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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公主俊王爷
网友【dreamer】 2005-06-13 12:56:2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7    1
朱芸一个人坐在后宫花园的凉亭,一对慧黠的大眼睛闪动着不满的情绪,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抑郁的皱着。

什么跟什么嘛?莘公主刚刚才被“逼”着出嫁,她那个有着一张严峻岸然的脸庞的好皇兄马上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该死的,她可不是她那个柔弱到近乎懦弱的姐姐,皇兄要她嫁她就嫁,就算内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有乖乖顺从远嫁他乡的份,她才不呢!她朱芸才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左右的人,尤其是终身大事。

虽说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皆是由皇帝、太后作主,但是她朱芸偏偏就不吃这一套,她认为自己的终身幸褔要靠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她无法苟同皇兄的做法,说什么可以为她们找个倚靠终身的好对象,其实谁不知道,他根本是把她们当筹码,假借赐婚的名义将她们安置在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身边,好掌握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真奸哪!

朱芸对皇上的做法可以说是嗤之以鼻,奈何又不敢妄加反驳,因为她太了解她那个好哥哥了,别看他生得一脸“凡事有得商量”的模样,其实他的心比钢铁还要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顺者生,逆者亡,从不多留余地。也就是因为这样,莘公主才会含着眼泪远嫁他乡而不敢有惭违逆,而她──朱芸,她也要跟莘公主一样吗?不,不能让皇兄利用她的一辈子来掳获晋王的忠心,她偏不让他如愿以偿,她必须想个不违背他又能让自己安然脱身的好方法才行,嗯……哈!有了!

陡地起身,兴高釆烈的撩起裙摆往寝宫方向奔去。进入寝宫内,她便拿出笔墨与信笺,然后在信笺上写着:

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聂云天

放下手中的笔,她满意的看信笺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趁天黑时偷溜出皇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大家一定以为她是被聂云天给掳走了,嘻……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方公公慌慌张张的冲入皇上的寝宫,大呼小叫的声音惊扰了还在睡觉的皇上。

皇上略显愠怒的自床上坐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庞严峻冷然。这阵子为了莘公主跟芸公主的终身大事,加上国事繁重,他几乎累坏了,原本想利用今天不用早朝的日子多睡一会儿,哪里知道这方公公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深怕他睡太多似的,真是气煞人了!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皇上的不悦已明显的展露在他严峻的脸庞。

“皇上,不好了,芸公主失踪了。”方公公皱着一张老脸嚷着。

“失踪?”皇上差点儿自床上跳下来。

“是啊!皇上,芸公主的帖身丫鬟刚刚来报,说芸公主不知何故失踪了,还说……对了,丫鬟在芸公主的寝宫中发现了这张留书,皇上您请过目。”方公公将那只信笺呈递于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信笺,低声读着: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信笺上还有一潦草的签名──聂云天

“聂云天?谁是聂云天?”皇上震怒中带着些微的困惑。

“启禀皇上,聂云天乃如来山的草寇,上个月因抢劫官银而被官府通缉,如今下落不明。”方公公解释着。

“通缉犯?那公主的性命岂不……等等,你刚才说丫鬟在哪里发现这张信笺?”皇上英俊的脸庞闪烁着比一般人更深层的睿智。

“在公主房里啊!”方公公毫无所觉的回答。

皇上端起一张森冷的脸庞瞅着方公公,“一个绿林莽汉何能闯进戒备森严的内宫劫走公主?”

“啊?这……”方公公抓着脑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是啊!一个绿林莽汉何以不动声色的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劫走公主?看来这事儿确有蹊跷。

皇上再看信笺上的笔迹一眼,怒意毫不保留的呈现在脸上。

“这上头的字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根本是芸公主自己写的嘛!她若真不想依旨嫁给晋王爷大可跟我明说,何必离家出走?还搞这种失踪案来掩人耳目,她以为我真的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暴君吗?好吧,就算我蛮横专制了点儿,可是我是她的亲哥哥呀,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芸公主确实不满皇上为她跟莘公主订下的婚事,如果照皇上这么说,这件事当真是芸公主自己策划的。

“我想芸公主她……也许……可能……她……”方公公想为可爱的芸公主说情,可舌头在这时候偏偏不争气的打了结,真是气煞人了。

“我知道你很疼芸公主,但是帮着她欺骗我可是大罪,你知道吗?”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以为这件事方公公是共犯。

“皇上冤枉啊!”方公公连忙跪地喊冤,“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暪皇上,皇上明察,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皇上饶命啊!”

皇上瞪了方公公一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谢皇上。”方公公这才宽了心,“那公主她……”

“公主离宫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张扬,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皇上一脸的莫测高深,挥手遣退方公公。

“奴才遵命。”

待方公公退下,皇上起身行至桌边儿坐下,不疾不徐的斟了杯茶浅尝,如鹰般的锐利眼眸中呈现出一抹诡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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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是包不住火的,芸公主逃婚之事依然传了出来,而且很快的便传入晋王──柳冀曜的耳里。

晋王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名好生俊俏的翩翩男子,此刻正阴郁的来回踱着步,那对澄明如两泓湖水般的眸子闪动着愠怒的火苗。

什么跟什么嘛?芸公主竟然为了不想嫁给他而离“宫”出走!他堂堂一个王爷有哪一点配不上她?论长相,他的俊俏潇洒已无人能及;论地位,他乃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晋王爷,他哪一点配不上她?虽说他是风流了点儿,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是不是?其实若要认真论起,他不嫌弃她,就已经该偷笑了,想四年前他曾经在宫中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生得又矮又小,一张脸长满了豆花,模样难看得简直该去撞墙,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会变到哪儿去?他可不信丑小鸭会变天鹅,所以,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才对,该死的是,她竟然抗旨离宫出走!

在江南这一带,想攀上这门亲事的名门淑女如过江之鲫,他才不希罕当什么驸马爷,若不是皇命难违,他早在接到圣旨赐婚时就当场拒绝了,哪儿轮得到她先声夺人来个逃婚离宫出走?反正说来说去,他就是气她太不给面子了,以为她的身分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哼!他才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吧,既然她这么不给面子那么他也不用给她留余地了,他一定会教她后悔抗婚的!

“王爷。”他的帖身侍卫曹成入门来,中断了他不满的情绪。

“有消息了没有?”柳冀曜挺直背脊,锐利的眸光投放在曹成脸上。

“启禀王爷,根据线报,芸公主并未离开京城,而是在一家妓院里头……”

“啪!”地一声,柳冀曜一掌往茶几劈下,当场将茶几劈成两半,怒气冲天的吼着:“我晋王的未婚妻在妓院当妓女?!该死!曹成,立即备马,我要立刻启程进京。”他一定要把那个臭丫头抓来大卸八块!







皓月初上,灯火辉煌的“醉风阁”此刻正人声鼎沸、香云酒溢,来来往往的酒客,软玉温香的怀抱,温柔旖旎的歌声,充斥在整座醉风阁里,颇有几分醉生梦死的升平景象。

唉!真不知道这些男人为什么有事没事就爱浸淫在这灯红酒绿、软玉温香里?天知道这其中有半数都是有家室之人,而既有家室,为何还沉浸在此恋恋不去?难道家花真的难比野花香?还是男人的天生贱骨头?在朱芸看来后者的成分高多了。

“唉!唉!唉!”她感叹的轻唤出声,拨弄琴弦的纤纤玉指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站在朱芸两旁翩翩起舞的两名舞者,此刻因朱芸突断的琴音而几乎跳不下去,尴尬的脸色、凌乱的舞步,看得台下的人不禁抗议鼓噪。

“搞什么?跳得乱七八糟的?”

“匀姑娘,发什么呆啊?”“匀匀”是朱芸在醉风阁的花名。

“我们花钱是来听曲赏舞的耶……”

“啊?!”朱芸被一阵鼓噪之声拉回思绪,才赫然发现自己又陷入迷思,只见老鸨一对杀人的眼光正从台下杀射过来,连忙收拾神魂,再度拨弄琴弦弹出美妙动人的乐声。

咦!那不是皇兄身边的锦衣卫队长──白礼辰吗?他到醉风阁来干什么?天啊!他该不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前来醉风阁准备将她捉回去的吧?老天……咦!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躲在醉风阁里?她相信她的计划百密而无一疏。还是……那个草寇聂云天此刻就在醉风阁里,而白礼辰是为捉拿他而来?不不不,不对不对,看白礼辰此刻的模样不像是来办案的,还是……天啊!他是来寻欢的?!

哎呀呀!这个白礼辰实在太大胆了,他堂堂一名锦衣卫队长竟然跑到青楼来嫖妓,简直辱没了皇家的名誉,若不是她此刻不宜现身,她非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不可!噢!该死的!嬷嬷竟然将他带上二楼,甚至将他安排在她对面楼台的雅座里,这……

朱芸一慌,急着想逃,才突然想到自己此刻正蒙着面纱,别说白礼辰,就是她那个好皇兄此刻亲驾也未必认得出是她,想着,一颗惶然的心才又安定下来,可那份放心的感觉在下一刻又慌了起来,因为白礼辰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一对炯黑的眸子竟然猛盯着她瞧,瞧得她惊慌失措无所适从。这家伙该不会是瞧出端倪了吧?噢!天啊!要是让他发现她其实没被绑架,而是自己跑到青楼来卖唱,那事情铁定会难以收拾,皇兄肯定饶不了她的。看来,她得在他还没看出她时溜之大吉。

心意一定,拔腿就朝“赏枫阁”──她的寝室方向奔,全然不顾自己的突然离去是否会造成混乱,是否会给老鸨带来什么麻烦。

天知道这里的客人半数以上都是为了欣赏匀匀姑娘的琴艺而来,偏偏今天的匀匀姑娘老是出差错,一下子陷入迷思,一下子又弃琴逃跑,搞得大爷们兴致全无,也搞得老鸨光赔不是就赔得嘴歪了,弄得场面乱七八糟的。

朱芸顺着回廊直往赏枫阁跑,可该死的是白礼辰那家伙竟然尾随身后追了过来,看样子他是真的认出她来了,怎么办?以她的三脚猫功夫是一定打不过他的,可是她又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噢!完了,怎么办嘛!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结果就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撞上一堵肉墙,眼见白礼辰就要追上,她连忙抓住被自己撞上的这名男子,可怜兮兮的乞求保护:“这位公子请你救救我,那个人要杀我……”

“杀你?”那男子眨着一对深邃的瞳眸低哼。

“你一定要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我……我就嫁给你。”她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愿被白礼辰捉回去嫁给晋王。

那男子眸中闪起一抹诡谲的光芒,唇边漾着诡异至极的笑容,“姑娘所言确实?”

“我发誓。”她举手保证。

“好,成交。”男子说着,以身护在朱芸身前,并伸手拦住白礼辰,“这位兄台,匀匀姑娘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何如此追杀她?”

追杀她?白礼辰愣了一下。他追杀芸公主?他是在保护她耶!怎么被说成是在追杀她了?他每天到妓院来报到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保护芸公主的安全,刚刚他看见她突然弃琴而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连忙跟过来看,谁知道却被说成是在追杀她!

