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刚停,街旁三轮车、平板车等移动摊位早在雨前的狂风卷着尘土的灰暗里就撤了。几乎没有人行走,整条街显得很空,。偶尔几滴雨从略白了的灰黑的天上落下来。三个光脊背,穿松懈大裤衩的男人从车站前的店里跑了出来。
他们奔向一个姑娘。
她也是刚刚出来,想必是在这小城街上哪家店面下避雨了,上身水红色褂子是干的,前额的发却是湿的,分成了几缕,秀气地粘贴在额上,在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映衬下显着越发的天真。雨水使她的脸是潮湿的,泛着属于青春的嫩的光泽。下身穿一件有些皱的黑色的裤子,白色的塑料凉鞋,深褐色的脚趾看上去有些凉。
“嘿!这丫头!”二十八九岁的胖圆脸冲她喊。她怔了一下,歪过头,来了一阵风,她缩着头抱住手臂。
“跟你搞对象的那个人呢?就那个当兵的?”
“他走了。”姑娘神情有些淡漠,轻声说。
“去哪了?”三人中那个瘦的刀削脸问。
“他提干了,和别人好了。”她仍旧轻声的。
“你想他吗?”方脸长面了青春痘的问。
“想。”她坦诚的说。
“哪想?”胖圆脸一脸坏笑。街上不怀好意的人问到这儿,总是和他这样的笑。
姑娘迟疑了一会,先用手按按自己的心,然后,把手拢起,罩在了小腹的下部。
三个男人哈哈地笑了。
“他怎么与你做那事?”瘦削脸问。
“先亲这儿,再亲这儿,再亲这儿。”手在胸前一点,小腹一点,然后把胳膊抬起,用手掌轻轻碰触摸了一下嘴唇。
“再然后呢?”方脸疙瘩问。
她不说了,害羞着把手又搭在了小腹部的小方。
三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里有一股似乎被触动了的欲望。
天黑时,三个人打了出租车到处寻找这个姑娘。找到时,她正在街旁的柳树下蹲着,就着路灯灰暗淡黄的光画了四方的图,图上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石子,她在和自己下棋。
瘦削脸走下车,对她说:“跟我们玩玩去咋样?”她还是玩着,看着棋子摇了摇头。
车中的胖圆脸探出头:“走,给你买好吃的。”
她仍旧玩她的石子,象没有听见。
方脸疙瘩也从车的一侧走下来,说:“我们看到他了,他让我们来接你。”
“谁?”她警觉,站起了身。
“当兵的。”
“走吧!”胖圆脸在车内喊。
她跟着他们走,手上带着土。她坐在了后排,瘦削脸和方脸疙瘩的中间。
进了一家旅馆。三个人都去洗澡。出来了,对她说:“一会儿当兵的要来了,你也干净干净。”
她进去洗,出来,急切的寻找,见没有,问:“来了没有?”然后小跑到窗前去看。
胖圆脸走到了她身边。“你想他吗?”
“想”
“哪想?”
她眼睛依旧在窗外搜寻,习惯性的用手捂捂心。
“那这儿呢?”胖圆脸把手放到了自己那儿。
“想。”她如实答。
在床上,胖圆脸赤光了身,问她:“他怎么与你做那事?”
她摸摸胸,又摸摸腹下部,然后又触了触嘴唇。胖圆脸照着亲了,她激动了。
他在进入的时候,对她喊:“我是当兵的,我是当兵的,我是当兵的。”
她笑了,平时不见她笑。后来有人传,只有在做这种事,只有对她喊:“我是当兵的,我是当兵的的时候她才会笑。并且努力的完全的开放去迎接。她的笑很醉人,很开心,也很陶醉。
……..
秋日,姑娘和三个人等睡觉的事在小城已经传了很久了。常有好事的人走过来询问。若是年纪大一些的老年人,叫住她问:“听说车站附近的三个小子害拨(唐山方言)你来着?”她先是摇头,然后点头。好事的女人常这样问:“他们三个都干来着?”她想,然后点点头。
一提,发屋里的两个年轻人喝高了,看她从街上走过,喝叫住了她。让她站在门口。
“果真有人干了你?”一个问。
“恩。”她很乖地答。
“谁搞你搞的最舒服?”另个声音问。
她一时不答。
“就拿车站里的那三个说吧。”见她不语:“那个胖圆的?”
她认真的摇头。
“那个瘦的?”另一个声音问
她还是摇头。
“那那个方脸长疙瘩的呢?”
她还是摇头。
“那是谁?”他们有些急了,反问。
“他”她肯定地回答。
“他是谁?”一个问?
“当兵的。”
“准是他的功夫好,你看”
另一个声音感叹道:“功夫不好,她也成不了花痴啊。”
他们又笑了。
笑了几声,接下去问。
“你最想谁?”
“他”
“他是谁?”
“当兵的。”
“哪最想?”
她又把手罩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