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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大亨迷糊妞
网友【dreamer】 2005-06-23 11:56:17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7    1
第一章

“你说什么?”一个蓄着一头又鬊又红的短发男子,使出劲儿地吼出声。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狮,双手不知该摆在何处地挥动着,正气呼呼地来回踱步。

“骆飞,你别发那么大的人嘛!我……”叶小欢怯生生地迎向他狂怒的目光,声音不住地颤抖着。

当他的女友已经有半年的时间,她不时可以从骆飞的属下及女佣的悄悄话中,听见他们说自己是个好脾气的女孩,才能忍受骆飞那突来的火爆脾气。

有时她也会怀疑,骆飞的坏脾气究竟是因为缺少母爱?还是脑袋受过重击?否则怎会如此歇斯底里,近乎毫不留情的对待每一个身边的人!

骆飞努力地想克制自己如火山爆发的狂焰,“我没有发火,我只是无法控制不生气!”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他明白,小欢也知悉。

她无助的摇了摇头,两人都沉默……

“你这是为什么?”这会儿,他又无理取闹起来,“你怎么可以临时告诉我,不能出席我们家族的年终聚会?还有——一大堆的商业party?”

小欢闷不吭声;针对这件事情,她自知理亏。

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参加那些虚假应对的party,要不是做他的女友,她根本不愿参加。

如今不能陪他出席聚会,是因为昔日的大学同学会有七日游的活动,而她正好被抬上去当同学会的会长,推也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扛下这个担子。

接下这个同学会的筹办,她的心中竟然有些窃喜——如此就可以不必参加骆飞的私人、公司的party了!

而她也预料得到骆飞可能会有的反应,但她有种豁出去的舒畅与快感。

今天她来,只是通知他一声;他同意也好,不同意就罢了!她已决定要走自己的路。

骆飞看着异于平日沉静可人的小欢,脸上虽闪现出歉意,但却有着一副毫不妥协的眼神,心底不自觉地更加冒火——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已经打定主意了对吧!这叫什么尊重?”

“你懂什么叫尊重吗?”叶小欢不再沉默,摆脱平日乖巧听命的形象。

“什么?”骆飞的红发已被他的双手抓得凌乱不堪,“好!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尊重!”

“半年来,都是我配合你的作息,你说东,我就不能往西,而且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全力配合,这就是尊重!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去你希望我能配合去的地方?没有!从来都没有!你只是一声令下,我就得随侍在侧,这就叫不尊重!”小欢一口气流畅地将心中郁结已久的话,一顿而出。

“好!好!算你懂得什么叫尊重!那我请问你,叶大小姐,每次出去,我让你受委屈了吗?我少了你华衣美食了吗?哪一次不是派司机全程伺候?哪一点让你感到不适?你说!”骆飞愤怒地跳脚。

小欢冷冷地面对他的嘶吼,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我从没有受委屈,这一点得感谢你的体贴。但我得明白的告诉你,我感到自己就像你饲养的金丝雀!随你高兴地带出去和其他的马儿彼此炫耀、比较一番!让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带着我们这群笼中鸟到处溜溜!乍看之下,我们光鲜亮丽、丰衣足食,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但我却渴望林中鸟的自在遨翔,毫无约束的日子!”

“好!这就是你对我体贴的回报?那我让你飞个够!走吧!走得远远的,免得我的财大气粗、我的公子哥的调调儿,让你有压力!”骆飞失去理智地指着骆家那道厚而重的金色大门。

“不用赶我走,我会离开!临走前,只有几句内心话奉劝你——”小欢挺起胸,毫无惧色。

骆飞也意识到自己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但他就是说不出“对不起,不要走”这几个字,他放不下身段。

“你是个聪明、干练的男子,但这不会让你永远一帆风顺。收敛你火爆的脾气,不然它会使你成为他人攻诈的弱点,也会在无形之中,少了可以谈话的对象。今天我走,就不会再回头;我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使你改变……唉!”叶小欢的脸色带有些遗憾,“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不适合你……”

话一讲完,小欢抬起沙发边的一只皮包,毫不眷恋的往门外走去,留下了一脸偶然的骆飞。

骆飞有些失落,低喃着:“小欢……”

她是他交往过最欣赏的女孩!美丽、善良、善体人意——

是他一手弄砸了他们的关系和未来。

在一旁站立已久的何廷威,故意轻咳了一声,假装由外边走入正厅。

“谁?”骆飞再次板起脸,警戒起来。

“是我,何廷威。”他走向骆飞。

骆飞瞪着这个为他工作三年的特别助理,知道他刚才一定看到他和小欢的争执。

他索性直接问道:“你都看见了?”

廷威反倒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有事吗?”骆飞挥挥手,表示不必在意及解释。

“你年底返回LA是一个人还是带伴?”

“你说呢?”骆飞朝偌大又空荡的大厅扫视了一遍。

“你父亲说,如果你是一个人回去,他会为你找一个伴。”

“他老人家为我找?”骆飞觉得不可思议。他父亲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从没有正眼看过女人!怎么可能替他找到女伴?

“他知道你不信,但他会找周庆华先生帮忙。”

“他?哼!”骆飞一脸的嗤之以鼻,“那个风月王子,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女孩?”

直立一旁的廷威,一语不发。

他知道骆飞仍有余怒,看来还未从失去小欢的挫败中苏醒过来。

☆☆☆

十二月的冬阳,暖暖地照在午后的大地。

于雨烟从德惠街的小巷中走了出来,准备去平日洗头发的仙乐美容院,吹整一下她那头又发又长的秀发,免得晚上那些公子哥儿不包她的场子!

她一手拢了拢那头已经过一夜而散成一团的乱发,另只手夹着一支凉烟,腋下还挟着一只大哥大,就这么地顶着苍白的脸,迳自朝那红蓝相间的圆桶标志走了过去。

“啊!救命啊!”一阵凄厉的叫声,自远而近地传入她的耳中——

好熟悉!

雨烟感到一阵莫名熟悉感,不单是因为声音熟悉,而且是这种景况让她落入曾经经历的回忆,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条地将手中香烟弹了出去,加快脚步朝求救的声音奔去。

“救命啊——!”只见穿着一件白色过臀的套头毛衣,下面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踏了双FOX便鞋的女孩,一路尖叫着。

雨烟来到街口,定眼一看,愣了半晌。

怎么这么巧!

她立刻冲上前,叫了一声:“扬舞!”

这一身轻便的女孩,才停下脚,身后的那名追赶她的大汉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雨烟向他二人看去。

“他们开黑店!”扬舞一见熟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立刻求救似地叫了出声。

那名大汉,似乎认识雨烟,连忙欠身微笑,“大姊!你认识她?”

“嗯。怎么一回事?”雨烟站定问道。

扬舞已朝雨烟挨了过去。

“她来应征。”大汉忙不迭地回道。

“什么?”雨烟惊讶地回头盯着扬舞,“你怎么又走错门了!”

扬舞惊魂未定地喘道:“我怎么知道嘛!他们自己刊登骗人的广告,说只要打扫桌面,工作轻松……,谁知道一到那儿,他就对我动手动脚。”

“大雕?”雨烟朝大汉望去,试图找寻答案。

“我没有!我只是要拿回她偷去的烟灰缸。”大汉指着扬舞手中的东西。

扬舞这才回过神,原来她手中真的拿了一个烟灰缸。她惊讶又觎觑地解释,“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他要侵犯我,所以,就顺手拿起这个当武器,一边跑,也就……”说毕,烟灰缸一松手,掉了下来,大汉连忙接个正着,一脸“好险”没破的表情。

“你就是为了找回这个破烟灰缸追得她满街跑?”雨烟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那名大汉,她索性从皮包掏出五百元,“给你,我买它!”顺势指向烟灰缸。

“大姊,不是啦!这烟灰缸是大妈最喜欢的水晶烟灰缸,所以……”大汉吞吐地说明原委。

“哦!原来如此。好了,现在物归原主了,还有事吗?”雨烟收回手中的五百元。

“没事了,我走了!”那大汉抓着水晶烟灰缸朝那扇写着“Love You Club”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雨烟这才好好地正视扬舞,“小女孩,又出来打工?”

“嗯。”扬舞点了点头,尴尬地笑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半年前,她也曾去一家“金瓶梅Club”应征侍者,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端水倒茶,不料竟然要被客人“摸屁股”,吓得她忙往外窜,结果被雨烟救出火海。

这一会儿,雨烟又救了她。

“哈——!扬舞,还在赚1996年奥运的门票和机票?”雨烟这才又点起了另一支薇吉尼亚凉烟。

“是啊,大学还差半年才毕业,所以只能利用星期假日赚钱喽!”扬舞以手指抓了抓那头凌乱的头发。

“小心点,也许下次没那么幸运又碰到我。”雨烟吐了一口烟雾,开始向美容院走去。

扬舞一边跟着走,好奇地打量着雨烟。

她感到雨烟变了,变得世故,也妩媚了些。虽然一脸的苍白,但是眉毛修过,校眼睑似乎纹了细纹,连胸部都挺了许多,整个人显得玲珑有致,像极花花公子中那些身材惹火的俏女郎。

只是——好像多了一股“风尘味”。

扬舞放胆地问道:“雨烟,你为什么会认识那种人?”她望向Love You Club的大门,带着疑惑。

雨烟将手中的烟又弹了出去,用鞋跟用力踩了一下,“唉!我现在在‘金瓶梅’上班了!”