“这位公子您大概误会了,我──”他想解释,但说了一半的话被芸公主给打断了。

“你不要听他胡说,他真的是想杀我,公子,你一定要救我。”朱芸自他身后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来,焦急的嚷着。

白礼辰拧起一对剑眉,“公──”

“住口,不准你……我……我是说我……哎呀!反正你就是想杀我嘛!要不然你追着我干什么?”芸公主急慌了,怕白礼辰那傻小子不小心说出她的身分。

“我是皇……我是说你大哥,是他叫我来保护你的,我──”白礼辰揪着脸,说出他的来意。

“他胡说,我才没有大哥呢!你快点赶他走啦!”朱芸扯着陌生男子的衣袖。

“听见没有,她说她没有大哥,你再不走就别怪我出手。”那男子板着脸道,一张俊秀的脸庞难掩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浑身上下皆散发着王者之风、领袖气质。

白礼辰皱皱眉头,他可不想在这里惹事,最重要的是没这必要。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抓抓脑袋,“那……公……我是说小姐,你请保重。”缓缓转身离开,朝前面花厅而去。

呼!朱芸吁了好大一口气,拍着还在怦怦跳的胸口喘息。

“匀匀姑娘,我已帮你解决了难题,那咱们的事……”那男子见白礼辰离去,回过头面对朱芸,好不正经的用他那黑如子夜的眸子睨着朱芸。

“咱……们什么事?”她眨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赫然发现他的身高有点吓人,却有着一张十分俊秀的脸庞,怪异的是,如此俊秀潇洒的五官中竟然有一股跟她皇兄几乎一模一样的霸气,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很自然地流泄在他的眉宇间,教人不敢漠视。

那男子微皱双眉,依然含着笑意,“匀匀姑娘言下之意是想食言喽?”

“我……”她发誓她刚才是急坏了才会胡言乱语的,她才不会胡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呢!

“匀匀姑娘若想反悔也无所谓,只是,在下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淡淡的笑着,俊秀的脸庞有着奇特的吸引人魅力。

朱芸眨眨眼,被这淡然却洒脱的笑容搅得有些晕眩,“什么忙?”

就在他嘴巴张开时,一名身形一样高大却更加魁梧的男子走了过来,必恭必敬的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微锁,透出满是困惑的神情,接着,再度绽放迷人的笑容转向朱芸。

“我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朱芸因他的转身而向后缩,一对漂亮的大眼睛露在面纱外闪动,一颗心不自觉地因他的举动而狂跳,“什……么人?”

“朱芸。”他小声的说。

“朱芸?!”朱芸的眼睛登时瞪得又圆又大,眨也不眨一下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奇怪他打听她干什么?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么一号人物。

“你知道她?”他亮着一对炯然如炬的眸子,眸中盛着欣喜。

“我……我不认识她,你……你打听她干什么?”她斜睨着问。

男子瞬间收起笑容,改换严肃的表情及口吻,“你不需知道原因,你只要帮我把她给找出来就行了,根据线报她确实在这家妓院里没错,只是,奇怪的很,竟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我想,她一定是化了名。”

这男人不笑的时候好严肃喔!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到底找她干什么?而他又是什么人?看来这件事颇有文章,不如……

“我可以暗中帮你查出她是哪位姑娘,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她想用条件交换,她必须先知道对方是谁,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又泛起那种迷死人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告诉你我的姓名也无妨,在下姓柳,名冀曜。”

柳冀曜?!朱芸差点儿就因震惊而跳起来。原……原来他……他就是……晋王!天啊!他该不会是知道她抗婚逃跑的消息,所以特地来找她报仇的?瞧他刚才说到自己时所露出的那种严肃表情,分明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噢!完了,完了,她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此刻她不禁庆幸自己现在是蒙着面纱的,才没让他瞧见自己苍白的脸色,不过这个人挺危险的,她得好好的提防着点才行。

“柳……公子,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查出来的。”查?查个屁!她会帮他查才有鬼!不过……嘻……他还真是找对人了,哈哈哈哈!

“那么就有劳匀匀姑娘了。”他风度翩翩的躬身打揖。

“公子不用客气,反正你刚刚也救过我,咱们就相抵两不相欠好了。”朱芸贼贼的笑道,轻柔地说。

“两不相欠得等你查明白后再说,匀匀姑娘,在下话可是先说在前头,若是这件事你没给我个明白的交代,那么……我可会要你遵守诺言下嫁于我喔!”说得悠然,话中却充满了警告意味,尤其那犀利的眼神,全然不容她再多说一句。

朱芸微微白了脸,却端起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表面上算是顺从,心里却直嘀咕:“我会嫁给你,我就不再姓朱!”她才不会如她皇兄的愿,用她的终生来牵制晋王咧!不过这晋王……说真的,长得比她想像中要好看多了,真的。

她的一颗心不自觉地被他出尘的姿仪给吸引了去,睁着一对杏眼忘我的注视着他。
 0   2005-06-13 12:56: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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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来了!

朱芸弹着琴的手指在看见柳冀曜走进醉风阁后便开始僵硬起来。她不是跟他说了,只要一有消息她就会自己去找他吗?为什么他还是每天准时到醉风阁来报到?其实他每天来报到她是不介意啦,只是气人的是,他每次一来就叫了一大堆姑娘作陪,然后左拥一个、右抱一个,成堆的银子满天洒,好像他家是开金库似的,真教人看不过去,当然,这前者要比后者令她生气多了,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婚约还在,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抱其他的女人?

生气,生气,她真的是太生气了!一曲弹奏完毕就冲下楼台,二话不说的将他拉往“赏枫阁”,然后叉着腰气呼呼的冲着他嚷:“我不是说我自己会去找你吗?你又来干什么?”

“来听曲赏舞啊!”

“听曲赏舞?说得好听,何不干脆说是来嫖妓的!”

柳冀曜看着她气呼呼的吹着气,使得脸上的面纱直往上飘动,不禁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姑娘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朱芸当真气得一张俏脸通红,谁知他却仍旧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真是气煞人也,气得她直跺脚。

柳冀曜挑高双眉,困惑中带着某种兴味,一张俊脸笑嘻嘻的凑向气急败坏的朱芸,“在下是真的不知,能否请姑娘提示?”

“你……”朱芸气得直在他面前跳脚,见他还是那一脸的莫名其妙才赫然醒悟──是啊!他又不知道她的身分怎么能明白她究竟为何生气?“咳,咳!”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转移话题,“那件事我还没查出来。”

“我知道。”他灿烂的笑着。

“你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是啊!你不是说过,只要一有消息你就会自己来找我,既然你还没来找我,那不表示你还没查到?”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他来解释,真是笨喔!

朱芸愣愣的眨了不限,低低的“哦!”了一声。

“那……”他那张魅力十足的笑脸又凑了上来,轻声细语的问:“我可以去听曲赏舞了吧?”

“啊?喔,当然……可以。”她低低的嗫嚅,一对灿亮的星眸茫然的注挸着他,仿佛被他那迷人的笑脸给迷去心魂似的。

“那……告辞了。”说着,步伐轻快的离开“赏枫阁”,留下朱芸一个人像呆瓜似的伫在原地。

柳冀曜的步伐刚刚离开“赏枫阁”进人回廊,就见曹成匆匆的迎面而来,收起那张嘻皮笑脸,严肃认真的问:“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曹成露出难得的笑容,“那天那男人是皇上荣宠的锦衣卫队长白礼辰。”

“哦!”柳冀曜露出欣喜却狡猾的笑容,“这么说……匀匀姑娘就是朱芸喽?”

“是的,王爷。”

柳冀曜在心里哈哈大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观察力了!其实那天他就已经发现匀匀姑娘与白礼辰之间的对话跟神情有问题,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因此才会派曹成调查白礼辰,没想到……嘿!原来一个是锦衣卫队长;一个就是他要找的朱芸!难怪他托她调查那么多天了她依然查不出朱芸是哪位姑娘,原来她是想来个瓮中脱鳖!好啊!既然她想玩捉迷藏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兴奋的挥了下拳,对曹成道:“咱们喝酒去。”他高兴得快合不拢嘴,说完,率先迈下阶梯。

朱芸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奇怪她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电殛了似的?呼!胸口的心到现在还在怦怦跳呢!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三番两次的被他的那张脸跟笑容给迷惑,不明白自己在看见他抱着其他女人时为何会那么生气,因为事实上他想抱谁都与她无关──在她决定不嫁给他而离宫出走后。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受他吸引,他的笑容实在太迷人,他实在长得太帅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晋王的话,那该有多好?唉!可惜,可惜哪!

垮下一张美丽的嫣红俏脸,步伐蹒跚的往前移动。此刻的她应该是要回房休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竟然不听使唤的迈向前面的花厅。

噢!该死的,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抱着姑娘玩亲亲游戏,还每亲一下就奉送一锭银子,甚至吆喝着姑娘们喝酒,喝一杯就赏十两银子?他真的以为他家是开金库的吗?

一股无端萌生的怒气激烈的冲了上来,她气咻咻的冲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朝赏枫阁走,在进入赏枫阁前还没忘记吩咐小厮准备酒菜送进赏枫阁。

“喝一杯十两是不是?你把身上的银两统统拿出来,我喝。”朱芸气呼呼的拉他坐下,伸出白嫩嫩的手掌心向他。

柳冀曜神情诡谲的看着她,老奸巨猾的笑着,“匀匀姑娘不是只卖唱不陪酒的吗?怎么……”

“只要我高兴,想卖身也是我的自由。”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

“哦?”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这在下可就有兴趣了,你开个价吧!”

开价?朱芸不解的愣了一下,呐呐地问:“开什么价?”

“你不是说你想卖身吗?”他总爱把笑脸凑向她,搞得她一颗心乱成一团。

“卖身?”她再度一愣,一张俏脸登时涨得红通通,“我……我开玩笑的你也信?我连笑都不卖了还卖身?你分明在说梦话!”

柳冀曜一脸无趣地站起来,“既然姑娘连笑都不卖,那你拉我上来做什么?”

“我……喝酒啊!喝酒不行啊?你不是钱多吗?拿来,我喝。”她叫嚷着。

柳冀曜动动唇瓣,佯装极其无趣的表情低眸肴她,“可这样喝太无趣了。”

“无趣?不然你想怎么样?”她快要豁出去了。

他又笑了,奸奸的,“至少得拿下你脸上的面纱,让我瞧瞧你的娇颜才行。”他倒真有兴趣看看那个丑丫头如今变了多少?不过他知道希望不大,因为她到现在也没长进多少,还是那五短身材,而身材都没变了,看来那张脸会变多少也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他怀疑她现在比以前还更不能见人,否则干嘛蒙着面纱不敢见人?

“你……好,拿下面纱就拿下面纱,谁怕谁?不过先说好,口袋里的钱先拿出来。”她昴高下巴说,说真的,站着跟这个高人一等的人说话真累,干脆坐下来说。

柳冀曜也随之坐下,一脸饶有兴味地笑着,“好。”便从衣襟里取出一把银票放在桌面上,“这里是一万两,我看你怎么个喝法?”

