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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公主俊王爷
网友【dreamer】 2005-06-13 12:56:2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7    1
朱芸一个人坐在后宫花园的凉亭,一对慧黠的大眼睛闪动着不满的情绪,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抑郁的皱着。

什么跟什么嘛?莘公主刚刚才被“逼”着出嫁,她那个有着一张严峻岸然的脸庞的好皇兄马上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该死的,她可不是她那个柔弱到近乎懦弱的姐姐,皇兄要她嫁她就嫁,就算内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有乖乖顺从远嫁他乡的份,她才不呢!她朱芸才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左右的人,尤其是终身大事。

虽说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皆是由皇帝、太后作主,但是她朱芸偏偏就不吃这一套,她认为自己的终身幸褔要靠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她无法苟同皇兄的做法,说什么可以为她们找个倚靠终身的好对象,其实谁不知道,他根本是把她们当筹码,假借赐婚的名义将她们安置在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身边,好掌握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真奸哪!

朱芸对皇上的做法可以说是嗤之以鼻,奈何又不敢妄加反驳,因为她太了解她那个好哥哥了,别看他生得一脸“凡事有得商量”的模样,其实他的心比钢铁还要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顺者生,逆者亡,从不多留余地。也就是因为这样,莘公主才会含着眼泪远嫁他乡而不敢有惭违逆,而她──朱芸,她也要跟莘公主一样吗?不,不能让皇兄利用她的一辈子来掳获晋王的忠心,她偏不让他如愿以偿,她必须想个不违背他又能让自己安然脱身的好方法才行,嗯……哈!有了!

陡地起身,兴高釆烈的撩起裙摆往寝宫方向奔去。进入寝宫内,她便拿出笔墨与信笺,然后在信笺上写着:

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聂云天

放下手中的笔,她满意的看信笺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趁天黑时偷溜出皇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大家一定以为她是被聂云天给掳走了,嘻……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方公公慌慌张张的冲入皇上的寝宫,大呼小叫的声音惊扰了还在睡觉的皇上。

皇上略显愠怒的自床上坐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庞严峻冷然。这阵子为了莘公主跟芸公主的终身大事,加上国事繁重,他几乎累坏了,原本想利用今天不用早朝的日子多睡一会儿,哪里知道这方公公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深怕他睡太多似的,真是气煞人了!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皇上的不悦已明显的展露在他严峻的脸庞。

“皇上,不好了,芸公主失踪了。”方公公皱着一张老脸嚷着。

“失踪?”皇上差点儿自床上跳下来。

“是啊!皇上,芸公主的帖身丫鬟刚刚来报,说芸公主不知何故失踪了,还说……对了,丫鬟在芸公主的寝宫中发现了这张留书,皇上您请过目。”方公公将那只信笺呈递于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信笺,低声读着: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信笺上还有一潦草的签名──聂云天

“聂云天?谁是聂云天?”皇上震怒中带着些微的困惑。

“启禀皇上,聂云天乃如来山的草寇,上个月因抢劫官银而被官府通缉,如今下落不明。”方公公解释着。

“通缉犯?那公主的性命岂不……等等,你刚才说丫鬟在哪里发现这张信笺?”皇上英俊的脸庞闪烁着比一般人更深层的睿智。

“在公主房里啊!”方公公毫无所觉的回答。

皇上端起一张森冷的脸庞瞅着方公公,“一个绿林莽汉何能闯进戒备森严的内宫劫走公主?”

“啊?这……”方公公抓着脑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是啊!一个绿林莽汉何以不动声色的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劫走公主?看来这事儿确有蹊跷。

皇上再看信笺上的笔迹一眼,怒意毫不保留的呈现在脸上。

“这上头的字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根本是芸公主自己写的嘛!她若真不想依旨嫁给晋王爷大可跟我明说,何必离家出走?还搞这种失踪案来掩人耳目,她以为我真的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暴君吗?好吧,就算我蛮横专制了点儿,可是我是她的亲哥哥呀,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芸公主确实不满皇上为她跟莘公主订下的婚事,如果照皇上这么说,这件事当真是芸公主自己策划的。

“我想芸公主她……也许……可能……她……”方公公想为可爱的芸公主说情,可舌头在这时候偏偏不争气的打了结,真是气煞人了。

“我知道你很疼芸公主,但是帮着她欺骗我可是大罪,你知道吗?”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以为这件事方公公是共犯。

“皇上冤枉啊!”方公公连忙跪地喊冤,“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暪皇上,皇上明察,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皇上饶命啊!”

皇上瞪了方公公一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谢皇上。”方公公这才宽了心,“那公主她……”

“公主离宫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张扬,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皇上一脸的莫测高深,挥手遣退方公公。

“奴才遵命。”

待方公公退下,皇上起身行至桌边儿坐下,不疾不徐的斟了杯茶浅尝,如鹰般的锐利眼眸中呈现出一抹诡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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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喊几个人来把大厅整理整理,快。”再度吩咐老管家。皇上亲驾可不是小事,得慎重点才行。

一下子,太夫人的紧张情绪遍及王府上下,她老人家在大厅里指挥下人清洁摆饰,一下子呼这、一下子唤那的,弄得全部的人都跟着她紧张兮兮的。

楚华儿一边抚着垂在肩上的一绺发丝一边迈入大厅,见大厅内一片慌乱不禁皱起眉头,走近太夫人身边询问:“义母,发生什么事了吗?瞧大伙儿都慌慌张张的?”

太夫人露出一抹慈笑,神情却依然紧张,“是皇上就要驾临王府,咱们可不能失礼。”

华儿愣了一下,一对活泼灵动的眸子立即发出一抹灿烂,圈着太夫人的手臂问:“皇上要来?!您说的是真的吗?”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否则我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太夫人拍着华儿粉嫩的小手笑说。

“哇!那我真是有眼福了,可以亲眼目睹皇上龙颜!”华儿兴奋的拍手叫着。

“你这丫头!”太夫人笑着白她一眼,又开始指挥起来,“把那桌子搬到这里来,等等,还是放……那边,那边好了……”

芳儿气喘吁吁的跑至西厢后院,见王爷与朱姑娘正互相依偎着在湖边欣赏游鱼,模样是既恩爱又甜蜜,不禁不忍心打扰两人,偏偏皇上驾临这等事是如此重大,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

“王爷、朱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芳儿欠着身子低垂着头。

柳冀曜放开圈着朱芸柳腰的手臂,挺直背脊面对芳儿,“有什么事吗?”

“王爷,方才一名太监来报,说皇上已经进城而且很快就会抵达王府,要王爷准备接驾。”

柳冀曜猛地转头与朱芸相觑一眼,两人的眸中皆充满了震惊。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王爷。”

“是不是我听错了?皇兄他……”待芳儿退下,朱芸紧张的抓着柳冀曜的手臂,心陡地狂跳起来。

柳冀曜脸上的震惊很快的隐没在眉宇间,露出深沉讳莫的神情以掩饰内心的不安。“不管皇上此行为何,咱们先前往大门接驾要紧。”他沉稳地道。

“不,我不去。”朱芸抗拒着,惶然的脸色反应着她内心的忐忑,“我不想见他,我怕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拆散咱们!”

柳冀曜拍拍她细细的肩头,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狂跳的心,“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管皇上今天驾临为何?咱们都应该坦然面对。经遇了这么多事,让我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辩法,也许……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这其中的矛盾在在令人百思不解,如今,是咱们揭露真相的时候了。芸儿,我向你保证,就算我死,我的心还是属于你。”

“冀曜!”她的身子偎向他,那份不安依旧无法平息。

“走吧,别担心。”挽起她的小手走向寝室,先换上一身英气勃然的官服后,便牵着朱芸沁着汗的小手朝大厅方向迈去。

在柳冀曜率着王府上下前往大门准备接驾时,皇上的八人抬大轿正在一大队人马的保护下接近王府,领队的李公公在见到王府大门前的一排人等时,立即拉嗓大喊“皇──上──驾──到──”

待皇上的轿子在王府前停下,柳冀曜袍摆一拉,随即下跪,“臣,柳冀曜率一家大小前来接驾,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芸跪在柳冀曜身边,一张清雅秀丽的脸庞百般的不安,秀眉轻颦、杏眼微抬的看着她的皇兄自轿内跨了出来。

皇上自轿内走出,一身的素服难掩身上浑然天成的威仪与霸气,雄纠纠气昂昂的挺直背脊端看下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干人等,终于在柳冀曜身边看见那着平凡人家装扮,教他为她操心得几乎长出白头发来的朱芸。

他唇角微微一勾,轻手一摆,“平身。”不等一干人等谢恩站起,就迳自朝大厅内迈步。

“谢皇上万岁、万万岁。”柳冀曜与一干人平身而起,见皇上已迈向大厅,连忙尾随而去。

皇上在大厅之上落坐,身旁各站一名护卫,炯炯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柳冀曜与朱芸,龙口一开便是兴师问罪:“晋王你诱拐公主该当何罪?”

朱芸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溃决,截在柳冀曜开口前叫了出来:“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跟着他的,皇兄若要怪罪就怪罪在臣妹身上好了。”

皇上注视着朱芸明明恐惧却又倔强坚毅的神情,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怪罪在你身上?你抗旨逃婚之事已重罪难当,竟然还想揽他人之罪于自身?你认为你承担得起吗?”皇上一脸愠怒表情,眸中却闪着与表情南辕北辙的温柔之光,着实令人感到怪异。

柳冀曜连忙下跪,“皇上息怒,公主抗旨逃婚乃为微臣,此罪微臣愿独肩挑揽,请皇上饶恕公主。”

“你要独肩挑揽?你挑得起揽得起吗?”皇上眉尖一扬,沉声喝道。

“不,不关他的事,”朱芸奔至皇上面前,潸然落泪,“皇兄,真的不关他的事,您千万不能怪罪于他,求──您。”双膝一软,跪于皇上面前哀求。

“只要皇上肯开恩于公主,就是要臣死,臣也毫无怨言。”柳冀曜目光如炬,语毕叩首于地,只盼求得皇上开恩。

“不,”公主奔至柳冀曜身边,将泪雨滂沱的脸颊帖在柳冀曜宽阔的背上,“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如果皇兄要你死,我也绝对不会茍活。”

“芸儿!”柳冀曜挺起身子,再也顾不及皇上在前地一把将朱芸拥进怀里。

两人的真情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而皇上,他胸下的心此刻的悸动难以言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此震撼天地的爱情他也有过,他和双儿……

“皇上,民女楚华儿斗胆在此恳请皇上开恩,不管晋王与公主究竟犯了什么错,但事情若要追究,责任最大的莫过于是皇上您。”

皇上的思绪被突然下跪的华儿拉回,华儿的话救他深感意外与震惊,当然,也震惊了堂下的另外三个人。他迅速的端详华儿一遍,这丫头一身的江湖之气,那张活泼的脸蛋虽不及他皇妹的灵秀,却也活泼俏丽,最重要的是,她那一脸不畏不惧的柛坦荡情教他益发欣赏。他的唇瓣微微的牵动,“哦?朕倒想听听这责任该如何从朕身上追究?”

太夫人吓坏了,低声制止华儿不可胡闹,哪知那丫头偏偏执意。

“皇上,您下旨赐婚却不问当事人的意见,算不算一意孤行?”

皇上挑着一对英气十足的浓眉,摸着下巴缓缓点头。

“好,那您怀疑晋王对您的忠心,故而将公主许配于他欲掌控其心,算不算卑鄙?”华儿理直气壮的指控。

皇上震惊的自椅子上站起,那一脸的严峻差点就把太夫人吓昏了过去。这丫头是不是不要命了?

“华儿!”柳冀曜出言制止,这丫头再说下去,脑袋肯定搬家。虽然他对她迷昏他的事至今仍不能完全释怀,但是,却也无法眼睁睁的看她自找死路。

华儿瞥了柳冀曜一眼,回眸对上皇上森然的眼神却仍一派安适。

“既然他身为皇上,堂堂一国之君,自然不会与一介民女计较,更何况我说的还是实话。”

“你这‘实话’从何听来?”皇上显然怒气勃动,却因那丫头的话而刻意压抑。如果他因她的话而大怒,岂不落人口实?

