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原信息产业部部长 吴基传

当前，全球电信业包括中国电信业正处于关键的转型时期，不少运营商和设备制造商，对于通信技术和产业发展未来走势感到一定程度的困惑。这种困惑为什么会产生？如何才能走出困惑，找到未来发展的正确道路？要找到问题的答案，就有必要回顾近50年来世界电信发展的历程，从几大主要技术的演进历史中探索电信业发展的内在联系和客观规律，从而对现阶段产业和技术交织的状况保持清醒的头脑，加快实现三大转变，正确处理好五个关系。

一、主要电信技术发展历史的回顾

近50年来，对全球通信发展产生深刻影响的主要有四大技术，即程控交换机、光纤传输、移动通信和互联网技术。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回顾这几大技术的发展历程。

1.程控交换机。人工交换机、自动机械式交换多是在20世纪40年代、50年代，到60年代，世界的技术开始向纵横制发展。随着电子程序控制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利用程序控制来实现交换功能，1965年美国贝尔实验室制造出第一台电子程控交换机，称为美国一号机，它的出现和试用，揭开了电子程控交换机使用的序幕。随后欧洲、日本各大厂商进行广泛的开发研究，各种型号的电子程控交换机涌现，由于体积小、容量大、功能全，很快推动全球在交换机领域的更新，替代了机械式交换机。

由于沿海地区开放的需要，1980年福建省福州市首先引进中国第一台程控交换机，是日本富士通的F-150，这也是富士通第一台万门商用机，它的开通，为中国程控交换机的推广使用起到了示范作用，也为地方政府解决通信瓶颈提供了范例，极大地推动了中国交换机程控化进程。

2.光传输体系。交换程控化后，长途传输的问题更为突出，电路少，同时数字交换应该与数字传输相配套。我们过去大量的明线以及部分小同轴、一条中同轴都是模拟的。解决数字传输问题，要增加大量数模转换设备，其中也对数字微波进行过建设，但容量仍然不足。因此把解决传输困难工作集中在搞光纤传输上来，先搞明线光缆架空实验，然后大规模进行光缆网的建设，再后来八纵八横的大的骨干光缆网建成，完成中国光纤传输、数字交换的一个全新的电路交换网。对于光通信技术，也在60年代有学者提出用光纤来传输电信号。用光传输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光源；一个是传输的载体即传输介质。1960年美国科学家发明红宝石激光器，这解决了用光纤传播电信号的一个基础问题。到1970年以后美国康宁公司才拉制出了一条光纤，基本上可以满足传送电信号这方面的要求。光纤传播在那个时候才有了一个突破性的发展。光通信发展到现在，单波长的光纤传输从过去的10G到现在的100G，可以说光源的能量很大，光传输的衰耗很低，再加上光波分复用技术，从传输的量来讲我认为可以达到海量了。现在的光缆制造50对、100对、几百对，都可以埋下去，而光纤的衰耗也达到非常低的状况。

光通信在通信领域来讲是一次很大的革命，它的建设速度加快了，传输距离长了，衰耗少了，相对建设成本低了。为我们提供各种通信服务，解决了一个距离问题，在理论上光传输的成本与距离长短已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中国的通信网基本上都用光纤作为骨干网，很多接入网也用光纤，光纤到路边、到小区、到楼，最后到户。

现在各个运营商，包括骨干运营商和非骨干运营商，搞网络建设铺一条光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且传输的容量相当大，可以说要多大它就可以做多大。这带来了什么呢？从这个角度对制造商来讲，技术的进步已经开拓了市场，但也是一把双刃剑，抑制了它自己提供市场产品的数量。因为如果用明线做载波机，来12路就给你提供一套机器，如果有1200路，就得提供100套，现在光纤是T级，而且随着集成电路技术的发展，集成度越来越高以后，提供的设备量就很小，对制造商来讲，新的技术产生使它有一个高速发展的顶点，但是也带来了它对这种产品市场的消耗，它的销售量不可能那么大。

