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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钗
网友【dreamer】 2005-06-11 20:38:32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9680    33    1
杨柳青青、杨花漫漫。锣鼓声响震耳,豪华隆重的迎亲队伍吸引城内所有百姓争相走告,一睹风采。

“听说新嫁媳是来自南方大户人家的闺女呢!”一名妇女扬着声对身边的人造,想让所有看热闹的人知晓她灵通的消息。

“我晓得,她姓凤不是吗?”身边的妇人再提供进一步的消息。

魏凤两府联姻在京城内传了好久,终于让他们等到这天来临,他们简直等不及要见见新嫁娘是如何贞洁貌美。

“对了就是姓凤。”又-名妇人加入讨论。

各种关于新嫁娘美好的传言立即窜出喧嚷,在每个人心中,新嫁娘俨然已拥有最完美的化身,就差在池们无法见到新嫁娘的真面目罢了,毕竟能先行窥见新嫁娘的容貌最属于新郎官的权利。

很快的,八人大轿扛至魏府前,新郎官扬着灿烂的笑容,等待新嫁娘下轿。

相较于新郎倌的喜悦,坐于酒楼楼上的一名男子,他的心情就显得苦涩不已,愁酒不断入肠,苦的是心爱的人将嫁予他人为妻。

他能够阻止这场婚礼吗?他有勇气吗?不!他不能!他没有!他能做的唯有站在远方祝福她,期望她能得到该有的幸福,而他早已不具有带络她幸福的权利,因为他已有了妻室。

男子的苦涩完全感染不了其他人,隔几桌,最靠近栏杆的一名俊伟男子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看楼下喜乐的气氛。

“新娘下花轿了。”新郎倌踢过轿门后,人群中有人大喊。

苦闷的男子见到心爱的女人娇柔地让侍女牵扶下轿,不禁愁上加愁,痛上加痛,下喉的冰冷酒液更是加深他的伤痛。

俊伟男子也瞧见新嫁娘步下花轿柔美的姿态。美!果真是美,光瞧她的背影,便觉不在此行。

嘴角带着玩赏的意味,他轻轻松松地啜饮杯中物。

在新郎倌尚未走近新娘时,忽地杨起一阵风,风抚、纱飞,在众人的惊呼中,艳红的头纱起了个落,新郎倌迅速探出手欲抓住飞舞的红头纱时,偏又吹起一阵风,硬是将头纱卷离新郎倌手中,高高飘扬于天际。

“啊!头纱飞了!”有人大喊。

“快点抓住它!”阵阵惊喊交相掀起,竟没人有办法代新郎倌抓住头纱。

“怎会这样?”坐在酒楼内凄苦的男子瞪大眼,站起身,奔至栏杆旁。

“哈!”另一名俊逸的男子着实觉得底下那一团乱有趣得紧,真的是不在他今日走上这一遭。

新郎倌焦急地看着飞扬的头纱,但碍于人多拥挤,使他无法使上轻功跃抓起头纱,只能立于原地干着急。

“羽……”苦闷的男子亦想代为抓住头纱,可惜头纱离他太远,任凭他伸长了手臂,也没有办法够着。

红头纱再起几个偏落,竟然不偏不倚地飘入俊逸男子的手中,男子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红头纱,毋须靠近,鼻间即可汲取由那上头传过来的女性幽香。

“有人拿到了!”底下的人见他抬到头纱,高兴地大喊。

“是雷爷!”有人认出他来。

苦闷的男子瞪着他看,同样认出他来,他是雷宇鸣,城中的富商,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他们同样位于酒楼二楼,他离雷宇鸣不过三步远,为何头纱会吹落雷宇鸣手中,而非是他?

雷宇鸣扬着意气风发的笑容,握着手中的头纱,打算物归原主。

而被吹落头纱的新嫁娘听闻有人拾到她的头纱,忍不住好奇,顺着夫婿的目光望去,毫不困难地瞧见手中途着头纱的男子,人人口中的雷爷。

四目交接,她美得让雷宇鸣惊艳,她的大方不羞怯,直视他的行为,更是让他对她产生兴趣。

一般的新嫁娘不应该都是害羞得不敢抬头吗?更何况她连头纱都被风给吹跑了,她就这么直直的盯望着他,实在教他大呼意外。

凤羽钗注视他良久,好一会儿移开目光,却发现位于不远处的骆仕彬,她的神色是复杂,是不愿、是憎怨。

“啊!新科状元骆大人也来了!”有人眼尖的发现骆仕彬。

“是啊!是骆大人。”

“谢谢雷爷,两位不妨到敝府喝杯水酒。”魏震钦扬声向两人礼貌的邀约着。

“那我就不客气。”雷宇鸣朝骆仕彬一笑,跃离栏杆,不顾底下黑鸦鸦的人群,任意地借用他人肩头,潇洒送还红头纱。

雷宇鸣本是无意参加这场婚札,仅派人送上贺礼,但在见过新嫁娘的美貌,又正逢魏震钦再次开口邀请,使他改变了主意。

骆仕彬干涩地笑了笑,无法拒绝魏震钦的邀请,只好怀着苦闷的心情步下楼参加婚宴。

雷宇鸣带着笑,没理会媒婆伸出来的手,迳自为新嫁娘再次覆盖上红纱。

他那任性妄为的举动惹得凤羽钗再次与他四目相接,不过这次是隔着红头纱。

“好了!好了!新郎倌,快迎新娘进门,免得误了时辰。”媒婆顾不了那么多,怕会耽误到吉时,也不好指正雷宇鸣,便高声喊着,移转众人的注意力。

魏震钦一晒,将新嫁娘迎进门,雷宇鸣先前的举动并未惹得他半点不快,他心底是感激雷宇鸣的,毕竟是雷宇鸣替他取回红头纱。

一行人快速进了门,来到大厅拜堂。

雷宇鸣始终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尾随于后;骆仕彬则是带着苦涩的笑容,以无奈的心情面对这一切。这对他而言不啻是最大的折磨,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嫁予他人,却无能为力。

悄悄地长叹口气,骆仕彬忙振作起精神,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切。

骆仕彬的一举一动皆落在雷宇鸣眼底,他在心中仔细玩味,若他没看错,新嫁娘似乎没表现出半点喜悦,再者,那两人好像还是同乡。呵!情况是愈来愈有趣了!凭借着商人的精明,他可以断定凤羽钗和骆仕彬之间一定不单纯。

“一拜天地!”

在侍女的搀扶下,凤羽钗同魏震钦拜天地,晃过心底的最刚才的小意外,以及……骆仕彬的出现!

他终究是出现了,如她所愿。掩藏在红纱下的她,娇艳的唇瓣抖颤出一抹怨及一抹憎恨的笑。

“二拜高堂!……”

高喊声像针般刺进骆仕彬的心房,他的双手难过地紧握。

雷宇鸣仍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笑看这一切,恐怕新郎倌还不晓得新嫁娘心属他人。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最后的一声重重地击中骆仕彬的胸口,他悲恸地闭上眼,让心上人自此走出他的世界。

“恭喜!恭喜!”一连串的恭喜声,声声刺入翁仕彬的心,提醒他,他所失去的。

“恭喜魏爷娶得美娇娘!”

“祝魏爷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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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魏爷与夫人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更多的祝福声浪淹没了骆仕彬的心,他麻木地睁开眼,愣愣地注视自己的膝头。

旁观的雷宇鸣不住摇首,可他并不同情骆仕彬,不!该说他谁也不同情,他所关心的只有自己。

“恭喜魏爷得此人间绝色。”是故意;是存心;亦是提醒,雷宇鸣起身朗声说出他的祝贺之词。

骆仕彬的肩头重重的抖震了下,理智告诉他莫受情感羁绊,要他速速起身恭贺魏震钦,不然会教人起疑,可他却力不从心,起不了身,双腿仿佛不再属于他,僵硬到不受控制。

“骆大人,您也恭喜魏爷吧!”旁人发现骆仕彬尚未说出祝贺之词,起哄地要他快说。

事到如今,怕是躲不过了,骆仕彬勉强站起身,目中含妒地望着喜气洋洋的魏露钦。

如果今日他是新郎倌不知该有多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众人见他起身,赶忙拉长耳朵,等着听他说出祝贺之词,倘若他能配合情景吟出首诗来,更最好。

“魏爷,恭喜你。”而今他脑子里空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尽他所能。

“啊?”众人不免发出失望之叹,本以为骆仕彬会吟首让人惊艳的诗词来,毕竟他是状元出身哪。

“谢谢你,骆大人。”魏震钦带着笑接受众人的规模。

骆仕彬扬唇干笑,浑浑噩噩地退回原位坐下,四周欢乐的耳语丝毫激不起死寂的心波。

“各位请别跟魏某客气。”魏震钦手一扬,立刻出现多名家丁为宾客带路,领着大家到摆宴的厅堂。

雷宇鸣与骆仕彬属贵客中的贵客,当然是由魏震钦本人招待同桌,看着新即倌喜上眉梢,骆仕彬的脸色更是显得苍白,可碍于情面,骆仕彬唯有强颜欢笑,勉强自己和他人交际。

“今日小弟能邀请到两位贵客,着实感到荣幸不已,小弟先行干了这杯。”魏震钦井没预计雷宇鸣或骆仕彬会出现,毕竟三方交情浅簿,没想到今日出现的不只一人,两人全来了,使他除了惊讶外,亦感到荣幸不已。

“请。”雷宇鸣爽快的一饮而尽。

“请。”骆仕彬的语气相较于雷宇鸣十足的中气,就显得虚软不已。

熟知内情的雷宇鸣则幸灾乐祸一笑。

苦酒满杯,骆仕彬惆怅不已,心底有个声音直嚷着:新郎为何不是他!?