“从何听来?”华儿冷冷的哼了一声,“难道您不知道公主为何抗旨逃婚?她就是不愿让您利用来掌控晋王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逃婚的。”

皇上将犀利的目光转向泪眼未干的朱芸,“她说的是真的吗?”他的皇妹真的扭曲了他,把他当成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吗?他觉得他的心此刻像被一把利刃割着。

朱芸勇敢的抬起泪脸面对皇上,“难道不是?您将姐姐许配给高丽王子难道不是一项计策?您知道当时的姐姐有多么伤心难过吗?而我,您难道不也把我当成一颗棋子,安插在于南方深得人心的晋王身边,只为了利用我来牵制他,怕他有一天会坐大而反?”朱芸第一次这么勇敢的在皇上面前说出她心里积压已久的话,她是豁出去了。

皇上痛心的跌坐在椅子里,纠结的五官呈现出万般的痛苦。天知道他如此处心积虑的为两位皇妹安排终身大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母后临终前的叮嘱,以及自己对两位皇妹的疼爱。哪里知道,他的一番好意却变成了驴肝肺,甚至,被说成是那种连他自己都为之唾弃的卑鄙无耻小人,他这个皇兄、这个君王做到这样,他……他真的……觉得好失败,好心痛。

“哈……”他突然仰头大笑,扭曲的五官所呈现的痛苦在在反映着他内心无比的伤痛。

“起驾回宫。”一个甩袖,以趋着沉稳却快速的步伐迈出王府大厅。

堂下的一干人全被皇上的举止给弄胡涂了,没有人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什么。

站在皇上右侧的白礼辰在皇上痛心离去后跪在朱芸面前,以一个忠心臣子的身分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公主,恕下官多言,公主您这次真的是伤了皇上的心了。皇上为了太后临终前的遗言,处心积虑的为您和莘公主寻觅得以让两位公主依靠终身的对象,没想到却遭两位公主如此误解。天知道当您抗旨离宫时,皇上是何等的忧心思悔,一再的自问是不是做错了?而当皇上接获晋王爷送入宫的辞书时,他更心痛的以为晋王也是因为反对这桩婚事所以才会向他辞官,因此,连夜派人送出圣旨撤销婚事,只为挽留晋王。接着,当皇上获知原来他下令通缉的人是晋王爷时,连忙撤除通缉令并亲自移驾晋王府了解真相,可谁知道,他得到的真相竟然是如此不堪!您知道吗?皇上放下国事亲自南下并不是真的为了怪罪您跟王爷来的,他是为了你们的终身大事呀!皇上刚刚那一席话完全是为了想试探你们两个的感情……”

白礼辰话未说完,朱芸已经撩裙而起,一边哭喊着:“皇──兄──”一边奔出王府大厅,柳冀曜也随后奔了出去。

是她误会她的皇兄了,她真该死!再多的自责都无法弥补她带给皇兄的伤害,她真的很恨自己,与皇兄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却无法相信皇兄的为人,她该死,真该死!

原来这就是真相!柳冀曜心中的矛盾与困惑顿时得到解答。一切只是巧合,皇上自始至终都是他生死至交的好兄弟,从来都未曾改变过。他应该相信他的,可是他没有,他只觉得内疚、觉得惭愧。

当两人奔出大门时,皇上的轿子正好转进西街,柳冀曜搂着朱芸施展轻功飞快的追上前去。

“皇兄。”

“皇上。”

两人拦住队伍下跪于轿前,只为乞求皇上的原谅。轿子停了下来,轿帘后的人却毫无动静。

朱芸叩首哭嚷:“皇兄,请原谅臣妹对您的误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听着宫里讹传着高丽王有反叛之心,看见姐姐伤心的被送往高丽,我的脑子就无法静下来思考,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多的事件跟误会,皇兄,臣妹跪在这里衷心请求您原谅我一时的胡涂,皇兄……”她泪如雨下、心痛难当,滴落的泪将膝下的地染湿一片。

“皇上,臣也请求皇上开恩。”柳冀曜也叩首于地。

轿帘缓缓的被掀开,映出一张严峻伟岸的脸庞,以及一对泛着泪光的眼眸。

朱芸与柳冀曜直起上身,朱芸双唇一抿,激动的冲进皇上怀里,一声:“哥哥。”惊天动地,更教皇上落下泪来。

自从他坐上龙椅,他跟朱芸之间的兄妹感情似乎疏离了许多,她看见他总是敬畏的喊他一声“皇兄”,而这声“哥哥”却从此教他可望而不可及,他怀念她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喊他哥哥的那种感觉,如今,在经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后能听见她再如此喊他,他内心的震撼与感动真的非笔墨能以形容。

“我的芸儿。”他颤动着手抚着她的头,赫见轿前还跪着另一个人时,随即恢复他皇上该有的面孔,以一贯的态度道:“晋卿平身。朕今天看在芸公主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是,朕希望你能尽快择日进宫迎娶公主过门。”

柳冀曜喜出望外,拱着手笑道:“谢主隆恩。”

朱芸对柳冀曜露出一抹缱绻情深的笑容,然后转头看着皇上,撒娇地问:“皇兄,您现在……真的要回京了吗?”

“回京?谁说我要回京啦?我好不容易下江南一趟,没把这晋王给吃垮怎舍得回京?还有,听说这江南美女多,妓院酒楼也特别多,我还没叫晋王陪我出去阅历阅历,我哪儿舍得回京受那些蠢女人整天在耳边唠叨?”说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您……您别把晋王给带坏了!”朱芸抗议的呼叫起来。

“我带坏他?天知道这有‘风流公子’之称的人是谁?是他不是我耶!他不把我带坏就阿弥陀佛了,你还怕我会带坏他?”皇上故意夸张的说,存心逗弄那丫头。

“您……”朱芸涨红着一张俏脸跺脚,娇嗔地威胁:“您小心我回宫时会告诉我那群嫂嫂,让她们联手修理你。”

“哎哟!我好怕喔!”皇上佯装害怕的拍了下胸口,然后坐直身子看向一脸憋笑的柳冀曜,命令道:“晋王,马上领路,朕要去‘寻、欢、作、乐’。”

柳冀曜还憋着笑,拱着手道:“遵命。”

“你敢?”朱芸瞪着柳冀曜,握着拳头追了过去。

瞬间,一阵爆笑声回漾在整条街道上,而朱芸则一脸火红、万般羞赧。他们两个都是讨厌鬼啦,这样欺负她,哼!







误会全部厘清,故事到了这里应该圆满落幕了,怎么样,这个故事您还喜欢吗?我在想,嗯……关于那个生性好动活泼又霸气的傲气堡千金──楚华儿,是不是也该为她谱一段美丽的恋曲呢?不过……这回男主角又该由谁来当呢?啊!我想到了──白礼辰那个木头小子,怎么样,这个人选您觉得如何?满意的请举手,哈!太好了,我再考虑考虑,拜拜!

《全书完》
 0   2005-06-13 13:02: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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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着实因他的话而呆愣,整个人也控制不住的踉跄后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更是因震惊而呆睁。“你……你知道是我……去密报的?”

“我的心里一直为了那句玩笑话而感到自责,因此才会对你格外的包容,没想到你心肠歹毒诡计多端,一再的做出令我痛心之事。”他痛心且无情的瞪着她,狠心的下了逐客令:“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府邸,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率先出了房门,并召集所有下人外出寻找朱芸的下落。

华儿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杵在原地,一对大眼睛瞬时被泪水淹没。她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她只是好爱好爱他,只是好希望能永远跟他在一起而已啊!难道这样也错了吗?她退至墙边,任身子一寸一寸的往下滑,直到整个人都跌坐在地,接着,蒙着脸大哭失声。

太夫人接到下人传来的消息,知道曜儿与华儿在房里争吵的事后,立即从她独居的院落赶到东厢院,而一到东厢院便听见两人的争吵对话声,接着便看见曜儿奔出了房门。她匆匆的进入曜儿的房间,看见华儿正伤心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喉头因一阵心疼与不忍而梗塞起来。

“孩子,曜儿他不喜欢你是他没那个褔气,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的。”太夫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端着一对充满关爱的眼神心疼的注视着她。

华儿因这充满慈祥关爱的声音而抬起脸来,一对泪汪汪的眸子几乎看进太夫人的眼里去。

她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慈蔼关爱的眼柛了,这种带着浓浓的母爱的眼神让她一阵心酸,泪水便更加难以自控的如排山倒海的涌出眼眶。

太夫人遣下身边的两名婢女,以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二话不说的将华儿拥进怀中。这个女孩虽然个性活泼好动,却是个好女孩,她对曜儿的心她看得一清二楚,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埥。

华儿一被太夫人拥人怀中,泪水便像开闸的水龙头般奔流在她美丽的脸庞,那种依偎在太夫人怀中温暖的感觉就像依偎在她母亲的怀里一般。好久不曾有过这种感受了。

“娘。”她不自觉的唤了一声,思念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好孩子,别哭,乖,别哭。”她的伤心惹得太夫人也红了眼眶。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背,她觉得好心疼这孩子,也许是因为从曜儿口中得知这孩子没娘的缘故吧!没娘的孩子是教人心疼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

“如果楚姑娘不嫌弃,我就收你为义女,如何?”太夫人轻推开她。

义女?华儿注视着太夫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迅速的窜了上来。“这是真的吗?您要收我为义女?”她不太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只要楚姑娘不嫌弃。”太夫人露出百般慈祥的笑容。

她的泪再度涌出眼眶,激动的扶起太夫人并握着她长满皱纹的手道:“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儿还会嫌弃?”连忙下跪礼拜,“义女楚华儿叩拜义母。”

“起来,快起来,好孩子。”两人再度拥抱,喜极而泣。

华儿在片刻后离开太夫人的怀中,一脸的后悔表情,“义母,芸姐姐真的是被我气跑的……”她将自己昨夜安排的一切全盘托出,然后跪下来请求谅解,“我知道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太夫人扶起华儿,脸上没有一丝责怪的表情,“孩子,谁能无过,我不会怪你的,更何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曜儿也会原谅你的。”

华儿的肩颤着颤着又流下眼泪,“为什么你们的胸襟都如此宽大?而我……我真的觉得好惭愧。”

“那你就去帮曜儿将朱姑娘找回来,我相信这么做会让你心里好过些。”太夫人拍着华儿的肩柔柔地说道。

“嗯,我这就去。”跨出的脚步突然又收了回来,衷心地道:“义母,谢谢您!”倏地在太夫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去。

太夫人含笑看着华儿远去的背影,一颗心说不出有多暖──她渴望能有这么样的一个女儿已经快三十年了!







柳冀曜驾着马儿疯狂地四处寻找着朱芸的下落,一颗焦急忐忑的心因时间的流逝而惊恐起来。天知道生得像朱芸这般美貌的女子一个人独自在外是件多么危险的事,尤其又有几次的前车之鉴,这使得他更加的担心不安,万一……万一她又倒楣的遇上宵小之徒……天啊!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只要一想到那可能发生的画面,他的心就痛得几乎淌出血来。芸儿啊芸儿,你到底在哪里?柳冀曜无语问苍天,五脏六腑皆紧缩揪痛起来。

“王爷,王──爷──”一阵急遽的马蹄声由柳冀曜身后传来,他猛地停下马儿回头看,看见王府里的一名护卫驾驭着马儿朝他奔来。

“是不是朱姑娘有消息了?”等不及护卫将马儿停好,他急切地问。

“岂禀王爷,在城东的一座破庙里发现一名女尸,死者的体型与朱姑娘极为相似,但由于脸部被残忍的毁了容,因此没人敢断定死者是不是朱姑娘?”护卫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

女尸?柳冀曜话未听完脑子便轰地一响,脸色在瞬间变成一片惨白。芸儿,他的芸儿!他整个人几乎傻愣地怔着,不敢相信芸儿真的出了事。

护卫见王爷神色不对,朝他连唤了几声王爷!才将他的心魂给唤了回来。

柳冀曜一脸的沉凝与苍白,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似的,极力地压抑着内心那份绞痛的感觉低声道:“带我过去瞧瞧。”

“是,王爷。”

两人一前一后的策着马儿朝城东破庙急驰而去。

来到城柬破庙,庙前围着一群观看的百姓,而庙内则站着一排王府护卫及家丁,大家皆在等候王爷前来认尸。众人看见王爷亲驾,立即闪出一条通路让王爷通行,而庙内的护卫及家丁也纷纷退至两旁。

柳冀曜一跨入庙门立即看见那名横躺在地上的女尸,尸体的面目已经被毁了容,形样真可谓惨不忍睹。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那感觉就像被利刃活生生刺进心脏里去似的。

芸儿,他的芸儿……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眶着实难掩内心那份被撕裂的感觉而泛红,喉头也因此而梗塞起来。缓缓地挪动步伐迈向尸体,像经历了万分的挣扎似的才蹲下身子,而也在蹲下身子的刹那,泪水终于制不住的滚了下来。

“芸──儿──”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喊,他激动万分的将那具尸首抱进怀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芸儿……”

而就在他抱着尸体伤心哭泣的此刻,一名王府的家丁匆匆的奔进破庙,大嚷着:“王爷,王爷,找到朱姑娘了。”

“什么?”柳冀曜陡地抬起一张伤心俊容,诧异万分的注视着那名家丁,困惑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咱们找到朱姑娘了,她正要出城结果被咱们拦个正着,此刻就在城西门。”家丁一脸欣喜地道。

柳冀曜着实的愣了一下,“那……”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尸,不解地问:“这又是谁?”

