轰炸,思圻赶紧举起双手,可怜兮兮地说道:“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喝口荼吗?”出门有“刀子”伺候,进门有“口水”攻击,天啊!她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日子这么多彩多姿?

呆滞地瞪着思圻好一会儿,大伙儿这才注意到他们将思圻堵在大门口,于是纷纷退了开来,让她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就是不肯松口,展昱风紧迫盯人地追着又问:“思圻,你这两个多礼拜,到底混到哪里去?”

轻轻一笑,思圻漫不经心地搪塞道:“到没有下雨的地方度假啊!”这次嘴巴一定要锁紧一点,要不然,不是天翻就是地覆,她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

不疑有他,展昱风接着又道:“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啊!”

“忘了嘛!”

“思圻,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迷糊?”关立瑜那双精明的眼睛,怀疑地盯着思圻的表情打转。

“哎呀!人偶尔会有那么一点健忘症嘛!”天啊!立瑜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粗枝大叶一点?

“好了啦!你们不要一直追着思圻问这个,问那个。只要人平平安安地回来,问那么多干么?”皱了皱眉头,邢浣月体贴地帮思圻挡住所有的质询。

呼!太好了,总算有人肯为她说句公道话!

思圻心里才喘了口气,慕云霏马上接着道:“思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朱薏歆和倪大哥见面了!”

“朱……”抓了抓头发,思圻喃喃自语地念道:“效率也太快了吧!”今天一早,禹凡是亲口对她许了承诺,他会尽速安排朱薏歆和倪大哥见面,可是,有可能这么快吗?从禹凡送她回家放行李,到送她来征信社,这一趟路下来,也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

“什么事情效率很快?”竖起耳朵,关立瑜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是朱……”惊觉自己失了言,思圻连忙收住了嘴,转而说道:“没事、没事!”要命啊!她这张嘴巴为什么老是这么横冲直撞?

仔细瞅着思圻脸上打量,立瑜问道:“思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摇摇手,思圻急忙地说道:“没有啊!”

“是吗?”扬着眉,关立瑜质疑道。

正当思圻头痛得不知如何应对时,邢浣月忽然叫道:“思圻,你买新衣服啊!”

拉着思圻身上的衬衫,慕云霏笑道:“思圻,你怎么买那么大的衬衫,好像男人在穿的。”

男人……瞪着身上那件衬衫,思圻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完了!她忘了把禹凡的衬衫给换了下来。今天一早起床,当她看到自己的行李并没有被禹凡丢掉,而完好如初地等在一旁,她只顾着高兴,根本忘了身上穿的衬衫是禹凡的。匆忙地找了一件牛仔裤套上,她就急着催禹凡送她回家,她哪里还想到其他的事情?该死!那家伙怎么没提醒她呢?

若有所思地瞅着思圻身上的灰色衬衫,关立瑜转向展昱风问道:“风哥,这不是你们男人的西装衬衫吗?”

“没错!是我们男人的西装衬衫。”挑了挑眉,展昱风好奇地盯着思圻。

面对那一张张等着她解答的脸庞,思圻呐呐地说道:“又没有人规定男人的衬衫女人不可以穿。”

“还有呢?”警告似地看了思圻一眼,关立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重重地叹了口气,思圻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承认这是翟禹凡的,这总可以吧。”

“翟禹凡?”拉开嗓门,大伙瞪着眼珠子,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她就知道,他们又要大惊小怪了!算了!迟早守不住这个秘密,还是招了吧!



☆☆☆



“凡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搞清楚‘翟氏集团’不是被吓大的!”瞪着办公桌上摊开的礼盒——那颗鲜血淋漓的鸡头,劲岩火爆地说道。

“不!”轻轻地摇摇头,禹凡伸手阖上礼盒的盖子。

“凡哥,先是电话,接着是恐吓信,现在,又丢了个鸡头,如果我们坐视不管的话,我敢肯定下次来的绝对是炸弹。”

“阿岩,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这种把戏已经不适合我们玩了,懂吗?”点了根烟,禹凡阴冷地盯着眼前的礼盒。

气不过地用拳头往桌子一捶,劲岩忍不住骂道:“他妈的!”