3.蜂窝移动通信。蜂窝移动原来也是60年代初美国贝尔实验室先提出频分模拟AMPS蜂窝的方式，在1960年的时候，美国第一次完成了这种移动电话方式，美国、欧洲在70年代～80年代中期进入了商用高峰。在这个阶段主要是模拟移动技术，由于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尤其欧洲GSM移动技术的商用，到1990～1991年，数字移动通信得到广泛应用，美国也从频分模拟AMPS发展到数字DAMPS，从自身慢慢延伸。日本自己搞的单独一个制式PDC，使其成为一个孤岛，日本单独搞制式的结果和实践证明他在世界之外，本想用日本的制式变成世界的制式，但是实际结果这条路走不下去。由于移动漫游技术及全球经济密切联系，地球村越来越小，漫游技术是解决全球通信的最好通信手段，随着市场需要，美国为解决世界各国到美国漫游的问题，也在逐步扩展GSM。有关资料表明，从1991年到2003年这12年，全球一共发展GSM用户10亿户。从2003年到现在3年多时间达到20亿用户，GSM占有整个全球移动用户的约80%，剩下的就是美国、日本，再加上韩国和我们国内的一部分CDMA。移动电话也是在70年代和80年代世界上研究最多，发展高峰在90年代，形成一个世界性生产高潮和大的商业周期。

1987年中国引进移动电话的时候，是作为一种豪华通信引进了中国的市场。当时中国人叫它“大哥大”。由于蜂窝移动漫游技术的实现，再加上集成电路的发展，它的成本大幅降低，这样从两种技术的竞争来讲，和全球卫星移动通信系统，当时叫铱系统，也是全球漫游，两个技术的竞争，由于市场的选择，应该说铱系统被蜂窝移动和GSM能够漫游的这些技术击败了。

蜂窝移动的技术也是在60年代出现的，70年代、80年代加快发展，最高潮在1990年～2000年，这个时候正是世界高速发展的阶段，中国的大力采用和发展是1994年以后。1994年到现在不过是12年的时间。12年的时间国内现在移动电话的拥有量今年年底肯定超过5亿用户，移动电话普及不像当时出现的时候，人们认为是一种豪华消费，现在变成一种普通消费。小学生也带，卖菜的也有，离开移动电话，就会给许多人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不便。

4.互联网技术。互联网的产生，我个人认为并不是先由谁提出一个理论，提出一个方案而产生了它对通信的要求，互联网是“二战”以后，1968年美国几个军事科研单位，为了计算机之间的资源共享把它连接起来。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为了支持它的军事研究，把它几个相关的军事单位的计算机连接起来，当时计算机是用作存储和处理数据、计算的，但是它的资源过去是一个机器单机享受资源，从提出这个方案，用通信的网络把几个计算机连起来以后，产生的效果，我认为是当时人们没有预料到的。1968年开始，美国为支持军事研究的计算和实验，把三个城市的计算机连起来，成为军方专用网，产生很大效果，之后美国把全美五大超级计算机和通信干线都连在一块，连成了美国一个全国的科学技术网，当时叫美国Internet。1987年美国将上述二网互联起来，正式称为互联网。1990年，IBM、MCI、MERIT三家公司组建ANS新的广域网———即目前Internet主干网，称为ANSNet。1992年世界互联网协会成立，世界互联网通信大会确定全球TCP/IP协议，推出万维网W.W.W.，也就是现在的三W网。计算机互联把计算机的容量和功能大大延伸了，给人们带来了过去没有想到的一些问题。这就使得人们认识了因特网的应用、因特网的技术。按照不完全的统计，现在全球连在一起的计算机有10亿台，它所呈现的功能，我们在网上所处理的信息和我们在网上实时办公的这些形式的提供非常方便，而且价钱非常低廉、效率高。今天因特网已经为人们在全球范围之内构建了一个非常便捷，不分国别、民族，只要上网，就能互动的虚拟世界。其作用与影响之深还难以得出结论。