不知情的魏震钦将新郎倌与主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竭尽所能地招待所有宾客。

魏震钦的喜悦看在骆仕彬眼里是刺目不已,可他却不能说什么,唯能佯装尽兴,忍着烈火焚心的苦痛。

雷宇鸣仍一派抱着看戏的态度,旁观笑看心境截然不同的两名男子。

新房内,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嫁娘脸上毫无喜色,脑海中犹想着先前骆仕彬脸上的表情。

她做错了吗?她扪心自问。

不!她没有错!她恨他!不管她今日做了什么事,背景出自于对他的恨。

尽管她的报复手段是激烈、是极端,她要像幽魂般紧紧地跟在骆仕彬身后,不放过他!她之前太爱、太爱他,爱到心都碎了,但他却狠心无情的背叛了她!将她的爱捣碎,换得她的恨!

他可知否?他可能体会在她听闻到他另娶他人为妻时,心里的感受?

是的,她就是要他尝到相同的滋昧!所以在父母提及瑰震钦派人前来提亲,又知晓魏府位于京城,她毫不考虑就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当然,这门亲事亦无她反对的余地,父母早帮她应允了。

之前她千思万想,想看再和骆仕彬见面的种种情景,但作梦也想不到,竟会在进魏府大门前见到他。

该说是无意吗?

她清楚的看见他的痛苦,她的心因为报复,而稍稍拥有一些快感。

她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也不容许自己后悔,这是她的选择,她要骆仕彬知道,不管他娶谁为妻,不管两人间的距离是多么遥远,他都无法说抛弃就抛弃,他是摆脱不了她的。

她明白这么做对骆仕彬的发妻极为不公平,可她就是没办法!没办法控制自己,她知道她的不顾一切会伤到多少人,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她的心已被骆仕彬伤得好痛、好痛。

早在骆仕彬娶相国的千金时,她就已化身为厉鬼!

“小姐,方才骆公子好像出现了呢!”陪嫁而来的侍女小怜耐不住沉默,趁没旁人在时,小声道。

待在小姐身边多年,对于小姐和骆公子的恋情,她自是明白得很。

“我看见他了。”幽幽、怨怨的轻喃抚过红纱,是愁绪。

“骆公子看起来好悲伤。”小怜有些同情骆仕彬,虽说骆仕彬辜负小姐在先。

“他悲伤?他真会悲伤吗?”凤羽钗的语气顿时充满嘲讽。

“小姐。”想安慰她,却寻不出适当的字句来。

“真正被他刺伤的人是我啊!”谁也不愿化身为厉鬼,是他逼她如此。

“小姐,你这是何苦。”小怜感叹摇首,怕凤羽钗过度激狂的个性,终有一天会伤害到自己。

“我又何尝愿意?”如果可以,她不会选择这条路;如果可以,她不会选择爱上骆仕彬再恨他!

世间没有大多的如果,关于错误的选择,她只好无视地让它继续错下去。

“小姐,其实我刚刚看过姑爷,他看起来人品,相貌都很好呢!”事实上,小怜觉得魏震钦不比骆仕彬差,会说出来,是希望凤羽钗好好的想想,不要再让自己沈溺在过去的背叛、伤痛之中。

“是吗?”凤羽钗并不感兴趣。

“是的!我相信姑爷会好好待你的。”

“他会不会好好待我,早非我所在意之事。”魏震钦是圆是扁,是否虐待她抑或善待她,她全然不在乎。

“小姐。”小怜急得直跺脚,小姐人都进了魏家大门,怎还能不去在意自个儿的夫婿。

“小怜,你别再多说了,我自有主张。”

“可是……可是……”
 0   2005-06-11 20:38: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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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钗没理会她的可是,心底想的仍是骆仕彬,这场婚札本该是为他俩而举行的!全都是他背弃了她!是他不好!

想他俩如今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罗敷有夫,虽然她追上京来,今后也是无所一交集。

可没关系,她所要做的就是让骆仕彬明了,失去了他,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拥有一名好夫婿,她要时时刻刻提醒他,她就在离他不远之处,让他运作梦都无法忘怀。

“小姐,难道你不怕往后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小怜试着同她说理。

“后悔了,再惨也惨不过现在,我又何所畏惧。”她自认,往后再遇上多大的风浪袭击,所面临的苦痛也及不上现在。

“小姐……”小怜不认同她的话,一个劲儿的摇首。

“别说了,有人来了。”远远的,她听到喧哗声,想是新郎倌回新房了。

一想起她的夫婚魏震钦回房,随即想到在外头的骆仕彬究竟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看他回房时,她冷然启唇轻笑。

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由眼角滑落,滚过粉腮,终究无声地没入艳红嫁衣内。

“是姑爷。”小怜同样听见旁人的叫嚷声,喜宴结余了。

“我们要来闹闹洞房,见见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喝了酒的男子大喊。

其他人跟着吆喝起哄,先前在魏府大门前有幸窥得凤羽钗一面,不禁令他们惊为天人,要他们如何不眼红魏震钦的好运?怎能不借着酒意好好地给它闹上一闹?

“请各位饶了魏某吧!”魏震钦笑着抱拳,没打算让这群鲁男子吓着他的妻子。

“魏爷,您就别藏私了,将嫂夫人介绍给大伙儿认识。认识。”有人笑着拍打魏震钦的肩膀。

“这……”魏震钦迟疑了。

“好!”

趁着魏震钦迟疑之际,大伙儿绕过他,直奔新房,简直是比新郎倌还急。

“你们……”见来不及阻止他们鲁莽的行动,魏震钦笑着跟上。

“小姐,外头似乎来了很多人。”小怜有些紧张,偷觑外头的动静…

凤羽钗没答话,她已准备好见任何人。

“小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新婚之夜。”第一个冲人新房的男子故作文雅打躬作揖。

其他人鱼贯冲入,争相想要再窥得凤羽钗姣好的容貌。

魏震钦拨开人群,步至凤羽钗面前。“看来今日你们是不达目的绝不离开了。”他打笑道。

“当然。”众人异口同声。

“呵。”魏震钦笑着拿起小怜机灵递上的秤杆。

秤杆盛载众人满满的期待,轻轻地撩开红纱、揭开绝艳的脸蛋儿。

连魏震钦本人都是屏住呼吸,早先见过凤羽钗的容貌时,不可否认地,他自己所受到的震惊不下于其他人。

龙凤双烛,荧荧生辉,柔和的光芒照射在凤羽钗颊上,增添无限风情。

凤羽钗轻抬起眼儿,首先面对的是夫婿的脸庞,不待她细细省视夫婿的相貌,另一道狂肆的目光狠狠朝她射来,教她不得不移开眼儿,看向拥有那道无礼目光的主人。

是他!那个拾到她头纱的男人。

随着众人进新房凑热闹的雷宇鸣和她再次眼神交会,他的眼中毫不保留地绽射出侵略的光芒,她的确是很美,第一眼见到她是惊艳;第二眼见她则是涌现强烈的占有欲。

他该死的像个蠢人嫉妒起魏震钦来,嫉妒魏震钦竟得如此美娇娘。

不礼貌的侵略目光教她不悦的轻锁眉峰。

“好了!人你们都看到了,可以请回了,让魏某好好过这洞房花烛夜吗?”见她皱起眉头,魏震钦以为她的不悦是来自众人贪婪的目光,连忙体贴的为她赶起人来。

“好!咱们洞房也闹过了,的确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在临去前得以一见美人儿,心愿已了,可以安心的打道问府。

就在众人没发现的阴暗处里躲着骆仕彬,他眼见心爱的人儿坐在新床上,心如刀割,却没勇气出声,也没带走她的勇气,只能远远看着她。想着她,将她的倩影紧紧揣在心窝上。

在众人说要离去时,他早先一步黯然离开,不让人伙儿发现他曾出现过。

雷宇鸣嘴角邪邪一笑,潇洒地转身离去。

没多久,新房内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小怜特意留在最后离开,为新人掩上门扉,不再让不相干的人冲进打扰。

静谧的空间,唯有烛光闪闪辉动。

“你一定饿了。”魏震钦率先打破沉默,执起她的手,牵她到摆满喜点的桌边。

凤羽钗不语,注视着他的侧面,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如此专注看他,正如小怜所言,他长得不差,可惜她的心已死,无法再为他动心。

“执子之子,与子偕老。”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他不由得有感而发。

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禁使她怔然。凤羽钗没理会她的可是,心底想的仍是骆仕彬,这场婚札本该是为他俩而举行的!全都是他背弃了她!是他不好!

想他俩如今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罗敷有夫,虽然她追上京来,今后也是无所一交集。

可没关系,她所要做的就是让骆仕彬明了,失去了他,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拥有一名好夫婿,她要时时刻刻提醒他,她就在离他不远之处,让他运作梦都无法忘怀。

“小姐,难道你不怕往后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小怜试着同她说理。

“后悔了,再惨也惨不过现在,我又何所畏惧。”她自认,往后再遇上多大的风浪袭击,所面临的苦痛也及不上现在。

“小姐……”小怜不认同她的话,一个劲儿的摇首。

“别说了,有人来了。”远远的,她听到喧哗声,想是新郎倌回新房了。

一想起她的夫婚魏震钦回房,随即想到在外头的骆仕彬究竟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看他回房时,她冷然启唇轻笑。

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由眼角滑落,滚过粉腮,终究无声地没入艳红嫁衣内。

“是姑爷。”小怜同样听见旁人的叫嚷声,喜宴结余了。

“我们要来闹闹洞房,见见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喝了酒的男子大喊。

其他人跟着吆喝起哄,先前在魏府大门前有幸窥得凤羽钗一面,不禁令他们惊为天人,要他们如何不眼红魏震钦的好运?怎能不借着酒意好好地给它闹上一闹?

