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你好,从上周末开始北京变得真冷啊,我这两年把公司交给弟弟去经营,自己到北京来做手术,是脸部整容手术,算上今年已经是第四次了,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让他人看着别不舒服就可以了。对北京的冬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在这个寒风刺骨的时候,我躲在屋子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在看书。我曾经辉煌过,曾经被人前推后拥,直到有一天,我被前妻萍泼了硝酸,从那一刻起,我的人生改变了……
我住在亚运村,没有要保姆,空荡荡的大屋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昨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戴上墨镜,司机开车送我到医院,路上我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我发自心里羡慕他们……我在家一个人看了很多很多哲学的书籍,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让我现在如此惨不忍睹!
战场上,一个错误一条命
我在部队的时候,是工兵排长,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在南方战场上,我们这个兵种,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断送自己的这条命。部队总攻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在最前面,生和死对我而言,真的就在一念之间,有的时候,用不着多想,这160多斤的肉一冲出去,就不是自己的了……我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都不怕,最不怕的就是死。记得非常清楚的是,一次偶然的情况,突如其来的一块雷场,搞到最后一点点了,大部队都上来了,我们实在没有时间了,我和两个战士急红了眼,实在不行了,我们三个人先后蹚了过去……一个战士牺牲了,我和另一个战士重伤。
从那以后,我离开了战场。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什么关都闯过来了,后来,我回到北京,自己做起了白酒的生意,长年往返于北京和山东。我把握了一些机会,事业上发展得很顺利,我这个人说一是一,信誉很好,够朋友,圈里面口碑很好。
发现她有外遇 我二话不说揍了她
我在战场上是好军人,在商场上是好男人,但是,我知道自己很多时候忽略了和妻子的沟通。但是我始终坚持一点,就是我负责任,我没有外遇,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上。现在我的公司有200多人,资产有2000多万。可是,当初我不去机关工作,多少人反对啊,我就是一门心思要干自己的实业。我拉着自己的弟弟和还有两个战友,一起搞起来,我容易吗?很多人对我们做老板的,始终抱着极大的误解,什么一夜暴富,什么富了之后就搞女人,这都是有色眼镜,看歪了人!当初有一次,我去山东跟着车运白酒,快到目的地,酒瓶的标签一下子全都张了嘴。我当时感到被人坑了,没什么话说,停了车,在马路边一瓶一瓶地粘,2000多个酒瓶,我干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多少年来拼死拼活地干,为了孩子,为了家,也为了责任。但是,妻子萍还是有了外遇,当我知道了真相,二话没说狠狠揍了她一通……
我坚决和她离婚,我没有把孩子给她。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萍死活不同意,但是,我绝对不能原谅。很多人都说我这个人性子太硬,但是,我前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认准的事情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的犹豫。当初前头一片不知道有没有地雷,我照样往前蹚,当初不进机关,做生意赔不赔天知道,我照样去选择。如今,对我不忠的女人,我坚决不要,给我经济上带来多少损失我都不管,说我绝,说我狠,我就绝,就狠了!
是个汉子,却为何这么惨
我们离婚了,但是她始终不同意,离婚后她对孩子特别好,我明白她是希望给她一次机会可以重新开始。后来我对她说,无论怎样,我们都先放一放。一年后,我又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小畅,小我17岁,我们是真正的彼此喜欢,我们决定结婚。就在我重新开始新一段婚姻之后,萍彻底绝望了,她从孩子那里知道了我的行踪。一天晚上,她笑着看我泊车,拉开我的车门,一个棕色的小瓶子瞬间出现在她的手里,然后一片液体糊住了我的脸……
女孩子没有继续跟着我,我理解她的选择,我经历了第二次离婚……
小畅离开了我,真的就象抽干了我的血!我的脸被毁了,人不人,鬼不鬼,女人看我的眼神总是战战兢兢的。财富、力量、被人崇敬,这些东西现在看来太空洞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正视我的平静的眼神!我多想成为战场上那个拿肉身子蹚地雷的我,成为在路边那个贴瓶签的我。死我不怕,苦我也经得起,今后的日子没有了硝烟,没有拼搏,却是生不如死,我该怎么办啊……
李先生的悲观令人反思,一个汉子没有在战场上畏缩,没有在商场上低头,但是婚姻的变故让他濒于毁灭的边缘。他在极度痛苦和自卑的旋涡里反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