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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郎私奔
网友【dreamer】 2005-06-17 15:49:48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5    1
第一章

汉朝,承威年间。

京城里,有一座千年古刹,镇日香客络绎不绝,其中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拈香祝祷…

“公主,你待在这儿别走,小菁到安慧师父那儿,马上就回来!”

“你去吧!我想在这儿多待一儿。”

“公主,你可千万别离开这大殿啊!万一……”近身婢女小菁蹙起眉头提醒。

“我能去哪儿呢?外头有晋羽哥带兵旅守着,我根本……”她是插翅难飞啊!虽然她在敏王府的地位早已与婢女无异,但是这种贵族出外的排场,敏王爷还是很坚持的。

“那好……我去去就回来!”小菁转开脸,不忍看见主子娇容上的落寞。

为了迎接她的莅临,早已挣空的大殿只剩下李苹一人。她轻点失红的唇瓣悄声逸出一声喟叹,缓缓跪在巨佛面前。尽管贵为敏王府的公主,李苹并不快乐……

大殴上的静谧营造出一种空霎的气氛,庄严的大佛慈悲临下的眼神、嘴边似有若无的和蔼笑容仿佛有种神奇的安定力量。一束束闪耀如钻的阳光运过窗根围绕着巨佛,也让李苹在光亮中沐浴一身——此刻的她就像脱尘出俗的仙女。

李苹虔诚地跪在佛前,轻轻闭上美眸,双手合十。

菩萨啊!该怎么洗清她身上的罪孽?不求慈悲的菩萨宽容化去她身上背负的罪惩,但求能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她到底该怎么做?因为她的一句话……竟害死了七条人命!

晶莹的泪珠自李苹纤长如羽扇般的眼睫滑落,沾湿了柔润剔透的双颊。突然间胸口的一阵紧缩教她莫名地感到晕眩,纤细的娇躯不自觉地摇晃……

“公主?!”回到大殴的小菁失声惊呼,立刻将殿外守卫的带刀侍卫刘晋羽引了进来!

“公主怎么了?”刘晋羽急奔人内,却见李苹竟昏倒在大殿上。

“我、我不知道啊!”小菁急得眼泪滚下,“我才离开一会儿。谁知公主竟然……”

“混帐!你怎么可以丢下公主一个人呢?”刘晋羽轻柔地将李苹抉起,让她枕靠在自己壮实的手臂上……

可以吗?他这样并不算逾矩,是不是?刘晋羽私心地想窃取这唯一的、短暂的能与李苹接触的机会。娇柔如花的公主……多希望是他的公主!

惊慌的小菁并没有察觉到刘晋羽和李苹的过分接触,她一双泪眼全放在昏迷的主子身上。“啊,晋羽哥,你听!公主是不是在说什么?”

这一唤教刘晋羽收回激荡的心神,他凝眼侧耳细听,但见昏迷中李苹朱唇轻启,悄声轻喟——“驭山……大树……”

“晋羽哥,你听出来了吗?公主在叨念什么?我好像听见什么山,什么树啊?”

刘晋羽眉心一蹙,低头思索。

驭山?他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印象中,这似乎曾是一个很响亮的名号……

“驭山!”

长廊尽头的一声呼唤留住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

驭海脚跟一蹬、身形一翻,立刻自长廊的一头跃到另一端。

“你的脸绷得简直跟树皮没两样。”

驭山看着眼前这只野猴似的家伙咧着一张笑脸,刚才的闷气就又提了上来,“你还有胆子在这儿嘲弄我?看你们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事!”

“不关我的事!”驭风摇晃着头自花丛间冒出。

“你就多担待些吧!”驭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锗呀!”驭火难得收起气焰,咕哝着来到大家面前。

驭山看着眼前的四个家伙,半头一提。又重重放下!罢了,除了忍耐,还能怎么着?谁教自己年纪最大,只得一手揽下大哥的职责了!

“你们知道咱们的身分见不得光,别净给我惹事!”驭山低沉的嗓音一开,自有一种戚严。他挺起了胸膛,凌厉的视线在四人的脸上缓缓移转,想确定这句话是否已经深植进他们的脑海里。

山、河、风、火、海,他们曾经是大汉王朝赫赫有名的“天旗五虎”。驭山便是五虎之首。武艺精湛而忠心耿耿的五人全服膺他们唯一的主人——天武将军,李月见……

应该说是“前”天武将军。为了心爱的女子,李月见大胆忤逆当今圣上汉靖帝的赐婚,拒绝与敏王爷的闺女李苹公主成亲。

为求与贺怜音长相厮守,卒月见毅然决然的舍弃将军头衔,在西北的地场佯称战死、为国捐躯。

不消说,天旗五虎自当跟随,于是,他们便成了“已死”之人。

主子李月见偕同妻子怜音及五虎到遥远的江南开立一间“天武镖局”,蓬勃的发展几乎一统江南大小镖业,俨然居于镖局中的领袖地位。

“闯祸精!”驭河食指一叩,敲上驭火的额头。“送镖就送镖,你介入别人的争执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下手很重吗?竟然将七、八个人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驭山的眉宇间又是一阵攒蹙,烔亮的双眼紧紧盯着惹事的驭火。

瞪得驭火心头发毛!“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路见不平,仗义执言嘛!他们竟然要强娶民女,所以我……”

驭海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几时见驭火这般唯唯诺诺过?只有在他惹出一堆事,站在驭山前挨骂时才会有这副窝羹相!

“你在笑什么?!”驭火躁红了脸,恶狠狠的睇向驭海。

“没什么!只是这回挨别的不是我,正所谓风水轮流转……”

驭山转开头,不搭理眼前两个斗嘴的人,“驭风,这件事交给你善后。对方强娶民女总是不对,待确认后交由官府处理。”

“我立刻着手进行!”驭风点点头,转身离去。

驭山叹口气,两手一抓,往旁一推,驭火及驭海立刻被分开,“驭火,还不快去安置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难不成还想给我添麻烦?”

“是,我立刻去!”驭火像是得到特赦令般急奔而去。

驭山头一转,望向落单的驭海。

“我去准备明天接镖的事情!”驭海也一溜烟跑开。

“大哥,辛苦了!”驭河拍拍驭山的肩,摇头轻笑。

驭山重重一叹,“驭火、驭海这两个家伙特别教人担心,是麻烦的闯祸精!”

“驭海说得没错,大哥沉稳得越来越像棵不动的大树了。”

驭山眉一横、眼一瞪,“这是赞美还是嘲弄?我不沉稳点怎么行?没了我这棵大树,你们这几个人岂不闹翻了天?”

驭河闻言笑了笑,尤其是看到驭山脸上难掩忿怒的神情更是在心底窃笑。“老大传回消息了吗?”半个月前,李月见偕同怜音与出生甫半年的儿子一同南下游历,镖局及天武庄便暂时交由驭山管理。

“今天早上已经收到传书,一切平安。”驭山脚跟一转,准备回去帐房。

原以为驭河会回大厅处理事务,谁知他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还有事吗?”驭山停下脚步看他。

驭河清了清喉,“我最近从京城听到一些消息。”他偷偷地膘驭山一眼,巴望看见大哥的表情。

“哦!”谁知驭山竟哼了一声,继续走。

驭河马上追前,“听说敏王爷最近大动作拉拢延郡亲王,企图藉由两家婚配介入亲王手中盐漕的利益。”

驭山倏地停下脚步!

“我还觉得奇怪。”驭河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于是乘胜追击,“敏王爷哪儿还有女儿可以当地争夺利益的棋子呢?后来仔细一想,我就想起那个李苹公主了!驭山,你还记得她吧?那个差点成为咱们嫂子的公主啊!”

“公主好吗?”

“不好!”驭河大摇其头,“听说咱们主子退婚的事让敏王爷到现在还会受讥笑,结果那老家伙将所有的过错统统推到李苹公主身上……据说,公主如今在王府里的地位跟个下人差不多哩!”他望了望驭山僵直的背影,故意大叹:“唉!好惨那!”

驭山沉默不语,衣袖下的拳头却握得死紧。

驭河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窃笑,“说来倒也是啦!被退婚的女子怎么还能冀望嫁个好夫婿?难怪敏王爷急着想将李苹公主推出去。唉!对了!听说公主手边唯一珍贵的嫁妆,就是她手上的碧玉鹳鸟。

“咦,我记得几年前将军曾经送过一个翠玉雕刻的鹳鸟给你,不是吗?当时老大还说这碧玉鹳鸟是世上唯一的一个……怎么李苹公主也有一个?”

驭河僻哩啪啦的说着,活像连珠炮。“哎呀!大哥。我好久没看到你那一个碧玉鹳鸟了,你是收起来了?”他诡谲的笑了笑,“还是送人了?”

砰的一声,驭山长脚一踢,帐房的门立刻被踹开。“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驭河暗自吐吐舌,差不多了,别再玩了,免得连自己的小命也给玩丢了!“我刚才接了一趟镖,目的地就在京城的柳家庄,我是想和你商量这趟镖该由谁走比较好。毕竟京城是咱们得特别留意的地方,万一被人认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去吧!”

本来就是要你去!不然他说那么多干嘛?“是吗?但是大哥手边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吗?小弟怎么敢拿这种小事来惹你费心……”

“我说了,我去!”驭山始终没有转身,他跨身进入房内,砰的一声又赐上门。

可怜的门,真是无辜啊!驭河怜惜地抚了抚门板,旋即兴高采烈的走口长廊——三倏人影在瞬间自不同地方闪出!

“驭河,怎么样?”

“大哥怎么说呀?”风、火、海全围绕着他。

驭河抬高鼻孔,得意极了!“嘿!我出马当然成功!”

“这么说,大哥要亲自护送这趟镖北上?”

“这下八成又会趁夜去探望公主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暗中跟去保护大哥呀?”

“谁要你们多事?!”驭河各自赏了他们一记爆栗。“咱们做到这儿就行了,接下来就让驭山自己处理!”

一声低吼顿时又教风、火、海四下逃窜,三道人影瞬间自不同方向跃出长廊。

驭河突然有种想狂笑的冲动,驭山这次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料到他和李苹公主有见面的机会呢!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他俩有没有缘份,会不会有结果这就看上天帮不帮忙了!

敏王府后院……

“你说什么?公主不在王府里?”完成押镖任务的驭山十分讶异。

高大壮硕的身形刻意隐藏在粗布衣袋下,帽檐遮掩他一双炯亮的鹰眼。

“是啊!前几天咱府里的夫人因细故与公主闹得不可开交,几乎闹翻天!王爷觉得烦了,便差人将公主送走。”仆役斜倚着门墙,说得意兴阑珊。

公主被送走?!驭山心一惊,没想到她贵为公主身分,却受到如此卑贱的待遇?

思及李苹可能遭遇到的危险,他登时焦急!“你知道公主被敏王爷送去哪儿了吗?”

仆役撇了撇嘴,眼一挑,不予理会……跛得很!

驭山会意,自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仆役手上。

仆役这才又开口,“听说是送到公主的奶娘那儿去了。哎呀!谁知道?也许那奶娘也不肯收呢!公主不受宠,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谁要理会?”

仆役脸上的轻蔑教驭山胸中的一把火窜了上来,却不得不忍住:“那奶娘在哪儿?”不亲自去探看李苹是否平安,他不放心!

“不记得了!谁会为那种小人物费心?又图不到半点儿赏!”仆役不耐烦的挥挥手,转身想走。

驭山又塞了一锭银子。

“可能是在邻县吧!好像是这么听说的。”砰的一声,后门被关上。

邻县……是西林县吗?驭山暗付。

可能会花一些时间……肯定赶不上五日后在镖局里首次召开的江甫镖业联行会议。这个会议由天武镖局主导,几乎是一统江南各大镖局的象徽性会议,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管了!赶不上便赶不上!驭河会妥善处理的,要不风、火、海也有应付的能力。

现下最重要的是,不知李苹公主是否安好?没受到什么委屈吧?娇贵的她只怕吃不了苦…驭山剑眉攒起,压低了帽檐,纵身跃上马背就想往西林县而去!你有什么资格去?一个小小的声音自驭山心底响起。他蓦地勒住缰绳,马背上的身形倏地僵直!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当初既已选择了与将军一同“战死”沙场,便在定了今日无法示人的命运,再说,就算他的身分见得了光,那又如何?

