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005年慕尼黑国际电影节在德国博物馆开幕。入选电影节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超过200部影片,但中国大陆只有一部,贾樟柯的《世界》。25日放映的《世界》让电影节选片委员会的克劳斯-艾德尔(Klaus Eder)先生非常兴奋,“放映厅里坐得满满的!”
与他的兴奋对应的是放映厅里传出观众们会意的笑声,影片里的人物,北京世界公园的保安正向来自山西的同乡介绍那里的微缩景观:“喏,这是曼哈顿;看到那两座高楼了吗?‘9·11’炸塌了,但我们这里还有!”当银幕最终黑下来,煤气中毒昏迷,或者死去的男女主人公泰生和小桃在冥冥中对话,“我们死了么?不,我们才刚刚开始”时,影院里亮起的灯光,才把观众们从剧情中拖曳回来。
和他最知名的影片《站台》一样,贾樟柯的新作仍然描写了一群来自小地方,无法登上真正舞台的演员。在都市南郊仿造的伦敦桥、埃菲尔铁塔、法老金字塔的包围中,她们的角色是高贵的公主、美丽的空中小姐、温柔的东瀛舞女。但真实生活中,女主人公摆脱不掉爱情幻灭、接近死亡的命运。
许久以来,一直有这样的批评声音,“参加国际影展的许多中国电影,是否给海外的观众们传递了关于中国太多沉重的东西?” 坐在Maxx 影院的大堂里,克劳斯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从影片里感受到的不是悲伤,不是绝望;我看到的是导演对自己影片中人物的感情,看到的是导演通过故事与人物想要传递的情感。世界上没有什么悲伤能够淹没所有的欢乐,也没有哪种绝望,能够扑灭所有的希望。”他遗憾的是来自中国的参展影片太少,远远不能反映中国电影的丰富。“明年我要去中国,北京,上海,广州,西安,尽量多地挑选中国电影到慕尼黑来。我们计划放映更多的来自中国的电影,不光是在慕尼黑的影院,而是在整个德国我们的院线。”Maxx 影院的经理说,“我们不想放的都是好莱坞的‘大片’。许多德国观众不仅是对中国电影感兴趣,他们还产生了到中国去的愿望。”
中国当代电影与德国有着不解之缘。张艺谋就是在上世纪80年代的柏林电影节上以《红高粱》开始为自己和中国电影赢得声望。每年一届的慕尼黑电影节在规模上没有柏林电影节大,但慕尼黑强调自己是“最以观众为本”的电影节,从1983年成立到去年的电影节,已经有超过125万的观众人次,今年的观众人数有望超越往年。和其他电影节不同的是,慕尼黑并不会评选出“电影节最佳影片。”也许这也契合了他们“以观众为本”的特色。“我们没有挑选影片的标准。我们相信,能打动我们的影片,也一定能打动观众。”克劳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