适才去请王爷来认尸的那名护卫窘迫地抓抓脑袋,“我是请王爷来认尸,谁知道王爷您……”

柳冀曜窘然地横了他一眼,放下女尸,命令道:“马上通知官府前来处理。”然后火速奔出破庙,驱策胯下的马儿以如闪电般的速度前往城西门。

他抵达城西门时,朱芸正因被王府护卫以强硬的手段拦住去路而沮丧地靠在城门上。

“芸儿。”柳冀曜见到朱芸,欣喜若狂,奔过去就准备将她拥进怀中,谁知却被她突然挥出的一掌掴个正着,当场看傻了守门的官兵及王府护卫。

“芸……儿!”

“不要叫我,你这个用情不专、虚情假意的臭男人。”朱芸满脸的不悦之色,一对乌溜溜的大眼死命的瞪着他。

“芸儿,那是个误会”他的解释被朱芸的愤怒之气掩盖。

“误会,你可以欺骗你自己,可以欺骗全天下的人,但是,你欺骗不了我的眼睛。”她的眸子喷着噬人的火焰,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煞像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芸儿,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他欲伸出的手臂被地无情地甩开。

“我会再听你那满嘴的谎言我就不叫朱芸。你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人,却背着我跟楚姑娘暗通款曲,这等行径简直教人唾弃,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滚开,我要回京去。”她的情绪完全被愤怒所掩盖,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陡地将他挡在身前的身子推开,迈步朝城门外走。

“不,”柳冀曜一个箭步再度拦住她的去路,“事情真的不是你看见的那样,这件事……”

“都是我一手计划安排的。”这个声音着实的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只见楚华儿一脸内疚忏悔的出现。她快步走至朱芸面前,深深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她,解释道:“是我下迷药迷昏柳大哥,故意演那出戏想把你气走的,这件事跟柳大哥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朱芸纳纳地将目光转向柳冀曜,低声的问:“是真的吗?”

柳冀曜一脸伤心难过的表情,“我解释了半天你硬是听不进去,现在她说一句你就相信啦?我看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有必要重估。”他似乎还不肯原谅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扭头离开。

朱芸皱了一张秀丽的脸,难过自己竟然不信任他。她明明知道冀曜并不喜欢华儿,可是,看见那样的场面,她早已失去了理智,哪里还会去想那么多?而这个可恶的家伙也实在太过分了,就算她真的不该不相信他好了,至少他也得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啊,怎么可以这样扭头就走?哼!真是太过分了,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

她是真的生气了,小脚儿一跺,气呼呼的与他背道迈出城门。

楚华儿看见情况不对,立即飞身追向柳冀曜,“我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圆满和好。柳大哥,站在芸姐姐的立场我真的不得不替她说句话。想想,如果今天换成是你,你就能平心静气的听她解释了吗?有时候解铃真的还需系铃人,所以芸姐姐的心情你应当能够体会才对的,柳大哥,喂!你不能走啊,你这么一走就永远都追不回她了,瞧,她已经出城去了。”

出城?柳冀曜猛地回身,看见城门上已无朱芸琮影,心中警铃一拉,连忙拔腿往回奔。他并不是真的有意想跟她呕气,他只是……只是难过她宁愿相信华儿的话也不愿听他解释,难道他这个人这么不足以教人信任吗?他故意扭头而去,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她明白他也是受害者,也是有感觉、有血有泪的,免得她将来再误会他,谁知道那丫头也是硬脾气一个,竟然也跟着他扭头就走……唉!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才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追出了城门,一会儿工夫便追上那丫头了,“芸儿,芸儿,芸──儿!”他扯住了她的手臂,不准她不理他。

“哼!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你还回头来拦着我干什么?”朱芸气鼓了一对腮帮子瞪他。

“芸儿!”他静默下来盯着她直瞪着自己的眼睛片刻,爱笑不笑的问:“你这样一直瞪着我眼睛不会累吗?”

“你管我!”看着他那爱笑不笑的表情,她气得撇开脸。

他叹了口气,“刚才的事算我错好了,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可是个王爷耶,你在下属面前也该给我留点面子嘛!你宁愿相信华儿而不相信我,真的是让我很难过,而且也让我在下属面前觉得很没面子,好像我这个人根本不足以教人信任似的。”他说出了心里话。

她斜眼睨他。小嘴儿努了努,像知错似的放缓了音调,道:“可我也是个公主耶,你这样扭头就走也很不给人家面子啊!”

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原谅他了,他微微牵动唇角,柔声说道:“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呀!”

“那……那我也向你说声对不起好了,咱们就此扯平。”她垂下眼睑,靦腆地说。

他搂住她的香肩,乘机在她的嫣红粉颊上偷得一吻,“那咱们可以回府了吧?”

她抿唇一笑,身子偎向了他。

“你知道吗?我刚才在破庙……”他一边走一边说出他方才在破庙做出的乌龙事,听得朱芸控制不住的咯咯笑个不停,引来众人的侧目,也让华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华儿还是爱他的,不过华儿相信这份感情有一天会真正的升Huawei友情的,她相信。







“太夫人,不得了了,太夫人……”

柳太夫人送至唇边的杯茶顿时放了下来,品茗的兴致一下子被这慌慌张张奔入大厅的老管家给破坏殆尽。她活脱脱的赏给老管家一个卫生眼,看似生气声音却温和地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教你这老小子也同那些年轻人般毛毛躁躁、大呼小叫的?”

老管家拍着跑喘的胸脯,一张斑驳的老脸几乎皱成一团,“一名自称是……在皇室内苑服侍皇上的太监来报,说……皇上已经进城,很快就会来到王府,要……要王爷准备接驾。”

“皇……”太夫人猛地自椅子上跳下,一张雍容的脸庞呈现出万分的震惊表情,“你……说什么?皇上他……”顿了一下,随即慌张的吩咐老管家,“快,快到西厢后院去通报王爷。”见老管家拔腿却又喊停。“等等等等,你这老小子跑得慢,芳儿,你去比较快。”改唤身边的丫鬟前去通报。

“是,太夫人。”芳儿欠了下身,衔命而去。
 0   2005-06-13 13:01:5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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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也是柳冀曜正准备就寝的时刻。这些日子,柳冀曜由于把自己的寝室让出来给朱芸,因此,他总是在书房看完书后就干脆睡在书房,而这也正好让楚华儿得以顺利的进行她的计划。

“叩叩!”

柳冀曜正要宽衣的动作因这突来的敲门声而收住。

“谁?”

“是我,华儿。”

华儿?她这么晚了找他干什么?虽然纳闷,他还是开了房门。房门一开,赫见华儿用托盘端着一些酒菜,不禁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华儿的面孔是完全平静无波的表情,“我想在离开之前跟你好好的喝一杯。”

柳冀曜闻言攒起眉头,“你要走?”

华儿苦苦一笑,“你不能先请我进去再说吗?”

“这……这么晚了……”柳冀曜有所顾虑地说。

“怎么,你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华儿心中已怒火横生,却仍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我是怕──”

他的话被愠怒的华儿截了去口──

“我是个女孩子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到明天早上,我现在就离开王府。”说着,作势转身要走。

“华儿!”柳冀曜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无奈地道:“你进来吧!”

华儿灵动的大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光彩,款款地尾随着他迈进他的书房兼临时寝室里。

“请坐。”他礼貌地比比手,待她坐下后才坐下来,然后迫切的问:“你说你要走?为什么?”

华儿一脸漠然的垂下眉眼,低低地回答:“我想通了,我知道我跟你之间不会有结果的,而既然如此,我还有待下来的必要吗?”

他诧异的看着她,诧异的眸光中混杂着某种喜悦。她真的想通了?呵!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眸中的喜悦之光在在的令华儿咬牙切齿,但她仍表现得一派泰然,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柳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我只希望能在明日启程回傲气堡前与你畅叙一番,因为我这一走,也许咱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来,咱们先喝一杯。”说着,端起酒壶为两人各斟了杯酒,然后先干为敬。

柳冀曜看她喝得这么急,不禁伸手准备制止她,但她已一饮而尽了,“别这样喝,这样很容易醉的。”

“就让我醉一次吧!让我把一切忘掉,包括你在内。”她努力想着不愉快的事情好让自己的眼眶能红起来,以达到逼真的戏剧效果,然后故做不悦地道:“我都喝光了你还不喝?怎么,怕我会在酒里下毒不成?”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他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的。“真高兴你能看开,那柳大哥祝福你能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谢谢!”她再度端起酒杯与他干杯,两人皆一饮而尽。

“明天一早我派两个人保护你回傲气……堡。”奇怪,怎么忽然感觉头重脚轻起来?突然惊觉地瞪着华儿,“你……”

华儿不语,卑鄙的笑看着他摇晃的脑袋在自己面前垂下。







朱芸独倚在窗前,望着窗外旖旎的月光洒在幽静的院子里,心里还在为今日白天在亭子里与晋王缱绻相依的景象而悸动着,那种恩爱幸褔又美妙的感觉在在的教人感到甜蜜,然而,甜蜜之余仍不免感到一丝忧烦,而这丝忧烦自与楚华儿有关。

楚华儿一心想嫁晋王的决心一直没有动摇,她担心这件事对他们三个人都将造成莫大的伤害,尤其晋王,他绝对不会真的忍心去伤害华儿的,也因此,只要华儿做出激烈的举动,他必然会因狠不下心而答应不该答应的事。而华儿,也必然会因此而在无形中受到伤害,因为晋王并不爱她,一个女人既然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爱,那么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幸褔可言?而她自己呢?朱芸知道她自己必定也会因此而痛苦不堪的。唉!

这声幽长的叹息被从窗外突然闪过的一道人影中断,她警觉的追了出去,但出了房门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突来一阵低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侧着耳朵仔细聆听,发现声音是从书房的方向传来的,不禁奇怪这柬厢院为什会出现如此怪异的声音,天知道这东厢院乃是柳冀曜独居之处,此刻除了柳冀曜跟她自己外,根本无其他人,偏偏这声低吟是如此的清晰暧昧,让她不禁感到怀疑与好奇,也因此,便循着声音来处缓步走去。

声音真的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朱芸蹙起秀眉,一颗心慌乱的直跳。为什么柳冀曜暂时充当寝室的书房会传出这种教人听了不禁脸红的低吟声?难道……

她小心翼翼的挪近书房的房门,看见书房的房门正半掩着,由于实在过分好奇,不禁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啊!”朱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制止自己尖叫出声,一对乌黑的眸子瞪得有如两颗铜铃,那颤动的嘴唇在在的显示出她的惊慌与不敢置信。

天啊!她怎么能够相信柳冀曜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情,他跟华儿两人正……

一串晶莹的泪珠儿如断线珍珠般从她的嫣红粉颊上滚落下来,她的一颗心全因看见这令人无法入目的一幕而碎裂。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一个再三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她的心碎了、裂了,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她恨他!

哭着跑离书房,她再也不要再见到这个油腔滑调、用情不专的男人了。

在朱芸的脚步声远离后,华儿充满得意的自昏迷不醒的柳冀曜身上爬下来,朝门口撇了下小鼻子哼道:“死心了吧!公主。哼!”







柳冀曜在天蒙蒙亮时苏醒过来,而一醒来看见桌上的酒菜立即想起昨夜的事。

他怎么也想不到华儿那丫头会在酒里下了迷药,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前往西厢客房去找她问个明白。

来到西厢院,华儿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兴师问罪似的坐在院里的凉亭里等着他。

“说,昨天晚上为何要在酒里下迷药迷昏我?”柳冀曜一脸的严肃,不容她再用那种嘻哈的表情看他。

华儿嘟了小嘴儿,“怎么,玩玩都不行啊?”

“玩玩?”柳冀曜无法抑制胸腔的怒气,几近咬牙切齿地问:“那么你昨天说的话全是假的喽?”