她是公主呀!而他不过是一名武将。“曾经”是一名武将。他究竟在妄想什么?!虽说早已是过往云烟。但毕竟李苹也曾是皇上御赐给将军的妻子,他该尊称她一声“大嫂”才是!

况且李苹不可能会对他有印象,不可能会记得自己这种隐身在将军后面的武将的!她只当他们已死,能引起她心中感伤的,恐怕只有天武将军一人吧?

曾经极度自豪于凭着自己的一双拳头、一把剑立下彪炳功动,直到那一日在御花因里见到她……

莫名的,竟让她哭泣的泪颜进驻自己心底!

驭山揪紧手中的鞭绳,指尖狠狠嵌入掌肉而不自知。

这时,他身后原本合上的门扉倏地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出来……

“别走!”低沉而严厉的男性嗓音响起。

马背上的驭山没有回头。

“你是谁?”敏王府的带刀侍卫刘晋羽紧盯着马背上的人。“你打探李苹公主的消息做什么?”任何有关公主的事,他都必须格外谨慎,他要守护她!

驭山不回头,也没有开口。

刘晋羽怒眼一瞪,“我问话,你胆敢不回答吗?”他迅速纵身一跃,想看清马背上的人。

“叱!”

驭山的动作比他更快速,胯下的马匹疾奔而出,仅几秒的时间已将刘晋羽远抛在后。

“这身影……这声音……”刘晋羽俯首沉思。好熟悉!他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竟然专程到敏王府探听李苹公主的消息……他得仔细思考这马背上的男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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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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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 Lv0


怎么常怎么看
 0   2005-06-19 07:02:02  回复
dreamer
14F
dreamer Lv0
“不要!”望着眼前这一幕,李苹爆出惊吼,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去。

“苹儿姑娘,你快走……”小柳浑身是血,双手握着插在腰间的长刀,鲜血直吐。

“小柳……晋羽哥,你快救她!”李苹眼神迷乱地狂吼。

刘晋羽冷着脸,残酷地自小柳身上抽出长刀,转身面对李苹,“公主,我的公主!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把握住李苹的肩膀,狂野的双眼充满了杀戮与疯狂。

“公主别怕,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放开我!李苹极力挣扎,”木头……木头!你在哪里?“

“苹儿!”驭山摆脱前院其他人的箝制,敏捷地纵身一跃,赶到李苹面前。

“木头,”她欣喜的低喊,旋即泪眼婆娑的道:“小柳她……”

驭山没空理会她。“放开苹儿!”他一双鹰眼直睇着刘晋羽。

“就是你!就是你从我身边劫走了我的公主!”妒火中烧的刘晋羽理智尽失,他握着卒苹手臂的大掌更用力了。“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才能弥补你带走公主的重罪!”

“不要!”卒苹的泪水扑簌簌的直落。“晋羽哥,我求求你!你放过驭山、放过整个镖局的人…

“苹儿!”驭山为她滚滚而落的泪水感到不舍,却也为她对他的不信任感到震怒。“放开苹儿!”只不过是个小小带刀侍卫,岂是他的对手?

刘晋羽两眼一眯,握直了剑身,便向驭山胸口刺去!

“不要啊!”仍被刘晋羽箔制住的李苹无力阻挡,只能随着他的力道摇晃。她夹在长刀和剑刀之间,宛若置身在刀剑风暴之中,险象环生!

几次兵刃相接,陷入疯狂的刘晋羽并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自驭山手中败下阵来,眼看着手中的长刀就要被驭山的剑所挑落,刘晋羽竟拉着李苹挡身在前……

“卑鄙小人!”驭山气愤的怒吼。这家伙竟然将苹儿当成他的挡箭牌!“快放开苹儿!”刀剑无情,驭山深怕自己一时不慎伤了挚爱的女子,于是他修地收缓凌厉的攻势。

相对于驭山的收势,刘晋羽却益发有恃无恐!

“晋羽哥,不准你伤了木头!”李苹惊喊,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一幕。

刘晋羽手中的长刀划过驭山持剑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深长的血痕,“木头?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刘晋羽揪住李苹的长发,“公主!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关心他?甚至亲热的叫唤他?!”

“好痛!晋羽哥,你放手……木头!我好痛啊……”意外被拉扯到之前的伤口,李苹痛得热泪直流。

“刘晋羽,你给我放开苹儿!”驭山急得俊脸发白。

“苹儿?”刘晋羽一把抓过李苹,将她扣在自己身前。长刀抵在她美丽的颈边,“叫得好亲热啊?”

“你放开她!”驭山持曹剑却不敢动。

“哼!你刚才挥着剑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这会儿杵在那儿像根木头似的?”刘晋羽占了优势,得意不已。“嘿,我看你如今怎么得意,把剑举起来,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刺下去!”

李苹愕然,“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拼命挣扎丝毫动摇不了刘晋羽。他益发的揪紧她,脸色狰狞,“快呀!别忘了,公主此刻在我手中,难保我手里的长刀一个不小心刺进她心窝里。”

看着驭山举起剑,李苹忍不住哭喊:“不要!木头,我不准你这么做!”

“动作快一点!”刘晋羽不耐地高喝,他扣在李苹颈边的刀刃又施力了几分。

霎时,一抹鲜红的血痕浮现她白嫩的颈间,令人看了怵目惊心!

驭山见状,手里的长剑慢慢地举起,直到锋利的剑锋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快呀!照我的话做!”

“不要!木头,不要!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李苹痛哭失声,惊骇和恐惧占满她的心。

她知道木头真的会这么做!为了她,他一定会照办的!

“苹儿,我……”驭山望着她的泪颜,既为难又无能为力。

“你不可以!木头,你要是这么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住口”刘晋羽一巴掌挥下,狠狠剖过李苹细嫩的脸庞,将她打倒在地上。

“苹儿!”驭山痛彻心扉。

“还不快照我的话做!你真的要看我一刀杀死她吗?”

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李苹的小脸被打得红肿,却依旧下放弃地哭喊着:“木头,不要!”

“可是我……”举起了剑,驭山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要想想我的感受呀!”热泪自李苹的眼眶中奔流而出,“臭木头,你不可以这么对我!”际,挥刀愉袭——把利刃狠狠地刺人驭山的背后!

“大哥!”驭风、驭火惊吼。

“木头……木头!”李苹的哭喊声划过黑夜,在冷风中消散……

敏王府。

“丢人现的混帐东西!”敏王爷左右开弓,既狠且重的巴掌刮过李苹泪痕未干的脸庞。

她伏倒在大厅上,无神的大眼泛着热泪,她没有抵抗,也没有叫喊。

“唉,这传出去能听吗?”敏王爷的继室王氏闲闲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怎么这丫头这么麻烦?又被将军退婚,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这种没有贞节可言的丢人丫头,延郡亲王还会要吗?”

“会的!我们已经说好了,”敏王爷越听越怒,忍不住又重踹几脚,“把她关到酒窖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放她出来!”

体力尽失的李苹任由仆役们箝拉着她,通过了弯弯曲曲的廊道,然后被用力地推进酒窖。

“在这儿待着吧!哼!”仆役不屑的拍拍手走了。

蜷缩在角落,一身狼狈的李苹无法抵御酒窖内低寒的温度,只能摩挲着臂膀取暖。

木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背上的那一剑肯定让他伤得很重吧?怎么办?五虎他们有及时医冶他吗?镖局上下的人都还好吗?

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才会害得木头受伤、天武镖局受难,还害得小柳……

一声低泣接着一声,她哽咽的哭泣声在酒窖中回响。

她好怕…害怕的甚至不敢去想,万一那一剑深及心肺,那么木头他……木头!你千万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求老天一定要让木头活着!第十章酒窖的门板被轻轻开启,发出“嘎!”的一声。

“冷吗?”

一条毛毯伴随着这声低沉的嗓音缓缓飘落。蜷在角落的李苹缓缓地抬起头,继而飞快转开脸,“不关你的事!”

刘晋羽蹲下身,将地上的毛毯捡起,仔细的覆在她身“你不要管我!离我这一点!”李苹不假辞色的挥开他。

“公主!”刘晋羽略感光火,“我这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来惺惺作态!”别以为这么一点小恩惠,就会让她忘了他当口的残酷和元耻!他竟然以她为挡箭牌来威胁驭山,驭山还因此而……而……

“你哭什么!?”刘晋羽大吼,“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家伙吗?”

“不要你管!”李苹伸手拭泪。除了驭山,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泪!

“那家伙已经死了。”

“骗人!”李苹直觉地否认,热泪却在瞬间盈满眼眶。“你是骗我的……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哼,那一刀狠狠地插进那家伙的背后,还假的了吗?”刘晋羽斜睇了李苹一眼。

他最挚爱的公主终究不是他的……那可恶的敏王爷竟然不愿将公主赐给他,执意要将公主嫁给延郡亲王以谋取利益……或许,他该杀了敏王爷!

“木头不可能会死的!只不过是背后的一刀罢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的!不会的……”李苹不敢置信地摇头否认。

“信不信由你!”刘晋羽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冰冷的酒窖又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不可能的,不会变成这样的!木头一定还活着,他肯定还活着!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他还不来找她?

难道,他真的……

李苹将小脸埋在双膝问,瘦削的双肩元助地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蜷缩在角落的身形缓缓的往旁边一斜……李苹终于晕厥在自己的泪海中,不省人事!

手中握着那把得来不易的剪刀,李苹热泪盈眶,然而照照闪烁的泪光却掩不去她眼神中的坚决。

这把剪刀是她散尽了身上仅有的首饰,向送饭的婢女求来的。

已经过了半个月,驭山仍没有来找她,或许真如刘晋羽所说的,他已经……李苹忍住泪,提醒自己不能哭。

她伸手将自己乌亮黑长的发丝圈绕到胸前,眷恋地轻轻细抚。

木头已经死了。然而这头长发,他曾温柔的抚过李苹缓缓举起锋利的剪刀,然后撩起一绺发丝,毫不迟疑的剪下!这一生,除了他,她不另嫁他人!

李苹拾起另一绺乌丝,锋利的剪刀又落下。剪短这一头长发,是为了向木头明志……木头!等她,她马上去陪地!

“你在做什么!?”一声低吼在酒窖里爆开。

李苹登时震住。这声音……这个低沉的嗓音……

“木头!?”铿铛一声,手中的剪刀倏地落地。

“你在做什么?”

驭山扑身到她面前,攫住了李苹的双肩,他颤着手握住那几绺被她剪短的发丝。“为什么要剪掉自己的长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苹儿,你……”

“木头,真的是你!?”李苹伸手紧圈住驭山的颈项。埋首在他怀中,她哭得柔肠寸断。“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那一刀要了你的命……我好怕!我好担心!我驭山收紧了双臂,”所以你要剪去自己的长发!“

“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苹儿,你…”驭山激动的热泪盈眶。蓦地,地面上的一抹红吸引他的视线。“这是什么?”他颤着手拾起。

“遗书。”李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无言地诉说她的决心。

驭山的手开始颤抖。

“我说过,我跟定你了……既然你已经走了,我当然也要跟着!”

“傻瓜!苹儿。你这傻瓜!”驭山颤着手?贤紧将李苹拥入怀中。“幸好我及时赶到了,否则你这一头长发如今只怕已全数落了地!”

“臭木头,”李苹扑进驭山怀里,又哭又笑,“你就只担心我的头发吗?”

驭山捧起她的小脸,憎不自禁地俯首啜吻。“我也担心你呀!担心得几乎寝食难安!”他的大掌抚过她红肿的双眼和瘦削的两颊。

“可你却这么久才来找我!”泪一滴接着一滴,李苹忍不住委屈的低诉。

“老大和驭河、凤、火、海他们不让我来。”驭山的手离不开李苹,大掌顺着她的曲线摩挲着,燃起了彼此的热火。“他们说我的伤势太重,要我再缓一缓!”

“那你还来……”李苹紧偎着驭山轻喘。他的手……好热!

是错觉吗?她竟觉得酒窖里好热!

“我不能再等了!再不来找你,我会疯掉!幸好我来了,不是吗?”

