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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盯郎
网友【dreamer】 2005-06-23 12:02:52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7    1


这年头喜欢写信胜过传E-mail的人,大概少到跟恐龙一样希罕了吧?

很好,我就是只大恐龙。

虽然“E来E去”很方便,但冷冰冰的电子信件就是少了一份“珍贵感”,寄信的人不用去书局挑选漂亮的信纸、可爱的信封,也不用一笔一划细心的书写,只要坐在电脑前打字,换个收件人的名字,就可以传给几百几千人,一点价值感也没有。就算是电子情书,一想到对方弹指间不晓得已传给多少人,阅读时的兴奋也会大打折扣吧?

再说,信件有人收藏,E-mail可少有人收藏吧?而且存一堆电脑字也没啥意义,不像手写信件还能留下对方亲笔笔迹(罪证)。

SO,这个故事便是一名歌迷籍着亲笔信和自己崇拜的偶像歌手结为匿名笔友,困为笔迹被歌手认出而暴露身份,结果男歌手故意装作不知情而一再接近她,所激荡出的爆笑、有趣、温馨、深情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恋曲。

想追上你所崇拜的超级偶像吗?试试女主角所用的方法,也许有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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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洗完澡、换上睡衣,纪如晴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这么上床倒头大睡,结果却还是一夜无眠。

怎么可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呢?

虽然窝在被子里想了一整夜,纪如晴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混乱。

看看表,已将近八点了,想必骆邦早已跟大家去拍戏,懒得理会闹别扭的她了吧?

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存心戏弄她?

不能怪她昨晚的反应太激烈,是骆邦所说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叩、叩——”一连串的敲门声传来,纪如晴还在考虑要不要应门,门外的人就已经喊了起来。

“如晴,我知道你在房里,快开门!”是骆邦!只听见他的声音就让她心慌意乱,她非但没去开门,反而在床上躺平,用棉被蒙住头。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骆邦早料到她会来这招,拿起他去柜台借用的备用钥匙便打开门。

“你想做什么?”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让她讶异地翻被坐起,正好看见骆邦挂着黑眼圈朝她走来。

“下床!”他命令。她别开头,摆明不想理他。

他紧握一下拳头,冷冷的告诉她:“你不下床,我就上床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你疯了?”她的脸一下子臊红。他点点头,“没错,我是快被你搞疯了!快决定!你下床还是我上床?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二——”

不等他喊三,纪如晴早已飞快的跳下床,她可不想赌骆邦是当真还是说假。

“走!”骆邦拉着她就往外走,连理由也不说。

“放开我!”她不挣扎才怪,“你要拉我去哪里?”

“跟我走你就会知道。”他打开房门,真把她一路拉着走。“我不会放手的,不过你倒是可以大声呼救,或是再吵、再闹、再挣扎,让别人叫饭店警卫来把我捉去警局,我会承认我是蓄意绑架,让他们把我关起来,那你就自由了!”

像是老天刻意在开玩笑,两人所等的电梯一打开,里面好死不死的就站了一个警卫,还跟他们微笑道早。

“你可以向他求救喔!”骆邦以法语向警卫回礼,转头便挑衅地向她冒出那么一句,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却是一声也不敢吭,就怕人家真会把他当绑匪。

陆陆续续有人进出,没有人不多看一眼身穿睡衣跟拖鞋的她,而她不得不庆幸自己昨晚因为跟骆邦吵架,没穿上他送给她的性感丝绸睡衣。

电梯抵达一楼,骆邦拉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管她的穿着在此刻显得有多突兀,但她可是羞得想拿个牛皮纸袋套在头上!

“骆邦,我还穿着睡衣耶!”她不得不提醒他,因为瞧他走的方向根本就是要拉她走出饭店。

骆邦回头看了她一眼,脚步却不曾放慢。

“只要你有穿衣服,穿什么都无所谓。”“你当然无所谓,丢脸的又不是你!”努力再努力,她就是无法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自他的掌控中挣脱。结果,她还是被他拉出饭店。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也顾不得会引来行人侧目,在后头大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巴黎有不少台湾观光客,要是被撞上,那——”

“那又如何?”他总算停下步,回头正眼看她。“我根本不在乎!”

简洁有力的一句话撂下,他又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纪如晴感觉得到,骆邦此刻很危险,他也许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疯狂行径。

“别闹了!”她为他不可预期的举止感到心慌,“我要回饭店,放开我!”

“不放!”“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

“哪里人潮最多就往哪里去,有台湾观光团的地方更好。”

他终于说出了“目的地”,但纪如晴却不懂他的用意。

“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去?你想做什么?”

“做你希望我做的事,向你证明我昨晚所说的一字不假。”

证明?

安灰
 0   2005-06-23 12:11:3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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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为了电影的取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拔到巴黎,密集工作了三天后,导演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大伙半天假,让大家四处逛逛。

纪如晴知道,如果不是她在骆邦的床边“碎碎念”,说自己有多想在微风拂过的塞纳河岸散步,和在海明威曾在书中提过的LAROTONDE咖啡室里喝咖啡,非得要和他作伴才敢出门,他是宁愿蒙头大睡也懒得跨出饭店一步。

他以为只有他俩出游,可在饭店大厅集合时,却见她与刘可樱和阿克三人一起出现,顿时,他的脸色当场垮了。

其实,是刘可樱央求纪如晴帮她约骆邦出游的,而她为了避免尴尬,才找阿克作陪。

只是,她实在不懂,像刘可樱那种脸蛋、身材一流的绝色美女,又是影坛灸手可热的女星,人家主动向他示好,暗示情意,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虽然他还算很有风度地陪刘可樱逛卢森堡公园,继续沿着大道往天文台的方向走,而且一路微笑倾听她说话,不过,从他很少主动问话,又不时瞪向她这个“凶手”的情形看来,她确信待会儿回饭店,自己肯定会被他骂到耳朵长茧!

可是,被骂她也甘愿。因为她没有办法拒绝刘可樱的请求,毕竟她待人亲切又和气,对她也很友善,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骆邦跟这么好的女孩交往呢?

所以,即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可最后她还是做了这件傻事,而骆邦所表现出对刘可樱毫无兴趣的模样,让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晴,小心!”在阿克的警告声中,原本即将一脚踩上狗大便的纪如晴连忙一脚腾空停住,可是却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幸好阿克在她身后稳稳地接着她,她才没有摔得四脚朝天。

“啧!很亲热喔!我越看你们两个越来越像情侣,你们两个该不会真的在交往吧?”刘可樱瞧见他俩的模样,故意开玩笑。

“我们才没有呢!”不同于阿克的腼腆模样,纪如晴连忙跳离他怀抱,忙不迭地否认。同时间里,她隐约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侧头一看,骆邦那一双眼冷得可以将人冻成冰棒的视线,不偏不倚的投射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气得双眼快喷火的事?唯一能肯定的是,回饭店后,骆邦肯定不会饶过她!

随着刘可樱和阿克到达所住的客房楼层,电梯里就只剩下纪如晴和骆邦了,她不敢吭气,也不敢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他。

“我到了。”电梯已到达她所住的楼层,她不得不打破沉默。“明天见了,晚安。”

“想逃吗?”电梯已停,眼看门就要开了,一直沉默地倚墙而立的骆邦,在发声的同时也伸出手按下电梯的关闭按钮。

“骆——”“啪!”地一声,骆邦两掌往墙壁上一按,就将她困在他两臂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强大的压迫感让纪如晴反射性地往后缩,当骆邦也顺势跨前一步,近到她几乎触碰到他的胸膛时,她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了。

“我跟你之间是该好好谈个清楚了!”电梯一路直达顶楼,门一开,骆邦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爬上七、八阶的楼梯,推开厚实的玻璃门,饭店的顶楼这几天出借给他们拍戏。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对不起!”她双手合十,诚意道歉。“我知道错了,你千万别一气之下把我丢下楼啊!”

“别再跟我开玩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刘可樱?”

好吓人!纪如晴从未被他大声叱喝过,也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先前她是开玩笑,随口说说,现在她可真怀疑他会在盛怒之下踹她下楼了!

“因为——可樱很欣赏你,想多认识银幕下的你,请我安排机会让她跟你约会,而我实在不忍心,也没有理由拒绝她,所以才把你约出去陪她逛逛,而且我也知道,如果事先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答应,只好先瞒着你——”

“你不忍心拒绝她?”他快气炸了;“纪如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是在玩弄我吗?”

情况有点不对劲!骆邦的话把她弄糊涂了,“为什么你说我在玩弄你?我只不过是安排你跟可樱约会,你的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吧?就算是身为朋友的我帮你介绍一个条件与你十分相衬的女友,这也是很普通的事呀!”

“普通?你做的事哪一件普通了?连续不间断地写了好几年的信给我,却从来不留姓名、住址,为了想接近我而进入唱片公司工作,却从来不曾向我表白;明明暗恋我多年,还自以为伟大要帮我介绍更好的对象——”他突然住口。

因为纪如晴的脸色在瞬间由红润转成惨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似地瞪着他,动也不动。

“你知道——”她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你怎么知道写匿名信的人就是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说了,骆邦也老实告诉她:“从你把记事簿扔给我那天,我就认出了你的笔迹,也联想到你一直默认的暗恋对象是否就是我?”