华儿故做不解的眨着一对大眼睛,“我说过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想通了,今日一早就要回傲气堡去,怎么──”他的话被匆匆来到的丫鬟给打断。

“王爷,不好了,朱姑娘不见了。”丫鬟紧张地说。

“不见了?!”柳冀曜惊慌的睁大锐利炯眸,拔腿便往东厢院奔去,而华儿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随着柳冀曜前往东厢院。

芸儿的东西全带走了!柳冀曜难过懊悔的坐在床上,一颗心难过的揪成一团。

依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看来,她昨夜甚至连床都没沾过。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昨天白天里他两还甜蜜恩爱的在一起,昨夜他回书房前他们甚至还亲密的互吻对方彼此互道晚安,为什么……眼里闪进姗姗进门的楚华儿之身影,他突然恍然的跳下床,冲动忿怒的冲向她,紧抓起她纤细的手腕问:“是你对不对?她的离开跟你脱离不了关系对不对?说,你究竟对她说了或做了什么?说,你说……”

华儿被他过分激动愤怒的情绪给吓愣了一下,但又随即恢复了过来。她用力的甩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声音比他还大地吼回去。

“你凭什么肯定她的离开跟我有关系?凭什么一定认为是我对她说了或做了什么?你凭什么?”她眸中的理直气壮混杂着一丝心虚。

“凭你昨夜无端将我迷昏。”他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面孔是前所未有的狰狞,“楚华儿,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的所作所为我也明白得很,你向官府通报让官兵包围客栈缉拿我的事,我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会一再的使出诡计对付芸儿,你真是令我感到寒心。”
 0   2005-06-13 13:01:3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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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柳冀曜难过的扭曲起俊秀出尘的五官,说不出内心的悸动。

“不要再说了。只要你平安就好,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独活,我朱芸生是你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你上天我就上天,你下地我就下地,你休想甩掉我。”朱芸含着热泪,道出她内心最真挚的话语。

“别说得那么好听,如果你真的有心就不会任事情发生了,如今走到这般田地,你才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华儿难以自控的反驳朱芸的一片真心。

“不要再说了,芸儿的心我能了解,请你不要曲解她。”柳冀曜再度对华儿喝斥,两条手臂紧紧的圈着朱芸娇小坅珑的身子。

“我曲解她?你说我曲解她?好,既然她说得能为你生为你死,那我倒要看看她是否能真的为你死?”华儿扬起手中的利剑倏地刺向柳冀曜怀中的朱芸。

柳冀曜圈着朱芸的身形一闪,躲过华儿的攻击。放开怀中的朱芸拨掉华儿再度刺过来的利剑,然后一边抵挡她凌厉的剑招一边说:“如果你非伤害她才甘心的话,那就让我代她承受好了。”眼见华儿手上的利剑再度急刺过来,他闭上双眼不再反抗的任她处置。

朱芸惊惶的看着这一切,飞身上前挡住了这一剑。只见华儿手中的利剑深深的刺进朱芸的肩胛,朱芸痛呼一声,瞬间被惊惶恐惧的柳冀曜带进怀里。

“芸儿!芸儿!”他拍着朱芸惨白的脸颊,急忙点她的止血穴止住她肩胛上不断喷出的鲜血,任痛苦的感觉沿着血液遍及全身,回头对愣在一旁的楚华儿吼:“她可以为我死的,你看见了吧?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是不是可以从此放过她,不再伤害她了?”

华儿咬着下唇看着一脸怨怼的柳冀曜,再也无话可说。

太夫人说不出此刻心中的那份震撼,这个朱芸外表看起来虽然柔弱,实际上却分外勇敢,教她由衷感到佩服。

柳冀曜抱起因痛楚而逐渐失去意识的朱芸,迈步就要朝屋内走,却被官兵团团围住,他脸色一沉,眸中闪起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秦大人,只要等她伤势稳定我自会随你回去,此刻请你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府衙大人抚抚须髯沉思半晌,担心这是柳冀曜为了逃脱而使出的诡计,故而拒绝,“不行,我绝不给你任何逃脱的机会。”

柳冀曜冷冽的掀动唇瓣,牙一咬,纵身一跃,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迥旋踢将围住他的几名官兵尽数踢倒,而其他官兵见状立即围攻而上,然而,就在双方再度展开生死搏斗时,一名差爷匆匆忙忙的自前厅方向冲过来,附耳在府衙大人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府衙大人眉头一皴,惨白着脸慌忙大喊:“住手,全部退下。”

他急忙迈至柳冀曜面前,再度拱手做揖,声音微颤地道:“皇上已经撤除通缉令,下官适才多有得罪之处请王爷海涵。”这下完蛋了,他适才真的是过分了些,而皇上既已撤销通缉令便表示他王爷身分还在,万一……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万一,他就忍不住要发抖。

“撤销通缉令?呵!哈!”一行人面面相觑,个个露出欣喜之色,这其中包括柳冀曜怀中因伤口过分疼痛而意识模糊的朱芸。皇兄已经撤下通缉令,她总算得以放心了──嘴角微微轻扬,一双环住柳冀曜颈项的玉臂陡地垂了下来。

然而,柳冀曜却眉头深锁,注视着府衙大人的眼神一凛,右腿一抬,将府衙大人整个人踼翻过去,“滚!”如狮吼般的震动整座王府。

此刻,他无心去臆测皇上的反覆作为,一心只想着他怀中受伤的人儿,刻不容缓的拔腿朝他的寝室方向奔去,并一边大喊着吩咐下人将药箱送去他的寝室。

华儿怔怔的愣在原地,心里难过的想着柳冀曜一定不会原谅她的!而太夫人看着柳冀曜抱着昏迷的朱芸飞奔的身影,心里却想着她就快要有儿媳妇了。







案头燃着微弱的烛光,柳冀曜静默的坐在床畔看着朱芸沉睡的脸庞,一颗脑袋瓜不断的反覆思考着皇上的所作所为,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紊乱的思绪像纠缠的棉线般解不开,无法寻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解释皇上的作为。

为躺在锦榻上沉睡的朱芸轻轻拉好被子,幽幽叹息一声,缓步走出寝室。

今夜没有月光,院子里黑暗一片,而他却仍看见站在湖边那个秀巧的身影。

“是华儿?”他轻轻出声询问。

楚华儿扭头看向他,辨出他的声音回道:“是的,是我。”

柳冀曜缓步走至她身边,在黑暗中依稀看见她眸子里的泪光,“为什么哭?”他低低的问,这抹关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华儿陡地伸手将他抱住,梗塞的喉咙难以自控的发出低咽,“原谅我今天的冲动。”虽然她一直很妒忌朱芸,但伤了她,她的心里也很难过。

他知道她指的是她误伤朱芸的事。虽然事情发生之时他不免激动怪罪,但回头想想,千错万错还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当初他无端的开了那个玩笑,也许今日朱芸就不会被她所伤,而华儿,也不会因痴心而陷入痛苦之中。

“我没怪你,真的没有。”他淡淡的说,儒雅的脸庞没有太多的表情。

她诧异的自他怀中抬起一张俏脸,狐疑地问:“你不怪我?”

见他点头,她益发难过的滑下两行热泪,“为什么你不怪我?你知不知道这会使我更加难过,更加内疚?”吸了口气,沉着声音低语:“我知道你很爱芸姐姐,我以为我伤了她你会恨我。”

“我不会。”他打断她的话,“但经过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深刻的体会出我对朱芸的心,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爱别的女人。”

华儿惶然的松开环抱他的手,“不,你这么说太残忍了,如果我也说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呢?柳大哥,我不管你爱芸姐姐有多深,我只要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求你。”

她的深情感动天地,同时深深的撼动柳冀曜的心,但是,他不能答应她,因为他知道他一旦答应就注定会成悲剧,因为他不爱她,绝对无法给她幸褔。

“华儿,原谅柳大哥。你还年轻,有朝一日一定会找到一个值得让你付出真心的男人。”

“你就是那个值得让我付出真心的男人。”她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更加紧紧的抱住他。

“华儿!”他狠心的拉开她的双臂将她推离自己,“我要怎么说才能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让你明白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为什么她还听不进去?

华儿面无表情的凝视他半晌,突然激动的吼起来:“为什么你如此残忍?我都已经放下身段低声的哀求你了,你还忍心拒绝?我相信我楚华儿除了身分外,没有一点会输给她,柳大哥,我实在不相信你会是那种爱好权势之人,但是,你的作为却让我无法再反驳自己,你让我觉得好痛心。”

看着华儿哭泣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他的心一阵刺痛。他绝非她所说的那种爱好权势之人,如果他是,他就不会递辞书给皇上准备归隐了。轻轻的将双手摆于身后,一对如星般的炯眸深深的望向远方那片属于夜的黑幕,自两片薄唇的隙缝中喟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如果不是朱芸软硬兼施,柳冀曜实在不愿让她下床,他怕她的伤口会因行动而更加疼痛,偏偏那丫头怎么也说不听,拗到最后只得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到院子里坐一坐。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柳冀曜吩咐下人在后院湖中的凉亭里备了南方口味的独特点心,然后将因别扭而脸红的朱芸从寝室抱向凉亭。

朱芸觉得自己不只脸红而已,感觉全身都像被野火掠过一般。天知道她受伤之处可是肩胛又不是腿,而柳冀曜却硬是不让她自己走,非得这样抱着她走不可,害她一张脸连抬也不敢抬一下,只怕看见别人笑话的眼神。

柳冀曜迈入凉亭,就着怀中的她坐下,温柔地说:“到了,你的脸是不是可以抬起来了?”

朱芸从他怀中抬起一张火红的俏脸,见四下无人,才稍稍的恢复脸色,抬眸看见他充满戏谑的眼神,一股热气倏地又冲了上来,汤了她的嫣红粉颊。

柳冀曜见她一张灵清秀丽的脸庞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禁发出一声低笑。

见他发出笑声,朱芸努起一张小嘴儿没啥好气的瞪他,“你笑什么?”

他加深了笑容,讪笑道:“我怀疑你的脸是否会像火一般烧起来。”

朱芸小脸一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你……你好讨厌!”羞赧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敢再抬起来见人。

“哈……”见她这般羞怯,他再也难以自控的朗笑出声,惹得她简直想挖地洞钻进去。片刻,他收住笑声,从怀中捧起她的俏脸,指着石桌轻柔地说:“瞧,我特地吩咐下人为你准备了南方特制的点心,你尝尝。”

朱芸扭头看向石桌,赫见一桌子满满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点心,盘盘看起来皆十分美味可口的模样,不禁露出欢愉灿丽的笑颜。

“哇!好像很好吃耶!”不知道是不是高兴过头了,才会忘记自己肩胛的伤口,猛然伸手准备去取盘中的点心而牵动伤口,“啊!”她痛呼一声,小脸随即皱了起来。

“怎么了?”柳冀曜焦急惶然地问。

她因疼痛而依然皱着小脸,却坚强地道:“没什么。”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看我还是抱你回床上好了。”

“不,不要。”她制止他的行动,“我想在这里,拜托!”撒娇的在他的左脸上啄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拿她没辙。“好吧!那你别再自己拿,我喂你吃。”

“啊?”又脸红了,“这……这不太好吧?万一……万一被人瞧见……”

“瞧见又如何?难不成我喂我未来的妻子吃东西也犯法?”他斜睨她,微扬的唇瓣露出一抹诡谲。他就是要人瞧见,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朱芸是他的,尤其是华儿,他希望她能大彻大悟的明白,他这辈子只爱朱芸一个人。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他佯装生气的板起脸,“再可是就回房去。”

她努努嘴,拧拧眉心,终于妥协,“好……吧!”

他再度露出笑容,温文而迷人,一手圈着怀中的她娇小的身子,一手拿起点心送至她的口中。刚开始她还别扭尴尬不休,到了最后便习惯成自然,一口接着一口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样,好不好吃?”他满足的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相,温热的鼻息轻轻的在她耳畔吹拂。

“嗯,真好吃,你也吃一口,来,换我喂你。”她开心的说。

“别又忘了你的伤,我自己来。”他制止她欲伸的手,拿起一块莲枣榚塞进自己的嘴里。

“好不好吃?”她仰着笑脸问他。

“好吃。”他圈紧怀中的可人儿,趁她仰头之际在她唇上偷得一吻,羞得她再度脸红,而他,又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好久不曾有过这种甜蜜的感觉了。自从被通缉,他们便不断的在躲避官兵的搜捕,每一刻无不在战战兢兢中过日子,如今通缉令撤销,两人的心总算松懈下来,终于有机会再尝到这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天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好!

两人在凉亭里恩爱缱绻,谁也没发现在湖边柳树后的华儿正妒恨地瞪视着他们,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她说过,她这辈子缠定他了,谁都不能改变或者阻止她,她一定要好好的想个法子让朱芸自动离开……
 0   2005-06-13 13:01: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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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队长白礼辰行色匆忙的进入御书房,以他惶然不安的脸色看来,铁定是发生了什么“大条”的事情了。

“皇上,事情不好了,原来……原来诱拐公主被皇上通缉的那名男子正是德政爱民的晋王爷。”

“晋……你说什么?”皇上的脑袋轰的一声,震惊的抛下手中的四书站起,一脸的惶然不安,“诱拐公主的那名男子就是晋王?!”怪不得前次当白礼辰叙述那男子的长相时,他就觉得那男子颇像晋王,只是他万万也料不到他就是晋王!

“是的,皇上。”

天啊!怎么会这样?他懊恼的皱起一对英气十足的剑眉,深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有他们的行踪了吗?”