“木头,不可以……外头有人守着,会闯进来……”虽然她嘴里拒绝着,却又矛盾地轻颤着闭上眼,环绕住驭山的肩胛。

“不会的。我已经把他们统统打昏了。”

“木头,”李苹急喘着伸手推拒他宽阔的肩,“不要……”

“苹儿,你害怕吗?”驭山自她腰间抬起头。

“有一点儿。”

“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李苹看了看自己身上,再望了望驭山。只有她没穿衣服,这样不公平!

“苹儿,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脱他的衣服。

好结实的胸膛肌理!

驭山当然毫无困难的将卒苹自酒吝中救出。

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驭山带着即将成婚的小妻子甜甜蜜蜜地回到距离京城遥远的江南。

直到这一刻,李苹才欣喜地发现,原来天武镖局没事!

就连被刘晋羽杀伤的小柳也没事。没有人在那一晚的打斗中丧命……

除了驭山。

就在天武镖局上下全体总动员,欢天喜地准备为新人补办婚礼的同时,北方传回一个消息——敏王府发生内乱,惨遭血腥杀戮之后,竞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燃烧殆尽,昔日的风光显赫随着火焰而消逝。

凶手在几日后被擒住,是王府里的带刀侍卫刘晋羽。

敏王爷、继室王氏及府里所有仆役几乎全在大火中丧命,至于那个被关在酒窖中的公主……八成也难逃一死吧!

“这下子,你也跟我一样,咱们两人都是身分见不得光的‘已死之人’了!”驭山搂着即将迎娶的李苹低语。

“嗯。”卒苹依偎在他怀中,轻轻颔首。

“怎么了?在为这件事伤心?”驭山轻吻着她的脸颊安抚。

李苹扬摇头,“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就这样,天武镖局又多了一个“身分不详”的姑娘,而李苹公主的名号,也渐渐的为世人所这遗忘……

—完—
 0   2005-06-17 15:57:29  回复
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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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匹快马由城外直奔天武镖局,到了镖局外,却又刻意收起急势,马蹄声嗟嗟的踩向镖局对街的暗巷中。

“你们说的是真的?”刘晋羽难掩心中的狂喜。

“当然是真的!虽然只有短暂几秒钟的时间,但我们确定那个姑娘绝对就是咱们王府的李苹公主,肯定错不了!”

其他两个负责在天武镖局外留守监视的人也频频点头,强调这句话的真实性。

刘普羽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发现自己握起的拳头竟微微的颤抖。

终于让他找到了!那个美丽而娇媚的李苹公主,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在经过长久的寻找后,总算让他给寻着了!然而,刘晋羽思绪一转,眼神变得阴鸶“是谁劫走公主的?”

留守的三人对望一眼,“我们那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威凛的男子和公主共骑一匹马口到天武镖局。”

“是啊!就是那个男子将公主扶下马背的。”

“我看他们两个人还满亲热的呢!”

这三言两语成功地将刘晋羽的怒火推到最高点。该死!他一定要拆了天武镖局,不仅要将属于他的公主救出来,更要杀了那个自他身边强行带走公主的人!

刘晋羽那恶狠的模样教其他人不免心惊。“刘大人,你不是回京城向敏王爷调兵南下了吗?”

一提及此,刘晋羽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别提这件事了!王爷他根本不关心李苹公主,公主都失踪这么久了,他竟然丝毫不为她担心,更别说是派兵拯救她了!”

“大人,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刘晋羽望了众人一眼,比了一个手势,一道道黑影迅速自四周窜出,仔细一看,竟有二十余人之多!

众人不禁诧异,“大入,这些人是……”

“这些人是我自大内深宫请来的高手。”

“做什么?”望着刘晋羽嗜血的眼神,其实众人也隐约知晓了。

“拆了天武镖局!”

这晚,在得知最新的消息后,驭山旋即下令整座镖局进入最严密的备战状态。在向出游中的李月见夫妇发出紧急飞鸽传书之后,他仍不免担心的抽空来到李苹房间……

凝望着她娇憨的睡颜,驭山难掩眉宇间的忧仲。

他真的担心,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全天武镖局,担心自己不小心犯下了最致命的错误,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无法保护苹儿的安全!

万一,她在即将到来的打斗中出了事……不!他不能忍受这个可能!

他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在战场上打滚多年,从没有过这种恐惧的感受,从没体验过这种比面临死亡还要恐惧的感受。

爱上了一个人,果真会上自己变得软弱吗?

渴望着李苹的爱,却又担心着有朝一日会失去她“木头?”

驭山如梦初醒,“苹儿。你醒了?”他连忙收起一脸忧心,不让李苹看见。

但李苹还是发现了。她缓缓自被褥中探出手,抚上他的脸,“你在担心什么?我的病吗?医生说过了,这只是小小的风寒,我也听话的喝了药……”

“不,我没担心什么。”驭山握住李苹的柔荑,“我吵醒你了?”

“没有,只是刚好醒过来。木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镖局内的气氛好像很紧绷,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她虽然病了,可并不迟钝。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变少了、却多了一种诡谲的征战气息。

前些日子,李苹才终于发现,天武镖局里,上至五虎,下至一般的奴仆。各个都身怀武艺,虽不至于达武功盖世的地步,但最基本杀敌保身的功夫,却是毋庸置疑的。

“木头,”李苹忧心忡忡的轻扯他的衣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老实告诉我,别瞒我呀!”

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次的事件,十之八九是因她而起。“是不是王府里的人找来了?我爹爹他派兵过来了?可是不可能啊,爹爹他不可能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她太了解爹爹了,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她太了解他了!

既然苹儿已经察觉,驭山也不打算瞒她,让她了解目前的状况,有了心里准备之后,他才能更加保护她的周全!

“你认识一个叫刘晋羽的人吗?”

“晋羽哥?!”

驭山顿时不悦。“看来你认得他。”哼!晋羽哥?不会叫得大亲热了吗?!

李苹没察觉驭山的情绪,“晋羽哥是王府里的带刀侍卫,他一向疼我,也对我很照顾。”

“哦!”驭山越来越不爽了!

“晋羽哥的脾气一向很好,待人也很和善,他应该不是那种好战的人呀!”

“哼!看样子,你对他的评价很好啊?”驭山低吼,严峻的脸上更添怒容。

“木头,你……”

“看人不能看表面,你懂不懂?”驭山气得口不择言,“你就是涉世未深!别人一对你好,你就感动的要跟别人跑了……”

“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印上驭山的脸!“臭木头,你再说一遍!”李苹气得浑身颤抖。

从没挨过巴掌的驭山顿时怒火高升,然而在对上李苹泪光盈盈的眼眸时,他的气又全消了下来。“苹儿,我……我不是……”驭山手足无措的望着她,慌忙抬手想拭去李苹的泪。

“别碰我!”臭木头、死木头!在他眼中,她竟像个没有贞操的荡妇吗?

望着自已被推开的手,驭山更加着慌了!“苹儿。我真的不是……我不是要说这些话的,我不是……”

李苹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块木头!以为这么一点温柔就会让她气消吗?虽然她的确是气消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用!

“你不可以再这么冤枉我了!”

驭山挫折的叹口气,“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你就在我身边。”他的大掌眷恋地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摩挲,“我真的配得上你吗?我真的可以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吗?我没有权势地位、千万财富,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享受……这样可以吗?你真的愿意吗?”

“傻木头!你到底要我讲几遍?”李苹凝着美眸瞅着他,流转的眼波含羞带媚,“我这辈子是限定你了呀!”

“但是我……”

“别再说了,好不好?”她一把圈住驭山的颈项,埋首在他的胸膛中低语:“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出色沉稳,你认为你配不上我的家世出身……我们都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好……你怎么说,便怎么好。”驭山收紧双臂紧箍住她。只要苹儿在他怀中,怎么样都好!

彼此深情的凝视在交缠的唇舌中吸吮辗转,绵绵密密的亲吻为两人的情爱封缄……

然而伴随而来的,却是紧追不舍的刘晋羽所掀起的狂涛。

夜半时分,睡梦中的李苹被房外破门而入的人影所惊醒。

“你是谁?!”黑暗中,她看不清任何彤像,只知道有人踹破了她的房门。闯了进来……

“苹儿姑娘,是我!”

那稚嫩的声音令惊恐的李苹诧异不已!

“小柳,是你?”小柳是为她安排的贴身女侍。“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踹破我的房门闯进来……”蓦地,李苹住了口,一双圆睁的瞳眸在看见小柳手中亮晃晃的刀剑时,不敢置信地往床铺里缩。

“苹儿姑娘,你快跟我走!刺客们闯进镖局来了,驭山大人要我赶快带你到隐密的地方躲避!”小柳握着手中的长铲小心避开李苹,伸长了小手便想带她走。

刺客?怎么会这样?李苹急忙扣住小柳的手,“木头呢?我是说驭山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天色这么漆黑,没有月光映照的夜晚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而驭山他们竟然得在这种劣势下展开打斗?!

“大人他们统统出去迎战了!苹儿姑娘,你快跟我走吧!驭山大人交代要我保护你,趁刺客还没发现你的行踪,赶快走吧!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平日看来娇小柔弱的小柳竟开始拖着李苹走。

“但是……”驭山怎么办?五虎及天武镖局上下所有人怎么办?

教她一个人逃走,她不愿意呀!内心慌乱的李苹被小柳硬拖到廊这上,隐约间,她仿佛听见前院的打斗声“没时间了!刺客们快攻到这儿来了,苹儿姑娘,快随我走!”

“不行……”一幕幕的血腥画面闪过李苹的脑海。她瞬间刷白了俏脸,驭山浴血的容颜突然间与心头浮现的惊险画面重叠……

“苹儿姑娘!”小柳气急败坏的催促着。

“李苹公主?”

一眨眼的时间一道颀长的身形已经阻挡在李苹与小柳的面前……

“公主!我总算找到你了!”刘晋羽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大胆狂徒,我跟你拼了!”小柳持起长剑,立刻刺向刘晋羽。

“小柳,不要!”李苹惊喊。

“哼,雕虫小技!”仅在一转眼的时间,刘晋羽手中的刀剑已然深深地刺进小柳的腰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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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苹儿!”驭山猛地睁开眼,自地上弹起身,爆出一声惊吼。

“干嘛?”

“苹儿!”他厚实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尚未从梦境中回神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惧。

“怎么了?”李苹撑起身子,没好气的嘟着小嘴道:“你方才不是睡得好好的吗?干嘛突然叫我呀?”已经入夜了,她可是很想睡那!

“你没有事?”

驭山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惊魂未定的扣住她的肩,“你有没有受伤?”

“木头!我很好、我没事……”李苹整个人被他的焦急所包围,纤细的肩膀被他抓得好疼,但心底却为他的心焦而泛起一丝甜蜜。“你作恶梦了?瞧你,满身是汗”

“我梦到你……”方才梦境中的恐怖影像依旧历历在目。驭山摇摇头,努力咽下梗在喉间的恐惧。蓦地,他猛然伸手一攫,将李苹整个纳入怀中,“苹儿!你不会离开我吧?对不对…”

他是不是变懦弱了?沙场征战、杀敌无数的他,没让满手的血腥给吓倒,却教眼前这丫头给囚困往,仅仅是一场梦境、一个好真实的影像,竟吓出他一身湿汗!

“木头,你真的作恶梦了吗?”李苹唇边噙着一抹浅笑,伸手轻轻抚上他汗湿的脸颊。那以往总是威仪凛凛的脸,如今却盛满脆弱,昔目的成风、沉稳早已不复见。

然而,她就是爱这样的他。因为这样的驭山,只为她而表露情感,只为她一个人!

“那只是个梦呀!当不得真的。你瞧,我在这儿。好好的在这儿呢!”她温柔地捧起驭山的脸,明亮的美眸直望进他的眼,“你看到我了吗?我就在你面前呀!”

李苹心折地瞅着驭山那隐舍脆弱的眼神,忍不住俯首轻轻吻上他发白的唇,柔柔密密、轻轻浅浅,像微风轻沸般的温柔,“不怕了,嗯?”她羞涩地栖告在驭山的胸膛上,娇怯的安慰着。

驭山静静地聆听李苹银铃般的声音,轻柔抚过他惊惧的心,承接她如细而般落下的轻吻。突然间,他掌心中粗糙的触感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衣裳——”

“这是你的衣裳呀!你忘了?”她羞赧的低下头嗫嚅着,“我的衣袋被那些……坏蛋扯烂了,所以你便脱下外袍给我披着,还记得吗?”