“凡哥,阿岩说得也没错,再来肯定是炸弹,总不能任他们这样玩下去吧!”虽然还是他一贯的优雅迷人,但是士儒的语气里,却隐含着一股寒气。

吐了口烟,禹凡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认为呢?”

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士儒说道:“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若有所思地冷冷一笑,禹凡有趣地问道:“怎么个往来法?”

“他们送一份礼物,就斩他们一笔生意。”

“好耶!一用力拍了一下手,劲岩得意地说道:“有来有往,看是他们狠,还是我们有力。”

缓缓地点了点头,禹凡说道:“阿岩,这事就交给你,还有,别忘了让对方知道生意是怎么搞丢的,这样他们才会学乖。”

“我知道。”指着桌上的礼盒,劲岩问道:“凡哥,这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说着,望着士儒说道:“士儒,安排个时间,让倪正远和薏歆见面。”

“凡哥,薏歆现在跟倪正远在谈恋爱。”

士儒才说完,劲岩已经抢在禹凡之前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倪正远?”

回以一笑,士儒反问道:“不是他,还会有谁?”虽然薏歆没有明说,但是,并不难猜到这个人就是倪正远。

想了想,劲岩了然地叫道:“对啊!像薏歆这么死脑筋的人,哪有可能那么轻易地说变心就变心,当然是倪正远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扬着眉,禹凡问道。

话说昨天的红玫瑰,士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微微一笑,禹凡有感而发地说道:“故作坚强了那么久,是该有个肩膀让她依靠。”薏歆可以想通,重回倪正远的身边,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他要头痛了,他相信思圻这会儿也知道这件事,当然,她一定觉得自己很吃亏,看到他,不唠叨一顿是绝不会放过他。

说起这事,劲岩忍不住地说道:“凡哥,你都不知道,我们薏歆现在每天眉开眼笑,甜甜蜜蜜,跟以前是判若两人!”

“恋爱中的人当然不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禹凡,士儒打趣道:“凡哥,你说对不对?”

悠悠哉哉地熄掉手上的烟,禹凡老谋深算地说道:“你试了不就知道。”

“当然,不过,那也要好久以后才会知道啊!”

“这可难说哦!”人生事事难料,就好像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思圻,然后会那么无法自拔地迷恋她,想占有她。



☆☆☆



对思圻和禹凡来说,日子也许是千篇一律——白天各忙各的工作,晚上一起窝在公寓里,下厨、看星星、享受两人的甜蜜世界。但是,却让他们彼此更加亲近、了解。谁也没想到以后日子会怎么走,只是这一刻,谁也离不开谁。

“将军!”得意地将禹凡的“将”吃了下来,思圻神采飞扬地说道:“早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看,你又输了吧!”

纵容地笑了笑,禹凡爱抚地看着思圻,喃喃说道:“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败的不是棋艺,而是禁不起你这只狐狸精的诱惑。”看着她,他整个魂都被她牵着走,哪有什么心思下棋。

斜眼一瞪,思圻嘟着嘴,一句话也不吭。

将思圻抱到身上,禹凡亲蔫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怎么啦?说你是狐狸精,就不高兴啊!”

“难不成我要拍手鼓掌,说你形容的真好吗?”跟他处了也有好些日子,她发现,这男人除了诱惑、勾引,根本不懂甜言蜜语。

“我本来就形容的很好啊!你不是说我是一只狐狸吗?那你如果不是狐狸精,我们怎么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你……”翻了翻白眼,思圻忍不住呻道:“笨蛋!”是啊!他们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狐狸狡猾,狐狸精坏透了,两个果真是绝配!

用力地吻了一下思圻的嘴巴,禹凡摇头叹气道:“你这张嘴巴,我是又爱又头痛,你倒说说看,我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眼珠子一转,思圻调皮地说道:“视而不见啊!”

爱恋地抚着思圻的红唇,禹凡呢喃道:“你这是在刁难我嘛!”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放声大笑,禹凡搂着思圻说道:“绕了这么一大圈,总归一句,还不是因为我禁不起你这只狐狸精的诱惑。”

头一偏,思圻懒得再为了“狐狸精”这三个字跟他争论。

手开始不安分地挑逗着思圻,禹凡轻声说道:“思圻,搬来这里住好吗?”跟思圻在一起愈久,他就愈发现自己离不开她,恨不得时时刻刻能跟她守在一起,共度每分每秒。

原本在禹凡的扰乱下,渐渐浑沌起来的思绪,因为他这么一说,顿时清醒了过来。

跳离禹凡,思圻连忙摇头头:“不行!”夜归,再加上偶尔的不归,妈咪已经疑神疑鬼,在她的耳边念个不停,骂她愈来愈没分寸,野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早餐看得到她,她要是搬到这里住,事情还得了。

“为什么?”

