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扬林

财富，就是一个符号

主持人：大家很关心你们这群80后老板的财富。以你现在的年龄，财富意味着什么？

茅侃侃：我们的财富集中在一块，可能还不如随便拉过来的一个老板多呢。其实财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符号。我开玩笑，假如以后分红分了10个亿，我干嘛啊，我烧了点了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在中国，买飞机买游艇也不现实啊。说我不想挣钱，那是假的，但是不能急功近利。我对财富的理解是，够花就好。

主持人：很多人知道你，但不知道Majoy，有人知道Majoy，但不知道Majoy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解决方式是什么？

茅侃侃：首先我觉得也不是坏事，当然也是双刃剑。其实我们4个80后(高燃、李想、戴志康、茅侃侃)能凑成这样，一开始是无意识的。可能是媒体或者社会舆论的一个需要。现在的就业形势，社会需要这种案例映衬一下。对于我来说，大家能知道Majoy这个东西就好，我们现在给人的感觉是炒概念，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其实是比较踏实的，是有技术的，不是先炒概念。

不过有这样的落差也挺好，如果我们的业务还说得过去，那这种落差会更增加用户的黏性。你会发现，原来骂你的人，最后被你的实际行动说服了。他反过来会对你产生黏性和示范效果，这比你直接用品牌的推广效果要好得多。

烧钱，那不靠谱

主持人：你经常买名牌产品，生活上很少会想着省点儿花钱。在公司的营运上，怎么考虑成本管理？烧钱的速度如何？

茅侃侃：我个人没有靠欲望来买东西的习惯，只是有些东西需要了，干吗不买好一点儿的呢？其实我们公司在成本控制上做得反倒非常好，我们有专门的人对成本进行控制。如果换成另一家公司做成我们现在的事，成本得是我们的1.5到2倍。在节约成本上，很多是靠资源置换。开句玩笑，比如我和老李(李想)说，宣传，花钱我们不做。

有些技术就需要花钱，不烧钱也不对，但是，一开始就烧钱，也不靠谱，烧不好，就把自己烧死了。还是个度的问题，我觉得，3年内这个项目是不会赔本的，那么我才会烧钱，如果没有办法评估，为了市场占有率、眼球，为了上市烧钱，那绝不能做。

主持人：到目前为止，Majoy离盈亏平衡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期，怎么保持投资方对你的信任？

茅侃侃：其实我们挺幸运的，我觉得航天部对我们的信任，比所看到的风投对其他互联网公司的信任要强得多。

怎么让投资商信任，还是一个事在人为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形成阶段性的赢利，眼前所做的东西是可以赢利的，但是，从量上，从占有率上，从可持续上，再投入会做得更大。所以我觉得，真的是一步一步在做的，这样信任感就慢慢地建立起来了。

管理，得强制自己学

主持人：当你出名的时候，Majoy还只是一个设想，到2006年9月试运行，其中的难度超过了你最初的想象。从创意到实干，你在管理上遇到哪些难关？你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茅侃侃：前段时间，我非常关注项目完成时间的控制，但是我并没有关注协作流程的细节，也没有关注资源使用的细节。资源摆在那儿，和使用那是两回事。前段时间道具的制造，磨具的制造，包括测试开发和反馈上，都出现了这个问题。由于机制不健全，导致反馈的效果比较差，要么没传过去，要么没有回音，久而久之，会让你整个公司的运营效应掉下来。这些知不知道？都知道啊，但是到底谁在牵头，好像有人牵头，但是谁都没有牵头。很难说。所以让我意识到标准化不够，产品化不够，公司的管理要实现标准化、产品化，绝不是业务部署所能解决的。

管理还是管人，无非是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事。总之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团队目前有82个人。以前我对团队的理解比较简单，以为就是业务上的部署。现在看来，业务布置好了，还要从管理上去考虑规划，这恰恰是我所不擅长的。幸好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帮我分担了很多管理工作，他在国企做了近30年，这方面的经验比我丰富。

主持人：一年来，你的管理风格有没有什么变化？以你的年龄、经验，与公司所需要的管理能力有多大差距？你认为，你的能力在公司营运上，哪些是擅长的，哪些是缺失的？

茅侃侃：我擅长的是业务，缺失的是管理。我一般不发火，但是累积到无法忍受时，发起火来就特别大。这不是件好事，今后要争取慢慢转变。因为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总是想给别人也留面子，其实这样不行，你给他留了面子，就是打自己的脸，这个没有办法，做公司只能这样，有时会比较残忍。

以前是救火队员做得多些，现在慢慢往管理上侧重吧，人家用20%精力做的管理工作，我需要花上70%的精力。因为我不仅要做，还得去学，还得去看。我的管理工作，很多不是下意识能做的，而是需要强制去做的，所以需要耗费比别人更多的精力。也看书，但是更多的东西是在犯错中真正学到。

我们还不够精准

访泡泡网CEO李想

泡泡还只是一棵小树

主持人：别人曾经给你算了一笔账，2005年泡泡网营收近2000万元，利润1000万元，如果取20倍的市盈率，市场价值 2亿元。创始人李想一股独大，身价在1亿元以上。事实上，你并没有这么多钱，2006年的预期收入是4000万元。你怎么看待财富？

李想：我对财富的看法很简单，不会去刻意追求财富。当把自己的事情都做好了，财富自然就来了。现阶段赚的钱，都会再投入到公司，因为我们没有投资方，也没有大集团的背景，要靠自己滚动发展。