我认为光纤的使用起了一种革命性的推进作用。互联网的出现也对我们第二次通信技术革命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因为因特网的出现对于传统的电路交换通信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冲击，因特网它本身的产生就是没有管制的，谁都可以上去，只要可以上到网上，我就可以寻找到你的地址，你的资源就可以被利用。但是随之而来的网络安全以及利用计算机和互联网犯罪，如网上病毒、黑客攻击、网上欺骗等，也给人们提出了新的任务。所以这几大技术，程控交换机、光纤传输、蜂窝移动，再加上互联网的出现，使得现在的通信业，与20世纪60年代、70年代纯电路交换的时候相比，带来了很多新的影响，今后仍然还将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

现在集成电路已经进入到更高一级，过去讲物理集成，现在还可以往细做，分子级的，用化学技术，如果真是化学集成的集成电路的产生，对现在物理集成的集成电路可能又会是一次革命。

人们对微观的研究也很透，对宏观的太空也研究得很透，唯独人们对自己的大脑还没研究透。据了解，人的大脑里有1000亿个神经细胞元，这1000亿个细胞，原来大家都这么讲，人的大脑就是一台计算机，这个概念有问题，不是一台计算机，每个神经细胞是一台计算机，这就相当于大脑里有1000亿台计算机。现在因特网的电脑全球才10亿台，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如果大脑1000亿台高级计算机开发后，会有什么影响，对人类会产生什么贡献，还是未知数。

如果生物信息学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我们现有的通信方式也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冲击。通信从20世纪60年代到进入21世纪，不到50年的时间，这几大技术的突破和成熟，为我们今天的发展勾画了一个很美好的图画，给我们现在的研究仍然留有很大空间，技术还在发展，新的业务和应用还不断在产生。但是还要注意研究会有什么新的理论、新的技术产生，所以目前IT业，包括运营、制造、信息资源提供等都有深入研究探索的广阔空间。

二、在交织状态中保持清醒头脑

当前，通信发展究竟处于什么阶段？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前面讲的是历史发展过程，这是一个阶段，就是说从60年代开始，甚至在这之前就进行系统的开发和研究。而从60年代起以后50多年得到了这么大的发展。这个发展趋势还在深入，硬件创新、软件的升级、软硬件结合产生新的服务等。

我个人认为这几大技术目前还是在按照各自的范畴向前发展，并相互渗透，但哪一个技术也没有出现否定性的技术或者替代性的技术，你说现在出现某种传输的东西，把光纤这个技术否定掉，现在还没有。蜂窝移动，现在不管各种制式，那都是内部的东西，各种制式的选择取决于市场的认可。

像大家炒得最热的2.5G、3G，总的还是在蜂窝里头，从频率来讲是800兆～900兆，到1800兆以至2000兆～2400兆范围，还都是在时分与码分多址这个技术范畴里。我认为目前还不存在一种技术出来是一种替代性的技术，只是从一些业务的组成，出现一些新的业务构架和新业务的创新，如何来完成一些新的业务，我们作为通信运营来讲，讨论很多，包括IPTV、MSN等，归纳起来，无非就是讲话、图像、数据。现在很多人都在谈三网融合，我认为技术发展到现在，已经构成了统一数字网，网就是这一个网，目前接入方式不一样，传输的内容不一样，你是讲话还是图像还是数据，是这三者的融合，这三者在一个网上面进行处理。

在技术层面、网络传输处理层面不存在三个网的融合，存在的是管理三网体制上的融合，我这个观点可能很多同志不同意，为什么这么讲？网就是一个网，这个网是谁经营，谁是业主，那没有关系，那是一个生产关系。从生产力来讲，它就是一个网。

问题是我们如何以科学的态度，对待技术进步已经完成的现实，现在这三者我觉得不是网的问题，而是资源提供者、网络服务者、信息消费群的不同组合。各种不同的运营商通过不同的组合提供不同的服务。在技术上面，从中国目前网络结构上已经不存在三个网的融合问题。问题是各行政主管部门如何监管资源提供的内容、网络运行服务及信息消费市场三者的秩序和行为。

