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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36367075】 2005-09-11 19:53:49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8    1
题记:

然后,正如火由于它所具有的本质

向上运动,它的本性就是上升,

上升到它的物资历时最久的地方;

就象这样,被爱迷住的心降为欲望,

欲望是一种精神行动,决不停止,

除非它所爱的对象使它欢喜。

一.

启明第一眼瞅见纯就再也难以移动自己的目光了。

启明虽然已经临近四十岁,外表看去,却不并显得老态,再加上还算长得有些模样,穿着得体,一般人看他,也就三十刚出头的样子。

纯也偶然抬头,发现了相邻牌桌上启明炽热如火的眸子,有一阵短暂的慌乱,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与他对视着,有些野性,有些挑逗。

启明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有了发自心底的一种愉快。这是他自与妻子离婚半年以来他首次露出真正的开心的笑容。

妻子离婚后没几天,公然的与那个男人住到了一起。启明很伤心:怎么着也有快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了,孩子都初中毕业了,她怎么能这样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不念多年的夫妻情分?

妻子是在县城的街道娱乐室跟一个牌桌上认识的男人勾搭上的。在遇到纯以前,启明觉得:所谓的娱乐室,实在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真不知道政府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活动中心存在。娱乐室是有营业执照的,在这里,你可以大胆的赌博,而不会害怕公安的会来抓赌;甚至可以随便跟一个异性开开一些很荤的玩笑,寻一下开心——当然这得看这个异性是不是结婚了(偶尔也有接受这种调调的未婚男女,那就无妨);或者是异性的配偶在不在(若是对方的配偶在场,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否则,必招来老拳相向)。

这个县城不大,有很多的事情,你不用去看电视台的本地新闻,就可以在娱乐室里了解得一清二楚。常聚在一起的人,谁谁有什么动静,用不了几天,就会满娱乐室的人都知道。

关于那个不知是他勾引了妻子还是妻子勾引了他的叫吴刚的男人,启明也是在这里听到风声的。因为他需要离开县城到山里的公司分矿去上班,一个月里有二十来天不能在城里玩麻将,而妻子却是这里的常客,这就给那个男人有机可乘。启明在心里一直非常痛恨那个男人,他用“杂种”这个词语来称呼与妻子勾搭上的那个男人。因为他觉得,吴刚实在不配用什么好听一些的词汇在身上,如果那样,简直是对那些美好文字的侮辱。

当他与妻子分手的时候,他还是装得很冷静、很平和的,弄得妻子的心里一酸,险些就不想走了。

离婚后,女儿跟了妻子,因为是他首先要求离婚的,他就把所有的家具跟电器外带大部分存款都留给了妻子与女儿,自己只留下一幢空荡荡的房子和一张双人床——就是一直放在书房里的那一张。

妻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后,启明“当”地一声一脚将房门踢关上,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对着房顶发呆。那天,他整整的抽了三包香烟,满屋里都是他扔下的烟蒂。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实在无聊透顶,就顺着县城那条著名的娱乐一条街漫无目的的晃荡。那时正是华灯初上时节,满街的流莺都开始出洞了,使这条街道上飘满了各种香水的味道。启明遇上一个站在门口的浓妆艳抹的小姐,朝他飞了一个媚眼,然后嫣然一笑,他就象中了魔似的向她靠近。那个小姐问他:“玩不玩?”

她穿的是一件吊带衣,露出的深深乳沟象磁石一样吸引着启明,惹得他欲火大盛,也没跟她讲价,稀里糊涂的随着她进了她的房间。一进屋,他还在魂不守舍,那个小姐已飞快的脱下衣裤,精赤身子乜着眼对他说,快些啊,大哥,别耽误时间。

启明猛然将她摔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解除身上的武装,疯狂的向她进攻。小姐不忘给他戴安全套,被他粗鲁的推开,安全套飞到一个角落,然后挺身进入。将最后一粒子弹射进那个小姐的身体后,启明躺在床上侧头去看她,忽然发现她用纸揩身体的动作居然与妻子一模一样,不由得非常厌恶,跳起来穿上衣裤,将三张五十块的钱丢在她身上,象逃一样的离开。

公司附近的这家娱乐室在这个乡下拥有唯一的一个合法身份,是别的地方所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因为这里驻扎着这个比较大的矿业公司,每年为县里挣好多的税收,是县上的支撑产业。——公司当然不会开办这样的一个活动中心,是一个有心人,眼瞅着这里有这样一个空档,有这样一个可以发展的空间的地方,经过努力拿来的牌子。

枯燥的矿山有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公司的一些员工下班后,除了喝喝酒,除了看看电视,除了玩玩乒乓球、篮球和卡拉OK,还多了个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节目,可以更好的打发漫长的业余时间。

启明以前是在分矿上班,离婚后才来公司总部的。分矿离公司总部很远,虽然也听过这个娱乐室的大名,却一直没有来玩过,直到他被调到公司总部后,他才算真正的认识了这间娱乐室的风采,才认识有纯这么一位女人。

纯虽然是一个农民轮换工,穿着却很入时;虽然是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却保持得很好,皮肤白皙,长相也还算漂亮,不知就里的人恐怕还会认为她是来自城里的一个未婚女青年。

他还想不到乡下也有这样的地方,也有这样的女人。

“嗳,快点打牌嘛!你要准备抱着那张牌下儿?”坐在下手的人因为启明手里拿着一张牌老是不把它打出来,很不耐烦,就开始催促。启明把目光从纯的身上撤回来,嘴角翘了一下,算是有点笑的意思,一边回想着纯眼睛里的涵义,一边随便的抽张牌打出去。

“八万。”

下家“啪”的将面前的麻将牌翻出:“糊了!”

启明这才发现自己打错了牌,有些懊恼的推乱麻将牌:“手气背,今天不玩了。”说着开了五个筹码,站起身来问围观的人:“谁来打我这一方?”立即有一个人迫不及待的挤身坐下启明坐的那张椅子。

启明离开这张桌子,装做很随意的慢慢踱到纯坐的那边,刚好她身后空出一张多余的凳子,启明就顺手拖过来坐到纯的身边看她打牌。纯这时拿到一张牌,因为马上就要听牌了,如果换上刚摸到的这张,还得再有两张进牌才能听牌,难以取舍,正在犹豫是否要留下手中的牌。启明凑近一看场子中已经打过的牌,果断的伸了手过去指着纯的麻将牌说:“打这张。”

纯不假思索的依他的话将那张牌放出去。果然,回手到她摸牌时就进了一张好牌,接着又人打出另一张,让她碰了,做成听牌,再一次轮到她摸牌时,居然自摸糊牌。

纯收了输家的筹码,扭头对启明露出欣赏的笑,说:“你的技术不错嘛!怎么不在那边打啦?”

