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因婚外恋与儿子心存芥蒂,为了修补父子关系,父亲伸出黑手,用金钱讨好儿子及其女友,谁知一切并不如他想象……
多年前,张书银因婚外恋与小儿子有了芥蒂,为修补父子关系,这位手握大权的父亲不惜一切代价,将黑手伸向与其合作的老总。但是他的做法并没有使儿子“回心转意”。无奈之时,儿子苦苦追求的女孩令张书银感到峰回路转。为了讨得儿子欢心,张书银转向女孩施恩。岂料用金钱为儿子铺垫的爱情不但不堪一击,反而令张书银引火上身……
婚外恋被儿子发现,父亲苦不堪言
1973年,张书银与孙雅琴喜结伉俪。
4年后,两个儿子分别呱呱坠地为这个家庭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不久,张书银调到信阳市财政局,任金融科办公室主任。虽然每天都和大笔的钱款、投资项目打交道,也遇到很多前来行贿的人,但性情耿直的张书银从来不为所动,从小贫苦的他痛恨鄙视贪官。
1986年12月,中国人民银行河南省分行在信阳成立信托公司,张书银出任总经理。
1997年9月的一天,张书银去郑州参加一个短期培训,和服务员陈茜“坠入情网”。张书银平时应酬很多,因此频繁的幽会没有引起孙雅琴的怀疑。
1998年3月的一天,张书银到新华书店陪小儿子张雁南买书,偶遇陈茜。16岁的张雁南不满地看着父亲和一个年轻女子打情骂俏,气呼呼地走开了。陈茜笑着说:“你儿子大了,好像懂点儿事了。”张书银也有点尴尬。
回家路上,儿子问张书银那个女人是谁。张书银没好气:“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操什么心,那是我一个同事,怎么了?”
见儿子倔强地一扭头,他只好哄儿子:“雁南,你肯定是看错了,这种事不能乱说的。”为了封住儿子的嘴,他破例花一百多块钱给儿子买了一双他梦寐以求的运动鞋。张雁南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回到家里对白天的事只字未提。
一个月后,孙雅琴到外地参加培训。雁南每天上晚自习,晚上9点才回家,张书银便把陈茜带回了家。晚上6点多,放了学的张雁南身体不舒服,就早回家了。哪知他用钥匙根本打不开门,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无论张雁南在门外怎样大声叫,里面都没有动静。这时张书银和陈茜也被惊醒,他慌张地穿好衣服,让陈茜躲到窗帘后面,自己去开门。张雁南见爸爸这么久才来开门,直发牢骚:“你在家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张书银呵斥了儿子两句,又被儿子顶撞回来。陈茜听到父子两人在外面争执,觉得张书银一点用都没有,儿子连老子的事都管,索性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躺在床上。
张雁南进屋一下看到陈茜躺在爸爸床上,惊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跑了出去。张雁南非常难过,母亲前年待岗以后,每天都待在家里洗衣做饭,伺候父亲,甚至连每天晚上的洗脚水都给他端好,一句怨言也没有。而父亲却这样公然地背叛了这个家!他该怎么办!张雁南越想越恨父亲。他决定把看到的一幕告诉母亲。
张书银到学校去找儿子。在路上,张书银发现儿子独自在路上走,他一把将张雁南拽上的士。张雁南大叫:“你找我干什么!我告诉我妈!”
