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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新花样
网友【dreamer】 2005-06-28 21:09:31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20    1
第一章

白月边喝着豆浆,边翻看着报纸,这是她大学毕业以来的习惯。而第一张先看的,是别人最不爱看的人事分类广告。

翻着翻着,突然,她大大的眼睛一亮,嘴角的笑直咧耳后,拿着报纸的手不停的摇晃着,整个臀部也弹离了椅面。

笑得太过火的结果,是口中的豆浆以天女散花之姿洒满了餐桌及地面,她笑得抑不可止,猛拍着胸口,好让豆浆顺着食道再流回去。

白宏走出浴室,看着又哭又笑的她。“白月,你疯了不成,星期天一大早,你没事在发什么神经?”

她眼角呛出了泪水。“白宏,你看!我等了四年终于让我等到了。”她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四分之一大的版面。“大风企业诚征总经理特别助理,欢迎有志青年加入我们的行列,让你一展企业的长才,福利好、待遇佳……”他遂字念完报纸上的人事。

“嗯!”她直点着头,还咬了一口桌上的馒头。

“你一早就是为这个在发疯?”他没想到真的让她给等到了。

“皇天终究不负苦心人。”她乐陶陶的样子像中了公益彩券的第一特奖。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上面写的是限男性。”他狠狠的泼了她一桶冷水。

“什么?!”她连忙抢过报纸,从头至尾仔细端详着。“怎么会这样?”她晃到了沙发边,一屁股坐下。

“别难过,下次还有机会嘛!”他安慰着双胞胎妹妹,嘴角却含着一股坏坏的笑意。

他深知自从她毕业后,唯一的坚持就是进入大风工作,而且一定要是总经理秘书或者特别助理之类的,其他无法贴近总经理的职位,她都不屑一顾。

她颓着一张哭丧的脸。“不可能有机会了,他为什么非得要男性不可呢?”据她打听到的消息,任承融身边的秘书跟特别助理,几乎没有流动率,不然就是任用身边的亲信所推荐的人才,会公开登报应征,真是史无前例。

自从八年前在某本财经杂志上,看到大风企业新任总裁任承融的专访后,白月十八岁的少女时代,唯一的偶像不是电影明星,却是任承融。

任承融那严肃中带着忧郁的气质,杂志上报导他才二十七岁。

这也难怪,临危受命接掌摇摇欲坠的大风企业,就算是商场老将也会承受不住那股压力,何况是任承融这样没什么商业历练的后起之秀。

她对他有股说不出来的迷恋,或许是居于一种同情心,她开始疯狂的收集有关任承融的相关资料,但他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专访,要不是偶尔他的名字会出现在财经杂志当中,她还以为他这个人早就消失在地球表面哩!

幸好!大风企业在任承融年轻有为的带领下,整个企业脱胎换骨,从传统的食品业跨足到流行时尚界,包括化妆品、服饰、观光百货等。

“怕麻烦吧!女人都是祸水。”白宏猜测试的回答。

“那为什么他的秘书可以是个女的?”她真的不甘心,为了可以进大风,她舍去最爱的美术设计,强迫自己和白宏一起去念企业管理,强迫自己学习有关商业经营的所有知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偿宿愿。

“我怎么知道?那你得当面去问他。”他笑睨着。

“你……白宏,你找死啊!你明知道我已经没好个机会了。”她气鼓鼓着腮帮子,一起身,拿起手中的报纸就朝他的背打了下去。

他连忙跳开,却也中了她一棒。“于什么找我出气,进不了大风有什么关系,台湾现在是科技岛,比大风好几倍的集团到处都是,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到大风去不可。”他咕哝着。两兄妹从小打到大也吵到大,从来没有一般双胞胎的相亲相爱。

“你不懂啦!”她一语带过。难得的星期日,心情却低落到谷底。

她这八年来的执着,连白宏也不知道。白宏一直以为她是羡慕大风的薪水多、股票多,听说每个员工一年的身价是两百万台币以上。

“我是不懂,依你目前在巧迈的职位、待遇,哪点不好,还拼命的想跳槽到大风去,我要是你的老板,准被你气的吐血。”白宏也拿起一杯豆浆,坐在餐桌前喝了起来。

“我才不稀罕企划部经理的职位,你喜欢让给你啊!”她口气呛到极点。

“凶什么凶啊!一大早像吃了一吨的炸药,我又没惹你。”他自认倒霉的拿了豆浆及包子,遁逃似的躲回自己的房间。临进房间之前他又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难怪大风的总裁不敢用女人,女人就是麻烦。”

等她手中的报纸砸向房门口时,他已经身形俐落的关上了房门。

“白宏,你这个小人,趁爸妈住到乡下去,你就只会欺负我!”她不甘愿的走过去,连踹了他的房门数下,才又踱回沙发上。

不行!她不能放弃,在她坚持了八年之后,好不容易毕了业,好不容易有了工作经验,好不容易他才要找个特别助理,说什么她也要试一试。

白月坐在电脑禀前发了一封E-mail。

她以白宏之名,发了这封求职信函。

相信同样的求职信,大风会收到几百几千封,况且白宏和她的学历背景相同,只是个普通大学毕业,连出国喝过洋墨水都没有,家势学识根本都不够显赫。

明知被通知面试的机会几乎等于零,搞不好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毫无消息,为了让自己死了多年来的心,她只好假借白宏之名,反正试试看也好。

^#^

一星期后,她接到了大风考试通知。

她喜出望外的看着那封发自大风人事部的E-mail,没想到她竟然有资格参加考试。

可是她的欣喜维持不了三分钟,毕竟她叫白月是个女的,不是大风要的白宏是个男的。

大风为什么不干脆断绝她的后路,干嘛通知她呢!原本已经沉死的心,在接到这封电子邮件时,她一颗心又有了复活的迹象。

站在一个人高的穿衣镜前,看着那张有着与白宏相同的脸,可惜她的眉宇秀气、他则充满阳刚;她的肤色白皙、而他黝黑;她的身形纤细、而他粗犷,此时她恨不得与白宏交换性别,是个男儿身。

“唉!虽然有着相同的长相,女人和男人毕竟是不同。”她自言自语着,连她最自豪的一七O公分的身高,在男人堆里只能勉强算是中等身材。

去考试吧!反正也不会被录取,就算是去参观大风也好,至少知道任承融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下工作,以后回想起来,至少有些依据。

她满脑子苦思着,如果她把一头长发剪短,会不会变得跟白宏一个模样?不行!如果被白宏知道,铁定会被他骂到两耳发茧。

可是,这是一个机会啊!虽然看不到任承融的卢山真面目,至少可以了却多年来的一桩心愿。

多年来接近偶像的心愿,错过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

就用这个借口,她说服了自己,幸好现在已经人冬,西装外套一穿,她那三十四A的洗衣板身材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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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去大风考试,下班后,白月直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美容院。

她拿出白宏的学生照。“小姐,麻烦你,我要剪这样的发型。”她在椅子上端正的坐好。

美容院的设计师瞧瞧她又瞧瞧相片。“小姐,你好不容易才留这么长,你真舍得将这头乌黑的秀发剪得像以前那样短?”

设计师没发现大头照上的人根本不是她。

“没错,你尽量剪。”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千万不可以被动摇。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还是剪齐肩就好,别剪得像男生头。”设计师怕一刀下去,客人会后悔莫及,还是尽职业道德让她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得够清楚了,你下刀吧!”她一脸赴战场的模样。

设计师看了看她难看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先将她的长发编成一个辫子,然后照她的意思,一刀齐耳剪去。

一刀下去,她痛彻心扉,差点就要放声大哭。从高中毕业后她一直留着一头齐腰飘逸的长发,如今长发却是为一个男人所剪,而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她是谁呢!

设计师好心的将她编成辫子的长发拿给她。“小姐,你的发质这么好,这长发你可以保存下来,以后还可以做成假发。”

她看到与脑袋分家的长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剪完了俐落的短发,白月的心早就已经破得七零八碎,她随便到附近的百货公司买了一套合身的西装。

回到家,门一开,客厅内正在研究电脑杂志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

两个男人看见她,都同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白宏先恢复神智。“白月,你怎么啦?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他怕妹妹受到什么刺激,所以讲起话来特别的轻声细语。

“没什么,想换个造型。”她故意在两个男人的面前转了一圈。“怎样?好不好看?”

“我还以为是另一个白宏走了进来。”夏之维腼腆的笑着。

夏之维是白宏大学四年的死党,也是白宏的拍档,两人退伍后成立工作室,钻研在飘渺虚无的网路世界,替人架网站、设网页,而他另一个头衔是白月现任的男朋友。

“这样真的很像白宏吗?”她再一次的求证。

白宏只手摸着下巴。“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从小你就怕被别人说长得像我,怕别人误认你也是个个男生。怎么——”他尾音扬得高高的,转头看着夏之维。“难道?是你欺负了白月?”

“你别胡说,我怎么敢?”夏之维笑得尴尬,为了白宏一语双关的话。

“白月,你老实说没关系,老哥让你当靠山,是不是为了之维才会剪的?”白宏没法不这么想。从小白月把她的长发保护得跟宝贝一样,上国中那年要将她齐腰的长发剪短些,她就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她的头发,比他的长不了多少。她若不是受了感情的刺激,那是为什么?

“白宏,你别乱猜,我真的是想换个发型,长发看久腻了嘛!”她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再被这两个男人纠缠下去,她铁定会呜呼哀哉。

“白月,你真的没事吗?”夏之维也关心的问。

她不想再理会那两个无聊男子,没对夏之维的话做出回答,转身走进房去。

夏之维当场楞住,白宏连忙使个眼色,要他跟进去。以他温吞的个性,只有白月欺负他的分,他怯怯的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他敲着她的房门。“白月,是我。”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门打开,整个人依在门边,没有让他进房的打算。“干什么?”

也许认识他太久了,久到连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的男朋友,她都不知道,也许自然中,他们的感情就从同学、朋友发展到变成情人。

夏之维抓抓头发。“我可以进去吗?”他看得出来,她心情明显的不好,却不知怎么开口来关心她。

“不行。”她嘟着嘴,在她哀悼她的长发时,她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她。

“那……你……”在她面前,他总是少了几分男子气魄。

她想想,夏之维又没有得罪她。“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她给他灿烂一笑。

“好,那我到你公司接你。”他开心的应着。

“我明天请假,我再打电话给你,晚安。”她轻轻的将门掩上,像是个做贼的小偷。

至少还不能被白宏发现,她用他之名偷偷的到大风应征,否则后果很难想像。

请假?房门外的两个男人同时在心底发出问号,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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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站在镜子前,用长长的白布将胸部一圈一圈结实的绑好,再穿上由白宏那里找来的白衬衫,虽然以白宏一八○公分的身高,袖子是长了些,不过袖口折上一折,勉强还是可以。

打上了领带,刚好遮住喉头,穿上昨天买的浅灰色西装,她不由得称赞起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英姿焕发,有双灵动的大眼,高挺的鼻,是小一号的白宏。昨天那股为了长发而难过的心情,现在已被一颗雀跃的心所取代。

趁着白宏到工作室时,她步出房门,准备赴下午两点的面试,虽然现在才十一点。

到了大风附近,还不到十二点,总得祭祭她的五脏庙吧!

她选择一家窗明几净的西餐厅,深呼吸了几下,才迈开步伐走进去。她得测试一下,她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男是女?

服务生小妹,很有礼貌的问着:“先生,请问几位?”

她嘴角窃笑了下,然后压低嗓音说:“一位。”

“请问,吸烟吗?”