纯很年轻,虽然长相上稍微输给妻子,但年轻女人自有年轻女人的那种特殊魅力,比起妻子那张已经布上鱼尾纹的脸庞来和已经松弛的皮肤来,简直是娇妍欲滴,那种诱惑让启明实在难得抵挡。日光灯下,她的眼睛里放出的异样光彩,象是电流一闪,瞬间击得启明的心里发颤。

“我今天不走运。”启明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紧盯着她饱满滋润的双唇,盯得两眼有点儿眩晕。可能是感冒的原因,她的鼻孔有些堵,唇随着呼吸在那里微微的一张一翕,偶然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银牙,唇的晶莹红色映衬着,显得格外的诱人。

有了启明在旁指点,纯接下来左一把右一把的糊牌,不到两小时,将同桌的三家输得心惊胆战,就有人想打退堂鼓了。

当这一桌的人跟老板结完帐时,已经是午夜两点。

纯打了个哈欠,说:“夜太深,我要走了,明天继续。”

启明无声的一笑,“我送你,我也正想走。”

“谢谢!不用,我家就在后面不远。”纯用眼角飞了启明一下,勾起头将筹码换来的钱装进裤兜里。

钱将她的裤兜塞得满满地。她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将一双大腿勒得滚圆。她转身走时,又圆又翘的臀部在日光灯下一扭一扭的,看得启明心里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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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世界上的事情当真的是很难得说清楚得很,有时候祸来了祸不单行,有时候又福至了双喜临门,有时候又是福与祸都集中到了一块儿。

自从老岳父病好后,启明就有了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在家里,只要他回去,米正秀几乎每天都变着花样的讨他的欢心,两人似乎又回到热恋时候的那种难分难舍;在单位上,有纯陪着,也是非常的快活。

纯的丈夫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据纯说,陈富贵前段时间用启明给他的钱,又把家里的所有积储带了去跟人合伙开黑煤窑,居然时来运转,赚了不少,还买了一辆长安牌小面包车到处骚包。

“看钱把他给骚的,姓什么都不晓得了,连家也不爱回来。……不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他还给了我不少用的,我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没有人管得了我。”

纯说话的时候拿手在启明的胸膛上摩挲着,把一双媚眼锁定启明的目光,“不如我们出去外面耍耍,旅游去。”

启明分明感受到她一颗春心在荡漾,于是俯下头在她的耳垂后轻吻,手指不停的活动着,并问道:“去哪里?”

纯的耳垂最受不得痒,哈哈的笑着把头歪开。

“去得越远越好。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出过远门……哎哟,你要死了,门都还开着……”



启明与纯计议去的地方是路南和昆明。

他们在路南只住了一天,看看石林,纯觉得没有什么希奇,就好象是在看家边的石旮旯。只有到了昆明市区的时候,见到熙熙攘攘往来的人流和车辆,见到四季如春的美丽城市,感受到城市的新鲜刺激,纯便兴奋的不得了,缠着启明陪她穿越春城的每一条街巷。

启明的那点心思全放在纯的肉体上。离了单位,离了家,没有了任何顾虑,他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享受纯的身体带给他的快乐,丝毫不觉得旅途的劳顿。

末了,纯还给送他礼物:在金碧路上的商场里买的茄克。



这一个月的时间,启明得了米正秀买的一套休闲西服和衬衫,得了纯买的两件名牌茄克。

他知道,米正秀从来买服装都是很大方的,不管是给自己买还是给她买都是一样。

纯就不同了。纯买服装向来是舍不得花大价钱,只买中低档的,这次肯用一千多块钱为自己买这样的东西是很难得的,加之到昆明的这趟花费全是纯一手包揽,他比较感动,在回归的途中忍不住的把纯搂得紧紧的,并不时在她的耳边说着温馨的情话,逗得纯的脸庞犹如在阳光明媚的天气被春风吹开的花蕾。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很快的启明就被一桩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客车在州府停下,启明与纯下了车,纯不着急回家,又与启明多驻留在州府一天。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纯当然也不例外,启明不得不陪着她走遍街道上的所有商家。

就是在这里,启明不期然的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孩子,将她的胳臂挽住一个与启明年纪相仿的男子臂弯,将她的头依偎在他的身上。

启明认识那个女孩子,也认识那个男子——不,他不只是认识他们,可以说是对他们熟悉到了极点。

那个女孩子居然是小曼,而那个男子居然是他的好朋友——小曼的老板。



他朝他的好朋友走去。

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头一紧,拽了他一把没有拽住,也赶忙上前去。

好朋友没事人一般,很礼貌的向启明微笑,并热情的与他打招呼:“启明,什么时候来的啊?”

启明自鼻腔内哼出一声,狠狠的瞪了他的朋友一眼,把目光撒向女儿。

小曼早紧张得一张俏脸发白,很不愿意的叫了他一声:“爸。”

她的心虚更加的激怒了启明。

启明一把揪住小曼的手臂,不管小曼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拖着就走。

“启明,不要误会……你听我说……”

启明不留情面的一把推开朋友。

朋友讪讪的有些下不来台,又不好阻挠,只是尴尬地说,“……小曼是来出差。”

——他们这样亲密,肯定是小曼和他做了点什么!

何况他平常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从前他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有启明最清楚。这年头,有钱的男人什么坏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有一句话吗: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他本来就够坏了,加上有钱,做起坏事情来还不是轻车熟路?

启明没想到他居然不考虑和自己这些年的关系,连小曼的脑筋也敢动。

所以启明非常愤恨的对他喝了一声:“滚!”



启明铁青着脸,死死的拽着小曼,来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的士,将小曼塞进车中,也不管纯是不是在后面追着,一猫腰也钻了进去。

的士一溜烟驶出,纯在后面紧追,害得的士司机老侧头从内视镜中看启明,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朋友也追上去,向上气不接下气的纯说:“启明就是这个脾气,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听人解释。我其实是带小曼来开开眼界,准备让她向更高层次发展。我们私企,不能老是停留在原始的阶段,要打破原来的观念,寻求扩展企业的每一个机会。小曼很聪明,很适合在企业生存,我还准备让她去管理学校进修,回来后在我的企业里面挑点担子。”

纯停了下来,望着启明的朋友,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看启明没有误会。你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现在在外面养女人的多了去,都没有你这样虚伪,连朋友的小孩也不放过。”

启明的朋友一愣,说:“你怎么这样讲?算了,我也不跟扳嘴皮子,跟你说也是白搭。你和启明差不多,浑,根本不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

恰好又有一辆的士在旁边下客,启明的朋友赌气转身就跟着这辆的士走了,剩下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小曼会被启明怎样?她会不会恨我?