“难道你希望我爹地、妈咪拿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娶我吗?”说真的,对于当个“糟糠之妻”,她一点也没有兴趣。

沉思了一会儿,禹凡说道:“这个下场听起来也不差啊!”他从来没想过结婚这档事,不过,如果只有结婚才可以让他跟思圻天天在一起,他倒是乐意为之。

假假地对着禹凡轻轻一笑,思圻有气无力地搭道:“是吗?不过,这种结果好像不太适合我哦!”

扬着眉,禹凡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么说,你宁愿当我的情妇,而不愿意当我的老婆喽!”

圈住禹凡的脖子,思圻纠正道:“错了,我不是宁愿当你的情妇,我是被你强迫的。而我也不是不愿意当你老婆,我只是不想变成你的‘糟糠之妻’。”

终于搞懂思圻在想什么,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赌你嫁给我之后,不会变成‘糟糠之妻’。”

毫不考虑,思圻回道:“我不赌。”想拐她,门儿都没有!

“好啦!”双手爱抚着思圻的肌肤,禹凡灼热地煽动着。

“嗯……不赌。”任着禹凡在她身上挑拨着,思圻喃喃地回道。

亲密地咬着思圻的耳垂,禹凡不肯松口地挑动着:“思圻,你在怕什么?怕你赌输了吗?”

封住禹凡的嘴,思圻转被动为主动,接手勾引的任务,撒下欲望之网,点起了激情的火焰。再继续跟他玩下去,她一定会投降,所以聪明的女人,要赶紧打住。

忘了自个儿才是诱惑者,忘了打赌的事情,禹凡毫无招架之力地沉溺在思圻的温柔陷阱,跟她狂野地缠绵。



☆☆☆



“妈咪,我出去了。”瞥了一眼正在客厅插花的孙以玲,思圻快步地朝着大门冲去。

“等一下!”放下手上的花朵,孙以玲连忙喊道,“你要去哪里?”

停下脚来,思圻转过头回道:“去逛街啊!”

皱了皱眉头,孙以玲不悦地念道:“思圻,都快二十四岁的人,不要老是像匹野马,连假日都往外跑。”

“妈咪,天气这么好,关在家里多可惜啊!”其实,她这个人虽然好动了点,不过,也不喜欢一天到晚在外面游荡啊!还不是因为禹凡,七点不到,电话就上门讨人,害得她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而且,还只能用十五分钟的时间梳洗整装。说真格的,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在她和禹凡的关系里,究竟哪个才是“情妇”的角色。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他查勤,在一起的时候,他跟前跟后,一分钟也不准她离开视线,他比她还麻烦。

“是啊!天气好,不能关在家里,天气不好,闷在家里很容易生病,怎么说,全都是你的话。”

“可是,这都是实话啊!”有这种妈咪,实在很头痛,女儿说过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可以倒背如流,真是麻烦!

瞪了思圻一眼,孙以玲一点也不妥协地说道:“对,你这张嘴巴很厉害,死的要说成活的——没问题,活的说成死的——也很行!”

嘻皮笑脸对着孙以玲笑了笑,思圻一副很谦虚地回道:“妈咪,你女儿没你说的那么神啦!”

睁着眼睛,孙以玲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这种女儿,她的寿命还会长吗?

走到孙以玲的身边坐了下来,思圻陪着笑脸道:“妈咪,别生气嘛!其实你女儿也有很多优点,像是聪明、机灵、活泼、大方,很不错了啦!”

“哼!有那么多优点有什么用,又不能少气我一点。”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妈咪也太难伺候了吧!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转,思圻灵机一动,自作聪明地逗道:“妈咪,如果你真觉得我那么教你生气的话,你可以把我嫁掉啊!”

目不转睛地看着思圻,孙以玲缓缓地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哦!”

