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产权好比“话语权”。而企业只有拥有了在这个领域未来的“话语权”，这个企业才可能真正地占有这个市场。

6月19日上午10：00，MediaChip Corp首席技术官、国家863计划项目负责人刘永博士做客赛迪网

主持人：赛迪网通信产业主编 白鹏

访谈主题：创新中国通信

主持人: 赛迪网各位读者大家好！赛迪网中国通信产业高端访谈又与大家见面了，本期主题为“创新中国通信”以知识产权问题展开讨论。今天很荣幸请到了国家“863”项目负责人刘永博士与大家见面。

刘永: 各位网友好，很高兴能跟大家见面，希望我们能多交流。

主持人: 知识产权以创新为先，知识产权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讲带有一丝苦涩，十个专利九个是国外的，我们有90%的相关专利技术都是跨国公司在国内申请的。

主持人: 下面请问您本期访谈的第一个问题，您认为中国通信企业在知识产权方面、产品创新方面存在哪些问题？

刘永: 我们现在中国90%的专利都是国外企业在中国申请的，这个数字对咱们中国人来说,确实这方面我们应该花些功夫。

主持人: 您在泰尔实验室工作过，海外这方面的市场经验是非常丰富的，您认为中国企业在现阶段跟全球的通信企业的技术接轨存在哪些问题？

刘永: 我们看一个企业是否厉害，要看这个企业它在这个领域里面的市场份额。包括全世界有多少CDMA基站是哪个企业生产的？全世界有多少手机是哪个企业生产和销售的？这些基站和手机里的芯片有多少是某一个企业设计生产和销售的？销售收入是不是归这些企业所有？因为全世界都是市场经济，中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这是看一个企业的水平最客观的标准。因为我是做无线的，在无线通信领域中国的制造业相当不错了，我们知道现在全世界手机的生产基地基本上都放在中国，当然这些企业不一定是中国大陆的企业，很多加工企业是台湾地区的，当然还是中国人，还是值得骄傲的。但是另一方面手机里面的芯片，我估计几乎100%都不是中国人设计和生产的。但制造业一部分有可能在中国，比如封装有可能在中国，但是半导体芯片的制造也不是在中国。这些是最根本的问题，是我们能看得见的。这些问题后面还有其他的问题，比如90%的专利是国外企业申请的，另外就是造成这些问题的后面的原因还有其他的比如我们的企业为什么没有创新？产品创新这个问题确实是导致前面这些问题出现的重要原因。

主持人: 现在中国只是生产产品，一些相关技术还是在国外制造。我们赛迪网日前在天津国际手机峰会上也做了报道，这个峰会上很多中国代表都展示自己一些外国手机成熟的终端产品，相关的技术还是在国外制造的。您刚才非常详细的介绍了中国现阶段手机产业方面发展的现状，您认为怎么可以改善这方面的状况，让中国的技术跟大家相见？

刘永: 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很容易的，因为这是一个很宏观、很大的问题——中国的手机业怎么样能够赶上世界先进水平？我经历过文革的时代，那时候中国还谈不上手机制造业，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已经发展的很厉害。我们还不能满足于这个，我们看其他的国家比如说韩国，过去是制造业基地，今天在设计方面也是相当不错的。韩国是做的不错，韩国有Samsung ，另外LG也不错，他们今天能够成为世界的巨头之一，他们的巨头与中国企业相比稍微有一些区别，就是他们有自己的知识产权。至于中国怎么样能够赶上它们，比如赶上韩国的Samsung 、LG、美国的Motorola ，我觉得短期内不是特别容易，我们需要做很多工作。有些东西是我能看得见的，比如说美国这么大的国家，手机整机设计、制造和销售，最大的就一家Motorola 。再看看中国，可能有一百家。我觉得这是我看到的一个问题。当然美国只有一家可能跟典型的资本主义做法有关，就是很多收购。比如说举个例子，我过去的老东家朗讯，手机做得也相当大，后来准备放弃了，放弃以后把整个手机部卖给了Motorola 。

我的意思是说，美国通过这种机制形成了行业整合最后市场份额集中在少数的几个公司身上。我们的每一个企业虽然一年的销售几十亿人民币，或者是几亿人民币，要跟Nokia、Motorola 一年手机销售总额比的话，人家最少也是几十亿美元，他们的利润按10%算也有几亿美元。这个是很难比的，他们每一年拿出一部分做研发的话，就相当厉害了。我看中国的手机企业每年能做到一个亿就相当不错了，有的还亏本，这样就是没有经济实力来创新。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政府的一些政策处理问题，美国的创新主要还是企业创新，政府能对企业帮的忙是很少的。中国有很多专家，中国大学、企业、国家主管部门也很多，大家可以商量商量讨论讨论，看是不是能把中国的创新最终的做起来。