这简直是场噩梦!纪如晴觉得有股热气由脚底直窜上全身脉络,烧得她浑身滚烫。

“你那时候就知道了?”她咬咬唇,无法置信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说清楚?害我像个白痴一样,当着你的面说自己有多喜欢暗恋的——”

一阵湿热涌上眼眶,想起先前自己认为骆邦绝不会晓得她暗恋多年的对象就是他,每次提及都毫不隐瞒地承认对“他”的痴情,她就羞愧得好想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而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骆邦也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只是一生气便脱口而出,对他而言,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子介绍给别的男人,而她竟然舍得安排他跟别的女人约会,实在让他怀疑自己在她心中到底重不重要?

更何况,她还安排四人约会,从她跟阿克走在一起开始,他的妒火就已经点燃,直到阿克抱住差点跌跤的她的那一刻,埋在他心底的定时炸弹就开始倒数计时,直威胁着要爆炸。

原是要逼她说明白,问她到底爱他不爱?可是,一看她如今这副仿佛心灵受到重创的伤心模样,不只让他火气全消,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怎么接口才对?

但纪如晴可十分清楚自己想弄懂什么!

“还记得你睡在我床上那次吗?”她可一辈子都忘不了!“其实你根本没醉,对吧?亚铃说那晚她打过电话来,当时你清醒得很,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故意这么做,想要捉弄我,我说得没错吧?!”

骆邦不懂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但她既然问了,他也不打算骗她。

“没错,那晚我根本没喝醉,是故意进你的房间,可是我临时起意捉弄你是因为——”

“因为这样很好玩?”她自以为了解地接了骆邦的话,“因为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想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又羞又恼,“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那天我跷班之后,你非但不生气,反而突然对我特别好,甚至到后来还要求我做你的私人助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在耍我!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骆邦可没想到会被她安上罪名。

“你把我当玩具一样玩弄,难道还不算过分吗?”她的双颊浮上两朵红云,已分不清是气恼还是羞红了。

“我把你当玩具?”他莫名其妙,“我哪有?”

“没有吗?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故意不说破你已知道我喜欢你的事,在我决定要放弃你的时候硬要求我住进你家,当你的私人助理,非但不跟我保持距离,还老是制造一些让我可以更亲近你的机会,害我越陷越深——”

原本直视他的视线逐渐往下移,“刻意接近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自认并未做出任何伤害你,或是让你感到困扰的事,你如果不高兴可以数落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地捉弄我?这样让你觉得很过瘾、很快乐吗?”

说到最后,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她认定骆邦一直不拆穿她喜欢他的事,就只是为了看她笑话,瞬间,满腹的气恼和委屈让她在这一刻恨死了他,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别走!”骆邦拉住转身就要跑开的她,不管她的挣扎,硬把她拖进自己怀中。

“停止你的‘被害妄想症’可以吗?”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原本要兴师问罪的人不是他吗?怎么一下子却变成她了?

“放开我!”纪如晴卯足全力想推开他,可惜徒劳无功。“你还想怎样戏弄我才肯甘心?你从我身上获得的乐趣还不够多吗?”

“你真是个笨蛋!难道你感觉不出我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只是要从捉弄你中找乐趣吗?”

纪如晴忘了挣扎,在他怀里愣了好几秒才回神。

“骗人——”打死她都不信!“连刘可樱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看不上眼,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个普通女孩?”

她的论调令骆邦为之气结!

“谁规定我一定要喜欢绝世美女?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表白呢!

“不可能!”她就是不相信。“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从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时,你的信就一直支持我、鼓励着我。信里的每字每句都深入我心,我一直把你当成匿名知己。然后你出现,进入我的生命,在工作上全心全意的帮助我,在生活上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们无话不谈,跟你在一起时我总觉得很开心,当我察觉自己已经爱上你,又发现写匿名信的人竟然就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别说了!为什么成群的美女你不爱,却偏偏喜欢我?”纪如晴打断他的解释,“你一定是把同情当成喜欢,把习惯当成爱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我跟你一点也不相配,你别随口就说出‘爱’这个字,我会认真的!”

“——”“骆邦,你还在吗?”他才发出一个音,就听见顶楼有第三者在喊他的名字,是刘可樱的声音!她心血来潮的想上楼来找骆邦聊天,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却莫名闯入了骆邦和纪如晴的两人世界。

骆邦在听见第三人的声音的同时,反射性地松开纪如晴,而他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她起了误解。

“被人发现你抱住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吧?”她闪着晶莹泪光的眸子凝视着他,“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为什么要急着放开我?怕被人看见这一幕?刚刚你说爱我,其实只是想再捉弄我而已吧?”

“不是的,我——”“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她捂住双耳,任泪滑落双颊。“除非你想逼我跳楼,否则就别再来烦我!”她哭着跑离顶楼,无视于循声找来的刘可樱诧异的表情。
 0   2005-06-23 12:11:1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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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要结婚啦!”一听到白亚铃说出要结婚的消息,纪如晴讶异得大叫一声,引来了餐厅里其他客人的侧目。

“都是你啦!大惊小怪的!”白亚铃皱皱鼻,数落了好友一句。

“我不惊讶才怪!”纪如晴压低嗓音说:“不晓得是谁说自己有婚姻恐惧症,想谈恋爱却不想结婚,就算要结婚也要等到三十岁过后再说喔!”

白亚铃微噘着嘴,“我也不想呀!可是在结婚与当未婚妈妈之间,我只好选择结婚罗!”

“什么,你怀孕了?!”这回她可记得要小声了。

“嗯。”“怎么会?你不是一向很小心吗?”纪如晴知道她虽然和男友同居,但为了避免奉儿女之命结婚,她向来是很谨慎的呀!

“唉!别说了,这就是太相信男人的后果,你要引以为诫。”

纪如晴指着自己,“我?算了吧,我才不可能跟男人未婚同居,我没那么开放。”

“噢?那现在跟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那位先生是女扮男装罗?”

她红着脸辩说:“那不一样,你跟阿迪是情侣关系,同床共枕,那才算‘同居’;我跟骆邦是工作伙伴,各睡各的房间,那才不叫同居呢!”

“真的只是纯粹的伙伴关系吗?”白亚铃托着腮凝睇她,“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跟他谈恋爱吗?”

“谈恋爱?怎么可能!”她咬着吸管嘟囔。“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嘛!”

“可是,他在电话里提起你的语气却是亲密又暧昧呢!”

纪如晴愣了一下,“电话?他不是每次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交给我吗?”

白亚铃吸了口饮料,摇摇头对她说:“前阵子我临时有事出国一趟,出国前一晚我曾经打电话给你,骆邦说你喝醉了,那时他还说了一些话,我原本想隔天再告诉你,可是之后我就忘了。”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白亚铃笑得贼贼的,“他说你摇摇晃晃的要上楼,所以要我稍等一下,让他去把你拉回来,隔没多久我就从电话里听到他大叫你的名字,然后——”

她压低声音,一脸暧昧地继续说:“我听到他说,你要是受伤,他可是会心——疼——死——的!”

最后四个字,白亚铃还刻意拉长尾音,听得纪如晴心头一震。

“你当我是笨蛋吗?”纪如晴一撇唇,“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反正他就是说了,我保证自己没听错。”

“那他一定是醉昏了头,不晓得把我当成了哪位女星。”难道他也有暗恋对象?

白亚铃立刻否决她的说法,“喝醉?怎么可能,他清醒得很,跟我说话时有条有理,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人。”

他没醉?白亚铃的这番话把纪如晴都搞糊涂了。

办好行李托运手续后,纪如晴在机场大厅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好想睡啊——她揉一揉眼睛,强打起精神,万一真的睡着而错过登机时间就完蛋
 0   2005-06-23 12:10:5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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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考虑许久,骆邦接下一部由日、台、港三地合作的冒险爱情片。

今天是自从戏开拍后,第一次他与两位女主角之一有火辣的拥吻戏,偏偏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旁边看着,害他一颗心忐忑不安的。

再加上蓄着一头金色长发的摄影师,不时在停机的空档和纪如晴聊天说笑,偶尔还扮鬼脸逗她,仿佛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一样,看得他两眼发直,恨不能立刻下戏将纪如晴带走。

“喂,骆邦,你该不会是想借机多吻女主角几次,才故意NG再NG的吧?”

导演的调侃让在场众人冒出了阵阵笑声,而骆邦也只有无奈地苦笑。

“别害我明天早上看报,又瞧见自己绯闻满天飞。”他看看表,“导演,能不能让我休息二十分钟,先跳拍其他人的戏份?”

导演答应了,他这才松一口气,往自己的私人化妆室走去。

“你还好吗?”跟在他身后走进化妆室的是纪如晴。

“嗯。”他在化妆镜前坐下,疲惫地捏捏眉心,纪如晴走到椅背后,帮他按摩肩膀。

“如果真的吃不消,我可以去跟导演商量放你一天假的。你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一定是太累才会频频忘词,健康总是比赚钱重要嘛!”

听到她语气里流露出的关心,骆邦“嫉妒”的症状才总算稍稍减轻。“你放心,我休息一下就好,反正今天拍摄到十点就收工。”

“嗯——”她沉吟一会,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今天我朋友生日,他约我陪他去PUB庆生,所以今晚就请你自己先回家了。”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他由镜中看着她问。

她想了一下,“算认识,也算不认识,他就是今天才加入剧组的那个金发摄影师,大家都叫他阿克,你有印象吗?”