她摇了头。

“这边请。”服务生小妹往前带领着。

她温文儒雅的模样,让小妹心跳猛然加速。很少看到这样的美男子,像女人一样美的男人,要不是发型、举止仪态,全然是个男人样,小妹当真会以为她是个女的。

白月坐定后,点了一客商业午餐。

精致的商业午餐有鲑鱼、鸡丁堡、青菜,她吃的满心欢喜。

这时,服务生小妹又带领了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在白月相邻的位置坐下。

十二点多一些,不大的餐厅已坐满了附近的上班族,她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来没有注意到隔壁桌已坐了人。

直到那争吵声,不大不小刚好她可以听得见。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女人,满脸的浓妆,看不出真实的长相,却也知道女人高翘的嘴角,有许多不满的神情。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忙呢?”女人问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韵涵。”男人的话冷冷的,严肃中没有带着任何表情。

“你总是这个样子,跟你认识这么久,根本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唐韵涵呜咽着音调,一副楚楚可怜样。

“你知道我事情多、工作忙。”男人一派冷静,丝毫不为她的生气而乱了原则。

“再忙你也可以拨个空,带我到好一点的餐厅享受一顿烛光晚餐,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久没陪我了!”她愈想愈不甘心,想她一身名牌,特意妆扮的水当当,却挤在这些上班族中吃饭,而她的男朋友,还一点都不以为意。

“我很抱歉。”男人在态度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那我们走,别在这又小又没水准没情调的地方吃饭。”唐韵涵娇贵的起了身。

“韵涵,别这样!”男人从来不懂得安抚女人,或者说,眼前的女人不值得他安抚。

想她唐家的大小姐,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追她,她却爱上这样一个不浪漫、不解风情,甚至不体贴的大男人。

“你走不走?你看我穿的这么漂亮,却挤在这种地方,我实在受不了。”她软声软语中还有一抹骄傲的坚持。

她看他毫无动作,心里的怒火在烧着。

此时,服务生小妹刚好端了一壶开水走来,预备替客人加水。

“任承融!”唐韵涵下了最后通碟。

白月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震,整个脑袋轰的混沌未明。

服务生小妹弯身想要替唐韵涵加水。

“做什么!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唐韵涵右手一挥想挥走小妹,却挥掉小妹手里的水壶。

小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飞了手中的水壶,水壶不偏不倚,飞到了白月的身上。

白月糊里糊涂的脑子,被水壶浇醒了神智,她看着全新的西装上一身的湿。

她站起身,双眼圆睁的怒视着眼前高抬着下巴的女人。

“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好,真是对不起?”服务生小妹怕气氛火爆,迭声弯腰道歉。

“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为了维持男人该有的风范,白月原本该咆哮出口的话,紧急转为低沉严厉的口吻。

刚才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她都清楚的听进耳里,怎么会有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女人,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她想了八年的偶像。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勇气转头看他,怕自己会流露出花痴的表情。

唐韵涵转身就要走,就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

“站住,你砸了人,就想要走啊!”白月不卑不亢,刚好让餐厅一半的人都听见。

唐韵涵看着眼前有几分女人味的帅哥,媚眼抛了抛。“又不是我的错,是她把水壶扔到你身上的。”唐韵涵嗲声嗲气,指着受到吓的小妹。

“如果你不出手打人,水壶会扔到我身上?”白月的口气坏到极点,等下她这身要怎么进大风的大门,又要怎么去面试!

“我没打人!”唐韵涵的媚眼没用,气的脸胀成紫红。

餐厅经理也赶忙出面,向双方客人赔不是。

可是白月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你道不道歉啊?”谁让这个女人抛错媚眼,抛到了一个假男人的身上。

“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道歉?”唐韵涵向任承融使了个求救的眼神。

可是,任承融依然不动如山。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服务生小妹的错?难道是我的错?”白月一看到任承融身边的女人,那无名火比平常烧得更旺,平常她不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

“当然是服务生的错,谁让她手脚不灵活外加不长眼睛。”唐韵涵依然轻声细语,但火气也微微上来,摆出一副泼妇的姿势。

“人家赚的可是辛苦钱,而你是花钱的大小姐就可以乱按别人罪名吗?”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男人,竟敢对我大呼小叫,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唐韵涵是名人之后,父亲曾任五院院长之一,而现在她好歹是一家有线电视的总监,何时在大庭广众下出过糗?

“就算你是总统的女儿,就算你是大风集团总裁的老婆,你打了人就应该要道歉。”白月字字铿锵有力。

任承融心底笑着,这个小子知道他是谁,还敢在他面前修理他的女朋友,真是胆大包天。

眼看两人僵持不去,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他只好勉强起身。“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害你全身湿淋淋的。”

任承融的话没有热情的音调,就像在谈论一件公事,但白月一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就要软化了。

那种突然间贴近偶像的震撼,她没有尖声惊叫外加昏倒,已经阿弥陀佛了!

她凝神聚精,在呆楞数秒后。“算了!就算我出门不利,倒了八辈子的霉。”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湿的西装。

任承融示意唐韵涵先行离去,她才以女王高傲的姿态,缓步的推开西餐厅的大门。

“先生,外面的天气有些冷,我的办公室就在附近,要不然先到我的办公室换下这一身湿衣服,我马上让人送去干洗。”任承融没有热情的邀约,明言人一听,都知道他是在说应酬话。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他有与白宏同样的身高,与八年前的模样几乎没什么改变,浓眉、深邃的单眼皮大眼略厚的唇,说不上好看,反而有种难以靠近的威严,更多了几许的成熟和世故。

“不用了!我回家换就可以了。”她是很想去参观他的办公室,可是她是个假男人,外套一脱,不就什么都拆穿。

“那好,真的对不起。”他微点着头,嘴角勉强堆起公式化的笑。

她心里气着,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拿起皮夹,准备掏出钱。

“我请客。”他淡淡的说着。

“我为什么要让你请客,又不是你的错。”她扔了钱在桌上,也堆起了假假的笑。“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太太或者女朋友,别让美色蒙蔽了心智。”她转身,跨着大大的步伐气呼呼的离开餐厅。

没想到,她的偶像是个这么孬的男人,竟然袒护自己的女人为所欲为,还帮那个女人道歉。本来嘛!胳臂都是往里弯,难道他会帮她这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真的气,八年的偶像梦碎,看清偶像的真实生活原来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早知道就不来大风考试了。

考试?她心一惊,看了一眼手表。糟糕!已经一点了,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她心里是想离大风远些,可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寻找着男士服饰店。

也许她自己才孬呢!为何割舍不下对任承融的爱慕,心里气他,却又想接近他。

最后,她忍痛买下一件西装外套,幸好裤子没什么湿,否则她这个月铁定要勒紧裤带过日子。
 0   2005-06-28 21:09:4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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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点五十分。

白月气宇轩昂的跨进大风的企业总部。

在柜台办理完报到手续后,她被工作人员带往一楼的视听室。

里面坐满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她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人。

她在指定位置上坐定后,环顾四周,全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份子。这么多人,她放弃了,她一定连大风的二楼都走不上去的。

两点整。

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台前。

“大家好!我是人事部的经理阮仕辉,欢迎大家来大风应微总裁特别助理的工作。”他停顿了下,让陆续进场的人坐定后,他才又开口。“这次只要是男性、三十岁以下,寄来履历表,我们都会通知他考试,所以我们这次总共通知了三百五十二人,共分为三天来帮大家做个测试。”

台下的人,原本兴高采烈的脸,听到这里,神色都黯淡下来。三百五十二分之一的机率,每个人在心底都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当然,大家也不要气馁,如果在这次表现良好,我们还是会安插到各关系企业工作。”

接着,两位小姐分头发下两份考巷。

“我们只做性向测验及英语考试,现在请大家开始尽力做答。”阮仕辉下台步出教室。

二点三十分。

白月第一个交巷,随即走出视听室。

白月怀疑,凭她无名小卒怎会被通知考试,原来是人人有奖,害她白高兴了那么久,反正她本来就不想被应征上,只是害得她剪掉一头留了多年的长发,她想来还是有点得不偿失。

她魂不守舍的想着,却结实的撞上一个正转身的人。

任承融亲自送一个重要的客人下楼,才要转身走回电梯,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白月赶忙开口。

“是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又碰上了他,她思付,连续见到他两次面,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你来考试的?”他早知道人事部这几天的安排。

“没错。”她还是不敢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双眼会电人,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再道一声歉,转身要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知道。

“白宏,白夭的白,宏亮的宏。”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再不走,她心里虽然气他,但毕竟已经崇拜了八年,她怕自己花痴的表情很快就会流露出来。

任承融目送着从他眼前逐渐淡去的年轻人,他欣赏了这个叫白宏的人,明知他的身分,对他却不奉承迎合,卑躬屈膝,还敢连他也一起责骂;明知他有决定权,可以任命这项人事案,可是对他依然我行我素,一点矫情造作也无。很好,他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至少在他的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而且在这种以利欲挂帅的社会,这个年轻人的心态纯属难能可贵。

原本他的特别助理,让他高升到Hong Kong分公司主持业务,这一次他没有任用身边亲信所推荐的人才,主要是公司里的元老都想介绍自己的亲朋好友进来,用了这个不用那个,得罪人不说,还会引起设必要的误会及嫌隙,干脆公开征人,不但省掉麻烦,还可以加人一股新血轮,但他也须冒着误用庸才的危机,或着让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为要。

五点整。

任承融向人事部经理阮仕辉要了这次考试的优秀名单。

名单中出现了白宏。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想要赌赌看他的直觉准不准。

他要阮仕辉将白宏的相关履历资料及考试卷送来。

他轻声的念着:“白宏二十六岁,私立信义大学企管系毕业,工作经验某文具礼品公司企宣部经理。”

他深沉的笑了。“这个白宏真的很滑,连在哪间公司上班,都不肯透露,只用某字代替,我倒想会会他。”

他拨了内线电话。“阮经理,通知白宏,明天下午两点过来面试。”

阮仕辉在电话那头呆楞了好几秒,直到听到电话嘟嘟的响声,任总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怎么会?一向都是先让人事部过滤出优秀人才,予以面谈,再挑出几位表现最好的人,最后才是由任总亲自出面面试,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阮仕辉想是这样想,他可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的上司。





OO

白月离开大风,直接回到家里,压根忘了与夏之维的晚餐之约。

她换下那身男人穿的衣服,赶紧穿回运动服,要是被白宏撞见了,她还不知该怎么解释。

半躺在沙发上,长长的腿挂在前方的茶几上。今天一整天,心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碰到八年来朝思暮想的偶像,应该很高兴,偏偏这个偶像还跟一个没有水准的女人在一起,害她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轻脆的音乐声,她懒洋洋的起身接电话。“喂。”

“白月你在哪里?”夏之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在家里。”她又窝回沙发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他的声音总是柔柔的。

“没有啊!”只是提不起劲而已。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啊!我忘了。”

“我就知道。没关系,你想要去哪里吃饭,我过去接你。”

他一向都是这么体贴,她从来没看过他发过脾气。

“我不想出去,那你来,我做几样菜给你吃、”

“好啊!我一忙完就过去,差不多七点的时候。”

“嗯,我等你。”她挂下电话。之维就是这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她早就习惯他好好先生的样子。

她大学的时候,跟几个男生交往过,可是总是不了了之,以致她没什么深刻的恋爱史。

夏之维因为是白宏的死党,加上他家在南部,一个人只身在外租屋,所以三天两头的就往白家跑,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习惯了他的存在。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也没有风花雪月的坚贞誓言,有的就像白开水一样,淡淡的没什么滋味,又不能没有对方的存在。

也许是日久生情,他变得跟白宏一样重要,她视他为亲人,有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事都会跟他说,只是若要把他当成未来的另一半,她的心不知为什么,竟起了些微的排斥感。

她收起懒懒的心,走到厨房,准备煮一顿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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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七点门铃就响了。

她围着围裙,赶忙从厨房跑出来开门。

“这么快啊!”她开门让夏之维进来。“你不是有钥匙吗?”

“被白宏拿走了,他的钥匙掉了。”他看着她直傻笑着。

“笑什么?没看过美女啊!”她抓了抓短发,再上下的看看自己。

“你这样子跟白宏真的很像,让我好像又看到了白宏,感觉怪怪的。”

她笑着走进厨房将炉上的人关掉,端出了一碗蛤蜊鸡汤,放在餐桌上。

“吃饭啰!”她先坐下,帮他添了一碗白饭。

虽然她说起话来,总是大刺刺的,不修边幅,可是她极爱做家事,更爱做好吃的菜给想吃的人吃。

“你感觉好像跟白宏在谈情说爱,对不对?”她又补上了一句。

“一整天都看到白宏,没想到晚上也看到他。”他也坐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还是喜欢我留长头发,对不对?”

“你留长头发多了分女人味,不过你喜欢就好,别在乎我说的。”

他就是这么好,从不要求她为他做什么。

“你若跟我手牵手走出去,别人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她调皮的眨了眨眼,问着。

他深思着,用一种老学究的样子。“百分九十九,有可能。”
 0   2005-06-28 21:10:0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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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怕不怕?”

“干嘛怕,你就是你。”

“之维,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认识这么久,你是因爱我才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还是习惯成自然。”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在见过任承融后,她的心情一直处于灰灰暗暗的地带。

“这个问题好难,我们认识实在太久了,久到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我只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时候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舒服,丝毫不会忸怩不安。”他个性较为内向,大学时曾鼓起勇气追过女孩子,可惜女孩子嫌他太老实,不懂得甜言蜜语,之后,他就没有主动追过女孩子,倒是白月帮他介绍了不少女同学,只可惜都没投他缘的。

“你跟白宏在一起还不是感觉很舒服,丝毫不会忸怩不安。”这个之维,真是不懂女人心,连点好听的,都不肯说。

“或许吧!我是该好好想想你和白宏在心底的差别了。”他一直不愿去厘清感情的真相,既然她已提起,他就不能不当回事。

“如果哪天我变了心,交了别的男朋友,那你怎么办?”