李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万分珍惜地抚了抚穿套在身上的长黑外袍,贪婪地汲取那专用于驭山的独特男性气息。

她好喜欢这件衣裳呵!比她所穿过的任何一件绫罗绸缎还要感到舒服!这颜色深沉的长黑外褂,仿佛有一种魔力,意外的平抚她不久前所受的屈辱与欺凌……

驭山伸手摸了摸那衣料,喃喃低语:“是啊,真的是我的衣裳……”他竟让苹儿穿着这种粗糙的衣料。

丝毫没有察觉驭山眼中的落寞,李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火堆燃烧的声音所吸引,她欣喜地扯了扯驭山的衣袖,“木头,这是我第一次露宿野外,感觉好新奇呢!”可以看得到黑蒙蒙的天空、月亮,还有数不尽的满天垦斗。为什么她以前就没这种福气体验呢?

李苹这一番话,再次痛击驭山的心,更加深了他的愧疚兴自卑。“苹儿,我……我找不着任何一间客栈,今晚要委屈你了。”

是啊!他就是没办法给她最好的享受,连最基本的干净的房间都没有,让她这位高贵的公主露宿荒郊野外。还穿着他的粗布衣裳……

他真的配得上苹儿吗?她真的能满足吗?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苹儿,真能接受吗?她能习惯这种生活吗。

而自己真的能委屈她吗?他能自私的要求苹儿留在他身边吗?驭山攒紧眉心,挣扎不巳!

李苹诧异于驭山异常的沉默,她转过头,细细地凝望他。他那皱眉愁苦的侧脸教她不解,然而,在那么一瞬间,她看见驭山眼底的挣扎……她隐约间明白了。

李苹静静地瞅望着他,然后,她漾出一抹甜蜜的娇笑,“傻木头!”她一把扑进驭山的怀里,“我就是爱这样的你啊!你不知道吗。”这个傻愣子……果真是老树一棵。

驭山愣愣的伸手将她抱个满怀,“可是你……”真的可以吗?这样的他……真的配得上她吗?

“我不管!”李苹开始没了耐心,“总之我跟定你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要是你还想甩掉我、不理我,那我就离家出走!到时,万一我又遇上坏人,被坏蛋拖到树林里……”

“别再说了!”驭山蓦地低吼。

感觉到他的颤抖,李苹顿感愧疚。她伸手轻轻抚上驭山紧绷的脸庞,“对不起,我吓到你了?”看他那一瞬间刷白的脸,好心疼。

驭山猛的攫住李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前,“不要再让我想起那个画面,那已经过去了!我不准你再去想它,也不准你再提!”因为那会让他感到恐惧、会催逼出他的懦弱,会让他变得不再像以前沉稳的他!

“好,我不提。你别气了嘛!我以后不提便是。”

李苹顺势依偎进驭山宽阔的怀抱。别说他不想提起,她才巴不得忘了这件事呢!那么恐怖、惊险的体验,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身子就要不保,以为她会就此一命归西……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她明白了驭山真的爱她,这就足够了!

天武镖局“驭海,你确定这个消息没错吗?”驭河紧蹙的眉心,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场的驭风、火、海也是眉头紧锁。

“千真万确!”驭海往前跨了一步,“我在京城的朋友特地飞鸽传书过来,他说敏王府里有一个叫刘晋羽的家伙,向敏王爷那老头进言,要求他调派兵马南下来拆咱们的天武镖局!”

“好家伙,想拆咱们镖局,也不看看后台的主子是谁?”驭火此刻当真是浑身怒火直冒!

“咦,大哥呢?”驭风左右张望。

其他三人给了他一记白眼,“苹儿姑娘受了风寒,在房里躺着呢!”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互丢一个“你懂了吧?”的眼神。

“先把这件事查清楚后,再向驭山通报一声即可,暂时别打扰他和苹儿姑娘!”驭河下达指令。

驭风、火、海严肃地颔首,继而转身离去。

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是那已经许久不曾出现的好战因子!

“苹儿乖,快将这碗药喝了。”驭山坐在李苹的床前殷殷细语。

一旁陪侍的女仆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悄悄退出房外暗自窃笑。

整个天武镖局,除了李月见大人之外,就数驭山大人最有权权势、威仪,怎么这会儿……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木头……这药好苦,不喝成不成?”李苹仰起螓首,微烫的额际挨着驭山的下颚磨蹭着,她轻轻闭上眼,眷恋地任他的短髭轻扎着自己白膂细致的肌肤。

“不成!生病了就得吃药。苹儿听话,快张口,我来喂你。”驭山一手捧药,一手轻抚她的脸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温柔宠溺!

“我不要吃药!”李苹开始不耐烦了。

“你生病了呀!”

“只是风寒而已!”

“风寒也是会致命的,”驭山伸出食指勾起李苹的小脸,低声威胁,“如果不吃药的话。”

“可是药好苦幄!”李苹委屈的低呐,美眸中隐隐泛着泪光。

“我知道,所以我刚刚差人去买了几串糖葫芦来,应该快回来了。”

瞧着眼前这娇弱不堪的病容,驭山觉得好生心疼!他探出手顺了顺李苹的发丝,再为她拨开额头上汗湿的刘海,然后缓缓的俯首印上轻轻一吻。

这块愣木头难得显现的柔情登时唤出李苹的泪,她委屈的瞅着他,“木头,我的喉咙好痛。”

“我知道,所以要吃药呀”他的大掌立刻轻柔的抚上她的喉间。

“还有我的头好重幄!”她嘟着嘴咕哝。

他的大手旋即转往李苹小小的头颅轻抚着。“所以更要吃药。”

“臭木头!”李苹狠瞪了驭山一眼,恼火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药碗,一口气灌下去。“咳。咳!”刺鼻的药味与浓浓的苦味瞬间催出她的热泪!

“苹儿,你怎么喝得这么急?”这丫头难得如此听话,真教他感动!

“糖葫芦呢?”李苹举起衣袖——驭山的衣袖,拭了拭嘴畔的药渍,旋而忿忿地伸手到他面前,“说好要给我的糖葫芦呢?”

“呃……还没买回来,不过应该在路上了!”

“你骗我!”李苹推开驭山高大的身躯,转身躺回床铺上。

“苹儿,你……”唉!这小妮子怎么小脾气特别多,八成是生病发烧的关系,平日就爱撒娇的她,如今更是紧黏着他不放。

奇怪的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这么有耐心。他的生性本来就比较沉稳内敛,可面对着苹儿,却教驭山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性情宽大容忍的程度可比圣人!

睇望着那团蜷缩在被窝中的纤细身影,驭山轻声叹息。“苹儿,一会儿糖葫芦买回来,我便马上送来给你。”这下她该满意了吧?

李苹倏地转身瞅他,烧红的病容上惊讶又委屈,“你要出去了?”

“我没……我去帮你看看糖葫芦买口来没有……”

“你不要走嘛——”李苹急忙攫住驭山的农角。

“好,我在这儿陪你。刚刚吃了药,睡一会儿吧?”驭山俯身为李苹将棉被盖好,旋即在她的颊边印下一吻。

毫无预警的,李苹伸手扣住他的颈项,用力拉低,深深地吻住他刚毅的唇。当她的香舌探入他嘴里时,他着实震惊,全身僵直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傻愣愣的瞪大了眼。

她的舌尖轻轻拂过驭山干燥的唇,然后又趁隙探人他的嘴里,舔舐着,似有若无的挑弄、撩拨着,直到驭山终于按捺不住的低吼了一声,掌控了主导权!

他似是为了宣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渴望,长驱直入的探索着李苹的唇间,诱引她的香舌与之辗转、交缠……

终于,他缓缓退开李苹的唇瓣,却仍意犹未尽,细吻如雨丝般绵绵密密落在她的脸上。

李苹轻轻的睁开眼,“瞧,我说的没错吧?这药很苦的!”

驭山怔了怔,继而低首伸舌舔上她的唇,“不太确定……让我再尝一尝。”

“讨厌!”李苹羞涩地轻捶他的肩膀娇嗔。

“的确是很苦呢!委屈你了!”驭山怜借地拂开她额际上的发丝。

“我好累,想睡觉了。木头,你在这儿陪我!”李苹紧揪着驭山的衣角不放。

“好,我陪你,直到你睡着。”

李苹轻咬着唇瓣,一只手扯动他的衣袖,“木头,你说……驭河及风、火、海会不会接受我?”

驭山不解,满脸狐疑。

面对这块大木头,李苹只得捺着性子解释:“我是说……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五虎他们会不会不同意?”

她好担心、驭山这么重视他们,万一五虎之中,有人觉得她太任性、太骄纵、太……如果他们反对,那驭山会怎么做?

正想否认的驭山突然问心思一转,决定先不跟她说五虎老早就接纳她了。

毕竟,总不能放地在这场情爱中,毫无胜算的一面倒吧?

“关于这一点嘛!我不太清楚。他们会不会接纳你,得看你的表现而定罗!”嘿嘿嘿,原来自己也不算太木头嘛!还临时想得到这一招!

“哦!”李苹小嘴一嘟,缓缓闭上眼,在一片忧心中逐渐入睡。

驭山在她沉睡的娇容中寻着最深切的满足,仔细地为李苹覆上棉被后,他才满心喜悦的开门悄声离去……

浑然不觉风暴的逼近。
 0   2005-06-17 15:56: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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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姑娘生得倒挺娇俏啊!”七、八个面貌猥琐、举止鄙俗的登徒子挡住了李苹的去路。

今早,李苹趁着天色未亮偷偷拎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展开她生平第一次的“不告而别”。

也许是天降好运,她竟然顺利的通过了天武镖局的层层守卫,溜出了天武镖局。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辽上这一群登徒子。

“小姑娘,你一个人不寂寞吗?让爷儿们陪陪你,为你解解闷!”为首的登徒子露着邪笑,神憎猥琐的欺近李苹。

“别过来!”她柳眉紧蹙,扬高嗓音轻斥,只有紧揪着布包的纤纤玉手泄漏出她的恐惧。“站住!不准你们再靠近我!”她开始一步步往后退。

“小姑娘,你的声音真好听,教人听了骨子酥麻,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啊!”那群登徒子各个嘴角垂涎,摆明了想调戏她。

“走开……我叫你们走开啊!”李苹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惶,轻颤着娇躯,攫紧了包袱直往后退。“大胆刁民!敢不听本公主的话吗?当心我叫人……”

“叫人怎么样啊?小姑娘。”三、四个登徒子伸手想抓她,“大伙儿听听!这小姑娘竟然自称是公主呢!”

“咱们还没‘尝’过公主的滋味,今儿个就让咱们试试!”

众人的淫笑还未停歇,其中两人已伸手攫住李苹;她的一双藕臂顿时红肿一片,让她不由得吃痛的惊喊出声。

“好痛啊!你……你放手!”热滚滚的泪水在瞬间泛出李苹的眼眶。

“哎呀!小姑娘的声音着实好听!就连叫声也这么清脆悦耳!”

“你急什么?一会儿将她带到树林里,咱们就让她叫得尽兴,大伙儿听得也爽快,岂不更好?在这之前,让老子先看看货色如何?”

其中一个登徒子立刻跨步上前,双手揪住李苹的衣襟,然后,他两手一扯,李苹的衣裳顿时被撕开!

“你做什么?!”李苹羞愤的几乎要昏厥了,微凉的空气毫不留情的袭上她半裸的胸前……

李苹顾不得手腕被箝制住的疼痛,拼命地想逃离他们的掌控。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却依旧逃不开他们的箝制。

“这臭娘儿们!”一个登徒子恼怒的大吼,举高了大掌,“啪!”的一声,狠狠甩了李苹一记耳光!