主持人: 下面请您介绍一下自己的公司吧，您自己的公司有没有相关的创新？

刘永: 我们公司当然有创新了，我们公司是2000年创立，当时贝尔实验室几个同事一起创立的，在美国和中国都有分部，当时拿了一些风险基金。我们的创新很厉害，2000年我们做的东西就是WCDMA里面最新的标准，那时候还没有大规模的讲这个问题我们就开始做了。我们想办法申请了一些专利，因为基金这个东西很难，我们当时是把全IP引入了无线领域。

因为现有的3G它的话音是电路交换，效率不是特别高，那是老的版本，新的版不错。那时候我们经济实力不是特别够，2000年的时候挺好的，2001年整个股票市场垮了，风险人都是比较“势利”。还有一个创新就是做WiMAX，大家希望WiMAX能赶上WiFi，如果这两方面能做到是很不错的，所以我们当时在这方面做了一些事情。我们跟踪这些技术跟踪的非常紧，并且很早。另外，我们公司是第一个大规模的把视频放在IP上，当时在中国跟很多运营商合作。

主持人: 创新是一个很宏观、很大的问题。我觉得创新还有运营创新、人才引进的创新和管理手端的创新，您在国外工作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一些好的经验或者方案向中国企业推荐一下？

刘永: 运营创新是一个很大的困境，比如说国外的机制不外乎一个是大企业自己利润的投入。比如Motorola 、高通他们的利润是相当不错的，可以拿出一部分做研发创新，这是一个机制。这个机制对于中国应该是现成的，因为中国也有相当多的大企业，咱们就看每年的销售额是多少美元，利润是多少美元，比如专做手机的，手机的销售是多少，利润是多少，我讲的是某一个企业，如果和Motorola 、Nokia比的话差别还是挺大的。我们怎么样能够努力赶上这一步？我觉得一两年肯定赶不上，我们可以做一些工作想办法往这方面走。这点也不是很容易了，是讲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另外一个是人才方面。其实中国人很聪明，可能需要一些在这个领域有很多经验的人把聪明的中国人扶植起来。举个例子比如在美国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他们在那边积累了很多技术和管理方面的经验，我觉得中国的企业还是应该想办法把他们引进来，跟他们一起合作使中国的技术能够有些提高。我知道台湾地区的公司中上层的管理人员清一色的是“美军”。意思就是他们都是台湾人，但是都是在美国上学、在美国做了十几年，回到台湾地区去做一个中高级的职务，我觉得韩国也是这样。我过去在贝尔实验室的很多同事都在台湾的一些企业做了中高层。比如惠普、戴尔他们的PC设计、制造都是台湾某个商家做的，这个确实很厉害。我感觉他们在人才引进方面是很重视的，他们就是舍得，当然他们不一定把老板也换了，他们中高层的相当一大部分人都是在美国一些大公司做了5、6年，7、8年的，就是把他们在美国积累的经验“偷”过去了。因为知识都在人的脑子里，把这样的人才引进过来这些经验自然就拿过来了。中国的企业要是在这方面下一些功夫的话我觉得不是特别难的。

主持人: 您刚才举了一些实例，非常客观。咱们刚开始已经把中国通信企业的现状和国外的通信企业现状分析了一下，现在重点讨论一下知识产权。现在媒体和网络上有一种说法，知识产权是企业发展的原动力，但是知识产权与知识霸权之间的区别您怎么看呢？

刘永: 我的印象中专利最早是200多年以前从美国开始的，后来传到欧洲、亚洲，现在全世界已经形成了惯例。专利申请的时候专利审批人并没有看这个产品本身，主要是看写的这些专利的申请，比如律师给你起草的，还是自己起草的。专利的这些相关文档，文献而不是产品本身，我感觉这是其中一个问题。但是毕竟人家有200多年的历史了，有国际法保护，这个东西可以不断的改进，但是不能说全盘否定，就叫它知识霸权，咱们不遵守。我觉得一个东西有了200年历史，在美国、欧洲、亚洲都这么普及，包括咱们中国也加入了国际协议。要全盘否定我觉得有点“过分”了。我感觉我们企业是不是自己应该多反思，多下点功夫。能在现有的国际环境里面咱们赶上去，这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 本期访谈之前请过一些北京邮电大学的博士生导师，他们对高通知识产权的看法是有些区别的，阚教授觉得高通是知识霸权企业，宋教授觉得中国企业应该学习高通的模式。 您认为收取专利费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国际标准？

