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元 张强

QQ对于很多网友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从最初的网络聊天工具，到后来的游戏中心，QQ在网络世界可占有不小的位置。如今它推出的Q币却引起了争议，有人说它会冲击金融秩序，有人说它只不过类似于食堂的饭票，那么———

对于数千万的年轻网友，“Q币”是一个可以让他们“眼前一亮”的字眼：打开电脑，登录QQ，到商城给自己的QQ人像添置漂亮服饰、到游戏中心跟人下下五子棋、“火拼”几场俄罗斯方块……对很多网友来说，这些每天的必修课没有Q币简直寸步难行。

在11月的《法制与新闻》上，一位名叫杨涛的学者发表文章，对Q币提出质疑。文章称，Q币等虚拟货币商家可无限发行，虚拟货币代替人民币成为网上交易的一般等价物，可能会冲击中国的金融秩序，“泛滥后果不堪设想”。

杨涛的文章发表后，引发了一场“拷问”Q币的轩然大波。

Q币是商品还是货币？

在这场争论中，最引人关注的是：究竟该如何界定Q币的身份？它究竟是一种商品还是货币？Q币的“暧昧”之处在于，在一定程度上，它似乎具有了某种“支付”功能。

“Q币表现出来的是商品属性而不是信息货币属性”，中国电子商务协会政策法规委员会副主任阿拉木斯说：“用商品来充当等价物，具有悠久的历史。贝壳、贵重金属等具有一定使用价值的商品，都曾充当过等价物，用来进行商品交换。这种特殊等价物不同于一般等价物的重要特点在于，它们本身也是商品，具有一定的实用功能。”

阿拉木斯认为，Q币本身就是一种商品，只不过是在一定范围具有交换功能的特殊商品。

北大中国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吕随启认为，Q币并不具备货币的典型特征。

“一种商品能否成为货币要看它能否充当一般等价物，能否充当现实货币的替代物，发行者是否有信用背景，而Q币几乎不具备这些特征。Q币是一种商品，是公司的促销手段，以Q币作为交换媒介的交易，更倾向于物物交换或半物物交换。”吕随启说。

吕随启认为，Q币应该不会冲击人民币市场，不会对中国金融秩序造成影响。因为Q币“很难执行货币的功能”。

Q币算不上“虚拟货币”

Q币是否可以认为是“虚拟货币”，阿拉木斯列举了网上银行的例子。

“当我们使用工行或招行的网上银行买卖产品或服务，是看不到现钞的，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资金的转移。我们在网上银行的资金属于虚拟货币。”阿拉木斯说。

在电子商务发展比较成熟的国家，已经出现了权威的网上支付平台。例如Paypal、E-gold等。其中Paypal用户群尤其庞大，Paypal系统中流通着上亿的各国货币，几乎可以用来购买世界各地的产品。

Q币和Paypal有明显的区别：后者支付的是实实在在的货币。

“目前，中国还缺乏权威的网上支付平台。即使将来网上支付手段臻于完善，类似Q币这样的支付渠道也仍然会在一定范围内发挥作用。”中国互联网协会政策与资源委员会委员、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员于国富说。

于国富表示，如果购买小额虚拟商品，例如QQ秀头像、虚拟鲜花等也使用人民币虚拟账户进行支付，则支付成本会大大提高，而且频繁在网络上使用银行卡也会增加泄密的风险，Q币作为一种支付缓冲渠道，实际上起到了保护消费者真实货币账户的作用。

脱离社区的Q币一文不值

于国富律师认为，Q币的法律属性是非常清楚的。一方面，由于它存在用人民币购买和进行再交换的行为，具备成为类似于公交卡、手机充值卡、游戏点卡、食堂饭票等可能的代币票、券、卡的条件；另一方面，由于它是用于在一个单位内部进行特定价值交换和接受特定服务而使用的，不属于在市场上流通的，所以不可能冲击人民币体系，也不属于中国人民银行法第20条所禁止的范畴。

“Q币的性质很像我们常见到的学校食堂的饭票或饭卡。”阿拉木斯说。

阿拉木斯解释说，虽然食堂饭票是我们用人民币购买的，也可以再用它购买馒头、米饭甚至可乐，但它只限于该食堂内部使用，只是该食堂内部为便于管理而提供的一种价值中间替代物，最终要转化为该单位内部提供的特定商品或服务，不能反向兑换回人民币，也不能拿到市场上再去购买其他产品。

Q币现在的处境是，这个“食堂”确实是做大了，甚至出现了一些专业的“饭票倒爷”。

“再大的食堂毕竟还是食堂，不是市场。”于国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