“我们没有互相承诺过什么?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会祝福你,如果对方不好,我是不可能会放手的。”他眼镜下的大眼,闪着坚定的神色。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他们的情侣关系薄得跟纸张没什么两样。

她还来不及回话,她手机的音乐声响起,她借机离开餐桌。“喂。”

对方没出声。

停了一秒,她感到怪怪的,幸好她思绪换得很快。

“喂。”她改用低沉的男音,再一次开口。

“请问是白宏白先生吗?”阮仕辉先前听到女声的声音,以为是打错电话,本想开口道歉,没想到又换个男人说话。

她认得这个声音,赶忙走到阳台。“是啊!请问你哪里?”她故意这样问,心中却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是大风企业人事部经理阮仕辉。”

“你好。”不知他打来是什么用意,她心情开始七上八下。

“你好。今天你到本公司考试,我们总裁很满意你的成绩,希望和你当面谈谈。”阮仕辉用着一贯的台词。

“这……怎么会这么快?”她心里完全没准备。

“是啊!因为我们迫切需要特别助理这个职缺,不知道后天下午两点白先生有没有空?”阮仕辉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天知道,总裁在想什么从没有看过他在用人方面这样的急躁。

她停了约五秒钟。“恐怕不行,我有事。”她一口回绝。

“这……”阮仕辉当场傻眼,从来没有人会大牌到拒绝大风的面试,尤其是特别助理这样被抢破头的职位。

“不过、我星期六下午两点有空。”难道任承融想要约她什么时候面试,她都得有空吗?况且,后天太赶了,她心里一点准备也没,而她也还气着他,故意要恼恼他。

“你有空,不见得我们总裁有空,我们总裁是个大忙人,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阮仕辉的话充满了傲傲的气息,像是从鼻子喷出来似的。

“那如果你们总裁同意了,你再打电话来告诉我,再见。”她毫不留情的将电话挂了,尤其是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非得巴在任承融的脚下工作吗?

可是,她也是这种人啊!她怎么能够耻笑阮仕辉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多年来的心愿不就是等着当他的秘书或着特别助理!

虽然她还是这么想?也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亲手把机会挡掉,以为不可能再踏入大风企业一步,没想到世事难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将等了多年的心愿硬是往外推,可能是心虚吧!她毕竟是个女的。

但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通知她,难道任承融想报仇,只因为她今天修理了他老婆或者女朋友?

她的心思反复挣扎,被好几个自己重重困住。

夏之维看了在阳台外的她,电话讲完了那么久,还不肯进来,脸上的表情还掺着古怪,他不放心的走到阳台一探究竟。

“白月。”他叫了一声,看她没反应。“白月。”他又加重音调喊了一次。

“什么事?”她回过神来,却心虚的不敢看向他。

“饭菜快凉了,你不进来吃吗?”

“好。”她心不在焉的走进屋内,在餐桌椅上坐下,手机放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

“你自己煮的菜不好吃吗?”他看着失魂的她,猜测跟她接的电话有关。

“什么?”她没会意他的话。

“你只吃饭不配菜,不是嫌自己煮的菜不好吃?”他故意取笑她。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干脆将碗放下。在他的面前,她像个透明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眼镜下的那双大眼。

虽然他不会主动问她,但她就是忍不住公告诉他,往往不让白宏知道的事,她却能说给他听。

像大学时,哪个男生要追她,她又跟谁去约会,要是说给白宏听,他一定听不了两句,不是笑她,就是跟她斗嘴;而夏之维却不会,往往会耐住性子的倾听,让她把所有事情倾诉完毕。

“怎么啦?很少看你这个样子。”夏之维也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白月的感情从兄妹之情提升到男女之爱,他甚至没有追求过白月,就自然而然接替白宏的工作,当起她的护花使者。

他们之间从最初的牵牵小手到接吻,从不刻意,但也没发展到亲密的性行为。或许她是好友的妹妹,或许感情没有浓到那样的气氛,虽然有几次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有些冲动,但他明白那是男性感官的作祟,他不能在婚前就欺负了她的清白。

讲给现在E世代的年轻人听,他们一定会咋舌到认为他是上一代的人,有着古板的思想,但他就是这样,除非他已认定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否则他不会做出伤害白月的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白宏。”她每次有事要告诉他,这句话一定当开场白。

“我知道,你交代了八年。”他笑着,从念大学开始,她就是这样。

“我有个偶像。”

“任承融嘛!你常常挂在嘴边念着。”这不算是新鲜事。

“我今天遇到他了。”

夏之维难得出现惊讶的表情,他平常是斯文及恬淡的,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大好人。

她从头简单扼要的说,她为什么会去理个男生头,全是为了今天要去考试,没想到却先遇上了任承融,还跟人家吵架,但却无由的被通知面试。

她重点都说完了,只是忽略了内心里连她也不知道的微妙变化。

“白月,别再去面试了,这样假借白宏之名可是伪造文书之罪。”他没想到她迷恋任承融到这种地步,连她最喜爱的长发都可以为他剪掉。

“我也知道啊!我原先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没想到却会接获通知考试,后来,是想去看看大风长什么样子,压根也没想到会被通知。我也不希望他通知我啊!可是机会送上门来,白白放弃真的很可惜。”她犹豫不决的说,心里苦不堪言。

“这种女扮男装的事,可不是闹着完的,要是大风知道了,后果难以想像。你绝不能再去大风了!”他难得果断的替她决定事情。

“我只是去面试,难得可以和传奇人物对谈商业经验;况且,任承融百分之九十九不会用我,等他要用我的时候再推掉不就没事了。”

“事情如果这么简单,那你还在苦恼什么?”他心中了然,她不是单纯的崇拜一个名人,而是日积月累,放进了连她也不知道的感情,难怪她今天会跟他那说那些话。

“因为我刚刚把唾手可得的机会往外推了。”她臭着一张脸,唉声叹气的。

他将原本坐在她对面的椅子到她的身边,左手环上了她的肩,将她轻拥进怀里。

“既然已经推掉了,那就不要想大多,反正你现在也有份不错的工作。”他低了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又不解风情的响起。

她这次没有避开,偎在他的怀里接电话,她学聪明了,发出略沉的声音。“喂。”

“白先生吗?我是大风企业的阮仕辉,刚刚我们有通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的亲切了许多。

“是,我知道。”她的心跳再次如鼓的响着。

“我们任总裁已经同意这个星期六下午二点和你面试。”

“好,我会准时到。”时间是她定的,这下不答应都不行。她满心讶异,怎么事情都出乎她的计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可以回复我们任总裁了,再见。”阮仕辉将电话挂了。

她依然处在震惊当中。“这样微乎其微的机率,他是看上我哪点?”她喃喃自语的念着。

“白月,是大风的人吗?”夏之维看到她接电话的神情,猜测道。

“嗯。他同意我约的时间,和我面试。”

“别去了。”

“不去不行啊!时间是我定的,就让我去最后一次。”她像是在对自己说,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他知道说不动她,向来他们的事都是由自个儿作主,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要微询对方意见,又非得听对方的话不可。

“答应我,别玩的过火,这是最后一次。”他心里有种隐约的失落感,好像放任她去,她就会离他愈来愈远似的。

她笑了,至少得到他的认同。

她抬头吻上他的唇,像是给他承诺的保证。





OO

任承融还在办公室里。

他几乎每天不过十点是不会回家,有时干脆在办公室过夜,反正办公室里头还有一间套房。

其实回不回家,跟在办公室里根本没什么两样。家里除了他那眼高于顶的父母外,再来就是跋扈刁钻的妹妹,不回去,反而眼不见为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白宏改期的面试,以他的个性、地位,下属对他总是唯唯诺诺的,他说出去的话,决没有人敢打个折扣。

这个白宏,当真是异于常人吗?还是他根本不屑来大风上班,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何要来大风应征?还是他自视甚高,工作能力好到有这种子取于求的条件。

但白宏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从没有遇过这样的人,这个长得有几分女人样的男人,若不是他的衣着打扮,他真要误以为他是女人了。

他竟然满心期待着与白宏能够面对面谈话的那天。

这时,他的专线响起。这只电话不用透过总机,除了少数几位较重要的好朋友外,没什么人知道这只电话号码。这时会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喂。”他淡淡的。

“我就知道你还在办公室里,很晚了耶!”唐韵涵娇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看了挂在墙上的钟,九点三十分。

“你来接我好不好?我现在还在电视台。”她懂得男人的心理,没有男人可以逃得过她娇滴滴的女人样。

“你不是有开车吗?”他真的不想动,有种强烈的疲惫感,连家他都不想回。

“车子送保养厂了。”这是她预先想好的理由。

“你中午不是还有开车吗?”

“是啊!可是,下午保养厂的人就来电视台将车子开走了。”她决定要多制造些两人相处的机会,否则他们来往也有半年多了,感情进展的速度却像乌龟在爬,她可不能放弃条件这么好的黄金单身汉。

“好吧!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内会到,到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嗯,那待会见。”唐韵涵开心的挂断电话。

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这好像变成了一种定律,每个人习惯将男人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更是女人一有所要求的吩咐时,做男人的若没有做到,就显得不够温柔体贴,更称不上是好男人。

明知她使了小手段,但她是他现在唯一在交往中称得上女朋友的人,基于礼貌,他还是得走这一趟,虽然他有点不情愿。

只是他得好好想想,是否该继续维持这一段恋情。要是被他的父母知道,他们帮他介绍的名媛千金,他又不要时,肯定又会引起一场不小的家庭风波。

这些年来,他为了他的父母,跟几个他们介绍的女孩交往,到最后总是没有结果,也总是把一心想当月老的父母气的半死。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以后是否不要再被父母苦苦哀求所威胁,这样对他及对他交往的女孩都不好,甚至会造成女孩子的伤害。

别想了!该去接唐韵涵了,否则他再晚到个十分钟,她铁定又会嗲声嗲气的摆个扑克脸给他看了。
 0   2005-06-28 21:10: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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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期六早上。

白月的公司是采每个星期六轮值休息,而今天轮到她休息。

一早,她趁白宏外出去工作室时,偷偷进他的房间,拿了他的毕业证书和身分证。她知道白宏一向没有把身分证放在身边的习惯。

经过了这几天的反复思考,她还是决定去大风见任承融一面。八年的偶像情结,不是说忘就能忘,不再见他这一面,她不会甘心的,她更不要来日后悔,最后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她一样十一点出门,十二点进入上次那家西餐厅用餐。

她满心想与任承融来个不期而遇,结果是希望落空。

一点五十分,她再次踏入大风的企业总部。

一楼挑高六米的巨大空间,使整个建筑看起来气派非凡。

她向柜台小姐表明来意,柜台小姐要她直接上十五楼的总裁办公室,因为任总早有交代。

踏出十五楼的电梯口,她紧张的直冒冷汗。从小到大,什么阵仗她没见过,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心七上八下的直跳。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推开了玻璃大门,望眼所及是用屏风所划分整齐划一的办公区。

大部分的员工都下班了,只剩下少数的几位,空荡荡的办公室显得有些冷清。

她伫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走。

迎面走来了身着粉红套装的小姐。

“请问,是白先生吗?”小姐亲切的微笑着。

“我是。”

“我是任总的秘书,敝姓张,这边请。”张姿燕窈窕的身影在前面带路。

张姿燕右转后直走,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了下来。

这里显然是另一个办公区域,只有用屏风隔出几张办公桌椅,但这里的办公家具面的感觉要豪华许多。

张姿燕举手敲门。“任总,白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顺便帮我泡两杯咖啡。”任承融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着。

张姿燕退出了门外。“白先生请进。”

白月的心跳声愈来愈响亮,又深呼吸了一大口,才走进门去。

任承融已悠闲的坐在双人的米色沙发上。

“请坐。”任承融比了比隔着原木茶几,对面的一张同色的三人沙发。

白月有些惊讶,他像招待老朋友般的请她在沙发上坐下,而不是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前的椅子。

“谢谢。”她微微一笑的坐下,此时面对面的看着他,心情反而变得平静。

“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他率先直率说道。

“是的。”不同于前两次的碰面,她大方的看着他,虽然他的眼神犀利到依旧会电人。

“为什么想来大风工作?”他又开门见山的问。

“因为你。”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事实。

“因为我?为什么?”他意外不已,她又再一次让他震惊,从来没有人有过这么说法,通常他听到的制式答案都是,大风是时尚业的顶尖企业,在大风可以学习到更多的经验和知识。

“八年前,你接受过一家商业杂志的专访,那时你刚接掌摇摇欲坠的大风,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进入大风工作。”她决定了,今天若不把握机会将想要说的说出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吸引力。”他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

“八年来,你是我唯一的偶像。”

“那时你才几岁?”他一边翻看属于白宏的履历表。

“十八。”花样的年华,她却因为一张杂志上的相片,而深深的迷恋,迷恋到连她都不知道的深度。

“这么年轻,那时你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那是很久以前的往事,连他都快要遗忘,如今还有人会记得。眼前这个人,处处给他惊奇,接下来他还会说什么?他略眯双眼,期待着他的答案。

这时,张姿燕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旋即走出。

“知道。我坚持了八年,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她轻尝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

“既然这么想进大风,想在我身边工作,那天在西餐厅里,你也知道我是谁,怎么还敢对我的女朋友如此的……”这是他放在心头许多天的疑问。

“如此的不敬吗?”她扬眉看着他充满兴味的目光。“我不能因为想要进大风,就促灭自己的道德良心,若我这样巴结你,得到这份工作,我会看不起自己,也会看不起你。”她的话酸酸的、臭臭的。

他终于笑了,他有很久没有真心的笑,如今遇到对手,他怎能不笑。这个小子,拐个弯在骂他。

“说的好!你在为我没有出面替你及替那个服务生仗义执言,所以你在生我的气?”难怪第二次在公司里碰到他时,他会转身就走。

她对他的笑,感到很不自在,他应该生气的,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反应。

“我只是个陌生人,我没有理由生气,况且,你深爱你的女朋友,你没有为她来责骂我,我就应该感到庆幸了。”

他笑得更狂,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大家奉他为上帝、奉他为国王,他说的话没有人敢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是对他言语上的挑衅。

“转回正题,大风有这么多的工作机会,你为什么要来应征特别助理的职位?”