“请各位饶了魏某吧!”魏震钦笑着抱拳,没打算让这群鲁男子吓着他的妻子。

“魏爷,您就别藏私了,将嫂夫人介绍给大伙儿认识。认识。”有人笑着拍打魏震钦的肩膀。

“这……”魏震钦迟疑了。

“好!”

趁着魏震钦迟疑之际,大伙儿绕过他,直奔新房,简直是比新郎倌还急。

“你们……”见来不及阻止他们鲁莽的行动,魏震钦笑着跟上。

“小姐,外头似乎来了很多人。”小怜有些紧张,偷觑外头的动静…

凤羽钗没答话,她已准备好见任何人。

“小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新婚之夜。”第一个冲人新房的男子故作文雅打躬作揖。

其他人鱼贯冲入,争相想要再窥得凤羽钗姣好的容貌。

魏震钦拨开人群,步至凤羽钗面前。“看来今日你们是不达目的绝不离开了。”他打笑道。

“当然。”众人异口同声。

“呵。”魏震钦笑着拿起小怜机灵递上的秤杆。

秤杆盛载众人满满的期待,轻轻地撩开红纱、揭开绝艳的脸蛋儿。

连魏震钦本人都是屏住呼吸,早先见过凤羽钗的容貌时,不可否认地,他自己所受到的震惊不下于其他人。

龙凤双烛,荧荧生辉,柔和的光芒照射在凤羽钗颊上,增添无限风情。

凤羽钗轻抬起眼儿,首先面对的是夫婿的脸庞,不待她细细省视夫婿的相貌,另一道狂肆的目光狠狠朝她射来,教她不得不移开眼儿,看向拥有那道无礼目光的主人。

是他!那个拾到她头纱的男人。

随着众人进新房凑热闹的雷宇鸣和她再次眼神交会,他的眼中毫不保留地绽射出侵略的光芒,她的确是很美,第一眼见到她是惊艳;第二眼见她则是涌现强烈的占有欲。

他该死的像个蠢人嫉妒起魏震钦来,嫉妒魏震钦竟得如此美娇娘。

不礼貌的侵略目光教她不悦的轻锁眉峰。

“好了!人你们都看到了,可以请回了,让魏某好好过这洞房花烛夜吗?”见她皱起眉头,魏震钦以为她的不悦是来自众人贪婪的目光,连忙体贴的为她赶起人来。

“好!咱们洞房也闹过了,的确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在临去前得以一见美人儿,心愿已了,可以安心的打道问府。

就在众人没发现的阴暗处里躲着骆仕彬,他眼见心爱的人儿坐在新床上,心如刀割,却没勇气出声,也没带走她的勇气,只能远远看着她。想着她,将她的倩影紧紧揣在心窝上。

在众人说要离去时,他早先一步黯然离开,不让人伙儿发现他曾出现过。

雷宇鸣嘴角邪邪一笑,潇洒地转身离去。

没多久,新房内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小怜特意留在最后离开,为新人掩上门扉,不再让不相干的人冲进打扰。

静谧的空间,唯有烛光闪闪辉动。

“你一定饿了。”魏震钦率先打破沉默,执起她的手,牵她到摆满喜点的桌边。

凤羽钗不语,注视着他的侧面,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如此专注看他,正如小怜所言,他长得不差,可惜她的心已死,无法再为他动心。

“执子之子,与子偕老。”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他不由得有感而发。

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禁使她怔然。
 0   2005-06-11 20:39: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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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猛然抽回手,旋身背对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魏震钦关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美丽的容颜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坎上。

“不是!”深吸口气,凤羽钗回身看他,将心无法归属他一事,坦白告知。“我心里早有别人。”

魏震钦震惊地看她良久,久久说不出话来,鼻息粗重的吐纳,如发泄心中的不满。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不明白了她明明可以隐瞒的不是吗?为何要告诉他?假如可以选择,他宁愿选择无知,与她相守今生。

她知道她重重的伤了他。

“为什么要说!?”魏震钦拧着眉嘶哑地问。

“我不想瞒你,在我心中有人时。”清铃般的语调中没有一丝悔意。

“我该因你的坦白而杀了你!”他恨死了她的诚实。

“你是可以那么做。”莲步上前,将生杀大权交予他。

“你!?”…股怒气油然而生,他伸出双手搭上她纤细的颈项,心中闪过伤害她的念头,可他偏软弱得下不了手。

是的!他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杀死眼前这名心另有所属的女人!早在见到她时,他的心即被她所掳获,再也挣脱不开既定的宿命。

他想狂啸!他想抱怨!他想做尽一切疯狂的事,为的就是对老天爷发出抗议,但他没有!仅是冷冷看着她,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事儿。

“你可以休了我。”见他没杀她,她提供他第二条路走。

“不!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休了你。”他摇摇头,双手颓然地垂下。

莫非他还想留着她?!凤羽钗哑然。是没想到他会容忍她心底藏着另一名男子的身影。

“既然你已嫁我为妻,想是不会再与他有所接触,我就没休掉你的必要。”他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你真这么想吗?”她不禁反问,也是在暗示他。

“什么意思!?难道他人也在京城?难道你会嫁给我全是因为他人在京城!?他是谁?你说!你给我说!”在知晓她会嫁给他为妻,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后,他不由得捧醋狂饮。

她的沉默,证实了他的猜测。

“可恶!凤羽钗!你太可恨了。”她的默认,使他恼得忍不住咒骂她。

凤羽钗看着他发怒。这就是她的选择,她的错误,让不相干的人跟着受苦。呵!瞧她的罪孽是多么沉重。

“他是谁!?”他再次问她,想知道能令她倾心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不会告诉你。”她摇首,拒绝问答,也不愿告诉他,有关她心已死一事,如今对骆仕彬所剩的唯有憎恨。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魏震钦快被她给气疯了,她的捍卫,使他更加痛恨那不知名的男子。

“对不起。”她诚心诚意向他道歉。

“不要跟我说抱歉!这个是你原先的选择吗?你早该料到我会生气,何必说抱歉!”他不接受她的歉意,她的道歉只是火上加油。

“是的,这的确是我的选择!”是她选择伤害身边的人、伤害自己,既是如此,又何须道歉,那不免显得她过于矫情。“瞧瞧你把新婚之夜弄成什么样。”红色的喜字,红色的龙凤双烛,红色的鸳鸯锦被,一切一切看在他眼底皆讽刺不已。

所有成双的事物皆不属于他,连今日与他拜堂入了同房的新嫁娘都不是属于他的!

他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

他的痛苦刺痛了她的良知,她瑟缩了下肩头,可再多的道歉也已挽不回她的所做所为。

“是我的错,我不该派人到凤家提亲,是我给你伤害我的利器!会有今日,全是我自找的。”倘若他娶的是另一门千金,就不会有今日的事发生,全是他活该!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伤害了他,她心里并不好过,但事情她已经做了,亦不容她退缩,这一生,她注定是要负他。

“莫怪……莫怪在进魏府大门前时,你的红头纱会飞走,那是老天爷在告诉我,你不属于我啊!”他不是可以揭她红头纱的男人,老天爷是在替那男子揭她的头纱。

头纱会飞,出乎她意料之外,并非她故意如此,她用力咬着下唇瓣,内疚地望着他。

“我不会放手!不管你中底有谁,我都会等你,直到你愿意回头看我的那天来临。”他非轻易服输之人,她已是他的妻,他所拥有的便是比别人要多的时间来感动她。

他会等到她回头来爱他!绝对!

他的话感动了她,却动摇不了她的心,她的心早死了,要她如何再给他?

“夜深了,你休息吧!”交代完话,魏震钦转身出新房到书房去。

在尚未得到她的心之前,他不会抢先夺取她的身子,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他可以等!愿意等!

他的离开,更是让凤羽钗有没不出的愧疚,如果他夺取她的身子,或许对他的愧疚就不会来的那样深,可他没有!他将新房留给她离开了。

天老爷!她到底做了啥事?她究竟是个怎样没良心的厉鬼?他为何不打她?不大声骂她无耻?为何他不?

夜深沉,万籁俱寂,案桌上,红烛垂泪,斑斑驳驳,似泣血。

这样由热闹归于平静的夜,众人该是疲惫的沈入梦乡,但有人不。

在不同的地方,四名男女因同一件事而夜不成眠。

有悔恨!有苦痛!有愉悦!有歉疚,以及更深的怨,四个人拥有四种不同的心情和思绪。
 0   2005-06-11 20:39:2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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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整天的热闹的雷宇鸣,到了夜晚对凤羽钗怀抱的兴趣更高,也愈是想亲近她,好了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合该说他天生反骨,明知她已为人妻,或许很快就为人母,非他所能挑逗、引诱之人,可他就是按捺不住狂驰的好奇心,愈是碰不得的,他愈是想好好的碰上一碰。

不知当他放肆勾引她时,她会以怎样的表情看他,他实在是等不及要看了。

薄唇扬着邪魅恶意勾魂的笑容,耐心地等待深夜流逝。

悔恨的人是骆仕彬,参加完喜宴回府后,妻子的嘘寒问暖半点都温暖不了已冰冻的心房,心底想的、念的,望的,皆是为何他不是新郎倌?

再见妻子温驯的面容,唯有加深心中悔意,直到现在,他仍想不透,当他高中状元时,为何会答应娶相国的千金为妻?倘若他没答应,想他回家乡时,凤家老爷夫人绝对不会再反对他和凤羽钗来往,甚至是同意他俩的亲事,为何……为何他要让到手的幸福由手中飞逝?

他究竟是做了啥蠢事!?