纯对着车来车往的街道,一时竟拿不定该怎么办,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就也打了个的回旅舍。



等纯回到旅舍时,小曼已经从客房里冲出来。

启明在后面冲她吼:“我当没生过你这样的娃娃!你给老子滚!”

小曼用双手蒙着脸,纯依稀从没有被她遮完整的地方发现了被人殴打过的红肿印痕。显然刚才是被启明暴打了的。

然而小曼却没有哭泣的现象,一双目光越过纯的时候,纯看到它含着一种深深的仇恨,也不知道是对启明,还是对纯自己。

纯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答,径直到了旅舍外面。

启明怒容满面的叉着双手在屋内踱来踱去,纯进来半天他才像发狠的说:“这个鬼娃娃真不是个好东西,不晓得好歹!”



“庞启明——!”

纯忽然发怒的大喊,搞得启明愕然的盯着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为小曼感到忿忿不平。

——庞启明,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上樑不正下樑歪!小曼毕竟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爸爸,即使她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啊!
 0   2005-09-11 19:56:3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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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间闹一点点矛盾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避开米正秀,小曼的外公私下就跟启明唠开了。老人平时就说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对启明也不例外,还像跟米正秀离婚前那样,没有特别的表示亲热,也没有表示出有什么隔阂,像是在给一个学龄前儿童上课。当然这得宜于他几十来年一直作为不大不小的政府官员的官场生涯——他退休前一直是县上一个局的局长,没挪过窝。

老人接着往下说:“想一想,小曼都这样大了,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你们还能等这么些年?”

启明欲言又止,老人似乎没有看见,继续道:“当然,小秀这孩子的脾气是犟了些。这一回,她自己低头,很难得。平常她对我都是不肯认错的,更何况你也不能说一点错没有,还是你的面子比我老头子的面子大。”

启明听了他的话后,觉得有些别扭,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说,就含混不清地“恩”了一声。

说也奇怪,以前平均每星期要来这个家两三次,跟外公一家人相处得很融洽的,自从与米找秀分开以后,启明就有些怕来,有事要经过这一条路时,也宁愿绕好大一个弯子也不肯走这里,好象倒是启明自己先做了对不起他们家的事。

老人对启明的不置可否,宽容的微微笑了。

启明知道他退休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只是从表面上看去没有那么严重罢了,就不敢说些刺激的话,也跟着咧开嘴笑。

小曼的外婆可就不一样了,风风火火的,刚从外面进来,见了启明和米正秀,立即把他们叫到跟前噼里啪啦的好一阵数落,只当启明也是自己家的孩子:“几十岁的人了还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离就离?还几个月不来这里。跟我们两老生气不是?听着,明天就去把婚复了!真是的,我和你们爸爸那阵子哪兴这个?那时侯没有什么叫自由恋爱,都是组织上安排的,见面几天就结婚,这不,过了几十年不也没出什么问题?”

“妈——!”米正秀很不乐意的叫道。

她虽然有与启明复婚的念头,但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下听老人当着启明的面一说,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脸上便开始涨红得跟一只茄子似的。

“还没轮到你说话,你给我闭嘴。”老人用手指着米正秀毫不客气地说,“要说错,先错在你,是你先作下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的夫妻也难得有十全十美的,连你们的爸爸当年还犯过错误……”

“妈,”启明一直都管老岳父老岳母叫爸妈的。他没注意刚踱步走来的老岳父的脸色开始变了,诧异的对老岳母说道:“爸也犯过错误吗?”

老岳母哼了一声说:“什么错误?要不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当初文工团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老岳父在一旁用颤巍巍的手指着她说:“你……你……”

老岳父气唬唬的脸呈一种紫黑色,急促的呼吸声猛然将一家人吓得惊惶不已。

老岳母的心已有些虚了,却仍然强作镇静说:“我什么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要不是当时发现得早,向上级反映情况,把你的资产阶级思想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个家现在成什么状况都不知道。”

老岳父抚着胸口,喃喃的说:“捕风捉影,捕风……”

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慌得米正秀大声的喊叫“爸,爸——!”

老岳父的身子在摇晃,启明连忙把他抱住。

米找秀望着自己的妈,又气又急的埋怨道:“妈,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老岳母也慌了,茫然的张着双手说:“我……我没想到他……”

全家人已是忙住一团。

还是启明要镇静些,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米正秀也醒悟过来,赶忙掏出手机拨号。

救护车来后,启明同米正秀一家七手八脚把老岳父抬上车,并随他们一同前往医院。

一路上老岳母不住的哭啼,惹得小曼也禁不住落下泪来,一边陪着她外婆哭,一边不还忘用手心轻轻拍着外婆的脊背。还是医生说:“大家安静一点,请控制一下情绪。我们在这里实施抢救,你们在那里哭,无论是对病人的心理还是对我们的工作都会有影响。”

于是哭声渐渐低落下来。

启明透过车窗,看见窗沿途有街灯亮起来,就向天上望去,天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的黑了下来,已经是到了晚间。因为天气在这个时候要凉爽许多,街道上往来的人和车辆相对的比白天要多些,虽然听了救护车的叫声,仍是一下子难以避让开,所以救护车前行比较缓慢。

启明将视线从窗外撤回车中,正遇着老岳父在医生以器具辅助心脏启搏,身子在间歇的、一下一下的颤动。

望着望着,他的思绪忽然的飘了起来,飘得很远很远。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启明的妈妈也是因心脏病去世的。

那时侯他跟米正秀结婚才一年的时间。米正秀真正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与启明有所不同的是,米正秀那时特不愿意干脏活、特不愿意接近有异味的东西,所以,结婚后,这些事一般都由启明来干。

然而启明妈妈一下子病倒以后,住在医院里,基本上是由启明和米正秀来照看。启明有一个姐姐,嫁到邻县,因为工作和家庭的缘故,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护理。老人在医院里熬过三个月后终于撒手西去,但米正秀在妈妈住院期间的表现着实让启明感动。

当时像米正秀这样年轻的儿媳妇,能够克服自己的缺点,在三个月里一泡屎一泡尿的服侍老人,而且没有半句怨言,的确是很难得的。

直到身体随着刹车的惯性往前稍倾时,启明才知道医院已经到了,连忙与米正秀的弟弟一前一后的抬着担架急急的向医院的抢救市走去,其余人在旁边护着担架上的人,一溜小跑步。

老岳父上了手术台上,启明与米正秀的一家人就被医生赶出了抢救室。米正秀的弟弟到挂号处去办手续,剩下的一行人站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只老岳母不住的一边抽泣,一边自责:“都怪我,提什么旧事。要是不说那些话,好好的给他祝寿,老头子也不至于旧病复发。都怪我啊……”说着渐渐的声音又大了一些,米正秀连忙伸出手去拉着妈妈的的手,阻止说:“妈,你小声些,这里是医院。”

老岳母握了米正秀的手,把声音放低下来,难过的继续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啊?”