“一万两?”朱芸身子一个摇晃差点儿就摔下凳子去,所幸柳冀曜即时伸出援手才免她出糗。

一万两?十两一杯,那她岂不得喝上一千杯?噢!她何不干脆昏死过去算了?

柳冀曜见地快要昏倒,连忙伸手扶住她娇小的身子,“你没事吧?”

朱芸拍开他的手跳起来,娇嗔着:“我当然有事,一万两耶!你想我喝死是不是?”

“呵!”他好笑地笑起来,“是你自己说要喝的不是吗?”

“可你也不用拿出那么多钱啊!开玩笑,这别说是我一个人,就是全醉风阁的姑娘一起上也喝不了一千杯。”她义愤填膺的嚷着。

他再度挑眉,“那好吧,你喝多少算多少,不过……”那张不正经的脸又凑过去了,“如果要卖身的话是最好了。”

“卖你的头啦!”她生气的捶了一下他的脑袋,“本姑娘要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不、卖、身!”

他摸摸不痛不痒的脑袋,笑眯了眼,“不卖就不卖,那现在可以拿下面纱开始喝了吧?”

她瞪他一眼,随手扯下脸上的面纱。反正都被白礼辰认出来了,再蒙着面纱也没意思了。

柳冀曜在朱芸拉下面纱的刹那整个人不禁为之震撼,两颗黑如子夜的眸子差点就从眼眶里滚出。她……朱芸?天啊!她脸上的豆花全不见了!一张粉红小脸白嫩嫩地像初生的婴儿般,清秀怡人的五官精致得像画里的仙子般迷人,老天!他一直以为丑小鸭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天鹅的,哪里知道她会变得如此美貌。

朱芸无法忽视他此刻几乎流出口水来的表情,气他风流成性,看见美丽的姑娘就忘了自己是谁。

“喂!喂!喂──”真是个色鬼!看来她抗婚真是抗对了。

“啊?哦!姑娘是在叫我吗?”他猛地回过神来。

朱芸气翻天了,“这房间里就你我两个人,我不是在叫你难道是在叫鬼吗?”

“是喔!这房间里就你我两人,你当然是在叫我喽!”那不正经的表情很快地恢复,又开始嘻皮笑脸起来。

“可以喝了吧?”她坐下来问。

“当然可以。”两片唇笑弯了弧度,优美的嵌在他俊美绝伦的脸庞。

朱芸望着他的笑脸,一颗心又无来由的扑扑跳,陡地抓起酒瓶一面倒酒一面猛灌,还一边算着数目。

“一、二、三、四、五、六……”

柳冀曜错愕地看着她猛灌酒,对她的喝法不敢苟同。如果照她这种喝法,不一会儿恐怕就得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连忙抢下她手上的酒杯制止她继续喝下去。

“你这么个喝法很容易醉的。”他几近温柔地说。

“不然该怎么喝?”她纳闷,突然觉得有一把火从胃里猛烈的烧向她的脸颊。

说真的,她很少喝酒的,有也只是在太后或皇兄诞辰时浅酌而已,哪儿会知道喝酒还有什么方法?

柳冀曜端起酒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就这么喝。”

朱芸皱着一张粉嫩的俏脸,天真地道:“可我看花儿跟兰儿她们都是这么喝的呀!奇怪?我怎么好像有点儿头晕?”

“你跟她们不同。”他淡淡柔柔地笑着,看着她脸上泛起阵阵酡红,一颗心无可自主的被吸引。她真美!

朱芸摸摸晕眩的脑袋,稚气地问:“有什么不同?”好奇怪喔!她觉得她连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她们是妓女,你不是。”看着她倒下,加上一句:“你是我晋王的未婚妻,堂堂大明公主。”

“嗯?”她嘤咛一声,不省人事了。

柳冀曜温柔地看着她露在手臂外的半张脸,还是忍不住要好奇丑小鸭何以会蜕变成天鹅?他美丽的天鹅呵!她这一辈子都将属于他,永远也不准她逃出他的手掌心。伸出手将她轻盈的身子横抱起来,一步一步的移向锦床,然后缓缓的放下粉蓝罗帐……
 0   2005-06-13 12:56: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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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头好痛!该死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怎么会躺在床上呢?

朱芸抱着疼痛的脑袋瓜坐起来,赫然发现身边躺着带着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诡异笑容、正看着自己的男人时,整个人因惊吓而跳起来,然后──

“啊!噢!”头顶因撞上床顶翠盖而痛得哀号起来。

“小心一点嘛!”柳冀曜将她拉下,心疼的揉着她的小脑袋瓜。

“你不要──”又赫见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肚兜及衬裙时,她一张嘴不禁张得像狮子开口,两颗眼睛更瞪得如铜铃,“我……”

他故意不去看她那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材,怕自己会“真的”失控的想要她,慢条斯理、轻松自在得像在闲话家常般地撤下漫天大谎:“是你自个儿说要卖身给我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喔!”

她拉起被子遮在自己胸前,颤抖地吼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不,一定是你趁我喝醉了非礼我的,你这个王八蛋、下流无耻的东西,我杀了你。”难忍忿恨狂怒,她掀开罗帐跳下床,准备找寻可以杀人的利器,她要一刀宰了这个玷污她身子的王八混帐东西。谁知道,她竟不小心踩着了自己拉遮在胸前的被子,整个人便“碰!”一声,摔倒在地上。

柳冀曜见状,就着内衣跳下床,“你小心一点嘛!”伸手要扶她却被她突然张嘴在手臂上大咬一口,痛得他哀哀惨叫,“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啊!”

朱芸几乎从他手臂上咬一块肉下来,她狠狠的抹去嘴上的血腥,瞪着一对杀人的目光对着他,“你这个下流的东西,我会恨你一辈子。”泪,无法控制的滑了下来,她痛苦地将扭曲的脸庞埋进手上的被子里,痛哭失声。

柳冀曜看着自己血肉糢糊的手臂,这女人发起狠来真的要人命!顿时听见她痛断肝肠的哭声,一时忘了疼痛的再度伸手要安慰她,不过却在碰上她的身子前警觉的收了回来,他可不想再被咬掉一块肉。当然,如果他真的对她“那个”了的话,那么再被咬一口也是活该,可是,他没有啊,他只不过脱了她和自己的外衣骗骗她而已,谁教她要逃婚让他颜面尽失,还跑到妓院来卖唱,虽然比他原先所想的“妓女”要好多了,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她天知道他晋王的未婚妻跑到妓院来卖唱的事若传出去,他这张脸岂不要一辈子抬不起来!

“你就是恨我三辈子也于事无补,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说得那么轻松,简直像在开玩笑,若说他有诚意鬼才相信。

朱芸恨恨地抬起眸子瞪他,龇牙咧嘴的吼:“我不要你负责,我就是不要被皇兄利用来牵制你所以才会逃婚的,谁知道你竟然……啊……呜……”她一想到真的非他莫嫁就哭得益发伤心。她才不要让她皇兄如愿呢!

柳冀曜飞快的皱了下眉头,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你的意思是皇上想用你来牵制我?不会吧?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谁说他不是?他不就把莘公主“送”给了高丽王子?谁都知道他是怕高丽王有贰心才这么做的,他是在利用莘公主牵制高丽王子。而我,难道不也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怕你在南方的势力日渐强大,所以把我许配给你,好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就是不要你将来恨我,所以才逃出宫来,哪里知道……”她涕泪纵横,恨死了眼前这个的男人。

柳冀曜怔怔的看着眼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佳人,一颗心全揪成一团。她说的是真的吗?皇上为了防止他有反叛之心,所以才把芸公主许配给他?他只是想利用她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他不相信,他跟皇上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他曾经流着血汗为他打下江山,而他竟然怀疑他的忠心?这不可能,他不相信。

“你胡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他咬着牙低语,下巴紧紧的绷着,任心痛的感觉随着血液蔓延全身。

“他是我的哥哥呀!难道我会冤枉他?”她抹去不断往下滑的泪水,激动的吼着。

柳冀曜用力的抿着唇瓣,僵硬的身体绷得像欲断的弦,眉宇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伤心。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难道这是真的吗?他情同手足的皇上……不,他还是不相信,他痛苦的跌坐在地上,痛心疾首!

朱芸差点儿就要抱着他哭,晋王跟她皇兄的感情她曾经听母后说过,当年为了打下这片江山,他身上的血一滴滴的洒在这片土地上,然后将他流血流汗闯出的天空双手奉送给她的皇兄,只因他相信她的皇兄会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哪知在若干年后,他的忠心竟然会受到了怀疑,她就是不能苟同皇兄这种无端猜忌、唯恐大臣心怀不轨的用心,才会抗婚逃出宫的,可哪里会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苦心被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毁于一旦,她就难以控制的再度嚎啕出声。

柳冀曜一直没再出声,任朱芸的哭声充斥在耳边。他如何能够相信皇上会对他的忠心有所怀疑,但诚如朱芸所说,她是皇上的亲妹妹,难道她会冤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深感锥心刺痛。

朱芸大声哭了好半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怔着一对汪汪泪眼注视着柳冀曜,一脸震惊惶然的问:“你……你早就知道我的身分了?”

柳冀曜仍旧默不吭声,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朱芸见他不语,当他是默认了,只觉一股愤怒的情绪像波涛似的激涌而上,陡地自地上跳起来,伸出因过度愤怒而微颤的手指着他挺拔的鼻梁嘶声狂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做出这种事?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皇兄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杀了你?还是……”

又突然惊觉到什么似地睁大一对铜铃眼,惊惶的低语:“还是,你根本没把我皇兄摆在眼里?难道……难道我皇兄并非无端猜忌,而是你真的……天啊!”

柳冀曜的背脊猛地挺起,伸手抓起床边的衣物套上身,喑哑低沉却不容怀疑地道:

“我没有碰你,真的没有。”然后踩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朱芸愣在原地,努力地咀嚼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没碰她?如果他真的没对地做出那种事,那他脱光她的衣服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欣赏她?还是……他有其他的用意?一个个的问号将她席卷,她猜不透这一切究竟为何,他……

她必须找他问个明白,因为就算他真的没对她做出那种事,他也已经看光了她的身子了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她一生的名节都毁在他手上了,他必须对她负责呀,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飞快的穿上外衣,拔腿冲出赏枫阁追出前面花厅,可他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0   2005-06-13 12:57: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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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的辞书已经送至皇上手上。

皇上正为了晋王突然送上辞书之事感到惊惶错愕。天知道这南方的政局全赖晋王一人在巩固维持,而他这样突然的辞官而去,岂不要让有乱心之人有机可乘?他不知道晋王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

一名侍卫突然进门来中断了皇上的思绪,“有事吗?”

