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岁成名,10岁吸食第一口大麻,19岁浪子回头,28岁离婚两次。也许在德鲁-巴里摩尔出生的那一刻起,上帝就注定要给她一种大悲大喜的人生。”
她可能永远不会大红大紫。因为她美得露骨、风骚,却又聪明得露骨,这令她似乎很难挤进主流美女的阵营,虽然她有一副融化一切的甜美笑容,但在这笑容背后,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张弛自如。在好莱坞,人们更喜欢妮可-基德曼般的优雅或是卡梅隆-迪亚兹般的从容,但对于德鲁般的另类,照例是正负两极的对垒。是的,另类。她的经历,比电影还传奇,10岁时成为毒品和酒精的牺牲品,17岁时成为杂志裸照女郎,28岁时已离婚两次,感情来时汹涌澎湃,去时冷酷无情、自由、我行我素。
大多数时候德鲁更像一个孩子,因为可爱而显得娇小。美国人这么评价她:“这是个充满了迷惑的青春,因激情的勃发而冲动、而痴迷、而茫然、而落入喃喃梦呓的女人。”其实对于现实世界而言,主流美女应该是有点迟钝的,就像原野里的玫瑰,前一刻还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村野女子,一插到瓶中,就是雍容的贵妇;相反,原野里生机勃勃的风信子,一旦放在室内就显得颓败、无奈和落寞。
而德鲁,两种都不是。
在《霹雳娇娃》里,尽管德鲁用超低胸的赛车服色诱敌人,但,实际上和她的胸部一起映入大家眼帘的还有赘肉。她,想来并不在乎。她不耐烦只当青春偶像,于是在《惊声尖叫》中演了一个死得很惨的受害者;她不屑外界给她“甜心皇后”的称号,惊世骇俗地在《有毒的常青藤》中扮演刻意勾引好友父亲的问题美女……
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可能看不见她,看不见这个外表性感、内心强硬的不好惹的女人。人们称她“奇迹”,因为他们渴望。德鲁从不完美,她虚荣、潦倒、重生、成功。在巨星如云的好莱坞,她仍旧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并不只是时尚和另类,还拥有意念。她在危机四伏的名利场突围,让时光倒流,让人疼痛,安祥,热爱。
她曾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把手从袖口伸进衬衫里解掉她的内衣,嘴里还一边说着:“到午饭时间了,我得松快松快了!”后来发现那随手抛开的内衣恰好落在房间另一端的午餐餐盘上,她哈哈大笑:“是内衣沙拉啊!”
男人们对她毫无办法。他们一边诅咒她的美貌,一边甘心情愿地俯首称臣。在男人眼里,这个从不掩饰赘肉的女人仿佛正在演绎惊人的性感。即使在排骨妹妹扎堆甚至成为时尚主流的时候,她也从不虐待自己丰满的身体,怡然自得。直到《泰坦尼克》里凯特-温斯莱特的丰满改写性感定义,直到莫尼卡-贝鲁奇、詹尼弗-洛佩兹、佩尼罗普的凹凸有致的身材重新燃烧起男人们对健康美女的渴望,德鲁正好混杂在这股追求自然的潮流之中。
她在《新灰姑娘传奇》、《婚礼歌手》、《一吻定江山》里白纱裙配大辫子、白衬衣配格子短裙、牛仔裤配碎花衬衫的造型,早已成为“清纯性感”的代名词,满足了这个世界对“性感”的所有想入非非。德鲁并不会把过去当作包袱背在身上,迷乱的过去,一堆不堪回首的性感花瓶角色。出名要趁早,德鲁早得有些过分。曾经是大红大紫的童星,却沉溺于一种充斥着酒精、毒品的颓废生活中,成为一个放荡不羁的小飞妹,一度迷失了自我。
青春期的生活如同噩梦——
7岁成名,10岁开始堕落,19岁浪子回头创业成功,28岁已经离婚两次,30岁坐拥天下,一切都不曾错过。有部电影说3岁前的小孩都是智力超群的神童,但之后又恢复空白,缓慢正常地成长。德鲁,一定是被上帝的手指忽略的那个。如果能让时间倒流,“我觉得我想生活重来一遍只是因为这样的话,人们可以对这件事少谈论一些。事实上,我很高兴自己经历过这一切,因为如果我不是曾经挣扎或倒下,我不会找到我自己,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人是永远固定或者完美的,如果想要一直保持某种状态,一个人将非常疲惫。”“你可以到处抱怨好莱坞,因为它真的会给人带来伤害,否则,就为它做点什么东西吧。我要拍电影,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或者成为女强人,只是想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我同样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我知道自己的弱点,我不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演员,没有很闪亮的光环,只有一个很不堪回首的过去,所以我要努力将失去的时间弥补回来。”
告别这段记忆那年她出版了一本名为《迷失的女孩》(“Little Girl Lost”)的自传,记录了她自己迷失和灰暗的日子。当伤感变成决绝,痛楚会变成力量。去年,德鲁凭借精明的生意头脑,处理琐事的耐心,冷酷决断的作风,被好莱坞评为25位影坛力量人物,并被认为有潜力迈入电影大亨的行列。这正应了她近年的一部影片,她出演一位很酷的女拳击手,片名叫做:Beauty Loves Power(美人爱权力)。
她就是这样目标明确地朝前走着,伴随着生命中一些必不可少的悲欢离合成败得失——广告婴儿(11个月拍摄狗食广告),表演神童(6岁出演《E-T》),问题儿童(9岁抽烟,10岁成为豪华俱乐部绝对宠儿,13岁成为可卡因信徒),堕落天使(13岁自杀、16岁崩溃、17岁拍全裸封面),早熟女孩(19岁闪电结婚、20岁上《花花公子》封面),回头浪子(19岁组织了自己的“花”制片公司),商业奇才(《一吻定江山》让她狂收5500万美元,更不用说《霹雳娇娃》系列)……