“什么?那边不是……”扬舞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黑店!”雨烟说出扬舞的惊讶与不解。

扬舞不知如何接口,只能愣愣地迎向她的双眸。

雨烟不自觉地又掏出一支烟,“我进了黑店,成了红牌,也住进了华宅。现在,我要买几张奥运的门票都买得起!”她没炫耀之意,“只是你不适合。”

“雨烟……”扬舞无助地不知如何表达她的遗憾。

“别替我感到悲伤!我很好!OK?”

扬舞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还是朋友吗?”雨烟伸出了她的右手。

自从她跳进了这个大染缸,就更希望有扬舞这么一个清纯的朋友。

“当然是朋友。你救过我两次,如果下次你有难,我一定回报。即使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辞。”扬舞信誓旦旦地拍着她鼓胀的胸脯,丝毫没有看不起雨烟之意。

“哈!谢谢你,扬舞,我看你是武侠片看多了。”雨烟极其自然地吐了口烟雾。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武侠片?”扬舞还没有听出商烟话中隐藏之意。

“铃……铃……”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扬舞紧张兮兮地问道:“哪来的声音?”

雨烟不慌不忙地拉开夹在腋下的大哥大,“喂。”

“Coral!我是周庆华。”大哥大那端传来男声,叫着雨烟的英文名字。

这半年来,他一直是雨烟的重要恩客之一。一星期总会光顾俱乐部两三回,出手也挺大方。

雨烟立刻漾起了笑容,习惯性地展现出欢场女子的娇嗲语气,“周老板,怎么?晚上见我见不够,白天也打电话给我?该不是请我喝下午茶吧?”

“Coral,我是想你,不过,我这两天就要回加州过圣诞节了。有笔生意要给你做,接或不接?”周庆华语气没有太多的调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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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台北,骆家。

一封白色的信,偷偷地被摆进骆飞的卧房中。

扬舞摄手摄脚地,走近仍安稳躺在床上的骆飞身边,心疼地凝视着他——

“已经十天了,我必须回去!原谅我骗你我已经毕业了,其实,我还有半学期才毕业。所以我得回学校上课,你——保重!”

她又不舍地回眸,再次对他行注目礼——

和他相处站愉快!多希望他不会死!不会死!

扬舞讶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放不下他!

为什么?她不断地问着自己……

难道是同学所说的——爱情?她爱上他了?

不!不可能!他们根本不曾站在同一阵线上。

有的只是——她的糗态百出,以及彼此的鸡同鸭讲!

怎么可能?

“扬舞?”他叹语低声唤着。

她吓了一跳,不留神的跌坐在地。他仅仅蹙了一下眉头,仍未醒过来。

扬舞再次为自己的笨拙气愤不已。

穿球鞋也会跌倒!她泄气的想着——就算她真的“不小心”爱上他,而他又能长寿的话,那他会选择脱线的自己吗?

不!不会的!她为他下了断语,而后毅然决然地跨门走出去,只说了一句“再见!骆飞。”

他却一点儿也没察觉她的不告而别。



☆☆☆



“天杀的!”骆飞抓起扬舞写给他的信,还未打开,就己火冒三丈了!

找遍了整间屋子,就是看不见她的踪影,信不用拆,就可以肯定其中的内容了,一定是她莫名其妙消失的好理由。

骆飞气急败坏地拆了信——却为眼前的娟秀字迹所吸引。

看不出总是出问题的她,也能写出一手好字!

那一行行的字,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射进骆飞的心坎——

骆飞: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若是诅咒我的话,那表示我做人还不至于太差,才能令你“难忘”;若只是看看,或是看完即丢,那表示我服侍人的功夫,还有待加强!

十天!一百六十八小时的相处,我发现你对我真好。你是个大肚大量的人,只可惜……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如果上苍同意,我盼望可以将“我的时间”送给你,让你健康、快乐的活着。到时,你就可以还我“两客三一冰淇淋”,我们还可以一起去跳舞、打球,或是做些更令人脸红的事——榆树……,嘿!我可不是爱上你的财产哦!

大诗人纪伯伦曾说过一段名言,“……愿‘那一天’,能在你的‘X’前献上一束你最爱的马格丽特!——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到你的X前,为您献上一束鲜花,还会说着我们曾经历过的“美好”回忆

如果你也认为那是“美好”,而不是痛苦的话!嘿嘿……

好了,歇笔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你可要站稳哦!免得跌倒了!

那就是——我喜欢上你了!

多保重!早晚加件衣服,千万别感冒了!另外,我还附上几味对身体不错的食谱,请你的管家陈妈为你烹调,对身体多少会有助益!Bye了!

扬舞



☆☆☆



骆飞看着扬舞以她的唇型,印了个唇印,心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双唇凑了上去……;思绪也回到圣诞夜榆树下的拥吻……

随即又瞄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双眉微蹙,露出不解的神色——

什么叫到“X前”送花?什么叫有助健康?

他没病啊!这个笨女人怎么老是把他当病人看待?骆飞决定问问周庆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对于扬舞说她喜欢自己的事,骆飞露出了相当满足的笑容。

抓起手边的电话,骆飞拨了周庆华在美国加州的电话号码……

这时,在另一端的分机上,廷威也正打算拨电话,却意外地听见了极感兴趣的话题,而停住了拨电话的动作,专心听了起来。

“喂,”周庆华的声音传来。

“我是骆飞。”他不带感情地说着。

“哈!小飞,十天的假期快乐吧?”周庆华诡笑着。

“这不是重点,她到底是哪里找来的?”骆飞根本不想和他拉近交情。

“怎么!你不满意?她不美?还是功夫不好?”他有点纳闷,雨烟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至于功夫……他试过……没理由啊!

“只要告诉我,她是哪里找来的?”骆飞的口气极为拒人于千里之外。

“哦!台北最有名的金瓶梅Night Club的名角!”周庆华只好识趣的招了。

“你——说什么?”骆飞整个人顿时几近晕眩,连忙坐回沙发椅上。

“她是只猫!可爱又迷人的波斯猫!”周庆华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骆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浊重的呼吸急促地吹进话筒的另一端。

周庆华察觉有异,以老前辈之态警诫地说着:“老弟,你该不是动了真心吧?”

“卡”一声,电话被骆飞绝望地挂上了。

他虽然一直猜测扬舞可能出身红尘,但他还是难以接受她的确是在大染缸中讨生活的女人,而且还能将“清纯”的角色,演得如此炉火纯青!

说什么只是来陪他参加party,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临走时,又留下一封文情并茂、动人心弦的“情书”,还演出突然消失、吊人胃口的行径!

“故做圣女状!”他用力撕碎了那封信,将它散落一地。

“扬舞,我恨你!但我必须恭喜你,你的演技足以得到奥斯卡金像奖!”起身用力地踢向满地的碎纸片。

他颓丧地跌坐回沙发上——

你骗了我的真心!

而隐身在另一个角落的廷威,虽然惊讶于事实的真相,却毫不愤怒。

他悄悄地放下电话,心中自有打算。

“铃……”电话响起。

廷威接起电话,而后不慌不忙地看着暮气沉沉的骆飞,“骆经理,您父亲来的电话。”

骆飞一听见是父亲打来的电话,更是火大地抓起话筒,“爸,扬舞是你花多少钱‘买’来的?”口气极为不礼貌。

“你怎么了?”骆炜也吓了一跳。

“告诉我,多少钱?”他根本就像疯了似地狂吼。

“两百万。”骆炜不再隐瞒,平静地说道。

骆飞冷笑着,“难怪!”

“难怪什么?喂——喂——”话筒的这端已将电话切断。

骆飞像个游魂似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绝望地想着——她的演技值得两百万!值得!

“哈哈……!”他凄苦地低泣着。

这是自母亲去世之后,他第一次落泪,是对一种不完美的哀悼!也是对真情难收的无奈。

“扬舞!我彻底被你打败了!更惨的是——我竟然恨你的虚假,却又爱你的‘纯真’!”

泪水爬满了骆飞那张长年表现着刚毅的脸庞……



☆☆☆



金瓶梅Club的金字招牌,霓虹灯正一闪一闪地向今夜的恩客,忽隐忽现地召唤着。

雨烟穿着一袭艳红色贴身的及地长礼服,裙摆右侧还开了个高衩,直到大腿与臀股之间,稍一不留意,铁定会穿帮。

她正摆动着高翘的臀,扭呀摆地走向吧台,立即引起Bar tender蓝波的一阵口哨声,“Coral,你变美啦!该不是去Didi的整型医院美容的吧!”他讪笑着,一手还倒着马丁尼。

“去死啦!我的美,是天生的。”雨烟故起挺起那傲人的双擎。

“哈——!”蓝波邪气的笑着,“我可花不起一夜四、五万的包场费!”