印象可深了!“嗯,我大概知道是谁。”他外表平静,内心却醋海翻腾。“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

“才不是呢!”她立刻否认,“阿克只是在我还在当宣传时就认识的好朋友。”

幸好她否认得快,万一她有些迟疑,那他恐怕就要逼问她了。

“既然大家都是工作伙伴,那就多邀一些人去帮他庆生才热闹嘛!我也跟你去好了。”他可不想给任何男人抢走她的机会。

她停下动作,“可是——”“有什么不妥吗?”骆邦接着她的话问:“还是你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想单独跟他约会?”

“我才没有这么想过!”她绯红了脸,看着镜中的他说:“人家只是担心你的健康,像这种聚会你可以不必参加的,你应该早点回家睡觉,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你累坏了身体。”

“可是——我也会担心你呀!”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现在治安这么差,PUB里又时常传出有人下药迷奸女孩子的事,而我就算回家,也会因为担心你而睡不着,倒不如陪着你还比较安心。”

这番话,听得纪如晴好窝心,也不枉她死心塌地爱着他了,虽然当不成“骆太太”,至少在他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

“那——至少你得答应我,不准碰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我不想你明天带着宿醉的脸拍戏。”她有条件地答应让他当“跟屁虫”。

他嘴角微扬,打趣地说:“我看你是怕我一喝醉又爬上你的床吧?”

“我才没有——”提到这件事,纪如晴双颊立刻飘上两朵红云,羞答答地抿唇低头。

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吻她。“如晴,我可以吻你吗?”他情不自禁的请求。

纪如晴讶异地抬头,绯红了脸。“你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吓人”,只好为自己编个借口。

“刚才那场吻戏我已经NG了九次,你可不可以陪我练习?”

练习?把自己的初吻送给他“练习”,不觉得委屈才怪!

可是——这也许是自己这辈子唯一能跟他接吻的机会了。

就算只是不带爱情的亲吻,她也想尝试,方才她不就羡慕极了那个能得到骆邦萤幕初吻的女明星吗?

“可以吗?”在骆邦的追问下,她默默地点点头,同时感到自己紧张得连手心都在冒汗。他健壮的手臂环过她的背,搂住她的腰,便将她整个人抱在他胸前。

她不敢抬头,连呼吸都变得浅而急促。

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颊,骆邦只不过轻吻了一下她额间,她的心跳立刻漏跳了一拍。

原以为既然他只是“练习”,应该只是点到为止而已,但她似乎估计错误。

他的双手在她背上游移,舌尖更是灵活地探入她口中翻搅,让她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他颈项,让彼此更为贴近。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影像浮现,这一刻像是早已经排演过,两人之间的配合完美无缺。她踮起脚尖,昂首承受他饥渴的甜蜜索求,一颗心也跟着飞上云端。

在欲望加深前,骆邦理智地急踩煞车,将激情慢慢沉淀,释放她的唇,在拥抱中取得更深情的眷恋。

“如果跟我演对手戏的女孩是你该有多好;”他将额头抵着她的,“答应我,别那么辛苦地在外头守着我,在这里休息一、两小时再出去,好吗?”

“嗯。”纪如晴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也无法深思他这么要求的用意,方才的热吻带给她的震撼,让她的脑袋到现在还是乱哄哄地。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去了。”在放开她之前,他依恋地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待会见。”

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只要她不在场,那场棘手的吻戏他应该可以一次OK吧!

而他一离开,纪如晴便觉得腿软,连忙摸索着椅子坐下,却不敢直视镜中那个脸上满布红潮的自己。

以练习来说,骆邦方才是不是太入戏了一点?他让她觉得,他仿佛动了情。

“可能吗?”她问着镜中的自己
 0   2005-06-23 12:10:4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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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实说:“抱歉,那个小酒鬼喝醉了,我正要抱她回房睡呢,我看她是没办法接你的电话了,有急事要我代为转达吗?”

白亚铃担忧地问:“我是没什么急事,可是如晴怎么喝醉了?她遇上什么困扰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吃饭的时候我开了瓶葡萄酒,她一时贪杯喝多了——”

大概是被电话铃声惊醒,又被骆邦讲电话的声音吸引,纪如晴离开沙发,摇摇晃晃地走往楼梯,打算回房间睡觉。

骆邦隔了一会儿才留意到,连忙暂时搁下电话,快步要去将她拉回,免得她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如晴——”纪如晴走到一半,突然因为晕眩而整个身子往后仰,眼看就要摔下来,骆邦吓得一个箭步上前,硬是伸出双臂托住她后仰的身体,再将她抱下楼。

“差点没被你吓死了!”他抱着她往电话的方向走,“安份点好吗?你要是受伤,我会心疼死的!”

放下怀中的她,他重新拿起话筒,“对不起,刚刚如晴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看我还是早点送她回房睡觉比较安全,等她清醒后,我会告诉她你找她。”

“呃……好,那麻烦你了,再见。”她识趣的挂断电话。

骆邦看着倚在自己胸前的心上人,忍不住紧拥了她一会儿,才将她抱上楼,带她进房。

“骆邦……”他正脱掉她的鞋,扶着她的背让她坐在床沿,要把她的外套脱掉,但她却突然喊起他的名字。

“嗯?”他回应着她的呓语。“我爱你……”醉昏了头的她,无意识地将憋在心头多年的话说出来。“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可是……”

她俯在他胸前,带着鼻音说:“可是……我不够好,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如果我是美女就好了!如果我……”

“如晴……”一句句的真情告白教他心疼不已,可她话中的傻气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你这个小傻瓜。”“可是——我真的爱你呀!”

寻着她的唇,骆邦迫不及待地吻上她,嫩红的柔软引诱他细细品尝,葡萄酒的芬芳在两唇之间飘流,怀中已醉的人儿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将身体更贴近他。

献上自己深情的温柔,他的手在她腰际上柔柔抚摩,探索着她不断吐露醉人芳香的唇齿之间,勾引着她的舌与他的纠缠。

骆邦狂肆吮吸着她的丁香舌,逼出她的娇吟,柔媚的声音催燃着他的情焰更加炽热。

含住她珍珠般的圆润耳垂,他缓缓地将她放倒于床上,俯身在她上方,顺着耳廓吻至她颈窝,再移至她诱人的胸前。

柔软的女性胴体在他身下微微蠕动,尤其当他温热的大掌隔衣罩住她酥胸,揉抚出她更深的渴望后,她的小手也不安份地探入他衬衫内,轻柔地抚摸着他结实的背肌。

“骆——”呢喃般的娇吟越来越轻,在骆邦背后滑抚的纤纤小手也慢慢停下动作。

她竟然睡着了!

骆邦被她撩拨得欲火难捺,可她却已经呼呼大睡了。

“天哪!你可真会折磨我!”发现她竟然无视他的男性魅力,骆邦还真是快“花轰”啦!

不过,他可没离开这张床的打算。

关上灯,他由另一侧上床,替两人盖上棉被,搂着她一起睡觉。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房间,柔柔地吻上床上一对熟睡人儿的脸庞。

麻雀在窗外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床上的女孩微微动了一下,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睁开双眼。

“嗯——”纪如晴发出舒服的轻喟,想好好地伸懒腰,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这才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没错,有个人正搂住她,对方的右手环住她,右腿跨在她身上,两人的姿势亲密得很!这个发现令她屏住气息,简直无法置信。

她用牙齿咬咬下唇,真有了痛觉,她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已经清醒,而不是在做梦,她竟然真的在骆邦的怀中睡了一夜!

记忆回到昨晚,她记得自己好像喝了不少酒,从她还有些头疼的情况看来,昨晚她大概是喝醉了。难道后来连骆邦也喝醉了,所以胡里胡涂地送她回房后就跟着爬上床睡觉?

只见她自己由内到外,衣服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而且骆邦的衬衫钮扣也一颗未解,她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她要烦恼的就是,她该怎么离开他的怀抱,逃出这间房,假装昨夜只有他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免得等他一觉醒来后,两人的处境更尴尬。

不过,她怎么也没料到,其实骆邦早已清醒,却故意装睡,打算看她怎么应付。所以,当纪如晴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他的手,他却手一缩、腿一夹,把她当抱枕般抱得更紧。

“骆邦——你醒一醒,快点放开我啦!”她很激动,可声音却因心慌而细如蚊蚋。她的胸紧紧贴着他的,而他的某个“突出”部位也正抵着她腰下,害她不只心跳失序,浑身也臊热不已。

一切如骆邦所料。怎么能老是只让他一个人受折磨呢?他昨晚为她所受的“罪”,当然也得让她尝尝,顺便再占点便宜,拥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睡了一晚,让他一大早心情好极了。

只是——这个小傻瓜可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男人,她越是以柔缓的动作扭动、挣扎,那近乎挑逗的肢体接触越是诱人,让他越想要——

“嗯——”没办法,他逸出一段像是被惊扰到好眠的轻微声响,还微蹙着眉头做做样子,然后才放开她,换个平躺的姿势。

一得到自由,纪如晴立刻翻身下床,她那逃难似的模样让眯着眼偷看的骆邦差点笑出声。

“如晴?”就在她要夺门而出的同时,骆邦突然唤住她,害她对着门板大扮鬼脸,好一会儿才换上温和的笑脸,转身去面对他。

“嗨,早安!”骆邦半撑起身,孩子气地揉着眼向她道早安。

“呃——早。”视线一交会,她马上心虚地调开视线,微低着头,因为自己此刻满脑子还是和他在床上时,那个“儿童不宜”的画面。

“今天不是没安排工作吗?怎么你一大早就到我的房——”他顿了一下,看看四周,装出十分讶异的模样,立刻坐直。“奇怪,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你问我,我问谁呀!纪如晴还真想这么回他,爬错床的人可是他耶!