“启禀皇上,依探子来报,晋王爷跟公主已经抵达广州。”

“广州?”皇上再度错愕,徐徐坐下椅子,执笔疾书,然后将圣旨交给白礼辰,命令道:“马上带着我的旨意传令下去,要全国各地立即撤除通缉令。还有,吩咐下去,教李公公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要马上启程前往广州。”

“微臣遵命。”







在晋王府富丽堂皇、浩气庄严的大厅里,一名年约七十、身体看起来十分硬朗的老夫人静坐在里头,一张慈蔼雍容的脸庞散发出郁郁寡欢的衶色,身后两侧站着两名也是一脸忧愁的丫鬟。

“唉!”老夫人发出一声叹息,再度引发两名丫鬟的紧张与不安。

“太夫人,您就别再担心了,曹成已经出去打探消息,相信吉人天相,王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丫鬟芳儿劝慰太夫人。

“是啊,太夫人,王爷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丫鬟珠儿也道。

“唉!”又是一声叹息,“这教我怎能不担心呢?从古至今,皇上赐婚又毁婚大概就只有曜儿这一桩,而曜儿,他好好的一个人进京去却无端被皇上下令通缉,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夫人,太夫人……”太夫人的话被慌张匆忙冲人大厅的老管家打断,老管家一脸的笑意盎然,“太夫人,王爷回来了。”

“曜儿回来了?”太夫人连忙站起,一脸的忧心转为喜悦。两名丫鬟见太夫人站起立即伸手搀扶,快步的移向听外。

柳冀曜行色匆忙的迈向大厅,身后尾随着清丽脱俗的朱芸以及俏丽活泼的楚华儿,还有那出门去打探消息却意外与主子遇上的曹成。

柳冀曜一看见自大厅里匆忙迈出的太夫人,连忙下跪,“娘,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快起来,快起来,平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太夫人喜极而泣,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得以落下,挽起儿子的手朝厅内而走,“快进来,告诉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入了大厅,突然想到什么地道:“对了,皇上在你离开王府后曾经派人传来圣旨撤销你跟公主的婚事,并且送来一封信函,我拿给你看。”

撤销婚事?柳冀曜回眸与朱芸对视一眼,两人的眸中都没有出现太多的惊讶,因为这是他们预料中的事。倒是那信函,他还真想瞧瞧皇上有什么要对他说的?

太夫人取来圣旨与信函交给柳冀曜,柳冀曜将圣旨搁在一旁,随即打开信函一瞧究竟。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是他派人送入宫给皇上的辞书被皇上驳回了!打开另一张纸函,里头是皇上的亲笔字迹,写着──“朕不准辞”四个大字。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膏药?皇上不准他辞官却又对他下了通缉令,而既然他的身分还在又为何要颁下圣旨撤销婚事?他被搞胡涂了,真的胡涂了。

“皇上在信函里说些什么?”太夫人着急的问。

柳冀曜收起信函,微微一笑,“没什么,您别担心。”扶着太夫人坐下,道:“对了,孩儿差点忘了给您介绍。”回身站至朱芸身旁,温柔的眸光闪动着缱绻深情,深深地看了朱芸一眼后才介绍道:“娘,这两位是孩儿的朋友,这位是朱芸,这位是楚华儿。”

华儿瞥了一直低垂螓首的朱芸一眼,故意抢在她前头对太夫人行礼请安,“华儿见过太夫人,愿太夫人益寿延年。”一对灵动的大眼睛活泼生动的转动着。

太夫人慈祥的笑着,“快请起,请坐。”

“谢谢太夫人。”华儿笑得灿烂,一屁股便坐进椅子里去。

太夫人再度对华儿一笑,诡谲的目光缓缓的移向螓首微垂、婉仪多姿的朱芸,自然的上下端详她一遍,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好个温柔婉约、丰姿绰约的姑娘!瞧她这一身贵气想必非平凡人家出身,再瞧曜儿看她的眼神,她跟曜儿之间的关系肯定匪浅。

朱芸巧妙移步至太夫人身前,温柔婉约的欠身,“小女子朱芸在此跟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伸手扶起朱芸,一对眼睛盛满喜爱的瞧着朱芸,“你叫朱芸?瞧你的模样绝非平凡出身,不知你家居何处,府上还有些什么人?”她是一眼就打从心里喜欢这螓首娥眉、灵秀嫣然的女孩。

朱芸惶然的看向柳冀曜寻求解救。太夫人问的这些话关系到她的身分是否会因此而曝光之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冀曜连忙上前,“娘,您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芸儿非平凡出身,芸儿的确出身官宦之家,因父母早逝,家中一切目前皆由长兄权处。”笼统的将她的身世带过。

“哦?”太夫人和蔼的看向朱芸。

“是的,太夫人。”朱芸柔柔的浅笑,点头称是。

楚华儿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燃起嫉妒之火。这太夫人分明偏心,她堂堂傲气堡的千金大小姐身分也是不平凡的呀,为何太夫人就独独关心朱芸的身世?这种被忽视的感受着实教她感到忿怒。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柳冀曜正要开口询问下人发生什么事,却见一大群官兵冲入大厅将厅内的一行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曹成与华儿几乎同时出声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挡在柳冀曜身前做出保护动作。

此刻,府衙大人形色自若的走进来,穿过官兵来到柳冀曜面前,恭敬的拱着手,通:“下官拜见晋王爷,今日带兵前来缉拿实非本意,若有得罪之处尚请晋王爷见谅。”

他一眼就在皇上发布的通缉令上看出那画像是晋王无误,本欲马上带兵缉拿,却又接获消息说晋王不在府内,因此日夜派人监视着王府出入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晋王回府,因此立即展开行动,天知道只要能缉拿住皇上亲自通缉的人物,必能深受皇上重赏,说不定还能因此飞黄腾达呢!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有今日的成就还是晋王提拔他的,因此,觉得有必要先礼后兵,算是对他尽到礼貌了。

“缉拿?这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华儿出声,她才不把这些官兵放在眼里。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费王爷对你的提携,今日王爷有难,你非但不知知恩图报,甚至还亲自带兵围捕……”曹成气愤不平地怒道。

曹成的话被华儿堵了去。“别跟他啰嗦,他如果想抓柳大哥就得先通过咱们这一关。”

“王爷,你先带太夫人跟朱姑娘走,这里交给我们来就行了。”曹成说。

“谁都不准走。”府衙大人厉喝,“你们窝藏通缉犯与罪相同,谁都不准离开。”

“秦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勿连累无辜。”柳冀曜一脸沉重的开口。

“连累无辜的,是王爷您而非下官,只要王爷乖乖就擒,我保证放过其他人等。”府衙大人道,那一脸的奸佞狡猾教人看了就想吐。

这就是人心,为了想升官发财就可以忘恩背义,罔顾对方曾经施与的恩惠。晋王这回真的是看走眼了。

“若是我不从呢?”柳冀曜仍是一脸的稳重,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射进府衙大人的眼睛里。今天他算是看清这个人了。

“那就别怪下官失礼了。动手!”号令一下,群起攻之。

曹成与华儿一心对付官兵,让柳冀曜保护太夫人及朱芸从后门退出大厅。三人本欲从后院的侧门逃出王府,哪里知道侧门一开,更多的官兵自侧门涌入形成进退两难的局面。王府护卫为保护主子安全与官兵砍杀缠斗,瞬间将王府后院染成一片血海。

护卫死伤愈来愈多,而官兵则不断的自大门、侧门涌入王府,最后,曹成与华儿也双双抵挡不住攻势的退至后院,与护卫一起对付官兵。有道是:寡不敌众,王府伤亡人数愈来愈多,柳冀曜心痛难当,未免继续连累无辜只得挺身而出。

“住手,全部住手。”柳冀曜一声大喊,惊心的刀剑声随着他的暴喝而静止,“我跟你们走,请你们别再伤害无辜。”

朱芸一听见他要束手就擒随即慌了心,抓着柳冀曜的臂膀哭道:“不,你不能跟他们走,我怕皇兄他……”

柳冀曜搂着朱芸抽动的肩膀,沉声道:“芸儿,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护卫一个个为了我死去。”

华儿激动的将朱芸自柳冀曜怀中拉开,气焰冲天的指着她的鼻子指责:“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华儿瞪着朱芸,把过错归咎在朱芸身上。

“不要责怪芸儿,她也是无辜的。”柳冀曜喝斥,他不准华儿把所有的过错加诸在朱芸身上,那会教他心痛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她肯离开你,今天会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吗?她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华儿气柳冀曜一心袒护朱芸,更加出言不逊。

“华儿!”柳冀曜再度厉斥,俊秀的脸庞呈现前所未有的阴寒。

“没错,我的身分是不如她,但是我不像她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这么多人,还……”

“不要再说下去了。”柳冀曜再度喝斥,锐利的眸光闪着狂怒之气,笔直的射向楚华儿的眼睛里。

“你──”楚华儿的不甘心展露在她怒火炽烈的脸庞,正要极力反唇却被朱芸的声音阻断。

“好了,够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自私,是我害了大家,但是,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也很难过很痛苦呀!”朱芸泪雨滂沱,疼痛的心揪成一团。

柳冀曜将她的身子拥进怀里,温柔的声音教华儿火冒三丈,“我知道,你受的苦我都知道,别怪自己,芸儿。”轻轻的将她脱俗的小脸自怀中捧起,“芸儿,我跟他们走了之后,请你代我好好的照顾我的母亲。”

“我不要。”朱芸哭喊着:“皇上亲下通缉令,这一趟押解进京是死是活谁都无法预料,万一……你教我怎么办?不,我不让你跟他们走,如果要走咱们一起走,我回宫去求皇上赦免,如果他真的不肯放过你,我就当着他的面死给他看。”

太夫人注视着一身贵气的朱芸,她的臆测果然没错,朱芸的身分果非平凡出身,只是没想到会与皇室大有牵连。
 0   2005-06-13 13:01: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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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光灿亮迷人,朱芸一人独坐在客栈后院的花园里欣赏着皎洁的月色。

她好久没这么平静的欣赏过夜色了,今日只因他们已顺利进人广州,而依柳冀曜所言,只要再一天的行程他们便可抵达晋王府,而等他将家中老小安排妥当后,他们便可俪影双双隐居山林,从此过着两人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是……她带笑的眉梢突然沾染一抹担忧,因为她还不清楚柳冀曜究竟要如何安排楚华儿。将她送回傲气堡?她肯吗?她那么的意志坚定,那么的死心塌地,柳冀曜有何法子让她改变心意?这恐怕很难吧!想着,轻启的小嘴儿不觉的逸出一声叹息。

“芸姐姐真是好兴致,在这深更时刻竟一人独坐于此欣赏夜色。”楚华儿带着一抹讥讽笑意出现在朱芸面前。

“楚姑娘!”朱芸抬起一张忧心的脸庞看华儿,明显的感受到她日渐浮现的敌意。“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华儿身子轻巧的在朱芸身边坐下,唇边闪着一抹讥诮,“你不也相同?怎么,担心吗?”

“嗯?”朱芸不解的看着她。

华儿笑意深沉的托着下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我会一直缠着柳大哥不放,对不对?”

朱芸因被读出心思而霎时脸红,为之语塞的注视着一脸机灵的楚华儿。

华儿看着她像做坏事被捉到的脸色,不禁轻笑出声,“真如我所料,你这一路郁郁寡欢全因为我。”脸色陡地昤凝,眸中的敌意更加深了几分,“我告诉你,柳大哥是我的,你休想将他占为己有。”

“楚姑娘?!”朱芸的震惊与惶然表露在她突然惨白的脸色上。

“我知道你的身分很高贵,也知道柳大哥今日会沦落至此全是因为你,我不明白的是,在你害他于一夜之间变成通缉犯后,你怎么还有那个脸跟他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留在他身边一天,他的危险就一天不能解除?好,就算柳大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难道深爱他如你,却不能仔细为他想一想?你以为有一天他真的带着你归隐山林后,他就能快乐的过日子吗?我告诉你,不能的,因为他的心有一半放在百姓身上,而只要他真的归隐,南方的政局必定大乱,而以他爱民如子的个性,你以为他会袖手旁观吗?到时候的他会何等痛苦,你知道吗?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一切全因你而起,你觉得你能心安吗?”华儿一口气说完她这些日子一直想说却没有机会说的话。

她说的是事实,也是朱芸从没深思过的问题。

朱芸闻言如遭当头棒喝,紧缩的心不由揪痛。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就只知道为了自己,而全然没好好的为他仔细思考过。就如楚姑娘所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将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届时她如何面对自己的过错,如何面对百姓,如何面对柳冀曜?她一阵恍然却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堂堂大明朝的公主,见解却不及一平凡女子,她真的觉得很惭愧,而倍感惭愧之余不免震惊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包括自己的身分。难道……是柳冀曜告诉她的?可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我想,聪明如你,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才最完美。”华儿尖锐的抛下这一句,神情倨傲的离开朱芸的视线。

怎么做才最完美?当然是回宫去!只要她回宫去求皇上,皇上才有可能撤除通缉令,而柳冀曜也不必再东躲西藏,他可以如往常的安坐南方为百姓造褔,让南方百姓得以继续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而她……皇上会怎么处置她?