“因为你。”

“为什么?”他点头原意她再继续说下去。

“其他无法在你身边工作的职位,我都不想要。”她老实的说。

“你有什么优点,可以让我非用你不可呢?”他想要知道他是如何评断自己的。

“我没有优点,我也不期望你会录用我,我只是来完成一个接近偶像的心愿。”她是个女的,她没有条件能够进人大风,她有自知之明。

答案出乎他的想像,他没想到有人暗地里这样崇拜他,让人崇拜的滋味,教他的心情大好。

“难道你不想争取,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任总,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她紧绷的心情,在和他谈了这么多以后,愈来愈放松,愈来愈不像是来面试,反而像是来聊天喝咖啡。

“说。”

“为什么你的特别助理要限男性?”

“这就牵涉到特别助理的工作内容。”他也轻吸了一口无糖的黑咖啡,看来两人有相同的嗜好。“我的特别助理必须可以让我随传随到,必须跟着我到世界各地出差,专业能力如何是次要问题,重要是他的服从性要高,如果是个女人跟在身边,那不太方便,也会引起蜚短流长,所以我只用男性。”

她终于明白了,也解了一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原来如此,看来任总你不是要找特别助理,而是要找一个二十四小时的随从。”

“哈哈哈!”他轻松的笑着。“那你能适应这样的工作内容吗?”

“我孤家寡人没有家累,时间、地点对我来说都不构成因素,我对我的专业知识很有自信,至于服从性我恐怕尚不足够。”要她乖乖听某一个人的话,别说是眼前的任承融,就算是她的父母她也不可能会保证做到。

他略微沉思,很多人巴着这一份工作,只要是他开出来的条件,应征的人无论做不做得到,都会先点头承诺,只为获得这份工作。

“你似乎对这份特别助理的工作,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他不得不怀疑,他是真的来看偶像了。

“如果是我的,海角天边它都跑不掉;如果不是我的,就算近水楼台我也摸不着。”她希望他不要用她,所以她说起话来,愈来愈放纵;但如果他要用她,那她该怎么办?

“有意思!若我要用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你应该不会用我,所以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不是我,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不会用你?”

“因为我找了你女朋友的麻烦,我又不太听话,可能会再惹你生气,你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任承融闻言一笑,而白月也笑了。任承融发觉他的笑容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妩媚,恍惚间,他以为他是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他痴痴的看着,直到白月的心狂乱的跳着。她惊觉有些不对劲,快速的收起浮在唇边的笑容。

“任总!”她怎么会忘了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能有这样柔柔的笑。

他回过神,惊觉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喉咙,喉咙干涩无比,只得喝下一口又冷又苦的咖啡。

“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他喜欢凭直觉用人,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错过他,他将是他唯一的选择。

之后,两人又漫无界限的闲聊,从国家大事到民生用品,从专业领域到工作职掌。他们相谈甚欢,无所不谈,除了白月谨守不透露他公司的名字外。

直至晚餐时刻。

“一起吃饭吧!”任承融开口邀请。

“各付各的,在我没有成为你的属下之前,我不想占你的便宜。”她不想欠他人情,又很想跟他共度浪漫的周末夜晚。

“好!我期待我有请客的那一天。”他简单的收拾,才和她一起步出大风企业大楼。

从接掌大风以来,他所面临的压力,几乎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每个人似乎都在睁大眼睛看他的下场,看他什么时候会把上一代交付下来的空头产业,彻底瓦解。他做得很辛苦,在公司里除了楚凡外,他没有其他贴心的朋友,在商界里更是充满尔虞我诈,不得不处处提防小心。他几度想放弃,全凭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在撑着,尤其父母许多次逼他以联姻的方式来挽救大风的存亡,但他怎么都不肯。好不容易,大风在他的手中日益茁壮,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0   2005-06-28 21:10:3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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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任承融度过了一真心快乐的周末。

当他将车子停在白月所住的公寓前,他上下班时一向不喜欢用司机,怕会干扰独乐乐的气氛,更怕自己的随心所欲,有个司机跟在身边会失去自由,所以公事上,他会让司机开车外,其余都是他亲自开车的。

“任总,谢谢你,特地送我回来。”她步出前座,弯身向他道别。

“别客气,举手之劳,我希望星期一能接到你的电话。”他也略低着头。

“无论我去不去大风,我都会打电话给你,再见。”

“再见。”他点了头,将车子驶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昨天之前心里还微微气着他,现在才发现,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并不像他外表那样的孤僻、威严。

想着想着,等到车子消失在路尾时,她才走回公寓的四楼。





oo

一进客厅,白宏及夏之维看到她那西装笔挺的模样,都呆楞住了。

虽然夏之维已经知道她今天要去大风面试,不过从没有看过她打扮成男人样,刹那间还是难以接受。

“见鬼了我,什么时候还有一个我出现在我的面前?”白宏揶揄着,不晓得白月在搞什么鬼。

“你在绕口令啊!什么我啊我的!”她瞪了白宏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想冒充我,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宏,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她对夏之维使了个眼色。“我先去洗澡,让之维告诉你。”她没等白宏发飙,就先回房去,谁让她做了亏心事,还是包不住火的亏心事。

“之维,你,难道你和她狼狈为奸?”白宏嗅出不对劲的气氛。

夏之维无奈的牵动唇角,细说从头,将白月女扮男装的事,全都告诉他的好兄弟。

一转眼,眼尖的白月已经拿了换洗衣物从卧房溜进浴室,避掉了白宏的超级火焰。

“你们太过分了吧!拿了我的身分证冒充我,还让我最后一个知道,要不是今天我活逮到她,你们还没打算告诉我,是吗?”白宏雷声震天,早知道那丫头剪了短发,铁定不安好心眼。

“别连我一起骂,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啊!我也劝过她,可是她不会听我的。”夏之维一脸无辜样。

“是啊!你们现在是伉俪情深,只有我一个才是外人,枉费一个是我的好同学,一个是我的好妹妹,竟联合起来欺骗我,你知不知这是犯法的?”白宏变脸还变得真快,马上唱作俱佳的换上一张苦旦脸。

“白宏,待会白月洗完澡出来,你就别骂她了,她也是想完成一个多年来的心愿。”夏之维太了解他们兄妹相处的模式,通常是愈骂愈亲,不过今天这件事,他就没什么把握了。

“别帮她说话,哪天你被她偷偷卖了,别怪我这个好同学,事先没告过你。”他真的生气了。

“别气了,只不过用了你的名字,她答应过我今天以后再也不会去大风了。”夏之维还是努力将气氛弄得圆融些。

“她的答应几纹钱啊!女人说的话通常都是不算话的,尤其那个叫白月的女人!”他的火气又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夏之维堵的哑口无言,顿了几秒才说:“白月是常常有黄牛的纪录,不过那都是芝麻小事,像这等大事,她应该会说话算话的。”

“她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就将她的皮给剥了!”

夏之维看他骂得口干舌燥,好心的从餐桌上倒自开水给他。

“喝口水,消消火气。”

“一想到大风企业那边的人,误以为我白宏是个长得娘娘腔的男人,我就一肚子火。”口还真有点渴,白宏接过那杯自开水,一仰而尽。

早就洗完澡,躲在浴室的白月,直等到外面的怒火声渐小后,才蹑手蹑脚,神鬼不知的偷溜进房去。

但才一脚跨出浴室,转身走进相邻的房间,谁知自宏早挡在房门口了。

他的脸上有着假假的笑。“好妹妹,你终于洗好澡了,你的澡洗的还有够久。”

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要骂就痛快的骂出来,别这样怪声怪调的。”她干脆摆出茶壶的姿势站在他眼前。

“你今天面试结果怎么样了?”白宏忍住气慢慢的问。

“任承融要我去上班,不过我回绝了。”其实她还在考虑。

“回绝了就好,那我的身分证及毕业证书呢?”他又吼了出来。

“我不是真的怕你喔!我只是敬老尊贤,你别那么大声讲话。”她也不甘示弱,上演着二十多年来常见的戏码。

“敬老尊贤?我才比你早五分钟出生,这套歪理就免了。男人婆,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免得你又去为非作歹。”他高斜着嘴角,从下打量她平板的身材。

夏之维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只要他们兄妹一吵起来,就是天皇老子来也没用。

“你说谁是男人婆?”她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啊!你不是一心想当男人,不是男人婆是什么?可怜的之维啊!我真替他哀悼,竟有你这种女朋友,要不是你死缠着他,他看在我的分上可怜你,让你尝尝恋爱的滋味,你以为你这副凶巴巴的样子,有人会要吗?”他本意只想让她死心,不要再去大风,以免惹出更多的麻烦,但一生起气来,所有无心的话,就莫名其妙的脱口而出。

夏之维猛打眼色,想要禁止白宏的口无遮拦,但一切似乎都慢了一点。

她的脸色忽地由红转白。“之维,真的是这样吗?你是因为白宏的关系,才跟我在一起?”以前再怎么吵,白宏从来没有拿她和夏之维感情的事做文章;但现在教她不得不怀疑真有这回事。

“不是的,你千万别听白宏胡扯。”夏之维用手肘碰了白宏一下。“他气的神智不清,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刚开始确实是白宏在那里敲边鼓,他和白月才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他对她是真心诚意的。

白月冷着一张脸,推开挡在房门口的白宏,一声不吭的进房,并锁上房门。

白宏自知话说的太重,只能看着她黯淡的进入房间。

明知白月对感情一向没有信心,不是她长得太平凡,而是她长得太出色,高挑的身材外加上天赋予的好长相,浓眉大眼,还有股女孩子少见的英气。

他捶了自己的头好几下,心中懊悔不已.干么刺激她感情的事。

夏之维自知口拙,更不会甜言蜜语,尤其在白月生气的时候,他往往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他真是倒霉,无辜的战火竟会波及到他,他真是无语问苍天,只好等白月气消一点,再来想办法补救。

白月气归气,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白宏说的,她现在该想的是,星期一该怎么给任承融答案。

苦恼啊苦恼,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烦恼?

她摊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呆眼望着天花板。“唉!别想了,睡一觉起来,也许什么事都想通了。”

在外头的两个男人,还在因为得罪白月而暗自悔恨,决没想到里头的她早已梦周公去了,要是知道,白宏铁定用大脚一踹,踹醒正在好眠的她。

隔日,白月带着惺松的睡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走出房门,就看见笑脸迎人的夏之维。

“之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昨晚,我根本没回去。”他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

“为什么?”她边说边走向餐桌的位置,因为有一股香浓的豆浆味,吸引着她。

“怕你还在生气啊!”

“生气?我当白宏是猪在叫,一只又呆又丑的懒猪!”她从小就爱喝豆浆,豆浆对她有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这……”这要他如何接口。

“早餐你买的?”

夏之维点头。

“那我可以吃喽!”