骆仕彬悲愤交加的将头深深埋入汉掌间,抑制不断涌上的泪意。

今夜将是他此生最难熬的一夜,因为他最心爱的女子,此刻正在成为别人的女人,她——不再属于他。

而独自退到书房的魏震钦同样好过不到哪儿去,心底所想,尽是妻子的心上人。

她为何要说?为何要说?假如不说的话,他有自信两人可以拥有最幸福的生活。

可她偏说了,不顾他的意愿、感受,迳自坦白,强迫他接受事实,使他不得不君子的退出房,等待她心回归那天到来。

要她等多久?她需要花多少时间方有办法遗忘那人?恐伯很难,他没忘,她和那人相处在同一个地方,真要碰面,亦非难事。

他不晓得,唯一晓得的是,他不会干涉她的行动,他不愿让她自觉受到束缚,那只会使她不喜欢待在魏府,他要她心甘情愿留在府里,不受任何外力所影响。

算是他对她的放纵吧!只期许,他的决定是对,不是错。

魏震钦长叹口气,了无随意的脑中,尽是她那头纱翻飞,蓦然抬首美丽的画面。

独留新房的凤羽钗则是想着今日所经历的混乱,她终于见到了旧情人、新婚夫婿,以及一个——奇怪的男人。

他们三人同时侵入她的脑际,前二者皆占有不少分量,至于第三人,她甚至不饶他的姓名,可说是名不足记忆的陌生人,她却偏是记住他的模样,让他轻佻的容貌深深的刻印在心坎上。

她是怎么回事?她唯今所要想的人是她的夫婿以及骆仕彬,而非那名陌生男子,反正他们往后是没见面的机会。

她成功的给两个男人致命的一击,可她没感到半点喜悦,反倒像是战败似的缩在属于她的角落,自艾自怜。

不该是这样!她已摈弃了她的心,决心做个没心少肺,人人厌恶的厉鬼,岂能有软弱的时候,她要坚强!不能让软弱侵占她的心房,否则她将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

她要使狂怨深恨常驻她心,唯有如此,她方能冷眼旁观,任由身边的人事起落,完全不受影响。

“呵!”绽放出讥笑的笑容,看着红艳未褪的嫁衣。

美丽的嫁衣,该是披在幸福快乐的新嫁娘身上,而非是厉鬼所能拥有。她不配拥有幸福,在她将心狠狠丢弃之后。

倚着床柱,凝望着飘洒进房内的月光,朱唇轻启的唱:“一对紫燕儿雕梁上肩相并,一时粉蝶儿花丛上偏相趁,一时鸳鸯儿水面上相交预,一对儿虎猫儿绣凳上相偎定。觑了动人情,不由人心儿硬,冷清清偏俺合孤零。”

悠悠叹叹,划破寂静的夜空,悲凄的清音,点画出幽幽深怨。

“小姐,这魏府可比咱们凤府要大上许多呢!”小怜啧啧有声地赞叹魏府秀丽的庭园造景。

“嗯!”凤羽钗敷衍应了声。心底直想着今天清晨天初亮时的情形,魏震钦忽然回房,在她以为魏震钦改变心意前来索讨新婚之夜时,却见他拿把匕首,当着她的面划过自个儿的手臂,将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被单,制造出他俩己洞房的假象。

也是她纯真的证明,好让她不至于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使旁人质疑她的贞洁!

他是个好人!可她却不值得他这般待她,他对她愈是好,只会让她亏欠他更多,这情债要她如何偿还?

“这里这么漂亮,真让我待上一辈子,我也愿意。”小怜喜孜孜地指着前方绽放的花朵给她看。

“花开得再美,终也会有凋谢的时候,”美丽的花朵,并不能激提起她的情绪。

“小姐,就算是凋谢又如何?拥有瞬间的美丽不好吗?起码让人印象深刻,”小怜不在意凤羽钗杀风景的话,迳自欣赏着眼前美景。

“拥有瞬间的美丽……”抬手轻触娇嫩的花瓣,盛开的花朵承受不了外力,瓣瓣坠地,似盈盈粉泪。

凤羽钗垂眼望著沈落新泥的粉瓣,瞬间的美丽也往地狱沈沦了。

“哎呀!花已经凋谢了。”小怜轻呼,“不过还是有别朵美丽的花儿供咱们欣赏。”随即又恢复好心情。

“是啊!这朵花儿凋谢了,还有别朵花儿供人欣赏,”是感叹。在拥有她时,骆仕彬就已选择别的女人,更何况是没有她。

“小姐,你笑一个嘛!刚嫁进魏府来,你怎地不像个新嫁娘般喜悦,人家见着,会说闲话的。”见她愁眉不展,小怜不由提醒她,瞧她说了一个早上,尽是挑好话、好讨小姐欢心,结果竟是前功尽弃,她也累了,干脆把话挑开。

“我累了,小怜。”她摇头轻笑,笑中带着浓浓的愁绪。

“累了?是……跟昨儿个的关系吗?”尚未出嫁的小怜不好意思挑明问她是否和洞房之夜有关,是否是姑爷累着小姐,唯有酡红着脸,轻问。

“不!是我这十八年来活得太累了。”

“啊?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小怜惊呼,赶好看看四下可有其他人在场,这话儿若让其他人听去可不好。

“你放心,我没有要做傻事。”她轻笑,要小怜莫大惊小怪。

“可……那你怎会说……”接下来的话,她可不敢大胆说出来。

“我是真的好累、好累,身为凤家的女儿,是使我疲累的最主要原因。”父母的要求与期许,常压得教她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是凤家的女儿,她是凤羽钗,所以不论是行为举止谈吐都得受到层层束缚,她必须永远都是众人眼中的好闺女,拥有最好的品德,丝毫不能出半点差错。

爱上骆仕彬一事在父母眼底已是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年的骆仕彬无钱、无权、无名,不过是一介穷书生,岂能给予她好日子过,就算她不想过好日子,总得让娘家拥有好名声,是以,她和骆仕彬硬生生被父母拆散。她以为,在骆仕彬上京赶考,取得功名后,会回家乡向她父母提亲,她一直是这般认为的,也是抱持着这个信念,等他、思他。

结果,她所等到的不是她所想要的,竟是他另娶她人力妻的消息,永远都忘不了父母得知此项消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时的表情,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也叫她无法承受。

她累了!活得好累,她不想再以凤家女儿自居,就让她当真正的凤羽钗吧!不为他人而活,是真正为自己而活。

“小姐,你别再乱说话了。”小怜紧张得半死,生怕她会再说出更教人惊讶的话来。

“我没有乱说啊,小怜,跟在我身边多年,难道你还不懂我?”

“忘了吧!小姐,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去想他。”小怜鼓起勇气,要她将负心人遗忘。

“不思量,愈思量。真要忘掉他,谈何容易。”她摇摇头,心已给了,虽已死去,可也没能收回,虽然他负了她,可她却以恨他再来记忆他,这次地!岂是个乱字了得。

“小姐,我是同你说真的,这事儿若让姑爷知道了,可不好。”她可不想小姐刚嫁入魏府,就面临被休离的下场。

“他已经知道了。”她轻笑,苦涩轻笑占据美丽的脸庞。

“什么?姑爷知道了?怎会,是谁告诉他的。”小怜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告诉他的,就在昨夜。”小怜着急的糗样,让她感受到来自小怜的关怀。

“小姐,你真是糊涂!太糊涂了!这事儿怎能让姑爷知道呢!”小怜实在忍不住训起她来。
 0   2005-06-11 20:39: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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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瞒他,我要他清楚的明白,我凤羽钗今生注定是负定他了。”在见到魏震钦后,她立刻明了,她是不可能给予他像给予骆仕彬相同的情感。

“小姐!你这么做会伤了姑爷的心。”小怜长叹口气,愈来愈不懂她的想法。

“假如我一直隐瞒他,让他由别人口中得知事实真相,才会更伤他的心。”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如由她亲口对他说。

“终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给害死!”小怜不只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小姐太任性妄为了,先是嫁到京城来,拉近与骆公子之间的距离,要骆公子对她永远都无法忘怀,再来甚至将她和骆公子的事对姑爷托盘而出。

唉!究竟要她怎么说,小姐才会懂呢?

“是吗?”她笑了笑,并不引以为意。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对她这个厉鬼而言,已无多大意义。

“小姐,骆公子并非你人生的全部啊!”小怜苦口婆心地劝着她,已是不可能的两个人,何必再苦苦纠缠。

“他的确并非全部。”可惜的是,他的身影早充斥在她脑海中,教她想清除也清除不去。

“那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这就是我。”

“小姐。”小怜老觉得她有责任让凤羽钗不去钻牛角尖。

“别说了,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小怜瞠目,小姐才刚嫁入魏府,怎能随随便便跑出门去,会惹人闲话的。

“他说我可以出去走走。”凤羽钗抬出魏震钦来堵住小怜的口。魏震钦对她的放纵虽教她汗颜,可既然他允许她可以到外头去逛,她当然是没拒绝的理由。

“但是小姐,我觉得不大好,你还是留在府中待一段时日,再出去外头。”小怜会阻止她,为的是不想让不好的谣言加诸在她身上。

“小怜,你太拘谨了。”凤羽钗任性的不听进小怜的劝,迳自率步离开花园。

“小姐,不是小怜拘谨,而是你的变化太大,教小怜不得不为你担忧啊!”小怜在后头直追,边低嚷。

“担忧?你有啥好担忧的。”闻言,凤羽钗嗤笑。她不想再严肃拘谨地过她的人生,就让她放纵!让她任性妄为吧!不管他人流言与侧目,且让她好好当真正的凤羽钗。

“小姐,我是为你好。”小姐初嫁入魏府,怎能不给姑爷个好印象,若是惹来外头的闲言闲语。对小姐可是不好,也会惹得姑爷不悦。

“你不必再为我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穿过重重楼阁、小桥,已来到大门前。“小姐……”正当小怜还要规劝心爱小姐时,却见魏总管立于一旁,只好噤声。

“夫人。”魏总管步上前向她问候。

“魏总管。”凤羽钗记得他,今儿个早上魏震钦才将魏总管介绍给她认识,说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魏总管一声,此刻,他来的正好。

“夫人打算外出吗?”魏总管是明知故问,早在凤羽钗飙到大门来时,机灵的他就已明了她的目的。

“是的,魏总管,麻烦你唤人备轿,我想出外看看。”

小怜听她如是说,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想阻止她,可是碍了魏总管在场,她唯有将话给硬吞下。

“夫人不等爷回来,再请爷好好为您介绍京城风光吗?”魏总管不动声色地,想探知这对新婚夫妇的感情好是不好。

明明昨儿个爷还很高兴能娶得美娇娘,怎地过了一个洞房花烛夜后,爷的表情不甚好,好像正有事困扰着爷,倘若他没猜错,困扰爷之事定与新嫁娘有关。

“老爷他忙,我不好叨扰他,我自己出去便成。”凤羽钗四两拨千金,没打算让魏震钦陪她出门,虽然他俩名为夫妻,但实质上,还是陌生人。

“是,夫人,我这就叫人去备轿。”由凤羽钗的回答,可知爷与夫人感情不大好,希望往后的日子不会形同陌路才好啊!