“咱”地一声,只见雨烟将手中的烟盒砸向了蓝波,“别想吃姑奶奶我的豆腐!就算你有钱,我也不卖!”雨烟佯怒地瞪了他一眼。

蓝波促狭地继续笑着,“不过,你真的变得更美了!全台北市的恩客可惨了,Coral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哈哈……”

“哪里有刀山剑雨,你就往哪儿去!死蓝波,去死吧!”雨烟学着电影明星蓝波卖弄身段模样儿,接着又是一串长长的笑声。

忽然她的眼光扫过,一眼看过去,便注意到了一位不属于此地的男士身上——

他一个人孤坐在那儿,眼睛却只盯着那杯酒,状似苦闷,却又不让人打扰,显得孤傲又自恃。

这个镜头深深撼动着雨烟久已未兴波澜的心湖……

他好像一个人,一个曾经让她欲生欲死的恋人,可恨的是……

他却因先天性心脏病,而丧失了生命!

为什么上天会让两个气质如此神似的人,二次造访她的生命?

雨烟旋即抑住胸中万马奔腾的激动,极力自控地问着蓝波:“他是谁?”

“谁是谁?”蓝波随着雨烟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呀!”

“是谁?是谁的客人?”雨烟也不愿踩到别人的钱,以免伤了姊妹淘之间的感情。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能少惹麻烦就少惹!而且几乎每个姊妹的后面,都有“后台”在撑腰,不是商界大老板,就是黑道兄弟,抑或是政要官员。总之,还是少蹚浑水为妙!

“他呀!已经来了好几个晚上了!你去整型,所以不知道。”

这回的雨烟已不介意蓝波知道她美容的事,急呼呼地问:“说重点!”

“他?谁的客人也不是。只是每晚都说要找一个叫‘扬舞’的小姐,我告诉他八百遍了,说咱们这儿没有这号人物!他就是不信!他还说是你那大恩客周庆华亲口说的。”

雨烟的心头立刻抽了一下!他来找“扬舞”?这么痴情,难道不嫌她出身低?

他该不是周庆华说的怪人“骆飞”吧?

雨烟蹙着双眉,向他走了过去。

廷威丝毫没察觉有人走近他,仍旧兀自低着头,不发一语。

“你是骆飞吗?”雨烟不请自来地坐在他的正前方。

他着实吓了一跳,来了这么多天,这里的风尘女子早就不来搭理他了,直觉认定他是个疯子,又碍于他不闹事,而没有赶他出去。

“你是……?”廷威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五官分明的雨烟,没来由地想着……她不上浓妆时,是否和现在一样艳丽照人?

他知道习惯上浓妆的女子,下了妆通常是不能看的,不知她是否也一样?

不!他是来找扬舞的,怎么为了另一个女子转了念头?

廷威即刻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当中。

“大家都叫我Coral。”雨烟自我介绍着。

“你怎么知道骆先生?他从不涉足——”他不好意思说骆飞根本不屑与风月女子交往.
 0   2005-06-23 11:59: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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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烟也不在乎,迳自说着:“我不认识他。”又看了看他,像是寻找答案,“你找扬舞做什么?”

“一点私人的事,你——认识她?”他像在大海中,突然看见浮木般地兴奋。

雨烟不禁狐疑,“告诉我,你找她什么事?”

“你是她什么人?”廷威从她“保护”扬舞的态度看出,雨烟一定认识扬舞。

“朋友。你呢?”

“我也是她的朋友。”

“哈!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不止是朋友而已!”雨烟也不知怎么地,竟有点吃味。但身经风尘洗礼,已让她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我们是单纯的朋友。”廷威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急于为自己辩解。

“单纯朋友哪能为了她,在此守候多夜!你知道这里消费可不便宜哦!你是做哪一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可以虚掷?”雨烟点起了烟,老成持重地问着。

“我是骆飞的机要秘书,何廷威。”他面对着雨烟,就是无法隐藏本不该多说的话。

“难怪你会认识扬舞。”她吐了一口烟圈,终于打破谜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在哪里?”廷威开始焦躁不安。

雨烟敏锐地读出廷威眼中隐藏的情愫,长叹一声。

“世上又多了一个痴心汉!”

“你——”他好生尴尬。

“扬舞是我的朋友,我因那几天有事,不能接骆先生的case,所以找扬舞去顶替。”

雨烟吸一口烟,以两句话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中间的来龙去脉。

“这么说,她没有在这里上班?”他为了确认,又再问了一次。

“如果你在乎她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又何必来此地找她?”雨烟感到有些许的不悦。

这可是说中了自己的痛处,她就是为了昔日恋人的医药费而下海的!谁知仍无法换回他的性命。

“不!既然来了,当然不在乎她的出身,如今知道她不在此上班,我会更加珍惜这份——。”他说不出珍惜扬舞廉贞的话,因为这么说会侮辱了另一位出身风尘女子的心。

“唉!我早已不介意了!我只是很羡慕扬舞的际遇,总是比我好。”

“不!你美丽、善良,也很慷慨。”他窘态十足地安慰着雨烟。

“谢谢你!别再费心找词儿来赞美我了。我一点儿也不善良,若善良就不会叫她去顶替‘我的角色’。这份工作有潜在危险的。”她自责地苦笑。

“你——”

“明天,我为你联络看看,看她是否愿意见你。”雨烟一个起身,灿烂地玩笑着说,“何先生,你知道你已‘买’了我半小时的费用,要付多少?”

“多少?”廷威听出她的玩笑,但们想知道这个美艳的女人身价几何?

“一万两千元。”她露出自信而迷人的风采,转身就离开座位。

留下一脸愕然的廷威,失措地从西装口袋申取出金卡,挥手招呼侍女结帐。

穿着褛空上衣的妙龄女子,走向他笑道:“先生,Coral大姊替你买单了!”

他的眼光眺向站在吧台前的两烟,她正极尽优雅地笑着,并举杯向他致敬,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眷恋地对蓝波说道:“今晚我不上班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颗心飘飘忽忽地冷了起来……



☆☆☆



扬舞匆匆地赶去博士屋,“对不起!”

小欢起身上前,“你找哪一位?”

一见端庄恬静的小欢,扬舞会意地笑了,“你大概就是我妈还有边大哥常赞美的叶老师了吧?”

“你是……?”小欢疑惑地盯着这个和自己个性截然不同,但却天真无邪的美丽女子。

“我是扬舞。”

“你就是扬舞!你好,我叫叶小欢。”

“你好!真高兴终于见到你。”扬舞开始向里面探看。

“园长已走好久了。”小欢以为她找喻媛瑛。

“不,我找边强生。”

“找他?”小欢露出不解的神色。

“边大哥今天恐怕不能来了,所以请我来接他回去。”

小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突来的失落感吞蚀着,仿佛是别人从她手中,夺走属于她的东西!她有点勉强地笑着说:“他在厕所‘嗯嗯’。”

“那我们一起等他吧!”扬舞索性往小朋友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好。”小欢准备为她倒杯水。

扬舞说:“不用了,我们聊聊吧!”

面对她的坦率与自在,小欢抚着裙子后摆,也坐了下来,“好啊!”

“你有男朋友吗?”扬舞压根儿没考虑到她们才第一次见面,是不该这么直接的问这种事的。

小欢先是一愣,但思及扬舞的个性,旋即释怀,“目前没有。”

“该不是和我一样……”扬舞顿时好想念骆飞。

“你和他‘吹了’?”小欢见她天真又不设防地谈着自己的隐私,自然无心矫情以对。

“也不是吹不吹的事,只是他快死了!”扬舞托着下巴,满脸心疼。

“他得了什么病?”

“胃癌。”

“那你为什么不陪在他的身边?”小欢好奇的问着。

“我是想,可是我只能陪他十天。”扬舞撇了撇嘴。

“什么意思?”

“我是顶替人去照顾他的……”扬舞叽哩呱啦地说着。

从小她就很遗憾,没有姊妹可以分享心事,一见到小欢,就觉得很投缘,于是毫不犹豫地全盘托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口气说毕后,她无奈地又撇了撇唇瓣,“谁知道,我喜欢上他了!”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小欢直觉这个情节太像一位故知了。

“他叫骆飞。”

“什么?!”小欢的脸色遽然巨变,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丝毫不动声色。

“你认识他?”扬舞惊讶的问着。

“哦——,只是见过一两次。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不过他倒挺帅的!你确定他罹患胃癌?”

