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电视荧屏可以说是“海岩年”,在《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各地播出时都创下了如潮的收视率后,《河流如血》以及《五星饭店》虽然要到8月以后播出,但各地电视台的购买积极性可以用“高涨”二字形容。这说明,海岩的招牌仍有足够的含金量。在韩流冲击中国电视剧市场以及“海岩还能火多久”的疑问中,海岩也承认,《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等电视剧制造的“万人空巷”的效果再也不可能出现了,但海岩同时肯定地说:“我从不认为我的东西过时了。”至于自己善于用新人,海岩则表示,用新人其实是冒险的事。记者日前在北京采访了海岩。
说不好自己还能火多久
自从去年的《平淡生活》在观众的期待中平淡地收场之后,有关“海岩过时论”和“海岩还能火多久?”的疑问一直没有消停过。对于这样的敏感问题,海岩的观点是:“关于我还能火多久,我说不好,3年太长,也许10天。如果今年的三部剧都砸了,恶评如潮,海岩品牌当然就没有了,但是如果有一部剧还行,观众很喜欢,那这个品牌还能继续火几年。”
海岩说,电视剧一年的需求量是8000部集,去年审批的是5.1万部集。能被媒体关注、提到的,又只有很小一部分,所以名利双收的电视剧是很难的。“我现在心态很好:第一,我已经火了十年,到了退役的时候;第二,在作家当中,我是业余的,在编剧当中,我也是业余的,所以不求功名,被关注、挣钱了算捞着了,没挣钱、不出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有人认为海岩的作品是“偶像加爱情加时尚加涉案”的模式,《玉观音》《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等差不多都是如此。所以《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河流如血》《五星饭店》出炉之后很多人说这是海岩的转型之作。但海岩并不这样认为。“很早就有人说我改路子,实际上每一部作品也都有它不同的地方,我没有刻意地想过转型或者定位什么的,更没有想过对过去有所挑战或是突破什么的,都是读者、媒体这样说的。”海岩用《河流如血》举例子。“这部剧更多的是关注家庭,爱情就少一些,时尚就更谈不上了。我自己没有想过要挑战自我,不过每部作品里都会有些新想法,即使熟悉我作品的人依然会读出我的味道,这可能是每个作家都有他独到的东西的缘故,一个作家的作品,如果从中发现主人公身上有许多共性的地方并不奇怪。”海岩说,他们身上共性的地方应该与作者的价值观、生活趣味、个性的喜爱有关系吧!
在海岩的作品里可以看到很多理想化的东西,评论界有人认为是在构建这个社会里正在缺失的东西,比如纯粹的爱情。“我写东西纯粹是自己的喜好,与市场供求没有关系。”
海岩的作品里有一些是他生活、工作历程的缩影,有一些则是完全没有碰过的,捕捉这样的细节,海岩表示,唯一可以解释的是靠自己的想象力。“作家有很多种:一种是只能写自己亲身经历的生活,自己的历史;一种是写自己采访过或者体验过的生活;还有一种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去推断,比如写历史剧的,可以根据历史素材去推断当时人物的状态,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你写一个强盗不需要自己去偷一回,你写一个妓女不一定要自己去卖淫。最现实的例子就是莫言写的《红高粱》,被评论家称为最真实的抗日战争题材的小说,谁都知道莫言肯定是生在解放以后,他肯定没有经历过抗战,小说中需要大量的细节、大量的人物状态,他都是靠想象来完成的。”
告诫“岩男郎”考验才开始
新一代“岩男郎”——《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中的周一围、《河流如血》中的黄明、《五星饭店》中的张峻宁,一出道就受到海岩的庇护,使他们比戏剧学院的其他同学要幸运很多。
在《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中有出色表现后,风头正劲的周一围目前正和赵薇、秦海璐等拍摄都市情感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与两位影后级女星搭档,周一围尚感轻松,真正的压力来自角色:“我演的‘猴子’是个不靠谱的青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周一围对记者坦言,自己还是更像《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中的刘川,“和‘猴子’相比,我简直太像刘川了,一样的少年老成,一样的内敛严谨,把无数梦想都藏在心里,踏踏实实地付诸实践。”而周一围遇到的另一大难题则是语言,自小生长在北京、说话总透着京腔的他如何演绎生活在黄浦江畔的上海男人也是个挑战。
今年20岁的黄明是海岩最后一部警察戏《河流如血》的男主角。接拍此剧前他只是个大一学生且没有任何影视经历。成为新一任“岩男郎”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黄明回忆说:“由于经验少,剧组很多工作人员都对其持有怀疑态度,最终是恩师海岩的激将法让他茅塞顿开,海岩老师告诉我:‘你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指望《河流如血》了,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着急,你也别着急。’我虽然年轻,可也是个堂堂男子汉啊,当然不能就此‘堕落’了。那句话使我对表演一下子开窍了,渐入佳境。后来我才知道,几乎每个‘岩男郎’当年都被海岩老师这‘冷嘲热讽’的神来之笔点过。”
作为海岩的转型之作,30多集的《五星饭店》一拍就是8个多月,其男主角张峻宁在接拍该剧之前同样是一位表演经验为零的上戏学生。长达8个多月的拍摄过程让他经历了脱胎换骨般的成长,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演技有了很大的进步,“我扮演的饭店服务生已经让人真假难分了。”
如今,三位“岩男郎”已各自接拍了新戏。但对于他们的未来,恩师海岩不无担心地表示,在少年成名后如何对待名利、成败等问题上,“考验才刚刚开始”。
造星高手也想用大腕
海岩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传达过这样的信息:如果这三部没有一部火,那我就可以退出了。而在此之前,他也表达了类似“如果观众不喜欢我的作品,我宁愿封笔”的观点。但海岩后来解释这些话时表示,我说过类似的话,但可能被误解了。我的意思是今年这三部戏,如果没有一个新人能够上位,就说明我失败了,那我以后就改路子,用大牌明星。
坚持用新人是海岩一惯的策略,他也因此被誉为造星高手。陆毅、佟大为、孙俪等新人自从出演海岩剧之后人气大升,很快成为演艺界大腕儿。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观众的欣赏视角也发生了变化,再用新人是否意味着冒险?这些新人还有以前的新人那样的运气吗?其实这也是海岩所担心的。海岩告诉记者,用新人是被动的,我也想用大牌。但是投资方希望找些没有合约在身的新人,这样可以方便以后的培养和合作。这次《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中童蕾扮演的季文竹这个角色,开始时准备找黄圣依,我们谈了很久,她也说很想演这个角色。后来,我看报纸才知道,黄圣依与周星驰闹翻了,因为周星驰的公司不让她接这个戏。
拍电视剧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用新人自然要有很大的压力。“比如《河流如血》的男主角黄明,临上火车时还问剧组工作人员,那边提供拖鞋吗?牙膏是我自己带吗?简直就是一个妈妈刚喂了饭、擦了嘴就来的孩儿。我常说,我的剧就是学表演的课堂,从这里出来,他们才有可能接到下一部戏。”
《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河流如血》《五星饭店》三部剧下来,海岩招牌下的新人也渐成明星相。周一围、黄明、张峻宁被称为“岩男郎”,而王媛可、曹曦文等则被贴上“岩女郎”的标签。他们能否成为陆毅及袁立、孙俪的接班人?海岩最看好周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