魏总管长叹一声,唤人备轿去。

“小姐,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小怜揪着她的衣袖,不安地问。怕的是凤羽钗是要出门去见骆仕彬,想她家小姐已嫁为人妇,岂能再与旧情人见面,事情传出去,会有损小姐清誉。

“不用再考虑了。”凤羽钗晓得小怜所忧为何,是小怜多心了,她没打算再见骆仕彬,昨日的重逢已经足够。

“可是……”

“小怜,如果你觉得不安,你可以不去。”她是不会勉强小怜陪她一道儿出门。

“不!我要去。”她一定要跟去看好小姐,不能放任小姐一个人在外抛头露面。

“既然你打算要跟,就别再多话,好吗?”出门去是想放松心情,不是被人训。

“是!”小怜再有大大的胆子也不敢惹恼她。

“夫人,轿子已备妥。”魏总管的出现打断主仆二人谈话。

“谢谢你,魏总管。”凤羽钗帮朝魏总管颔首,在小怜的搀扶下,步入轿中。

“起轿。”在轿夫一声喝令下,凤羽钗终于出了魏家大门。

望着慢慢远离的轿子,魏总管一声接一声,不停长叹摇头。

叹的是,爷在今早就交待他,若夫人要出门去,就照她的意思去做,别拦她;摇的是,夫人怎么会想在新婚隔日就出门?

假如是想要游览欣赏城内风光,尽可等爷回府,无须自行行动啊!

夫妻俩这相敬如“冰”的态度着实教他担心,苦思有何方法可以增进两人的情感,或许……或许在夫人怀有身孕,有了小娃儿后,俩人的感情会突飞猛进,教人称羡不已。

光想到胖嘟嘟、可爱的小娃儿,魏总管就止不住唇畔的笑容,若非拥有小娃儿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他真会唤人再布置间小房间,好迎接娃儿到来。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改善爷和夫人的感情,他们要有良好的感情,也才会比较容易有小娃儿,他得吩咐厨房大娘多炖些补品,让爷好好补身子。
 0   2005-06-11 20:40:3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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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反对上街的小怜,人一出了魏府后,看到热闹的各种摊贩,就把原先的担忧抛诸脑后,尽情的享受新奇的一刻。

“小姐,京城真的是好热闹,比咱们家乡节庆时要热闹万分呢!”隔着轿子,她在窗边对里头的人儿道,欢喜的心情不言而喻。

“你这丫头。”小怜高兴的心情感染到她。她启唇轻笑。

“小姐,你说咱们要上哪儿去?”小怜忽然想起她们外出总要有个目的地,而非瞎走瞎摸。

“听说城外的观音庙很灵验,我想到那儿上炷香。”

“观音庙?”小怜讶异于她所要去的地点,要去观音庙她就放心不少,反正骆公子不可能会出现在观音庙和小姐来个不期而遇的。

况且上观音庙上香祈福也不会惹人非议,她可放心小姐保住名声,个必再战战兢兢。

“嗯!就观音庙。”那儿的清静正好适合她。

“呵!我可要观音菩萨让小姐幸幸福福过一生。”小怜淘气地眯着眼道。

幸福?可能吗?对地面言幸福二字是遥不可及。

“不如求观音菩萨让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未免小怜察觉她心思有异,实不该再让小怜因她的事时忧时悲,她试着放松语气,打趣。

“小姐,你真坏!故意取笑小怜。”小怜不依地跺着脚,可心里是欢喜的,她正当适婚年龄,当然会想许一个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想起在家乡等她的徐天,她笑得更加灿烂了。

“你就甭害臊了,我会让你尽早回乡嫁给徐天的。”

“小姐……”小怜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轿夫。好羞人哪!居然不害躁的在四名大男人面前和小姐谈及婚嫁之事,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急着想嫁人。啊!怎么办?她往后都不好意思面对他们了。

她不好意思的将头垂得更低,可是脸上的喜悦是掩不去的。

“夫人,已经到观音庙了。”在小怜害羞时,轿夫们已抬着凤羽钗来到观音庙外。

小怜恍然一惊,趁忙敛住心神,挽扶凤羽钗下轿。

“你们到树荫下等夫人和我出来。”小怜扬着声道。

“是。”轿夫们乐得轻松,到树荫底下乘凉休息。

小怜则是小心翼翼扶著凤羽钗入庙。

观音庙不愧是最灵验的寺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小姐,这儿有个好位置。”小怜为她寻了个好位置,让她上香。

“嗯!”凤羽钗莲步轻移手执清香。

小怜随在一旁跟着多拜。

凤羽钗仅是默默地参拜,并不敢向观音菩萨奢求什么,更遑论是求观音菩萨净化她这名厉鬼的心。

她只希望,她的所做所为不会伤魏震钦太深,他是个好人,如果可以,她甚至期望他能纳名小妾,和和乐乐与对方相守一生,她不会干涉的。现在只求他能看清她丑恶的面貌,改觅佳人。“啊!是骆夫人呢!”一名妇人突然轻呼。

骆?谁?

“骆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妇人连忙上前问候,人家是堂堂状元郎的夫人,她当然是得和对方多攀交情。

“很好,杨夫人你呢?”骆夫人扬唇轻笑,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我也很好,常在想何时能再邀夫人和大人过府一叙。”妇人格格直笑,刻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大人?骆夫人?是她!她是骆仕彬的妻子!

凤羽钗作梦都想不到会在此处遇上骆仕彬名媒正娶的妻子,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压搁不住好奇心,凤羽钗抬眼看向来人。

小怜也听到两人的交谈,她紧张地看着小姐,希望小姐不会做出冲动的事儿来。

她看起来清丽端庄,一看就知是有良好家世的闺女,莫怪骆仕彬会选择娶她为妻。

这不期然的相遇狠狠的刺痛凤羽钗的心房,如果事先知道会遇上骆夫人,且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她的心就不会如此撕痛着。

看着温婉的骆夫人,仍是使她冷不防的嫉妒,痛恨对方拥有她皆经深爱的男人,可事情早就发生,饶是她的妒意再深,也无法挽回。

骆夫人不知自己是旁人观察的对象,兀自温柔地笑着,有礼的应对。

“啊!夫人,你这发钗好漂亮,是上哪儿买的?”杨妇人像发现啥大事件般叽嚷:

“是我家相公买给我的。”骆夫人,不好意思低着头,红着脸蛋儿。

“骆大人真是疼爱夫人哪!真教人羡慕。”杨妇人开始天花乱坠夸耀夫妻俩,直将两人捧上天。

凤羽钗闻言脸色大变,旁人说骆仕彬极为疼爱他的夫人?!还道他俩是天作之合!

那她凤羽钦算什么?!人家夫妻俩亲亲爱爱,她又是赌哪口气来着?现在想想,真觉自己愚蠢可笑。

“小姐,你没事吧?”小怜见她脸色不对,压低声问。

“没事!我当然没事。”她不容许自己在旁人面前崩溃,忍着心伤低哑着声回道。

“咦?”骆夫人发现凤羽钗的存在,她好奇地看向凤羽钗,第一眼印象是对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凤羽钗发觉骆夫人发现她的存在,勉强自己向骆夫人点头打招呼,这已是她的极限,她不可能会做出上前攀谈的事来。

杨姓妇人也瞧见凤羽钗,惊喜的认出她来,“这不是魏夫人吗?!”