刘永: 我觉得专利费应该跟市场接轨，比如某一个企业有一个技术能不能赚钱，这个产品能不能卖得掉。理论上我觉得应该由市场决定。从经济学的角度上看，大家应该也明白世界上不存在完全公平的竞争。政府也可以干预，但我觉得干预可以由国际惯例干预。比如欧洲一些企业告高通垄断，因为垄断是违法的。如果你告他垄断就要把中国的法律拿出来看看，当然这是律师的事儿了。另外中国的反垄断法是不是符合WTO准则？如果中国的反垄断法违反了WTO，最后只能是导致贸易战了。所以专家们和制定法律的人包括执行法律的人大家要一起好好的做一些研究。我们是中国人，我们能够在现有的法律范围内，中国能够制定一些法律，执行一些法律。比如举个例子，政府部门可以起诉高通，说高通垄断，但是起诉的前提是你自己要好好的研究反垄断法和WTO。它是违反了哪一条？另外根据企业的行为，如果实在不喜欢高通的CDMA专利就不使用好了，当然这是极端了。现在3G都是用的CDMA，高通在这里面有2、3千个专利，确实挺麻烦的。简单的封杀、导致贸易战也不是办法，最后在WTO打官司也是很麻烦的。所以我觉得用一些合法的方法、巧妙的办法能够促进中国的自有知识产权的发展还是挺有意义的。比如TD-SCDMA是中国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专利费方面具体怎么回事我很难评价。毕竟我没有研究高通和TD-SCDMA的专利，我觉得技术积累方面，我们在TD技术方面可能多于CDMA和CDMA2000，政府可以做很多事，因为政府就是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欧盟要维护欧洲的利益，美国政府要维护美国的利益，中国政府帮帮Huawei、ZTE也是正常的。

网友: 政府在支持企业创新中能起多大的作用？

刘永: 我觉得政府的支持挺重要的。美国还不太一样，因为美国在商业竞争方面他们比较放手，特别是对于欧洲人，他们只要是欧洲的东西，美国政府基本上是不管的。我感觉欧洲政府帮忙帮的很厉害。欧洲手机就是GSM，下一步可能是WCDMA，美国的CDMA进不去。我没有仔细研究欧洲政府是怎么帮忙的，但是我看到了这的事实，美国的CDMA就是进不去。中国的TD-SCDMA更够呛。它就是GSM的天下，所以政府帮忙还是挺厉害的，但是具体怎么帮忙我也没有研究过。我觉得美国政府基本没怎么帮，所以现在美国的格局是美国本土的技术占市场份额大概是60%，本来过去几乎是100%，现在欧洲的GSM下一步最起码在美国要占到30%到40%。我觉得欧洲市场是挺有趣的例子，中国决策部门不妨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帮的竟然使得美国人没抗议没打架。所以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欧洲政府怎么做的，做的挺巧妙的。

主持人：您认为TD在创新方面还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

刘永：我觉得TD-SCDMA本身就是创新了，因为它形成了自己的全套标准，技术方面和欧洲的WCDMA和CDMA2000都不一样，当然专利这个东西首先就是申请下来先放着。但是专利是技术的一部分，比如说产品的设计、电路、芯片设计、软件包括外壳的设计等等，基站的设计、系统的设计，这一系列的设计只看工作量它都要远远超过专利本身。哪一个东西能给你带来更多的销售和利润？这个东西讲不清，但是从工作量和投入的人力、物力和最后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收益来看，我觉得TD-SCDMA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创新。

主持人：3G一直在中国炒得非常火，直到今天还没有发放3G牌照，现在有几种说法，目前没有发放3G牌照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一些技术和业务不很成熟，另一个就是知识产权方面可能跟高通做一些谈判，还有就是TD的终端问题。您认为这几个方面哪一个方面最重要？

刘永：哪个方面影响最大要从不同的人来看。因为我是自由人可以随便提一些评论，我感觉中国政府肯定不能说，因为说了违反WTO协议，中国政府怎么能帮自己的标准的忙呢？我估计欧洲政府可能有帮忙，中国政府按照我的观点就应该帮忙。但是中国政府又不能说，因为这是违反了WTO协议，不是公平竞争了。我觉得在不违背国际法的前提下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这是应该的。