“是我朋友说的。”扬舞蹙着眉头又说,“我看他也不像,他也说自己没病。”

“据我所知,他身体好得很!你应该去查证一下,也好向他表露心事啊!”小欢鼓励着扬舞。

虽然她也曾经爱过这个男人,但却深知自己与骆飞的个性,水火不容,分手也是早晚的事,又何必再投注更多的感情,徒增彼此的伤悲呢!

扬舞就不同了,天页中带有三分淘气,正好可以克住骆飞的火爆脾气。

小欢真心地笑了,“扬舞,我想,他也一定非常喜欢你!”

“天知道!他差点没被我气疯了!好多次都要开除我,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又留下我了。真弄不懂他!”扬舞喜孜孜地回想着那十天的日子。

“回去找他!顺便弄清楚他的健康状况。”小欢再次提醒着她。

“对哦!哦,那你呢?我觉得咱家边大哥,对你印象很好,你们还一起去芝山岩健行,对吧?”

“嗯。”一听到边明伦的名字,小欢的心儿,莫名地扑通扑通地加速跳着。

“我觉得你们挺适合的!一个斯文,一个优雅,外加一个有礼貌、懂规矩的强生,是个十全十美的组合呢!”

“什么组合啊?”教室的门被打开了,边明伦的声音插了进来。“边大哥!”扬舞跃身跳了起来,奔向边明伦身边,极自然地一把勾住他的臂膀,毫不避讳男女之嫌。

小欢的双眸忽然透出既羡又妒的神色,边明伦对于这个小妹妹平日的热情举动,本不在意,但见小欢在场,为了撇清“男女关系”,他连忙想将扬舞的手扳开,忽然一个转念,他止住了动作,何不试试小欢的反应……

他看见了小欢散作不以为意的眼神!

他笑了,在心里不停地大呼万岁!这可是个好的开始!

“小舞!你再这么抓我,我就娶不到老婆了!”眼光却瞟向小欢。

“你?”扬舞看了看这个深爱“边大嫂”的大哥哥,怎么突然凡心大动?再朝小欢看去——

她有点明白了,露齿而笑,“那我要当伴娘。”

“小舞!从现在起,你必须管制你这双‘友善’的手,老哥我才有机会。”

扬舞呵呵笑着,还举起右手做出敬礼的动作,“是!”

小欢也笑了,她紧绷的心,瞬时地解除警报。
 0   2005-06-23 11:59:3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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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部黑色劳斯莱斯正从扬舞的眼前驶了过去——

她暮气沉沉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再看看前两码的车号AA,那如小鹿般的心灵,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

“骆飞?”扬舞兀自想着,会是他吗?

突然没来由地更想念他了!尽管骆飞总是嫌自己不够伶俐,但可不能禁止她想念他吧!

越想就越难过,扬舞拖着泄气的脚步回家,低叹着,“我回来了!”

斜躺在沙发上的宝弟,手中还抓着一本漫画书,抬头看着如斗败公鸡似的老姊,好奇地问道:“奥运不打算举办了吗?”

扬舞没听见宝弟的尾语,脸色霎时大变,“为什么不举办?”

“瞧你紧张的!我是问,奥运不举办了吗?”宝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问?”扬舞又恢复那张哭丧着的脸,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你的脸!写着——‘天塌下来,无人生还’的告示。”宝弟指着扬舞的脸,半糗半哭地笑着。

“去你的!”扬舞一手抢过宝弟手中的漫画,“小孩子懂什么?”

“喂!谁是小孩子?我——宝弟只比你小两成,身强体壮,身高一八八,而且——”他做出无敌超人的举重模样,顺手拿回了漫画。

“这么英勇,还看漫画,不是小孩子是什么?”扬舞瞪了他一眼,无聊地按了电视的摇控器。

宝弟察觉有异,左摇右晃着他那颗比一般男孩还要大三寸的脑袋,“老姊不对、不对哟!”

扬舞一颗心放在电视上,压根儿没听见宝弟的话。

“扬小姐!”宝弟大喊道。

“我和你讲话,你为什么像戴了耳机似的,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事?”扬舞有气无力地瞥了宝弟一眼。

“你——不对哟!”

“我?”扬舞心头一惊。

“打从你‘兼差’回来后,就像个寡妇似的。”宝弟抓了抓下巴,有如侦探般鬼头鬼脑地说着。

寡妇?

扬舞全身神经一阵紧绷,血液似乎霎时停止。

如果她真的和骆飞怎么样……的确会成为寡妇!

她的双肩垂得更低了,无奈地轻叹着。

宝弟这下子更认为自己的判断正确——老姊受委屈了!

条地站了起来,漫画书也应声掉在地上,“姊!我替你讨回公道!”准备冲出去找他老妈的前任东家。

扬舞摸不着头绪地,紧紧抓住准备往外冲的宝弟,“你这是干什么?”

“还你昔日容颜!也还我——宝弟的锈斗老姊!”他又做出勇猛无比的模样。

扬舞一听自己在老弟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是“锈斗”,心中顿时不平衡,吼道:“你才是大而不当呢!”

“你看着吧!我会为你摆平此事。”他拉开扬舞的手,迳自向外奔去。

“宝弟——我没事!”扬舞高声叫着已走远的老弟,心头却想着——

我该去找雨烟弄个明白。

“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扬舞执起话筒,那端传来字正腔圆的声音,“我是雨烟。”

偏偏此时门外又响起门铃声,像催命符似的大声作响。

扬舞只好大叫着在厨房的母亲,“妈——,开门啦!”

她又回到电话这端,“我刚好有事找你,今晚见。”扬舞迅速地挂上电话,同过头去看看从门外进来的人

“老爸?”她惊讶地半启着口,久久未合。

“小舞啊!老爸来看你,开不开心啊?”扬健生毫不拘束的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还好啦!但你若愿意帮我忙,我会过得更好。”他将目光条地调向前妻的身上——

这一看可不得了,时光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

清新可人的喻媛瑛,一身小碎花的百褶齐膝洋装,一双全棉的小布暧鞋,纤细的身材配上小蛮腰……

他和喻媛瑛分开已有两年了,自此之后,他们不曾见过面,怎知今天看到她,觉得她格外动人,看得——他老眼发白,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

她真美!

以前怎么没察觉?

扬健生盯着喻媛瑛打探着,真心地赞美,“小瑛,我以前怎么没察觉你这么美呀!”

“贫嘴!现在讲这些话有什么企图!”喻媛瑛嘴上不饶人,心头却喜孜孜地。

“嘿……能有什么呢?”他搔了搔头皮,厚颜地笑着。

扬舞却将话题拉了回来,“爸,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扬健生这才收回失了魂的心,转而看着女儿,再次惊讶地凝视着扬舞——

她也长得亭亭玉立了,是个美人胚子。

两年!可以让这些曾经在他羽翼下,受庇护的家人,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看来他是老了!

扬健生企图振作精神地耸动肩头,“你认识骆飞,对吧?”

一听见骆飞的名字,扬舞的脸刷地白了起来——

“他怎么了?”

“他什么怎么了?”扬健生一脸不解地盯着扬舞。

他这个女儿,端看她美丽的外表,实在是看不出来有点“不通电”的短路。

他又摇了摇头。

“他——?你、你怎么知道?”扬舞好奇地打探,舌头都快打结了。

“我是做首饰盒的,而他却是国内最top的珠宝商,当然认得他的名号。”

“那和我认不认识他,有什么关系?”扬舞还是弄不懂,老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喻媛瑛也跟着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什么关系?”

“你替我引荐他,让他们骆家的饰品礼盒包给我做!那我不就可以过得更好了吗?当然啦!咱们虽然父女一场,但是仍应‘明算帐’,我会让你抽一成的佣金。怎么样?”扬健生一谈到生意,眼睛立刻闪现精打细算的模样。

喻媛瑛最受不了他这副德行!和他一起生活二十余年,最恨的就是他的“刻扣”。

本以为他只是想念孩子,而来看他们,结果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谈的仍是他的生意。喻媛瑛顿然发飙——“扬健生,原来你不是来看我们母子的!”

“我——”扬健生有些难堪。

“不!”扬舞二话不说地断然拒绝了。

也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无法面对罹患癌症的骆飞,偏偏又想他想得紧。



☆☆☆



金瓶梅俱乐部。

扬舞依旧一身轻便,脚上还是踏着那双球鞋走了进去。

眼尖的保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

“你来应征小姐?”

“我来找人。”扬舞这次不再怯生生,反而勇敢地迎向那人无礼又色迷迷的眼光。

“找我吗?”他向她挨近。

“找Coral。”

“Coral?”保镖顿时止住了玩笑,因为雨烟有特别交代,今天会有一个女孩来找她。

该不会就是眼前的女孩吧!

见他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扬舞意识到雨烟在这儿的“身分”一定不低。

扬舞的头,这会儿抬得更高了,“是,她约我来这里的。”

保镖立时恭敬地倾身,笑着,“请!”

雨烟远远就见到扬舞,立刻朝她走近,“扬舞!”