“启禀皇上,锦衣卫队长求见。”

“让他进来。”

“遵命。”

白礼辰面带慌张的走进来,一进门便往皇上身前跪下,自责地道:“皇上,微臣护主不力,请皇上降罪。”

护主不力?皇上惶然的站起来,“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芸公主失踪了。”白礼辰垂着脑袋很是难过的说。

“失踪?我不是让你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吗?你怎么会让她失踪了呢?”皇上勃然大怒,一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仿佛要将堂下之人生吞活剥似的。

“芸公主是在醉风阁歇店后离去的,所以微臣才会……”

“快派人给我找,万一芸公主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龙颜大怒,白礼辰这次若没安全寻到公主,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就不保了。

白礼辰衔命而去,分秒不敢懈怠的出动锦衣卫队出宫找寻芸公主下落。







朱芸寻至柳冀曜在京城下榻的客栈时,他已经离开京城了。

“走了?”朱芸垮下一张清灵秀丽的俏脸,难过的靠在墙壁上,好片刻后才又回神问掌柜:“他有没有说要到哪儿去?”

“没有喔!”

“没有?”朱芸现在才体会出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她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怎么办?人海茫茫,她该上哪儿去找他?她总不能在被他看光了身子后还任他离去吧?她一定要找到他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找不到他,那她这辈子该怎么办?她的名节都已经毁在他手上了呀!她茫然无措的暗忖着,一颗心着实乱了方寸。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客栈,她真的不知道他会到哪儿去,茫然的游走在街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怎么这么笨喔!竟然忘了他乃堂堂的晋王爷,他从什么地方来当然就会回到什么地方去,她只要到晋王府不就可以找到他了,喔!真是笨喔!不过这实在也不能怪她,人在慌乱中不都是这个样子──超级迟钝的吗?

既然有了目标,那一切就好办了!首先,她得先买一匹马才行,从京城到南方如此长远的路途,如果没有马匹代步根本不可能走到,只要她加紧脚程,说不定不消几天就可以追上他也说不定,届时,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问个明白,看他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在东街旁看见有人在卖马匹,她加紧脚步的跑过去挑选,问题是,她又不会看马,哪里知道什么样的马适合长途跋涉又能刻苦耐劳,看来看去,东挑西拣的也没选出一匹,那马商看她一身的绫罗绸缎知道是财主上了门,再瞧她一脸的犹豫难决便知是个外行,于是主动过来招呼。

“这位姑娘是想买马吗?”明知故问。

废话,她不买马看马干什么?朱芸翻了下眼珠子,然后盈盈地笑起来,一张秀丽的脸庞被这灿丽的笑容增添得益加美丽。

“是的,我想买一匹能刻苦耐劳的千里马。”

马商怔着一对眼睛看她,似乎被她的美丽给迷惑了心神。

朱芸奇怪他一直盯着她干什么?难道她的脸上有写字吗?不自在的皱皱小脸,道:“老板,你卖不卖马啊?”

马商猛地回神,嘿嘿的憨笑起来,“卖,我当然要卖。”

“那请你帮我挑一匹能跑千里的千里马,好吗?”她略带孩子气的笑着。

“好,好。”马商被她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的,转身要帮她挑马才发现自己转错边了,于是尴尬的回过身,再度憨笑数声后才认真的帮她挑选。

“就这匹。”马商牵过一匹体型十分魁梧的黑驹至她面前,很有老王卖瓜的架式说着:“这匹马体魄强健、腿长身傲,是一匹最上好的关外马,能日跑千里刻苦耐劳……”

“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马商哥哥,我看你长得这么帅,看起来又挺老实的,应该不会骗人吧?”她用怀疑的眼光看他,还不忘甜甜的称赞几句。

马商一听见小姑娘喊他哥哥又说他帅,真是乐不可支,“我这个人最老实了,从不欺骗人,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真的吗?那你这匹马要卖多少银两?”她笑得更加甜蜜可人,看马商会不会因此算她便宜一点。

“加上马鞍一共算你五十两。”马商笑着说。

“五……十两?”朱芸叫了起来,“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这匹马是最上等的关外马,如果照行情的话至少值七十两,我是看你挺可爱的,才卖你这个价钱的,要不然我卖给别人岂不赚得更多?”说的跟真的一样。

“真的吗?”朱芸皱着脸考虑了一下,“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喏,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找我五十两。”

马商一看见银票乐得笑不拢嘴,连忙帮她装上马鞍将马匹牵给她。

朱芸满意的接过马贩递过来的缰绳,却发现她的脚连踏板也构不着,搞了老半天非但上不了这匹千里驹的背,还摔了好几次跤,惹得路人讪笑,弄得她一身狼狈。

马商看她搞了半天还是无法顺利的爬上马背,不禁同情地走过来,“小姑娘,需不需要我帮忙?”

朱芸窘着一张脸,笑得尴尬极了,“我觉得这匹马好像……不太适合我的身材,喔?”

“不然我另外帮你挑一匹好了。”马商好心地说。

“嘿,也好。”该死的,谁教母后把她生得这么矮,害她连马背都上不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马商再度进入马栏,从栏中牵出一匹体型较小、全身雪白的马儿,说:“这匹如何?”

“哇!好漂亮的马喔!好,就这匹。”说着,就要伸手去取缰绳,哪知却被马商拉开了。

“要这匹就得再付我二十两。”马商说。

“为什么?”她嚷叫。

“因为这匹是天山的雪马,价值非凡。”马商简短地说。

朱芸抓抓小脑袋瓜,走到这般田地能说不吗?谁教她天生娇小,高大的马儿骑不起,只好再多付出二十两喽!她心疼的再度奉上银两,牵过马儿的缰绳,踩上踏板跃上马背缓缓朝前驰去,却没听见马夫乐翻了天的笑声。

这个笨蛋,他随意掰掰她也信,那匹才不是什么天山雪马,而是从没受过训练的宠物马,光有好看的外表而已!七十两,哈……这够他生活一年了。







柳冀曜办完了一切该办的事情后便上马准备离开京城,哪里知道在经过东街时,竟看见正因爬不上马背而不断摔跤的朱芸,本来想过去帮她一把,但又碍于自己实在不想再跟她有所牵扯而作罢。天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辞去官位,再也不是那个主宰万民的晋王了,虽然皇上曾将她许配于他,但一旦他的身分异动,皇上自然会收回成命,因为他已经不用再担心他会有谋反之心,更不需利用公主来牵制他了,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地位,他就不配娶她了,因此,他没有伸出援手,只在旁边静观一切。

见她最后在马商的怂恿下骑走了一匹宠物马,甚至还多付了银两出去,一股怒气无端的涌了上来,奔过去一把扯住正在哈哈大笑的马商衣襟,目露凶光的问:“那匹马你卖给那个姑娘多少钱?”

马商见来人眸中闪着杀气,吓得全身发抖:“七……七十两。”

柳冀曜几乎将马商整个人腾空提起来,龇牙咧嘴地吼:“一匹宠物马你卖她七十两?你分明看她是外行好欺负。”
 0   2005-06-13 12:57: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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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爷,是那位姑娘自己……愿意买的嘛!”马商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还辩驳道。

柳冀曜瞪大一对盛着怒火的黑眸,“马上给我吐出五十五两银子来,听见没有?”该死的,他什么人都可以骗,就是不能骗他柳冀曜的未婚妻。

未婚妻?他心悸的一怔,他当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了吗?在他失去身分地位后,已经不是了呀!

马商因惧于柳冀曜这个看起来像个书生,身上却又有股难掩的蛮横霸气,加上他的衣装打扮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一般平民,怕因此招惹是非,只好心痛的将已经放进口袋里的银两重新掏了出来。

“做生意要老实点,这样欺骗人,生意是做不长久的。”柳冀曜松开扯着马商衣襟的手,再度跨上马背,与曹成一前一后尾随骑着宠物马的朱芸而去。

朱芸愈来愈觉得不对劲,奇怪这天山雪马怎么老是用走的也不跑?不管她如何催促,如何挥动手上的缰绳,它的速度还是像乌龟走路似的,慢吞吞的,若要依它这种走法,就是走三年也走不到南方,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个马商骗了?

“快跑啊!笨马,难道你不会跑是不是?快跑啊!我可是花了七十两买下你的,你再不跑,我就把你给宰了……”她一边骂一边威胁,缰绳挥得手都酸了,它还是无动于衷,慢吞吞的走着。

朱芸真是气坏了,她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骗了,该死的马商,竟然欺骗她是外行,卖给她一匹不会跑的马?她气呼呼的跳下马背,真想一脚往马儿身上踹下去,可又不忍心地收了回来。说真的,这匹马好可爱,全身雪白皑亮,身材又与一般的马儿不同,就像她,四肢特别的短小。她相信它生成这样已经很可怜了,因此实在不忍心再歧视它,可是,她花钱买它是要骑着它跑啊,而它不跑,那她岂不白白的浪费了七十两银子?她真的好不甘心哪!

气坏了却又莫可奈何,她再度跨上马背,垮着脸感受比乌龟走路还要慢的速度。

柳冀曜在她身后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幕,看着她变化万千的脸色,看着她两片红艳欲滴的朱唇不断嚅动,看着她有趣又孩子气的举动,一张紧绷的脸在不知不觉中软化,并微微的绽露出浅淡怡人的笑容。

“曹成,我暂时还想留在京城,你就先回去吧!”他对着与自己并骑的曹成说,目光依然停留在朱芸娉婷娇巧的背影上。

他改变主意了,他无法真的就这样了无牵挂的离开京城,只因为这里有她。他无法抹灭内心那份被她牵引的情愫,更难忘她醉酒之时自己曾经为她宽衣解带的那一幕,他如何能在“故意”冒犯了她之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就走人?他……总归一句,他抛不开她!

曹成看看主子又望望朱芸,微微的牵动唇瓣,“好吧,那王爷请小心保重。”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因为他从不曾见过他用这种充满柔情的眼神看一个女人,唯有她。

看着曹成离去后,柳冀曜方才撕下一截衣角蒙在脸上,然后策着胯下的马儿追向朱芸。在他冒犯了她,又明知自己的身分已经配不上她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坦然的面对她,只好选择隐藏自己的面目。

“姑娘,姑娘。”柳冀曜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她。

“啊!你是在叫我吗?”朱芸停下马儿,转头看着来到身边的蒙面人。

“是的,姑娘。”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递给她,“你的银子。”

朱芸纳闷地看了他递过来的银两一眼,低头寻找自己系在腰上的荷包,打开看了一眼后,困惑不解的问:“我的银两全在我的荷包里呀!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除了认错人,她想不出有别的理由。

“这是你给马商的银两,这匹宠物马事实上只值十五两银子,我是路见不平才将银两要回来还给你的。”柳冀曜温柔的说着,一对漆黑的眸子多情地看着朱芸清雅脱俗的脸庞,久久不能自己。

“宠物马?”朱芸想不尖叫都办不到,愤怒的鼻息不断的往外喷,“原来这是一匹宠物马,怪不得我怎么抖动缰绳它就是不肯跑?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骗人?我都已经告诉他了,我需要的是一匹千里马,而他竟然卖给我宠物马?”朱芸忍不住心中的忿怒,简直想连马商家的柤宗十八代都搬出来骂。

柳冀曜看她一张脸气得通红,不禁淡淡一笑,更将那袋银两凑近她面前,“姑娘就别生气了,刚才我已经替你教训过那个奸商,而且还替你把银子给讨回来了。”

朱芸看着他手上的银两,不禁纳闷的皱起小鼻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柳冀曜再展了笑颜,只可惜脸上蒙着布,没得让她瞧见他那迷人的笑容,“我不是说了?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也只能掰出这个理由了。

“谢谢你。”她接过那袋银子,灿烂的笑着,礼貌的道谢。

“姑娘适才说要一匹千里马不知要做何用?”他对她买马的动机感到十分好奇,这也是他决定跟过来一探究竟的原因。

“我要到南方去。”她瞬间垮下灿丽娇颜,一想到晋王在看光了她的身子后竟弃她而去,她的心里就好难过。

“你要到南方去干什么?”见她神色诧异,才赫然发现自己问得过急,连忙改换温文的口吻道:“在下只是不解,姑娘怎会一个人千里迢迢到南方去?”难道她是要到南方去找自己?可能吗?