“你好。”被人认出,凤羽钗迫不得已只好出声打招呼,于心底痛恨杨姓妇人的好眼力。

“骆夫人,这位魏夫人是昨儿个嫁入魏府的新嫁娘,瞧瞧她美若天仙的模样,想教人忘记实在是很难。”夸完骆氏夫妇,杨姓妇人开始夸赞魏氏夫妇,所有她记得的好话,全被她搬出来讲。

同骆夫人打过招呼,趁着杨姓妇人喘口气休息时,凤羽钗适时插入告退。“实在是很对不住,我另有要事,先走一步。”

“那真是太可惜了,魏夫人,改日咱们有时间,再聊过。”杨姓妇人好不惋惜。

“一定。”凤羽钗努力保持着良好的风范承诺道,尽管全是杨姓妇人一个人唱大戏,没旁人插嘴的余地。

凤羽钗领着小怜先行离去,那优雅的气质让在场的两名女人连同奴婢们皆恋恋不舍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好美啊!”骆夫人不禁感叹。

“她是很美,可骆夫人你也不差啊!”歇过一口气的杨妇人改又将炮口对准骆夫人,继续她的歌功颂德,可怜有礼的骆夫人走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带着笑继续听杨妇人的赞许。

离开正殿的凤羽钗并未立即离开观音像,而是到后殿的花园。

“小姐。”小怜没想到会与骆夫人碰上面,若是碰着骆仕彬被比碰上他的夫人要好上百倍,更何况还得听旁人诉说骆氏夫妇的恩爱,真是教小姐情何以堪哪!
 0   2005-06-11 20:40: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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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怜想要凤羽钗看开些,可在面对凤羽钗阴郁沈静的侧脸时,话到当口又吞了下,没道出。

“小怜,我想一个人静静。”此时的她,已无心欣赏周遭秀丽的景致。

“可是……”小怜不以为将凤羽钗单独留下是好主意。

“别再可是了,你退下吧!”她目前最需要的是安静,而非旁人的关心。

“是。”小怜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好留下,悄悄退下,到殿外等待她厘清心情。

小怜退开后,凤羽钗找了块大石端坐下。到底她有何不满?不!该说她有何不满的立场。骆仕彬与他的夫人恩爱乃天经地义之事,她哪来的立场去计效?她自己无法得到幸福,可不代表旁人同样无法得到幸福。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死藤生死亦缠!”启唇轻吟,悲凄的喃念,一如她的心情。

“好个骇人听闻的藤生树死缠到死,树死藤生死亦缠!”突兀的男性低嗓带着嘲笑出现。

“谁?”凤羽钗猛然回身看,没料到会被人撞听见她的低喃。

“魏夫人,又见面了。”雷宇鸣故作君子向她打躬作揖,可闪动的黑眸拥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是你!”她认得他!就在昨日,是他拾得她的头纱,他甚至也跟着一群人闹进她的洞房。

合该说他是名耀眼的男子,才会令她印象深刻。

“夫人真是虔诚的信徒,特地选在新婚燕尔时,还拨空上观音庙来,是想求得夫妻永结同心抑或是长命百岁?”明知她心底另有他人,他仍恶意的假装好心询问。

“你是谁?”凤羽钗没傻得认为他的询问是出自于好意,他的眼神过于轻飘,里头甚至闪耀着捉弄的光芒,唯有傻子才会真信他。

“在下雷宇鸣。”送她一记潇洒的微笑。

雷宇鸣?她隐约记得他亦是商场名人,和她的夫婿名气不相上下。

“夫人还未告知在下你求观音菩萨什么。”他故意提醒她。

遇见她纯属意外,他并不晓得她会出现在此,他向来习惯于在和人谈生意前到观音庙净化心灵,使自己能在和人谈生意时,能拥有最清明的神智和对方周旋,取得大胜。

与她的相遇算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他不得不怀疑,实因前一日她的头纱竟会好巧不巧的落入他手中,教他不想拾也难,再者,今日又恰巧遇上她,真是命中注定啊!

“不关公子您的事,无可奉告。”他的轻佻惹来她的白眼。

“哦?的确是不关我的事,只是……会不合夫人求的亦是不可告人之事?例如——骆大人。”见她发怒的娇态,更让他萌生捉弄她的念头,是以有意提及骆仕彬,好瞧瞧她如何应对。

“你?”他怎会知道?不!成为他不知道,是她多心了,但他谁人不提,为何偏偏提起骆仕彬?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请恕我先行告退。”凤羽钗转身便想走。

“等等,夫人何必跟在下装蒜。”雷宇鸣无礼地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放手!你这登徒子了。”凤羽钗不悦地轻嚷。他竟然敢碰她的手臂,未免太大胆了。

“夫人被在下说中就说中,何必恼羞成怒。”他没松开箝制往她的大掌,反而是挑衅地将她抓得更牢、更紧。

“放手!快放手!你再不放手的话,当心我唤人来。”她恼得想拨开他那失礼的大掌,却力不敌人。

“唤哪!反正在下早已是声名狼籍,不在乎多一项调戏夫人的罪名。”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教人看了气得牙痒痒的。

“你这人简直是毫无羞耻心。”

“在下的确是毫无羞耻心,被聪慧的夫人说中了。可在下就不知,夫人当着旧情人的面嫁人,心中是作何感想,是追旧情人而来,抑或是存心报复呢?”

“你别胡说八道!”她心一惊,没想到她的心思会被他所料中。

“有无胡说八道,夫人你和我彼此心知肚明,我可没忘,咋日的骆大人满脸痛苦悲伤,看着夫人嫁人,再者,你们二人是同乡,随便明眼人一眼,即可知夫人与骆大人之间是关系匪浅。”雷宇鸣见她不认账,一一举出实例来,教她逃脱不得。

“是又如何?你想怎样?告到我夫婿那儿去吗?”凤羽钗深吸口气承认,不再容许自己处于挨打的状态,反问。

她可不怕他告到魏震钦那里,她早先一步让魏震钦知道有骆仕彬的存在,他能奈她何。

“端看夫人胸有成行的模样,是不怕在下将事情喧嚷出去了,”他扬唇轻轻一笑。

“没错。”如果他真要弄得世人皆知,她也没办法。

“呵!这样事情就变得十分无趣了。”事情不再如预期中来得有趣后,他便松开对她的箝制。

甫获得自由的凤羽钗白了他一眼,抚着被抓疼的手臂。

“很抱歉,我的手劲大了点儿,可能已在夫人身上留下些痕迹。”他的话说得极为暧昧。

“啊?”她惊讶的不顾他尚在场,拉开衣袖,果真见到深红的五指印。

太过分了!他居然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幸好过些日子便能消退,又幸而没人能见着她的臂膀,否则要她如何向人解释。

得以窥见细白如玉、完美无瑕的雪臂,雷宇鸣得意的扬唇窃笑。不!已不能用完美无瑕来形容,因为他的指印破坏了这份完美。

不知为何,他的破坏竟带给他无比的愉悦,他——已许久不曾这般快活过了。

“你太无礼了。”发觉到他的窥规,凤羽钗连忙拉下衣袖,遮掩住臂膀。

心里则是不断后悔,她太大意了,竟会忘记他尚在场,就忙着察看,让他占去不少便宜。

“夫人好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笑呵呵地盯着她看。

事情的发展全脱了常轨,她虽然长得很美,可却非他喜爱的类型,他所喜爱的是温婉似水的女子,没想到他却由她身上获得莫大的喜悦,这是怎么回事?

凤羽钗、魏震钦、骆仕彬以及骆夫人四人之间已是一团乱,他不该跳入搅局,该和平日一样,抱着看戏的态度笑看他们的关系。可现在他已失去看戏的心态,直想跳入和他们纠缠在一块儿。

不!该说,他最想纠缠的人是凤羽钗,不管她是否心底早有意中人,不管她是否已为人妻,他就是想和她痴痴缠缠,乱上加乱。

“哼!和你交谈,简直是对牛弹琴。”她再也受不了他了,既无礼又自大又傲慢,讨人厌的紧。

“若有幸听得夫人一曲,在下可以委屈尝尝当牲畜的滋味。”这嘲弄是再明显不过。

“请你放尊重点,我已是他人的妻子。”凤羽钗一震,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他算是开了她的眼界。

“如果是我想要的,我根本就不会在乎。”对她,他已起了兴趣。

她又是一惊,他的话直率明白地教她无法接受。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她怀疑他脑袋不清楚了,放眼京城,多的是比她好、比她美的女子,他毋须选择已有夫婿的她,许是他存心逗着她玩。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我雷宇鸣说出的话永不收回。”敛起玩笑的表情,他正经无比地对她说道。

“够了!”她不想再听他胡言胡语,而且他那认真的眼神实在教她害怕。

她的人生已被自己弄得一团糟了,不需要他再加入搅和。

“终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这算是他许下的誓言,她愈是逃避,只会加深他的掠夺,愈是得不到的,只会让人要想要得到,不会在乎采用好何手段。

“你疯了。”唯有疯子才会谈出如此疯狂的话来,她根本无法接受。

“我没有疯,我清醒得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凤羽钗衣袖一扬,掉头离开。

“别走。”雷宇鸣再次拉住她,可这回他留心的放轻力道,不至于再抓疼她。

“你到底想怎样?”被他瞎缠老半天,她没好气问。

“我想这样……”话未竟,薄唇霸道地俯下封住朱唇,将他的决心,由这吻传递于她。

“唔……”凤羽钗抡起小拳击向他的胸膛,却未造成任何阻碍,反倒是让小手落入他的掌中。

柔细的触感教雷宇鸣舍不得放,粗糙带茧的大手摩挲着细致的雪肤玉肤,她的肌肤美好得让他心动不已。
 0   2005-06-11 20:41:0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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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敢!竟然敢!凤羽钗瞪大眼倒抽口气,整个人快喘不过气来,这是她头一回被人唐突,也是她的初吻。

可对象怎会是他?!他居然无耻的夺取她的初吻,甚至在吻了之后,没放开她的打算,薄唇依旧霸气的掠夺,或是说诱哄。

她不晓得他要什么,仅知她要紧守住,千万不可屈服,是以,朱唇紧闭,瑰丽的唇瓣沾染上他专属的气息,未让他得逞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倔强的女孩。”雷宇鸣轻笑,由热吻改为啃咬、非要逼她为他开启小檀口不可。

“啊?!”轻疼令她不得不轻呼出声,这一声,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狡猾的舌迅速窜入,勾引着丁香舌,带着令人窒息的诱惑,席卷共舞。

凤羽钗吃惊地瞪大眼,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如沾满蜜糖的毒药,诱惑她服下。

“唔……”快要昏厥过去,使她发出细小的声音抗议,雪白的小拳头因呼吸困难渐渐松开,攀在大掌上,任大掌为所欲为。

天在旋;地在转。她想,她快昏厥过去了。再也没有抵抗他的气力。他何时才会记得放开她?真要等到她昏厥过去吗?