倏地,李苹细致如雪的脸庞整个胀红,猛烈的刺痛再次熏红了她的眼,可是她的泪水却流不出来,那热辣辣的巴掌几乎打掉了她所有的知觉与意识。

“木头……”卒苹双眸紧闭,喃喃低语。泪水顺着她柔嫩的脸庞缓缓滑落,她的意识也逐渐涣散……

“你这混帐!居然把这娘儿们打昏了,这下子咱们怎么快活啊?”几个登徒子爆出低吼。

“哎呀!我又不是有意……”男人恼火的低喊,心头一急,手又用力一扯,紧紧的揪住李苹散落的乌黑发丝。

“哎,你们听听!她还会叫痛呢!她还役死,咱们还可以快活快活!”

“别拖时间了,老子我等得快爆了!”

“赶快把她拖到前面的树林里。咱们是一个一个上呢?还是你们想一起…

七、八个男人同时露出猥琐的淫笑?“急什么?咱们时间多的是,想怎么玩都可以!”

李苹毫无抵抗能力地任由他们揪着她的头发,沿路拖着走。

先前的抵抗已经消耗掉李苹所有的体力,她纤细的藕臂无力垂地,任由地上的石子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就在这里吧!老子不能忍了!”男人一把松开李苹的长发,将她纤细的身形整个抛甩在树林的一隅。

然后,他推开众人,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欺近仰躺在地上的李苹。“这肚兜真碍事!”他“涮!”的一声,整个扯下她胸前唯一的遮蔽。

一声声的惊叹在树林深处响起。

“多么美丽呀!”

“她肯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们瞧,这白嫩的肌肤。老子这一生还没尝过这么高等的货色哩!”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她无力地摇晃着蛲首,只希望奇迹能在下一秒出现。

“还醒着,她还醒着!这下可好,咱们能玩得更尽兴!”

“瞧瞧这肤触,多柔嫩、多美啊!”

谁来帮帮她?李苹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只希望谁能赏她一点恩惠,在这一瞬间了结她的生命,也好过受辱失身!

若她在此刻死了,至少在阴曹地府还能无愧于驭山。

她流着泪,闭上眼,却又不甘心的睁开——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将他们的面目一一记清,当她含辱而死,化为厉鬼之后,绝对要向他们讨回今日的屈辱!

李苹一哎牙,收起泪水,眸光丝毫不肯自眼前的这些男人身上移开。这些人让她更加配不上驭山,是他们让她显得更为鄙陋……不,她绝不放过他们!

“小姑娘睁着眼,是想看爷儿我怎么享乐吗?”为首的男子张咧开嘴角眯着眼淫笑,在李苹胸前流连摩孽的手掌更加张狂的揉拧着,“让爷儿们看点儿更精彩的!”

他粗肥如猪蹄的手指勾扣住李苹腰间未褪落的衣裙,在众人的吆呼声中慢慢拉下……

旋即,他闷哼一声,僵着身躯,笔直的倒下——只见,一柄锋利的长剑深深地没入男人的背上,顺长的剑身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李苹害怕得不停地颤抖,当她恐惧的眸光缓缓的定焦着剑柄上时,一个威峻的字赫然映人她的眼帘——孪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这个字、这把剑……难道是……

“啊……死人啦!”一个人爆出杀猪般的惊吼,众人随即跟着跌跌撞撞的作鸟兽散!

然而,仅仅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一道颀长健硕的身影迅速自树林中窜出,原本没人男子背中的长剑转眼间被拔起。李苹什么都还没看清,只感觉到一阵阵冷厉的剑风自她身边开始扩散,然后,众人一个个在她眼前倒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李苹梗在喉间的一口气始终不敢呼出。

她静静地凝望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是驭山。她想喊他,却喊不出来!

驭山一高大的身影僵直着不敢动。他手持着长剑,不敢回头看李苹一眼。

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吧?自己竟在她的面前大开杀戒。这举动与杀人魔有何不同?目睹这一切的苹儿,此刻恐怕对他深怀恐惧……

她肯定极度的厌恶他了吧?

驭山痛苦地低下头,用力的握紧了剑柄。

他不后悔自己杀了这些人,因为他们各个都该杀!

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让纤弱的苹儿目睹这血腥残酷的一面……他不仅用残忍的杀戮污蔑了她,也毫不保留的将自己最嗜血的一面暴露在她眼前。

一咬牙,驭山决定就此断了自己对李苹的爱恋。他艰难地转过身,走到李苹面前,居高临下地睇着她,用尽了所有的意志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冷漠。

“这就是真正的我,一身的血腥。”

李苹眨动着盈满泪水的瞳眸,仰首凝望他。

驭山在看见她几近半裸的胸前春光时,所有的理智几乎被怒焰所冲溃。他不该让那些人一刀毙命的,这么干净俐落的死法,对他们而言太奢侈了!他应该一刀一刀的折磨他们,教他们为苹儿所受的屈辱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木头……”卒苹逸出一声轻位。

她羞傀地伸手环住胸前,那早已被撕碎的肚兜被她紧抓在指尖,泫然欲位的容颜,以及颊边令人难以忽视的青肿与披肩散落的发丝……她是那么地狼狈、那般的楚楚可怜,几乎要击溃驭山的知觉。

任何想远离苹儿的意念再也无法侵入他的脑海,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李苹,他只看得见她脸庞上沿落的泪,看见她颤巍巍的纤细身形……

驭山不自觉的蹲下身,缓缓的伸出手,轻触着她被打肿的脸颊,然后,轻柔地用他厚实的掌心温热她泪湿的脸庞。

“吓着你了?”他痛苦地低喃着,闭上眼想挡住想哭的冲动。

“木头?你为什么哭了?”李苹震住了,直觉地伸手欲为他拭泪。

驭山比李苹更震惊。他真的落泪了?一向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竟然落泪了?!而且还当着苹儿的面?驭山蓦地向后一退!

李苹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她仰起螓首,看着他震惊的表憎,误以为这是他厌恶的表示。她默然收口手,小脸低垂,“我明白了。”她明白驭山此刻更加厌恶、鄙视她了。

李苹狼狈地抓起自已被撕碎的衣服,七拼八凄的揪着身上的碎布想遮掩自己光裸的身躯,倔强地不让驭山看出她的羞愧。

她的脸颊红肿得跟面包一样大,手臂上、身上也全是抓痕、瘀青累累,然而,她仍执意的自地上爬起身……

“你要去哪里?”驭山急急的攫佐李苹的藕臂,却在听到她的一声痛呼后,连忙地松手!

这一记揪痛,让李苹痛得颤动了一下,蔽身的衣布顿时飘落,她又回到半裸的状态。这极度的屈辱,重重的痛击她溃散的理智。

她为什么会在驭山面前表现得这么狼狈?李苹热泪再度滚滚而落,几乎死在自己的羞愧之中!蓦地,她瞥见驭山掉落在一旁的长剑,思绪一转,她不再急着遮掩自己半裸的娇躯,猛然咬牙,她扑上前,用尽最后的力气高举起剑,便往自己的胸口刺去——“苹儿!”猛然明白她的意图的驭山,几乎当场停止了呼吸!

他迅速的伸手握住了锋利的剑身,锐利的剑刃割破他的掌心,一滴滴怵目惊心的鲜血迅速汇成一道血河,沿着剑身缓缓而下,滴落在李苹光洁白皙的胸前,扩散成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木头?你的手……你快放手!”李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放声尖叫。

驭山却仿佛浑然未觉,“不准你这么做!”他爆出大吼,怒焰冲天!“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驭山一句接着一句大吼出声,因为不这么做,他心头激荡的恐惧无法宣泄!

“与其让我看着你死,你不如一刀解决我!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只求你别再折磨我!”此刻的驭山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早已失去了往昔的沉稳、威仪。

“为什么让我遇上你?又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苹儿,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夺走我的骄傲、消磨我的自信,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自豪的东西了,只剩下我最后的一点自尊……而你现在又来打击它……你竟然想死在我面前……这样的惩罚不会大重了吗?你存心想让我痛苦至死、万劫不复吗?”

“我没有!”李苹紧拥住他颤动的身形低喊。她有没有听错?驭山说他爱她?他真的说了他爱她?!“我以为你鄙视我……”

李苹情不自禁的侧首轻轻吻上驭山的脸颊,心折地望着他脸上的泪水。

这块木头竟然在哭……而且不为了别人,只为她而哭。

李苹心中涨满了对驭山的怜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成长、茁壮了,到了足够保护驭山的地步,这新鲜的感受让她不禁破涕为笑。

“我以为你瞧不起我,”李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唇畔的那抹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她紧紧环住他的颈项,细细地低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不值得得到你的爱……”她欢天喜地的搂住驭山的颈项,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可是,你刚刚说你爱我,是不是?”

“苹儿?”驭山的恩绪实在跟不上她的脚步。方才她还伤心地要寻死,然后现下她又这般兴高采烈的紧搂着他不放,猛说些什么爱不爱的问题……

“你爱我,木头,你是爱我的!”李苹欣喜的低喊。驭山也许不敢承认,但是她还是聪明的知道了!

“苹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晤!”

驭山瞬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这颗小小的头颅。苹儿她……在做什么?!

李苹闭上眼眸,轻轻地在驭山的嘴唇上辗转吸吮。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无所谓,相信以后多的是时间学习……她心满意足的捧起驭山的脸,轻轻柔柔的在他线条刚毅的唇上吮吻着。

驭山忍不住融化在李苹技巧拙劣的亲吻里。她柔嫩的唇瓣一再温柔地拂过他的嘴唇……驭山发觉自己再也抑不住心底的冲动了。

他的大掌一把扣紧李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一反方才温倾地被动地位,他强横的接过主导权,狠狠吻住李苹的唇瓣。

他再也无法满足于轻柔辗转的啜吻,他探出舌尖侵入她的唇内,毫不受阻的长驱直人……

李苹忍不住嘤咛出声。她轻颤着娇躯在驭山的嘴里低声浅吟。

驭山忍不住羁狂的反覆挑撩她的舌尖,强势地要求与李苹的交缠。她的呻吟声就像是强烈的催情药,让他益发地陷入,无法控制自己。

他的手抚上李苹纤细的颈项,顺着她的曲线缓缓而下,粗厚的大掌盈握住她的双峰,细细地抡弄抚揉……

天武镖局外的暗巷。

“你们给我好好留在这儿看守,有什么动静立刻以飞鸽传书向我回报!”刘晋羽沉着嗓音下令,幽暗的双眼紧盯着天武镖局的门口。

“刘大人,您确定这镖局里暗藏玄机吗?”

“我确定!”不仅如此,他还相信他挚爱的李苹公主肯定跟这问天武镖局脱不了关系!“总之你们三人在这里留守,我和其他人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向敏王爷禀告这件事。千万别轻举妄动,被人察觉出端倪,只要暗中监视着天武镖局的一切即可!”

顺利的话,最快两、三个月后,他便会领军来铲平这间镖局。以后,天武镖局的名号……只能留予他人追忆了!
 0   2005-06-17 15:55: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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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没有一样办得到!

驭山咬着牙,阴郁的想着。

“大哥?”驭河及凤、火、海隐约明白了。

驭山不再说话。他凌厉的眼眸因心头的剧痛而微微眯起,他握紧了双拳,将自己的激动与心痛小心的掩在冷漠之后,然后他蓦地转身开门离去!

“原来是这样啊!”驭凤颔首。

“唉!没想到咱们大哥到现在还拘泥在这种小事上。”驭海啧啧作声。

“驭火,干的好!”驭河拍了他的肩膀一记,“要不是你,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出手帮大哥和李苹公主呢!”

“是啊、是啊!这可是大功一件呢!”驭风、驭海也赶忙拍手称赞。

“得了吧!”驭火不屑的轻哼,“这笔帐我记着了!亏咱们兄弟一场,你们方才还拼命的推我人火坑!”

这帮兄弟啊……唉,尽在不吉中!

坐在后院的凉亭角落,李苹双手托颚,忍不住的叹息。

看来,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驭山已经好几天没来看她。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不对,这么说也奇怪。自始至终,驭山这木头都没开口,“要”过她,也没给过她任何的承诺……唉,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吧?果然如镖局里其他婢女们的暗示一般。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他吧?

李苹将哭泣的小脸埋在膝间的裙摆里。她咬紧了唇瓣,倔强地阻止啜泣声不小心逸出。驭山为什么不能爱她?地为什么不继续疼爱她?他以前明明对她很温柔的啊!