“我要去──”她猛然收口。她干嘛告诉他她要到南方去干什么?虽然他好心替她讨回银子,可是她又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他要是对她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她岂不自投狼口?

“我要去南方……探亲。”她随便瞎掰个理由。

柳冀曜发现她很有自卫意识,不禁轻掀唇瓣,只是他实在怀疑,她究竟要到南方干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一个姑娘家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难道不怕路上会有危险?他真替她担心,她太单纯了,又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不肖之徒看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当然,他是不可能相信她要到南方探亲的说法,更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独行,既然他也要回南方去,不如就邀她一块儿同行,好留在身边保护她。

“真是巧,在下正好也要到南方去,倘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就结伴同行,彼此在路上也有个照应。”

朱芸微蹙柳眉看他,心里虽说希望能有人结伴,可又担心他会有不轨企图,加上他又蒙着面,感觉就更加不能放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拒绝他。

“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看我的脚程可能会比较慢,怕耽误了公子,所以公子你还是先行好了。”

柳冀曜再度展露笑颜。她的防卫性愈高表示她愈有自卫意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任她独行。既然她如此推托当然他也不好勉强,免得吓坏了她,但是,却在心中下了决定要暗中保护她。

“既然如此,那姑娘请小心保重,告辞了。”礼貌的拱了下手,策马离开她的视线。

朱芸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是像谁,想来想去脑筋都快打结了。算了,不管像谁也都只是“像”而已,她还是先操心自己目前的情况。首先,她得再换一匹好马才行。
 0   2005-06-13 12:57: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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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丫头学聪明了,懂得跟马商讨价还价,但到了最后还是因为外行而买到一匹品质不是很好的马儿,不过这跟先前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咦!那丫头匆匆地进客栈去干什么?柳冀曜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身影进人客栈,不禁露出狐疑。呼!呵!这丫头竟然把自己乔装成男人!她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吗?真是傻得可爱。她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那张脸,五官清雅秀丽、唇红齿白,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加上袖珍纤细的身材,除非是瞎子,否则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看不出她是个姑娘,不过,她懂得这样伪装自己也算不错了。看她跃上马背,自己也连忙跟上。

朱芸一到城门囗看见白礼辰领着一队锦衣卫在进行临检,她马上慌了手脚。白礼辰一定是发现她已经离开醉风阁,所以带队出来寻她,准备将她捉回宫里去的,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她千万不能被捉回去,她还没有找到晋王问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种事,连个理由都没给的就一走了之?最重要的是,她不要自己跟他是在奉“皇兄”之命下不得已才结成连理的,她不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尤其在他看光了她的身子还离她而去后,她不得不怀疑他甚至是非常讨厌自己的,否则怎忍心在毁了她名节后一走了之?倘若事情如她所想──晋王是讨厌她的,那么,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就算她必须因此孤守一生,也绝对不会改变心意。

正当慌乱无措之际,才突然想到自己此刻已乔装成男人,白礼辰应该不会认出她来才对,但她仍战战兢兢,不敢掉以轻心。

她让胯下的马儿减缓速度走向城门,虽然心里紧张得要死,却佯装一派轻松面对锦衣卫投来的“异样”眼光。她不知道为何白礼辰跟他的手下会用这么怪异的眼光看她,难道是察觉出什么端倪了?她吓得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却不知白礼辰跟他的手下之所以会用异样眼光看她,是因为“他”实在长得太不像男人,而且身上还散发着女人的柔媚之气,所以才会对她侧目以视。

她迎视着这群锦衣卫诡谲的目光,感觉自己的额头及手心都冒出汗来了,如果他们继续这样看她的话,难保她不会因为太过紧张而泄了底。

“我……我可以走了吗?”她只想快点离开。

“嘿!真的是个娘娘腔,连说话都像女人!”一名锦衣卫低声窃笑。

“说不定还是有‘断袖之癖’的那种呢!”此言一出,立即引发出爆笑声,不过很快地便被白礼辰怒视制止。

“你可以走了。”白礼辰见“他”面红耳赤,不忍“他”被人耻笑,于是连忙替“他”解围。毕竟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生得这般男不像男、女不像女恐怕也非他所愿,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况且他们的任务是要寻回芸公主,且事情紧急,容不得他们再招惹事端耽误了正事。

朱芸一听说她可以走了,马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驱着马儿出了城门,却没发现身后的那些锦衣卫正因她那比女人还女人的笑容而怔忡错愕。

柳冀曜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怀疑那些锦衣卫根本是瞎子,竟然没看出来“他”是个女人!冷冷的动了动唇,英俊的脸庞闪动着讥诮,策马朝城门前进。

“停,把脸上的蒙布拿下来。”锦衣卫厉声地说。

柳冀曜拿掉蒙在脸上的布,一对锐利的眸子深沉澹然的看着白礼辰,“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你最近有没有看见那天直说我要追杀她的那位姑娘?”白礼辰憨直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

“没有。”他眸中闪过一丝讽刺,斯文的脸庞带着严昤。

“如果你再见到她请尽速通知我,好吗?”

“通知你好让你宰了她吗?”他讥诮讽刺的笑起。

“我是在保护她,不是要杀她,那天是个误会。”白礼辰解释着。

柳冀曜淡淡地、讥诮地“哦?”了一声,点了下头,再度蒙起脸,追随朱芸而去。







已经追了三天了,朱芸觉得自己简直累坏了,却连晋王的影子也没见到,更奇的是,她觉得胯下的马儿好像愈跑愈离开人群,愈跑愈入人烟杳然的荒郊野外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她问过店家小二,只要顺着输粮道直行,天黑而使可抵达南昌府,可是,此刻天都要黑了呀,为什么她却仍坐困荒郊。更怪的是,输粮道乃货运重道,南来北往全靠这条道路,照道理说应该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才是,为何一路行来全不见人烟?难道是她走错路了?噢!天啊!不会吧?天就要黑了耶!如果她真的走错路的话,那她今天晚上岂不是得餐风露宿?不,这太可怕了吧?要她一个姑娘家在这种荒郊野地过夜,以地为枕、以天为被,她就忍不住恐惧地浑身发颤。

怎么办?进退两难的她开始觉得欲哭无泪,一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忽闻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救命声,不知是好奇心使然抑或正义感作祟,她竟然不顾自己也可能因此发生危险的策马朝前冲去。

柳冀曜一路尾随朱芸,奇怪这丫头到底想上哪儿去?天知道前方便是“燕霞山”,而山下便是山贼最常出没之处,她一个姑娘家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干什么?难道不怕被山贼抓去当押寨夫人?暗忖之际,忽闻一阵急切的救命声,又见朱芸那个不怕死、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猛冲过去,连忙催促马儿狂奔过去一瞧究竟。

朱芸在树林前下了马,拔腿冲进树林里去,赫然惊见一名柔弱女子正惶然无助的被一群草莽汉子拉扯着,一股无端的怒意狂烧而上,不禁厉声喝斥:“住手。”

那群草莽汉子一闻斥声,不禁转头看向朱芸,眸中带着教人不寒而栗的猥琐之光,教朱芸的身子不觉地一缩。好可怕,这些人的眼光像要吞了她似的。她佯装坚强的挺直背脊,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们。

“放开那位姑娘。”她再度怒吼。

那群莽汉中的其中一名突然亮了一双猥亵凸眼,狰狞可怕地发出笑声,“是个漂亮的妞儿耶!”

“是啊!比我们手上的这位还要美丽喔!”

“瞧,白白嫩嫩的耶!”

朱芸惊慌的退了一步。他们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姑娘?!老天,瞧他们那种轻薄的眼神,她猛打了好几个寒颤,阵阵寒意席卷而上。

“你们瞎了眼睛是不是?谁说我是姑娘,我不是。”她激烈的强辩,一张俏脸早已吓得泛白。

“是不是,让我们鉴定一下就知道了。”其中一名莽汉猥琐地笑着,突然朝她奔了过来。

朱芸摆开架式,警告的说:“不要过来喔,再靠近,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瞧她腿都软了还说大话?莽汉笑得更加可怖,完全不把她那三脚猫架式摆在眼里,冲过来作势就要抱她,却被她的绣花腿不小心踢中腹部,虽然力道不大,却也够人疼的,不禁收下动作直揉自己的肚皮。

“我早说了,叫你别过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样就得意了!

“告诉你,我假装的,你以为你那双绣花腿真的可以踢伤我吗?我看你是在作梦!”莽汉日露凶光地说,一个箭步便将她手到擒来。

“放──”朱芸的呼喊声被另一个声音夺了去。

“放开她。”柳冀曜飞身而来,连续数个空翻,姿势极其优雅地落在抓着朱芸的莽汉身前。

莽汉抽出利刃架在朱芸纤细白皙的秀颈上,后退至同伴身边,“你别不识好歹地破坏咱们兄弟的好事。”

是他?那个喜欢路见不平的侠士!朱芸像遇到救星似的亮了一双惊骇的眸子,嚷着“兄台快救我。”

“救你?这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莽汉龇着牙道,一双狗眼瞧不起人似看着柳冀曜。

“我再说一次,放开她。”柳冀曜声轻语细,一对如鹰般的利眸却充满了胁迫与厉色。

“休想。”莽汉拉着朱芸退了一步,让其他同伴上阵对敌。

柳冀曜是不把这些草莽野汉放在眼里的,一个“如来佛手”便将其中一名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吐了一滩血水;再来一个“野雁翻身”朝另一名的下巴飞踢过去,踢掉那汉子一整排的牙齿。其他几个见来人武功不凡,皆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退至挟持着朱芸的莽汉身边。
 0   2005-06-13 12:57: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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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一名身形较小的莽汉低声的说。

“我们有人质还用怕他吗?”挟持朱芸的那名莽汉恶声恶气的回答。

“你们这些草寇真是目无王法。”朱芸柳眉倒竖,斜着眼瞪着身旁的草寇。

“在燕霞山我们就是王法,你今天落到我们手中算你倒楣。”莽汉嗤着鼻说。

那名之前受困的姑娘趁那群草莽不注意时往后退了几步,从地上抱起一颗大石准备往挟持朱芸的那名莽汉头上砸下,却被发现了动作而抛下手中大石奔向柳冀曜以求保护。

“该死的,我不是叫你看着她吗?你为什么让她跑了?”挟持朱芸的莽汉转头骂身边的同伴。

“我……”那名同伴低下了头,一脸的无辜。

“真是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啐了一声,再度看向因怕朱芸有所闪失而不敢轻举妄动的柳冀曜,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手中救走她?”