张书银一听急了,咆哮道:“你敢!”张雁南不理他,挣扎要下车,父子俩在的士上拉拉扯扯,张书银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张雁南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他痛哭起来。张书银的心针扎一般难受,抱住儿子哄道:“雁南,别哭了,是爸爸的错,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如果你妈不知道就什么事也没有。”张书银又认错又发誓,张雁南终于答应不再提了,但要求张书银不得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来往。
夜里儿子睡了以后,张书银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和陈茜交往。但是没过几天,当陈茜再找他的时候,张书银克制不住,又去和陈茜幽会,但是他再也不敢把陈茜带回家了。
为复合父子关系,父亲铤而走险
自从发现了父亲的婚外情,张雁南再也不愿意多和他说话。更让张书银生气的是,批评儿子不好好学习时,儿子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初中毕业后,张雁南成绩并不好,张书银把他送到寄宿学校,以为距离可以使两人关系缓解。每个月张雁南回家,除了跟张书银要钱,仍然不愿意多同父亲讲话,两人之间冷冷的。
1998年底,张雁南向张书银要钱的势头越来越猛,每月至少1000元。张书银问起他把钱花到哪儿了,儿子总是不耐烦:“你都有自己的事儿,我能没点儿自己的事儿啊?”张书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知道儿子这是捏着把柄故意气他。
渐渐地,儿子开销越来越大,陈茜也不时从他这儿拿钱花,大儿子上大学也花钱,他的工资已远远不够了。1999年正月,广州市融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吕向阳到信阳出差,约张书银见面。在官场上混了几年的张书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来到吕向阳住的房间,吕向阳说:“我这一次是要到南方办事,顺便来看看你,给你带来了30万。”张书银想想生活的窘况,就笑纳了。
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拿到一笔巨款,张书银心里忐忑了一阵子,但后来见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便心安理得起来。随后,作为交换,他让信阳信托公司给吕向阳的融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贷款融资1200万元。
1999年张雁南回来,张书银亲自开车带儿子上街给他买名牌时装、旅游鞋、手机、手表,只要他看上的,尽管买。张书银自称花的钱是公司发的奖金,让儿子不要把这些东西的真实价格告诉他妈,因为一旦他妈知道,一定不会让他给儿子买这些东西。张雁南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张雁南对父亲的恨已被钱渐渐软化了,每次向爸爸要钱都可以如愿以偿,张雁南觉得日子过得爽极了。他悟出一个道理:决不能向父亲妥协,越不妥协,他得到的越多。于是,无论张书银怎样对儿子大方,都不能改善父子关系,这令官场上得意的他苦恼万分。
但他至少明白一个道理:原来钱可以买来这么多东西,儿子的缄默,妻子的开心,他真恨自己发现这个“真理”太晚了。
2001年,张雁南高考落榜,张书银花钱将他弄进上海一所私立大学去念书。8月31日,张书银开车送儿子去机场,车上只有父子两人。他说:“钱不够花就给我打电话。” 到了机场,张书银看着身高一米八的儿子一把将行李从后备箱里拉出来,大步流星地离去,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儿子大了,自己也老了,分别时儿子可以这么无情地转身就走,而做父亲却是舍不得。最终他和陈茜彻底分手了。
准儿媳索要房子,老总被摞下马
上了大学后,张雁南每月的生活费都要在3000元以上。张书银从不问钱去处,只要他要,就给。儿子与他,从最初的顶撞到冷漠,再到现在的不客气,还带着一点利用的味道。而实质上,两人之间一直隔了一层东西,似乎两人的关系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
渐渐长大的雁南也感觉到父亲的钱来路不正。有时他也想问问父亲,但怕自己财路断了,而且他一想到父亲的钱也许还有别的女人在花,就觉得自己花多一点是应该的。
2005年9月,张雁南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长联贸易公司工作。刚参加工作的他想要一辆车,张雁南婉转地告诉父亲:自己公司里好多同事都有车。张书银立刻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看了看孙雅琴,示意儿子不要再说下去,免得他妈从中阻拦。儿子狡黠地冲他笑了笑,两人的默契和儿子难得的笑容令张书银心里一阵温暖。
他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给儿子弄辆车。张书银觉得2.4排气量的本田雅阁不错,但当时这款车很紧俏,不好买。他给吕向阳打电话,问他是否能帮忙买一辆本田车。