驭火说,除了她之外,他们从没有见驭山如此温柔、如此宠溺的怜惜任何一个女子,只除了她。

可是驭山还是不爱她,至少在他心目中,这不是爱。

他把她当成妹妹吗?他对她的温柔、宠溺,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妹妹”吗?

她渐渐的明白,驭山对采映姑娘并没有时别的情意,这是几个比较愿意和她交谈的奴婢们偷偷告诉她的。既然驭山心底没有别的女子,那他为什么就不能爱她呢?

是不是因为她不够好?驭山觉得她不够资格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也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起她,认为她一无是处!

沉溺于伤心中的李苹没有注意到黑暗草丛中传来的一声叹息。

驭山心疼的睇望着不远处的李苹,她压抑的哭泣声和微微颤抖的纤细娇躯着实揪痛他的心!

但是,他没有资格上前安慰她。

所以,他只能一如往常的躲在角落处偷偷凝望她。

驭山重重的叹一声。他抬起头,却见准备站起身的李苹无意间踩到自己的裙摆,纤细的身形一个跟蹈,眼看就要跌进泥泞地里……

“小心!”他高大的身形瞬间敏捷的跃出,大掌轻轻一扶,撑住李苹倾倒的娇躯。

“哇!”李苹急忙攀住驭山的手臂;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腰际。

“苹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腰间的小手,驭山心头一动,忍不住收紧了双臂拥她人怀。

“木头,你……”李苹自他壮阔的怀里探出头来,旋即抿起一抹浅笑,甜蜜地再次埋首于他的胸膛里。

李苹缓缓的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将驭山沉稳的气息深深的吸入;企图留住每一丝属于他的气息。这温暖的怀抱、炙热的胸膛,这一双紧拥着她的手臂……驭山是真的爱她呀!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啊!

孰料,驭山蓦地推开她!

“木头?”李苹诧异地仰脸凝望他,“你怎么了?”

“苹儿,”驭山收回撑扶着她的手,退了一步,“晚膳时间到了,你快去饭厅用膳吧!”

看着他回避的神态,李苹强压下涌现心头的受伤。“好,但是你不一起去……”

“我还有事!”驭山身子一转,足尖一蹬,高大的身形在转瞬间跃离李苹身边。

“木头,你……”她的泪在下一秒滴出眼眶。

李苹独自站在凉亭前,任由秋凉的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泪是热的,心却是凉的。

李苹蓦地扬起头,倔强地拂开颊边的泪水。她咬着唇,作下了生平第一个属于她的决定!

趁着天色未亮,刘晋羽偷偷的潜进天武镖局的后院,希望能搜索出一点关于李苹公主的消息。

他悄然的自屋檐上跃下,机警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生怕一个不察,被人发现了行踪。

听说,至今仍无人知晓“天武镖局”的主事者究竟是谁。几个和镖局做过多笔大买卖的老顾客,也仅能说出镖局乃是由五个人共同统御,而他们又服膺于一个神秘的主事者。

天武镖局尽管行李神秘,但据闻他们做的买卖全是正当交易,不太可能远赴京城劫走公主。

至于,之所以取名为“天武”镖局,和李苹公主之前所赐婚的“天武将军”李月见有着相同的名号应属巧合,否则,就是为了缅怀天武将军而取名的?应无直接关联才是!

刘晋羽做下结论,正准备悄然离去时,却被身后传来的交谈声所吸引,他立刻掩身至一旁树丛中……

“喛,你看过苹儿姑娘房里的那个碧玉鹤鸟了吗?”一个奴仆推了推同伴的肩。

“没有啊!怎么可能进得去?那里可是姑娘家的闺房,岂能说进就进?不被大人一掌劈了才怪!”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人跟苹儿姑娘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好像在冷战……”

奴仆的声音渐行渐远,刘晋羽迅速闪身而出。

苹儿姑娘?!碧玉鹤鸟?!刘晋羽的眼神倏地眯起。闪烁着一种诡谲的光芒。

“什么人?!”一个低沉的嗓音蓦地斥喝,转眼间,一道身影自廊道闪出。

刘晋羽心头一惊,连忙纵身跃上屋檐,急奔而去!

直到奔至人群聚集的市街后,他才敢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戒备这么森严的镖局还是第一次看见!尤其是方才那人矫健的身手,以及那一声低吼所隐含的深厚内力看来,只怕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也有所不及!

这天武镖局……绝对有细查的必要!

大厅里,驭山、河、凤、火、海五虎集聚,个个神色严肃威凛。

“你再说一次。”驭山凛着脸,那威仪的神态格外教人瑟缩。

“今早,咱们内院的廊道外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看样子,是私自潜入咱们镖局的!”驭火眉心攒蹙。

“有人潜入?”驭河一阵沉吟,“我以为咱们已经防备得够严密了。”,“显然还不够!”驭山蹙眉低喝,“现下老大和怜音嫂子不在镖局里,咱们可不能在这时出了岔子!驭凤,你去给我查个仔细,看是哪个弟兄守备失了本分,我肯定要严加查办!”

“是。”驭风冷曹脸,立即转头低声吩咐侍卫。

这时,一个奴婢神色慌张的来到大厅,却让驭海拦了下来。

“奴婢有急事要跟驭山大人禀报。”她的神色仓皇。

驭海伸手一挡,“有啥事跟我说,大哥有事正忙着。”

“奴婢今早发现苹儿姑娘不见了!”

“什么?!”他忍不住瞪大了眼。

这下可怜了,一堆事全挤在一起,驭山这回肯定会冒火冒个够!
 0   2005-06-17 15:54: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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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苹姑娘……”

“叫我苹儿。”

驭火清清喉,又喊了一声,“苹儿姑娘。”

叫她苹儿?他可不想被驭山一掌打扁。这么亲昵的称呼,还是留给驭山用就好了,他可承受不起。

“我是天生大嗓门。”驭火耸耸肩,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苹儿姑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了啥事不高兴啊?”

李苹凝睇了他一眼,举起双子撑着下颚,“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你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早上在目睹驭山与睬映那一幕亲热的画面后,她伤心的奔出庭院,却正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驭火。他着实被她吓了一跳!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整个趴在驭火坚实宽阔的胸膛上放声痛哭。

驭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含糊的说着彩肪、游湖什么的……然后他便带着她来了。

默默的看着身旁与自己一同倚在船缘上的驭火,李苹轻声咽叹,“驭火,你对人好温柔。”不像某块木头。

“是吗?”他俊逸的脸庞上竟露出一抹不相称的苦涩,“我倒觉得自己的脾气暴躁得不得了,动不动就会伤到了人……”而且还伤了那个他最想疼惜的人。

李苹睇视驭火英俊的侧脸,默然无言。

她见过这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懂得——驭火他正爱着一个人、恋着一个人。

因为镜子中的自己也总是露出这般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驭山不爱她?她喜欢他呀!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呵!

可他为什么就是不爱她?

那块臭木头宁愿抱着睬映姑娘,宁愿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看着她跑开……也不愿意放开他环抱着睬映姑娘的手。

驭火收起自己的失落,转头望向李苹,“苹儿姑娘,你是不是和驭山起争执了?”

李苹瞳眸一黯,小脸埋进藕臂中。过了好半晌,衣裳里传来她的哽咽声,“驭山他不要我。”

驭火一听,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怎么可能?”

“是真的!”李苹猛一抬头,“驭山他喜欢睬映姑娘。”她举起衣袖飞快的拭泪。除了在驭山面前,她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落泪。

“谁告诉你的?”

“整个镖局上下的奴婢们都这么说,而且我也亲眼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驭山和睬映姑娘亲亲热热的槌背说笑!看见他们两个甜甜蜜蜜的搂在一起!”李苹一边大喊、一边落泪。

驭火诧异地扬高了眉,不知不觉的提高嘴角,“你说驭山和睬映?”真是见鬼了!从没想到这些形容词有一天会用在驭山身上,而且对象还是睬映?

“驭火,你说我该怎么办,”李苹伤心的哭倒在他壮阔的怀中。驭山如今已不属于她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乖苹儿、好苹儿……不哭了,不哭了!”驭火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蹙着眉,试探性地伸手轻揽着怀里的李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妹妹……

蓦地,一种情感油然而生。他想呵护她、想保护她、想为她尽一点儿兄长的责任!

这日,聚在一起谈论后天押镖事宜的五虎在商讨正事过后,纷纷换下严肃的神情闲聊起来。

“驭火,怎么你最近和李苹公主两人似乎很亲近?老见你们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驭河狐疑的开口,未了还不忘瞟瞟站在窗边的驭山一眼。

驭山蓦地收紧下颚,原本阴暗的脸色更晦暗了。

驭河及凤、火。海将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底。他们老早发现这阵子驭山和公主之间的僵局。更何况,现在两人几乎都避不见面。

驭山本来就已经不苟言笑的救人不敢恭维,如今这么一闹,更是深沉的让人直喊救命!

驭海眼珠一转,玩性大起,也想加入搅局,“我看啊,公主似乎很喜欢驭火呢!瞧她每天闷闷不乐的,可跟你在一起时,就常常听见公主笑得跟银铃般清脆。让人听着听着,也忍不住跟着笑出来。不是我夸你,驭火,你还真有本事!”

驭海这番话成功地让驭山的怒焰更加炽烈。

“谢了!”驭火涩涩地苦笑。驭海这家伙,根本就是想将他打人十八层地狱嘛!

驭风呷口茶之后,也跟着搅和,“我看你最近一有空就去找公主,你大前天带她去哪儿了?”

驭火脸色一苦。“我带苹儿姑娘去游湖。”

“又去游湖?前几天不是才去过?”驭河诧异的问。

“嗯,苹儿姑娘似乎很喜欢乘船。”别再提这个话题了罢?

“前天呢?”驭风又问。

“去看戏。”

“昨天呢?”驭海深怕自己没机会开口,急切的问。

“去听曲儿。”

驭火眼神一转望向始终站在外头的驭山,再辖头望向四周围绕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看戏笑容的驭河、驭风及驭海。驭火吸口气,索性决定大玩一场!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苹儿和我一向有话聊。”

“苹儿?!”驭河、驭风、驭海着实吃惊!

妈呀!驭火真的不要命了吗?他们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直往窗边的高大身形瞟去。

驭火耸耸肩,“是啊!是苹儿要我这么唤她的。她说这样听起来才亲切。”

冷凛着脸的驭山,蓦地转身直视驭火,不发一语的他,看来气势惊人!

“苹儿说我风趣极了,和她很投缘。”驭火状似轻松的抬眼,对上驭山的眼神,他咧开一抹邪恶的笑容,“苹儿还说我爱玩、爱闹,跟无趣沉闷的老木头完全不同。”

驭山心头猛然一震,威凛的脸色倏地发青。

驭河及驭风、驭海彼此相视,默契十足的归纳出一个结论——驭火这回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果然,只见神色晦暗、气势骇人的驭山大步一跨,笔直来到驭火面前……

看戏的三个人,在一旁正想哀悼兄弟的牺牲,然而驭山的反应却出乎他们预料。

只见驭山背着手,神情严肃的道:“苹儿不属于我们。“

“什么?”原以为会挨揍的驭火没料到这一着,差点儿自椅子上滑落。

“苹儿身为公主,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驭山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代我保护苹儿,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你记住,她总有一天得回去她所属于的地方!”

苹儿应该是穿着华丽衣裳、锦织绣缎的尊贵公主,在养尊处优、镇日享用山珍海味,用最昂贵的布料包裹她,拿最稀有的宝物取悦她……
 0   2005-06-17 15:54: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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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你好美……”驭山粗嘎着嗓音,喃喃低语。

烛火掩映下的她是那么的不真实,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看起来是如此的细致,驭山忍不住缓缓的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粗糙的指尖在她的雪颊上来回摩挲。

“木头……”李苹羞涩地低呐,却抑不任唇角那抹甜蜜的浅笑,她轻轻的闭上眼,小脸更加贴靠在驭山的肩头上,享受他炽热的体温与温柔的抚触。

望着李苹害羞的容颜,驭山的心跳蓦地加快。

他……想吻她!

想品尝她唇里的甜美,想汲取她馨香无比的气息,想狠狠地亲吻她的唇瓣、吻住她甜蜜的呼吸,想感受自己火热的唇舌不受羁绊的在她嘴里肆虐,尽情地体验挑弄她的舌尖时的快感!