“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请你们放了她。”柳冀嚁压抑着想要大开杀戒的冲动低声的说。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色。”

柳冀曜身后的姑娘却猝不及防的从怀中抽出一把弯刀架在柳冀曜的脖子上,教柳冀曜只能无力的乖乖受擒,当然,脖子上的这把弯刀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他担心的是自己一有动作莽汉将会对朱芸不利,因此只得束手就擒。

几名莽汉见奸计得逞不禁哈哈大笑,“臭小子,中计了吧!乖乖跟我们回燕霞山吧!哈……”

朱芸看着蒙面侠士被擒,立即露出“完了”的表情。完了!完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该死的,他们就不要让她有机会脱逃,否则她就叫她皇兄下令铲平燕霞山,剥掉他们的皮,把他们剁成肉酱,哼!

柳冀曜皴着眉,他并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如花似玉的朱芸落入他们手中会让他们给……他的心紧紧的纠成一团,都怪他太大意了才没察觉这是个圈套,他发誓,这群王八羔子若敢动朱芸的一根汗毛,他就血洗燕霞山。







“进去!”

柳冀曜跟朱芸双双被贼寇五花大绑着推进地下密室的一个牢笼──这是燕霞山寨的土匪用来禁锢掳来的良家妇女之处,也是燕霞山寨唯一的地牢,地牢出四名土匪二十四小时轮流顾守,因此,被掳来之人绝无可逃之机──两人就算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

“这妞儿长得如花似玉,若将她献给老大当押寨夫人,老大一定会很高兴的。”身形高大魁梧的莽汉──阿成,摸着朱芸优美的下巴猥亵的笑说。

朱芸张口就要朝阿成的手臂咬下,谁知被他机灵地闪过,一对忿恨的美眸只能狠狠的瞪着阿成。而柳冀曜,看着那个贼寇摸着他心爱的女人的下巴,心中就无可控制的燃起沸腾怒火,若不是此刻的他被绳索绑得死死的,他就一刀砍断那双脏手。

“嘿!还真是泼辣呢,咱们老大最喜欢这种货色了。”阿成笑得益加恶心,教朱芸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柳冀曜见状,微微的扯动唇瓣,在心中暗忖一句:“吐得好。”

阿成皱了下脸,抹去脸上的唾沫,还恶心至极的凑在鼻前一闻,然后猥琐的笑道:“嘿!这泼辣妞儿不仅人长得美,连口水都是香的呢!”此话一出,教朱芸差点儿吐了出来,却惹得其他贼厮淫声大笑。

“好了,既然要将她献给老大就别再玩弄人家了,否则让老大知道,他会不高兴的。走吧!”女贼一脸正经地说,率先走出牢房。

“桑儿。”阿成喊住女贼,玩味的问:“你不想瞧瞧他生得什么模样吗?说不定……”所谓的“他”指的便是柳冀曜。

“我只对钱有兴趣。”桑儿冷淡的应道,大步迈出牢房。

“我怀疑她根本有问题,哪有女人对男人完全没兴趣的?”阿狗凑近阿成耳边低声说道。

阿成迅速瞪了阿狗一眼,“你少胡说,这话要传进她的耳里,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死不够。”

阿狗连忙捂着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走吧,为了咱们替老大掳得这个标致的美人儿,咱们出去庆祝一番。”阿成道,吆喝着兄弟出了牢房。

朱芸见贼人走光,才收回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然后将脸埋进膝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押寨夫人?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她就忍不住心酸的愈哭愈大声。

“我会救你出去的。”柳冀曜心疼的说,一对炯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我?”朱芸抬起汪汪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柳冀曜。

“自有办法的。”他笃定的说,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的。

“我才不信以你此刻的困境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法子就不会被擒了,还说得那么笃定──自有办法喔!”朱芸一边落泪一边贬损他。

柳冀曜讶异地看着朱芸,她竟然这么看不起他?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他们此刻怎会落入这般困境?如果不是他得顾及她的生命,她以为以那女贼手上的弯刀就能奈何得了他吗?她真的是太瞧不起他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一定会安全救你出去的。”他狂傲的说,眸中的自信教人很难去怀疑他没有那个能力。

朱芸抹着泪看他,瞧他说得好像真有把握,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事情走到这般田地,她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你自己说的喔,别说的到做不到。”

“放心好了。”他打包票。

朱芸破涕而笑,当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对了,你怎么会走到这燕霞山来?你不是要往南方去的吗?”柳冀曜充满疑惑的问。

朱芸顿了一下,诧异的睁大一对乌亮的眼眸,“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方?”那日与他相遇,她身着女装,而今她已乔装成男儿,照道理说他应该不认得她才对,可为何他知道她要到南方去?

“我……是……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忘了?那天我替你从那马商手里讨回一大把银子,你忘记了吗?”幸好他转得快。

朱芸倏然垮下一张娇颜,抿着唇自语:“这么说来,我女扮男装根本多此一举,怪不得那群恶贼一眼就看出我是姑娘!”又突然一怔,“你不是比我先走了吗?怎么会……”

“我……我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没想到会看见你驰马朝燕霞山方向来,于是就跟着过来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朱芸“哦!”了一声,不疑有他的升起歉疚感,“这么说还是我连累了你喽?对不起!”如果她当初答应与他结伴同行,她就不会走错路、就不会被捉进贼窟了。

他笑笑,没再说话,只是用他那多情的眼眸款款情深的看着她。

“对了,你没事干嘛把脸蒙起来?”朱芸好奇的问,一对翦水秋眸活灵活现的端看着他。

“我是怕自己长得太难看会吓坏人。”他玩笑道,笑弯了唇瓣。

朱芸柳眉微蹙的端看他,“说真的,我觉得你好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论身形或者是说话的口气都像极了。”

“唔?”表面的镇定掩住了内心的慌乱,“真的吗?”

“嗯!真的。”她顿了一下,一脸愁容:“他就是我要到南方去寻找的那个朋友。”

她到南方的目的真的是去找他?他惊讶的睁大双眸,故作轻松的探问:“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千里跋涉,难道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其实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我,所以我要南方找他问个明白,如果……”清丽秀雅的脸庞充满愁思,“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尽管他已经……”她对他看光她的身子的事难以启口,妀口道:“算了,别提他了。”

柳冀曜痛苦的聚拢眉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喜欢你的,我当然喜欢你的。”若不是他已经无法给她幸褔,此刻,他真的会“坦然”相见,而不是以另一种身分在此交谈。

一串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很快的,牢房被人推了开来,只见一名留着胡髯,看起来穷凶恶极的男人,领着将他们擒入贼窟的那几名莽汉大步迈了进来。

这个留着须髯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便是燕霞山的寨主──余震。

“老大,就是她。”说话的是阿成,他用手指向朱芸,吓了朱芸一跳。

余震微弯下腰,睁着一对正垂涎美味似的眸子打量朱芸,突然大喝一声:“好。”接着仰头哈哈大笑,啧啧称奇的道:“果然是天仙绝色,哈……”

朱芸被他恐怖的恶形吓得挪动身子节节后退,一直到碰上了柳冀曜才停下来。

“别怕。”柳冀曜在她耳边低声说。

别怕?她怎能不怕?瞧这个男人一对眼睛色迷迷的,又对她的容貌煞似满意,万一他真的想要她当押寨夫人,那她……

余震跨前一步,伸手探向她美丽的脸庞,忽闻身后喊出一声:“小心。”不过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经被朱芸给咬住了。

“啊──”余震发出一声痛呼,大呼大叫着:“放开我,快放开我。”

朱芸松开牙齿,瞪着一对大眼警告的说:“你最好别再碰我,要不然我会把你的脏手给咬断。”

柳冀曜为她在贼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勇敢而喝釆,相信这些王八羔子想在她身上占便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谁知道“啪!”地一声,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重重的甩了朱芸一个耳光,只见一丝鲜血自她的唇角缓缓地渗出。

朱芸被这一巴掌甩得头昏眼花。该死的,她堂堂大明公主是何等娇贵之躯,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捧着的,别说是打她,就是碰也没有人敢碰她一下,而这个该死的,不过一介草莽绿汉竟然敢出手打她?他……他就不要让她有一丁点机会,否则,她一定会亲手宰了他而后快。

柳冀曜攒起眉心,一颗心揪成一团,恨自己无力护花。

“你他妈的敢咬我?”余震目露凶光的吼着,但不到两秒钟又哈哈大笑起来,“这娘们够辣,好,我喜欢。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要跟她拜堂成亲,叫弟兄们准备准备。”

“我不要嫁给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寇。”朱芸脸色惨白地咆哮,被五花大绑的身子不断挣扎蠕动。
 0   2005-06-13 12:57: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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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娶’她?”桑儿震惊错愕又带惶恐的问。

“是的,这娘们太合我的意了,我太喜欢她了,我不要只是强占她,我要娶她。”余震快乐的说,一对凸暴的眼睛浸淫地看着朱芸正在不断蠕动的身子。这真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姑娘了!

朱芸差点放声大哭,对自己将面临的命运感到恐惧不已,不断地出声咒骂这个丑陋恶心的王八蛋。

柳冀曜阴森的狠瞪着那个乌龟王八蛋,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凭他一介草寇流贼也想娶公主,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他忍不住啐了一声。

“老大……”桑儿忧心中带着抹心痛的看着余震。

“别再说了,快去准备吧!”余震挥挥衣袖遣走手下,突然又出声:“桑儿你留下。”

“老大?”桑儿面带惊喜的转身。

余震伸手指向沉稳的柳冀曜,说:“我把他赐给你。”

桑儿闻言色变。她以为她一直以来心仪的男人改变主意了,没想到他是预备把这个蒙面人赐于她。

“老大,我……”桑儿不敢抗拒他的命令,只觉得有苦难言。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我身边又这么多年,我早该为你的终身做打算,只是……唉!咱们燕霞山寨这些弟兄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眼,而我听说他功夫了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所以……不如今天晚上你就跟他入洞房。”不等桑儿抗议,他就迳自下了决定:“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现在就来瞧瞧你这夫婿的面貌。”

桑儿揪着心怔着不语,一对被泪雾迷蒙的双眼有着无限的心酸。

柳冀曜闻言不禁蹙眉深思。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要他成亲必然会为他松绑,届时……他开始盘算着逃脱的良策,而正当他陷入思索的当下,那寨主突然伸手要扯他脸上的蒙布,害他吓了一跳连忙闪躲。

余震见他闪躲立即怒意横生,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然后用力扯下他脸上的蒙布。

朱芸的诅咒声霎时停顿,一对明眸错愕万状的圆睁着,他……他是晋王?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余震猥亵刺耳的笑声再度响起。

“好个俊俏公子,桑儿,这下你捡到了。”余震大笑着说。

柳冀曜与朱芸因震惊而圆睁的杏眼四目交接,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紧缩揪痛起来。她一定会因此而恨他的,恨他的刻意欺瞒,他相信。他只能逃避闪躲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如何面对她?

