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芬

克林顿没去Alibaba

马云和克林顿已经聊到午夜了。

马云心想，克林顿晚上9点来钟刚到杭州，一路坐飞机很疲劳，怎么还不累呢？

已经是午夜12点了，或者说9月10日的零点了。到12点零1分的时候，也就是9月10日的第1分钟，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下榻的总统套房，突然灯灭了。

灯灭了？克林顿的房间灯灭了？!

然后，总统套房的门自己打开了。

一盒点了蜡烛，跳跃着烛光的蛋糕，由克林顿的助手们捧了进来。

克林顿站起来对马云说：生日快乐，杰克！

杰克是马云的英文名字。杰克·马这才想起，10日是自己的生日。克林顿和助手们一起为杰克唱起了生日快乐。后来，马云对我说及与克林顿聊天的时候，克林顿的神情让你感到，你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人。对人的尊重，这是克林顿的一种魅力。

克林顿对马云说：杰克，你到纽约一定要找我！

克林顿是被马云请来杭州作一次演讲的。

克林顿演讲的魅力和酬金，都是世界级新闻。

克林顿应邀到杭州，到马云主办的互联网世界的“西湖论剑”来演讲，不收费。

马云在会上介绍说，克林顿当总统时，正式提出信息高速公路建设计划，推广互联网———这位为互联网作出如此多的贡献，把世界上所有的人连接到一起的人，他就是———比尔·克林顿！

克林顿讲到互联网使信息民主化，让全世界的人走到一起，是互相合作的工具。海啸袭击东南亚的时候，美国有1/3的人捐款，一半是通过互联网捐助的。讲到世界上大多数问题，是没有分享造成的。没有分享信息，没有分享教育，没有分享医疗，没有分享责任，没有分享技术，没有分享价值观，没有分享经济增长的机会。

克林顿说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互联网的使用，可以使中国更平衡地崛起，有一个更稳定的环境。他向举起他的自传的听众们说，一会儿他给大家签名。

克林顿在演讲中，提到明天，是“9·11”。

第二天，9月11日，杭州各报都报道了克林顿的演讲。但是我奇怪怎么都漏了一句在我看来最关键的话：杭州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美丽的城市。

难道是我听错了？可是我的记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句话。

克林顿演讲的魅力，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尤其他不当总统后对爱滋病、对世界贫穷地区孩童的关注。不过我想，今日克林顿的魅力，或许在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就注定了。那时，这个寻常百姓家的男孩就说：我要当美国总统。

没有人会相信这种疯话。

后来，他遇到了中国的一个叫马云的“疯子”，一个自称不I也不T的人居然要建互联网站。这两个人坐在台上对话的时候，一个好像天生的总统，一个是“无可救药”的顽童。但是两人能坐到一起，因为他们都有“疯子”的激情和创意，也都有观照天下的魅力。

克林顿给读者一一签名后，本来要去Alibaba公司。公司总部在早上9点就把红地毯铺上了。总部所在的马路也实行了交通管制。但是克林顿没有去。不是克林顿不去，是马云没让克林顿去。克林顿这是第一次来杭州。马云想，是杭州选择了Alibaba，Alibaba也选择了杭州。城市关照Alibaba，Alibaba也要关照城市。克林顿就这么一点参观的时间，是让他看杭州还是看Alibaba？

杭州。

一个企业，如果有一位总统前来，这于企业，是怎样的宣传！

说得更白俗一些，是怎样的广告。

但是，马云说没有杭州就没有Alibaba。

马云带克林顿走到湖滨路走向西湖边。

克林顿说：这是不可思议的美丽！他推开保镖，走向热情的杭州市民。

痴迷武侠的阳光男孩

2005年8月英国首相布莱尔在北京的一次活动中，坐在他右手的，远看很卡通的，近看是马总———Alibaba的马云。

常常听到有人叫“马总”，在我听来这近乎一个贬义词。姓马做老总的人，全中国不知有多少。姓马叫云长相卡通做事神通的人，只有一个。

1988年底马云在美国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突然蹦出四个字：Alibaba。他立刻问餐厅侍者，知不知道Alibaba？侍者笑：芝麻开门！马云匆匆走上街，连连问了五六十个不同肤色的路人：你知道Alibaba吗？每个人都告诉他：芝麻开门。