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的开始唉声叹气。

启明见了心里也是一阵黯然,就走过去,将老岳母的另一只手握住,安慰道:“妈,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要当心自家的身体。”

他与前妻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岳母向走廊边上的椅子走去,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老岳母没了主张,茫然的由他们安排。坐下后,启明正要抽回手,她又忽然的想起什么,紧紧的抓住启明的手,用了的摇了摇,却没有说话,只将苍苍白发的头扭走一边。

启明觉得手背上一凉,原来是她的泪珠掉了下来。

这是她已经松开了手,把米正秀的那只手也摔开了。

然后她闭上眼睛,谁也不理。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启明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拦住当头出来的那个医生说:“情况怎么样?”

“还好,总算抢救过来了,可以将病人抬到病房去护理。注意不要让病人受到刺激,不要让病人激动。那样子会非常危险的。”

把老岳父抬上病床后,启明说:“大家都先回去吧,回去吃点东西。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照看就行了,你们明天再来,晚上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值班医生的,不用担心,都走吧。”

米家的人都想留下来,启明就在那里七劝八劝的,最后留下米正秀的弟弟和启明两个守着。

米正秀临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又回过头来盯着启明,也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盯了一会儿,她见启明的视线与自己相遇时又赶忙逃避,然后才离开。
 0   2005-09-11 19:56:0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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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纯渴望与启明在一起,好不容易挨到小曼回去了,纯的心就开始像是被猫儿轻添似的,痒痒的特别难受。陈富贵回家这一段时间纯仿佛觉得他像住了很久似的,老不见他有要出门的意思。像是俗话所说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纯居然就找到一个陈富贵所不能发现破绽的借口:到公司澡堂去洗澡。

澡堂虽然又破又旧,却是人们离不了的必去的地方。那里的门早已没了门锁,人进去后得用一根棍子在里面支撑着门,还是男女兼用,女的如果先进去了里面,男的就得在外面等候,——不幸有第二个第三个女人抢先进去,那男的就得多等上很长时间。由于等候的机会多了,让新来的北方老总遇上一次,就说:“我操他娘的,人进去洗澡还得要人在外面站岗!”于是新来的老总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建一个男女分开、有暖气、有档次、亮堂的澡堂。新的澡堂正在修建中,在没有落成之前,人们不得不仍然沿用旧有的澡堂。旧澡堂正好紧挨着启明宿舍,离启明宿舍的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启明常在澡堂里冲澡,人们看见了,爱拿他开玩笑:“启明,你家伙是不是有洁癖?”启明就说:“没办法,谁叫我就住在澡堂子旁边?”

以往陈富贵没有回家的时候纯也经常来这里洗澡,等待洗澡的时候也经常在启明的屋中坐坐。那时她与他只是聊一聊借以打等待发澡堂门开的时间,但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启明宿舍的门大开着,里面正传来播放的VCD歌曲。

纯身子一闪,进了里面,把装盛着衣物及洗漱用品的洗脸盆往床前一放,拿个眼睛瞅住启明,却不说话。

启明这几天正找到一种优越感:小曼在这里的几天中,米正秀每天借口打电话找小曼,转弯抹角的想提出来跟他复婚,启明每次都把话题岔开,不是把手机递给小曼,就是随便应付几句了事,从不和米正秀正面探讨这个问题。

米正秀不死心,就策动小曼继续展开活动,然而进展也不太大。这几天里,启明哪里都不去,要去也是把小曼叫上一道去,还找来一个酒精炉,动手做小曼爱吃的东西招待她,完全是一个模范爸爸。电脑感小曼直接问起启明有没有那件事的时候,启明装作没事人般的说:“别听人家瞎说。”也不再去仔细的解释。

小曼终究还是个孩子,见爸爸一脸的诚实,也就信了。

没几天,小曼的假期就满了,于是回了县城。

说句老实话,小曼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鬼地方,出门就是山。要不是因为爸爸在这里,要不是因为有妈妈的托付,她才懒得来。这里唯一的一个可以消磨时光的地方就是那个娱乐室,里面什么花样的人都有,充满了乌七八糟的味道:小孩子的屎臭尿臭味、大人的夹汗味,劣质的香烟味……。

她早就想走了。

小曼回去之后,同室的北方小伙子也回家探亲去了,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启明又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老是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不能去找纯,于是就约人打扑克喝酒,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些天。

所以,纯到他的屋子里来时,他的眼睛就直了:“他走了?”

纯摇头。

启明又问:“怎么了?”纯哼了一声,眼睛贼溜溜的直视着启明,身子也没动一下。启明闪身探头出门,见外面没有人,顺手轻轻将门关严,然后以手抚着纯的肩头说:“你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

纯一下子抱住启明的腰,把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悄声说:“我想你了!”

启明已经很多天没有碰她,这时见她热乎乎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撞,惹得欲望的火苗“噌”地上升,浑身躁热无比,马上把陈富贵忘到瓜哇国去了,忘了陈富贵离这里只有不到两分钟路程,两人和身向床上倒去。启明紧紧的压在纯的身上,将唇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肩上乱吻,手也开始在她的胸脯上四处活动。

纯的一只手搭在启明的后腰上,另一只手被启明压在身下,但能够稍作动弹,她就用这只手努力的向启明的下身摸去,摸到一个昂然的庞然大物,脸上禁不住的泛起一片潮红。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在白天里上演过这种激情的戏,彼此都兴奋不已,谁都想去征服对方,将一个战斗延续到了前所未有的时间。

难舍难分的战争终于结束,纯急急忙忙的处理硝烟过后的痕迹,迅速穿好衣裤,又用启明的木梳子把头发整理一遍,然后端好洗脸盆,在启明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说:“我洗澡去了。”

启明正在整理床单,见她去开门,忙拉住了她轻声说:“别急,我先侦察一下外面的情况。”他得意自己居然用起了军事术语,将门开了一条缝,伸头出门去一看,外面还没有人,就将门开得大了一点,对纯点点头,纯于是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一闪身就进入了澡堂。

启明把所有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一遍,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才放心乐意的坐在椅子中,一边用耳迈听碟机里的歌,一边回味着刚才令人心旌荡漾的一幕。