桑儿连看都懒得去看柳冀曜那张出尘俊俏的脸庞,因为在她的心里谁也比不上余震,虽然他的外表生得犹如凶神恶煞,但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她早许下诺言要一生一世陪伴在他身边,尽管她知道他对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她仍坚持要守着他,哪里知道他竟然要将她许配他人!她可以忍受着不去在乎他突然改变作风想娶这位姑娘为妻之事,只求能永远待在他身侧伺候他,可是……

“你快去准备准备好当新娘子吧!”余震笑容满面的拍拍怔忡的桑儿。

“这……”桑儿茫然的看向余震,满眼的怨怼,偏偏她又不敢违背悖逆他的意思,她觉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快去吧!也许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余震表现出兄长的关切之情对桑儿说。

桑儿双眼迷蒙的再看余震一眼,抚着心奔出了牢房。

待桑儿退下,余震才又转身面对朱芸,再度漾出那种恶呐的笑容,“小姑娘,过了今晚你便是我的寨主夫人了唷!”

朱芸错愕中带着恨意的目光缓缓地自柳冀曜脸上收回,突然冷冷的牵唇而笑,故做柔媚的声音对余震说:“我想通了,我要嫁给你,跟你过一辈子。”

柳冀曜抬眸看向朱芸,眸中充满了错愕,但见她那闪烁着忿恨的眸光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恨他,她要报复他!他的心揪痛无比,难以言喻那份痛苦的感觉。

“真的?”余震喜出望外的叫着,兴奋的眸光却又带着某种诡谲与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英勇威武真是我理想中的对象,我好喜欢你喔!”朱芸将身子靠向丑陋的余震,故做甜蜜地微笑,存心将柳冀曜给活活气死。

当然,她会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跟柳冀曜呕气存心想气歪他而已,她另一方面是想藉机报那一掌之仇。她唯有先顺从敷衍眼前这个令人反胃的男人,才有机会下手报仇,她发誓,她会亲手宰了他。

余震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晕陶陶的,难控兴奋激昂的情绪。“那……你是不是应该把人家放开呢?你那些手下粗手粗脚的把人家绑得好痛喔!”她嘟着小嘴儿嗲声嗲气的。

余震闻言色变,“放开?那万一……”

“会有什么万一呢?你这牢笼坚固得像铜墙铁壁,而且还有人看守着,我就是插翅也难飞啊,你说是不是?嗯,你就松开人家嘛,好不好啦?”她猛用撒娇技两。

余震被她那媚态迷得全身酥软无法抗拒,忙不迭地点头,连忙松开她身上的绳索,“这样舒服了吧?”

“嗯!谢谢你。”她灿然一笑,媚眼一抛,惹得他心花怒放。

“哈……那──”余震欲言又止。他本来是想要对她说要干脆放她出这地牢的,哪知差点被冲昏的理智即时恢复了过来。不管如何,还是等成了亲再说,免得出状况。不过……他觉得把自己的未婚妻跟一个男人关在一起实在不妥,可他又不希望在这非常时刻发生状况……算了,反正此刻离晚上不过数个时辰,就暂时委屈她了,更何况这地牢有弟兄守着,他是大可放心的。

“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今晚拜堂,知道吗?”抚抚她的香肩,乘机吃了好大一块豆腐,惹得朱芸在心里直咬牙切齿。

“嗯,妾身遵命。”她顺从委婉的欠身应道,低垂的眉目却充满了即将报大仇的光芒。

“好,好,哈……”余震又是一阵大笑,然后举步迈出牢房。

“你究竟想怎么做?”柳冀曜在寨主离去后痛心地询问。

“我要嫁给他。”她露出坚决的神情。

柳冀曜差点儿就跳起来,如果他不是被捆绑着的话。“你在开什么玩笑?”

朱芸愤懑的瞪大眼睛,“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嫁给他。”

“你这分明是在拿你一生的幸福开玩笑!”柳冀曜激动的叫起来。

朱芸冷然的低笑出声,冷冷地道:“我的未婚夫在看光了我的身子后弃我而去,你说,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她龇牙咧嘴的凑向他惊惶的俊脸。

“我……我是不得已的。”他难过歉疚的注视着她。

“不得已?你何不干脆说你根本只是在戏弄我,何不干脆说你讨厌我,不想娶我?”她激动地吼,无法忍受他在看光了她的身子后弃她而去所带给她的那种羞辱。

“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不想娶你,我……”

“那你为什么在看光了我的身子后什么解释也没有的一走了之?”她的泪因过分激动而盈满眼眶。

“那是因为……因为……”他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内心的感受?

她痛苦的攒起眉,“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我就知道。”踉跄的后退,难过地滑下心碎的眼泪。

“我没有讨厌你,真的没有。”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我只是难以相信皇上会怀疑我的忠心,所以一时无法忍受,我只是觉得自己无法匹配于你,所以不敢坦然相见,我也很难过呀!”

“你无法匹配于我?这是什么烂借口?你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会匹配不上我?你就是要找借口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的,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随随便便就想敷衍打发我。”她在他面前蹦来跳去,如珠的泪挥洒在他的面前。

他心痛的闭上眼睛,苦涩的低语:“我已经向皇上辞官了。”

“辞官?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惊讶愕然,一时忘了哭泣,任泪水悬挂在眼角。

“是你告诉我皇上想利用你来牵制我后才下的决定,也因此,我才会弃你而去,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失了王位,皇上必然会收回成命将你另许他人,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资格……”

“别再说了。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她低下身子将他紧紧抱住,如雨的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难处,那你还要嫁给那个乌龟王八蛋吗?”他低声的问,喑哑的声音透露着他的心碎。

朱芸猛地抬起一张粉红俏脸,眸中闪着算计的光彩,“要,当然要。”

“为什么?”在她知道他的苦衷后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报仇。那个恶心的臭男人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等今天晚上洞房之时我就要他去跟阎罗王报到。”她嘟着小嘴儿愤愤的说着。

柳冀曜动起唇瓣而笑,挪揄地问:“我看你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你真的敢杀人吗?”

“我……”是啊,她一定不敢的,天知道她看到血就会昏倒,怎么会有胆子去杀人?她明明是在逞一时之气,“那怎么办?难道白白挨他那一巴掌?”

看她噘高了小嘴儿可爱逗趣的模样,他差点儿就失笑,“这你可得仰赖我了,我一定会要他为那一巴掌付出代价的,我跟你说……”

朱芸附上耳朵听着柳冀曜的计划,一张灵秀清丽的俏脸顿时笑容满面──这是个好主意。

柳冀曜看她笑得灿丽迷人,感觉体内的情愫正因她而波动,一时情难自禁的凑上唇瓣在她粉嫩嫩的粉颊印上一吻。

朱芸的笑意因他突来的举动而僵在脸上,目瞪口呆的摸着被他偷亲的脸颊,感觉一股燥热正迅速的烧上脸颊窜上耳根,痴痴的问:“你……你干什么?”

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泛起阵阵红霞,他更加无法自控的微眯起一对茫然痴醉的炯眸凝睇她,瞧得她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你……”噢!哪有人这样看人的?

看她羞得几乎想挖地洞钻进去,他突然咧开嘴对着她憨笑,“你的身子我都看光了,亲这么一下算什么?”

朱芸张大嘴巴瞪着他,一张小脸羞得益加火红,“你……你好……可恶喔!”岂只可恶,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他加深笑意,凑近自己的脸颊戏谑的说:“不然我也让你亲一下好了。”

“你……你少臭美了,谁要亲你,不要脸!”她秀眉颦蹙,娇嗔的将他那张满是不正经的俊秀脸庞狠狠推开,迳自将一张布满红霞的脸庞埋进手心里,那娇俏可爱的模样笑熬了风流公子柳冀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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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冀曜原本以为这些山贼会在拜堂之时为他松绑,谁知道这些贼厮精得跟猴儿似的,硬是死也不肯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只怕会让他有机可逃而坏了大事。

就这样,他连喜袍也不用换的被逼迫着行礼拜堂,然后被逼迫着入了洞房。眼看着那推他向床边的乌龟王八出了房门,他的心一上一下的担心着朱芸那边的状况,担心她会真的被那个满脸须髯的恶汉给糟蹋,而就在他急得几乎就要乱了方寸时,端坐在床沿的桑儿突然拉下头上的大红方巾,端着一对被泪水盈满的漂亮眼睛带着某种痛苦的嗫嚅:“我求你把我打昏了,然后远远的离开这里。”

柳冀曜闻言不禁错愕,“你……要放我走?”

桑儿将方巾扔在床头,茫然的站起,伸手为他松了绑,“你把我打昏,快点离开吧!”

柳冀曜凝挸着她眸中的盈盈泪光,阵阵的疑惑袭上心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心早已许给了余震──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说着,忍不住那份心痛的滑下热泪。

原来是个痴心儿女?柳冀曜显得有些诧异。其实桑儿长得十分漂亮,水汪汪的眼、秀挺的鼻,还有两片非常性感的唇,是个称得上美艳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爱上那个长得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男人?他想不透。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假装答应要跟我成亲?”

桑儿的泪愈流愈凶,“我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他会杀了我。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不遵从他的意思,因此这山寨里无人不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如此残暴霸道的男人你还想跟着他?”柳冀曜更加诧异。

桑儿激动的叫起来:“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要知恩回报,因此我会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的。”

柳冀曜无法不为她的知恩与真情动容,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了那个王八蛋简直是糟蹋了。

“你应该离开这里的,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他试着想劝动她离开这血腥的地方。

“我发过誓一辈子都要留在他身边的。”她坚决的神情教人感到扼腕,这样的一个女子。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成全你。”他想出了一个点子。

“成全我?”她纳闷的眨着一对修长的凤眼。

“我跟你说……”他在桑儿耳朵旁嘀嘀咕咕的说出他的主意。

只见桑儿缓缓皱起一张艳丽的脸庞,不安的看着柳冀曜,“这……好吗?万一……”

柳冀曜放手在她肩上,斯文的笑着,“不会有万一的,就算有万一,你也是被逼的,他能如何?届时他就是再凶残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吧?”

“这……”桑儿还是犹豫难决。

“别再这呀那的,再蘑菇下去找只怕朱芸就要出事了,咱们赶快行动吧!”

“好吧!”







朱芸快要吓坏了,看着那只饿狼的脚一步一步的接近床榻,她全身上下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余震喜孜孜的走向坐在床沿的朱芸,伸手粗鲁的摘下她头上的大红方巾,然后嘿嘿的笑开两排阴森的牙齿。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瞧你这一脸的皮肤白嫩嫩的,教人忍不住想多摸几下。”

这不只是一只饿狼,而是一只大色狼!朱芸真是难以忍受他摸着自己的脸的那种恶心感觉,偏偏该死的晋王到现在还不来救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被那个女山贼给迷惑了?噢!不会的,他不会的。

“我的宝贝,你在想什么?”余震摸她的脸摸不够,一双大手竟顺着她纤白的颈项往下游移。

“啊!”朱芸猛然回神,被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动作吓得跳起来。

余震错愕的站起,笑得比鬼还教人感到可怖的欺身向她,“我的娘子,你怎么了?”

该死的晋王,他到底来不来救他呀?看这只大色狼恐怕也控制不久了,万一……噢!怎么办啊?