他再一个点头。

正当她要动手时。“白月,你好像还没洗脸刷牙。”他笑笑的提醒她。

“没关系啦!我昨晚有刷完牙才上床。”说完她已经吸了一口豆浆。

他真是败给了她,她真像白宏说的,一点女人样也没。当然他只敢在心底暗笑,否则他也会被她当猪一样的骂,那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000

白月要辞职的消息,传遍了巧迈上上下下,虽然这间公司从老板到打扫的欧巴桑总共才二十多人,但是她从大学毕业就在这里工作,跟老板有着开天辟地的革命情感,她是不能狠心的说走就走。

老板的再三慰留,曾让她一度打消辞意,但只要一想起任承融那张严肃中带着恳求的脸,她的心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丝毫不让老板有劝说的空间。

谁让他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谁让他年纪轻轻却要背负整个集团的责任,她若不帮他分担解忧,她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常久以来对偶像的执着。

老板直追问她去哪里高就,当然她是怎么也不能说。刚好前一阵子她以超短的发型在公司出现时,引起同事们众说纷纭的猜测;大家都认为是感情因素困扰了她,她也只好假借这个名目,推说心情不好,才得以顺利摆脱人情,名正言顺的辞职。

她答应任承融二十天后走马上任,虽然白宏及夏之维极力的反对,但她已深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顾不得他们两人的感受。

而另一头的任承融,自从得知白月答应到大风来上班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异常得好,对于烦闷的公事也不再寒着一张脸,整个人精神许多,更期待着白月早日来大风与他共事。
 0   2005-06-28 21:10:5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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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月又为自己添了数套的西装,当然以她节俭的程度,这次她改在士林夜市购买西装,平均一套西装花不到两千元,她真满意自己的精打细算,不过几套衣服下来,荷包也确实缩水不少。这些置装费,以后有机会得连本带利向任承融讨回来。

今天是去大风报到的日子,她一早起床,先用白布将胸部绑好,等到穿着完毕时已经快八点了,想到以后的每天都得这么虐待自己的胸部,她就悲从中来。

原本就是太平公主的她,再每天这样绑下去,铁定变成真正的男人,连一点仅存的突出都不复见。

才走出房门,白宏就摆着一张臭脸的挡在大门口。这些天来,她跟他的争执不下百遍,他愈坚持,她就愈拗,到最后两人干脆都不说话,免得说出来的话太毒,会毒死那分双胞胎的手足之情。

她看着他没有让路的迹象。

“要嘛你就去任承融的面前揭穿我,要嘛你就让我去任承融的身边上班。”她给白宏两条路走,她实在不愿和最亲爱的家人再发生冲突。

白宏这回倒沉得住气,看了她一眼。“小心点。”丢下一句话,他让了身,走回他的房间。

她明白他的苦心,全是为她好,可是路是她自已选的,她得去闯一闯,否则她会后悔终生的。





oo

再度走进大风企业总部,白月的心情似乎没那么沉重了。

步出十五楼的电梯口,一切都没变,变的是人声,还不到上班时间,借大的办公室显得热闹滚滚。

她熟悉的走到任承融的办公室前。一路上,有些小姐注意到她这个陌生人,眨着又想看又不敢看的双眼,证明她假扮男人的魅力,可不输电影明星。

办公室前的办公区域,用屏风隔着一张办公桌,坐着正在看报的张姿燕。

她弯身探头。“你好,我是白宏,我今天来报到的,柜台要我自己进来。”她礼貌性的笑着。

张姿燕快速的站起,对于她迷人的笑容,她心里怦怦跳着。“白先生,任总交代过你今天会来。”

“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多的指导和照顾。”她知道这个秘书跟在任承融身边已经有三年了。

“哪里,大家互相照应。”张姿燕走了过来,指着相邻的一张办公桌。“对了!这是你的办公桌,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她略施薄粉的脸,有着玫瑰花般的嫣红。

“相信我们一定会‘敦亲睦邻’的。”

张姿燕笑得更柔了,看来白宏是个幽默的人,不像任总老是板着一张有菱有角的脸。

“白宏,你来了。”任承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教两人吓了一跳。

“任总早。”张姿燕赶忙问安。

“任总早。”她也问安,那种崇拜偶像的心情又起,害她的心脏得承受高压电流。

“早。”他的话冷冷的,短而有力。“你先等一下,待会我带你到各层楼、各部门走走,认识一些主管,顺便认识环境,对你以后做事会有帮助。”他说完话,走进办公室。

白月看着门关上。“他一向都是这么严肃吗?”

“是啊!其实任总人还不错,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了。”张姿燕桌上的电话响起,她笑着去接电话。

白月环顾四周,没想到她还是进了大风企业。她给自己最长半年、最短三个月的期限,一定得离开大风,就当人生的一段经验,否则先任承融拆穿的话,她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她试了试自己的座位,这个地方风水不错,背靠着任承融办公室的墙壁,前面跟旁边都留有三米宽的空间,另一面是L型的墙,形成极隐密的空间,除了“邻居”张姿燕外,其他的员工必须要到总裁的办公室,才看得到她。

这时任承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带着她到各部门去拜会。

他们一个威严、一个活泼;一个不苟言笑,一个妙语如珠。整个大楼走下来,上至各部门主管,下至跑腿的助理,都对她亲和的态度,留下了好印象;而且,她还特别叮咛见过面的人,千万别叫她白特助,一定要直接喊她的名字,连任总都不能例外。

他们走了一圈回到办公室时已接近中午。

“看来不需要我多为你介绍,你就会和大家相处得很好。”他终于知道,他欣赏她那分形于外的明朗气质,那是他自身所欠缺的。

“他们是看在任总的面上,才对我好的。”经过半日的相处,她比较能坦然的面对他了。

“没想到,你也会拍马屁。”

“我说的是实话。”她太了解大公司的文化,表面上都很欢迎她,实际上得以后真正相处的时候,才知道哪个人好,哪个人在耍手段?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张秘书,我中午要和白宏一起吃饭,找家餐厅帮我们订个位置。”

“任总,不行啊!你前天交代过,今天中午要和唐小姐吃饭。”张姿燕再次翻看他的行程表。

一听到他要跟那个没有水准的女人吃饭,白月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

“没关系,任总你跟女朋友的约会比较重要,我们的饭可以改天再吃。”天知道,她是如何的口是心非。别让她再瞧见那个女人,她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可能是他的错觉,她怎么可能会有吃醋的嘴脸,好久没陪唐韵涵了,真的不能再失约于她。

“白宏,那我们改天再吃饭。”他说得很抱歉。

“没关系,反正你欠我一餐。”她的话闷闷的。

这下乐得张姿燕眉开眼笑,因为她可以和帅哥一起去吃饭了。





oo

日子在平顺、充实中过了一个月。

可能念在白月是新手,任承融不敢一下子放太多的工作在她身上,所以她大都能准时下班,不过她的苦日子就要开始了。

刚开完例行性的主管会报,任承融找白月进办公室。

“这件在垦丁开发的休闲娱乐中心,是我们和日商伊藤忠首度的合作案,投资金额高达新台币五亿元,双方各出资一半,已经协商将近半年之久,相信在刚刚的主管会议中,你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任承融坐在高背的办公椅上,而白月则在他的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定。

“我知道这件案子对大风来说是近几年来最重要的投资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做事,向来全力以赴,尤其在任承融身边的这一段日子,她学习了他许多做事的态度。

“明天伊藤忠株式会社会派两个精通国语的高级专员来台,和我们做最后的治商。如果双方所订定的细节都没问题,那就可以正式签约。”他一向严肃的脸,现在更显得浓眉深锁。

“任总,需要我做什么吗?”她实在看不惯他烦忧的样子,他总是将全部的事情往身上扛,也不管扛不扛得动。

“明天,我让司机载你到机场接机。”他从卷宗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他们两人的资料。”

“森本法一四十一岁、木村俊目三十九岁。”她念着文件上的资料。

“他们会来一星期左右。这几天,你得辛苦些,负责招待他们的饮食起居,他们想要去哪里玩乐,想要什么东西,都尽量满足他们,别为公司省钱,当然我和楚副总一有空也会和你一同招待他们。”他的大手拍上了她的肩,就那么一下子,她全身像通了电流般。

大风企业共分为四大部门,分别为观光、服饰、化妆品、食品。这四大部门,分别由四位副总掌舵,而观光部门的副总,就是任承融多年的同学兼好友——楚凡。

这件案子如果成功了,那大风的观光事业,就可以从北台湾跨足到南台湾,等到基础打稳后,他就可以不用做的这么辛劳,好好的休息。

“我……好,没问题。”她答得很心虚,陪日本人吃饭不是问题,问题是日本商人大都喜欢涉足风月场所,就不知道这两个老小子,是不是也好渔色。

“白宏,有了你在身边帮忙,我真的轻松了不少。”他难得说了感性的话。

其实,他真的很羡慕他年轻爽朗的气质,无论做什么事,永远给人明亮快乐的感觉,那是他所欠缺的。

他的话让她感到很窝心。“我拿了你的薪水,就应当努力为你做事。”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浅笑。“你明天晚上带他们到醉美人那里,我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醉美人?那是什么地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两个日本人,喜欢在有声色的地方谈生意,醉美人是台北很有名的高级舞厅,有小姐作陪。明天你先接他们回饭店休息,然后我们再一起带他们去醉美人。”

“你常去这种地方?”她心里真的很不爽快,想起他被众妖女包围的画面,她的话就冲了些。

“为了谈妥生意,这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是避免不了的。你年纪还轻,还不习惯这种交际应酬的方式,等过一阵子你就会慢慢习惯,其实商场上的文化都是很黑暗的。”他说的很无奈,这也不是他所喜爱的生活方式,但是为了大风、为了他的父母、为了依靠大风生存的上千名员工,他不能自我意识太强,否则日子会更难过。

她明白他的苦处,后悔自己刚刚不礼貌的口气。“我明白,人在江湖嘛!”她体贴的眨眼笑着。





000

次日,在中正机场白月接到了森本浩一和木村俊目。

他们两人的个头都不高,木村俊国甚至比白月还矮半个头,尤其森本浩一那半秃的头顶,啤酒肚的腰围,让他的年龄看来已有半百。

一看两人就知道是在商场上打滚许久,谈笑间有股让人捉摸不定的深沉,属于无奸不成商的人物。

白月暗忖,虽然这件合作案已经百分之九十九成功在望,只剩下签约的部分,但还是得小心应对进退,别因为她的疏忽让大笔的生意飞了。

她先将他们安顿在距离中心很近的一家五星级饭店,然后再回公司和任承融会合。

稍晚,不到六点,她和任承融、楚凡出现在日本人投宿的五星级饭店中,准备和他们一起在饭店二楼的餐厅享用道地的广东菜。

这是森本浩一和木村俊国特地要求的,因为他们之前来台三次从第一次享用过广东菜后,就赞不绝口。而每次来,总要吃上一回。

他们总共五人,在一间独立的包厢用餐。

菜色全是森本法一和木村俊目最为喜欢的。有佛手香酥骨。东江酿豆腐、清蒸石斑鱼、鲍鱼四宝羹、炸凤尾虾、长生鲜奶露等,虽然不是很贵的东西,但很合乎他们的口味。

森本浩一和木村俊国两人吃的津津乐道,直至晚上八点钟才结东在餐厅的饭局。一离开饭店,马上驱车赶往预定的醉美人。

白月第一次感到谈生意的难处,以前在巧迈时,她只要在办公室里将分内的事做好即可,谈生意的事,完全父给业务专员,她压根没碰到这种招待贵宾的机会,现在她可以明白,为什么任承融老是一张不笑的脸,因为他都在应酬时笑光了,哪还有力气对其他人笑。

这一顿饭,其实很难挨,看着一道道的佳肴,却只能浅尝几口,不能大肆的享受日福之欲,害的她平常就不小的食量,在奔波了一整天后,现在更是饥肠辘辘。

白月从进人醉美人开始,就被里面绚烂的灯光,迷失了双眼。

借大的场地,有一长排的吧台,最前面是个不小的舞池,三不五时还有个旋转的特效灯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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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大班亲切的招呼着,并在前头替他们带路。。

她特定落在他们之后,生平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教她大开眼界。

感到她的不自在,任承融稍微落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她点头。“你常来?”她看他一副识途老马的熟样。

“为了生意才来。”他说的有些无奈。

转眼间,一行人坐在舞大班诗定安排的包厢中。

白月环顾四周,这里有点像KTV里面的样子。

一张L型的皮沙发,中间还有个椭圆形的玻璃桌,前面也有电视机及电脑自动点唱机。

只是灯光暗了些,幸好玻璃桌上还有一盏心型的台灯,要看清每个人的表情是不太难的。

“坐,大家坐。”森本浩一笑得很开心,反客为主的拉着大家就坐。

于是森本浩一及木村俊国坐在中间,两边分别坐了楚凡及任承融,而白月坐在任承融的另一边。

“任总,你这跟班的小兄弟,今天表现的不错,以后你得好好提拔他。”木村俊目说了一口标准的国语,显示他受过不少的专业训练。

“谢谢木村先生的夸赞,他年纪还小,有什么不好的还请你多多包涵。”任承融谦虚的回应。

这时舞大班带来了三位身材火爆的舞小姐。

“任总、楚副总、木村桑、森本桑,我将我们店里最红、最美丽、大方的三位小姐送到你们这里,你们可要好好的对待她们。”舞大班娇媚的说着,连忙将三位小姐推人了座位里,然后才摇曳生姿的离开。

楚凡见状站起,挪动身子,帮忙将三位小姐安置在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的中间及两边。

所以现在变成每个男士旁边都有一位舞小姐,除了白月之外。

三位舞小姐都穿着三点式的黑色小可爱,外套一件黑色的薄纱,脸上浓厚的妆看不出来她们实际的年龄。

森本浩一和木村俊目看到她们清凉的妆扮,色咪咪的馋样,简直就快要喷出鼻血了。

“森本桑,我是梦梦,今晚你要多多照顾。”坐在森本左手边的梦梦端起桌上的酒杯,豪情万仗的一干而尽。

“没问题。”森本浩一笑得很开心,仰头也喝尽,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游移在梦梦的大腿上。