她泪眼婆娑起来。只要他能平安,只要百姓安乐,就是最大的功德了,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突来一阵喧闹声惊扰了她的思绪,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大群官兵已纷乱的冲人客栈,并迅速的将所有客房包围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许许多多的客倌已经冲房而出,一探究竟。

“本官接获密报前来捉拿通缉犯,从此刻起,所有人皆不准踏出房门一步,我要逐间搜查。”带头的官爷释出通缉犯之画像,脸色沉静的说着。

通缉犯?这客栈里有通缉犯?住店的客倌们闻言色变,个个惊惶难安。而朱芸,她的脸色更是一阵苍白,心慌的目光投向柳冀曜的房门,只见他一脸肃穆、毫无表情的站在房门口。

官差开始搜捕行动,朱芸的眸光才一闪,柳冀曜的身形已掩投在房门之后,而在另一个房门口,楚华儿正以一种十分诡谲的目光十分悠哉的看着她。朱芸与华儿四目交接,慌张的心猛然一缩,难道……密报之人是楚姑娘?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很爱柳冀曜吗?为什么要这样害他?

朱芸的心神在官兵即将搜索至柳冀曜的房间时收回,一个箭步,拦在欲破门而人的官兵面前,摆出她公主的架式,通:“谁敢搜索我的房间我就要谁的命。”

官爷乍见朱芸绝美丽颜以及身上的贵气不禁一愣,但飘忽的神魂在下一秒便收了回来,“这位姑娘,本官是为了各位安全才不得不这么做,如有得罪之处敬请见谅。”礼貌的躬身做揖,面色随即一沉,挥了下手,“搜。”

“慢着。”朱芸侧步挡住房门,“我说不准搜就不准搜。”

官爷扬起一抹邪笑,“这位姑娘如此坚持不让本官搜房,莫非……那通缉犯就在你房里?”

朱芸一怔,眸光心虚的闪烁着,“胡说,我的房里怎么可能藏有通缉犯?”

“既然如此,为何坚持不让本官搜房?”

朱芸真想将眼前这对充满邪气的眼珠子挖出来,心虚却理直地说:“我一个姑娘家的房间岂能随便让男人进人?”

官爷收起邪气的笑容及不耐烦的眼神,“我是奉公行事,若有得罪之处敬请见谅。”

“你敢?”朱芸咬牙切齿,气得头上冒烟。

“搜!”官爷一个命令,朱芸的身子马上被推离房门口,只见一群官兵就要蜂拥入房,朱芸急慌的再度冲向官爷,一边嚷道:“我是当今的芸……啊!”身子瞬间瘫软昏厥,无法阻止官兵的搜捕行动。

华儿见朱芸突然昏厥,知道事有蹊跷,机灵的眸光向四周扫射,只见在客栈西厢房的屋顶,柳冀曜正匍匐在那上头,一对嵌在他斯文俊美的脸庞上的瞳眸正闪烁着锐利深沉的光芒。她悻悻地抿唇,气柳冀曜破坏了她的好事。

她早就知道官兵没有那么容易抓到柳冀曜,因此故意密报让官兵前来搜捕,而以朱芸对柳冀曜的感情,必定会为了救他而不惜出示身分,而只要她的身分一曝光,她的行动就将落入官兵手中而失去自由,那么,就注定她得离开柳冀曜,将柳冀曜双手奉送给她,奈何天不从人愿,硬是叫柳冀曜给破坏了,真是气煞人了!

搜捕行动失败,官兵沮丧的离去,客栈再度恢复平静。柳冀曜自屋顶上跳下,蹲下身子扶起被他以小石子打中昏穴的朱芸,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朱芸缓缓睁开一对清灵的眼眸,眸中瞬间映入柳冀曜俊美绝伦的脸庞,百般困惑的问:“我怎么了?我──”突然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而跳起来,激动的抓着柳冀曜的臂膀,“他们要抓你,你赶快躲起来。”

柳冀曜露出一抹心痛却动容的笑容,安抚道:“官兵已经走了,没事了。”

朱芸环视平静的客栈一周,乍见站在不远处正以嗔怒的眸光瞪着她的楚华儿时,一颗心又猛然一抽,然后装做什么也没看见的回视柳冀曜。

“真的没事了。”放心的神情徒增一抹打自心底涌起的愁绪。柳冀曜突然激动的将她拥进怀中,低哑地在她耳边轻道:“你这个傻丫头,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做了。知不知道你的身分一旦曝光就注定咱们从此无缘?你怎么忍心离开我?”

朱芸泛起层层泪光,“我也不想呀!可是除了这样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们会把你抓走,害怕……”

“傻瓜,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落入官兵手中,我就不叫柳冀曜了。”口气虽狂傲,却是事实。

她紧紧的埋进他的胸口,紧紧的抓着他的臂膀,那种害怕会失去他的感觉深深的侵扰着她,原本在听完楚华儿的那些话后,准备回宫去的决定,一下子从脑中全数排除,她离不开他,真的离不开啊!天啊!原谅我的自私吧!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儿如雨般的滚下她清丽的脸庞,沾湿柳冀曜胸前的衣襟。
 0   2005-06-13 13:00: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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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出原委,“……所以皇上通缉我,因为我诱拐了公主。”

楚天横难捺怒气的拍案,“这个狗皇帝,亏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他竟然怀疑你?怪不得你会辞去官位……等等,如果照你这么说,那……那朱姑娘岂不就是芸公主?”

提到朱芸,柳冀曜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淡笑,“是的。”

原来那个美得像仙子般的姑娘就是芸公主!那日柳冀曜抱着她进入傲气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那张清灵典雅的脸庞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尤其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抹高贵之气,更教人深感迷惑,当时他就臆测她不凡的身分,只是千猜万忖也料不到她的身分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且还是个情深万缕的痴心人儿,看来,他的宝贝女儿是真的没希望了,唉!

“天横兄为何突然叹气?”柳冀曜低低的问。

“本来我会答应让华儿与你一同南下,是因为我在想也许你与那位朱姑娘的关系并不如我所想,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咱们华儿真的是一厢情愿了。”他再度叹息,说真的,他也一直希望能拥有像柳冀曜如此出众的女婿,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件事我深深的感到抱歉。”他歉疚地说。

“这什么话?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得,没什么好说抱歉的,只怪咱们华儿没这福分。”楚天横以兄长的口吻说道。其实该抱歉的是他,华儿这样缠着人家,才不知道会给人家惹出什么麻烦呢!

“我相信以华儿的冰雪聪明一定可以找个如意郎君的。”

“但愿如此。”楚天横终于露出笑容。

两人一下子离了话题,有说有笑,却没有人发现躺在亭子后头那棵榕树上的华儿,此刻正一脸的恚忿怨怼。该死的,原来朱姑娘是柳冀曜的未婚妻,而且还是堂堂大明公主!呸!她管他什么未婚妻,管他什么公主,反正她缠柳冀曜是缠定了,就算他现在已经有了三妻四妾,她想要他的心还是不会改变的。







在轻雾笼罩大地的晨曦时分,一辆插有傲气堡标旗的马车匆匆的驶出傲气堡大门,那驾着马车身着粗布衣裤做车夫打扮的男子正是柳冀曜,他会做这样的打扮完全是为了要掩人耳目,以达到尽速回到南方的目的。而坐在车厢内的两名女子分别是朱芸与傲气堡的千金──楚华儿。

朱芸坐在车厢内右角,大病初愈的脸色仍显苍白,低垂的蛾眉显得有些抑郁,微皱的眉心更透露出她内心的惶然与不安;而她这种忧郁沉凝的神态与坐落在车厢另一角,一脸盈然笑意、神釆飞扬的楚华儿正好成反比。

虽然有柳冀曜的保证,但朱芸仍不免担心,担心楚华儿对柳冀曜的一片痴心会造成无可抹灭的伤害,尤其这一路到南方路途遥远,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以自己只能比比架式的三脚猫功夫,与楚华儿一身实实在在的绝妙功夫比起来,自己似乎变得毫无用处甚至可以说只是个累赘,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一路上又会添上什么麻烦,她担心与楚华儿相较之下,自己会变成柳冀曜的一个负担,而那,会让她瞧不起自己。

楚华儿一脸的笑意盎然,满心的兴奋毫无遗漏的展现在她如沐春风的脸庞。她眼角余光睨向一脸沉闷的朱芸,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虽然她不否认朱芸的美貌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无与伦比,但她自信她堂堂雄霸一方的傲气堡的千金也不差,虽然她天性活泼不是那种静得下来的女子,但是,她深信自己与众不同的活泼气质一定可以战胜朱芸的婉雅,只要她意志坚定。

“芸姐姐,咱们这一路行往广州路途遥远颠簸,你身子较差,不如就躺下来休息。”华儿笑容可掬,发出的关心有此言不由衷。

朱芸抿唇一笑,单纯的她没看出华儿眼中闪过的那丝敌意,由衷的说:“我无碍,谢谢楚姑娘关心。”

“那……你自己保重,我到厢前陪柳大哥。”说着,抛下朱芸一人独留车厢内,身子轻巧的钻出车厢。

朱去看着华儿的背影消失布帘幕之后,一颗心陡地痛了起来。华儿活泼大方的性子使得她轻易亲近柳冀曜,而素有风流公子之称的柳冀曜,朱芸实在无法完全的信赖他的感情,而这,让她倍感痛苦。

“你出来干什么?”柳冀曜握着缰绳,瞥了一眼钻出布帘的华儿,面无表情的问。

华儿大大方方的在他身边坐定,容光焕发的笑着,“出来透透气啊!车厢里的空气太闷了,我受不了。”

“芸儿还好吧?”他担心她身子刚好会禁不起石路颠簸而晕车。

华儿迅速的垮下脸,满嘴的酸味儿,“好,好得很。”他就只知道关心着他的芸儿,也不问问她身子是否安适?

听见车厢内的人儿无恙,他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而这笑容虽淡却由衷的教华儿感到嫉妒,因为他此刻的柔情只为朱芸。

空气静默片刻,华儿按捺不住的问:“是不是我在你的心里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要不然你就只关心她而不关心我?”这话说得有点冲,却与她的大小姐脾气十分相符。

柳冀曜扬起眉尖,斯文一笑,“我看你容光焕发的,哪儿需要我多问?”

“你假装一下不行啊?”她活脱脱的横了他一眼,却惹得他轻笑出声。

“我柳冀曜从不装模做样,更不会虚情假意的骗人感情。”他半真半假、含意颇深地说。

“是吗?那你为什么说你的那句承诺只是玩笑话?”她犀利的反唇,微翘着唇斜睨他。

柳冀曜瞬间沉下一张俊脸,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低道:“那是玩笑话,不是承诺。”他希望她能搞清楚。

她的脸色白了白,消失的笑容却很快的又回到脸上来,“承诺也好,玩笑也罢,总之,我很认真,绝不放弃。”

柳冀曜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死心到这种程度?以她的容貌及身分,她要什么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还怕没有,而她竟然独独对他情有独钟,甚至不顾他目前是通缉犯的身分硬是要追随他左右。对她,他觉得无奈,觉得感慨,他柳冀曜何德何能,在失去了一切后还有这两个傻女人死心追随,偏偏,他注定得辜负其中一个。

空气再度静默,华儿静静的瞧着柳冀曜满是斯文气质的脸庞,无法形容那份盘踞在心头对他的崇拜与爱慕之感。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听她爹爹说起柳冀曜的英雄事迹,而对他的崇拜就是从第一次听她爹爹提起他开始;至于对他的爱慕之意,说真的,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十岁那年他来傲气堡做客,他一身的儒雅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而从此,她便时常不知不觉的想起他,想起他那张总是带着微笑的俊脸,想着他那句该死的“玩笑话”,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

“呕……呕……”

一阵低沉的呕吐声自车厢内传来,柳冀曜陡地拉紧缰绳,动作迅速的跳下马车奔至车厢后,只见朱芸一脸惨白的趴在厢沿大吐特吐。

“芸儿!”他一脸慌张、脸色铁青的拍抚她抽动的背部,眸中盛满对她的关心。

朱芸用手绢拭着唇,勉强抬起涣散的眼眸看他,僵硬的轻扯唇角,“我没事,真的没事。”该死的!她好恨自己的没用。

其实她的身子并没有真的弱到这种程度,问题是她染上风寒方才病愈,身子骨自然难以承受如此颠簸疲累,才会坐不到半天的马车便感到不适而呕吐。

“你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关切的眼神带着责备。

“别管我,我真的没事。”她跟自己呕气。

他不容她多说的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抱下马车,一边朝马车前面迈步一边说:“华儿说车厢内的空气闷,你一定是受不了才会晕车,从现在起你跟我坐前面。”

“那我呢?”华儿闻言立即大声抗议。

“你是习过武的人,身子自然不像芸儿,所以暂时委屈你了。”将芸儿抱上座椅,用命令的口吻道:“去后面。”

华儿气得直喷气,娇吼着:“我不坐后面,这马车是我傲气堡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去坐后面?我说我要坐前面。”

柳冀曜冷冷的瞪她一眼,若不是念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他一定会将她抓来痛揍一顿屁股,“如果你不去坐后面,我马上将你送回傲气堡。”

“你……”华儿气得直跳脚,“你威胁我?”

“信不信我说得到做得到?”他森冷的眸光直直的射向楚华儿,脸上的坚决神情全然不容置疑。

华儿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钻进车厢。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囗怨气她总有一天会从那姓朱的身上讨回来的,哼!

