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华盛顿邮报》对20多家企业和多名工人的采访,随着新冠疫情重创美国经济,导致一些行业陷入停摆状态,本周很多美国人丢掉了工作。
在过去长达十年的时间里,美国经济持续扩张,就业增长势头强劲。这些初期裁员表明,新冠疫情已经让数周前看起来还很生龙活虎的美国经济迅速逆转。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美国失业率处于半个世纪以来的最低水平。
在美国西部最大港口洛杉矶港,新冠疫情影响显著,因工作量急剧减少,145名司机被裁员,还有一些司机也被无薪停工。在亚特兰大和洛杉矶的旅行社,预订量的大幅缩水让一些员工失去了工作。奥兰多舞台灯光公司Christie Lites首席执行官亨特-克里斯蒂(Huntly Christie)指出,在过去短短一周内该公司裁掉了100名员工,可能还会再裁掉150名员工。在全美范围内,这家公司拥有500名员工。
与此同时,西雅图一家酒店关掉了整座大楼。原定本月13日在奥斯汀开幕的2020年西南偏南文化节宣布取消,这是该文化节创建34年来首次取消。
很多裁员集中在旅游、观光、大型活动和卡车运输行业。经济学家担心,未来数周内,随着供应链陷入停滞,很多人被迫呆在家里并减少消费,美国会迎来更多裁员。
被裁掉的大多是年纪较轻的入门级员工和临时工
ZipRecruiter的劳动力经济学家茱莉亚-波拉克(Julia Pollak)指出,“我们势必会看到新冠疫情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该疫情对休闲娱乐和酒店行业的影响会相当大。我们首先看到的会是工作时长的缩短。我们听到很多报道称,除了医疗保健领域之外,到处都在裁员。”
9日,在洛杉矶一家签证服务中心工作的山姆-克雷顿(Sam Creighton)及其大约20名同事,一同被雇主辞退。出于对新冠疫情的恐惧,一些团体和个人取消了出国旅游的行程。受此影响,这家签证服务中心的业务量锐减。统计数据显示,2月该签证服务中心办理了大约400份签证,现如今暴减至22份。
27岁的克雷顿声称,“我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据悉,克雷顿已经在这家签证服务中心工作了大约3年。
10日,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一家烘焙店工作的拜顿-金(Baiden King)被炒了鱿鱼,因为网上和店内销量均陡峭下滑,尤其是该州首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被曝就在该店附近之后。金透露,早上一上班经理便告诉她以后不用来了。除了收拾东西走人,她别无选择。
金说:“我能想象得到,其他烘焙店也在裁员。我不确定有哪家店能在这种情况下招工。”
这些最早一批和新冠疫情有关的裁员,似乎大多发生在年纪较轻的入门级员工和临时工身上。收到解雇通知的工人声称,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裁员是否是永久性裁员,并且现在几乎不可能找到下一份工作。当前,很多美国企业已经停止招聘。不确定性居高不下。与此同时,因为失去工作,或者担心失去工作,人们通常会进一步削减支出,而这样的做法会给当地经济带来连锁反应。
最繁忙港口已经变成了“鬼城”
四名工人表示,曾是美国最繁忙港口的洛杉矶港,已经变成了“鬼城”,他们从来没见过该港口如此安静过,即便是在“大衰退”期间也没有过。
2月底,洛杉矶港Shippers Transport Express向145名司机发出解雇通知,声称“近期内”将停业。一名名叫兰迪-威廉姆斯(Randy L. Williams)的卡车司机指出,“我已经在港口工作了13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我很庆幸自己还没买房子。”
据他所述,通常情况下,他每晚可处理1000个集装箱,其中包括沃尔码的产品,但是已减少至200个。此外,在过去的两周里,他只工作了两天。
因为收入锐减,威廉姆斯已经不得不动用存款。之所以手头紧张,是因为家里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不过,他可享受工会福利,并且已申请失业保险。因为时薪高达29美元,威廉姆斯这些年攒下了一些钱。
但是,并非每一个在洛杉矶港口工作的人,都像威廉姆斯这么幸运。
约苏-埃瓦雷斯,在洛杉矶港另外一家公司XPO Logistics工作。因为没有加入任何工会,埃瓦雷斯没有休假日、病假日或医疗保险。此外,他还得支付自己的卡车及所有相关费用。一般情况下,他每周的收入是2000美元。不过,自2月中旬以来,他每周只能赚到300美元。靠如此低的收入,他没办法支撑太久。
26岁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埃瓦雷斯说:“眼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调度说,在事情变好之前还会变得更糟。”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父亲也是洛杉矶港的一名卡车司机。每天,父子俩都早早地出现在港口,希望能有活可干。但是,在过去的两周里,他们经常一分钱都赚不到。
下调工资税毫无帮助
洛杉矶联合包裹服务公司(UPS)的一些司机,也被迫接受工作时长缩短以及收入减少的现状。代表UPS司机的工会Western Region Teamsters的国际副总裁罗恩-赫雷拉(Ron Herrera)指出,受新冠疫情影响,运输量大幅下滑。UPS发言人表示,这是一次“例行”的人员调整,这些司机“可以在UPS做全职或兼职工作”。
美国空乘协会国际总裁萨拉-纳尔逊(Sara Nelson)指出,很多航空公司虽然在承受游客人数锐减所催生的各种压力,但是尚未开始裁员。不过,接近所有航空公司都取消了航班,还有一些冻结了员工招聘。这也今年年初的情景简直是天壤之别。当时,很多航空公司扬言需要增招数千名空乘人员。现如今,非但工作时长被缩短了,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炒鱿鱼的人。
到目前为止,受创最重的是临时工和独立合同工。他们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工作越来越少,意味着他们实际上被解雇了,但是他们却领不到失业保险。对他们来说,总统特朗普提出的下调工资税毫无没有帮助。
35岁的查德-戴尼克(Chad Denick)承包了一家科技公司的餐饮服务,9日后者告知他暂停此项服务,因为该公司员工在本月的剩余时间内均在家办公。戴尼克声称,“感觉我像是被辞退了,但是我没有。不过,我知道直至4月份之前,我都没活可干了。”
为了节省支出,戴尼克不再到餐馆吃饭,而且减少购买活动。
大型会议的取消,其中包括西南偏南文化节,也让很多临时工失去了工作。对于自由舞台监督和制片人埃勒-马奥尼(Elle Mahoney)来说,西南偏南文化节取消,意味着她10%的收入打了水漂。前不久,她刚刚订婚,目前没有结婚计划。
堪萨斯城Travel Employment Agency的老板雪利-凯塞塔(Sherry Caserta),接到了无数求职电话,而她一直在告诉他们找到新工作的机会“现在很有限”,因为招聘信息越来越少。她说:“裁员已经发生,其中很多人是首次就业。本周,亚特兰大、纽约和芝加哥等大城市的裁员规模越来越大。我从来没想过,裁员会来的这么快。”
22岁的亚历克斯-布朗(Alex Brown)在一家旅行社工作,拿着12美元的时薪。9日,她得知自己被炒了鱿鱼,因为公司的业务量太少。
布朗声称,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新工作。她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找工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哪家企业会招聘长期员工?每家企业都在缩减。”
综合编译《华盛顿邮报》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