驭山微眯起眼,缓缓降下双唇……此时,他的心跳宛若擂鼓。

但他刚毅坚实的双唇,却在吻上李苹的前一刻蓦地转了向,吻在她嫣红的脸颊上——因为他的理智在狂吼着不可以!他怎能这般轻浮的伤害她?他怎么可以?!驭山重重地喘息着,内心交战不已。

“木头。”李苹羞涩的抬眼瞅望着他。限眸漾满娇怯笑意的她,丝毫没有察觉驭山心底的交战与煎熬。‘望着眼前这甜美柔丽的脸庞,她眼神中的信任及甜美隐隐刺痛驭山的心!

该死的!他怎么胆敢僭越?!驭山沉痛地撇开眼,双手隐隐的颤抖着。

他爱她!是的,驭山不再任自己逃避,他的确爱她!

但是,上天给了他这份情感,却没赐给他配得上苹儿的身分与地位……

“木头!你在想什么?”凝视驭山的侧脸,孪苹感受到他异常的沉默。

驭山立刻掩起心绪,“没什么!”他装出笑脸,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么做,能将梗在他胸臆间的郁闷一扫而空。“饿不饿?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呢!”

“嗯!”她重重的颔首。

“走,咱们上饭厅去!”驭山轻轻推着她站了起来。

“已经没饭菜了吧?厨房早就歇息了!”

“我刚刚交代时叔去准备了。”他伸出手,自然的揽着李苹的腰际往前进,“一会儿记得跟时叔道歉。他没诓你,你却骂他扯谎,这是你的不对!”

“嗯,我知道了。”李苹望着驭山的侧脸,暗自低叹。

她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想离开驭山的身边了!

刘晋羽偕同几个属下,一路追寻李苹的踪影而来,终于在江南停了下来。

“怎么样!问的如何了?”坐在客栈里的刘晋羽难掩心中急切。

部属摇了摇头,“没有。怪得很,这附近的客栈都没有人看过李苹公主!”

“没有?”刘音羽失望不已。一路自京城追来,断断续续的查探着公主的消息,可是,到这儿已经两天了,还得不到半点儿消息!

教他怎么能不急呢?谁知道劫走公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公主是否有遭到任何委屈或伤害……一思及此,他的心几乎要忧虑的焚烧起来了。

一个部下眼珠子转啊转的,“刘大人,您看,公主会不会就停在这儿了呢?”

“什么意思?”刘晋羽猛灌了几口酒。

“咱们找遍这儿附近的所有客栈,都没有公主的消息,可能只有一个原因——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自然就没有住客栈的必要。”

“对喔!”

“咱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在一片附和声中,刘音羽细细思索后,频频颔首。“也就是说,这里就是终点?”

“很有可能!刘大人,其实您也不必担忧劫走公主的人是否会亏待她,您瞧,咱们一路寻来,公主几乎是出入乘车,下榻的也都是挺不错的客栈。相信公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然而,这番中肯的话,刘晋羽可不爱听。只见他擂起拳头,朝桌子用力一敲,“哼!那人罪该万死,就算被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总之,他劫走公主就是不对,我一定要将这人掀出来碎尸万段,好救出公主!”

众人沉默不语。这番话,一路上他们听得都会背了!

终于,有人试图开口缓和气氛——“我今儿个出去探消息,结果让我听到一件有趣的事!你们猜怎么着?这个县里头,竟然有一家天武镖局!”

“天武?!那不是已放将军李月见大人的名号吗?”

“是啊!想不到这江南竟然有人如此思忆这位天武将军,还以他的名号开了一问大镖局呢!”

“说起这位天武将军,若是他们没和大名鼎鼎的天旗五虎一同战死西北的沙场,如今不知道还会为大汉王朝建立多少功业呢!”

说着,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只有刘普羽低首不语。不知怎么搞的,他总觉得……公主就在这里!

天武镖局?嗯,似有前往查探的必要。

“驭山哥,听说你今天要带李苹公主上彩肪游湖!”前来协助驭山着装的睬映幽幽他说着。

“嗯,昨天晚上答应苹儿的。”一提起李苹,驭山就满脸笑意。

他那宠溺无比的笑容教睬映觉得好生刺眼!

“可我记得你今儿个不是很忙吗?”

“无妨,我已经委托驭风代我处理今天的事务。”驭山见睬映静是站着不动,索性自己接过衣服穿了起来。

“苹儿来江南也有几天了,我却无暇带她去四处走走。苹儿没坐过船肪,今天带她去见识见识!”一想起昨晚李苹那又惊又喜的娇俏神憎,他心头顿时涨满了柔情。

睬映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转身扑到驭山怀里,“不要去!”

“睬映?”驭山诧异的看着怀中的她,两手直觉的推拒着她。

“驭山哥,你不要去!不要和公主出去,我不要你和她这么亲近!”

驭山那温柔怜惜的神憎,一再的在睬映的脑海里浮现,可是,却不是为了她而显露的!这怎么可以?!睬映心头一酸,泪水滚滚而落。

“睬映?你到底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她在驭山怀里猛摇头,“驭山哥,我……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再也藏不住心意的睬映终于说出口。她爱他,深深的爱着他呀!

“木头呢。”

李苹今天起了个大早,兴高采烈的踩着轻盈的步履,蹦跳到驭山的房前。

“驭山大人在里头着装。”路过的婢女不大想搭理她。

但李苹的好心情可没被这所影响,因为今天她有更快乐、更重要的事哩!

“木头也起这么早?”李苹扬起柳眉,欣喜的神情教她整个娇颜登时亮了起来。“我进去找他!”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驭山大人正在穿衣服,你不可以进去!”

另一个婢女拉住同伴的手,“让她进去。这会儿睬映正在里头帮驭山大人穿衣,这种画面不让她看,岂不可惜?”

就这样,李苹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情况下,来到驭山的房门前。她在门板上轻敲了两声,然后便“砰!”的一声打开门……

睬映双手正紧紧攀绕在驭山的颈项上,低垂的绕首深深的埋在他壮阔的怀抱里!

“你们在做什么?”

李苹当场怔住了,她眨动的眼眸盛满了不敢置信。

“苹儿?!”驭山直觉的想推开哭倒在他怀中的睬映。

“不要!”睬映低喊,更加埋进他的胸膛。“驭山哥,求求你,不要……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哭泣的脸!”

她的泣声恳求让驭山非常为难。

感觉到胸前那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身躯,驭山缓缓的松开自己推拒睬映的大手,于心不忍的他,只得任由睬映伏在自己的胸口上。他侧转头看着门口的李苹,眼神中充满抱歉……

“木头…你为什么还不推开她?”李苹沉重的往前跨一步,启齿低喃。看着眼前这而人亲呢相拥的一幕,她的胸口仿佛压了块重石般,让她不禁鼻头一酸,喉间也嘎咽了起来。

“我……”

“驭山哥……”睬映在他怀里又是摇头、又是哭泣。

“臭木头,你快推开她呀!”李苹一步步的走上前,忍不住的低喊。她垂放在裙问的小拳此刻正握得死紧。

“苹儿。我……”驭山心疼的看着李苹眼中迅速盈满的泪水。他想上前为她拭去泪水,却又碍于怀中的采映而动弹不得。一个认知在李苹心中成形,彻底击碎了她的心!

“你不推开她是因为你喜欢她?”一滴泪滑落她的粉颊,“比我还要喜欢?你从没这样抱过我……”

李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直落。她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的刺进了细嫩的掌心里,但她却浑然不觉。“你从没这样抱过我!木头,我讨厌你!”

李苹转身奔出门外。

“苹儿!”驭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推开怀中的睬映,拔足就想追上。

“不会有结果的!”被抛用在地上的睬映爆出一声大吼。

驭山蓦地回头看她。

“没有用的,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自知没有希望的睬映索性放胆开口,“驭山哥,你认清自己的身分了吗?她是公主,一个身分高贵的公主!和咱们这种平民百姓不一样啊!你追上她之后呢?你觉得敏王爷会答应你和她在一起吗?高高在上的公主真肯纤尊降贵的和你这种市井莽夫一生相守吗?你又配得上她吗。”

这番话宛如青天霹雳,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驭山内心深埋的忧虑!

“我听驭海大人说,敏王爷正准备将李苹公主许配给京城里的延郡亲玉。驭山哥,你觉得你比得上延郡亲王吗?你能给公主富裕的生活和荣宠身分吗?”

又是一次狠狠的重击!驭山心底刻意忽略的事实在瞬间被狠狠地揪出,容不得他逃避。他望着李苹消失的方向,脚跟仿佛一瞬间僵定住,动也动不了……
 0   2005-06-17 15:53:4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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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说什么!苹儿今天都尚未进食!”驭山不敢置信的盯着时叔,“现在已经入夜了呀!”

驭山猛然摔开手中的缰绳,转身往镖局的内院走去。

时叔紧跟在后,“我曾经好几次去公主的房里,请她到饭厅用膳,但她不肯,我说要将饭菜送到她房里,她也不肯……”只见他一张老脸绷得紧,非常委屈。

“那你便这么由着她吗?万一她们饿着了呢!”驭山越走越急,口气也难得严峻了起来。

“我没法子呀!公主什么也不要,她只问我——”

“什么!”驭山诧异的停住脚步,侧头睇睨着时叔。

“你。公主老问我,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我说你中午就会回镖局了,谁知你却没回来,结果她红着眼骂我扯谎!”时叔宠溺的又微笑又摇头,“这公主啊,生得娇俏美丽,却又不脱稚气,那还没改掉的小孩子个性,真救人又怜又气!”

驭山的嘴角也在瞬间微微扬起,“我和驭河去了陈老爷那儿。谁知陈老爷留我们吃饭,又谈了些押镖的细节。这么一弄上兑拖到了现在。”

老天!这么算起来,苹儿也有一整天没进食用膳了!这怎么成?

“时叔,麻烦你去厨房准备些饭菜,我一会儿便带苹儿过去!”驭山脚步倏地加快,高大威凛的身影直往李苹的房间走去。

睬映在长廊的入口拦住他,“驭山哥,你回来了!”

“嗯!”驭山点头致意,经过她继续往前走。

“驭山哥,你要去哪里?”睬映迈开步子跟上,急急的握住他的手。“你要去什么地方?”

尽管对她的急切感到诧异,驭山也役表现出来。“我去看苹儿。听时叔说她一整天没吃东西。没出房门,我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他蹙着眉思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长途跋涉到江南,身体可能会受不住……

“她没病!”

~“是吗?”驭山的脸色稍缓,“可她还是没吃饭呀!我还是去带她到饭厅。”

“我去就成了!”

“睬映,你是怎么了!”驭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瞧她口气这么急促,神色幽怨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睬映咬着嘴,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驭山哥,其实我对……”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驭山大手一伸,挡在采映面前,打断了她的话。“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泣的声音?”

难这是……苹儿在哭?!

驭山顿时心焦得什么也不顾,只管朝李苹的房间冲去,边跑边回头道:“睬映,对不住!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苹儿!”

“驭山哥,你……”睬映揪着手绢儿咬牙,眼眶泛泪:“你就这么珍视李苹公主吗?”

但驭山的身影早已远去。

“苹儿!”驭山在房门外低声轻唤。

房内的哭泣声嘎然静止。

“苹儿,我是驭山,你开门呀!”

真的是她在哭!怎么了?她为什么哭了呢?

任凭门外驭山怎么急切的呼唤,门内就是没有一丝动静。

几分钟后,驭山终于恼火了,语气中也隐约的带着火药味,“苹儿,开门!”他的话越来越简短,却教人感到心惊。

当驭山自恃的绝佳耐性正式宣告全数用尽,他擂起铁拳准备一举捶破门板这时,嘎的一声,门扉轻启——“苹儿。”驭山低唤。分不出他语气中究竟是气恼,还是松了一口气!