德鲁由此呈现出眩晕的分裂:一会儿是美好如蜜糖,一会儿是“女疯子”和“女超人”,一会儿是简单明快的线描,一会儿是浓墨重彩、变形抽象的油画,一会儿是“数数”式的虚无游戏,一会儿又是长眠不愿醒的萨克斯,一会儿是朋克,一会儿是摇滚。人们无法忘记那部预示着德鲁重返影坛的《新灰姑娘传奇》里,她表现出的纯真善良与叛逆早熟共存的独特气质。这对德鲁来说是怎样的一个童话,是写在切肤痛楚的岁月,透过她的眼神,人们甚至看得到那些伤痕,那些只能倾听却永远难以言喻的疼痛。这让人相信世上还有奇迹,像迈克尔-乔丹在最后一秒力挽狂澜。
一念定江山。
1996年的暑期卖座电影《惊声尖叫》中,不到5分钟的镜头却是德鲁的得意之举。她扮演了第一个受害者,简单服饰,柔顺发型,外加无辜慌乱的神情,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至今还有人评价在那场戏中,德鲁“死”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德鲁母亲说,德鲁从呱呱坠地就有了一个宣传人员,一个经理,一个经纪人,从小她就被熏陶成一个人精,现在依然是,相貌还像幼年时代一样天真,就更有迷惑性。
德鲁相信与电影结缘,这一切都是命运。
与命运有关的还有她叛逆的基因。
她曾经有6个文身,都是在16岁之前文上的。
“从我14岁脱离父母获得合法独立后,我的生活就和常人不一样了。我不需要上学,所以我没上。二十几岁的时候,我把精力全部放到我的‘花’影业公司上,制作电影。”现在德鲁30岁了,开始尝试生活中一些其他东西,比如疯狂地爱上了摄影。
不错,德鲁是个加速度女人,没有耐心放在琐屑的敷衍应酬上,尽管她愿意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很甜蜜。她爱过,也被爱过,但她并没有太多与人共处的经验,因为她有种很强烈的破坏欲。童年时自尊总是被践踏的人长大后会虐待自己,从小就得不到成长自尊的人,长大以后,学不会珍惜幸福,因为她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这种暴力意识,这种破坏欲伴随着她存在,不停地左右着她的生活。令她移情事业,没有崇高的爱情,尚有崇高的事业可以安慰。
“如果我爱你,我一定要你知道我爱你,我不是在玩游戏。人生苦短,如果你被对方拒绝,你就该立刻知道结果,并且继续前行。”
她把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事件,当成一种智慧的开悟。在她与前夫汤姆-格林的房子被烧为平地之后,德鲁的很多生活方式也改变了,包括不再笃信素食,“现在这是我生活中的重要环节——坚持那些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但不太固执于自己的方式。”德鲁的两次婚姻,被人遗忘的速度比她自己还快。也曾计划与男友法布里基奥在教父斯皮尔博格的大宅完婚,甚至连婚前协议都写好了,但因为男友对自己不够细心体贴,恼怒的德鲁随即取消了婚礼。她总是那么爱他们,情深无限,然后戛然而止,睁开眼睛,等待着下一场爱情的来临。如果可能,她会爱到年华老去,却仍在山坡顶上笑看他们的气喘吁吁,直至未来。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把传统抛开,必要的时候,对德鲁来说,像在豪华宴会上以牛仔裤形象出现一样轻而易举。
1989年,妈妈逼德鲁进了戒毒所,她待了18天就逃走,不久她出了车祸,被私人侦探用手铐铐着带回戒毒所。是的,她继承了家族的表演天分,同样,她也继承了极端的叛逆。这个“迷失的女孩”一度并不知道振兴巴里摩尔家族的使命最终将落在她头上。她只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笑容凝固,直到头破血流。
可她最终这般漂亮地“醒”来,带着全世界惊诧的目光。而她,却悄无声息地把破碎的伤疤隐藏在甜美笑容的背后,因为她知道,有多少人喜欢看她明媚得邪乎的表情。她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留下灿烂,抽身而去。她就是一个该出现在全世界面前的人物,但命运却由她自己决定。
身兼《霹雳娇娃2》的主演和制片双职时,她承受着工作量、成就感、烦恼通通Double的滋味。但她并没有因此不堪一击。那或许正是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写真。2004年2月,她风光无限地成为第五位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名的巴里摩尔家族成员,之后,她在自己当选为“联合国之友”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每天早上醒来时,我们都会想想,今天我能否做点什么事,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快乐、更和平、更美丽?我想,这件事就是了。”
“人们一直都在问我这以前的那些问题,我也总是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最完美的答案,可我惟一能说的却是‘不’,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的生活完全相反的话,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呢?所以,当我回头看时,我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