主持人：在冒出头的80后的创业者中，你是少有的没有与风险投资扯上关系的，你怎么看待外部资金与公司发展的关系？

李想：很现实的一点，我们本身，尤其是我，没有什么学历背景，也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所以一开始，注定是没有办法拿到投资的，只有踏踏实实做事情，把事情做好了以后，才会有投资者看好你和你的团队。

其实也会有大量的VC和我们接触，只要我们想要，也可以拿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到2007年的时候，我们的运营体系调整好了，内控也做好了，会根据自己的发展，去选择风险投资。就像一棵小树，当它很小的时候，就去大量施肥，会把它烧死。当它长到一个合适的状态，再去施肥，就会促进它的成长。风险投资是促进型的，是加速成长的。你会发现，很多的互联网项目，都是因为风险投资的进入把项目烧死了，因为它还只是一棵苗。

我的蜕变一点儿都不痛苦

主持人：过去的一年里，你的团队扩张到了158人，除了泡泡网，汽车之家也开始营收了。在这个过程中，你在管理上遇到的最大难关是什么？年龄问题对管理有什么影响？

李想：管理还是一个不断摸索的过程。我过去没有管理经验，所以只能是不断学习，包括看很多书、参加培训和向身边的人学习，也会犯很多错误，通过错误积累很多经验。

我没有成型的管理风格，还是一个交替上升的轨迹。当发现团队管理能力与公司发展出现差距后，就寻找新的人才和外部资源来补充我们的能力。对我来说，创业过程中，还没有出现我个人能力与公司发展产生巨大差距的时候。最大的挑战是如何把每个人的价值发挥出来。

对年龄，没有太想。不会因为年龄差别存在服不服气的问题。这主要看心态，我要求身边的人在他的岗位上，能力要比我强得多，我就是要把他的能力发挥到最好。当我们的管理体系做好后，就可以使用空降兵了。

主持人：一个月前，十多名员工离开了泡泡，其中还包括一名你的创业伙伴。你在博客上写道，“任何一个领导看着曾经的伙伴辞职，或者不得不解聘掉不合适的员工，都是非常痛苦的”，在泡泡网成长的过程中，你经历过哪些管理的痛苦？管理风格有什么变化？

李想：说实话，没有因为管理带来的痛苦。更何况，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去讨论这些东西。我蜕变一点儿都不痛苦，3年前，我不会和别人沟通，于是就把即时通讯软件全部删掉，逼自己去沟通，这是作为创业者，必须要做到的。

管理风格上倒不是我自己有什么变化，而是我们团队的风格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低着头做事为主，或者说团队的创始人以做事为主，转向了以运营为主。以前低头做事，不会去判断人力、财务等辅助部门的功能，也不重视，现在要考虑到整体的发展，就要把各个部门都完善起来，做一个长期发展运营性的公司。公司很多部门都是2006年新设置的，包括财务、行政、人力、市场。这些能让整个公司的运营体系变得完善。

主持人：作为一家草根创业的公司，你怎么看待公司的优势和劣势？

李想：优势是我们对内容品质把握得非常认真，最初做个人网站时，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网民，会更清楚用户的需求。其次，我们的互动做得非常好，用户与用户之间，用户与我们之间的交流都非常活跃的，把互联网的优势发挥出来了。所以我们给公司的定义也是，垂直互动媒体，泡泡网是做IT，汽车之家做汽车。劣势就太多了，我们没有集团背景，失败一次，也许就永远爬不起来了，我们也没有资金的背景、运营的经验，方方面面的很多。

八卦老板

茅侃侃：

你拥有的最前卫的一件物质？

身材。

除了投资，你最想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夜场娱乐。

谁是最时尚的中国人？

葛优。

你心目中的网络英雄是谁？

丁磊。

一夜之间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对你有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

你认为中国教育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如果让你做教育部长，你认为最迫切的三项改革是什么？

正常，社会必然阶段。不是部长，不好回答。

你最“奢侈”的一件事是什么？

睡觉。

你觉得谁是80后精英的形象代言人？

没有，还没有人笑到最后，过十年再说吧。

李想：

你拥有的最前卫的一件物质？

SONY UX18。

除了投资，你最想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买车，帮助有潜力的年轻人。

谁是最时尚的中国人？

牛根生。

你心目中的网络英雄是谁？

马云，吹的牛全做到了。

一夜之间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对你有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我是个理性的人。

你到世上的使命是什么？

活出真实的自己。

你认为中国教育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如果让你做教育部长，你认为最迫切的三项改革是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让80%的孩子上大学的时候还没有方向。我认为最迫切的改革一是取消应试教育，二是大学宽进严出，三是大学的专业应面向市场需求。

你最“奢侈”的一件事是什么？

买了房子。

你觉得谁是80后精英的形象代言人？

有精无英。

茅侃侃，人称“混世魔娃”。1983年生，北京人。初中文凭，2004年正式创业，Majoy总裁，2004年底，茅侃侃巧遇一国企老板，将Majoy项目跟该总交流：把网游搬到线下、模仿其后台数据运行，但用实景、由玩家实际扮演。两个人一拍即合，茅侃侃以智力入股，双方正式运营Majoy。

李想，1981年生，河北人。高中文凭，1999年创业，PCPOP.com首席执行官。PCPOP是第三大中文IT专业网站。2005年营收近2000万元，利润1000万元。市盈率20倍，市值2亿元。创始人李想一股独大，身家在1亿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