“木村桑,我是小星,今晚你得不醉不归。”坐在木村俊目左手边的小星也同时坐在任承融的右手边,她轻捏了木村俊目的脸颊一下,娇嗲笑出声,也干了一杯。

“好,今晚大家都要高兴!”木村俊目被小星的媚劲,骚到了痒处。

“还有我呢?森本桑、木村桑,我是莎丽。”莎丽坐在森本的右手边地不忘献殷勤。

早在他们还没到醉美人之前,楚凡已经向舞大班交代清楚,今天的主角是那两位日本人,并要舞小姐尽心尽力的招待。

快乐的气氛热烈燃烧着,电视上在播放什么音乐已经不重要,眼看已经喝掉两瓶XO,幸好白月只是一个小角色,目标不在她的身上,不然以她奇差的酒量,加上今晚没吃饱,不超过三杯一定醉倒在地。

烟雾袅袅的四周,空气坏到不能再坏,除了白月外,香烟像是不用钱般,一根一根的接着抽。白月不能说她不会抽,这样会坏了现场的气氛,她只好点燃一根烟,假装抽着,其实她一口也没抽进去,倒是吸了许多的二手烟,让她整个人更是呛到虚脱。

“别只顾着招呼我们。”森本浩一指了指任承融及楚凡。“旁边的这两位才是花钱的大老板。”森本浩一的另一只手还停在莎丽的大腿内侧上。

“哟!楚副总是常客了嘛!冷落他一点没关系。森本桑远来是客,我当然要好好的招呼你。”莎丽的双峰傲视的在森本浩一身上摩蹭着。

这一招令森本浩一笑得更开心。

而楚凡也陪笑着,赶忙拿出一张千元大钞给森本浩一。

森本浩一意会楚凡的意思,将那张大钞招叠起来放到了莎丽的胸罩里,顺便摸了一把柔软的胸脯。

莎丽开心的咯咯直笑。

“我也要。”小星及梦梦异口同声的说着,双双挺起了傲人的双峰。

楚凡再给了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各几张的千元大钞,就这样玩起了摸胸的游戏。

白月在一旁看了不禁作恶,真佩服舞小姐们为了钱,却失身的勇气。换作是她,别说是摸,就算是言语上的豆腐,她都无法忍受。

小星从木村俊国手上抽了一张大钞,放到了任承融的手上。

“任总,你也赏人家一点小费,好不好?”小星好像少了骨头似的软倒在任承融的怀里。

以前,小星就对任承融有特别的好感,因为非得必要,他是不会随意吃她们的豆腐。她看得出来,他是正人君子,所以有时就喜欢逗弄他,希望他能对她亲热些。

看任承融没有反应,森本浩一先起哄。“怎么可以辜负小星小姐的美意,快点啊?”

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三位舞小姐干脆将那件有穿跟没穿都一样的薄纱给脱掉,只剩下三点式的内衣。

“我不是主角,还是让本村先生来吧!”他推倭着,并将小星的身体扶正。

“森本桑、木村桑你们看啦!任总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是不是人家长得太丑了!”小星嘟起艳红的小嘴撒娇着,左手并摸上了任承融的大腿。

白月愈看愈生气,她怎能让任承融去碰这种女人,尤其刚刚那个女人还躺在他身上,现在那个女人的手还在他的腿上,她怒气上升,真的受不了。

白月“咻”的站了起来。

大家为他突兀的举动,停止了谈话声。

这个被其他人遗忘的白月,在起身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三位舞小姐。

原来还有一个这么帅的小帅哥在一旁,一定是灯光太暗了,三位舞小姐都暗自后悔,怎么没有早点注意到他呢?

她闷声不响的将小星放在任承融腿上的手拿开,并坐到小星及任承融的中间。

取走任承融手中的千元大钞,她说:“要给小费是吧?”白月笑脸的弧度让三位舞小姐失了魂。

“是啊!小帅哥。”小星媚眼直抛着。

“那我来。”白月轻轻的将钞票塞进小星饱满的胸部里。

“我们冷落了这个小兄弟,他在抗议了。”木村俊目大声笑着。

白月女扮男装,让她的年龄看起来更小,除了任承融及楚凡外,其他人还以为他只有二十初头而已。

白月侧头看着任承融,对他会心一笑。

两人虽然才相处一个月,但默契已经好到不需言语,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任承融知道他是在为他排解这种难堪的场面,虽然逢场作戏他以前也常有,但最近不知为什么,他已经很厌恶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活,尤其是对舞小姐们的触摸。他不是看不起舞小姐,而是没那种心情,要不是森本及木村是非得亲自应酬的客人,他今天根本不会来这一趟。

这时,小星娇媚的整个人窝进了白月的怀里。

“来,我们敬这个小兄弟一杯。”森本浩一拿起酒杯,看着白月。

白月不敢失礼,也拿起酒杯。“森本先生,我的酒量不好,你干杯,我随意就好。”

“怎么可以这样,要干杯啦!刚刚你一口酒也没喝到,现在要统统补回来。”梦梦依偎在森本浩一的身上,她就是爱捉弄刚出社会的小伙子。

大家又附和着梦梦的说法。

看来不干不行了,白月深呼吸着,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忍住欲恶的感觉,勉强自己一定要吞下。

她拿起空空的酒杯对着森本浩一微微点头。

森本浩一也千了目己手上那一杯。

任承融看他这个样子,竟有点舍不得,但又不方便说什么。愈帮他,反而愈让人嘲笑他。

木村俊目也拿起酒杯。“小兄弟我也敬你一杯。”他已经先干为敬。

白月的空酒,已迅速的被倒满了酒。

她扶正了小星歪斜的身体,不能得罪其中一人,她再次深呼吸,再次喝光杯内的酒。

“好!好!”莎丽鼓掌,大家也叫好着。

白月侧头对任承融苦笑一下。

灯光下,白月原本细白的肤色被酒气染上了嫣红,整个脸像擦了胭脂般。恍恍惚,任承融又以为他是个女人,一个妩媚万千的女人。

白月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着:“我的酒量很差的,我现在好热喔!”

他闻到了他颈边自然的香味,心底突然颤动了一下。“那把外套脱下来。”他克住异样的感觉,也在他耳边说着。

“不能脱,外套不能脱。”白月诡谲的浅笑着。

“你们在咬什么耳朵,都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小星在一旁抗议。

“这样该罚!”梦梦连忙附让。

“你们两人亲我们三人每人一下,要亲这里喔!”莎丽指着自己饱满的红唇。

“好!好!”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一副看这个平时一板一眼的任承融,现在该怎么办的样子。

白月实在很生气,怎能让任承融去亲她们呢?

“三位大姐、三位大哥,都是小弟的不好,我初出社会,不懂的事很多,还请你们多多指教,别跟我生气,我先罚一杯酒。”白月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然后将苦酒一口饮尽。

“小帅哥,你够爽快,我小星真的喜欢你。”小星说着又欺上了白月的身,左手还不忘摸上她的大腿。

白月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坐回原来的坐位,叫任承融坐回小星的身边,再不闪,她这个假男人,可能很快就要穿帮了。

“你们别净欺负小孩子,还不多陪陪森本先生及木村先生。”楚凡出面拯救白月。

三杯猛酒下肚,白月头痛欲烈,整个喉咙像是火在烧般,整个房问都在晃,晃的头更痛了。“我好难过喔!”双手扶着头,靠在任承融的肩上,白月双眼已经紧闭了起来。

任承融一看就知道他醉了,他是为了他醉了。

“对不起。”任承融打断了莺声燕语。“森本先生、木村先生,白宏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你们好好的玩,我让楚凡好好的招待你们,待会还要去哪里,尽管跟楚凡说。”

“任总,别客气,快带你的小兄弟回去吧!”森本浩一其实也无所谓任承融留不留下来。任承融一向都放不开,反而有他在,很多想和舞小姐做的事都不能做,还是早走早好。

“那就抱歉了。”任承融一把扶起白月的腰,让他一双手放在他的肩上。

这时,他才惊觉,他的腰原来那样的纤细。





000

步人停车场,他看着坐在前座的白月。

“白宏,你醒醒啊!”他轻轻摇着他的肩头。

白月难过的拧紧了眉,猛摇头,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

“我送你回去。”他猛踩油门,将车子快速的驶离醉美人。

车子来到白月所住的路上,二线道的巷子里,两边一整排相似的公寓。以前他送他回来过一次,现在根本记不得他家是哪一栋。

“白宏,你醒醒啊!你家到底是哪一间?”他在路边临时停车,幸好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没什么车子。

借着路灯,看着他的醉态。他算是酒品很好的人,有的人一醉,就疯言疯语、有的则号陶大哭,有的更是拼命的吐,丝毫不安分。

像他静静的,只是强忍着酒后所带来的痛苦。

他的心又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分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既然摇不醒他,只好打电话到他家。拿起车上的行动电话,才发觉,他除了给他他的行动电话号码外,从来也没告诉过他家里的电话。

这下该怎么办?

没办法了!谁让他没问过他家里的电话,甚至连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都不知道,只好先将他送回他的住处,等明天他清醒了再说。

他再次启动车子,往中山北路开去。他在那里有一间三十坪的房子,位于十七层大厦的顶层,由于距离公司近,他平常不是睡在那里就是睡在公司,假日时,他才会回北投的家。
 0   2005-06-28 21:11:2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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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任承融搀扶着白月回到他的家,先将他安置在沙发上,然后他走回房间换下那身正式的西服,改穿运动服。

他看着他红光满面,刚刚他还一直喊热,现在已经无声无息的睡着了,动手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再将他的领带解开。

在这十二月天里,他的额头因为酒气而渗出了汗珠。如果不帮他全身擦拭于净,他很快就会向感冒报到了。

于是他到浴室弄了一条热毛巾,才回到沙发旁。

他先解开他衬衫的钮扣,才解到第三个钮扣,他就被眼前的景象一震,脑筋转不过来,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过了半晌,他找回思绪,他的胸前为什么要绑上白色的布条?不用多想,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白布条下,双峰圆润的样子,虽然已让白布条压得够平了,但那不是男人该有的胸膛。

他看向他的咽喉,没有喉结。他不相信他怎么突然会变成女人,为了证明他的想法,他轻手复上她的小腹下。

就这么一下子,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他不是男的!而是个真正的女人。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看着美丽如盛开花朵的她,前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

难怪他总是在她的身上闻到一股自然的体香;难怪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失常了,老是将她错看为女人;难怪她再怎么热,也从来不愿脱下外套;难怪她的体态轻盈如燕;难怪……这下,许多不合理的现象,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他的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她是真的崇拜了他八年,也朝思暮想了他八年,才会用女男装的方式接近他,还是另有目的?

看到她咬着牙关,痛苦的呻吟出声,发觉热毛巾已经变冷了,他又转回浴室去,再次将毛巾弄热。

他轻轻的擦过她的额头、鼻子、嘴唇,这么一张标致的容颜,为什么可以让人误认为男的呢?

他真的傻,傻到这么多年来的阅人无数,竟被一个小小的女人玩弄于股掌间!

他的心狂跳着,很难想像会有一个女人偷偷崇拜他八年,而且还是个很有个性的美女。

他笑了,专心的解开她的衬衫,将她上半身擦了一遍。他可是很正人君子,那条不该解的白布条,他也没解开,反而将衬衫安分的穿回她的身上,再将领带套回她的脖子上。

他打横将她抱起,走回房间,放在这屋子唯一的双人床上。

这个屋子有三个房间,一间是他的书房,一间堆放杂物,另一间则是他平常睡觉的房间。一星期两次,钟点女佣金来打扫。

看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她,脸上时有痛苦的表情。

她是为他挡女人、挡酒,才会喝醉的,他不觉升起一股怜惜。如果知道她会醉成这样,他会替她喝下那几杯酒的。

他泡了一杯浓茶,扶她靠在他的肩头。

“乖,嘴巴张开,喝下这杯茶,你会舒服些。”

朦胧中,睡意笼罩全身,她什么都不清楚,依言张开嘴巴,喝下那苦中带甘的茶。

看着她又再度人睡潜她盖好被子,他起身走到客厅。

看到她的西装外套,他动手找寻外套口袋里有无皮夹,虽然这样的行径有点小人,但既然她这么了解他,他怎能不知己知彼,他一定要扭转这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劣势。

他坐到沙发上,翻开她的皮夹,从内层里找到了一张身分证。

身分证上的大头照,约莫国中生的样子。

“白月?原来她叫白月,难道她之前来应征的时候,是拿张伪造的身分证?”他拿笔抄下了身分证字号及户籍地址。

他再继续翻找,找到了一张缩小的相片。相片中的白月长发飘逸,露齿微笑着,而在她的左边站着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男孩。

“这是怎么回事?”他暗暗惊讶着,想起了房间里的她与相片中的他,哪一个才是跟他相处一个多月的人?

