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一词在如今的大学校园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词。可要是某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的同桌或好友是一个写小说的写手,而且还是写黄色小说的写手,你会作何感想?5月16日,记者几经周折,以一名书商的身份,在北航附近的肯德基约见了北京某高校中文系学生“黄色写手”宋月雷。
“开个价吧,字数、交稿时间、报酬如何结算?”宋月雷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犹如一位商场老手。
“报酬不是问题,关键得看稿件的质量。”
宋月雷的眼角闪过一丝不屑。“质量?哪个书商找我写的时候要求过质量?我干这个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记者表示自己与他是第一次合作,对他的经历与实力全然不知,希望有所了解。于是,宋月雷向记者讲述了自己走上“黄色写手”的“坎坷历程”。
爱好文学让我吃尽了苦头
我的老家在贵州农村,父亲去世得早,我成了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读高中的时候就重文轻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写作上,总幻想着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写作能力突出被某所大学中文系特招。高三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成了全年级第一,可数学、英语却差得一塌糊涂,因此综合排名往往成了班上的倒数几名。意料之中的,我落榜了。
家里再没钱供我读书了。为了补贴家用,我只得到县城打工,水泥匠、餐厅服务员、杂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一年以后,我用自己挣来的血汗钱又回到了学校,做了一名补习生,我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
在那年的高考志愿表上,我只填了中文系。我觉得要是上大学不读中文系的话,那么这大学就白读了。皇天不负有心人,2002年,我终于考上了北京一所高校。
千字文让我初尝甜头
进入大学后,我有了更好的条件写作。大学的图书馆里藏书丰富,各类期刊报纸齐全,泡图书馆成了我的最大嗜好。我也有了更充分的写作时间,因为大学课程不像中学那样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利用课余时间练笔,上课的时候我也时常写写画画,全然不顾老师所讲授的内容,只是到了临考的时候才加紧看书和复习。
从进入大学校园开始,我就没再向家里要过1分钱。相反的,我还不定期地给家里汇款。两年下来,汇款总数已经达到1万元。1万块钱在当时我们那个小村庄里,已经能过上小康生活了。这些钱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稿费,我的写作所得。
由于经常练笔,我发觉自己的经历就是最好的写作素材,我对生活的独特见解和对人生的超然领悟使我的文章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魅力,因此那些稿件频频发表于《北京晚报》、《京华时报》、《中国青年报》、《辽宁青年》等国内各大报刊。
虽然我的稿件频频见报,但因为字数不多,篇幅很短,稿费大多不高。这些豆腐块似的文章带给我的最大一笔稿费不过200元。况且一些刊物的稿费来得比较慢,令我甚为烦恼。
随着发表稿件的增多,开始有人向我约稿,题材多是爱情小说和法制类的故事。此时我才发现,市场上卖得最好的杂志就是爱情婚姻类、法制类、创业等类型的期刊,因此,这些类型的稿件需求量很大。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知音》杂志的一则征稿启示,发现该杂志的稿费是每字1元。一篇文章一般都在6000字左右,也就是说要是能在《知音》上发表一篇稿子的话,就有6000元左右的收入。这则消息令我激动了好一阵子。从此,我放弃了各类散文和抒情故事的写作,转而写一些创业类、爱情婚姻类、法制类的稿子。
2003年,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来了一位新生。这位新生的经历非常奇特:他本来在读清华的博士,后来因为不喜欢自己所研究的领域主动退学,然后回到他所在的高中学校参加高考复读,一年以后又考进了清华大学的建筑学院。凭着多年的写稿直觉,我感到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于是找到了那位新生,通过各种手段了解了他的整个曲折经历,并拍了照片。
稿子写好后,我把稿子投到了成都的一家报社,该报有一个版叫“特别报道”,专门刊登一些有轰动性的纪实性稿件。稿件发去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编辑的电话,说稿子可以用,并对其中几个地方进行了核实和修改。
第三天,稿子见报了,几乎一个整版。一周以后,我就接到了稿费2200多元。那是我有生以来接到的最高一次稿费。没想到一周以后,又接到了报社寄出的2200多元稿费。我感到诧异万分,打电话到编辑部一问才知道,他们特稿的稿费都是分两次发放的,为的是怕作者一稿多投(如果发现一稿多投者,另一半稿费就不给)。一篇4000多字的稿子,让我挣了4000多元!那一次的成功让我坚定了走纪实稿子的写作之路。
北京地方大,各类新闻人物和新闻线索也多,我每天都要买当地的报纸看,从中搜寻一些新闻线索。有时候,报纸上刊登的虽然是一则很小的消息,但只要我认为有市场,有可挖掘的价值,就会深入实地去采访。后来很多稿子陆续发表在《打工》、《爱情婚姻家庭》、《人生与伴侣》、《风流一代》等刊物上,这些篇幅一般在几千字的稿件为我带来了滚滚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