不……不错?眨了眨眼睛,思圻慌忙地抓着孙以玲说道:“妈咪,你不会真的想把我嫁掉吧!”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这个对象嘛……”

看着孙以玲认真地思索了起来,思圻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不会吧!她只是开开玩笑,转移她妈咪的注意力,不是真心的。

轻轻拍了脑袋瓜,孙以玲忽然叫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攫住思圻,思圻急忙地追问着:“妈咪,你忘了什么?”

“前一阵子,你阿姨还在跟我提,倪伯伯的儿子到现在还没交女朋友,想把你介绍给他。”

我的妈呀!这不就是相亲吗?毫不迟疑,思圻连忙说道:“妈咪,我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而已,还不到相亲的地步吧!”若是让禹凡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相亲,他少爷可有得闹了。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啊……”

太好了!妈咪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沟通的人。

“不过,就像你说的,如果我想少受点气,我还是尽早把你嫁掉好了。”

这叫什么?“自讨苦吃”吗?天啊!她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妈咪,我可不可以不要相亲?”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孙以玲,思圻试着挽救自己捅出来的楼子。

“不行!”平时念她一句,她就堵一句,这会儿可好了,嘴巴再也耍不出花样来了。

“妈咪……,

“不用叫了,没用的!”终于换她这个做妈咪的神气了吧!

算了吧!说再多,都是白费力气,难得她妈咪占了一次上风,她怎么可能轻易地善罢甘休!相亲就相亲,没什么大不了的。

站起身来,思圻嘟着嘴说道:“我要出去了。”

无所谓地看了思圻一眼,孙以玲迳自说道:“等一下我会打电话给你阿姨,跟她敲定时间,最好,明后天就可以让你们两个见面。”

可恶!头一甩,思圻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



“相亲?”望着母亲大人那张喜孜孜的面孔,倪正远惊呼道。

“你蓝妈妈前一阵子就跟我提了,可是,事情一直没定案,所以我也没想到跟你说。不过,刚才你蓝妈妈打电话来,说一切都没问题,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仿佛已经听见婚礼的钟声响起,林兰心愈笑愈满足。

看着林兰心的笑容,倪正远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可是,明明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他去了,不是更不好吗?他不想欺骗对方,他也不想瞒着薏歆去相亲。

清了清喉咙,倪正远试着委婉地说道:“妈,我可以不去相亲吗?”

意外地看着倪正远,林兰心好奇地问道:“怎么啦?”做为一个母亲,她最大的骄傲不是儿子的成就,是她的儿子孝顺、体贴。难得她这么兴致勃勃地帮他安排相亲,依照他的个性,他应该不忍心泼她的冷水才对。

“没什么,只是……我不是很喜欢相亲这种事。”

虽然心里质疑,林兰心还是说道:“正远,都怪妈胡涂,也忘了问你愿不愿意相亲,可是,妈已经答应你蓝妈妈,这会儿你让我再去回绝她,可能不太恰当。这样好了,这次你就走一趟,以后,妈不会再帮你安排相亲,这样好吗?”

“这……”有这么明理的母亲固然是好,但是,碰到这样的情形,他反而难以推辞。

“正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着倪正远那副支支吾吾的难为相,林兰心不觉多心了起来。她儿子该不会有什么同性恋的倾向,所以才不肯去相亲吧!

面对林兰心那双睿智的眼睛,倪正远无奈地坦白道:“妈,我有女朋友了。”

顿了一下,林兰心这才笑着轻斥道:“你啊,有女朋友也不告诉妈一声,害妈一天到晚担心你娶不到老婆,急着拜托人家帮你介绍女朋友。”虽说她从不干涉儿子的生活,但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做母亲的难免会操心。

“妈,我不是不告诉你,我是……”

捺不住倪正远的欲言又止,林兰心干脆幽默地接着道:“是什么?担心妈天天催着你们结婚,让你们提早走入爱情的坟墓吗?”

眉一锁,倪正远沉重地说道:“如果事情是这样子就好了!”

“怎么了?”

“这……”

“我们母子之间向来无话不谈,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妈呢?”

是啊!他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薏歆的心结,他到现在还解不开,那也只能由父母这边来解决难题。叹了口气,正远缓缓地道出事情的始末。

“妈,我想要守护她一辈子,真的好想!”