TD-SCDMA技术本身，技术挺复杂的，当时我帮朗讯设计整个网络也是不简单的，光是文档就是几千页，所以这不是很简单的事。要把东西做得很好需要长期的技术积累，中国相对技术积累不是特别多，比他们晚一点也是正常的。不过知识产权的谈判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从企业的角度，随便举一个例子，假设网通打算用TD-SCDMA，如果高通收专利太贵，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基站不贵，但还得掏很多钱。看起来第一步可能是手机制造商或者网络制造商掏钱，最后钱还是网通得分担一部分，网通可能会说收太高受不了，当然最后消费者也要分担一点。最后整个产业链每家的利润都会打薄一点。所以企业本身他们自己可以联合起来，从市场的角度跟他谈判，这是合法的，只要WTO允许我是你的顾客，高通给我提供芯片，你拥有专利我是你的顾客，我买你的东西就讨价还价，这是市场原则也是可以的。我觉得这几个因素都会有影响，哪一个更大？我觉得都挺大的。

网友：WiMAX、WiFi、TD，哪一个更适合中国市场推广？

刘永：老百姓就是拿着这个东西上网、打电话，要便宜就是首选。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WiFi非常好，因为最起码它便宜，比如举个例子，2G的无线设备制造商一年，在全世界收钱的话，我估计要上千亿美元，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都是老百姓掏钱。当然Motorola 、Nokia很高兴了，对中国企业来说也高兴，比如中国的手机厂家他们也赚钱。但是最终还是老百姓掏钱。我觉得WiFi现在是最便宜的，WiMAX美国的这些企业他们认为能够做得比WiFi贵不了很多，如果假设他们真的能把WiFi的价格做到跟WiMAX相近的话，我觉得对消费者还是非常有利的。

对于国家利益来说，如果讲TD-SCDMA的话，因为迄今为止中国在这方面技术积累可能是世界第一，从国家利益来说我觉得TD-SCDMA还是相当不错的。作为政府决策人要维护国家利益，这方面可以多做一些合法的工作。当然也不能完全牺牲消费者的利益。

主持人：现在欧美关于3G一些相关的收入和增值收入远远低于日、韩市场，日、韩在开通3G之后增值服务和相关产业非常地火爆，您认为这两个市场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呢？

刘永：我对欧洲市场不是很了解，对美国市场比较了解。美国市场3G方面收入比较低的原因跟它推出的时间表有关。因为3G在美国的推出特别特别的慢，我记得去年美国最大的无线通信运营商才开始在美国的几个主要城市布网开通3G，第二大运营商也是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步伐特别慢，并不是说消费者没有用这个东西。美国企业决策很简单，根本没有说考虑什么国家利益，美国第二大的无线运营商，他们用哪一个技术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说这是美国的技术，要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他们就是GSM也用了，WCDMA也用了。我讲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美国企业决策很简单，就是赚钱，要获得最大的利润。我想他们公司内部的决策人和华尔街的分析商，他们共同肯定达成了默契，他们认为为了让我公司的利益最大化，我是需要按照我现在的步伐走。比如举个例子，他可能想把无线话音网络，2G里面的油水榨得差不多，就是把我的投入、产出和利润分析比让华尔街基金投资人能喜欢我，首先要做到这点。第二点，比如美国话音市场基本饱和了，华尔街要赶着寻找新的增长点，我再仔细算算把3G投进去话音容量可以提高，数据业务也可以做起来，成为公司的利润增长点，这时候就开始上了。所以美国企业上2G、3G很简单就是能不能赚钱，是华尔街投资人高不高兴。他不会考虑国家利益，关系很简单，就是金钱和利益关系。

日本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比如日本的NTT DoCoMo，它现在是一个本土公司，我倒觉得他们的决策层有一个野心，他们想把公司做成世界级的，比如在美国占40%的市场份额，在欧洲占到20%的市场份额，真的这样的话他就是很大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野心挺大的，推3G正是一个机会。我感觉假设这是NTT DoCoMo他们决策层的决心的话，这个成不了现实，因为不是那么简单的。

主持人：您能从消费者这块儿说一下什么样的3G增值产品符合消费者的需求吗？

刘永：美国市场消费最大的就是宽带上网。比如现在如果有一个3G的IP网，可以80美元包月，可以在任何地方没有限制地上网，在火车、汽车、机场、办公室、家里、酒店任何地方都可以。他们话音包月通常是30-50美元，另外美国的有线电视上网、ADSL上网，有线电视宽带上网现在是45美元，ADSL大概是30美元左右(包月的)。所以80美元贵一些，但是也不是特别贵，话音从技术上没有区别，还是电路交换的无线网，这是第一个增值服务。