Alibaba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运气、财富和善良。善良的阿里喊了芝麻开门，发现财富后是分给大家的。如果想做一个全球化公司，就需要一个这么响亮上口的全世界都知道的名字。

2003年7月布莱尔来中国会见商界精英，点名要见“中国的马云”，因为Alibaba“正在改变全球商人做生意的方式”。

Alibaba的营业额做到一个亿的时候，马云非常高兴地去了日本。日本的一位老总和他感叹自己这一年的生意做得不好。马云问他多少？他说才200个亿。马云说200亿日元？他说200亿美金。

马云大惊。心想自己做到1个亿已经感觉太好了，人家做得不好还200个亿！然后又鼓励自己：人不怕有差距，就怕不知道差距！

马云告诉自己：人要脚踏实地在杭州，但是脑袋要伸出杭州去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2000年7月，《福布斯》50年来，第一次把中国企业家做封面人物。《福布斯》的文字介绍是：“凸出的颧骨，扭曲的头发，淘气的露齿而笑，拥有一付5英尺一百磅重的顽童模样，这个长相怪异的人有拿破仑一样的身材，同时也有拿破仑一样的伟大志向”。

我不能不佩服《福布斯》首推马云的眼光，不过我并不认为马云与拿破仑有什么“瓜葛”。

最多的一种说法是，马云是外星人，所以他能做成地球人做不到的事。

外星人是什么样的？是美国电影《E·T》的电脑三维设计。马云的形体轻灵、快捷，倒真像是用电脑绘制的。他看着克林顿优雅地走路，转一个身要5分钟———这是把克林顿的转身变成慢镜头，他不无惭愧地自嘲自己走路像风一样呼地到这里，呼地到那里。

他穿一件苹果绿的衬衫，着一条乳白色的长裤，一个学生头，一条没系好的鞋带拖在地上，足不着地地快步走上讲台。笑起来，先是眼睛闪亮着，然后整个脸笑成一团，五官全化进笑纹里。我想起一两岁幼儿，大笑起来就是这个样。或者在台上，笑得双脚举起，人从椅子上弹起，感觉他有轻功，身体可以离开椅子在空中悬着，笑够了再落座。

如果用性情中人来说马云，都俗了。马云就是一个阳光男孩。

马云与英俊无缘。世上英俊的人多，可爱的人少。

马云从小痴迷两件事：一是英语，一是武侠。他的英语使他在世界上通行无阻，2001年1月，“世界经济论坛”评选他为全球100位未来领袖之一。2001年10月，美国亚洲商业协会，又评选马云为“商业领袖”。他熟读金庸的武侠小说，他的Alibaba公司办公室，全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圣地：“光明顶”、“达摩院”、“桃花岛”、“罗汉堂”、“聚贤庄”、“半山亭”、“侠客岛”等等，甚至洗手间叫“听雨轩”。他那叫做“光明顶”的会议室，挂着金庸书写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Alibaba在某宝网的员工们人人给自己起一个金庸小说里的名字，好人的名字。但是危机开始了———好人的名字用完了，只剩坏人的名字。

2000年金庸来杭州讲课。马云见到金庸，兴奋莫名，与金庸谈金庸小说里的武功招数、围棋流派等等等等。事后马云才觉得太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在大侠面前这么一通说，倒好像那些武侠小说都是他马云写的。

可爱不过马云。

金庸说马云长得像武侠片里的人。徐克说马云能当武侠演员。听说曾经想让马云演《天龙八部》里的角色风清杨。后来真有媒体爆料说，张纪中开拍《碧血剑》，要马云演一武林高手———那个留山羊胡、着八卦袍，仙风道骨的华山派掌门人。