房门后,李苹低垂的小脸抬也不抬一下,只有那瘦削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驭山看着李苹这副委屈万状的模样,心中好生不舍!他长脚一跨,顾不得什么礼数,直直踏进她的闺房里。

“怎么哭了呢?”驭山情不自禁的伸手拥住李苹犹啜泣颤抖的身子,俯身温柔低语,“谁欺负你了?谁给你气受。”

李苹始终低着头。不停的扭动身躯,想挣开他的怀抱。

“苹儿!”驭山微空起眉心,不悦地压低了声音。

李苹终于抬起头。泪水沾湿她白皙的脸庞,她盛满盈盈泪光、照照闪烁的眼眸谴责地凝视着驭山,紧咬着唇的脸上有着倔强的神情。

她不发一语的睇瞅着他。

在李苹的谴责凝望下,莫名其妙的驭山不觉好笑。“苹儿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做错什么事了!”

话一出口,他不禁愕然!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在苹儿面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李苹没有察觉驭山的错愕,她倔傲的扬起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和驭河去陈老爷那兑谈生意。”

“时叔说你中午就会回来了!”

“还有一些押镖的细节没谈好,所以就留下来了。”

“下午也是?”李苹狐疑的睇着他。

“嗯!”

“晚上也是?”她显然不大相信他。

“我一直到刚刚才回来。”驭山不知道李苹是怎么了,看着她湿红的鼻尖,以及哭红的两腮,他的心底没来由的揪紧。

他伸出长手一把将李苹纤细的娇躯拉近,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我一下马,便听见时叔说你今儿个一整天没吃饭。”驭山心疼的轻拂着李苹的脸颊,“为什么不用膳!是镖局里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你吃不惯?”

她摇摇头,又落下了一串泪珠。

驭山好生怜惜的伸手抹去她的泪,语气轻柔的宛如温暖人的轻风:“还是病了?我立刻去请大夫来!”他轻轻的推开李苹,作势要离开。

“不是!”她连忙攫住驭山的衣袖,“我没有生病。”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的又问。

李苹摇摇头。她仰起蚝首,轻咬着唇瓣,凝望驭山。

“怎么了?”他困惑的轻蹙眉心。

她不发一语,只是伸出柔荑,缓缓的推着驭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驭山顺从地任由李苹摆布,突然,他的鼻翼间闻到-股诱人心神的馨香气息…驭山不觉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李苹坐在他的腿上!

“苹儿,你……”驭山不知所措,一双手不晓得该放在哪里。

李苹坐在驭山的腿上缓伸手搂住他的颈项,螓首栖靠在他壮阔的胸膛上。她微微抬起头,睇了他一眼,委屈的道:“你今儿个真的一整天都不在镖局里?”

“嗯,和陈老爷的这笔生意是个大买卖,得多费点儿心思准备!”驭山知道这个姿势不妥1但是他无法推拒!

拥曹她在怀中,让她如此亲近的贴靠着他,仿佛以他的胸膛为屏障。以他的怀抱为依归…苹儿的气息、馨香,都教他难以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沉醉其中。

“你真的没有骗我?”李苹枕靠在驭山的肩胛上,再次低问。

“没有。”他蹙起眉头,因李苹这么一再地质疑而略感不悦,“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我?”

天武镖局上下,除了出游中的将军老大之外,只怕只有这个丫头敢这么一而再的质问他。

“因为……我听其他婢女说际傍晚时曾回来过。”

“我?!”驭山搂着她,诧异的扬起眉。“买卖还没谈好,我回来做什么!”

“那些婢女们告诉我,你是专程回来陪睬映姑娘用晚膳的。”李苹梗声低语。

接着,她的小脸一垂,似是又要落泪,“我听了好伤心喔!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你有空不来看我,却跑去陪别人吃饭……”而且还是陪“别的女人”吃饭!

驭山瞅着她一脸委屈咕哝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是哪些奴婢们说的?怎么别人信口胡诌几句,你就信了呢?”

“可是——”由不得她不信啊!那些婢女们一个个拼命点头,说得跟真的一样。

而且,她早上也亲眼看见了,驭山和那个睬映姑娘那般热络亲密的模样,教她怎能不信呢?

“别听她们胡说了!我是真的才刚国来。你闻,我身上还有马儿的味道呢!”驭山怜惜的抚了抚李苹的脸庞,大掌顺着她的发丝而下。

李苹果真凑近他身上,“真的呢!你身上真的有马儿的味道那!”她皱曹鼻头,啥啥的轻笑着。

“你真淘气!”驭山笑点李苹的鼻尖。他凝视着她娇悄柔美的脸庞,渐渐地隐去笑容……

“木头?”李苹配红了双颊,羞涩地垂下小脸。

他……怎么这么看她?那眼神好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似的!李苹怯生生的微微抬起头,再度和他火热的视线对个正着!

李苹再也无法转开眼眸,只能怔怔的瞅望着驭山。迷失在他无限深憎的凝视里。

驭山几乎舍不得眨眼,怕这么一转瞬的时间,眼前这女子就会消失不见了!他蓦地收紧双臂,将怀中的卒苹更加搂近自己。
 0   2005-06-17 15:53:10  回复
dreamer
6F
dreamer Lv0
“什么?”李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呃,因为天黑了……所以我又放下剑,回床上睡觉了。”

驭火承受不住驭山那凌厉的视线,自动将接下来的精彩厮杀过程省略。

李苹顿时觉得自己受骗了!“你这样还敢吹嘘自己是英雄吗?”

大敌当前,他竟然跑回去睡觉?这家伙怎么有本事躲过敌人的追杀,活到现在?

驭风急忙开口帮驭火找台阶下,“英雄也是要睡觉的嘛!”

驭火感激的望了驭凤一眼。

“可是……”李苹失望的垂下肩。那么精彩的一个故事,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瘪脚的收场,早知道就不听驭火吹牛了!

“你听、英雄也是要睡觉的,所以你也该睡了。”驭山威严的视线再度扫向众人,颇为满意大家的配合。“走吧!我送你口房休息。”

李苹微愠的望了驭火一眼,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我以后再也不要听你吹嘘了!”

驭山滕睨着稚气的她,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怜爱地伸手轻抚过李苹黑瀑般的发丝,然后拿起椅背上的披风为她披覆上。

“对了,睬映,你也跟着一起来。苹儿初到天武镖局,对这儿的环境还不熟,你得多费点心思照料她。”

“是。”始终在一旁静候的睬映福了福身。

走在通往房间的长廊上,一阵冷风迎面袭来,教李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冷吗?”驭山立刻为她调整肩上的披风。

李苹低下头,一丝甜甜的暖意掠过心头。轻咬着唇瓣,鼓起勇气,悄悄的伸手勾住驭山的手臂……入夜的昏暗掩住此刻她绯红如火般的脸庞。

“苹儿?”感觉到她的小手攀住自己的臂时,驭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苹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该怎么办?他分明深深地眷恋着她的柔软、她的馨香与她的指尖的温热,理智却在这时跳了出来,告诉他为了苹儿的名节、他必须毫不犹豫的拂开她的手……

仿佛是感觉到驭山的僵直,李苹更是收紧了小手。“木头,这儿好暗啊!我几乎要看不见路在哪里了。”

啊!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吗?驭山松了一口气,“苹儿你别怕,我会搀着你,没事的!”

这会儿。驭山的心思全放在李苹身上。只见他毫不忌讳的伸手搀扶在她的腰际上,小心翼翼的呵护她。“房间就在前头了。”

咦?这么快?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呢!

“木头,你走得好急,我跟不上呀!”话未,李苹还不忘佯装急喘。

“好、好,不急,我走馒点儿。”驭山立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行进的脚步上。

自己也真够粗心!怎么就没在这种小地方为苹儿设想呢?当下,一阵愧疚感直袭而来,教驭山忍不住更加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冷风继续吹着,李苹却不觉得冻了。

因为驭山壮阔雄厚的肩胛成了她倚靠的屏障,他的披风小心的覆盖着她,他的手也温柔的支撑着她,还有他沉稳呼出的气息……唉!夜色如水,静谧的教人沉醉、甜蜜的教人舍不得醒来。

李苹臻首低垂,掩住嘴边甜孜孜的笑意。

这木头……还真好骗!

“苹儿,还冷吗?”驭山不放心的伸手为她调了调身上的披凤。

李苹更加贴近驭山的手臂,膨声的撒娇着,“嗯,好冷呢!”

“是吗?真糟糕……”驭山下意识地圈紧了对她的怀抱。

采映不发一语的紧跟在后头。一双眼眸闪着痛苦,却也诡谲地透着嫉恨。

千万别丧气!她暗自提醒自己。究竟是谁会赢得驭山哥的心,此刻还是未定之数呢!她未必会输呀!别忘了,自己有很多帮手呢!彩映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中,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

“木头…我是说驭山在哪里?你知道吗?”睡了一觉,李苹显得精神奕奕。

“回公主,驭山大人现在正在书房里审阅帐簿。”婢女态度冷淡的回话。

李苹并不觉得生气,毕竟,她在敏王府里曾经受过比这更差的待遇。“我去找他!”

“公主请留步!驭山大人在处理公事时,一向不喜欢被打扰。”

李苹依旧傻愣愣的瞧不出婢女对自己的不友善,“可是我只是想去看看驭山,并不会打扰他。”这傻瓜其实忘了——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下人的允许。

“但是……”

“喂,你阻拦什么?”另一个婢女凑近同伴身边低斥。“让她去有什么不好?让她看看咱们的睬映是怎么完美的侍奉驭山大人的,好教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掂掂自个儿的斤两啊!”

婢女于是改了口,“公主若是要去书房,这走廊左拐一直通到底便是。”

李苹巧笑情兮的轻颔首,如羽蝶般的闪身而出。

“驭山哥,你累了吗?喝杯热茶吧!”

房里,采映温柔的送上茶盅。

“先搁着吧!”驭山继续审帐,没有抬头。

“驭山哥,你就趁热喝了吧!这可是睬映特地差人上茶市买来的上等好茶,可以提神醒脑呢!”她深情似水的望着他,甜腻的语气几乎可以滴出蜜来。

“好吧!”驭山终于抬起头,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睬映眼角不意瞥见门外的李苹,眼珠子飞快的一转,开口道:“驭山哥,这帐簿一时半刻也审不完;不妨暂时歇息一会儿,让睬映为你捶捶肩、松松筋骨。”话才说完,她立刻自动的走到驭山身后,一双手搭上他的厚肩开始按摩了起来。

那模样瞧来可真亲热!

门外的李苹瞪大了眼,脸色刷白。

驭山可不习惯和女子这么亲近,他伸手想推开睬映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掌的手,“不用了。”

“要的!你累了,不是吗?”睬映抿起笑,示威似的朝门外望了望,旋而低下头凑近驭山的耳衅,亲密他说着悄悄话:“我爹爹晚上回房总是要我这么帮他捶着,说他那把老骨头撑不住了,可又老叮咛我别说了出去,怕人见笑!”

驭山闻言忍不住呵笑出声。

时叔在人前总爱端起总管的架子,摆出威严的姿态,想不到其实是硬装出来的。还真是个老顽固!

采映得意的看着外头的李苹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扬起眉,更加凑近驭山,呼出的气息还刻意的吹吐在他脸庞上。“你可剔说出去呀!否则爹爹会找我出气的。”

李苹顿时觉得呼吸沉重,胸口仿佛压了千斤重般,教她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她是不是看错了?木头……和这个女子……

眼前的这一幕,是如此亲呢!宛如情人间的调笑细语,亲密得没有一丝可让李苹介入的空间……驭山有这么对她笑过吗?

他曾经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笑得如此开心吗?驭山他可曾容许她亲密的为他捶肩敲背……李苹伸手触了触脸颊。

她在哭?!

“驭山哥,”书房里,睬映又再度开口:“你昨晚跟驭河哥约好了要去陈老爷那儿谈运镖的事。该出发了!”

“嗯!”驭山自椅子上站起来。

“等等!这披风你披着,这几天风大,小心着凉。”睬映踞起脚尖,迳自将手中的披凤被覆在驭山的肩上。“哎呀!”她望了望门外,佯装脚下不稳,整个人贴靠在他的身上。

“小心点儿。”驭山伸手稳住她。

“谢谢驭山哥。”睬映顺势靠向他,“驭山哥,你自己路上小心!”未了甚至还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外头的李苹再也看不下去,脸上满是泪水的转身跑开……
 0   2005-06-17 15:52:2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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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17 15:49: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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