她无从得知答案始末,因为她终因短暂的窒息而昏倒在雷宇鸣怀中。

于她昏过去的瞬间,雷宇鸣方舍碍松开早被他吻得红肿的朱唇,怀抱着她,坐在大石上,薄唇恋恋不舍的再轻点在朱唇上,大掌则持续的抚弄柔嫩的掌心。

“呵!我真为你狂了!居然在此地吻你。”她的娇嫩细致,让他顾不得一切,冲动行事,强行掠夺了她的吻。

只是叫他起疑窦的是,她既有旧情人,又是已婚妇人,怎地,他尝起她却觉她青涩不已,莫非她从未跟人接过吻?

可能吗?他为自己荒谬的猜测感到可笑。

不可能的!就算是骆仕彬不曾亲吻过她,身为她夫婿的魏震钦总不可能没和她度过洞房花烛夜,除非魏震钦只顾着办事,并未吻上她的红唇,若真是如此,难得说魏震钦眼光太差,不识她那抹艳红朱唇的甜美滋味。

她的唇是会教人上瘾的,刚刚才热烈吻过她,可现在他又兴起吻她的欲望,若非顾及她已昏厥,他竟会再狠狠的吻她。

不过没关系,她虽是昏了过去,他仍可自得其乐。

轻执起青葱玉指,移至唇边,细细啃吻,烙印下属于他的热情。

热热麻麻的感觉唤醒了昏厥的凤羽钗,她轻吟出声,早记不得身在何处,迷蒙的眼瞳率先瞧见翠绿的竹林,耳边听闻淙淙流水。

这儿是哪儿?缓慢地转动眸子,这一眼,着实骇着她。

“你?!”她怎会躺在他怀中?准是他趁她昏过去,擅作主张强拥她人怀。可恶!

“正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魏震钦?骆仕彬?”她的惊讶令他不满的重重咬下她的食指。

“啊!好痛!别咬我。”她痛呼出声,不明白他的不满所为何命,真正该不满的人是她才对。

“就是要让你痛,你才会清楚在谁怀中。”不管她的疼痛,他再次咬向她的手指。可毕竟是懂得怜香惜玉,这回力道没那么重。

“不要!你逾越了!”想挣脱开来,却敌不过他一身蛮力,唯能任由他放肆啃咬。

痛楚以及难堪令她委屈得泪盈盈。

“我早就逾越了。”早在他接到她的头纱时,事情就不能正常的走下去。

“不!你是我夫婿的朋友,怎能轻薄我。”他出现在喜宴上,使她猜想他和魏震钦是友好的。

“呵!谁是他的朋友。”他雷宇鸣和魏震钦不过是点头之交,何时成朋友来着。

“如果不是朋友,你又怎会参加喜宴?”她当他在说谎,急着要他承认。

“如果参加喜宴就算是朋友,那我雷宇鸣的朋友可就满天下了。”他嗤之以鼻,他可从未有过要和魏震钦交朋友的打算。

“好!不管你们是不是朋友,我已是有夫之妇的身分,你还不快快把我放下。”忍着气,试着同他说理。

“我偏不放。”怀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好,他怎可能会放。

“放肆!难道你不怕会教旁人撞见吗?”这里对是开放信徒参观,随时都会有人来,如果教人撞见,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看见也好。这样他们就会晓得你是属于我的。”他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摸样,反正他压根儿不在乎旁人是如何说他。

“不行!”他不在于,她可在乎。她虽说过想要活得更像自己,但那并不表示她就要偷人。

“生气了?”他逗着她,爱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既矫且俏。

“对着你,谁都会生气。”

“哈!哈!哈!”雷宇鸣的反应是朗声大笑。她真是有趣得紧。

“别笑了。”凤羽钗皱着眉看向四周,深怕有人会闻声而来。

“答应我,你还会再来。”紧抓住她的手,他要她许下承诺。

“我不会来。”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心底有个声音急促的告诉她,不能再与他有所接触,否则她定会后悔。

“你会,反正我会在此地等你,如果你真没来,最好祈祷今生都不会奔遇见我,不然找会给你个难忘的回忆。”

凤羽钗的心一紧,明白他是说真的。可是她真的不能再和他相见,真的不行,尽管她不爱魏震钦,也不能恶意的让他绿云罩顶。

“小姐,你怎么待那么久?”在外头久候不到人的小怜闯了进来。

进入后花园,见她的小姐被一名男子拥在怀中,使她吓得尖叫了声。

“啊!有人出来破坏我们的好事了。”雷宇鸣依旧是一张笑脸,不恼不怒,也没作贼心虚地撇开她。

“放开我。”凤羽钗用力一推,许是雷宇鸣不再紧紧搂住她,才让她有办法挣脱开来。

甫脱离有力的怀抱,凤羽钗忙着拍顺有些绉的衣衫。

“小姐,你怎么会……还有他!他是谁……”

小怜被吓得不轻,指着凤羽钗再指着雷宇鸣,差点说不出话来。

“别管了,我不认识他,咱们走吧!”

凤羽钗拉着小怜的手,忙着逃离,经小怜刚刚那一叫,恐怕会有人跑来察看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小怜不甚放心的再回头看着雷宇鸣,实在想不出在她离开后,小姐怎会跟那人扯上关系,还大胆的躺在那人怀中。

“走!”凤羽钗不容她再可是不可是,拉着她快速离开。

“羽钗,我会在此等你!”雷宇鸣扬着声提醒她,莫忘两人的约定,事实上那是他自己决定的。

“啊?”闻言,小怜又惊讶的叫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羽钗没给予任何回答,走的匆忙,头也没回。

雷宇鸣则是笑着看她离开,可以确定,她不会再出现在此地,可也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还会再相遇。
 0   2005-06-11 20:41:1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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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一回到魏府后,便神色不定,焦躁地在房内来回走动,反观凤羽钗就比她冷静多了。

她安静的端坐在一旁读书,未理会小怜。

“小姐,你怎还能那么冷静?”小怜终于发出不满,做错事的人是她的好小姐,可不是她,为何现在坐立难安的人却是她?

凤羽钗扬扬秀眉,不发一语地继续翻阅书页。

她外表虽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慌乱的,为雷宇鸣给她的那一吻,为雷宇鸣的搂抱,为雷宇鸣的霸气。

他不是她常见的类型,不是她可以应付得了的男人,他太多变!太狂妄了,斯文有礼压根儿和他扯不上关系,他所懂的是不停的掠夺,将所有不属于他的一切,变为己有。

她会变成他的吗?如他所言?

不!不会的!她不会傻得和他有所牵扯,她的人生中存有骆仕彬和魏震钦两个男人便已足够。

她不会落入他摆明设下的陷阱!绝对不会!

凤羽钗甩甩头,让脑袋瓜子清醒,设法去遗忘不该记忆的拥抱和亲吻。

“小姐,我实在是愈来愈不懂你了,你怎能跟那种奇怪的男人在一块儿?”小怜真正想指责她的是,她怎能背叛魏震钦。

“我跟他没什么,是你多心了。”

“小姐,你别骗我了,你的唇早就泄漏出来。”小怜不再接受她的谎言,坚持亲眼所见为事实。“既然被你看见,我也无话好说。”沈静的表情,唯有稍微颤抖的手透露出她被拆穿谎言后的难堪。

“小姐,你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那……那男人还厚颜的说要等你,莫非你还想与他再见面?”和别的男人私会,在小怜眼中是罪无可赦,她可以体谅小姐心底另有他人,却嫁给魏震钦的情况,却不能原谅小姐在已许他人之后,还和别个男人纠缠不清。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与他见面。”她当然不可能傻的自投罗网再到观音庙去。

再翻下书页,其实她早就无心于书页上的文字,愈是想清除雷宇鸣在脑海中的模样,他的形象便愈是鲜明,教她无法果决除去。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姐,你还是好好跟着姑爷,我认为姑爷才是真正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小怜为凤羽钗倒了杯茶,想再劝她。

“好了,别再说了,”她不想听旁人告诉她,该怎么做的话,她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行为及态度。

“可是……”小怜是想要她对骆仕彬死心,不要恨,也不要想,见她拒绝的态度如是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听说你今天到观音庙去了。”魏震钦由外头回到新房里,一踏入魏府大门,魏总管即向他报告有关凤羽钗今日的去向。

“嗯。”凤羽钗抬头看他,应了声。

“姑爷。”小怜赶忙问候他,庆幸她们先前的谈话应是没让姑爷听去。

“你先退下。”魏震钦看也不着小怜一眼,沉着声命令。

“是。”小怜识相退下,离开前不忘对凤羽钗眨眨眼,暗示她要讨好姑爷。

“你的旧情人是骆仕彬吗?”从昨儿个夜里,他就不停猜想,她的旧情人是何方神圣,整座京城的名人全被他猜遍,上自官宦,下至平民百姓,他挑出最可能的人选,而他挑选的依据,便是和她同乡,或是曾到过她家乡的人,挑来挑去,过滤掉许多人选,呼之欲出的人正是骆仕彬。

骆仕彬的条件、外在都好,像是她会喜欢的人,所以他断定对方是骆仕彬。

凤羽钗愣愣的看着他,不晓得他是由何处知晓,一时间无法回话。

“真是他?”魏震钦神色不佳的坐下,该佩服自己绝佳的判断能力吗?可是他笑不出来。

她沉默的紧咬瑰色的唇瓣,这一咬,竟与雷宇鸣曾啃咬过她唇瓣的记忆重叠,他的身影又突兀的出现,在她不该想起他的时刻。她心虚的连忙松开唇瓣,不敢再紧咬,深怕他的身会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现。

“难怪昨日骆仕彬的神采有些不自然,是我过于开心,以至于没能瞧出端倪。”他仔细回想昨日喜宴的情形。

骆仕彬并非真的开心参加这场喜宴,或许骆仕彬的心正在淌血,不过是强颜欢笑;忍着痛应酬。

凤羽钗双拳紧握,再多的话在面对他时,己消失无踪,她真的不知该同他说什么,至少她知道,她不会欺骗他,面对他时,她唯有诚实。

“由此可知,他心底还是有你。”魏震钦苦涩的说。

“不管他心底有没有我,他都不可能会放弃他的妻子。”她深吸口气,终于能说出话来。

“如果他能被弃他的妻子,是否你就会放弃我,跟他远走高飞?”他想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看了他良久,摇首,无法回答未知的事。

她真的不知道,倘若骆仕彬离开他的妻子,说要带她离开,她会怎么做,会跟他一道儿离开,远离是是非非吗?