“我想——昨天晚上大概连你也喝醉了。”她提醒他昨晚的情况。

骆邦假假地蹙眉回忆,“噢!对了,我记得你喝醉了,我扶你到沙发上看电视,结果你躺在我的肩膀上睡着,而我也开始有点头晕,所以就先抱你回房睡——”

他做出惊讶表情,“该不会是最后我也醉倒在你床上,跟你睡了一夜吧?糟糕,我跟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经——”

“我跟你什么事也没发生!我醒来的时候跟你离得远远的,而且我们两人身上的衣服也都穿戴得很整齐,这就表示我跟你昨晚是一觉到天亮,谁也没碰谁。”

“你确定我们真的没有酒后乱性吗?”他坏坏地盯着她问:“该不会是你怕我要你负责,所以一醒来就帮我把衣服穿好,当作没事发生吧?”

“我要对你负什么责?”他还没醒吗?“如果我的身体已经给了你,你当然得负责任嫁给我罗!”

有没有搞错!纪如晴觉得自己头更痛了!

“拜托,我们是不是有些角色错乱了?”她没好气地说:“这种话通常都是由女方的吧?”

他耸耸肩,“谁说还不是一样,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昨晚我们真的发生关系,我愿意娶你。”

这个男人是爬虫时代的古老生物吗?

“只可惜昨晚我们什么事也没做,你没必要勇于负责。”

虽然是以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但纪如晴心底还真的有那么一点觉得可惜。

他说着便掀被下床,走到她身边时顺手揉揉她乌亮的头发。

“没发生什么事就好,我得回房去准备刷牙、洗脸罗!”走过她身边,骆邦脸上有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相信,依纪如晴的个性,这下子恐怕心中小鹿乱撞,拼命在想两人昨晚到底有没有亲密接触,而他到底又“摸”了她哪里!
 0   2005-06-23 12:10:2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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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按摩浴缸里泡澡,感觉真是享受极了!

纪如晴想起今天她和骆邦把所有家当全搬来这儿,骆邦半开玩笑地对社区管理员介绍她是他的女友时,对方一脸讶异的模样,忍不住又弯唇轻笑起来。

突然,“唰——”一声。“啊!”

“对不起,我——”在纪如晴的尖叫声中,戴着耳机听随身听准备进浴室洗澡的骆邦,一拉开浴帘发现她还泡在浴缸里,先是一怔,继而浑身血液直往脑里冲,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拉上浴帘,跑出浴室外喘气了。

浴室内,纪如晴可被吓得不轻,一张脸羞得像熟透的红番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再出来见他了。

他什么时候不好闯进来,偏偏挑在她正要从浴缸爬起来的那一刻拉开浴帘,虽然她身上还满是泡泡,“第三点”当时也仍泡在水里,可是——若隐若现的上半身,肯定被骆邦看光了啦!她赶紧抹净身子,穿好衣服,硬着头皮踏出浴室。

一出去,正好与骆邦四目相对,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红了脸,转移目光。

“呃——”骆邦困窘地搔搔头,“抱歉,我以为浴室里没人,因为门没上锁,而刚好我又戴着耳机,没听见水声,所以——”

她只在意一件事,“你——看到了吗?”“呃——我——”摸摸鼻子,他诚实回答:“视力太好,该看的大概都看到了,确定有B罩杯无误。”

“骆邦!”纪如晴涨红了脸,他老实说也就算了,干嘛还连她上回不小心说溜嘴的胸围尺寸也报出来!

“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刚才的事我绝对不会跟第三人提起,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进浴室前绝对会先敲门,OK?”

瞧她还低垂着头,微嘟着嘴,娇臊的模样引得他忍不住走近。

“还是,你要我负责?”伸手托起她下巴,他故意逗着她问:“是不是看过你的身体就得娶你?那我得看过全部才愿意。”

“你——”纪如晴被他大胆的言语给挑逗得浑身发麻,又羞又恼地挥开他的手,还踩了他右脚,痛得他哇哇大叫。

“活该,谁要给你看?大色狼!”她对他吐吐舌,扭头就走。

“迟早我会全看光的!”骆邦悄声朝她的背影说,唇边挂着一抹顽皮的笑容。

头一回走进生鲜超市,纪如晴感觉浑身不自在,老用眼尾余光偷瞄着有没有人正在看她,像小偷一样心虚。

“如晴,买虾子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吃虾吗?”

就是这个声音让她头皮发麻,忐忑不安。

“小声一点!”落后几步的她,连忙跑到推着小型购物车的骆邦身边。“拜托,万一被人认出你的声音,你就得准备在这里办场小型签名会了,大名人!”

也不晓得骆邦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说晚餐想吃她亲手下厨做的菜,而且一戴上运动帽和墨镜就硬把她带来超市“买菜”,完全不怕被人认出身份。

“放轻松!”他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被认出来,只想享受悠闲的时光。“认出来就认出来,明星就不能买菜煮饭吗?”

但是,有男星会陪女助理逛超市,还老是嚷着她喜欢吃什么吗?

“喂,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一对新婚夫妻?”

骆邦突然问她,他现在可是对这“婚前实习”陶醉得很。

明明自己心里也这么觉得,但她偏偏就是摇头否认。

“不像,我倒觉得自己像是菲佣,当个小助理还得煮饭给你吃,帮你整理家务,唉!答应搬去跟你住还真是不智之举。”她半开玩笑地埋怨着。

他扬眉一笑,“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把你骗进门,这辈子你就休想逃罗!”

这辈子?“我又不是跟你签下卖身契,我可不承诺终身当你的私人助理喔!”

她可不愿在他结婚后,还住在他家看他和心爱的女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

“放心,再过一阵子我会给你一个新职称,可以当一辈子的。”

她好奇的追问:“什么新职称?”他故作神秘地咧嘴摇头,“到时候再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嘛——”不管她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

关于他要晋升她为“骆太太”的事,当然得等他再跟她多多培养感情,确信她不会再搬出“不适任”这个理由来拒绝他时再说罗!

即使两人分工合作,但他们还是忙到将近九点才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不过,饿着肚子料理这一顿还是值得的,两人各煮出拿手好菜,虽然不如餐厅里的精致豪华,却也是料多味美,而且还不用担心有人在旁指指点点,无拘无束吃得更自在。

这么好的用餐气氛,当然少不了美酒相伴,骆邦开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刚开始纪如晴还因为担心喝醉,只喝了一点点,但她后来却爱上红酒的甜美与浓郁芳香,让骆邦从原本劝饮的角色转为制止她狂饮,生怕她喝得酩酊大醉。

“小器鬼,再给人家一点点嘛——”虽然听她用撒娇的轻柔语调讨酒喝,实在是一种享受,不过为了避免她醉倒,骆邦只好狠下心拒绝她,再把酒放进冰箱里,不准她喝。

酒足饭饱,他把已经醉得连坐都坐不稳的她扶到沙发上躺着,还把电视摇控器交给她。

“乖乖在这里看电视,我去收拾一下餐桌,洗完碗筷就来陪你,OK?”为了她,他已经从懒虫蜕变成新好男人了。

“嗯。”她微眯着眼看着电视影集,含糊似地给他一个极轻的回答。

虽然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不过骆邦还是走进厨房做家事,明天他就能以此来邀功讨赏罗!

待骆邦整理完一切再到大厅,沙发上的人儿已经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他接近,用手触碰一下她烧红的面颊,她才再度睁开眼。

“想睡了吗?”他问。她摇摇头,挣扎着要坐起,骆邦扶起她,自己则在沙发上坐下,借个肩膀让她靠躺。“还想继续看电视吗?”

骆邦搂着她的腰,低声轻问她,而她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打了酒嗝,“嗯”了一声。

“好,我陪你看电视。”他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抚揉着,她没有发出抗议,反而因舒服而轻吁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酒鬼!”关掉电视,他爱怜地亲吻一下她的眉心,正要抱她回房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他伸长手,一把拿起话筒。“你好,我是白亚铃,麻烦请叫如晴听电话。”

这不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也知道对方是纪如晴的好朋友。
 0   2005-06-23 12:10:1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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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骆邦的宣传期一结束,纪如晴立刻递上辞呈,加入失业人口的统计数字中。

公司同事帮她办了一个送别餐会。

当天,骆邦也出席了,他在餐会结束前告诉她,她辞了这份工作是明智之举,然后就赶着搭飞机去Hong Kong了。

“辞了这份工作是明智之举?”到现在,她还没悟透骆邦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不适合宣传工作?还是认为她能力不足,不“适任”这份工作?

什么嘛!当他的宣传时,她可是尽心尽力,卯足了劲去做的,如果他是嫌弃她做得不够好,那就太没有良心了!

绿灯亮了,她随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到对街,明明是上班时间,可跟她一样在街头闲晃的人还真不少,而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悠闲了。

她走进一家速食店,点了杯饮料找个靠窗的位子休息,才坐定,手机铃声便突然响起。“喂?”