信息化的问题，它实际上是如何使各种信息能够真正地在这些网上进行交换和使用，它是一个综合性的东西，必然要形成很多的城域网、局域网，每个系统的工作流程是不一样的，例如化工部门，它的工作流程是按照化工生产的规律来做的，用化工部门生产流程的信息化去处理煤矿，那绝对是有问题的。现在我们推进信息化，包括城市的信息化。如果说你把一个城市每个点的交通情况的信息都能收集起来，实时向行进的车辆发布视频道路情况，这样对推进一个城市交通信息化有巨大作用。除了这个之外，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把某个行业的信息集中处理起来，当然农业不用说了，也很多，工业的生产也同样，有不同的资源提供和不同的信息消费群体，按这样一个方式去提供服务，去推进信息化。

这几大技术目前并没有发现有一种新的技术对现有技术颠覆性的出现，这就给我们现阶段业务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机遇。对于发展中国家仍然需要继续扩建和加强网络的建设，还需要提供适合于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知识、信息、语言的资源。到发达国家以后还可能有新的东西要催生，新的业务要产生，但是在这个过程里面，因为很多设备的生产者尤其是制造商，在当前进入这个状况以后，它也有两方面，可进军发展中国家，在建设过程中间，提供设备，去建网络，扩大市场，增加市场占有率。发达国家网络建的容量已经很大了，市场就显得小一些。因此，很多的制造商感到开拓很困难，不像前几年大发展阶段，现在处于困惑阶段。

这个困惑阶段来自于什么？来自于它和80年代、90年代一种新的技术替代的时候的困惑。在光纤建设过程中间，原来光纤生产厂、光端机生产厂那时市场大得不得了，蜂窝技术发展的时候市场也大得不得了，现在看市场下来了，所以比较困惑。当然作为制造商来讲，需要给运营商提供一点新的东西，而这些新的又超不出原有几大技术的总体框架，市场销量又很难上去。同样，运营商也存在这个问题，电话已经趋于饱和，信息消费上不去，还受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及国民素质的影响，因为信息的消费和这个国家国民的收入是密切相关的。有数字统计，一个国家的国民收入中百分之多少用于通信，它是有一个客观比例的，人不可能把他所有的钱用于信息消费。并不等于说现在运营商降价他就多用，可能多一点，但是多不到哪儿去。这给大多数运营商带来了困惑，业务收入上不去，怎么办呢？就想法刺激消费，一个降价，一个出点新花样，但我认为运营商增加业务收入，重点还是要抓大系统的信息化集成，提供综合服务才有出路。

所以技术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这个状况，市场完善到这种程度，我主张不管是设备制造者、运营者、资源提供者，一定要有理性的认识。要科学地认识这样一种规律，实事求是地认识我们当前所处的环境、经济发展阶段以及所处的条件。也就是要看国情。

但是进入到这个阶段以后，国际上又出现了一种重新调整、组合的态势。世界上的制造商不是在分，而是在强强联合。它的联合不是简单地并在一块，像阿尔卡特和朗讯、Siemens和Nokia，这都是大公司之间的联合。他们不是简单的联合，而是软件和硬件的技术，本身生产的品种，是在一个生产链条的系统上面考虑问题，对出现的这种新的态势、这些变化要引起我们的关注。

当前所处的状况，是一种交织状况，IT行业、制造商、运营商，很多业务如何发展，处于一种不是太清晰，或者是进入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状况。这种模糊的状况是技术发展到这种程度，它从60年代开始，这50多年，它发展的生命力并没有进入衰老期，还是在成长，还是在扩充，但是如何扩充，如何在业务上应用，如何相互之间进行渗透，还有一些不清晰的地方。

再加上各个国家和各地区之间发展的不平衡，制造、运营以及资源的提供也还存在着相互渗透，还有不少问题要解决。因此这个阶段大家都处在一种交织状况，处在一种思考和变化的状况，在这样一种阶段，我认为既要看到技术发展的走向，又要看到技术结构和新业务的组成，要有一个理性的或者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在没有看准的时候，一种技术还不能代表前进方向的时候，要慎重。