启明正在浮想联翩时,手机就响了。

“启明,后天是小曼外公的七十大寿,你回来一下好不好?小曼外公身体不好,过一天算是一天,没多久的活头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想让他今年过上一个快乐的生日……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明年的。”

米正秀。

她似乎是在央求启明。

她很少央求过谁,让启明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再说,小曼的外公平时对启明还是相当不错的,启明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

“谢谢你,启明。”米正秀在那头低低的说。

“应该的。给老人家祝寿是应该的。”启明说。

挂上电话,启明却有些愁了。陈富贵在他身上“借”了两千,小曼走的时候,他又给了她八百,口袋里已经没有几个钱了,连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得想其他办法。去给小曼的外公祝寿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左思右想,忽然想起还有一张一万块钱的定期存单——那是与米正秀离婚时除了房子外的唯一留下的一笔财富。

他决定提前将存单兑现,虽然到明年就到期。

——利息损失就让它损失吧!
 0   2005-09-11 19:55:4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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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事情的发展无论如何启明都没有想到。

纯炖的排骨很烂很香,隔着老远那香味便飘了出来。上桌后,纯把杯盘碗筷都摆齐,然后招呼启明父女两个,陈富贵也像是招待自家亲戚一样热情,还开来一瓶酒。

陈富贵对启明很亲切,不但恭维他,还与他喝了一些酒。这在陈富贵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陈富贵沾酒就醉,所以平常很少有人看见他跟谁喝过酒,能与启明两个人碰杯简直是破了天荒。

启明表面上很镇静,跟陈富贵有说有笑的,其实心底里在暗暗的发怵,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就非常警惕。

小曼吃饭时眼睛老在几人脸上瞅来瞅去。起初她不清楚纯和陈富贵夫妇俩与爸爸的关系。在她的想象当中,爸爸肯定不会跟与他有那种密切关系的女人的丈夫走得这么近乎,所以她就跟纯在那里说话。纯也为了掩饰昨夜留下的不快,与小曼有说有笑的。

小曼从饭桌上下来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晚的电视剧本来有一个讲第三者插足的故事,很现实,很有趣,却让纯随手“啪”的一下给换了其它频道,换作一个并不好玩的节目,然后纯时不时的偷偷去观察正在喝酒的小曼的爸爸和陈富贵,在他们当中谁向电视或她这一面看来时,纯就把目光投向其它地方。

启明整个晚上都在极力避免去看纯,然而纯闪烁不定的视线却在启明和小曼的身上转来转去,偶尔遇上他们之间谁的目光,又慌乱的避开。刚才的电视剧出现,陈富贵刚要针对电视剧发表演说,纯立即就换开频道,启明也将话题岔开,连连叫“喝酒,喝酒!”陈富贵于是忘了刚才的话头,喝一口酒,又跟启明划起拳来。

启明与纯都在极力逃避这一方面的话题。

小曼觉得没很无聊,就低下头来一直玩她的手机。

启明上厕所的时候,陈富贵也跟着去了。

陈富贵醉步踉跄的在启明身后对着厕所的墙根撒尿,脚下绊了个石头,险些跌倒,启明一把将他拽住才没倒下。但却尿在裤子上了。陈富贵就笑:“我真醉了,真醉了。”启明陪着笑了笑。陈富贵又说:“庞哥,我们两弟兄要好好的……互相帮助,你有困难,我、我支持你;我有困难,你支……持、支持我,你说是不是?”启明急忙回应:“是,是。”陈富贵跟着说:“兄弟我这一次有点困难,向你借两千块钱救救急,等我宽松就立刻还你,绝对不骗你,骗你我他妈是地上爬的。……其他的事,我就不说了,这样,大家都好。”

启明心里一惊,知道这小子虽然醉了,脑袋瓜一点也不糊涂。但他因为有女儿在,不敢与他纠缠,只得满口答应,却又说没带钱在身上,让陈富贵明天再来拿。陈富贵眨着眼睛说:“你……不要骗我,等一会儿我跟……你去拿。我急用。”启明满口答应,然后回来告诉小曼:“我跟陈叔叔出去有点事,你先在这看着电视,我等会儿再来接你。”小曼轻轻一笑,表示知道了,启明就和着陈富贵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纯母子俩与小曼。

小孩子早就瞌睡,在沙发上头一歪一歪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纯见了,对小曼说:“娃娃睡着了,我去把他放在床上去睡。”然后抱着孩子进入卧室。

不久纯出来了,坐在离小曼很近的地方。

“你长得很漂亮啊!”小曼收起手机侧着头轻声的对纯说。小曼没有称呼纯为“阿姨”什么的,或许因为她觉得纯好象大不了自己多少岁;或许是因为她敏感的神经触觉在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于自己的爸爸来说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小曼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糯糯的,很悦耳,能让人不知不觉的轻易的去亲近她。纯于是取消了一些防范,笑着用双手在腰上比划:“漂亮什么?丑死喽,都快成老太婆了。你看我这里,粗得像水桶似的。”然而她那里知道,小曼并不是什么时候说话都这样。小曼对每一个人都有两种面目,大多的时候她是表现得很温柔,细声细气的;当她心情糟糕的时候,她却会在瞬间将声音提高八度,凶得像是一只发怒的母老虎,连爸爸妈妈也敢吼。以至于让熟悉她的人都觉得她有着不可琢磨的双重性格。

“我看你很年轻,一定大不了我几岁。”小曼眨着眼睛,摇头,孩子气的笑。她的眼神清澈透明,看上去很单纯,然而,她已经脱离了孩子的年代,至少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孩子的层次——包括她的思想和躯体。有些时候,她对某些事情比大人还要想得周全,而且她的身体,早已成熟得让人不敢相信她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纯听她这么一说,就问:“你今年多大?”