“雨烟?”扬舞惊讶地看着她。

雨烟身着一袭黑色合身的小礼服,还半露出丰满雪白的双峰,简直不像那个救她两次,完全不着颜色的“大姊姊”。

“哈!在这儿上班久了,有时我也快要不认识自己了。”雨烟一点儿也不介意地应答着。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扬舞小心地致歉。

“来!有个人等你好久了。”她将扬舞拉到一处包厢内。

“谁?”扬舞不解地跟着雨烟向前走。

“见了面就知道。”雨烟也不想多说。

“等一下!”扬舞霎时喊停,完全像个有自我主张的人。

雨烟也是一惊,“什么事?”

“骆飞到底有没有得癌症?”扬舞没有丝毫玩笑意味地问着。

“你都知道了?”雨烟有种被人点破诡计的困窘。

“知道什么?”扬舞突然感到此事没这么简单。

雨烟只好先带她到一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没见过?”扬舞的声音忽然高扬了起来。

“他是一个客户介绍我去接的case。因为我有事,而你又希望打工,so……”雨烟充满歉疚地撇了撇她那朱红的双唇,“对不起!他根本没有得癌症,是我瞎办的。你……有没有受委屈?”

扬舞摇了摇头……

没有!当然没有!只是……多了一份思念。

条地回神,“你说——他没有得癌症?”

“我告诉你的当儿是没有。至于现在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雨烟一脸正经地回答她。

“哈——!”扬舞笑得灿烂极了。双眸还不住地骨碌骨碌的打转,像在计划什么事似的。
 0   2005-06-23 11:59: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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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现在我们去见他吧!”雨烟拉起扬舞往里面走去……

“见谁?”话未说完,扬舞的双唇立刻惊唤出声——

“何廷威?”

“是我。”他欣喜地立刻起身,那一双眼睛顿时为扬舞闪动着。

雨烟识趣地退了下去,“你们慢慢聊。”心头不免有一丝嫉妒。

“你找我?怎么会来这里找呢?”扬舞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说来话长……”廷威开始解释自己寻找她的艰苦与用心。

扬舞仿佛置若罔闻,兀自落入自己的猜测之中——

“这么说骆飞也误会了?!”

“什么?”廷威发觉自己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感挫败不已。

“我想我该去看看骆先生。你可以代为安排吗?我知道你是他的私人助理,好不好?”她拉着廷威那件鹅黄色的安哥拉羊毛衣,讨好地注视着他。

扬舞知道想见骆飞这种大人物,非得“事先安排”。而眼前的廷威正是最适合的传声筒。

廷威无奈地苦笑……

为什么扬舞祈求的眼神,不是为他而展,为他而求?

“好不好?我想他会气我‘骗’他!”扬舞天真地赖着廷威。

“骗他什么?”廷威好生嫉妒。

“哎呀!这怎么跟你说嘛!”她又笑了,“怎么样,好不好?”

“扬舞,你知道还有人在关心你吗?”廷威不直接回答她的请求,反倒直述自己的心事。

“我知道。”扬舞眨着晶亮的双眸。

“真的?”廷威可乐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顿时抓住扬舞的手,“你明白我的心——事!”

她像被电到似的挣脱他的手,“何——先生,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明白我的心事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你问我知不知道还有人在关心我!我说知道。”

“那是谁?”廷威气呼呼地问着。

“我妈、我爸、我弟,还有雨烟呀!”扬舞坦荡无讳地数着。

廷威只差没昏了过去,“你——”

“我什么?”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爱你呀!”廷威终于鼓起勇气,压低着声音,说出了这句从未对任何女人说过的话。

扬舞惊地跌坐回椅子上,随即——“啊!”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廷威赶忙倾身向前看。

“是谁这么缺德,放这么刺的东西在座位上,刺得人家屁股好痛!可能还流血!”扬舞从座椅上一股劲儿地抓起那刺痛她的罪魁祸首——

一束被压得扁塌的红玫瑰。

“你——的?”她又补了一句。

“嗯!迭你的。”廷威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这个傻呼呼的大姑娘。

他怎么从未发现她——这么绝?

“下次别放在椅子上,免得刺到人。”她似乎忘了廷威的示爱,手中的玫瑰花,看也不看地,即丢入一边的垃圾桶。

廷威只能傻愣愣地点头。

“说到哪里了?”扬舞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的话题似乎还没谈完。

廷威哪还说得下去,一颗受伤的心,正不断地淌血,“我会为你安排见骆先生的事。”

“谢谢你!”扬舞灿烂地笑着,随即抓起桌上的帐单,“这餐我请!”

“喂——”廷威想叫住扬舞。

她却潇洒地起身,快速地走到灯光明亮的柜台处结帐。

“买单!”这才低下头看了看金额——

八千元。

老天!扬舞心中暗叫不妙。

他到底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贵!

一只白皙的手适时抽走了帐单,“我买。”

扬舞回头一看,“雨烟!”

雨烟只对她冷静的笑着,“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别这么说!但还是谢谢你。”扬舞不好意思地笑道。

“是谢谢我买单,还是谢谢我介绍上次那个生意?”雨烟巧笑问道。

“哈——!都有吧!”扬舞快乐地笑着,“我先走了,Bye!”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雨烟歉疚的心也为之释怀,回过头,却瞥见廷威一个人失意地狂饮着。

她再次朝他走去,抓起酒杯,“再喝下去,你这个月的薪水就泡汤了!”雨烟体贴地笑道。

他苦笑着迎接她的目光,“如果你每次都劝客人少喝,那你这个月的薪水也会短缺的。”

“我不会和自己的‘钱’途开玩笑,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劝他少喝的。”雨烟意有所指地说着。

“你——”他惊奇地凝视着她。

“别想歪了!我会劝人多喝点酒,才能多赚,然后离开这个圈子。至于你——你是扬舞的朋友,所以我才会劝你少喝。我欠她一份情。”雨烟试图隐藏对他已渐滋生的情愫。

“好!陪我喝!反正我不在乎这个月的薪水了!起码可以让你多赚一点,以便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廷威干胆将瓶口直接对着嘴灌下去。

“好!谢谢你的‘海量’。干!”她也举杯一饮而尽。

看来这个痴心汉,碰上扬舞这朵无情花了!

雨烟心疼地轻叹……

廷威醉倒在桌面上,口中还喃喃念着扬舞的名字。

雨烟虽然妒嫉,却仍挥手招来蓝波,“替我抬他!”

“去哪?”蓝波又叫了一名兄弟,帮忙背起廷威。

雨烟给了他一把钥匙,“抬到我的车里。”

蓝波朝两烟挤眉弄眼地调笑着,“Coral大姊,这不合算吧!”

“去!别废话!”

“哈——!”蓝波笑得好狂妄,又附耳在廷威耳边诡异地笑道:“老兄,你捡到啦!但愿你是装醉,我们Coral大姊的身材……可是一等一,至于功夫……嘿……我不知道啦!不过……看她现在正红得发紫,就知道不差啦!”

“蓝波!你说什么?”雨烟见他在诡笑,心知有鬼。

“哈——!我告诉他,他最好是装醉,才能坐享美人恩。”

“去死吧!”雨烟恶狠狠地瞪着蓝波。



☆☆☆



骆家的电动大门开启后,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就在这时,几名黑衣男子条地直奔过去。

其中一人硬生生地将车门给按住,用力捶打着,不时还高叫——“停车!你给我停下来!”

老马惊恐地望着车窗外的年轻小伙子,又透过后视镜看着骆飞,以寻求解救之道。

“停下来,看他们要做什么?”骆飞的声音倒还冷静,不惊不慌地从车中走了出来。

一名年轻男子立刻站在骆飞的面前,挑衅地说道:“终于肯下车了!”

“你们是谁?不怕我报警?”骆飞一眼望去,是四个看起来约略只有二十岁的大男孩,每个人都长得眉清目秀,为何不好好读书,而干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

“我要替扬舞讨回公道!”宝弟怒气冲冲地开口嚷道。

不提扬舞还好,一提起倒让他火冒三丈——

“你是什么人?找陪酒小姐找到我这里来了!我没找她算帐就已算很客气,你替她出什么头?”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你一定是那个‘骆飞’了!”宝弟猜测着。

“正是在下,倒不知你这个毛头小鬼是谁派来的?她吗?哼!”骆飞也毫不客气地反驳。

“听好!她是我姊姊,她既不是酒女,更不会欠人钱!讲到骗人,只有人家骗她的份!”宝弟太了解她老姊的为人了,誓死也要为姊姊洗清不名誉的名声。

“你是她弟弟?”骆飞透过花园中的灯光,打探着宝弟——的确有几分神似,这时骆飞怒容也稍微和缓了些。

“是!所以才要替她讨回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

“你——欺侮她!”宝弟指着骆飞的鼻子。

“她对你说的?”骆飞充满狐疑,真不知道是谁欺侮谁呢!