柳冀曜一见那丫头钻进车厢,立即放柔脸上的表情,温文儒雅的态度与方才的冷酷真可谓南辕北辙。

“吹吹风就会没事的。坐好了喔!”温柔深情的看了皱着眉头的朱芸一眼,“喝!”一声,再度驱动马儿朝前奔驰。

“楚姑娘好像生气了。”朱芸缓缓的开口,眸中带着抹担忧。

“别管她,她的性子气过就算了,不会有事的。”柳冀曜凑向她耳旁含笑低说,脸色突然一变,再度责备,“倒是你,身子不舒服也不说一声,真教人提心吊胆。”

她拢起秀眉,含着浓浓的情意看他,“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

“胡说。”他厉声喝斥,吓了她一跳。“你不是我的负担,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最爱,是我最疼惜的人,我爱你,朱芸。”

朱芸感动得红了眼眶,娇弱的身子悄悄的偎靠向他,喉头梗塞的低语:“我也爱你。”

他低眸瞧了靠在自己肩侧的可人儿一眼,眸中尽是满足与幸福。

而此刻,车厢的布帘不知何时掀开了一角,一对露着嫉妒与忿怨的眸光正令人心悸的射在前面两人的背上。
 0   2005-06-13 13:00:4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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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爹──噢!”华儿兴高釆烈、横冲直撞的奔进书房,与正迈出书房的楚天横撞个满怀。

楚天横推开撞进自己怀里的女儿,横着脸瞪了她一眼,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责备:“你这丫头就不能收收性子好好的走路吗?非得这样横冲直撞、蹦蹦跳跳的不可吗?”

华儿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娇嗔的噘起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儿不悦的抱怨:“您又怪人家?这还不都是您跟娘没好好的做好胎教,才把人家生得这性子!”言下之意是错不在她。

楚天撗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到底他还是拿他这个宝贝女儿没辙的,反正她说什么都有她的理,从小就这样。

“爹爹今天不想跟你耍嘴皮子,暂时饶了你。”明明是说不过人家,还冠冕堂皇的找个为之正当的理由下台阶,看来,这楚华儿的个性分明就是传承自楚天横。

他转瞬间抹去所有表情,正经肃穆的问:“晋王爷带回来的那位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一谈及朱芸,华儿的脸色自然的产生细微的变化,两片唇抿了抿,活泼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笑容,“她已经醒了。”

“哦?我去瞧瞧。”说着就要迈开步伐,却被华儿给活生生的给拖住了手臂。

华儿扯着父亲的手臂,一脸的不高兴,娇嗔地跺着小脚,“爹爹呀!您今儿个是怎么了?我大老远的从水仙苑跑来找您,您也不问问我找您有什么事,心里就只惦着柳大哥带回来的那个美女,难不成那个美女在您心里比女儿还重要?”满是抱怨的扯了扯唇瓣,气鼓了两个腮帮子。

楚天横愣了一下,乍见女儿“真的生气了”的表情,连忙端出慈父的蔼颜轻搂女儿的细肩,温柔得过分的誽:“爹爹的乖女儿,是爹爹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爹爹这么一次,好不好?”真是爹爹难为啊!没法子,他楚天横虽身为一方霸主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死了他这个宝贝女儿不理他,偏偏他这个宝贝女儿就吃定了他似的,只要一生起气来就会干脆在他面前消失,不小心碰上了还会坚决不跟他说半句话,让他痛不欲生。

“你知道的,爹爹最疼你、爱你了,你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及,爹爹会关心那位姑娘是因为来者是客,你也知道,晋王爷可是爹爹的知交,而他的朋友也就是爹爹的朋友,更何况她有病在身,爹爹自然得表示一下关心啊,是不是?”

华儿耸动小鼻子,低低哼了一声,“好吧,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必须发誓不会有下次。”真是得寸进尺,竟然要她爹发誓!

“好好好,爹爹发誓绝不再犯,这样总可以了吧?”见女儿露出笑容才安了下心,“说,你急急忙忙地来找爹爹是为了什么事?”

华儿圈住父亲的手臂,双双迈出书房往水仙苑方向走,“我来告诉您柳大哥答应让我跟他一块儿回南方。”她一脸的喜悦,笑得甜蜜极了。

楚天横猛地停下步伐,脸色骤变,“我不答应。”

华儿随即皱起小脸,嗔然的甩掉父亲的手,嚷着:“为什么?”

楚天横微微的垮下结实的肩膀,“华儿,晋王爷被皇上通缉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跟着他只会给他增添麻烦,最重要的是,爹爹不希望你发生什么危险。”

“爹爹呀!您这是信不过我吗?您瞧我如此机灵聪明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我跟着他只会帮他,不会给他添麻烦的。”见父亲一脸不能苟同的表情,随即拉扯起父亲的手臂一边撒娇着一边说:“您看这回,若不是女儿机灵,柳大哥早落入官兵手中,说不定连人头都落地了呢!所以,我跟着他是百益而无害,爹爹,您就成全女儿嘛!”

“这……”其实他最担心的并非这一路是否会惊险连连,而是他看得出来晋王爷跟那位姓朱的姑娘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而华儿,她若要继续坚持只怕将来痛苦的还是她自己,偏偏这丫头是个道地的死心眼,一旦被她认定了便会死缠着不放,尤其这情感并非一朝一夕产生,而是从她小时候就已深植,如此根深柢固的情感要她一下子就放弃根本就是不可能,如今……他觉得他的一颗心着实的为他的宝贝女儿担心。

楚华儿见父亲还犹豫不决,干脆放话威胁:“爹爹啊!您再这这这的我可不理你了。还有,您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的,我决定的事就是天皇老子也改变不了,因此,就算您不答应让我跟随柳大哥回南方,我一样会找机会偷溜的,到时候您想见我就真的难了。”

楚天横静默的注挸爱女半晌,看出了她眼中那不容他怀疑的坚决,因此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爹爹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要答应爹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他留不住她的,他知道。这孩子的个性跟他年轻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别人的话都只是耳边风而已,他相信倘若他真的坚持反对,她一定会如她所言的“偷溜”,届时,只怕事情会更难以收拾。唉!算了吧!就随她去吧!

那丫头转瞬间又笑得灿烂,“只要爹爹答应让我与柳大哥一起走,您要怎么样我都没意见。”以一贯撒娇技两偎进父亲怀中,嗲声地说:“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谢谢爹爹。”

“你喔!”楚天横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笑容,胸口的心一直忐忑地跳着。







朱芸的烧在黄昏时刻完全退去,此刻正疲累的睡着。柳冀曜总算得以放心的离开床畔走到院子透透气,而刚迈进种满水仙花的庭院,就见楚天横一脸担忧的朝他而来。

“天横兄。”他先行拱手问候。

“柳贤弟。听华儿说朱姑娘已经醒来了是吗?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多谢天横兄关心,她的烧已经完全退了。”柳冀曜斯文地微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加重了凝重的表情,顿了顿后徐徐地问:“华儿告诉我你答应要让她跟你一起回南方,是吗?”不等他做出反应,随即甩袖叹了口气,“唉!那丫头从小就被我宠惯、溺惯,任性得连我都招架不住,我只怕这一路上她会给你添增不少麻烦。柳贤弟……”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吞,似乎不怎么好启口。

“天横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我是想……想知道你跟那位朱姑娘的关系,当然,如果柳贤弟不方便说的话我不勉强。”不过依他的表情看来他真的很想知道。

柳冀曜的表情沉了沉,深邃的眼眸透露着些许为难,但见楚天横一脸关切,实在不忍隐瞒。他缓缓地走进亭子坐下。

“她是我的末婚妻。”他淡然的说。

“未婚妻?”楚天横刚刚碰着石椅的臀部因过分震惊而再度跃起,眸中闪过一抹深切的忧郁,喃喃低语:“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如果华儿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何等伤心?

“既然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答应让华儿随你回南方?你知不知道华儿对你……”站在一个做父亲的立场,他觉得他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女儿。

“如果不让她跟随,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他不疾不徐,诚挚的道。“要怪只怪我当初没察觉她幼小的心灵所隐藏的波动,对她开了那种难以收拾的玩笑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绝对无心伤害你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请相信我会用最圆融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有他这样保证,楚天横似乎放心多了,缓缓的坐了下来,深思垂下的眼突然又抬了起来,“对了,碍于你一直忙着照顾朱姑娘因此没机会与你多聊,愚兄心里有件纳闷事想请教。”

“有什么事请说。”他温文儒雅的笑容是如此迷人,怪不得他的女儿会对他如此着迷。

“愚兄一直不解,皇上为何突然颁下通缉令通缉你?”当他看见满街张帖的通缉行文时,就一直困惑至今。

柳冀曜俊秀出俗的脸庞沉凝下来,眸中闪过一丝痛心,“因为公主。”

“公主?”他拧紧眉看他。
 0   2005-06-13 13:00: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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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哥,换我来吧,你去休息。”她笑容满面地说。

柳冀曜摇了下头,一对眼睛没有离开过朱芸火红热汤的脸庞,几根手指更轻柔的抚着她优美的额头,“我要看着她醒过来。”他的声音微微轻颤,充斥着浓浓的情意。

华儿的眉心飞快的拧了下,嘴边的笑容异样的僵了僵,一颗心像被醋液给淹没了般的酸苦。徐徐的放下手中的药汁,再度端起她一向孩子气的笑容挨近他身边,娇柔的说:“你这样会累坏的,让我来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再度摇头,手指滑下她的脸,口中轻轻逸出一声轻叹。

华儿唇边的笑容迅速掩去,声音不再娇柔,“就算你要守到她醒来,也得走开让我先喂她把药喝下吧?”

柳冀曜抬头看了她半晌,低声的说:“你把药给我,我来喂她。”

华儿的小嘴儿差点儿就在他面前翘高,顿了顿小脚,看他意志坚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药汁端给他。

柳冀曜接过她手上的药汁,说了声谢后转回身体面对朱芸,半扶起昏迷的朱芸的身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那碗药汁,然后将空碗递回给一旁的华儿,再小心翼翼的放平她的身子。

华儿瞪着自己手上的空碗,一颗心酸溜溜的。看着他那么有耐心的喂朱芸吃药,她突然渴望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而非朱芸,不过,她不知道如果换成是她,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她?

“柳大哥,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像照顾她一样的照顾我?”她期盼的看着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柳冀曜猛地转头看她,愣了一下后才道:“会。”

“真的吗?”她高兴得跳起来,欢天喜地的叫着。

柳冀曜斯文的脸庞沉了下来,半笑着问:“这值得你如此高兴吗?”

“当然。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芸姐姐的关心很不一样,但是,既然你也会这样对我那就表示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亚于芸姐姐,而既然如此,那我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尤其我有你的承诺。”她雀躣的说着,一脸发自内心的笑。

柳冀曜的脸色蓦地一沉,开始后悔自己说出那个“会”字。他不该给她希望的,但这丫头的心思有时候很难令人理解,很难令人招架,因此想提防也很困难。

“华儿,我说过那只是个玩笑话,你别当真了好不好?”

她的小嘴儿又噘了起,“我也说过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你别想甩开我。”

“华儿……”

“不要赶我离开你,”她突然抱住他,将发热的脸庞和刺痛的双眼一起埋进他的胸膛,嘤嘤啜泣,“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能留在你身边,柳大哥,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柳冀曜想拉开她紧缠着自己的双手,可是又没那个勇气。当初确实足他给了她承诺的,虽然当时的他不遇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她?他难过的闭上眼睛,双手无力的垂在身恻。

“我要跟你一起回南方去。”片刻,她突然从他怀中漾起笑脸看他,眼角处还悬着一颗晶茔的泪珠儿。

“不行。”他陡地推开她,脸色刷地一片阴沉,“现在各地的官府都在等着缉拿我,你跟着我随时会发生危险。”

她生气的跳起来,“欲加推辞何患无辞?你根本不是怕我会有危险,而是不愿让我跟着你对不对?”

“华儿……”这丫头简直有理说不清。

“我说对了,对不对?你只是不想让我跟着罢了,只是讨厌我罢了!要不然,为什么芸姐姐可以而我不能?”她又哭了,泪水像开闸的水龙头流个不停。

“华儿,我真的是……”他为难而懊恼。

她突然收起泪水,以威胁的口吻道:“你再敢说一句不让我跟的话,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信不信我说得到做得到?”话中之意分明是想以死相逼。

他相信,他无法不相信她的激烈性情,用力的咬了下牙,愠怒的眸光中混杂着某种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个难缠的小鬼头,而经由她却让他觉悟到一件事──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

“你准备准备,等芸儿身体好一点咱们就上路。”除了答应,他不知道还能如何?