不管马云到底演不演金庸小说里的大侠。我看到的，是一份单纯，一份天真，一个武林中人，一份始终不渝的侠情。

我在马云办公室的墙上，看到一张几个人倒立的照片。只看清举得高高的光脚，看不清倒挂的脸。我问马云这几个人里有他吗？他说有。再一看，没有。我说你倒立一定没问题。他说他是高手，非典时期公司一直坚持工作，又不能外出锻炼，他就让某宝网员工全部练倒立。有时一排15个人倒立起来。他说他要让大家能逆向思维。倒立着看世界，有些事情就不那么可怕。马云说他很想去山洞寻找武林秘笈，他这么说的时候，是他已经找到了“武林秘笈”———他的B2B电子商务网站。

我也有个梦想，他说：创办一个中国人创办的、世界上最好的公司。他以匹夫有责，天下己任的侠气，演绎新武侠精神。

我说一个人同时痴迷英语和武侠，实在很鲜见。

他说这就好像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的对撞。

于是我仿佛看到对撞时的火星飞溅处，迸发出一个全球未来领袖级顽童。

他说他只是运气好。如果早生10年，他什么也做不成，如果晚生10年也就轮不到他来做。“我只有感谢时代”。

9月10日和11日，马云在杭州举办《西湖论剑》和《中国网商大会》。12日一早就奔机场飞北京忙他的Yahoo!中国。唯一可能把他和网商和剑客隔开的空间，只有他那辆去机场的奥迪车。

于是我预订了这个空间。

连这点空隙都不给马云，近乎残酷。

我说昨天你讲你老是做同一个梦，爬山，叫我很担心。

他说梦里下面的人在喊：下来！可是他下不去，因为脚下的石都是松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他只能继续爬山。

他说还有一个梦他也老做：考试。

我说啊呀，我也老做考试考不出的梦。是考数学！

他说他也是考数学！

我说我在梦中总是一点也没学过，这就要去考试。

他说他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要考数学！

我们互相抢话地讲同一个梦。这个梦竟是做得完全一样。

我说，这是因为有压力。

他说白天他很高兴，不觉得有压力。但是他的梦说明他的潜意识里有压力。

我说你的名字叫马云，你原来是天马，天马行空地做起B2B，现在你是飞马，你现在上京，做Yahoo!中国，就是飞马入云了。

他说他知道他这马是踩在云上的，如果踩空一脚，就会掉下来。人跑得越高，风景越好，空气也越稀薄，可以共同思想的人也越少，压力就越大。也没有心思看风景了。只有想着怎么上。

“因为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在做事业。这个企业是杭州的，是中国的，我毕竟不想犯致命的错误。一个好的CEO要学会对机会说不。也许那么走就犯一个错误，也许这么走就省5—10年时间。我不是为赚钱，譬如Alipay，我是要把电子商务的前景往前推一步。我喜欢阿甘，不过我和他又不一样，因为我代表Alibaba几千员工的梦。”

我想起马云说过：我是聪明人里边的笨蛋。

9月22日晚杭州的“SOS”酒吧，一个个舞厅敲击着好像要把心脏震碎的音乐。比音乐还强劲的，是每一个舞厅里像火焰那么蹿动的舞者。空中一道道五彩的电子光束，好像要把这些火焰串起。

激情的火焰们都是青春绽放的年轻人。不过服装并不绽放，而且只有两种T恤。一种写着Alibaba。一种写着一个“Y”和一个“虎”。

Yahoo!中国的700多员工从北京来看杭州，来和Alibaba相聚。都是马云的“子弟兵”，今天胜利会师了。不知谁边跳边叫：我们Alibaba和Yahoo!联手了！