“没有!是她难过的表情告诉我的。”宝弟顿时心虚起来——

老姊好像没有表示过骆飞对她不友善的话。

“啊哈!那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表情?我现在正冒火得很!这表示你姊姊她骗了我。”

“骗你什么?”宝弟才不信老姊会骗人。

骆飞霎时哑口无言,他难不成要告诉宝弟,她骗了他真挚的感情!

这可会笑死人的!

“骗了什么?你说啊!”宝弟向他跟前逼近。

“你不会懂的!有任何委屈叫你姊姊自己来找我。”骆飞又回了一句。

“你别妄想再见到她!我会将她保护得好好的,绝不让你这种有钱人有机会欺侮她!”宝弟又“哼”地一声往回走,“别再让我看见你!”

骆飞怒气消了一半,看着打算打道回府的宝弟,“等一下,你说你姊不是陪酒小姐?”

“废话!她可是T大企管系的高材生、百米短跑的校队选手,而且读过三年护校,又跟我祖父学过中医,也烧得一手好菜…要不是雨烟大姊要我姊代她去照顾你这个垂死的癌症病人,她才不希罕你的十四万元!”宝弟气愤愤地低吼着。

这会儿骆飞突然当场愣住了。

她是大学生,还懂得这么多事……难怪来的第一天,就将他当病人看待,还熬了粥给他吃!

老天爷!这女人——

简直就是个“宝”!

旋即又好奇地问:“你说你姊姊才拿了十四万?”

“那你以为多少?”宝弟觉得他话中有话。

“你确定?”

“废话!我相信我老姊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听好!只有人家骗她,没有她骗人家的份!”宝弟夸张地高声说着。

“我知道。你家住在哪?”骆飞此刻只想立刻飞到扬舞的身边。

“干啥?”宝弟突然警觉了起来。

“去看她。”骆飞笑得很自然。

“不准!”

“扬舞的弟弟,你觉不觉得——你讲话的样子很像在演舞台剧?”骆飞自始至终都觉得宝弟的言行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这下子,轮到宝弟尴尬地刷红了一张脸,“要你管!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文大戏剧系的学生。”

“哈!难怪戏味十足。”骆飞大声地朗笑着。
 0   2005-06-23 12:00: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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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已经换洗清爽的雨烟,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柔缓地擦拭着护肤乳液,身上还穿着昨夜与廷威酒后缠绵的晨褛;她心情愉快地哼着叶倩文的“一生一世”曲子,还不时透过镜子看着仍在熟睡的廷威,心头不禁漾起了一丝甜蜜。

忽然他轻轻转身,一只手毫无警觉地往左边抱了过去……

廷威有些迷惑地眯着双眼,鼻端飘来一股不同于他房间的绮香味。

雨烟充满欣喜地反过身去,等待廷威清醒。

惊觉有异的廷威,霍然睁开双眼——

一个素净、身着睡衣的女孩,正兴味盎然地望着自己。

廷威顿时全然清醒了!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坐了起来,“你是谁?”

“中文还是英文的名字?”雨烟笑着说。

这声音……好熟悉!再看看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与身材……

他惊唤,“你该不是Coral吧?”不经意地裸露上身,他立刻以羽毛被遮住。

“五个灯!答对了。”雨烟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窘态,一点儿也不在乎这独属于男女之间才有的裸露感。

“我……你……”何廷威反倒极不自在。

“什么你呀我的!早!早餐想吃些什么?”雨烟热情地招呼着,迳自向床边走了去。

廷威这下子胡涂了——

难道昨夜他包下她了?

不会吧!

雨烟似乎感到廷威一点儿也不记得昨夜的温存……一时心痛起来,但却佯装不在意,“你一定想问,我是不是和你上床做了那件事?是的!是做了那件事。”她的呼吸加速了,“若你还想问,是你包下我,还是我硬送上门?告诉你,这根本不重要!你别放在心上,若你觉得尴尬,那么穿好你的裤子,马上离开这里,就当咱们从未见过面!”

一条长裤飞快地被丢到床上,雨烟也霍然离开床边,准备走出房间。

“Coral!”廷威不忍地叫住她。

她这才反过身,“还有事吗?”

廷威不再感到瞥扭地站起身,捡起长裤就套了上去,“Coral,我很抱歉,如果我对你唐突,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卸了妆的雨烟,的确有另一种风韵,倒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本以为扬舞绝美,无人能及,但再细看雨烟那股带着历经沧桑,粹练而出的成熟美,在没有五颜六色的烘托下更显出她的平实之美。

只是……

他的心,尚未修复好,偏又误打误撞地投入另一个不该闯入的女人身边。

“唉!”他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叹气了,我已是生张熟魏之人了!不会计较的。”雨烟自贬着,点起一支她惯抽的凉烟。

廷威反倒像个训导教官似的,抢下她刚点着的烟,“美丽的女人,不该被烟熏得黄兮兮的!”

“你——”雨烟先是一愣,随即展颜浅笑。

这个人关心她!

起码这是个好的开始。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雨烟真诚地凝视着廷威。

“别叫我去金瓶梅!”他也笑答。

“哈——!是朋友就不会让你涉足不良场所。”

“那你也最好别去。”他说出了肺俯之言。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种直觉,像她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不该出身风尘的。

“我懂。”雨烟双眸满溢感激之情。

“我想——我饿了!”廷威往自己的身子下方看去。

雨烟笑道:“是哪种饿?”

“不良少女!”廷威笑着将衬衫穿了起来。

“乖乖牌,你是应该待在家里的!免得惨遭恶虎扑羊!”她诡谲地笑着顿时,室内弥漫着欢乐的笑声,让两颗原本遥不可及的心,逐渐地靠拢。



☆☆☆



博士屋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讨好地看的喻媛瑛,“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餐。”

喻媛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曾经连三餐都舍不得在外面吃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

她糗笑着,“该不是我们巷子口十五块钱一碗的鲁肉饭吧?”

“小瑛——一定是我以前太节省了,让你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扬健生堆着笑,欠着身,再次讨好着。

“不只是节省,简直就是吝啬!”

“好!随便你怎么说,今天,我是专程来请你去福华吃日本料理的。”

喻媛瑛又圆又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闪动着——“一顿饭下来,可会花费你三、四千元呢!你是发了?还是另有所求?”

“另有所求。”扬健生笑看着喻媛瑛,坦白地说着。

“我就知道!你请便,我不吃‘政治饭’。”她猜他可能还是为了要扬舞介绍他认识骆飞的事。

她才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此求非彼求。不是你想的那件事啦!”他喜孜孜的笑看着风韵犹存的前妻。

“那又是什么?”喻媛瑛狐疑地连声音也变了调儿。

“喂——我要重新追求你!”他鼓起勇气,仿佛极其慎重地宣布着重要的事一般。

“什——么?”喻媛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该不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吧?”

她实在无法相信他会在分手两年后,又兴起了重新追求她的念头。

“不!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嘛!我是小气,但不表示我对美的人、美的事不感兴趣。”他赞美地凝视着喻媛瑛一身出色的打扮。

“我?美?”心中带着几分窃喜的她,却不住的摇头,为什么过去二十多年来,他不肯赞美她呢?

“怎么样,美丽的喻小姐,愿意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扬健生摆出一副追求者的谦恭模样儿。

“既然名为追求,那好!我必须摆一点架子!享受单身小姐的矜持——今晚没空!改天吧!”喻媛瑛半真半假地说道。

“小瑛——”他做出痛苦难堪的表情。

“别求了,我要送小朋友下课,没空!”喻媛瑛又故意摆出高傲的姿态。

“那好,我省下四千元的‘交际费’,哈——!”他诡笑着。

“你——”喻媛瑛双眸突然瞪大,心里暗咒——狗改不了吃屎!

“小瑛——嘿!别生气,还有机会嘛!现在我想——”

“谁再给你机会,谁就是傻瓜!”她怒气未消地咕哝着。

“你也当了二十多年啦!”

“滚吧!我可不想再当了。”

“我想……!”他尴尬地乞求着,似有隐言。

“想什么,也没有了!走吧!”她推他出去。

“我想尿尿!借个厕所。”他压低着声音,朝喻媛瑛的耳边附了上去。

“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喻媛瑛指了指厕所的大门。

“谢谢。”扬健生一溜烟地奔了过去。

喻媛瑛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向那群已排好队的小姓儿们叫道:“小朋友,我们放学了!走!”

这阵子,只要是喻媛瑛带孩子放学,每次经过这条巷子时,总会不经意地朝四周左看右望。

不单只为了安全,也为了找寻那双熟悉的眼神与际遇……

“吱——”地一声,像是故意地煞住车轮的声音,冷不防地传进喻媛瑛的耳里。

她不加思索地做出护围状,叫阵似地嚷道:“你会不会开车?不知道巷内行驶,该放慢车速吗?”

一双擦得“波亮”的黑色皮鞋着地了……

喻媛瑛的明眸,也跟着它的出现而更亮了——是他!是他!