再仔细一看,男孩留着五分头,有着阳光般黝黑的肤色,与旁边有着白皙肤质的女孩,有显着的差距。

“白月与白宏,这两个人一定是双胞胎!”他笑了,他心里笃定的相信,她纯粹是因为视他为偶像,才会冒用白宏的名字,进入大风工作。

之前面试的总总情况,都有理可证了。

她之所以对这份工作,考量这么久,才肯答应来上班,这应该就是让她顾忌的原因。她是个女的,而他公司找的人却是个男的……

放好皮夹,再次走回床边,凝视着她的醉颜。明天她醒来,若看见他睡在她的身边,她会有怎样的表情呢?他正期待着。





oo

辗转了一整夜,怎么睡似乎都不安稳,想醒又醒不过来,白月的脑部像是被千斤压顶般的难过。

头疼、头好疼;口渴、口好渴哪!

强撑起意志,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看了一眼天花板。不对!天花板的颜色不对,灯也不对。

侧头,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在她的瞳孔放大了影像后,这下酒意被吓走了七八分。

扶着头,看着自己的左脚还大方的跨在他的大腿上,她连忙回脚,再缓缓坐起身。

完蛋了!她还以为是跨在她床上那只超大的趴趴熊身上,怎么会这么丢脸?

啊!她差点尖叫出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衬衫,还好连领带都在。幸好她一向穿着深色宽松的衬衫,不知他发现了没?希望还没有。

轻轻移动身子,她不能就这样暧昧不明的躺在他身边,脚才沾到地板,她整个人虚弱的跌下床去。

其实,任承融早就醒了,只为了贪看她醒来时的反应,只好故意装睡。

一整夜,他被她翻来复去的身子,一下是手、一下是脚,弄得欲火高涨,怎么都睡不好。谁让他不去睡沙发,偏爱跟她同睡一张床上,受尽折磨。

听到她摔下床的声音,这下他不醒都不行了。

他快速的翻下床去,走到另一边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她。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呢?”他将她扶回床上。

“我口好喝,头也好痛。”她呻吟着,不自觉流露出她真正清脆的嗓音。

他嘴角出现迷人的幅度,昨夜他就决定了,她不先说出自己的性别,他也不会点破。这场游戏,他决定陪她玩,否则怎么对得起她的用心良苦呢!

“你坐着别动,我去泡茶给你。”他走出房间,迅速的端回一杯热茶。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她伸手接过杯子,手却颤了一下。

“我来。”他怕她将热茶泼洒出来,只好拿回杯子,放到她的唇边,看着她慢慢将茶喝下去。

有了热茶的滋润,她的神智也清醒多了。“谢谢。”又恢复了粗厚的嗓音。

“不客气。”他真讶异,她在这种状况下,还能继续假装。

“这是哪里?”她发现跟他靠得太近,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她只好假装伸伸懒腰,挪开些许距离。

他在心里笑看她的举动。“我家。昨夜你喝醉了,我忘了你家在哪里,又没有你家的电话,只好先把你送回我这里。”他说的正经八百。

“任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没什么异状,应该没被识破吧!

“不麻烦,你酒品很好,早知道你不能喝,我就不应该让你替我挡酒。”

“这是我应该做的。”

“打个商量。在私底下时,你可不可以别叫我任总,这样显得很拘束,你可以直接喊我任承融或者承融。”他皮皮的挑着双眉,等着她的回答。

从没看过他这副痞子的神情,她一下子呆了。

“好……好,几点了?白……”她紧急将“宏”宇吞下。“一晚回去,我哥会担心,我该回去了。”她巡视着四面,找着她的外套。

避免她再继续驼着背,他帮她将外套拿了过来。

“谢谢。”她穿上外套,只是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他就能懂她的意思,或许这就是默契吧?

“你哥?你还有哥哥?”

“嗯,我们家就只有两个小孩。”

他没再深究。“七点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等下还要去公司,我自己坐计程车走就可以了。我回去洗个澡,晚点就会进公司。”她像刚学走路的婴孩,脚步颠来颠去。

他环住她的肩膀。“你这样,可能随时会倒在路边,还是坐我的车走吧!”

她抬眼看着他,他所坚持的事,她从来都没能说赢他。“好吧!”

于是等他刷牙洗脸后,换上另一套深蓝色的西装,他才扶着她走出门。

车子驶进了一条巷子,在她家的公寓前停了下来,这次他牢牢的记住了她家是哪一栋。

“我送你上去。”

她连忙摇头。如果让他送上楼,这一场戏不就不用演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还得赶着去公司。”

他点头,并不为难她,反正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事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也好,如果你还不舒服,就别急着到公司,今天干脆休息一天。”

“我看情形再说吧。”她还是头痛欲裂,宿醉真的很不好受,下次若要再为他挡酒,她会仔细考虑清楚。

向他挥手道别,才拖着摇摆不定的身子爬上楼。

他开车离开巷子,在外围的马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刚刚停车的地方。现在正是上班的颠峰时间,他给自己半小时的时间。他想等等看,有没有什么人会从她家里走出来。

十五分钟后,他看见白月又走出来了。“不,这不是白月,应该是白宏,他的身形较为魁梧。”他低语着,以慢速度驶向白宏。

“先生,请问,金门街怎么走?”任承融随便说了附近的地名,双眼热切的注视着白宏。

白宏比着前方。“往前走,过了两个红绿灯,然后再右转,第一条向的马路就是了。”他仔细的为任承融指示着,丝毫没有查党问路人的异样。

“谢谢。”任承融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照着白宏指示的方向,开车走人。

他猜的一点都没错,眼前的白宏并不认识他,他们果真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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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承融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公司,他和相关部门的主管再次讨论垦丁开发案的事情,就等下午森本浩一和木村俊目来公司开会时,提出更完善的细节报告。

中午过后,白月带着疲惫、昏沉的脑子来到公司。

“怎么不多休息会?”他在办公室里看着脸色不佳的她,心底有股难以形容的心疼。

“下午还要和森本先生及木村先生开会,有一些资料还在我手上,不早点过来,我不放心。”她从不会误到工作,况且是那么重要的事。

“你的酒量这么差,下次别再逞英雄,替我挡酒及挡女人了。”他话里满是怜惜。

“原来,任总是很喜欢和那些舞小姐做肢体上的接触,是我白作聪明,坏了任总的好事。”她的话酸不溜丢的,谁让她好心没好报,连一句道谢也没说就算了,还怪她坏了他的好事。

他怔住了,她怎么把他的话想歪了。“不是的,我是看你喝醉的样子很难受,这几天可能还会有类似的应酬,我是怕你再喝醉。”原来每个女人吃起醋来,都一个样子,可是他就特爱她吃醋的表情。

“任总,你放心好了,再有类似的情况,我不会坏你的好事,我还会想办法让任总和舞小姐玩一些亲热的游戏。”她挑起眉,心里气的直冒火,她是为谁受苦受难来的,真是不甘心。

她左一句任总,右一句任总,每次她一生气,喊他任总的次数也跟着增加,他只不过是体贴她,怎么会被她说成这个样子。

“白宏,你明知我没那个意思。”幸好他已经知道她是真正的女人,否则他又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又有问题了。

她将一些资料放在他桌上。“这是我准备的文件,你看看,我先出去了。”转身将门“碰”的一声关上。

要走去会议室的同时,楚凡带着森本浩一和木村俊国走了过来。

一看他们满面春风的样子,昨晚那三个舞小姐一定把他们伺候的非常舒服。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次级的感官动物,白月忍不住在心底臭骂着。

“白宏啊,昨晚喝没几杯酒怎么就醉了I”森本浩一的手亲热的搭上了白月的肩。

“我的酒量哪能跟森本先生比呢!”她苦笑着,真想拿开放在她肩上的肥手。

“这就是训练的不够,以后多喝几次花酒,不但胆子大了,连酒量也会变好。”木村俊目揶揄的嘴脸直对着她笑着。

随后出来的任承融,看到森本浩一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不着痕迹的加人了两人中间,并拿开了森本法一的手。

“森本先生、木村先生,白宏是因为要招待你们,才特地陪着喝酒的,平常她是不会轻易的和其他人去交际应酬。”任承融陪着笑,一方面指引他们前去会议室。

“是这样吗?那我和木村桑是很重要的客户,对不对?”森本浩一开心的自夸。

“当然,你们是大风企业最重要的客户。”楚凡绅士的为大家开了会议室的门。

经过了一下午冗长的会议,或许昨日的醉美人,让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尽情玩乐,心清大好,谈起事情来也特别顺利。

走出会议室后,楚凡问道:

“不知道今晚森本先生及木村先生有没有计划要去哪里?”

“先去吃小笼包,然后再去洗三温暖。”森本浩一提出建议。

“对对对!大家一起去,人多热闹,洗起来才舒服。”木村俊目附和着。

白月惨白着一张脸,她怎能和他们去洗三温暖,就连女子三温暖,她都没有勇气在人面前坦诚相见,更何况是他们?

任承融含住想笑又不敢笑的唇角,他倒要看看,这下她该怎么解决棘手的难题。

如同昨晚,不知道又会玩乐到几点?任承融没让司机开车,让楚凡充当司机,开着他那黑色的宾士大轿车,一行五人共坐一台。

“我这么胖,我喜欢坐前面。”还没等大家有意见,森本浩一已经钻进了前座。

按照国际礼仪,司机旁边的位置通常都是职位较低的人坐的,按道理应该是白月去坐,但既然森本浩一抱着出来玩的心态,没有计较到这一层,大家也就由他去了。

“白宏,你坐到最左边去。”任承融一等白月坐进去,他也跟着进去,速度若不快些,他怕会让木村俊目坐到她的旁边,那就不是他所乐见的。

紧贴着白月的身边而坐,任承融感到她出奇的安静,他心知肚明,她在为什么紧张。

吃完了日本人最爱吃的小笼包后,服务生上了最后的一道甜点。

白月闪烁着眼神,没特定看着谁,好不容易找到空挡,插了话。

“我昨晚喝太多了,现在头还在疼。”她故意用手搓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很抱歉,待会我就不去洗三温暖了,我想先回去休息。”其实经过一整个下午,她已经没有酒醉现象,她只好故意假装头痛眼花的样子。

“洗三温暖是消除疲劳最好的办法,你喝醉酒,更应该去洗。洗完后,保证你神清气爽,头再也不会痛了。”任承融好心的提醒她,三温暖的最佳功能,换来她恶狠狠的眼神。

他不是要让她下不了台,只是她忍心欺骗他,换他小小的捉弄她一下,似乎也不为过。

况且,他就爱看她大发雌威的样子,那种正义凛然,世间已经少见了。

大家又附和着任承融的说法,看来她不走上三温暖一趟是不行了,到时只好随机应变。





000

愈接近三温暖的换衣间,白月的脚步愈沉重。

当他们走进换衣间时。白月突然抚着肚子,脸上的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她对着准备脱下衣服的森本浩一说:“森本先生,对不起,我可能吃坏肚子了,我先去洗手间,待会再来。

没想到她竟然用最笨也是最好用的方法,任承融在心底暗笑着,若不助她一臂之力,他也不忍心看着她出糗。

“肚子不舒服,就别逞强了,还不快去。”任承融催促着她离去,他也不想让她看见其他男人光屁股的模样,尤其木村俊目已经脱光了上衣。

白月像得到特赦令般,向大家弯了个身,匆忙的跑出去。

怎么办?这种女扮男装的游戏,她是愈来愈玩不起,迟早会露出马脚,与其让任承融发现,以伪造文书之罪扭送法办,倒不如先辞职算了。

这两个日本人,预计要在台湾待上五天,这才第二天就已经状况连连,接下来还有三天,该怎么办?

可是,她心底始终舍不得啊!要是舍得,当初她就不会一步一步的踏入自己设的布局当中。

对任承融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还是当初的那分偶像之情吗?她愈来愈不懂自己,也没时间去理会,毕竟她身边还有个夏之维。之维对她这么好,从来也不要求她为他做什么,她怎能辜负他的感情呢?

她就这么在三温暖外的沙发上坐着,满脑子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直到那四个男人洗完三温暖,才结束了这一天的魂。





○○○

次日午后,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照样到大风来开会。

只是左等右等,相关的主管都在等着任承融来主持会议,就是还没看见他的人影。

“对不起,我去找任总。”白月向大家弯身致歉,快速的走出会议室,刚刚明明还看见他在办公室里,怎么会磨蹭到现在?