三、实现三个转变处理好五个关系

第一个转变，要实现由传统电信业的服务，向综合信息业服务的转变。

我们过去搞电路交换很容易，现在不是这样了，要转变，涉及到观念的转变。由于计算机、因特网技术出现了以后，集成电路和计算机技术的高速发展，将来对我们都会有很大的挑战。我们不要只是在这里计较移动电话分流固网的话务量，这是必然的。但是信息化的处理、宽带和信息化的路子是相当宽的，所以我们那些大的公司对一些传统的观念要有所调整，要转到综合信息服务业务上去。

综合信息业务涉及的面很广，大家不一定都围在一个点上，你可能干这个，他可能干那个。如果一个公司把全国的个人医疗病历卡数字化以后，这个平台就不得了，如果一个公司把某个城市连起来的交通信息化搞好，那个市场也不赖。所以信息化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但是信息化不是我们一个公司能办成的，它受到社会的分工和社会各个方面工作流程的限制。

观念转变以后，组织机构要去适应。现在应该讲我们信息化系统集成商是不少，但是我认为还是小，主体的不多。这就涉及到结构调整。尤其我们几大运营商，有实力、有人才，为什么没有转过去呢？仍然停留在传统的业务上，这些业务熟、感情比较深，总觉得一下子还舍不得。技术进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能适应技术发展的走向，去改变传统的做法。同样，从事电路服务的公司要转向综合信息服务，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公司内部的组织结构要调整，要适应。适应不同的行业，它的信息化的系统集成不完全一致。要给化工行业搞一套信息化的系统，那和煤炭就不一样。农业的信息化和铁路的信息化也不一样，每个行业、每个部门的工作流程不一样。因此要有一支能完成不同行业信息化集成的优质人才队伍。

第二个转变，要实现由企业提供给用户单一业务服务，向由用户提出要求进行全方位服务的转变。

这些年，包括IT行业，包括信息化推进工作，各个集团公司都在做，都承认以市场为导向，但是真正意义上的、诚心诚意转到由用户提出要求全方位服务上面来，还有差距。

将来通信业务的发展绝对是个性化的自由发展，是由消费者，也是信息的提供者和信息的消费者来提出和组建需要的业务，这些业务的提出，并不完全是企业已经固有的。在这个转变里就涉及到技术管理体制的转变、技术支撑体系的变化。包括市场服务体系的变化、研究开发体系的变化。

按照消费者的需要来开拓业务，要做市场细分，思维方式不变化，对市场不同的消费行为，不研究不行。我们现在企业市场研发R＆D的投入是少的，国际上一些知名的大技术公司其R＆D的投入占他们年收入的15%以上，尤其我们运营企业，都有一定规模的研究院在进行研发，但是如何面向市场，加大R＆D的投入，我觉得还是一个问题。不久前人大做了全国专利法的执法检查，99%的企业没有申请过专利，企业在干什么？企业就是在吃老本，没有投入的企业，没有研发投入的企业，它的日子非过不下去，尤其现在技术这么快速地发展。现在不是卖产品，现在大量的是卖技术，我们有的企业现在不是没钱，而是对R＆D的投入舍不得花钱，企业应该大量地对R＆D进行投入，为了将来融入国际市场，为了今后竞争的顺利，R＆D的投入要舍得投钱，不舍得投钱，就没有创新，企业作为技术创新的主体就实现不了，企业也不能持续发展，今天不投入，明天的日子就难过，可能被新一轮的竞争所淘汰。

目前所处的阶段，正好是大家投入大力量去研究开发的好时候，给了我们一个发展的机遇，给了我们发展空间。前50年，我们引进技术，消化吸收，去发展，后50年世界都处在这个状况，我觉得后50年，我们IT业的同仁在这方面要有所认识，要抓住机遇，加大研发投入，脚踏实地地去做，要做深入细致的工作，做深入的研究、开发。现在我们有些研发投入不够，搞研发的人钻研精神也不够，要树立艰苦创业精神，用科学态度精心搞研究。