“我们又见面了!喻小姐。”骆炜谦虚而不失潇洒地和她打着招呼。

“你——你为什么不管好你的司机?每次都开这么快!下次倒楣的人,也许不是别人,而是你和他!”

“是!是!你说得对,我会严加管教。”他笑着凝视着她。

这正是他期待的“巧遇”。

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他“捺不住”她为什么不打电话找他“赔偿”,而想出的“不期而遇”的招术——他叫司机在此打转,总有机会碰到她!

“那……那我先走了!今天你们也不用赔偿了!”喻媛瑛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匆匆道别。

“你不要,我可不能不赔!我可以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吗?”骆炜闪动着神采翩翩的双眼,充弥期望地看着她。

“不行!她已经答应我了。”扬健生的声音出奇不意地抢了进来。

骆炜先是一愣,再将目光移向喻媛瑛的眉宇之间,似乎在找寻这句话的真伪程度。

不待她回答,扬健生又声势赫人地说道:“我是她丈夫,你最好离远一点!”右手一把搂住喻媛瑛,下颚也顶得高高地。

骆炜的脸色,霎时错愕不已,“那打扰了!”却低咒着自己怎么没有先弄清对象,就兀自落入自我意构的情网之中。

“等一下!我和他早就离婚了!”喻媛瑛立时叫住准备钻进车内的骆炜。

骆炜半拱的身子旋即挺直,反过身子,脸上已一扫平日沉郁、不多言的个性,看着张牙舞爪的扬健生,“我想我有机会请喻小姐吃晚餐。

“不!她是我的——”扬健生仍企图做最后的一搏。

“不!她不是你的旧爱,而我将成为她的新欢!”骆炜大胆地说出自己属意喻媛瑛的贴心话。

喻媛瑛当下无法出声……

才两年!两年呀!她就有这么大的转变!

一下子就有两个曾经令她动念的男子,为她展开追求战!

她笑了。

却决定要好好享受被追求的滋味!

只有结过婚的女人,才了解婚前的身价何其高,而婚后却跌停板的感受。

“别争了!今晚我有事。两位请便,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邀请。”喻媛瑛笑言以对,又补了一句,“别忘了,有空来博士屋小坐片刻。

她心里明白,绝不能不给男人面子,或是不维护他们的尊严,否则什么也没有!

留下彼此对视的两个大男人。

“小朋友!我们走!”喻媛瑛对着身后的孩子,快乐的喊着。

仿佛一行母鸡带小鸡般,匆匆消失在街头的转角。



☆☆☆



扬家的大门在晚上九点被推开了。

宝弟的人未到,声音却响遍整间屋子,“姊!你猜我带谁来了?”

笑谈于客厅的三个人,同时怔忡地回眸,注视着从门外走入内的宝弟和骆飞。

扬舞的脸上写着惊狐与欣喜,而小欢则是尴尬多于诧异,至于斯文有礼的边明伦,则好奇地打探一身昂贵行头的骆飞,兀自问着,他是小舞的什么人?为何不曾听她提过,她有这么一个称头的“男友”?

骆飞一见客厅中的三个人,一张期待与扬舞重逢的脸,霎时变换了好几种表情——欣喜、惊异、尴尬、狐疑…

“发什么呆!进去吧!”和骆飞差不多高的宝弟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只见骆飞举步维艰,而此时扬舞也回过神来。

宝弟得意地笑看着扬舞,“大姊,怎么样!还是我比较厉审吧!带来了骆飞,你可以少掉几滴眼泪了。”一把推着骆飞到他们三人的跟前。

落泪?

扬舞一听这话,那先前如影片中停格的神经,条地开始转动——

这个死宝弟这么说,人家会怎么想?还以为她没有他会死呢!

她使出平日与宝弟斗嘴的口才,抵挡了回去,“我才没有落泪,否则,我怎么会在这里招待边大哥及小欢姊喝茶、磕瓜子!”

“哈——!那是假相!以解其相思之苦!”宝弟摆出一副心理学家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和扬舞抬起杠来。

“你——”扬舞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双颊顿时染上彩霞。

“怎么样,谢谢我这个和事佬吧!”宝弟一屁股和扬舞挤在同一张沙发。

这一切看在骆飞的眼里,好生羡慕,从小他就没有兄弟姊妹,尽管他拥有别家孩子所没有的物质享受,但却少了这份肯为他讨回公道的手足之情,更缺少了这份打笑怒骂中的亲匿气氛!

他决定——将来结婚,一定要生一大窝的小孩!也好让他们在打架时一致对外,有个帮手,下雨天时也不愁没有一起嬉戏!

他笑了!是一种独自陶醉的笑容。

这些表情,全看在他们四个人的眼中……

扬舞这才想起自己是女主人,连忙起身,笑脸迎人地说:“坐!骆飞。”

“谢谢。”他又回复先前的尴尬表情。

“我为你介绍,这是——”

扬舞看着小欢,准备做介绍,却被他们两人看似相知已久的神情给打断,仿佛想起什么事似的,“哦!小欢说你们见过两次面。”

骆飞的表情再次陷入矛盾之中,“对,是老朋友了,但却——不够熟识!”

他兀自想着——他们真的不够熟识!不然他怎么不知道,外表看似柔顺的小欢,内心却是如此的坚毅无比。

也许这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他给“自己的女人”他认为最好的事物,她们没有理由拒绝!

偏偏让他碰上这两个奇特的女子!小欢让他认清,女人是个独立个体,理应被尊重;而扬舞却让他重新正视女人也可以依性而为,充分地展现她们的特质与魅力。尽管这些“特点”不一定是他所喜欢的,但只要不伤害对方,它该被保有。

骆飞面对这样的冲突,心理一时难以平衡,旋即起身,“我先告辞!扬舞,你有客人,我再来!”随即走了出去。

留下四双错愕的眼神。

扬舞感到一阵恼怒,不说半句话,就追了出去,高声嚷道:“骆飞!”

他立时转过身子,看着飞奔而来的扬舞。

“你就这么走了!你今天来做什么?为什么见到小欢,拔腿就跑呢?你在逃避什么?难道……”

她忽然忆起他俩的眼色十分怪异,不像“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你?”骆飞笑了。

“那就一样一样回答!不!还是先回答,你为什么一见到小欢就落荒而逃?”

“我没有!”他急于否认。

在尚未和扬舞和好之前,他不希望她知道,小欢曾是他的旧爱。

“还说没有!以你们两个别扭的神情,还有你的怪异举动,加上小欢刻意迥避的神情,我就知道有问题!”扬舞迳自判断着。

她在干什么呀!好像个醋劲大发的妒妇!

骆飞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对正妒意冒火的扬舞,说个明白。

“你不说,就更证明你俩过去有不浅的交情!”扬舞嘟起嘴望着骆飞。

“是的。是有过一段交情!但是——谁没有过去呢!你嫉妒吗?”骆飞平静地说着。

“我——,我嫉妒吗?”她似在低语地自问。心头五味杂陈地翻搅着。

“是吗?”骆飞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耶!让我想想。”扬舞像失去记忆般地往回走着。

“扬舞,你不再问我,为什么来你家?”骆飞就在原地高喊着。

“这重要吗?”她又转过身子,傻愣愣地问着。整颗心已被小欢与骆飞的昔日旧情困扰着。

骆飞追了上去,“扬舞!”

“什么事?”她失神地盯着他。

“我……!”他心里千言万语,顿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先回去!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她不再看他,朝家中的路上走去。

“你这个笨女人!”他无奈地低咒着。

“你又骂人了!你这个坏脾气的大男人!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得癌症?”扬舞条地转头,露出少见的怒容。

“你关心吗?”

“关心!快说!”扬舞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

“没有。”

“真可惜!”

“你——什么意思?”骆飞简直不能忍受昔日良善的扬舞,怎么变了样儿。

“你这么爱骂人,那死的会是被你气死的人!像你这种没有爱心、耐心的人留在世上不是他人的福气!”扬舞已经掉头往回走。

骆飞的脸色遽然大变,这是他听过最可笑的回答,一时语塞,任凭自己呆立在街头,望着扬舞渐行渐远的身影。

当她转进窄巷内时,却传出一声,“啊——!”的低喃求救声。

此时小欢正巧从扬家大门走出,看见一名男子神色匆忙地押着极似扬舞背影的女子,她不放心地叫着——

“扬舞?”

却只见被押着的双脚不安地踢瞪着。

小欢直觉感到不妙,立刻往前冲,“咚!”地撞上一面人墙——

“骆飞?”小欢惊呼着。

“怎么回事?我听见有人慌张地叫着扬舞的名字,所以赶回来!”

“她可能被人绑架了,就是那个人!”她朝已走到尽头,准备上车的男子背影指去。

骆飞二话不说,发挥他飞毛腿的速度追了上去,“扬舞!喂——放开她!扬舞!”

这一刻骆飞深刻的明白,自己再也不能面对二度失去她的打击!

