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恰当的语言来描述坐在我面前的伏菡樱,她是“混沌”的。可一说到孩子的教育,她马上就清醒了。这个已经是16岁男孩的妈妈,双眼里溢满了骄傲和自豪。可一回到现实中,她就变了一个人,哀愁和落寞立刻爬上她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咖啡厅的灯光很柔和,可我还是能看出,她将刚长出的皱纹作了些修饰。或许她想告诉别人,她没受到岁月的侵蚀。
而此刻,她的心境却不在容颜这个令女人敏感的话题上。她只想着她的爱。她爱着一个小她12岁的未婚男子。这个秘密,她没让自己的老公知道,她说希望能够把它藏一辈子。
致命邂逅陷入迷情
去年6月,我去一个朋友家做客。这是一个普通聚会,我没做什么准备,穿着简单地去了。曾涛也属于被邀之列,此前我从未见过他。一般地,在陌生人面前,我不太愿意说太多的话。
他坐在我旁边的单座沙发上,我看他时,多用眼角的余光。并不是我很害羞,而是那时他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以我现在的眼光来看,他是个很帅的男人,因为我爱上他了。
后来我又见过他几次,这使我们有了进一步了解的机会。他和我一样,都不是武汉人,我已经在这里立足,把家都安顿了下来;他是在武汉上的大学,后自己创业。去年认识他时,他正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着。
我想,我们是互相吸引的,大家都投入了真挚的感情。如果纯粹是为了好玩,我们都不会经受痛苦的折磨。在爱他之前,我非常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大他12岁,有老公和儿子。但我的心已经被他迷住了,此后再怎么去责备自己,都是没有用的。
说起这些事情,我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他对我的好实实在在,没有半点做作。坦白地讲,在他之前,有一些男人对我示好,希望我能够和他们有暧昧关系,可我都抵制住了。倒不仅是要对老公绝对忠诚,而是我不喜欢他们。对曾涛,真的是个例外。论各方面的条件,他几乎没有一条可以比得上他们,但我就是被他俘虏了。
当我还没有为这段爱糊涂时,我也曾检讨自己,到底要图什么?爱这么一个男人,付出最多的只会是我,或者到结尾吃亏的也只能是我,而我要的,只是这样的感觉:被人呵护着,当作宝贝那样把我捧在手里,可这个,我老公觉得是多余的,或者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反问我一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做这样的梦干什么?”
如果我不去想那么多,不是喜欢把生活想像得很浪漫和美好,我是不会有这段故事的。但这只是一种假设,生活中的我渴望有爱的滋润,当曾涛来到我身边时,我欣喜地认为他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这一年多来,我长时间被这样的欣喜占领着,包围着。当然前提是,我不去想老公和儿子,只沉浸在和曾涛的二人世界里。
生活平寂渴望激情
我和老公是高中时代的同学,从认识到今天,已经有23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一路走下来,应该说也经历了不少风雨。他至今都深深地爱着我,6年前因工作需要被派往外地时,他很舍不得,还说要辞职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我当然没有同意,我知道他爱我,但不想因此阻碍他的事业。去了外地后,最初的三年,他不管怎么忙,一个月至少会回来一次。虽然家里的事大多由我来打理,偶尔会有一些怨言,但我还是很通情达理,尽量去理解他,不给他添什么麻烦。
不过,再坚强的女人,内心还是脆弱的。身边有很多人知道我的状况,曾有一些男人就给我抛出“橄榄枝”,诱惑我,要我怎么怎么样。不能说我没有想法,但我很清楚,迈出了那一步,这个家就会毁掉的。
儿子上初中后,就在学校住读了,家里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依靠自己的努力,已经成了公司的中层领导,工作开展得得心应手,不需要动太多脑筋就可以干得很好。寂寞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其实我也想过再去学点什么,但生活安逸了,人的惰性就无限地膨胀,我对生活已经没有了那么高的期待和热望,这时想得最多的,就是老公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他不能。
伏菡樱的右眼被垂下来的头发给挡住了,突地让周围多了一丝神秘的气氛。其实我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好意思,很多话都不便于说出来。她担心有人会嗤笑自己。