“嗨,如晴!”“骆邦!”“干嘛那么惊讶?”他的声音满是笑意,“你好像接到死人打来的电话一样。”

“你别胡说八道了!”她薄叱一声,“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

“是,对不起。你现在在哪里?”“在你最喜欢的那家炸鸡店里。”这比报地址更容易让他记起,“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有事吗?”

“有,你待在那里不要走,我马上过去找你。”

电话挂了!纪如晴握着手机,无法说出自己此刻的心境。是惊喜?还是惊吓?

原以为在她飞离台湾前,不可能再有机会跟骆邦见面,谁知道他突然来通电话就说要来找她,害她一下子方寸大乱。

“他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着店里其他桌的顾客,再看看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热闹景象,她实在很怀疑骆邦“敢”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公众场合中,被“围堵”的机率太大了嘛!

更何况,他找她干嘛。公事上已无瓜葛,至于私事——好像也没有私事可言。

虽然一直觉得他不可能来,可是她还是无法起身离开。

半个钟头过去,她开始猜测是不是现在的综艺节目想出了新的整人游戏,看看哪个艺人callout给朋友约时间见面,对方会等他一直不走,比比看谁等得最久。

“唉!还要等吗?”喝下最后一口红茶,她无聊地自言自语,这时却突然有个身影快速闪入她对面的空位。

看着眼前这个头戴鸭舌帽,戴着墨镜还蓄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纪如晴先是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曾在哪里看过他,直到对方戏谑地露齿一笑,还把墨镜快速拉下又重新戴妥,她才恍然大悟。

“骆——”“嘘!”骆邦连忙阻止她出声,“这里人太多了,我可不想被歌迷发现,快走吧!”

纪如晴听话地跟着他站起身,当骆邦发现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时,眉心立刻皱起,但也不多问,帮她拿了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上了车,骆邦卸除伪装,踩了油门就走,使得纪如晴忍不住开口问去向。

“带你去看我的新家。”“新家?”她微愣了一下,“你买新房子了?”

他微笑点头,“公司替我租的那个小公寓太窄了,以前我一直执着于要收到那位匿名笔友写的信,深怕一旦搬家就和她失去联系,毕竟我不可能把我新家的地址公布出来嘛!”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过,现在我想开了,要学你放弃那些情感的执着,放眼未来,首先就是买个新房子,离开那个拥挤、狭小的旧屋子。”

“那样——很好啊!”口头上虽这么说,其实纪如晴心里五味杂陈。还以为骆邦会想跟她这个匿名笔友永远交往下去,结果他把两人之间唯一的沟通管道也切断了。

呃——或许算不上“沟通”吧?长久以来一直是她单方面的寄信给他,虽然她没有给他回信的压力,不过时间一久,他也该觉得腻了吧!

也好,反正她也要去纽西兰了,这样她更可以免去牵挂。

“怎么突然变得心事重重?”骆邦明知故问:“有什么烦的心事吗?”

她连忙挤出笑脸,“没有呀!你太多心了,我只是逛街逛得有点累而已。”

“是吗?”他顺势问:“你买那么大的行李箱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搬家?”

她可以说她要出国的事吗?不行,万一他要求给他联络地址还是电话,那她该怎么办?原是要淡忘他,才想“逃”到异国的,如果还通信、通电话,藕断丝连,那她还出国干嘛?

“呃——我帮别人买的。”她扯谎。骆邦一眼就看穿她在说谎,想逃离他吗。他眨眨眼,噙住一抹笑。休想!

“到了。”

开车开了一个多钟头,当骆邦将车暂停在一栋有着造景庭院的独栋二楼华宅前,纪如晴只有一个念头——哇!好漂亮!

“好棒的房子!”她谓叹了一声,“我一直好喜欢这种有庭院的透天厝,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看着她微透粉红的嫩颊上那欣喜的笑靥,骆邦真想立刻问她愿不愿意当这栋房子的女主人。

不过他忍住没问,因为问了她也会当成玩笑话,用遥控器打开铁门,将车停进了车库,纪如晴一下车就跑去看庭院里栽种的花草,像小孩似地东瞧瞧、西看看,脸上满是收不住的笑意。

“一起进屋看看吧!”

骆邦走过去朝她伸出手,见她迟疑着,干脆主动牵起她的手入内。

“呃——骆邦。”她微红着耳根,“为什么你要专程载我来看你的新屋?”

“这个待会儿再说,我们先欣赏屋内的摆设和装潢吧!”

他拉着她从一楼的大厅一一介绍起,从沙发款式到酒柜的造型;小到碗盘花色、刀叉样式,无一不是纪如晴喜欢的。

奇怪的是,虽然她跟骆邦的确对事物的审美观有很多的共同点,但多少还是会有意见分歧之处。

就拿沙发来说吧!他明明喜欢的是原木桌椅,可是他却买了她喜欢的牛皮沙发,而且颜色还是她最爱的紫色,而不是他偏爱的酒红。

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再带你去参观二楼。”

骆邦当做没看见她脸上那一堆问号,拉着她兴奋地爬上楼梯,为了布置新居,他可是推了一个八位数的秀约,和室内设计师从油漆、家具到摆设,一一亲自挑选、采购,花了他不少心思和时间哩!

而今,能从她眼中读出欢喜,他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你知道吗?这个社区总共只有三十户住家,住户都是一些律师、医生、企业家和官员等等,门禁非常森严,其中住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安装铁窗,也不怕记者在外头偷拍,或者歌迷在门外站岗,总算可以保有一些隐私。”

他兴致勃勃地说着,而纪如晴是有在听,不过她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他握住不放的手上,她觉得两人好像是新婚夫妇在看新家一样,害她心跳不规律地加快,脸上的红潮也一直褪不了。

看完客房、书房,储物室和主卧室,纪如晴发现骆邦连婴儿房都已经预备好,只差没摆张婴儿床了。

“好了,接下来要让你看的才是重点。”从主卧室走出来,骆邦带她到隔壁房前。

“你打开门看看。”

在他的微笑示意下,纪如晴扭动门把打开门,霎时一间布置得极为浪漫、雅致的淑女起居室在她面前展现。

“好漂亮——”

她赞叹地走进房,完全没留意到骆邦何时松开她的手。

“喜欢吗?”他问。

她嫣然一笑,“这么别致的房间,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吧?”小心翼翼地问:“骆邦,你该不会是要跟哪个女孩子同居还是试婚吧?”

他浅浅一笑,没有给她正面回答,走到她面前站定。“这是你的房间。”

他的话让她完全僵住了,“我的房间?”

骆邦点点头,证明她没听错。

天啊!“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干嘛在你的新房子里准备我的房间?”打死她都不相信!

“因为我要聘用你为我的私人助理。”他早就想好了将她继续“绑”在身边的借口,“为了处理事务,你跟我住是最省时又方便的了。”

她听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答不上。

他微笑面对她的哑口无言,“我跟你实在太有默契了,我才想叫你辞去唱片公司的宣传工作,你就先主动辞职了,为了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直到一切就绪才跟你说,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吧?”

纪如晴看着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都已经痛下决心要离开他了,可他却突然要她当他的私人助理,还要她搬来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老天这个玩笑会不会开得太过火了?

“不行!”她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连忙垂下头。

“对不起,难得你这么信任我,还为我设想周到,布置了这么漂亮的房间,可是——我想我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他可不轻易放弃,“我只信任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份工作。”

她绞尽脑汁想其他拒绝的理由,“可是——我——”

“我向你保证,我会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给你的薪水也绝对不差,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布置这一切,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拒绝我吧?”

骆邦改用苦肉计,存心考验她的决心。

“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相信你会给我不错的待遇,可是——”没辙了,她只好告诉他,“我已经决定要出国,三天后我就要去纽西兰,连机票都订好了,我暂时没有工作的打算。”

骆邦在心里暗叫了声,“好险!”他从没料到她心一横就真的要逃到国外,他知道她姊姊正在纽西兰读书,若真让她离开可就不晓得何时才会回来了。

“你要去纽西兰干嘛?”他明知故问。

“呃——我——”她结结巴巴地说:“先休息一阵子,也许——也许会留在那儿游学个一年半载,所以——”

“游学?”它截断她的话,“嗯,这个计划不错,我手中的工作刚好告一段落,‘失踪’个两、三个月应该没问题,干脆我也陪你去纽西兰玩玩,回来我们再一起工作吧!”

“你要陪我去!”这下子她可惨了!

原以为搬出出国游学这个理由,就能让忙碌的他死心,哪晓得他竟然说要陪她去,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呀?

不行,她得再想其他理由,就算是做“死前挣扎”也得姑且一试!“骆邦,你听我说,我真的不——”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骆邦突然打断她的话,扳住她的双肩,用他醉人的眼眸扣住她的视线,说出这句致命魔咒。

“你——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此刻其实还坐在速食店里,这一切全是她在做白日梦。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凝视着她晶莹的眸子,骆邦动了真感情,不自觉地贴近她,深情地重复自己的话,而他多情的声音,也让纪如晴为之屏息。

“答应我,留下来帮我。”他微蹙着眉,英俊的脸庞流露出轻愁。“如晴,别让我失望。”

看着他,纪如晴感觉自己离开他的决心正在慢慢瓦解。

终于,她抿着唇,点了头。“好,我答应留下来做你的私人助理,不去纽西兰了。”

“真的?太棒了!”