于是像回声般地一片尖叫。

那人又喊：再多给一点尖叫！

于是Yahoo!们和Alibaba们尖叫了又尖叫。

好像那一道道电子光束，就是从尖叫声里，像拔丝山药那样一丝丝拔出来的。

一位Alibaba告诉我，这个舞厅，刚才是马总带头蹦迪的。

我忽然想起哈佛大学商学院两次把Alibaba选为MBA案例，在美国学术界掀起研究热潮。哈佛教授真可以来杭州看看，这位5次被《福布斯》评为全球最佳B2B网站的CEO，原来就这么浪漫，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热气腾腾，就这么阳光灿烂！

那么，Alibaba这个MBA案例，或可叫做：阳光男孩是怎样创造经济奇迹的，或者叫：经济奇迹和阳光的关系。

不I也不T的世界著名顽童

马云早上起来，经过隔壁房间。那门口怎么站着两名保镖？马云不由往大敞着的房门看进去，那里正站着马哈蒂尔，马来西亚的总统。

马云走进会场洗手间，一抬头，眼前正站着索罗斯。在饭店、在街上，随便走走迎面就可能是比尔·盖茨。

这是在瑞士达沃斯的世界领袖分会。2001年1月，《世界经济论坛》推选马云为世界未来领袖，共一百名。从此马云年年参加世界领袖分会。当然，马云会晤越来越多的领袖，已经不仅仅因为达沃斯了。中文翻译名字最后一个字为“尔”的，有布莱尔、比尔(克林顿)、戈尔、鲍威尔等。后来我在马云办公室外的会客室“光明顶”里，“会见”了各位“尔”，觉得好像从金庸小说一步跨进了联合国。

如果把时光拨回去，拨到1978年，杭州出现了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外国游客，住进香格里拉饭店。杭州人看着外国人新鲜。一个十二三岁的杭州男孩，天天清晨5点，就骑车45分钟，到香格里拉门口，等外国人。不过他不是来看新鲜的，他希望能给外国游客当导游，不收费。

不收费，但是有收获———练英语口语。这个瘦小的男孩，蹬着一辆破自行车，请老外在他的后车座上落座。老外坐上这样的免费旅游车，听着小男孩用稚气的英语介绍西湖，不觉心生爱怜。有的老外第二年又来杭州又住香格里拉，清晨起来看见门口还是站着这个小男孩，产生一种幻觉，好像自己并没离开过杭州，连门口这个小男孩也依然如旧。第三年，老外又来了，不觉大惊：你还在这里？你这个小孩一定有出息！

有一位外国老太太对小男孩说：我想给你取个英文名字。

小男孩瘦削的脸上，唯天庭饱满，如果画漫画，可以画成天庭占去半个脸，然后是一对圆圆的眼睛。小男孩一笑，眼睛亮亮地流淌着笑意：好呵！

老太太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把我丈夫的名字给你，他叫杰克。

杰克？又响亮又简单，很好。从此小男孩的英文名字叫Jack Ma，一直用到后来他去达沃斯和世界领袖们交往。而《福布斯》介绍杰克·马，还是说“顽童模样”。

我问马云，他十二三岁时天天5：00跑去等老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劲头去学英语。马云蹙紧那饱满的、充满了智慧的天庭，使劲地想了一下，终于也没想出来：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英语。

简简单单的一个“喜欢”后边，是他八九年的坚持。每天5：00起床奔向香格里拉，当完导游加翻译加自行车司机之后，要准点赶去学校上学。

小导游马云帮助过的外国游客，或者说帮助过小男孩马云学口语的外国游客，很多成为马云20多年的朋友。他说8月11日宣布Alibaba收购Yahoo!中国后，正忙的时候，一位20多年的外国朋友来了，马云只好让妻子陪他们玩北京。去年一位他20来年的朋友在澳大利亚去世了，马云赶到澳大利亚。