第三个转变，要实现主要服务的业务设备技术的开发，从依赖于制造厂商为主，向基本由自己独立掌握为主的转变。

这一条主要是对运营业来讲的。前面讲的这几大技术，我们很多的技术支撑都是靠现在的一些制造业在支撑着。如果真要根据用户的需求来开拓业务，企业必须自己有独立掌握这样一个技术的能力，这个转变也需要加大投入。加大研发的投入，造就一支勤勤恳恳的、为市场需要的队伍。现在我们几大公司都有研究院，也可能提出或创建某一种新的业务，这种新的业务可以申请专利，得到专利的保护，现在我们运营队伍对专利的申请、利用专利保护自己很不够，我们要申请专利，专利可依法保护发明人和创造人的权利。

在实现三大转变的同时，还要处理好五个关系。

第一处理好旧业务和新业务交替的关系。

旧业务不能丢掉，人们用话音讲话还是方便，也是人与人之间感情交往的重要形式和方法。尽管它的增长速度会变，或者由其他的形式替代，但是讲话这种方式还得有，如果将来因特网的上网，不按键，只说话，那也可以叫话音，它只是话音的输入而已，因为人讲话是模拟的，变不了。处理的方式是用数据或者用什么处理，那跟说话没关系，所以新的业务和旧的业务之间的关系要处理好，也可能用语音启动软件，软件来控制系统，这样可能引发许多新业务。

第二处理好运营与制造业的相互依赖和依存的关系.

运营业刚才前面讲了有三者，一个是资源提供者，一个是网络的运营，一个是设备的制造，当然这三者生产链有联系，确实也有分工，不能说一家从头到尾全都有，那也搞不大，也形成不了专业化的作用。但是目前也出现一些新的情况，他们之间在相互渗透，因为有一些业务的开发，完全由制造商去做觉得困难，有一些业务让运营商自己去实现，那也不行。需要资源提供商、网络运营商和制造商的相互渗透，相互协作，当然这种协作不是小农生产，应该是经济纽带的联系。如果说产生了一些知识产权，没关系，共同享有。

第三处理好硬件的发展和软件更替，运营业和软件开发业的依存和促进关系。

现在我们很多业务，硬件设备的能力是很大的，如何产生一些新的业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软件升级和软件的调整。制造业有硬件的，有软件的，现在制造业硬件和软件有的时候也渗透在一起，硬件由于集成电路技术的进步，很多性能实现模块化，各种不同功能模块搭接在一起，利用新软件驱动，可能就产生一种新的设备和新的服务。

第四处理好信息资源提供者、网络经营者以及信息消费者之间的关系。

这三者有内在的联系，要切实体现ICT的基本特性，要按合理的社会分工，协同发展，各自对整个社会承担责任，维护信息资源的健康、服务优质、消费的和谐。

第五处理好保证消费者信息消费的合法权益与网络安全的关系。

网络安全涉及到网络本身的物理安全，还要防范外部因素的侵犯。现在网络犯罪和网络侵犯这个问题是当前在信息化过程中间一个非常大的问题，网络越大，信息交换和信息处理的量越大，安全的危害越大，安全问题就越严重。所以如何保证信息发展的安全性，既要保护个人消费通信自由的合法权益，又要防止个人在网上信息消费的滥用。现在网上有很多垃圾信息，网络诈骗。由于整个网络，不论是老的软件还是新的软件，它里面总存在一些漏洞，存在一些窗口，这些问题都会给网络运营带来危害或者不安全的因素。因此防止网上的黑客、网络的犯罪，既有我们制造或者网络管理部门的责任，也有国家将来相互配合的行政法律的关系。

进入到这样一种新的技术发展的状况以后，这些问题越来越突出。这些关系在前进中间需要不断实践，不断探索，不断调整，也随着新的技术不断前进，我们不断解决前进中的问题。信息业和信息技术是当今社会一个新兴产业，是人类进入信息社会不可缺少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将影响着整个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影响人类的生活方式和人类文明的进程。

(根据讲话录音整理，本报略有删节)

(人民邮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