除了这个客观原因,我想自己是和老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吧。我不否认我们的感情基础好,但人在不同的年龄段对生活是有不同要求的。我36岁之后内心里的这种渴望,是被曾涛激发出来的。他的年轻和热烈,为我描绘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前景。在我看来,这就是爱的前景。
36岁之前,我还认为自己很年轻,皮肤保养得很好,出去能够受到周围人的关注。可一旦过了这个坎儿,几乎从心理上,我感觉自己变老了。再加上,我对老公的等待已经变成了抱怨,期盼变成了麻木,欣喜变成了哀怨……所以,和曾涛的开始注定是必然的事情了。
他对我是真心的,绝对没有玩弄的意思。去年12月份,在我们好了4个月之后,他说这样继续下去,会把我的家给拆散了,就不顾我的反对和哀求,坚决地离开了武汉,将生意转移到一个小地方。我哭着问这样何苦呢,他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和他一起说话,谈着各自的梦想。
或许,老公已经感觉到了我的一些变化,只是他没往深里想。因为他太信任我,认为我心里只有他和儿子。他会和我煲电话粥,可我还是能够想办法逃脱他的监督,去见自己所爱的人。我有廉耻,当然知道这样不对,可爱就是疯了的感觉,我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牢牢地抓住爱的风筝。
最终,在我的苦苦相求下,曾涛又理我了。他泪水涟涟地说:“其实我也离不开你,无论我下多么大的决心,依旧不能把你忘掉。”从此我们至少要半个月见一次面,天天要通电话,在视频里聊天。
疯狂的爱盲动的心
今年春节过后,我突然很厌世,因为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我想到过离婚,但曾涛不同意,说这样太冒险,担心他将来过不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说不怕,什么都可以舍弃,他为此生气了,要我听他的话。在他面前我要乖,就不敢再提及这个话题。
在不想到现实时,我们都很开心,有时会说到要结婚。这让我当真了,女人都是这么傻,要是心里有了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他做。
3月份我特别想有一个他的孩子,这种念头很强烈,竟冲动地去取了避孕环。老天爷真是眷顾我,结果我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当我满心欢喜地计划好准备做妈妈时,哥哥看出了不正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从小就听哥哥的话,可以说比较惧怕他,把一切都坦白了。他发了很大的火,将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坚决要我去医院。他担心我不听话,硬是要陪着我去,说不把这个隐患去掉,他就不踏实。
我相信哥哥是为了我好,可感情一旦投入进去,很难做到马上就抽身而退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不会有好结果。可这就是我,一个可以疯狂到底的简单女人!
不怕有人笑话我,到这时,我都还不清楚自己到底爱曾涛什么,也明白自己快进入年老色衰的阶段,慢慢对他就没有吸引力了。可他说爱我,会一生一世,哪怕这当中有欺骗,是个谎言,我都愿意相信。
前不久他还跟我闹过一次分手,突然把手机号码换掉,让我有一周多时间没有他的一丁点消息。但爱的力量太可怕了,就在我快要崩溃时,他跑到武汉来找我,哭着跟我说,他做不到就这样离开我。
我们就这么活在忘我和清醒的矛盾状态中,会偶尔提一下脆弱的未来。我曾问过他爱我什么,他也答不上来。前段时间,儿子去学校补习后,我让他到我家来和我生活了15天。这导致我连班都不想上了,只愿意呆在家里,躺在他的臂弯里。我曾动情地、很正式地对他说:“真的,现在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和你私奔,什么都不管,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哪怕在那里只呆上一天,我都会觉得这辈子够了。因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不属于现实,只属于你。”
他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叫我不要傻,说他不好,什么都不会给我,假若我跟着他,只会吃苦,别的什么都不会有。我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回,一丁点遗憾都不留下。”
但我能做到吗?我想,肯定不会,即使我能跑掉,他也不会同意的。他说爱不是毁掉两个人,而是要大家都开心。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就流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