《福布斯》把推上封面人物的首位中国企业家概括为“顽童”。我也认为马云的个性里，一直有两个字，一个是“顽”，一个是“童”。

他做的事往往超出常规，甚或无轨可接。他现在把Alibaba的歌唱响了，他的任何动作，都被叫做新闻。但他原先只是一个快乐的青年，他的奇想、独行，便被叫做疯子。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在六公园办起了杭州第一个英语角，后来又创办了杭州第一家翻译社，叫海博。月收入700元，月支出2000元。不过现在是杭州最大的翻译社。1995年，一家中美公司请马云到美国为他们翻译。马云遭绑架，什么都丢了。孑然一身在拉斯维加斯赚了600美元，然后买机票去西雅图看朋友。朋友家里有一台电脑。这是马云生平第一次和电脑零距离。朋友让他按键。马云不敢：按坏了，得赔多少钱呢？朋友说你想搜索什么吗？马云说，你就打上“啤酒”两个字吧。

于是一个个啤酒品牌出来了，美国的，德国的。

没有中国的。

能不能，帮助中国的公司，让世界所知？

疯了。

1995年4月，马云在杭州成立了中国黄页网站。是国内最早服务企业的互联网商业模式。而马云，不懂电脑。用他的话说，叫做：不I也不T。没有人看好这个不I也不T的人能开创IT业。

而马云常说：不被人看好是一种福气。因为没看好，大家没有杀进来。大家都看好的东西就轮不到我了。

1999年2月，马云参加新加坡的亚洲电子商务大会。马云说：需要互联网的是小企业。如果把企业也分成富人穷人，那么互联网就是穷人的世界。互联网经济的特色是以小博大，以快打慢。

1999年3月，马云创办Alibaba这个“穷人的世界”，就在他杭州家中。一百几十平米的空间里，忙着20来个穷小伙儿。地上扔着睡袋，谁的眼皮撑不开，谁就钻睡袋。

2005年8月11日，Alibaba并购世界第一大互联网公司Yahoo!的中国全部资产。马云的工作平台，从杭州延伸到北京的Yahoo!中国。现在没有人说马云是疯子，现在Alibaba在8月11日，在阴历七夕，在中国情人节联姻Yahoo!的消息，铺满了所有的报纸。

Yahoo!向Alibaba投入10亿美元的新闻，也让马云的邮箱爆满———那么多人告诉马云怎么用这10个亿。马云不得不在网商大会上，请求大家不要再发很多E-mail教他怎么花钱。

我想起马云说过：网络这个东西不要想得太清楚了，想太清楚了就干不好了。

我忍不住问马云：你现在还是不I也不T吗？

马云清晰而准确地说：我现在还是不I也不T。因为总是有更多的人不I也不T，我得代表他们的利益。互联网最终要便捷地为所有不I也不T的人服务。其实我对技术一直没什么兴趣。而且，I do the talk, you do the work.

可不，我想，CEO的本事，就是会用别人的脑袋。

金庸金大侠2000年来杭州参加第一届《西湖论剑》。会上个个是互联高手。金庸笑对马云说：你最不懂技术，但是我知道你最有希望。然后就给马云写了幅字：

善用人才为大领袖之要旨，此刘邦刘备之所以创大业也愿马云兄常勉之

2000年9月于Alibaba宝洞金庸

马云还是不I也不T，马云也还是一个平常的杭州人———他说最痛苦的是平民不把他当平民。他对崇拜他的网商们说:Be yourself！(做你们自己)。马云一直是因了做马云自己，才做出一个水泥人生———“我是水泥，我的工作就是把大家粘合在一起。”马云说。当然，他指的是卖方和买方，是中国中小企业与世界市场。

他要粘合出一个中国创办的，令世界骄傲的公司。

然后呢？

然后他要写《Alibaba的一千零一个错误》。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不要忘了，他是世界著名顽童。

马云，让我借用一条手机SMS吧：祝你百事可乐，万事芬达，天天高乐高，年年娃哈哈。

截稿时编者获悉：9月9日(今天)，Alibaba集团和杭州市政府主办的首届中国网商节将在杭州举行，当年马云期待的武林盛事———网商“丐帮大会”已经作了全国总动员，一万多名网商将浩浩荡荡进入设在美丽西湖千米白堤上的主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