“扬舞——!”他的叫声,透着焦躁的忧戚。
 0   2005-06-23 12:00:25  回复
dreamer
1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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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忠孝东路五段的一栋华宅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正伤春悲秋地看着扬舞——

“你不怕我?”他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

被反绑住手脚的扬舞,看出此人有点精神涣散,决定不刺激他,遂不动声色地回视着,“为什么要怕你?”

“为什么?”他仿佛被问住似的,认真思考着。

“好了!别想了,你家真漂亮。”扬舞镇定地赞美着。注视这整齐又明亮的大厅,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唯一遗憾的是,四周的墙壁上却贴满了防撞击的隔板。看来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而特别布置的。

由此可知,他的家人不但有钱,而且还极细心的照顾他,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却让他“逃脱”了!

“哈!你以为所有的精神病患都只配住木屋、破宅?我以为你不一样!原来你的头脑也这么鄙俗。”那人不以为然地嚷道。

扬舞惊愕地看着他,想着他的话——竟如此有条理!

可见他不是重度的精神病患,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未发疯之前,还念过不少书。

她好奇地问道:“你贵姓?以前——不!现在从事什么行业?”

“我叫陆台,我曾经是个合格的心理咨商医师。”他平静地说着,没有一点儿“失常”的样子。

扬舞明白地点着头,和这种有点“智慧”,又有点“失常”的人讲话,生平还是头一遭,她该如何脱身呢?

省得伤脑筋,还是直问吧!

扬舞打定主意后,就直截了当地问着,“陆台,那你请我到贵宅做什么?又为何将我五花大绑?”

“看看你的反应。”他仍旧正经地回答。

“什么反应?”

“我在做研究。”

“研究什么?”扬舞见他演得这么“逼真”,也有点怀疑,他是否真的失智?

“研究人们处于惊恐之中的反应。”

“你看我正处于惊恐中吗?”扬舞机灵地引他入瓮。

“这……”陆台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反应“不太正常”的人,“你该不是和我一样,也‘那个’吧?”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脑太阳穴。

“哈——!我不认为,但我有一个朋友,却说我那个那个啦!哈——!”

扬舞突然想起骆飞,总是怀疑她的脑袋是否少了些什么,索性将错就错地伪装下去。

“老天爷!又来了一个疯子!这屋子已经够霉的了。怎么——我怎么偏偏碰上你,我的实验怎么办?老天!”陆台疯癞地喊着。

“那另一个疯子在哪里?”扬舞继续装腔作势地问道。

不过,她真的想知道陆台的脑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笨女人,就是我啦!”

“不准骂人!在你带我来这里之前,我的朋友也是这么骂我的,结果,被我臭骂了一顿!现在,我也要骂你这个瞧不起女人的恶汉!”

“你这个疯女人,真受不了你!”他连忙为她解开身上的绳索,“你快滚吧!免得我的病情加重!就不能住在家里。”他连忙推着扬舞。

已被推到大门口前的扬舞,仍戏剧性的表演着——

“那好,我们一起去松山疗养院,也好有个伴。”

“滚啦!疯婆娘!”陆台一脚踢在扬舞的圆臀上,还使劲儿地一堆,关上大门。

“哎哟!”扬舞大叫着。

还真痛!

她却继续演戏,“陆台,别赶我走!开门呀!”

只听见门内又是一声怒吼,“滚啦!别回来找我!”

扬舞低声窃笑,反身准备打道回府,“碰”地撞上一面软墙——

“什么东西?”

“是我!骆飞。还……还好吧?我好着急!”

“真的?”扬舞立刻拥紧了他,低声笑道,“我也是。”

“你着急什么?”他感到诧异。

“怕没有英雄救美人啊!”

“我真的——被你打败了,你的脑筋为什么总是——”骆飞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刚才那个陆台也是这么说的。”扬舞笑着凝视着他。

“谁是陆台?”

“刚才绑架我,又踢我出门的人。”她撇了撇嘴,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

“哈——!他也被你吓跑了!”骆飞的笑声响彻两条巷子那么远。



☆☆☆



骆飞将手插进口袋中,摸着那只绒布盒,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扬舞。

“上次,你考虑的事有答案了吗?”他故作平静地问着。

“什么事?”她一如平常地看着这个火爆酷哥。

“你嫉妒小欢吗?”

“嗯——不知道。”她促狭地笑道。

“说还是不说?”骆飞准备对她哈痒。

“哈——!不要啦!”扬舞呵呵笑着,又逃又躲地往外跑,却一把被骆飞抓入怀中。

“我不准你再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他霸气地命令着,嘴角却勾着笑。

“听听!像不像独权的暴君!哈——!”扬舞依偎在他怀中,感到温暖舒服。

“正经点!我有话要说。”骆飞最怕她少根筋的态度。

“什么话?”扬舞也不推拒地任骆飞拥着自己,她却逗弄着他外套上的扣子。

“别玩扣子!”他感到一阵骚动自体内窜升。

“为什么?”她一脸不解。

“因为——我会兽性大发。”他决定用最简单的话,直接告诉这个单纯的女孩。

“哈——!那是不是像上次在榆树下,你对我做的事……一样?”扬舞挑着眉,勾着眼笑问。

“是!是!而且还会更精彩呢?”他点了点扬舞的鼻头。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精彩的事!”扬舞又玩起扣子。

骆飞大叹一口气,声调也提高了——

“扬舞,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你说呢?”她笑得很暧昧,手又回到扣子上方。

骆飞强拉下她的手,“听我说话!”

扬舞只好乖乖地抬头看他,一脸的专注……双手又伸了起来……

这个表情看得骆飞发毛,惊疑地问道:“该不是我的鼻上子又有东西了吧!”

“哈!你真没情调!我是要学文艺电影中的亲热镜头嘛!瞧你紧张的样儿,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扬舞笑着摇头。

“扬舞,你别老是‘演出忘我状态’好不好?害我要说的话,到现在还没说出来!”骆飞抗议着。

“好!我什么都不做也不说,换你说!”扬舞故意正经地摆着一张冷脸。

看得骆飞不知如何开口,“你这样——叫我怎么说!”

“到底是什么话?为什么我热情或是我冷静都不合你意?”

“哎呀!我是要向你求婚!你这表情……我——怎么求呀!”骆飞已红着脸,说出自己今天找她出来的目的。

“求婚?”扬舞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却喜形于色地问着:“你不是嫌我和你不通电吗?又说我少根筋,还指我有问题!这么多的缺点,你为什么还要向我求婚?难道你的金头脑是镀金的?”

“扬舞!你——我——唉!我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所以你必须将我带回家做纪念品,然后把我肢解,好好研究。”

“你——答不答应?”骆飞高声问着,引得其他在一旁花前月下的情侣,全朝他们望了过来。

骆飞低叹——

这哪是求婚?简直是在卖菜!

“别气!这场求婚记,怎么变成复仇记?让我想想……要不要嫁给你这个火爆大亨!”扬舞笑得好得意。

一旁的骆飞急得在那里直瞪眼。

扬舞笑得更得意了……

她记得母亲曾对她说过——男人总在追到女人之后,殷勤度便与日下跌!所以她打算吊吊他的胃口。

这是她第一次——头脑这般清楚。

骆飞整个人快瘫倒在地了!他痛苦地哀叫:“扬——舞——我病了——!”

扬舞没想到自己得意的笑容未超过三十秒,就被剥夺了……

“你怎么了?”她抓起骆飞的脉搏开始测量,又贴近他的胸口听其心跳。

“医生说,我有狭心症,不宜刺激!这是我送给你的戒指,本来——是要作为结婚戒指,既然你不确定是否要嫁给我,那我不勉强。不过,还是送给你!因为——它是特别为你选的。”他装昏了过去。

扬舞一手扶着他,一手又抓着那只绒盒,焦虑地高声嚷道:“骆飞!别死在这里!”

见他没有反应,顿时察觉有异,扬舞索性先打开绒盒——

“哇!”她惊叫出声,这颗钻石大若玻璃珠,璀璨耀人,一旁还镶了许多的蓝宝石,真美!

骆飞眨眼偷瞧扬舞,却被她瞥见了,她索性装蒜,不住地打量着他,哀叫:“骆飞,你醒醒!怎么送我一颗弹珠?”

不知行迹败露的骆飞,心头一阵不悦,这小妮子没先管他的死活,反而关心那颗钻石,马上睁开眼睛,“这是十克拉的精钻!不识货的笨女人!”条地起身。

“哈——!你活过来了!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对了!我还要纠正你一点,不可以骂我是笨女人,否则我不嫁给你!知道吗?”扬舞糗笑着怒气未平的骆飞。

骆飞只能无奈地说:“是。”

心中却直叫苦——谁教他爱她!看来他这辈子铁定是她的奴隶了!

“金头脑”的招牌也得卸下来了!因为这会儿的算盘,怎么拨都不合算。
 0   2005-06-23 12:00:46  回复
meiguo.com 创始人

emotion

1   2005-06-23 11:56:1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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