“真的?”她喜出望外,又蹦又跳的一边大叫着:“唷呵!万岁!”一边奔出房门。

柳冀曜呼了好大一口气,回头撞上不知何时已醒的朱芸那清灵无神的双眼,一抹喜悦飞快的染上眉梢,欣喜中夹杂着浓郁的关切:“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朱芸冷淡的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觉得自己全身此刻像浸染在滚汤的热水里,难过得要命,尤其看到刚刚那一幕后,她的心更难过的紧。她黯然别过头去,不愿去看这个简直“滥情”的男人。她不如道他到底想把楚姑娘怎么样?答应让她一起走是不是表示他真的接受她了?如果这样,那她……她的心揪成一团,脑中乱得轰隆隆响。

她为什么用这种冷淡得教他几乎心碎的眼神看他?甚至还别开脸逃开他?难道……

“你在生我的气吗?”见她依然不理他,心一急,话也急,“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才会不知道你身体的不适,芸儿,你不要不理我,我保证不会了,芸儿……”他是那么的担心、那么的着急,那么的害怕她会生他的气而不理他。

她缓缓的转过头,眸裹泛起了水光,“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愿告诉你,不愿增添你的麻烦的。”

这个笨蛋,他难道不明白她的感受?她气的是这一路楚姑娘分秒不离的缠着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多余的似的,她的心有多痛他知道吗?然而,他竟然还答应了要让楚姑娘随行,而如此下来,她是不是得继续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另外一个女人霸占着不放;是不是得继续忍受自已被当成隐形人的那种心酸感受?不,她讨厌那种感觉,她不喜欢被忽视,不喜欢跟在后头像个跟屁虫,更像个──电灯泡。

“我想,干脆你带着楚姑娘回南方,让我暂时留在这里好了。”这个要求言不由衷,话中有些冷,有些不甘心,那原本要陪他回南方的人该是她呀!

不知道生病的人是不是都会变得比较脆弱,以朱芸的个性不该是这种会退缩的人,可是,她却说出这种想逃避退缩的话来!

柳冀曜被她这话儿吓了一跳,惊惶的眸光直直的射进她黯然的眼底,陡地抓住她那紧绷的臂膀急切地问:“什么意思?你不是誓死与我相随,为何突然改变?”

“我不想增添你的麻烦。”她再度说出违心之论,心痛的掉下眼泪,哽咽的说:“我的身子……经不起……长途跋涉。”

柳冀曜松开双手,深沉的盯着她闪烁的眼神半晌,语气不再像先前般激动,“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什……么实话?”她有些心慌。

“你是因为华儿对不对?”他深邃的眼眸几乎探进她的心坎里。

她的泪再度洒落,撇开脸不愿面对他。

原来她在吃醋?!他淡淡的发出一串低笑,深沉的眸光闪进一丝促狭。

他的笑声让她诧异,百般不解的扭过头去看他,不明白这突来的笑声所为何来?

低笑声突然停住,他朝她凑近斯文俊秀的脸庞,眸中闪着炽热教她浑身发汤的光芒,轻轻在她微启的肩瓣上啄了下,用他低沉带满浓烈情感的嗓音真挚地道:“我柳冀曜这辈子只爱朱芸一个人,相信我。”

她轻颦眉心,一脸茫然,“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让楚姑娘随你回南方?”

“因为她说得到做得到,我若坚持不让她跟,她真的会做出惊人之举。”

他的话让她惊惶不已,“那她发誓这辈子非你莫嫁,也一定说得到做得到喽!倘若有一天她以死相逼要你娶她,你怎么办?”

她的话教他一阵轻颤、心悸,“我还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总有法子解决的。”言下之意是要她放心。可她放得了心吗?

她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表情。他会娶华儿,只要她以死相逼──她知道。他是个好人,超级的烂好人!而这点认知,让她的心揪痛不已。
 0   2005-06-13 13:00: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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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芸停留在华儿脸上的目光因柳冀曜的笑声而扭转,乍见柳冀曜摸着华儿脑袋的亲匿动作,一颗心无由来的紧缩揪痛,当然,最令她心痛的还是楚华儿刚刚说的那段话。她不知道当初他为何会对华儿许下那样的承诺,该死的是,在他对华儿许下那种承诺之后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她突然觉得有种受骗的感觉,怀疑起他对感情的认真程度,她的身子有些难以支撑的再度晃动,连忙倚向树干。

华儿的眉头逐渐锁紧,脸色瞬间青白交替的凝视着正朗朗大笑的柳冀曜,声音中带着某种失望与痛苦,“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柳冀曜低眸,瞧见华儿骤变的脸色,心头不禁一紧,赶忙解释,“当时你年纪小,柳大哥对你说的话都不过只是玩笑话,你怎么会……”

“玩笑话?”华儿深受打击的退了一步,翦翦秋眸泛起泪雾,“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玩笑话让我等了多少年?为了这句玩笑话我抱了多大的希望你知道吗?我一天天的盼着自己快快长大,盼着能嫁给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结果,在我已经长大了的这一天,你却告诉我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既然你没有那个心为什么要给我这种希望?为什么?”

她蒙着脸大哭起来,一颗心像被撕扯般的痛。

他怎么也料不到她会为了他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这么认真,当时的她不过十来岁,一个十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叫感情?而她……他突然觉得心痛难当,他不该忽略一个幼小的心灵,而造成她今天的痛苦。

朱芸几乎心碎的看着痛哭失声的华儿,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对她的同情,以及对柳冀曜的不满。华儿说得没错,他凭什么信口开河后又否定一切,活生生的打碎一个痴情少女的梦想?站在女人的立场,她同情华儿,不过她现在最同情的还是她自己,她觉得她快要昏倒了!

她摘下头上的蓑笠,只愿减轻头上的重量。

“华儿,”柳冀曜轻轻的搂了搂她的肩,依然温文地说:“柳大哥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原谅我。”

“不,”她拨开他的手吼着:“我不原谅你,我讨厌你……”突然睁大一对明亮凊澈的水眸看着也正看着她的朱芸,像发现什么怪事似的怪叫起来:“他──他是个姑娘!”

这个发现教她震惊同时恍然,原来“他”──是个姑娘,怪不得柳大哥对他的言行举止那么不对劲,原来……又突然发现什么更令她震惊的事似的捂着张大的嘴。

难道柳大哥跟她──

她飞快的,上下端详朱芸一遍,无法否认朱芸的美以及那份高贵典雅的气质举世无双,更不否认自己一见到她便难以自控的对她产生好感,但却不得不在心里对自己否认这样的事实,只因她有九成的“可能”是她的情敌。

朱芸因她的怪叫以及瞬息万变的脸色而怔愣片刻,接着对她绽露出一抹恬雅高贵的笑容,而华儿,则在溜了一圈灵活的眼珠子后再度露出满脸的错愕与讶异,傻着、呆着,目不转睛的猛盯着朱芸瞧,瞧得朱芸浑身不自在的别扭起来。

“呵!呵!呵!哪来这么漂亮的姑娘?”华儿突然迈前一步,很自然的拉起朱芸的小手,端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她,像是由衷的喜欢这个生得像仙子般柔美的女子。天知道此刻的她不禁感到嫉妒,嫉妒她的美,嫉妒她天生的高贵气质。飞快的扬起一抹灿烂稚气又欢喜的笑容,甜蜜的对着朱芸说:“你好漂亮喔!”那欣喜的模样虽然显得有些做作,却又有几分难掩的真实。

朱芸惨白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从没见过如此坦率的姑娘,可以睁着一对眼睛直瞧着人家,可以一直握着人家的手不放,还可以在前一刻怨天怨地泪流满面,而在下一刻却笑得灿烂,她真是佩服她这种不寻常的功夫。

“我叫朱芸。”她靦腆的说,显得有气无力。

“芸姐姐,我叫楚华儿,以后你就叫我华儿好了。我爹是傲气堡的堡主,是柳──那个讨厌鬼的至交好友。”恨恨的瞪了柳冀曜一眼,“你怎么认识柳──我是说那个讨厌鬼,你怎么认识他的?”她的好奇全写在她的脸上。

“我跟他……这恐怕一时也说不清楚。”朱芸为难的看了柳冀曜一眼,眸光中混雏着某些奇异的不满与怨怼。

华儿再度灿烂一笑,“没关系,反正日子长得很,以后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啊!”柳冀曜与朱芸异口同声。什么叫──日子长得很?难道她真的赖定他了?

华儿放开朱芸白嫩嫩的小手,转身怒对柳冀曜,嗔道:“你以为你说那是玩笑话就可以甩开我了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楚华儿既然认定你这辈子就非你不嫁,否则,就不会一听说你被官府通缉还冒着危险出堡寻你、救你。”斜斜的睨了朱芸一眼,这话儿分明故意要说给朱芸听的,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暗笑一声,然后换成困惑不解的脸色,转离话骂问:“对了,你怎么会好端端的被皇帝老子下令通缉?那皇帝老子不是你生死相交的好兄弟吗?”

朱芸看着纯真率直的楚华儿,为她适才的那段剖白心悸不已。

柳冀曜不知道是有意忽略华儿的那段话,还是他比较在意关于皇上通缉他的事,他冷冷的牵动唇角,低低的哼了一声,表情讳莫高深,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心痛。

朱芸探进柳冀曜的眸中,读出他内心对皇上的心痛,不觉地又自责起来。他会无端被通缉全是因为她,如果他舍得下她,不从白礼辰面前将她救走,皇上也不会下令通缉他了,而在经过了这件事后,她对她皇兄的所作所为更加的不满,因为她不相信当皇上看见画像时,会看不出画中之人是谁,而在他知道那个人是晋王时,竟然还忍得下心通缉他,逼他走投无路,她怀疑她皇兄的心真的是铁打的,没有人情、更没有爱!

她垂下眼睑,低低的说:“是皇上有眼无珠,终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华儿根本不解朱芸的话中之意,却仍一副了然的态度附和道:“是啊!我的柳──咳!那个讨厌鬼虽然讨厌,却百分之百是个忠心的臣子,他有情有义忠肝义胆人尽皆知,怎么可能触犯律法而被通缉,一定是那个狗皇帝污他。”

“狗皇帝?”朱芸受惊的看着华儿,脸色益加惨白。她没想到这楚姑娘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骂她皇兄是狗皇帝?她诧异中带着某种佩服,佩服她不怕死的勇气,更佩服她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柳冀曜瞪着出言不逊的华儿,斥责道:“你这丫头说话小心点,否则哪天人头不保可别怨天怨地。”

“我才不怕呢!管他什么狗皇帝、猫皇帝,反正姑娘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又听不到,能奈我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公主面前骂皇帝!

朱芸在震惊中淡淡一笑,无力的说:“楚姑娘为人坦率天真,有什么说什么是好,不过总是小心点儿为妙。”天知道这话儿要传入皇上耳里,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好吧!既然芸姐姐开口了,那小妹我自当收敛点儿喽!”调皮的眨着眼,笑得一脸亮丽动人。

朱去看着天真美丽的华儿,心里的苦涩感又增添了几分。这丫头看起来虽然天真开朗,却是个道道地地的死心眼,如果,她真的非柳冀曜不嫁,那……她突然觉得头好痛,痛得不愿再多想,而额头上的冷汗还不断的在沁出。

而柳冀曜,他却一脸的淡然,好像全然不把华儿刚刚说的话放在心里似的,教朱芸在头痛之余更添了抹担忧之色。







楚华儿建议柳冀曜先至傲气堡避避风头,一方面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她爹能为柳冀曜那个承诺作证。虽然柳冀曜表明那是玩笑话,但她可不认同,并且决计非他不嫁。

柳冀曜本欲拒绝楚华儿的好意的,一方面是碍于自己是通缉犯的身分不想连累楚堡主,而一方面则是不希望让华儿跟芸儿有太多的相处机会,天知道依华儿的古灵精怪、刁钻难缠的个性,会对芸儿说出、或者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把芸儿从他身边给吓走。别以为他没看见当她发现芸儿是个姑娘时,眸中那种一闪即逝的敌意,虽然后来她表现得很喜欢芸儿,但是,他心里却清清楚楚那只是一种“假装”,尤其她后来不断的缠在他身边,缠得让他连跟芸儿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这更让他了解到她不轨的用意,因此,他才会断然拒绝进傲气堡,可哪里会想到,芸儿好端端的竟然突然发起高烧来,救他一时无措只得依楚华儿的建议先进傲气堡再说。

大夫说芸儿染上了风寒才会发烧的。柳冀曜责怪自己的轻忽,他早该知道公主身躯娇贵,哪经得起餐风露宿,再加上华儿那小妮子不断的缠着他,缠到让他无法去注意到芸儿的不适,而芸儿,她又倔强逞能的硬是不说自己的不适,才会拖到发起高烧甚至昏迷过去。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火烧似的脸,一颗心百般的疼痛怜惜,伸手抚开她纠结的眉心,她此刻一定很痛苦,这教他难过得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

华儿早已褪下一身黑衣,此刻正身着丝彩粉衫,堆着满脸灿烂的笑靥走进来,手上还端着刚煎好的药汁。
 0   2005-06-13 12:59: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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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3 12:56: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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