摸了摸倪正远的头,林兰心气定神闲地说道:“傻儿子,不过是个小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讶异地看着林兰心,倪正远急着追问道:“妈,你有法子?”

得意地笑了笑,林兰心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你妈可是个名律师,头脑清楚,反应一流,这根本是个小Case。”

“妈,那你赶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后天晚上去赴约。”

“妈,你都已经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要我去相亲?”

一脸无辜地看着倪正远,林兰心慢条斯理地说道:“没办法,因为我已经跟你蓝妈妈拍了胸口保证,你一定会去赴约,所以,就麻烦你去一次喽!”

“妈,这样不太好吧!”

“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今天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而且,说不定你现在已经等着当新郎官了。”

他不是不说,他只是希望藉着他的爱让薏歆忘却过去,建立自信心,彻底消弭她心里的屏障。只不过,深刻的过去,并非短暂的岁月可以覆盖过去。

“正远,只是要你去亮个相而已,又不是要你去谈情说爱。”

重重地吐了口气,正远莫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去!”

点了点头,林兰心保证道:“等你赴完约之后,我们马上处理你跟我未来媳妇的问题。”
 0   2005-07-28 16:59:14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7-28 16:55:18  回复

回复/评论:情惑恶霸

暂无用户组 升级
退出
等级:0级
美果:
美过
精华推荐
  1. 马斯克打算组建新党“美国党”代表中间派
  2. 遥控器电池,被幼儿误吞… 欧系保险公司赔付了近1.4亿元人民币!
  3. 川普总统签署了“对等关税令” 引发全球震荡
  4. 川普总统宣布“金卡计划”网站开放
  5. 中国政府在构筑战略资源防线,重拳打击稀土走私!
  6. 川普政府计划改革移民签证制度和入籍考试
  7. 中美经贸谈判重启,瑞典磋商和商界代表团访华“双管齐下”
  8. 中美连谈5小时,川普总统公开感叹“中国太强硬”… 英伟达在加紧扩大芯片出口量
  9. 美国新法案“大漂亮”引发了全球资本配置大调整
  10. 美国国会通过了减税法案,马斯克和川普总统再次激烈交锋!
  11. 麻省理工学院发布AI学习平台“MIT Learn”
  12. 美国再次宣布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13. 韦伯望远镜(JWST)发布迄今为止最大的早期宇宙地图
  14. “外星来客”以每小时21.6万公里的速度向地球飞来
  15. 川普政府的对华政策突然改变了?
  16. 宗庆后家族的多处海外房产曝光,价值数亿元!
  17. 川普总统声称希望中国“增加美油采购”
  18. 孩子沉迷手机的真相和破局之道
  19. 核聚变技术或将成为黄金价格的颠覆者
  20. 川普政府在力推药价改革和数字医疗系统
  21. 移民并非背叛,是一种勇敢的人生轨迹选择!
  22. 英伟达的市值突破了四万亿美元,创人类历史纪录!
  23. 在美国可以感受欧洲风情的五座小镇
  24. 川普政府打算“发钱啦”
  25. 难怪马斯克公开认错… 川普总统的相关杀器可以更多?
  26. 比尔盖茨的财富突然蒸发了510亿美元,真相却令人肃然起敬!
  27. 苹果投资了6000亿美元,加速“美国制造”计划!
  28. 健身网红在飞机上的着装引争议
  29. 川普总统批评支持者,马斯克激烈回应!
  30. “全球最强护照”排行榜又更新了(2025版)
  31. QQ等级256级用户诞生,首次解锁“时光企鹅”图标!
  32. 中国🇨🇳开始质疑英伟达芯片“存后门”
  33. 美国移民新机遇:紧缺人才的绿卡通道“无需排期”
  34. 突然“失去住持”的少林寺情况如何了?
  35. 广西防城港“奔驰女司机事件”引发全网热议
  36. 萝莉岛是美国的政治中心?马斯克并非不懂政治,而是太懂了!

美国动态 美果搜索

Your IP: 216.73.216.171, 2025-08-12 16:31:14

Processed in 0.10942 second(s)

头像

用户名:

粉丝数:

签名:

资料 关注 好友 消息
已有0次打赏
(1) 分享
分享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