“十七。”

“啊?……我要大你七八岁呢。”

“我爸爸今年三十九岁。”小曼忽然将话题移到父亲身上,使纯心里“咯噔”了一下,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茶水其实已经不烫手了,小曼端起来,仍然用手轻轻的摇它,并不断的向里面吹着气。她在低头吹气的同时,却用眼角密切的关注着纯的反应。

“我爸爸跟我妈妈都是属马的,结婚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了。”小曼细声慢气的继续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他们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吵过一句嘴。”

“你爸爸脾气很好。”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小曼喝了一口茶水,“我妈妈脾气也很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我这个当女儿的拿他们也没办法。”

纯的心头忽然一阵悸动,默默的用手摩挲着平铺在沙发上的布罩。

“我觉得跟你很投缘,才会和你说这话。听说我爸爸在这里找了一个‘扯扯’,不晓得那个人是什么样子,要是我知道是谁,非撕破她的脸不可。”

“扯扯”是这个城里近年流行的一个名词,意思跟情妇差不多,纯虽然是乡下女人,对这个词语却一点也不陌生,所以她听后脸上霎地变得通红,跟一只茄子似的。

小曼假装没看见,仍在说:“你听说过我爸爸的事情没有?……你一定听说过的。你们工作在一起,不可能没有听过。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曼的追问使纯不得不回答。“有人说过,不过,那不一定就是真的。你爸这个人,有时候跟人开开玩笑,……你知道,有些事传去传来的就变了味,到最后会面目全非,相信不得那样多的。”

小曼又孩子气的笑了笑,说:“我但愿那个说法是人家乱讲的。我想,我爸爸妈妈离婚说不定是在赌气,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复婚。如果有哪个女人打他的主意,到头来要鸡飞蛋打的。”

“唔……就是。”纯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冒出了汗珠。她发现小曼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自己好象不是她的对手。歇了一下,纯说:“你交男朋友没得?现在有很多人在学校就开始谈恋爱,你长得这么漂亮,追你的男生一定不少!”

小曼就又笑,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说:“我读小学五年级就有男生来追我,只是我从来不把那些追我的男生放在眼里,最多闷躁的时候逗他们玩玩而已。我叫他们往东,谁也不敢往西,挺好玩的。”

正说着,启明就和陈富贵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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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米正秀跟那个男的同居了一段时间就发觉他一大堆毛病。她会不自觉的拿启明来和他相比。比方说,他很邋遢,常常不洗澡就想和她上床;比方说,他很懒,什么吃的也不会做;比方说,他很霸道,稍不如意就要打人骂人……;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体贴人,而且心机太重,只会从她这里掏钱出去,从来没给过她一分半厘,浑然不象刚认识那时那样慷慨。启明就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说启明没有什么本事,却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在钱的方面很少与她计较,并且启明出来都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不单是自己衣着整洁,家中也常收拾得一尘不染,清爽得很,给她省了不少力。

米正秀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当初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会为一个一文不值的男人与启明离了婚,及至后来听说启明搞了一个乡下女人,口中对人说当然是很鄙视启明品位越来越低,暗暗的却在嫉妒那个女人,吃那个女人的醋,搞得整天没有心思打麻将,一上桌就会输钱。最近几天因为忙活小曼工作的事,忍不住的就把启明的手机号拨通了。

小曼终于去上班后,米正秀独自在家里,精神恍恍惚惚,心里烦躁不安,手里拿着个遥控器噼里啪啦将电视节目乱按一通。

小曼的老板很照顾小曼,怕小曼一时不习惯工作,还特意让小曼休几天假,过度一下,小曼就对她妈说想去看爸爸。母女俩还是很能沟通的,米正秀听了心里忽然一动,就嘱咐小曼,让她侦察一下跟庞启明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小曼虽说对读书没有兴趣,却是一个醒事很早的孩子,一听就知道妈妈想要什么样的情报跟什么样的结果,于是她对米正秀说:“没问题,我一定会劝得爸爸回心转意的。”

米正秀的脸上一阵苦笑,“不完整的家,真的是很不容易,还是完整点的好啊。”说完闷闷的叼了一根香烟点上。小曼也不接话,低着头,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小灵通手机,翻开盖把玩。米正秀看见时一愣,问:“你买的?”小曼抬起头来说:“嗳。电信公司搞的交话费送手机活动,一个月交八十八,交满两年,手机就归个人拥有。”又说:“很好玩。可以发SMS,还可以上网,可以发电子邮件,可以下载好看的图片。”米正秀伸了手过去说:“我看看。”

她拿过手机来,却不知道怎么用,小曼就在那里教她。

“还真有意思。”米正秀玩了一会儿,将手机还给小曼,问她多少号码,小曼告诉她后,她就说:“有一个手机好,联系方便。本来我也想等有合适的给你买一个的,你已经买了就算了。”又问小曼的钱够不够用,小曼笑着摇头,米正秀便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给她,说:“你啊,不要乱花钱,家里也是不宽裕的。”

纯的老公名叫陈富贵,是那种貌不惊人的人。他回到家往沙发上一躺,纯见了几问:“这几天没货拉?”陈富贵哼了一声说:“还跑个球,车子卖喽。”纯乜眼追问:“跑得好好的,怎么卖了?才跑好久?”陈富贵懒洋洋的说:“差人家钱,抵帐。”纯听了就有些发怒,把手里的毛衣一摔:“为哪样差人家钱?你在外面究竟是在干什么?”

陈富贵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又将头扭开不说话,纯忿忿的上前去用手指着他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陈富贵?”陈富贵拨开她的手,唬的站起来给了她一耳光:“你他妈不要在老子面前指指点点。我赌钱赌输给人家,差人家帐,车子抵过去,过一段时间又赢回来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大不了的!”纯捂住火辣辣的脸,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于是眼泪汪汪的说:“你打我?你……你真的是头猪,明晓得手气不好还要去赌大的,你干脆把这个家也拿去抵帐,把你老婆、把你娃娃也拿去抵帐算了!”

纯一边数说,一边用手在陈富贵的身上乱抓。陈富贵躲了几次,还是被她尖利的指甲划了几条血痕,激起他的野性,一把将纯掼在地上,脱开她的裤子,骑在她身上,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用力的连搧十几下巴掌,打得她青一片紫一片的。纯想大声的哭,又怕被人听到会笑话,便低低的咒骂,扭回头以仇恨的目光对着陈富贵瞪着。陈富贵咬着牙说:“骚货老婆,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那点破事。小心老子哪天惹火了,几刀砍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后来他打得有些累了,就停下来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纯听他猛然提起这事,心里先虚了三分,不敢再放肆,声音逐渐的低下去。

陈富贵见纯服软,先就有些兴奋,正准备从纯的身上起来,他的儿子一下推开门进来,看见妈妈在地上,爸爸正骑在妈妈身上。小子知道这是爸爸欺侮妈妈,因为小孩子要谁被谁骑在地上,准是让人欺侮了。他于是小脑袋瓜一偏,冲上去,将小拳头在他爸爸腰上一边擂,一边嚷嚷:“打你,打你,打死你!”陈富贵俯下身子抱起孩子哄他:“乖乖,爸爸妈妈玩家家呢。”儿子小,经哄,陈富贵拿了一块钱给他便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买零食去了。这场战争以纯的失败告终。