第二个增值服务这方面实践比较多的可能是日本，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比如说游戏，有些高端游戏需要的带宽很多，用2G网做不了，我觉得它的市场很大。再一个网上视频也是很大的市场，比如在手机上可以看电视，看足球赛，因为特别年轻的消费者他们喜欢时髦的东西，另外这些东西确实不错，很酷。另外传统互联网放在手机上也会有相当的市场。

增值业务假设在同样的用户数下，比如2000万3G用户确实用了3G的业务，我觉得3G的收入可能远远高于2G。3G在日本做得还不错，我看到一个数据，NTT DoCoMo收入里20%是靠3G。中国2G里面有大量的SMS业务，根据我在美国的经验，我在美国没有发过一个SMS，也没有收过一个SMS，所以习惯不一样。我觉得中国进入3GSMS也会存在，也是很大的市场份额，但是在这个基础上还有一些新东西，但是具体有多少？这是市场的东西很难预测。

主持人：您已经详细的分析了美国、日本、中国三地的消费者用户习惯和电信增长点。美国可能就是宽带方面的业务，中国就是SMS、彩信和彩铃方面。我觉得现在一些大学生和年轻人他们也想创业，他们可能在增值方面做一些创新，您能不能给他们指一条道路，这方面怎样把握商机才可以实现自己的创业？

刘永：这个问题真的很大，我觉得要指路最有发言权的我觉得是比尔.盖茨，他创业是最厉害、最成功的。中国也有很多本土的企业比如波导他们也很成功，创业这个题目非常大，我想就我个人不能说算是一个创业成功的典范。我觉得专业技术方面我是积累了很多，毕竟我在中国读大学毕业，后来读博士，92年在一些大公司工作，整个技术的发展我是很清楚的，我觉得创业这方面有很多机会。比如说增值服务方面的游戏、手机电视、广告、门户网站、电子商务等等，在很多方面都会有很多机会。具体怎么样能够成功？我觉得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回答这个问题。

网友：您觉得TD能成为国际标准的原因有哪些？

刘永：WiFi标准和3G的标准区别挺大的。美国政府一般不太参与标准制定的。欧洲不太一样，我觉得3G标准欧洲政府间接干预挺厉害的。欧洲的3G就是变成“一桶水外面进不去”，对欧洲的企业保护很厉害。因为我不是政府官员，可以随便说，我觉得中国的TD跟中国的政府间接或者直接的干预挺有关的，这也是应该的。3G的三个标准是完全独立的，我觉得这是中国TD-SCDMA成为国际标准的重要原因之一。

WiFi跟美国政府无关，美国政府给它的钱是零，他的钱是会员给的。WiFi标准化组织是由全世界的企业会员组成，只要交一万美元就可以成为会员，基本是平等的。比如思科或者Intel或者Microsoft这么大的企业在里面就一票，中国的小公司如果掏一万美元成为会员，也是一票。WiFi标准化会议进去看里面全是欧洲公司、美国公司，现在欧洲公司相对少一点，美国公司占大多数，要看中国企业的话好像国家标准化委员会他们组成了一个团参加，那也就是一票。如果中国100个企业都参加的话，100票就很厉害了。

它跟3G标准制定的过程不太一样，当然WiFi标准化小组里面的每一个人，实际上是代表了公司的利益，不可能绝对公正的。在里面打假、勾心斗角是很显然的。我们应该把细节研究清楚。

网友：WiFi现在有哪些国家可以提供相关的服务？

刘永：我比较了解美国的市场，现在这方面服务做得挺好的。服务做得厉害也不是靠现有的服务商，WiFi美国现在推得最猛的是一些城市的政府部门。他是想这个城市里很多用户可以这个价格使用宽带上网，这是他们自己宣称的初衷。企业推得比较厉害的就是Google。我听说在欧洲好像也不错，WiFi在美国现在推得很凶，但是从用户数和用户收入来看还是抵不过2G网。在美国WiFi的走向是往上的，现在Intel主推WiMAX，具体价格能不能接近WiFi这么便宜，这个还要由市场决定，还要看。

主持人：非常感谢刘永博士接受我们的访谈，请赛迪网各位读者继续关注我们的高端访谈，谢谢大家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