“你会的,因为你爱的人是他。”他替她下结论,以对她浅短的了解,即可知她会愿意为了爱而放弃世俗眼光。

“我……不!,我恨他!”没有爱了,早就没有了,她不该迟疑的。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今日到观音庙是去见他吗?”他不理会她的否认,却怕!怕他们俩会背着他偷偷相见。

“不是,自他离开后,我与他就不曾再有联络。”可她见到的人是她最不想见的,便是骆夫人。

“你能答应我,此后不再见他吗?”他不得不要求,怕的是有天她会离去,所以他要彻底断绝两人的关系。

“我无法为未来作保证。”她无法说她永远都不会在路上遇见骆仕彬,或是在其他场合遇见他。未来的事,有谁能够斩钉截铁说保证,道承诺?

“我希望你能,就算是口头上让我放心也好。”

“我只能说,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再有牵扯,倘若他能放弃他的妻子,他早做了,不会等到以后。”她太了解骆仕彬,他对她的爱不及他对仕途的热中,拥有她,对他的仕途是毫无帮助,但拥有相国千金,此后他便可平步青云,试问他怎可能会放弃此一大好机会。

“那对我而言是最好。”除去骆仕彬同他争夺凤羽钗,他将会有更大的胜算,赢得凤羽钗的心。

凤羽钗轻垂眼帘若有所思,在她生命中失去骆仕彬后,却同时出现魏震钦与雷宇鸣,一个是她的夫;一个是?

她不晓得老天爷为何会如此安排,真的不晓得,会是对她的考验吗?想知晓她到底坚不坚贞。

鸟雀声活泼地此起彼落清聆悦耳,正如宅子主人的心情一般。
 0   2005-06-11 20:41:5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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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好事发生吗?”雷府的总管感染到主子的好心情,笑看主子。

“航叔,你何必明知故问。”雷宇鸣轻啜口香茗,嘴角有掩不去的笑容。

才刚和凤羽钗分别,竟又念起她来,她可是头一个令他牵挂在心头的女子。

“呵!我倒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秦航笑着把话讲白,不再迂回,主子是众所皆知的风流公子,和各府闺秀、各楼花魁皆有往来,可却没人能让主子真正认真对待。

但这回倒是有趣了,恐怕是出现令主子心折的女子,这倒好,他也不用悄主早继续抱持游戏人间的态度,雷府会后继无人,约莫要不了多久雷府即可办喜事了。

想到此,秦航便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个非常有趣的女子。”他在心底玩味着她怒目相向,那副娇俏可人的模样,思及她柔软的唇瓣供他攫取时,他的心冷不防抖了下。

“既是有趣的女子,让我也想认识她。”秦航仔细想着,近来京城里是否有搬来新的门户,唯有新的人家闺女,才有可能牵动主子的心,若是原本就有的住户,主子早就看腻了,沈静的心岂会再舞动。

“你会有机会见到她的。”雷宇鸣笑着允诺。

“我会很期待的。对了,爷,能否透露下她是哪家的闺女吗?”秦航开始盘算迎娶该准备的事宜。

“你要做什么?”他猛然敛住唇角的笑容。闺女?不再是了,她可是堂堂的魏夫人。

少许的苦涩悄悄涌上喉头,可他绝不承认是因她而起。

“少爷,你何必明知故问。”秦航笑得贼兮兮,眼瞳中写着明白二字,瞅了主子一下。

“关于她的事,你不用做任何准备,我承认她对我而言非常新奇,但,现在我是断然不可能娶她为妻的。”

“咦?怎会这样?”秦航愣住了,本以为雷府可以热热闹闹办场绝不输给前阵子办喜事的魏府的婚事,怎地,主子仍是抱持游戏的态度,这教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见主子穿上红莽袍?

愈想事情愈是严重,难道要等到他两眼合上,到地府去见老爷夫人时,仍无法看见主子成家?那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想到那凄惨的可能性,秦航不得不哀怨地看着主子。

“就是这样。”

“少爷,不管你会不会娶她为妻,难道真不能透露她是哪家的闺女?”知道对方是谁,也好让他想对策。

“她不是了。”似赌气。

“啥?”秦航不懂。

“我说她不是闺女了。”雷宇鸣的心情登时降到低点,不再陶陶然。

“不是闺女?那是什么?酒楼花魁?”不会吧?主子玩乐多年,怎还会对花魁动心?

“都不是!”摇摇头,神色更显黯沈。

“都不是?!那会是什么?!”重复主子的话,他被弄得愈糊涂了。

“你作梦也想不到的。”长呼出口气,他试着放松心情。

“什么会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莫非……莫非是……是尼姑?”说到此,秦航食指直颤抖,整个人快昏过去。

“你想得太过火了,她当然不是尼姑,我再胡闹也不会对尼姑动手,”他摇摇头,不禁佩服秦航的想像力。

“呼!幸好不是尼姑,不然你的罪孽可深重了。”有了他的保证,秦航总算放心拍着胸膛,嘴里不住念着阿弥陀佛。

“两者虽不似,但也相距不远矣。”瞧他那副模样,他火上加油地补上一句。

本稍微放下心的秦航一听,脸上的表情是青白交加,整个人快崩溃了,“少爷,求你行行好,直接将她的身分说出来,别再开我玩笑了。”老迈的心脏可承受不起太大的惊吓。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倘若可以,他也情愿自己是逗着秦航玩。

“唉!少爷不一向都是如此吗?”秦航振作了些许精神。

“她是有夫之妇,”在秦航毫无准备时,他不负责任地扔下一颗大巨石。

“什……什么?”秦航吃惊的张大嘴,双眼呈现呆滞的状态,究竟他有无听错?主子说她是有夫之妇?会又是耍弄他吗?

一定是的!少爷行事向来有分寸得很,岂可能会去招惹有夫之妇,一定是同他开玩笑!干笑几声,显示他的不信。

“是真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雷宇鸣再认真不过地说着,沉重的神色显示出他也希望这是个最有趣的玩笑。

“怎……怎么会呢?少爷,你千万得想清楚啊!”秦航一确定事情属实,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地想劝他莫误入歧途。

和有夫之妇往来可比与酒肆花魁来往要糟上许多,会惹人非议,还会破坏自个儿的名声,不值得哪!

“我想得够清楚了。”若非不是想得清清楚楚,他极可能会不顾一切将她强行掳回雷府。

“可是……可是……”秦航犹觉不妥。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究竟是哪府的夫人?”秦航觉得头疼不已,心想,或许他可以由对方身上下手,要对方别和他家少爷纠缠不清。

“魏府。”清楚的两个字重重地击痛他的心,没错!他是极为痛恨魏震钦能够名正言顺拥有她。

“魏府了!就是那个刚娶媳妇儿的魏府?”又是一震,秦航觉得他快承受不了了,得快找张椅子坐下喘口气。

“正是。”雷宇鸣嘲讽一笑。

“不成!不成,少爷,你不可再和她见面,否则事情闹大了,大家都难看。”魏府可也不好惹,少爷真是糊涂,居然去沾惹不该沾的女人!

“来不及了,对她,我是誓在必得。”假如可以收回想夺取的心,早就收回了,何必等到现在。

“少爷……”

“别说了。”

秦航听命沉默地看着他,这事儿真的是非常严重,可少爷心意已决,已非他所能改变的。

他能怎么做?只能恳求老天爷,莫让少爷惹出事端来,最好是能让少爷对魏夫人早早死心或是转移目标。

不管少爷对魏夫人有无认真,只要有一方认了真,事情可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唉!少爷什么人不好挑,怎偏偏挑上魏夫人呢!

一场应酬的酒宴上,凤羽钗与热闹的气氛显得特别格格不几,她无法装出自己和其他人似相交许久般尽情谈笑,可她今日的出现代表着魏夫人,只好勉强自己牵动嘴角来应付。

随着魏震钦到处与人交际,由于身分显贵,旁人见着他们夫妻俩总是舌粲莲花卯足劲儿的称赞,好像非哄得夫妻俩开心不可。

旁人愈是虚伪,她愈觉无法忍受,不明白自己究竟到这儿做什么,她是可以拒绝与魏震钦同行,可她实在积欠他太多了,她不想使他颜面有任何受损,所以她摒除自个儿的喜好,陪他出席。

“我想到后花园去透透气。”终于受不了,她轻声对魏震钦说。

“我陪你去。”魏震钦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她轻声拒绝。

“那……好吧!”魏震钦迟疑了会儿,终于点头同意,他明了要她来应酬,是太为难她了。

凤羽钗朝他扯了扯嘴角,向众人告退,一人闪到后花园去。

来到后花园后,她放松的深吸口气,望着花园中争妍怒放的花朵,若有所思。其他人不会到这里来,没人会打扰她,她可以平静的享受这一刻。

自上回在观音庙遇见雷宇鸣后,她就没再踏出魏府一步过,是怕会再与他不期而遇,也怕会再发生她无法阻止的事,是以,她将自己紧闷在魏府,不喜不怒地过着她的日子,直到今天,才又随着魏震钦出门。
 0   2005-06-11 20:42:0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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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1 20:38: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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