2005年3 月,吕向阳事情办妥,直接派人将这辆价值25.96万元的车开到了上海。
来到上海后,张雁南客气地接待了“财神”老爸,并把女朋友周娟介绍给爸爸。张书银见儿子的女朋友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白皙,是个标准的美人儿,非常高兴。可张书银发现,儿子不停地给周娟夹菜,一会儿问她热不热,一会儿问她菜合不合口味,可周娟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看到儿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张书银心里很为儿子叫屈。
晚上儿子送走了周娟,张书银不快地问他:“那个丫头看上去很没礼貌啊。”张雁南苦笑着说:“美女嘛,总要有点架子。”张书银劝儿子现实点,还是找个喜欢自己的,而张雁南不耐烦起来,大声说:“我就是喜欢她,这辈子非她不娶。”看到儿子态度再次恶劣,张书银立刻噤声。
2005年6月,张雁南打电话回来说周娟要和自己一起回信阳,张书银便开车到武汉机场去接两人。当天,周娟提出要在武汉转转,张雁南便带着两人吃饭,有财神在,那天周娟满载而归特开心。
周娟要回家过年,张书银亲自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他一直夸自己这个儿子如何懂事,未来是一片光明的。周娟不动声色,张书银见她深不可测的样子,一点谱都没有。但他知道,儿子喜欢周娟,自己如果能帮儿子笼络住她,儿子一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的。
张书银把周娟送到罗山后,给了她5万元钱。见男友爸爸出手阔绰,周娟本来还在摇摆不定的心开始向张雁南靠拢。回到家里,她主动给张雁南打电话报平安,夸他爸爸大方。张雁南听了,心里也对父亲多了一份感激。细心的张书银发现儿子主动跟自己聊起周娟的事,态度也好了很多,不禁得意起来。那个春节,张书银大儿子也回家来,父子三人坐在一起下象棋、品茶聊天,浓浓的天伦之乐令张书银感到了久违的舒心。两个儿子走的时候,都劝张书银戒烟戒酒,他觉得儿子都长大了,懂事了。
张雁南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晚上,就给张书银打来电话。以前儿子很少主动打电话回家找自己。张雁南在电话中告诉张书银,自己又和周娟吵架了。张书银听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周娟,问她怎么回事,有什么矛盾可以跟大人商量着解决。周娟吞吞吐吐绕了半天弯子,才流露出自己在上海没有房子的事,说就算跟张雁南结婚,没房子怎么结?张书银明白了她的意思,爽快地说:“这好办。”
2005年9月13日,张书银将抵押给信托公司的上海东怡花园的一套三居室,过户在张雁南名下。周娟喜不自禁,很快和张雁南同居。张雁南抱得美人归,自然感激父亲大力相助,父子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2006年4月,张雁南因为结婚的事和周娟吵了一架,周娟负气跑了,张雁南赶紧给父亲打电话,说自己和周娟可能要分手。张书银赶紧放下手头的事,第二天下午就飞到上海,找到了周娟。周娟接到张书银的电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张书银劝她好好和雁南过日子,先把证领了,回头再风风光光给他们办个婚礼。周娟不置可否。随后,张书银把一个有6万多块钱的建行卡给了她。张书银这一次又“力挽狂澜”,张雁南对父亲更感激万分。
张雁南有了房子有了车,开始与周娟商讨结婚事宜,但周娟一直推诿。她知道,张书银的钱明显都是贪污得来的,万一哪天他落马怎么办?自己还不如暂且就这样先跟他儿子谈着恋爱,等等再说。
2006年春节,周娟来到张雁南家里过年,孙雅琴无意中得知丈夫给儿子弄了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她大吃一惊!丈夫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他为什么对小儿子如此偏心,却什么也没有给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张书银从上海回来,孙雅琴提到小儿子的房子和车,张书银不耐烦了:“雁南小些嘛。他哥自己能挣钱买房子买车,他不能,难道我们还要再给大娃买一套房子弄个车?”孙雅琴问起车和房子的来路,张书银无所谓地说:“现在当官的哪有不收人礼物的,这也不是多么贵重,你也太胆小了,我就是趁还有机会给儿子解决一下终身大事,等我老了,想弄也弄不到了。”
孙雅琴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2006年5月初,张书银涉嫌受贿引起了信阳市纪检委的重视,6月14日,信阳市人民检察院开始对张书银贪污受贿一案初查。张书银一案共涉嫌受贿人民币63.98万元,价值25.98万元的本田雅阁车一部,贪污价值136万元的商品房一套。目前此案已移交法院。
张书银被拘捕后,孙雅琴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周娟迅速和张雁南分手,只身到信阳。张雁南辞职后也回到信阳,陪在母亲身边。这一辈子,他最愧对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