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窗外淋着细密的秋雨,入目一派苍凉。开饭的时间刚过,校园内已遍布三五成群的学生,到处可闻餐具叮当作响。
宿舍内缺乏了喧闹,连空气也显得冷清许多。班驳的木桌一动不动爬在原地,垂头丧气地静候几双手脚从食堂赶回来蹂躏。我双手揣在兜里,坐着床沿,躬身翻阅冒雨从阅览室借来的一本文学杂志。雨水打湿了头发,毛巾拭不尽的部分,这会儿全涌现出来,顺着发梢,滴得衣服、杂志、桌子上全是。
老王伫立在开启的窗前,头也不掉地与我闲谈。他的话语夹杂着冷风一阵阵向我袭来,我的阅读因此一直断断续续。
话题进行到尾声,我忽然觉得有必要将阅读停止下来。目光向窗口转移过去。老王仍旧头也不回地盯着窗外。他显然感觉到了我的注视,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我惊讶地发现,第一遍,自己并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