陈富贵手里拎着几斤猪排骨,路上遇到启明,笑呵呵的热情邀请他到家里去吃晚饭。启明想躲的,没躲过,只得也笑脸相向。陈富贵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倒让启明心里犯嘀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忐忑不安。未了,他偷偷的打电话问纯,纯不冷不热的说:“他叫你来,你就来,问那么多干什么?”启明考虑女儿今天下午四点左右要来,让她吃食堂伙食又太差,那样太对不起女儿了,本来准备自己在宿舍里给她做点好吃的,不如就在陈富贵家招待女儿一顿。他回想陈富贵的表情,觉得好象他有可能不清楚自己和纯的关系,如果自己不去,未免有点杯弓蛇影,何况去了还能见一见纯的面。
 0   2005-09-11 19:55:0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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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前妻在两个月后才因为女儿小曼找工作的事想起给启明通电话。小曼今年十七岁,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两年了,一直在家里呆着,前妻说这不是办法,想让启明出出主意。启明象跟朋友聊天一样,提供几种设想,都让前妻否定了,说那些都是废话,一点都行不通,还说他枉自活了这样大把年纪,考虑事情还象小孩一样,一点不为小曼的将来着想,简直无可救药。启明不温不火地说:“米正秀,以前你是我老婆,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你没有资格对我这样说话。再说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家里财产大都给了你,女儿也是归你抚养的,我还每个月给她一百五十块生活费,我哪里没有为她着想了?这件事你怎么能怪我?”

前妻听了就有些恼火,刚离婚那阵对启明的好印象霎时间如被风吹一样没了踪影,在电话那头咆哮得象一只发怒的母狮子:“庞启明,你还是不是人?你自己女儿的事情也不想管?”启明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说:“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不是不想管,是我没法管,没能力去管,我现在自马都无料。小曼居然是归你,你就应该由去想办法。”前妻正想要说话,启明一下将手机挂断。她再打来时,启明干脆关了手机。



冷静下来,启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回想起女儿,他的心隐隐一阵痛。这些年来,的确没有好好的管顾她,在矿山回不了家还情有可原,但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麻将上,把女儿冷落在一边直到女儿没考上高中他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女儿原来读小学的时候还是品学兼优的,怎么一到了初中就滑坡得这么厉害?女儿死活不想再读书,对他说,读了这么多年都读厌倦了。启明与前妻苦口婆心的怎么劝说也无效。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望着女儿日渐趋于成熟的身体,启明简直有些吃惊:女儿都快是大人了!与前妻一合计,反正女儿迟早也要嫁人,她实在不读也行,在家里混过几年,然后找个条件好点的人家嫁过去。女儿长得像她妈,是一个美人胚子,凭她的自身条件,找好一些的人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应该不成问题。

毕竟骨肉相连,他还是去想法子给女儿找个工作。前妻说得对,女儿这样年纪大不大细不细的,没有了学业的羁绊,整天的只知道玩,总不是个办法。想了半天,想起有一个朋友刚开了一个店,名字古里古怪的,叫什么星巴克,就打电话过去跟朋友说了。朋友很爽快,满口答应。启明说,不要对她们讲是我的主意,你直接说是你的意思。朋友也答应了。



启明的文化素质不高,中学一毕业就参加工作,半年后就跟米正秀结了婚。米正秀是他的同班同学,是他第N任女友。那时的启明家庭环境优越,爸爸是百货公司的经理。那时的国营企业单位是很让人眼红的,工资不高但奖金高,羡慕得有些机关人员也想去。作为经理的启明爸爸很风光,出差在外时常常大包小包的给家里带各种新鲜玩意。他平时给启明的零花钱比较多,启明因此出手大方,加上人又长得帅气,深受女生的喜爱。启明前后跟许多女生谈过恋爱,是个摧花高手,认识没几天就将人家搞上床,有的女生甚至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过。后来启明和她们都吹了,幸亏没出什么大事。

米正秀跟启明的时间最长,还在读初二的时候两人就有关系的,高一时还为启明偷偷的堕过一回胎,被她的妈知道后大发雷霆。米正秀的妈很厉害,兵临城下,三下两下逼得庞家高举白旗,送去很多的彩礼,同意定了这门亲事。

虽然婚姻是被逼迫的,婚后两人的感情还算不错。只是启明老改不了那点沾花惹草的毛病,时不时的偷点腥。米正秀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他,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象都能容忍。两口子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临了夫妻关系却是走到了尽头。



启明跟纯的事,米正秀像是听到了风声,过几天打电话来,先是告诉启明,那天遇到启明的朋友,聊起要找一个服务员,她就推荐女儿小曼去,启明的朋友说正有这意思,还怕她不想让小曼去那里吃苦,她于是很高兴的让小曼跟着启明的朋友到星巴克去了。启明恩恩的表示听到,米正问他:“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城,是不是在那里有女人了?”启明回答:“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现在是个单身汉,不去找才不对劲。”米正秀听了一阵沉默,末了醋溜溜的说:“还是你们男人好,随便都可以找。”启明在心里哼了一声:你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去,只是哼哼哈哈的应着。

电话那边米正秀在叹气,——在手机里启明听得清清楚楚。“庞启明,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离婚。都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人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我们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真是没缘分。”

启明是女人的专家,一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那边出了问题,于是问:“你们分手了?”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启明可以想象到米正秀一定在那里充满了幽怨,他于是不再追问。

过了好一阵子米正秀忽然转了话题:“小曼说她这几天休假,明天想到你那里走玩。”启明就在电话的这边点头——明知道她看不见,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点头,说:“叫她来吧,我也想见见她。”

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女儿小曼了。这几天纯的丈夫回家,启明就有意的避开与他照面,每天晚上找人来,缩在宿舍里跟他们喝酒,搞得宿舍里酒气熏天。结束通话后他开始忙碌起来,把宿舍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去澡堂洗澡,将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回了宿舍,四下里嗅,觉得还有些淡淡的异味,又用空气清新剂喷了半天,这才满意的坐在床上。同屋的北方小伙子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说:“她的那位走了?”启明笑了笑,知道他在说谁,就摇摇头,脸上充满幸福感的说:“我女儿明天要来看望我。”
 0   2005-09-11 19:54:4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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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经过几天的接触,以及在牌局上的一些简短跟隐晦的交流,启明跟纯相互的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纯的丈夫跑运输,与纯关系不大好,不经常在家,家中只有一个孩子,两个老人又是与儿子媳妇分开过。纯的家很宽敞,于是启明就提议干脆约上几个人到纯的家里去玩麻将。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别人的赞同,毕竟普通工薪阶层的人每天到娱乐室去都要缴纳十块钱的桌位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纯听启明说这个提议的时候,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好象对他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不过她没有提出异议,启明就“嘿嘿”的直笑。