骆邦高兴地紧拥住她,就这样,她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快飞上天了。唉!看来她怎么逃也逃不出骆邦的手掌心,注定得跟他继续纠缠到底了!
 0   2005-06-23 12:09: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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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纪如晴原本打算来一次“听天由命”,如果准时起床就去上班,睡过头就算了。结果,她睡过头了,可她怎么也没料到,骆邦竟然会一大早就亲自来“吵醒”她。

“我只是睡过头了。”她实在没办法拒绝他,毕竟他都亲自来接她了。

“还好,如果你从此不理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真的会很伤脑筋。

她抿抿唇,“无所谓吧?公司里多得是宣传,再派一个给你就好了。”

“不,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情急之下,骆邦想都不想就冒出这一句话。

纪如晴被他这一说给吓呆了。

这怎么可能呢?该不会是她还没睡醒,现在发生的一切根本是她在做梦?她不着痕迹地偷偷捏一下自己的手臂——会痛,那就表示她不是在做梦罗?

虽然骆邦不是要她当他唯一的情人,只是要她当他的宣传,不过,能得到他的肯定,已经足够让她热血沸腾了。

“你今天好奇怪——”她真的觉得他有些怪异,“该不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大受刺激吧?难道绯闻的事情——”

“跟绯闻无关,我只是忽然发现你对我真的很重要而已。”

再讲下去,他恐怕真会忍不住抱住她先说“我爱你”,但都怪自己平常太爱开她玩笑,她肯定不会当真。

“昨天没有你陪着,我赶通告赶得昏天暗地,还看错了节目时间,跑错摄影棚,状况百出,你绝对想不到那时我还被记者追逐哩!”

他走到她身后,伸出两手推着她往浴室走。

“乖,快去刷牙、洗脸和换衣服,我等你。”

这种宠溺的语气,让纪如晴更觉得骆邦今天的行径怪得可以,好像在特意讨好她似的。

“无故”跷班的人是她,怎么好像变成做错事的人是他了?

怀着满腔疑惑,她走进浴室梳洗、更衣,却不再多问。

反正不管他此刻待她多好,两人终归只是朋友,她的辞呈已经写好,等他的宣传期一过,他将不再需要唱片宣传人员跟随,而她也将远离他,独自飞往异国。

她不可以再度因他的温柔而有所动摇,否则她这辈子就真的要跟他纠缠不休,总有一天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出了门,骆邦将记事簿交还给她,而纪如晴没联想到笔迹被识破的可能,顺手就收入皮包内。

“今天由我来开车。”骆邦打开右侧车门请她先坐进去,“算是补偿我醉倒在欣恋家那天,你因为我没上通告而受的委屈;今天当司机,而且晚上上完最后一个通告后,我请你去吃大餐。”

“由你开车可以,宵夜就免了。”她说完便上车,骆邦愣了半晌才关上车门,绕到左侧上车。

“如晴,你还在气我那天醉倒在欣恋家的事吗?其实那晚我说的话全是有口无心,我——”

“我们可不可以别再谈这件事了?”纪如晴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开车吧!否则会赶不上通告时间。”

她说完就直接将头别开,视线调往车窗外,而骆邦也只好乖乖先开车上路再说。

“你打算跟我冷战吗?”十分钟没有交谈,沉闷的气氛让他坐立难安。

纪如晴将眼光由窗外调回他脸上,看他愁蹙着眉,本想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心又开始软化。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小巧的脸蛋上隐隐含愁,让骆邦看了十分不舍。

“我们和解好不好?”在等待红绿灯的空档,他问:“你若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晚上就一起吃宵夜?”

“嗯——”这种说法,她怎么拒绝?看她点头答应,他才松了口气,他可受不了跟她终日沉默以对。

“对了,今天的通告有点变动,因为下午一点半我会召开一个记者会,澄清一夜清的误会。”他以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她,“到时场面恐怕会有点混乱,你大概也得陪着我受记者“骚扰”,我先跟你说对不起罗!”

“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说对不起。”她决定在“剩下”的相聚日子里,跟他和平共处。“再说,被歌手拖累也是宣传的工作之一,我早有心理准备。”

他哂然一笑,“还好我不是连累你被人追杀,否则你大概打死也不敢再做宣传了。”

“被记者缠上跟被人追杀一样惨吧?”“呵!说得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原本僵硬的气氛总算软化不少。

趁现在气氛还不错,骆邦便试探性地问她:“如晴,你当宣传也快两年了,什么时候才要向你喜欢的那个歌手告白?”

“告白?”她像吞了一颗鸡蛋梗在喉中,涨红了脸,只能重复他的问话。

“是啊!你是为了接近你喜欢的那个歌手,才选择宣传这份工作不是吗?”他可不让她狡辩,“别否认,上回我猜中了你的‘目的’,结果你慌得差点撞车,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你的心事。”

她思索了一下,不打算否认,她略显哀伤地摇摇头。

“我从来就没打算要向他告白。”“为什么?”他不懂,“难道你不想跟他交往?”

“交往?”她眼光透过车窗飘向远方,“他不可能喜欢平凡的我,他周遭有太多比我优秀的女孩子,就算我整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大概也只把我当成道具,不可能注意到我,而我只想在最近的距离守着他,不想带给他任何困扰。”

“你不告诉我——”他紧握了一下方向盘,顿口气才说:“我是说,你不告诉他你的心意,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你?也许他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呢?”

她连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可能的,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他喜欢的是又漂亮、身材又火辣的美女。”

“他说的?”他说过这种话吗?她又摇头,“他是没说过,但他的前任女友就是那种类型。”

前任女友?虽然不晓得她是从何得知,但骆邦知道她指的是吴欣恋。

“可是,人会成长,欣赏的异性类型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他不着痕迹地指点她,“就拿我来说吧!大学时期我跟几个吉他社的成员组乐团,欣恋也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活泼、外向,多才多艺的她,在校园里算是风云人物,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

纪如晴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问:“包括你?”

“嗯。”他不否认,“自从我父母死于火灾后,就算身边一直不乏朋友关怀,但我还是觉得心灵上很孤独,所以当欣恋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交往,我一口就答应了,我想,男女朋友比普通朋友更亲密,那份情感就像亲人一样,我渴望那种生死相依的感情。”

回忆过往,他感慨地说:“那时候的我和一般男孩子一样,都希望能有一个让其他男人羡慕又嫉妒的女友,而欣恋完全符合这个条件,所有人都说我们很登对,但真正交往之后,我才发现除了喜欢音乐这点之外,我跟她的个性有很大的差异,连谈话都难得投机,勉强交往一个学期,我就跟她协议分手了。”

他接着说重点,“所以罗!我现在若再交女朋友,绝对不会再找和欣恋同类型的女孩,至于外貌也不是最重要的,有了一次恋爱失败经验后,我觉得彼此谈得来,心灵契合才是最重要,可惜你早就心有所属,而且好像还很死心塌地,否则我跟你或许会是不错的一对,因为,我现在欣赏的女孩子就是你这种类型。”

纪如晴呆盯着他,哑口无言。

骆邦竟然说,他欣赏她这型的女孩子!她相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头昏脑胀,意识不清;二是他同情她的痴情,想减轻她的自卑,才会可能说出这种话。

“明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安慰我,可是听起来还是觉得很感动。”她自以为是地否决骆邦的真心话,“能被万人迷的偶像喜欢,就算是假的也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了。”

这下子骆邦总算明白,原来她一直对他默默付出,却从不向他表明心意,全是因为自卑心作祟。

而且,她还真是固执得可以,坚决认定他不可能爱上她!他都亲口说他喜欢她了,却还被她说成是在安慰她?!

“为什么你认定我那么说是因为同情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交往的话,那我——”

“你再说我就要下车了!”她讨厌骆邦因为同情她才这么说,“我知道你把我当‘哥儿们’,但也不必重义气到要帮我重建自信而跟我交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要那种骗来的感情,而且若真那么做,我跟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她会不会把他想得太完美了?

他没辙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藏在心里,默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吗?”

她坚定地摇摇头。“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放弃他!”骆邦可紧张了,“难道你已经不再爱他了?”

“我爱他,但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纪如晴薄罩水雾的双眼凝视着他,从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在他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像她所深爱的男人不是他,而是他们所谈论的另一个“他”。

“对他而言,我可能什么都不是,可是对我而言,他却是我的初恋,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但是,就像我朋友说的,我爱得很病态,为了一个根本没留意过我的男人投注那么多的感情,简直比白痴还更白痴!”

她抖耸了一下双肩,无奈微笑。

“算了,再这么痴迷下去,我恐怕真会独身一辈,我也想要跟普通女人一样,谈一场被人疼、被人宠的甜蜜恋爱,所以我决定放弃这场盲目的单恋,要远离他、淡忘他。”

说到这,她有些落寞地垂下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感情线。

“我好像话太多了——”握起拳,她佯装若无其事地挤出个微笑面对他,“总之就是这样,我已经决定放弃单恋,与其为我操心,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绯闻吧!”

“我——”他一时之间竟无话可接。气死我了!

先是用信“蚕食”了我的心,再来是整天跟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嘘寒问暖,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法,让我对她日久生情,等我发觉自己已经深爱着她,她却想抽身走人啦?

自己决定爱上我、自己决定接近我、自己决定我跟她绝无结果、自己决定离开我——

拜托,那我算什么?