她走到总裁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就冲了进去,却让一幕活色春香在眼前上演。

唐韵涵压在任承融的身上,双双倒在沙发上,四唇忘情的缠绵着。

就这么三秒钟,白月脸红耳赤的又将门关上。

任承融被开门声惊住了,反射性的推开了唐韵涵,刚好看见悄脸上浮着怒颜的白月转身而去。

被打断好事的唐韵涵也嘟起了嘴脸。“承融,别理他嘛!我们继续。”她嗲声嗲气的又想偎进他的怀里。

他阻挡了她的软香玉体。“别问了!韵涵。”他的口气有着不悦。

他走出去打开门,看见站在门边的白月。

他将冷着一张脸的白月拖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白宏,你别生气,事情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他已经冷落了唐韵涵将近半个月,加上这几天他忙着垦丁开发案的事情,根本挪不出空来跟她见面,她只好直接来公司找他。

一见面说没几句话,唐韵涵难耐相思寂寞,霸王硬上弓的强吻他,他内心也愧疚对她的疏离,才接受了这个吻,没想到被白月撞见。

“你是总裁,你没有必要向下属解释你的行为。”她口气温和,怒瞪着他,更气自己刚刚干嘛闪避,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替他们觉得难堪。

“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这样!”他不想让她误会的,他分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若不解释清楚,他有可能会失去她。

“这里是办公室,要亲热的话,大可以去宾馆,去开房间。”她没有咆哮,只是说得很难听。

唐韵涵也生气了,这个叫白宏的男人,不但打断了她的好事,还让任承融低声下气的赔不是。

“这是什么公司,上下全反了吗!”仔细的看,这个有点女人味的男人还有点面熟。“你不就那天在餐厅里找我碴的那个人吗?我跟你的总裁在他的办公室里亲热,那是我们的事,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唐韵涵那股淑女的气质,也完全没有了。

“我是任总新聘的特别助理,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白月挑着眉,一遇到这个没有水准的女人,她的火气烧得更旺。

“承融,你怎么会用这样的人?”唐韵涵拉着他的手臂,气的直跺着她那三寸的高跟鞋。

“请问是那样的人?你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又是个怎么样的人?”白月不甘示弱的欺身到她面前。

唐韵涵气的整个细眉都打了结。

“韵涵,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会处理。”一遇到这两个女人在吵架,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先回去?我好歹也是你的女朋友。他在餐厅的时候,就让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现在他突然闯进你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全世界有这种道理吗?”唐韵涵原本娇滴滴的模样,也气的摆出泼妇的姿态。

“韵涵,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先回去好吗?”任承融口气也越趋严厉及不耐。

白月冷眼看着任承融的处理态度。

他愈是帮她,唐韵涵愈不甘心。“任承融,我要你马上将他给辞了!”

“白宏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把她辞了。”他将唐韵涵挽在他手臂上的手,奋力的拉开了。

白月看这一切,知道他是为她,心里的不快也消失了一大半。

“不管!有他就没有我,如果你不把他辞了,那就等着让我们分手好了。”唐韵涵一时气话,可是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说的太过了,但她相信,在任承融心目中,她怎么可能会比不上一个刚进大风的小子。

“唐小姐,你说话得要算话喔!”白月在一旁煽着火,双眼凝视着任承融。

任承融愣了三秒钟,也看着刚刚因为看到限制级画面,仍羞红着脸的白月。

“我不会辞去白宏的,要分手就分手吧!”他心中竟然没有分毫的惋惜。

白月心里的气全消了,就为了他选择了她。她以一个胜利者的态度,笑睨着唐韵涵。

“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刚到你身边的下属?”唐韵涵整张脸惨淡到极点。

“韵涵,你们之间是没得比的,是你硬要我选择的,我宁可放弃你,也不愿失去她,她在我心目中比你要重要,你回去吧!”他先对着唐韵涵,然后再转回白月那张窃喜的脸上,深情款款。

“唐小姐,对不起,我和任总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们就先失陪了。”白月以胜利者的姿态拉着任承融步出办公室。

一脸错愕的唐韵涵,没想到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痛的她肝肠寸断。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她一定要让任承融收回说出口的话,乖乖的再回到她的石榴裙下。





000

进行了一下午的会议,终于在五点时结束了。

森本浩一和木村俊目决定餐后,要上名闻台湾的阳明山赏夜景,然后再上北投洗温泉。

“白宏。”任承融喊住了正要走回办公室的白月。

虽然白月气消了差不多,但是她就是不愿给任承融好脸色看。

“任总,有事吗?”

幸好经过唐韵涵这么一闹,任承融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白月其实是真心喜欢他的,否则她不会像是打翻一桶醋坛子般,摆个又臭又硬的嘴脸。

要是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对于他和唐韵涵的亲热,只会视而不见,更不会对他这个上司大发脾气。

他到了这个年纪,也经历过许多次的感情,虽没有刻骨铭心到想娶对方为妻,但也不是生手,至少懂得女人的一些基本反应;就像白月,他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她一定是在吃醋。

“晚上,还是陪着森本先生及木村先生一起用餐吧!”他看着她的脸色。

“任总,我晚上有事,我不能去吃饭。”她又不是卖给他,干嘛他说什么她一定要听。

“你说过,你没有家累,时间及地点对你来都不构成因素。”他提醒着她,面试时她曾说过的话。

“我也说过,我的服从性向来不够。”要比记性是吧!她可不曾输给他。

想他任承融,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别说是属下,就连女人也没有,独独被这个女扮男装的她给吃的死死的。

“你还在为唐韵涵的事生气?”

“任总,我没有,而且我也不敢。”她翻了一下白眼。

“你做了都做了,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他相信若真的爱上她,一定是平白为自己找罪受。

她噗哧一声,连忙将笑声吞往喉咙里。

看她已有微微的软化。“再说,这两三天都是你陪着他们,你要是临时有事,我怕多疑的日本人,心里不知道会想些什么。”不得以只好用公事压她了。

“难道我都不能有自己的私事吗?”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去吃饭。”

她本来只是随便找一个借口,现在叫她再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是做不到的。

“走吧!楚副总在等我们了。”她率先朝楚凡走去。

刀子嘴、豆腐心,任承融含在嘴里嘀咕着。
 0   2005-06-28 21:11:5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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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隔周休的周末。

昨天下午,终于送了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上飞机。

白月摊在客厅的沙发上,连续应酬了将近一个礼拜,她总算暂时可以松一口气,好好的在家里休息。

不过,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因为伊藤忠株式会社的社长亲自邀请任承融到日本去签约,并准备开一场励大的签约记者会,预计让全日本的人都知道,伊藤忠正式跨足到台湾的观光界。

当然她是任承融的特助,势必得跟着他一起出差。

她垮着一张脸,没想到特别助理这么难当,干脆辞职算了,可是她舍不得啊!一想到可以免费到梦想已久的日本,还是日本的大都市大阪,她就满心的期待。

可是,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还要洗温泉泡三温暖的,那她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装肚子疼吧!那她的马脚很快就会露出来。

夏之维刚进大门,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静静的在她身边坐下。“白月,你在想什么?”

一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神,她心慌的别开视线,这叫精神上的外遇吧!她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满恼子想的是别的男人,虽然没和那个男人真正的谈恋爱,但是她的心思跟着那个男人转。

她心生强烈的罪恶感,她怎能对夏之维不忠呢?

他用手指轻点她的俏鼻。“想什么?这样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而已。”

“不开心,就不要做了。我和白宏还养得起你。”他轻轻的拥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起身站了起来。“你答应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烦恼的样子。”他也站起来,摸着她那略短的头发。

她知道他对她的好,她不该再沉迷在任承融偶像世界的情结里,或许太久没和他相处,她应该多给两人亲热的机会,让感情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回到之前她对他依赖的心态。

“白宏不在家,晚上我不想煮了,我们出去出饭吧!”

“好啊,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

自从她将头发剪了个男生头后,若要跟夏之维出去,怕别人误会他们是同性恋,她都会特定换上裙子,并化上薄妆,显示出她很女人的一面。

她穿上浅灰色的毛衣和A字型的同色短毛裙,配上白色的短袜及球鞋,整个人教发出青春的朝气及活力。

当她又回到客厅时,夏之维看到她的装扮时,笑弯了眉眼。“白月,你这样好美。”

她局促的转了一圈。“真的好看吗?好久没有穿短裙,走起路来感到怪怪的。”

“真的好看!只是裙子这么短,小心天气变冷了,会着凉。”他牵起她的手,走出了公寓。

“女人都是爱美的嘛!你就偶尔让我漂亮一下,不然我这些衣服好可怜,一直我冰冻在衣柜里,难得有机会穿出来亮相。”一走出公寓,冷风从脚底直吹上来,她连忙缩进夏之维的怀里。

“去吃小火锅,这样你就不会冷了。”他拥着她直往街底的火锅店走去。

坐在车子里的任承融,看见她亲热的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他只是想来看看她,也不确定能看到什么,只是满脑子都是她,管不住自己,只好将车子开到她所住的巷子,期盼着能多探得她一些私事。

没想到,她竟然也可以这样美丽,清纯中有着无邪气质,令他眼神像是受到咒语似的,不舍离开;尤其那一双均匀修长的美腿,相信会令所有的男人垂涎三尺。

他太过自信,以为经过了唐韵涵的事后,她铁定是喜欢他的;他也一直以为,她会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定是对他衷心崇拜,从来也没有想过她会有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谁?她的男朋友吗?斯斯文文的长相,看起来跟她的年纪差不多。

她若不是为了崇拜他才进入大风,那她进入大风又是什么目的?不!她决不会有其他的目的,从她清澈无暇的眼眸,他知道她除了隐瞒自己的性别外,她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况且,是他任用她的,是他诚恳的求她来大风上班的,这一切不可能有诈。

他在商场上太久了,总是不相信人心的单纯,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要相信自己最初的直觉。她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不应该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他追随着她的步伐,跟她相距十分钟,走进了同家的火锅店。

店内是一个马蹄型的桌子,客人沿着马蹄型的桌子,排排坐在高脚椅上,每个客人的面前都有一个小锅子,煮着自己所点的火锅料。

“先生,一位吗?”马蹄型桌内的服务生,亲切的招呼着。

任承融点点头,在白月身边的空位坐下,并随便点了个海鲜锅。

记忆中从小到大,除了学生时代外,他再也没有来到这么平价的火锅店吃东西,这倒是另外一种新鲜的体验。

白月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身边坐下来的人,她横过半个身体,专心的帮坐在她右手边的夏之维,将火锅料放进锅子内。

看着她亲热的举止,任承融忍住心底微微的醋劲。

“别光是煮我的火锅,你就弄你自己的,不然等下你就只有看我吃的分。”夏之维提醒着好吃的她。

“没关系啦!你笨手笨脚的,我看不惯,再说等下我可以先吃你这一锅呀!”她依旧仔细的为夏之维下火锅料。

“我的口水就这么好吃吗?”夏之维故意取笑。

“又不是没吃过!”她心情很好,因为一到冬天,她就特爱吃火锅,尤其火锅的汤汁,那是愈煮愈香,但是火锅汤一定要新鲜的,一旦放隔夜,她可就不爱吃了。

夏之维幸福的笑了,左手放在她的腰上,好平衡她的施力点。

这就是爱吗?夏之维也不清楚,但有时又会觉得内心有些空虚,无法真正填补他心灵上某些敏感的部分;或许真的跟她太熟了,熟到分不清之间的感情是真是假。

任承融如坐针毡,难道她眼中只有那个男人吗?连他坐在她身边她也完全不知道,听着他们亲热的谈话,他直纠着一颗心。

她将夏之维的火锅料处理完毕,转回身,准备弄自己眼前的这一锅,感觉到有双眼神直盯着她瞧。

她全身的寒毛不由自主全肃立起来,她用眼尾偷偷瞄了下,其实不用瞄也知道,没有人会像任承融有双不寒而颤的眼神,也没有人会有他那种没擦古龙水,却有股特别的体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能认他,要当作从不认识他。

难道他已经识破她的身分了吗?这下该怎么办?

“白月,怎么啦?”夏之维看到她突然僵硬的表情。

“没事,没事。”她赶紧深呼吸,找回心神后,慢慢的放火锅料进人锅中。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前的美食却让她完全食不知味。

任承融倒是开心的吃着火锅,虽然食物没有大饭店来得好吃,但是可以让她这个永远气势凌人的女人稍微的胆战心惊,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

他还很不客气的,有一会没一会的盯着她的大腿瞧。

发现了他炽热的眼神总是往下飘,她就气自己,没事干嘛穿这么短的裙子,不但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还让他吃尽豆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

趁着夏之维去洗手间时。他将纸条塞到她的手里。

她握着纸条的手,忍不住发抖。他一开始就认出她来的,他故意不问,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他用眼神示意她打开来看。

她没有反对的余地,在这个公共场所,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只好听话的将纸条打开。

纸条上写着:

等下跟我走,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她想要摇头说不,却看见他黑眸锐利,她硬是将想说的话吞下。

也好,反正事迹败露,跟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她也不想做什么特别助理了。





000

吃完火锅,夏之维送白月到她家的楼下。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吃得不多。”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最近太累了,你先回去,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她顺水推舟的撒点小谎。

“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他侧头吻了她的脸颊。

“再见,小心开车。”她叮咛着。

“再见。”他温柔浅笑,然后走去不远处他停车的地方。

看着夏之维的车开远了,她才踱到那辆浅绿色的裕隆旁边。

幸好任承融今天没那么嚣张,开那辆黑色的宾士,否则在这僻静的巷内,绝对会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0   2005-06-28 21:12:2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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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6-28 21:09:31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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