最初的时候,“到纯家去”就成了一个暗号,知情人都知道是去赌博。这是一个不能对娱乐室老板说的秘密。后来知道的人逐渐多了,启明就指点纯开始收费,跟娱乐室对着干,每天既然能收到四五十块钱,一个月下来也算不小的一笔收入。

还有一个人们不知道的更大的秘密。

当然,这个更大的秘密就只有启明跟纯两个人知晓。

那一天的牌局终了,其他人都离去后,启明还在赖着不走。纯也不撵他,顺手拿了丢在沙发上的没有织完的毛衣低着头在那里接着织。毛线在她的指头间缠绕,这边毛衣针进去,那边毛衣针立即就出来,速度简直可以跟编织机相媲美。

望着毛衣针在她熟练的指间飞舞,启明有些眼花缭乱。

纯织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偏着头问启明:“我给你泡杯茶?”她的长发随着头的摆动侧倒一边,发梢擦着启明的耳际飞过,拂得启明痒痒的。启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着轻声说:“你想要我走?”纯本来开口的意思不只是为了打破沉寂,也有些想撵启明的念头,——夜太深,如果让人知道启明还在她这儿,似乎不大妥当。这个念头被启明一下子捅破,她一时语塞,就跟着启明轻笑,没有去解释。

启明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的神态,微微的叹了叹气,怏怏的勾起头。纯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恻隐,又有些好笑,就很注意的去看他。

启明猛然抬头,看到纯正注视自己,嘴角也浮出一种很特别的笑意,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对,于是往身上到处看,却没发现异样,便呆呆的望着纯,让纯愈加的乐了。若不是在午夜里,害怕被人听到什么,她会笑得更加放肆。启明就傻笑着说:“你笑什么?”纯停住了笑说:“没什么。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好玩,好象一个娃儿家。”

启明听了,心里一乐,扬起拳头佯装要揍她:“你敢这样说我?看我打不打你!”

纯将毛衣丢在沙发边的凳子上,将身体凑近去,扭着腰,挺着胸脯说:“你打,你打,看你打!”

纯说话时目光里却荡漾着春暖花开般的意蕴,屋里也似乎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纯的胸脯很尖挺,象是两座欲要破天的山峰,随着身躯的扭动在微微的颤动着,把启明看得直流鼻血。纯的胸脯挺进到离启明不到两厘米的时候,启明忽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同时用嘴去堵住她的唇。纯“唔”的一声,有些受惊,开始拼命的挣扎。然而启明的一双臂牢牢的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舌尖用力的去撬她紧闭的牙床,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刹那间袭击了她,使她在他炽热的、疯狂的的攻击下开始溶化,软瘫成一团。她于是不知不觉的放弃了抵抗,松开牙齿,任启明的舌头长驱直入,任它探寻,开始用舌头去迎接启明的舌头的纠缠,开始用舌去感受来自启明舌尖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滋味,象是含了一块果冻在口里,又香又甜,回味无穷。

舌与舌的交战时间长了,两人都有些快要窒息。虽然那种窒息是很甜蜜、很兴奋的,他们也不得不停下来换气。

启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将唇送到纯的耳垂,轻轻的吻着它。

酥麻的感觉瞬间在纯的全身传开来,让她颤栗不已。她不禁想起自己的丈夫。那个一心只想赚钱却又没赚到什么钱成天在外奔波的男人,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快乐。她渴望这样的吻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迷乱中,她听到启明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纯,我爱你!我真的非常爱你,爱得快要发疯!”

这一句话充满了磁性、充满了魅惑,让她的那颗心砰砰狂跳。

这一句话,是丈夫从来不会说也从来没想到要说的。

启明的下身已经硬邦邦的顶着她,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乱摸,直摸得纯心旌荡漾,发出勾魂的呻吟。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主动,他们已双双倒在沙发上,紧紧的贴在一起。

娱乐室的老板发现最近来娱乐室的人逐渐少了,开始警觉。这是一个相当有心计的人,他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没有声张,没有将这个纯私开娱乐室的事情告诉乡派出所,——那样只是暂时的解决问题,会使启明长期怨恨自己。

他等到在纯家打麻将的那些人走很久后,才举手轻轻敲门。他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在此之前启明跟纯都是他的娱乐室的铁杆成员。而且,启明平时跟他的关系很不错的。他要点拨一下启明,凭启明的聪明,一定会意识到整个事情的重要性和严重性。

听到敲门声,屋里的人一阵慌乱,然后忽然静了下来,半天不敢吭声。

娱乐室老板故意轻轻的清了一下嗓子,好让里面的人听出是他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又再次轻轻敲门,并轻轻的叫了一声:“启明,你出来,我有点事。”

纯终于在屋里开口说话了:“他已经走了,没在。”

黑暗中,娱乐室老板狡诈的笑了。“启明,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等到天亮。”

启明其实在屋里的。他一直不敢出声。刚才那些人走后,他与纯迫不及待的在纯的双人床上进入那种游戏或是战争中。纯洁白的身体凹凸有秩,浑身散发出情欲的信号,启明用力去捏她的乳房,弄得她又有些痛又有些爽,身躯扭动的幅度就有些大了,险些吵醒睡在身边的纯的三岁的儿子。见儿子翻了个身继续入睡,正想到要与启明继续,就听娱乐室老板在外面叫。

听娱乐室老板这样一说,启明没有办法,知道他真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他真要在这里等到天亮,纯与自己就没办法出去上班。旷工一天事小,让知道的人多了,自己与纯就会有大麻烦。

所以,启明只好穿上衣服出去。

门开后,娱乐室老板冲启明微微一笑说:“没有其他事,我只是想请这些天在这里玩的人继续到我那里去玩。这事就拜托你了。”他继续说:“你放心,帮了我的忙,我会什么都看不到。”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启明在门里发愣。

因为有娱乐室老板的这一招,纯不得不中止私设在家的这个赚钱买卖,但有了更多与启明幽会的时间。

惟一的麻烦是纯的儿子。这小家伙大多时候是启明与纯见面的挡箭牌,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成为他俩的绊脚石。小家伙很喜欢让启明买零食,启明当然乐得花上一两块钱将他支开,以便同纯亲热。公婆不时的来到纯的家里看望孙儿,丈夫也会相隔一段时候回家,所以,幽会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到了晚上,小家伙看电视看得起兴,任纯怎么哄也不去睡觉,使启明好几次不得不扫兴的离开。

启明后来偶然对他的朋友提起与纯的事,并说到她的儿子时,脸上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笑:“那个鬼娃娃,眼睛皮真长,一大晚上了还不肯睡觉。”这句话就被传开来,成为人们用来取笑那些偷情者猴急的专用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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