表面看来正在专心开车的骆邦,脑子里其实早被她那些淡忘、放弃的说法给搞得快疯了!

才不准她“玩了就跑”咧!怎么可以不给他机会上场就先判他出局呢!

他原本要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寄匿名信的女孩就是她,而且也已经对她动了情,不过,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他就算说了,她也会把他的爱情解释成同情吧?

既然如此,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他会让她无法淡忘他、无法放弃他,她要个会疼宠她的男友,他会让她如愿以偿,只不过,这个会疼宠她的男友,暂时也不打算向她示爱了,既然她让他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迷迷糊糊地爱上她,现在,也该轮到她尝尝这种滋味了。
 0   2005-06-23 12:09:3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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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现场节目刚做完,白亚铃就被纪如晴的电话给急召过来,她一路狂飙机车,大概也吓坏了不少路人。

“别哭了,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也没你那么夸张!”

递面纸的同时,她拍拍纪如晴抖颤的肩头,毕竟她已经听她啜泣十多分钟了。

“亚铃,我是不是很傻?”纪如晴语带哽咽,红着鼻子问。

“是啊!而且还是个大傻瓜!”她可要乘机唤醒她,“我早就说过了,骆邦周遭围绕的全是演艺圈里的美女,请问哪个男人不贪美色?要交女朋友,肯定也看中那些大美人,像我们这种长相普通的女人,还是安份一些吧!”

纪如晴咬咬下唇,“我知道,我也不敢奢望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可是……”

“可是,一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亲热,你还是忍不住会嫉妒,打翻一缸醋坛子。”她太了解了,“但是另一方面,你又觉得自己根本没立场吃醋,懊恼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不对?”

纪如晴沮丧地垂肩,无助地点点头。

“其实,就算骆邦真的和吴欣恋再续前缘,我也没有立场生气,毕竟我跟他之间,连朋友都不是……”

“不会吧,连朋友都不是?”白亚铃问:“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骆邦对你很信任,什么话都跟你说,这样还不算朋友吗?”

纪如晴叹一口气,“昨天他醉倒在吴欣恋家,一整天我都联络不上他,也没等到他上通告,最后我在他家找到他,说了他几句,可他却说他的事与我无关……”

她用面纸拭泪,语带鼻音地继续说:“我好像……太一厢情愿了,我想,他大概只把我当成普通同事,还算不上朋友。”

“离开他吧!”白亚铃去倒了杯水给她,说出自己的意见。

“离开他?”她眼光茫然。“没错,迷恋人也得有个限度,你追逐他的脚步也够久了,你为了接近他而选择宣传这份工作,结果你得到了什么?再不离开他,你的爱就会越来越病态,而你也会越来越痛苦。”

“你的意思是……要我辞职?”“嗯,离开他的生活圈对你最好,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接近他了;你若想让自己下半辈子过得好一点,就离他越远越好,去找一份新的工作,结束这段暗恋,最重要的是,找个好男人真真切切的爱一场,快点把你的初吻送出去吧!”

纪如晴扁扁嘴,明明心里很难受,又被好友的说法逗得有些想笑。

“那跟初吻又有什么关系?”她终于破涕为笑,“你这个小色婆!”

白亚铃捏捏她的红鼻子,“没有我充当小色婆,你这个傻瓜会哭死喔;听我的,辞掉工作,别再理骆邦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了,我会帮你介绍一个更好的男人。”

“嗯,我答应你,我会仔细考虑的。”纪如晴勉强挤出笑容来回报白亚铃的安慰,可心里其实还在下雨。

如果她对骆邦只是单纯像歌迷对歌手的迷恋,也许她会因为更好的对象出现而“移情别恋”。

但是,她是真心爱上他的一切,他的优点、缺点,她全部都喜欢,从多年前在超商里的初遇,她就对他一见钟情。

要她忘了他,实在很难,想藉着另一个男人来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难,不过白亚铃说中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想让自己下半辈子好过一些,她只有离开骆邦。毕竟,偶尔在报上读到他的绯闻,总比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爱上别人好多了!

纪如晴躺卧在床上,咬着笔杆,生平头一次写辞呈,却是不知如何下笔。

今天她跷了一天班,电话跳到答录机,固执地不接任何电话。

白亚铃离开后,她跑到小说出租店,一口气租了七本小说,一本接一本,由白天看到黑夜,连饭也不吃,把全副精神投入书里的爰情故事中,就是不去想自己的困扰。

用这种方法来麻痹自己虽然有点笨,却也有效,她看得眼睛又酸又涩,但脑子里也暂时剔除了骆邦的影像,胜过于坐在沙发上哭一整天。

到街口吃了什锦炒面,回家后泡了一个小时的澡,而后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自己略有睡意,她才拿着纸、笔到床上写辞呈。总之,她就是要搞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不让骆邦跑出来干扰她写辞呈。

她决定了,等骆邦的宣传期一结束,她就递辞呈离开,再去国外流浪,把他完全剔除在生活之外,给自己一段时间疗伤止痛,依她这段时间省吃俭用存下的钱,至少可以“流亡”海外一年半载吧。

“唉——”笔杆都快被她咬出齿痕了,纸上还是一片空白,而且,今天早上骆邦微笑向她道早安的脸庞,和报纸上他与吴欣恋相拥的照片,又像鬼魅般浮现在她脑海中,交互折磨着她。

“唉!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平凡一点的男人?至少倒追也比较有希望嘛!”

笔一扔,翻身一躺,她双眼盯着天花板,开始想起在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的自己,明天到底要不要去上班?

上班,她怎么去面对骆邦?不上班,就这么一走了之,会不会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要去接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后来才想起自己已经切换到答录机。

“如晴,你还没回家吗?”在哔一声之后开始留言的,正是她已经决定放弃的骆邦的声音。

“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还在哪里溜达?如果不是想被记者发现,我可要到你家门口站岗,学你昨晚的跩样,也来数落你的不是罗!

“对了,今天你选择跷班实在是太聪明了,不用陪着我跟记者大玩躲迷藏,你说得没错,我实在不应该陪欣恋喝酒,如果我当时找你陪我一起去PUB,或者别心软的答应欣恋留下来陪她,就不会又惹上绯闻了。

“对了,今天早上你为什么报纸一扔就跑了?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请原谅我一次,接受我的道歉好吗?我承认自己口气太冲,伤了你一片好心,不过我今天也受到‘报应’了,可不可以就此抵消呢?

“还有,对于你今天的‘失踪’,我向公司说是我托你去办事,你明天可别老实的跟别人说你赌气跷班喔!明天见,别再放我孤军奋斗了!晚安!”

纪如晴站着傻看电话,说好不流的眼泪又在眼眶里酝酿。

“讨厌,人家都决定要放弃你了——”该怎么办呢?一通解释兼道歉的电话,又让她的心举棋不定了。

“她应该会相信我的解释吧?”挂上电话,骆邦喃喃自语着。

他有十足的把握,纪如晴此刻肯定就守在电话旁,因为她不是那种没事会在外头晃荡到深夜的女孩,而她也不可能在外买醉,顶多是窝在家里生闷气,关起门来大哭一场,她就是那样的女孩。

受了委屈,她会把伤心往肚里吞;但是,看见别人受委屈,她又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她凡事替人设想周到,可却总是忘了善待自己。

该说她是善良还是害羞呢。就是这种明明喜欢,却又不想带给对方任何困扰,才让她一直以匿名信单方面地传达自己的爱意,却不奢求任何回应吧?

“这个笨蛋!”口里骂着笨蛋,其实他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他当然知道纪如晴早上是被报上的绯闻照片气跑的,他在电话留言里装糊涂,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给她台阶下,否则难保她羞恼之下真的不再理他了。

失去一个好宣传,再找就有,但是失去一个与他神交多年的笔友,一个他真心爱上的女人,这种损失他可承受不住。

沙发上摊放着近三年来他所收到的匿名信,那娟秀的字体早已为他所熟悉,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

今天纪如晴扔给他的那本记事簿,总算让他解开了匿名信之谜,他终于知道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了。不会错的,绝对是纪如晴!

虽然在翻开记事簿,看到两行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瞬间,他就发觉了这件事,但为了慎重起见,他一回到家还是马上翻出信来,仔细地比对一下,这才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可是,她为什么不明说信是她写的呢?”他托着腮喃喃自语:“闲聊的时候我明明说过,愿意跟写匿名信的女孩交往,为什么那时她不跟我表明身分?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看来他还是谨慎行事,暂且先继续装傻下去,试探她的口风后再说,反正,她已经逃不掉了!

在身心惧疲的情况下,一直到睡前都还没决定隔天要不要去上班的纪如晴,按掉床边的闹钟,终于沉沉睡去。

不过,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开始猖狂地响个不停,硬是把她从被窝里给叫起来。

“这么早会是谁?”她觉得莫名其妙,步下床去走到门前询问。

“谁?”她的问话还带着浓浓睡意。“是我,骆邦。”

骆——这下子,她真的被吓得完全清醒了。打开木门,看见真的是他,纪如晴差点昏倒。

“你来做什么?”她隔着一道铁门问。“来接你呀!”