“嘿……我是在想我……我是说我……对,我肚子好饿喔!我想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暗吐舌头,幸好及时想到这个可以避开他的魔手,又能够尽量拖时间等晋王来救她的权宜之计。

“好,当然好,你是我的娘子耶,我怎么忍心看你饿肚子,来,过来这里。”他将她拉向满桌酒菜的桌边儿坐下,咧着嘴道:“快点吃吧,吃不够的话我再叫他们准备。”

朱芸咧咧小嘴,暗自翻翻眼珠子。他当她是猪啊!这满满的一桌酒菜还怕她吃不够?

“嘻……够了够了,这很够我吃的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朱芸谄媚笑起,取了双竹筷放至他面前,“来,你陪我一起吃。”

“我刚刚在外头已经吃饱了,你吃吧!”他说着,撑着下颚用着一对迷醉的凸暴大眼注视着她,差点儿就教她倒尽胃口。

“那……你喝酒好了,我吃东西你喝酒,好不好?”最好能够喝醉、喝死!

他讪讪的笑着,精明的摇着脑袋,“我怕喝醉了就不能跟你一夜春宵了。”

朱芸差点儿就当着他的面咬牙切齿起来。这个乌龟王八蛋!看他一脸的粗鲁丑陋,没想到心思挺精的,真是他……那个的!尽管此刻她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仍维持着地公主的高贵风范──不吐脏话。

“嗯!这样多没意思!吃东西也不要,喝酒也不要,我不吃了,一点情调都没有。”干脆娇气的耍起性子,看能不能打动他的心。

余震见娇妻生气,连忙心疼的安抚:“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就是了嘛,你别生气喔!”

朱芸见奸计得逞,更加乘胜追击的噘起小嘴儿嗔道:“一句我喝就算了啊?我要你先喝三杯赔罪,要不然我今晚就不让你睡这里。”

不让他睡这里?那还得了!“好好好,我喝,我喝,你要我喝多少我都喝,这样可以了吧?”

朱芸差点儿被他的口臭给熏死,若不是为了要等待时机逃跑,她会干脆叫自己昏死过去算了!

“这还差不多,喝吧!”她不断的替他斟酒,拼命的叫他喝,看能不能把他给灌醉。谁知道他是千杯不醉,都喝了一大坛了还了无醉意,看得她想不提心吊胆都办不到。

完了,这下肚子填饱酒也喝光了,而晋王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万一这个丑八怪要对她非礼的话她怎么办?她秀眉颦蹙,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怦怦跳,果然,她正想着,这个混帐王八就提出了要求。

“娘子,这咱们饭也吃了酒也喝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

这根本不是问句,因为他话一出口就伸出一双铁臂将她横着抱向床铺,吓得她惊慌尖叫:“救命啊!”
 0   2005-06-13 12:58: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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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贼贼的嘿笑起来,“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你以为凭那几杯酒就想把我摆乎好乘机逃走?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给了你太多延迟的机会了,现在说什么也要洞房了。”原来他早识破她的诡计,却还蓄意耍她陪着她玩。

朱芸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嚷叫,“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臭男人,下流东西……”

余震不顾她的挣扎呐喊,迳自将她抱上床榻,又将笨重的身体压在她娇小纤弱的身子上,教她差点儿就窒息而亡。

“放开我,你这个臭山贼、恶心的山贼、下流无耻的山贼,你放开我……”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一双粉拳不断的捶着他挺起的胸,奈何他的胸有如铜墙铁壁,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难道就这样被蹂蹒糟蹋?不,她不要啊!死晋王、臭晋王,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她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余震愈看她哭就显得愈兴奋,伸起魔爪就要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强占于她,而就在他的手碰上她的衣襟时,柳冀曜突然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中他穴道,教他动弹不得。

“你──”再次被点中哑穴,教他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柳冀曜心疼朱芸被那家伙压在身体下面,一把将那家伙从朱芸身上推开。朱芸一获救立即跳下床,翻着一张气鼓鼓的俏脸瞪着柳冀曜,几乎破口大骂……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救我?你是不是被那个女贼迷了心窍,所以先跟她圆了房后才想到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他一脸的无辜,颇具玩味的嚷道:“天地良心喔!我在外头跟那群山贼拼得你死我活的,而你却说我是贪恋软玉温香才迟了来救你?”话方甫落,另一道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

“有我在,你休想逃出燕霞山。”桑儿指着柳冀曜的鼻子忿忿的说,看着床上睁着一对眼珠子看她却动弹不得的余震,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而愧疚满怀。

柳冀曜斜睨床上的人一眼,一脸轻松自在的说:“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桑儿猛然出拳朝他攻了过去,却被他飞快的闪开,再一个“擒拿手”,又出师不利的被他扣住,他一个“骏马翻腿”就将她扫倒在地。

“我念你是个女流之辈不想伤害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柳冀曜风度翩翩的笑看桑儿。

朱芸气呼呼的瞅瞪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柳冀曜,一股莫名的怒意冲上脑门。他救驾来迟她都还没跟他算帐呢!他竟敢对这个女贼笑得如此暧昧,还一再的手下留情?难道他真的被这个女贼给迷住了?

桑儿瞪着一双看起来十分诡譑的眸子,倏然自地上一跃而起,来个“柳燕摆腰”射向柳冀曜,但却被他机灵的闪过;而他,突然使出她方才的那招“擒拿手”,将她的一条手臂钳在身后教她再也动弹不得。

“既然落入你的手中,要被要剐悉听尊便。”桑儿骄傲的昂高下巴,一副宁死不屈的壮烈相。

“杀了她。”朱芸气愤地说,旋身指着床上那个恶呐的男人,“这个就交给我,我要剥下他的狼皮。”

柳冀曜见朱芸又在说气话,不禁讪笑:“你就会狐假虎威,你要真有那个胆量剥他的皮给我看看,我给你拍手。”

“你……”朱芸气红了一张俏脸,娇嗔的跺着小脚。

柳冀曜大笑几声,戏谑的问朱芸:“你说,咱们该如何处置他们?”

“如果让我说,我说留下这些人只会惹祸,还是送他们到阎罗王那儿去忏悔比较妥当。”朱芸说出她的想法。

“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岂可──”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杀她?!”朱芸控制不住的挥拳舞足,气咻咻的嚷叫。

柳冀曜笑得更加怪异,眸中闪烁着某种柔情地看了朱芸气白的脸蛋一眼,“不是我舍不得杀她,而是我柳冀曜从来不杀女人。”像在玩笑似的解释,突然又说:“我在想,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想成亲,不如……咱们就将他两给……送做堆,你说如何?”

“那岂不太便宜了他们?”朱芸心有不甘。

“也算成就了一桩好事麻!说不定那个贼王一旦真的有了妻女就会收敛一点,不再欺负良家妇女,而这个贼婆子当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丈夫继续放纵淫欲,两人说不定因此金盆洗手……”

“这种泯灭良心里尽天良的恶贼也会金盆洗手?我看你是在痴人作梦!不,应该说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杀她。”醋意一发,真是难以收拾。

柳冀曜突然发现对她真是有理说不清,却仍慢条斯理的解释:“如果我真的喜欢她,还会将她白白送给那个王八蛋吗?”

朱芸嘟着嘴端看他半晌,仿佛相信了他似地缓和语气道:“好吧!那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失礼了。”柳冀曜点了桑儿的穴道,然后泛开笑颜轻声的对朱芸说:“快动手吧!”

两人开始动手剥下两名贼男贼女身上的外衣,然后取出“炽情丹”喂他两吃下。

“半个时辰后他两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那时炽情丹也正开始起作用,咱们就大功告成了。”柳冀曜满意的说着。

“那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朱芸看他还一脸眷恋的看着桑儿,不禁怒声道。

“是可以走了,走吧!”柳冀曜拉着朱芸朝房门方向走。

“咱们要从这里走啊?外面──”

“放心,外面那些人早被我摆平了。”







正逢午膳时刻,“逢春”客栈里高朋满座,一桌桌的食客正在大快朵颐,而在客栈左边最角落的那桌,此刻正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器宇轩昂、温文儒雅,女的螓首娥眉、婵姿嫣然,一看就如是对人间璧人、金童玉女,而这两个人,正是从燕霞山逃出来的柳冀曜与朱芸。

而在客栈的另一个角落,此刻坐着三名身形魁梧的彪汉,三双贼眼不断的窥视着朱芸的美貌,那几乎流下口水的模样教人觉得恶心。

“不知道桑儿跟那个臭男人现在怎么样了?”朱芸是在离开燕霞山后才知道一切原来是柳冀曜与桑儿那个痴情女串谋怖下的局,说真的,她真是替桑儿感到惋惜,让她配那丑男人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哪!

柳冀曜十分斯文的吃着饭菜,一边笑看正在一面说话又一面狼吞虎曣的朱芸,实在很难想像吃相这么教人不敢恭维的姑娘竟然就是堂堂大明的芸公主,若非她那张脸是那么的灵秀雅致,他真该怀疑她真的是个男人,简直粗鲁到家了!

“你啊,不要老是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小心噎着了。”他淡淡的笑着,温文的说,炯然如炬的眸子充满了万缕柔情。

“才不会呢!我每次都是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跟母后说话的呀,母后还说我好可爱呢!”朱芸皱着娇俏的小鼻子顶了回去。

“可爱?”他加深了笑意,在心里加上一句:“可怜没人爱。”见她再度埋首于饭碗里,他脸上的笑容突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郁。

朱芸扒完碗里的饭后才抬起脸来,睁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正失神盯着自己的柳冀曜,柳眉微蹙的问:“你发什么呆?干嘛这样看人家?”

柳冀曜一个回神,再度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拉起衣袖帮她擦拭满嘴的饭渍菜渣,仍是一派的斯文,“你快吃,吃饱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上路?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她兴奋的转动眼珠子,以为他要带她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去玩。

柳冀曜看着她兴奋的神情,一颗心不觉地揪成一团。他真的好舍不得她,有她在身边的感觉是那么的快乐,虽然她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个名门闺秀,但那份毫不矫柔做作、天真自然却更加吸引他的心,他真的好舍不得将她送回去,好舍不得让她被皇上另许他人,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我送你回京。”他避开她炯炯的目光,淡漠地道。

“回京?”朱芸差点儿就跳起来,赫然发现自己过高的音量便压下声音,悻悻地说:“你要把我送回去?你不要我了?”

“芸……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难过的聚着眉头,喑哑的说。

朱芸皱起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泫然欲泣的低语:“什么叫没有办法的事?我看你根本是讨厌我,恨不得早点甩开我,既然……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给了我这么多的希望,为什么?”说着,眼泪真的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柳冀曜伸出的手缓缓地又收了回去,“我……你……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扭曲我?咱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不想耽误你啊!”他心痛如绞,扭曲的五官呈现出他的不舍与痛苦。

“不是这样的,是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你是个大骗子,我恨你──”她激动的跳起来,吼完,哭着奔离客栈。

“芸──”柳冀曜准备追出去的身子被店家小二拦了下来。
 0   2005-06-13 12:58: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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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3 12:56: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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