他扬着笑,答得理所当然。

纪如晴用惊异的眼神看他,完全傻住。

“要继续让我在外头罚站吗?”骆邦还真有些担心她余怒未消,不准他进屋,幸好她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抿着唇把门打开。

“你不应该来的!”把门关上后,她有些担忧地说:“昨天你才闹出那么大的绯闻,万一又有记者跟踪你到这里怎么办?”

“那他就赚到了!”这条“绯闻”可是货真价实,不是误解或造假的罗!

什么嘛!“我是说真的!”他转身环胸而立,好整以暇地仔细打量着她。“你穿这套小熊睡衣,看起来还真可爱。”

红潮霍地泛满她双颊,“有什么可爱的——”

她羞臊地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绕过他去衣橱拿了件薄外套穿上。

“你看起来好像才刚起床。”收拾起玩笑心态,他正经地问:“你该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打算继续跷班吧?”
 0   2005-06-23 12:09: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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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饮一口咖啡,“说真的,我总觉得你不该做宣传,女孩子做这种没日没夜的工作太辛苦了,而且依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更有发展的工作,毕竟在这一行里很少有女孩子做长久的,你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另找出路才对。”

“另找出路……”纪如晴手托着腮,仔细考虑起阿克的话。

其实他说得没错,要她到三、四十岁还带着歌手上山下海搞宣传,光想那画面她都觉得累。

更何况,她本来就对宣传这份工作没什么兴趣,支持她每天以快乐的心情去工作的原动力,就是骆邦。

可是,骆邦总有一天会谈恋爱、会结婚、会退出歌坛,难道她打算到他家当女佣,继续跟着他吗?

除非当他的妻子,否则她没有理由一辈子跟着他,而做宣传又能待在他身边多久?而且,她已经不清楚自己这样待在他身边有何意义了。

她最初的愿望不就只是认识他,成为他的朋友吗?如今已经达成心愿,她不该再有奢望,应该放手了吧?

趁着他还没跟别人陷入情网,她是该考虑离开了,否则到时看着他跟别人卿卿我我,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无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还是早点离开天鹅池,比较不会自取其辱吧?

吃完晚餐,电影也刚好结束了。

走出电影院,纪如晴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想再拨给骆邦,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反正离他的住处不远,她也懒得再拨电话,机车一骑,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骆邦住处楼下。

抱着碰运气的心情,她掏出备份钥匙准备开门,反正她已经回家洗澡过了,今晚她就耗在这里,看他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可不是担心他喔!反正他有美人相伴,肯定惬意得很,她只是想确定他到底要不要上明天的通告而已——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咦?”开了门,她赫然发现昨晚骆邦穿出去的球鞋就摆在玄关处,屋子里还隐隐有股酒味。

“骆邦?”她喊了声,不等屋里的人回应,她已经循着酒味来到床前,看见骆邦呈个“大”字型瘫躺在床上。

“是你?”骆邦睁眼看了看她,勉强靠着枕头坐起来。“倒杯水给我好吗?”

“嗯。”纪如晴连忙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看他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有些生气,又有些怜惜。

“嗯……其实我喝得不多,只是那酒的后劲太强烈了……”宿醉让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捺着性子问:“你今天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在电台会合吗?结果你一整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揉着太阳穴说:“昨天我去PUB载欣恋回她住处,硬被她拖着陪她喝酒,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天黑,我打过你的手机,但是没人接。”

“你明知道自己有一大堆通告要上,为什么还要陪她喝酒?”

一听到他在吴欣恋住处睡了一天,她心里可不舒服了。

“吴欣恋也真是的,她自己爱喝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你下海?”她语带埋怨地说:“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可惨了,今天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晓得说过几百次的对不起,只因为你无故的缺席,而我又无法说出你的行踪——”

“对不起!”头疼欲裂的他显得有些烦躁,“不过,你当宣传也很久了,遇到这种情形只要编个合情合理的藉口搪塞过去就好了,一天不上通告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负责了?”她的心情也糟透了!“因为你大牌,通告多得任你挑,所以你就可以不把别人的时间当时间吗?当你舒舒服服地和吴欣恋相拥而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在MTV的拍摄现场就多少人在等你?你——”

“我什么时候和欣恋相拥而眠了?”头痛使得他心情十分恶劣,“你太啰嗦了吧?得罪人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跟我说教,反正又与你无关!”

纪如晴的脸色由红转白,这还是骆邦第一次用如此冷酷的语气跟她说话。

“是与我无关,你是天王巨星,我只不过是个小宣传,我哪有资格数落你的不对?明天早上九点有通告,我会尽职来接你,要不要去随便你——”

她眼眶含着泪,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子。

“我是怎么了……”骆邦根本无意把她气哭,他只是对自己面对她的质问时那种心虚的感觉不知所措。

昨晚也是这样,他戴着墨镜和帽子到PUB里把已有三分醉意的吴欣恋送回家,听她哭诉委屈,陪她谈往事。

但是,当她要求复合,并主动献上芳唇时,他的脑子里却浮现了纪如晴的脸,让他立刻拒绝了这飞来艳福。

为什么在那时候,他会突然想起纪如晴,甚至有股罪恶感呢?

唉!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气了一夜,也失眠了,纪如晴把冰箱里的毛巾拿出来冰敷哭得红肿的双眼。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叹了又叹,她真的觉得自己笨得可以,也傻得可怜!老实说,当时她还真想赏他一巴掌!可是,她凭什么呢?

就算是朋友,她也没有道理为了骆邦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而怒斥他吧?更何况,骆邦有没有把她当朋友还不可知呢!昨晚他不是说了,他的一切与她无关吗?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宣传对歌手该尽的“义务”,可她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换来这种下场?

说好不哭的,但是已用毛巾冰敷的双眼,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热泪。

因为朝夕相处,她对骆邦的迷恋早已变成真爱,即使昨晚他那么冷酷的待她,她还是想见他,还是希望待在他身边。

看看时钟,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自艾自怜了,在还没有准备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骆邦之前,她已经骑上机车往他的住处飞驰而去。

一大早,骆邦难得比闹钟设定的时间还早醒来,在等待纪如晴的时间里,他勤快地收拾他昨天换下的衣物,也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坐立难安?早早地打扮好,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到来,还得看电视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忍住不去拨电话。

她还会来吗?

回想自己昨晚对她所说的话,的确是太过分了,那时他头疼得要命,再加上她在耳边叨念,实在是受不了!

可是,等他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他才冷静地去体会她昨天因他的失踪,得去应付多少制作单位的催促,又得跟多少人低声下气的赔罪、道歉,毕竟宣传首当其冲呀!他的确是替她惹了不小的麻烦,结果他还恶劣地把她气哭了。

“唉!”他垂下头长叹一声,门铃正好在此时响起,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开门。

“早安!”

他的笑容太灿烂了点,从来都没有想过,看见纪如晴出现在他门前,竟然会是一件如此令人开心的事。

“早。”她答得有些生硬。

老实说,纪如晴被他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他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忘了两人昨晚不欢而散?

“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红的?”发现这点,骆邦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你刚刚哭了吗?”

面对他过于温柔的关心,让决定要与他保持距离的纪如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是沙子飞进眼睛。”她看见他已经整理好仪容,也换上了打歌服。“走吧!得赶通告了。”

很明显的,她还在生他的气。

骆邦无异议地跟在她身后下楼,坐上车子,看着她驾驶着车子左弯右拐,就是看不见她脸上那熟悉的笑容。

以往两人在车里,总是会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除了他重感冒那几天,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在车内静默无言。

他瞥了一眼摆在座位旁的保温瓶,想着自己昨晚伤了她的心,看她现在还没消气,八成也没准备澎大海吧?

看了再看,他决定去掂掂保温瓶的重量,沉重的感觉告诉他,他又有得喝了。

他自动自发地倒出饮料,以前喝得理所当然,今天倒是于心有愧了。

仔细想想,纪如晴接手当他的新片宣传之后,对他的确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反而有点宠坏了他,让他因为习惯而轻忽了她的付出,甚至在她面前变得任性。

看着她柔顺的侧脸,他心里突然有些迷惘,以前他一直没有留意,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可以释放最真的自己?

失去双亲,让他更重视自己的人际关系,他压抑自己的脾气,以最亲和的态度去跟所有人相处,只在音乐中呐喊发泄。

这样的他让所有人都乐于亲近,明明有许多朋友围绕,但他却总感到寂寞,而真正跨入他生活中,轻启他心灵门扉的,纪如晴算是第一个。

他真的很重视她,可是,昨晚他却再度关上心扉,用言语逼退她,也伤了她,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她正悄悄地进驻他的心,被人窥探内心世界的惶恐让他不知所措吧?

而这一点,直到昨晚看她含泪跑出去,迟钝的他才开始有所察觉。

如果他没猜错,“日久生情”这句话恐怕在他身上应验了。

“铃……”

一阵音乐铃声响起,把思考中的他唤回神,也看见纪如晴正打着方向灯要暂停路边。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她跟骆邦说了一声便接起手机,“喂?”

“如晴,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

白亚铃高八度的嗓音由手机彼端传来,近得像在她耳边大嚷一样。

“我哪有那份闲功夫。”她懒懒地要口,“我可不像你那么好命,每天睡到八、九点,喝个咖啡、看份报纸,再悠哉地散步到电台上班。”

她顿了一下,看了眼手表。“报纸上写了什么大新闻?我正在赶通告,请你简单扼要的说明,等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仔细听
 0   2005-06-23 12:05:3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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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3 12:02:52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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