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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家少爷
网友【dreamer】 2005-07-28 18:22:05 分享在【精美灌水版块】版块    15    1
十年前他瞧不起他,恨不得她从没出现过,

十年后她在他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

让他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妻子,

无意间得知十年前那个无奈的秘密,

顿时教他痛苦愧疚得不能自己,

当年他在新婚之夜抛下她出走,

如今又将莫须有的“不贞”罪名冠在她身上,

为了让今生无憾,他决定再娶她一次……

为了弥补十年前婆家因她而产生的悲恸,

她决定寻回当年被迫娶她的丈夫,

以离婚作交换要他和自己扮演一年的夫妻,

虽然他多情的表现常令她心生迷惘,

但她却一再告诫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场戏,

可是她仍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感情漩涡,

然而一年之后两人将依约定分道扬镳
meiguo.com 发布人签名/座右铭这家伙浪费了“黄金广告位”,啥也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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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错了吗?这近半个月的时间,郁尘不断地思索这个问题。如果错的人真的是自己,那她的割舍不就太不值得了吗?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分享、曾经的海誓山盟,一段、一段地在她的脑海里翻阅着,舍不得、舍不得过去的总总点滴,她怎能舍得?忘不掉、忘不掉过去的恩爱日记,她怎能遗忘?既是舍不得,又无法遗忘,那为什么还要逃避她可能铸下的大错呢?

窗外的天空,现在是乌云密布,这就好像她此刻等待的心情,随着刘君芝的即将到来,愈来愈感沉重。

“凌大小姐,真是难得!几百年没联络了,今天竟然还可以让你想到我。”一身艳红的装扮,刘君芝优雅地在郁尘的对面坐了下来。

勉强地对着刘君芝笑了笑,她寒暄道:“最近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朝九晚五的工作,既饿不死人也撑不死人,过一天是一天,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耸耸肩,刘君芝一脸的无所谓。

招来了Waiter,郁尘问道:“君芝,想吃什么?”

“给我一杯柳橙汁好了。”原封不动地将Menu退还给Waiter,刘君芝反过来问道:“你呢?不是研究所毕业了吗?”

“嗯!现在在私立高中教书。”

“不错嘛!比我的工作好太多了。”

看着她那脸轻松自在的神情,郁尘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问起?

“郁尘,你有事找我对不对?”终于注意到好友的恍恍惚惚,刘君芝精明地直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郁尘这才开口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那就问啊!干么吞吞吐吐?”

早说晚说终究要说,自己还犹豫什么呢?叹了口气,郁尘提出勇气坦白道:“我想问你,毕业前夕,你告诉我的那件事情。”

咚!心里一惊,刘君芝原本自在的神态,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

“哎呀!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不!你记得,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盯着刘君芝闪烁不定的眼睛,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告诉我,其实络钦真正爱的人是我嫂嫂,他追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嫂嫂是个有夫之妇,所以他只好拿我当代替品。”

“喔!你说的是这件事。”像是恍然大悟,刘君芝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从刘君芝的反应,郁尘已经明白自己错了!

“君芝,我要知道真相。”

“我……这……”

眼见刘君芝欲言又止,不敢说出口,郁尘终于忍不住地叫道:“说啊!”

猛然地咽了一下口水,刘君芝无奈地慢慢道来,“大一的迎新会上,我因为直属学姊的介绍而认识了颜络钦。颜络钦为人温文儒雅,斯文有礼,第一次看到他,我的心就被他打动了,我真的很喜欢,甚至可以说非常地爱他,可是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他众多学妹中的一个。

“我写信给他,我送东西给他,他不仅不理我,而且还视我为陌生人,看到我,连个招呼也不打。我受不了,跑到他租的套房去大吵大闹,他一气之下甩了我一巴掌。他的一个巴掌打醒了我,也激起了我对他的恨,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偿还。”

停了一下,她接着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事情才过一个礼拜,我就辗转从别人那里得知颜络钦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正是我的同班同学。没多久的工夫,颜络钦和凌郁尘热恋的新闻,已经如火如荼地传遍了校园,而几个知道我曾经追求颜络钦的小人,也开始动不动就在我的面前刺激我,终于,让我兴起了接近你的念头。

“成为你的好朋友,离间你和颜络钦的感情是我的目的,我想尽办法破坏你们,可是,除了上课的时间,颜络钦跟你几乎形影不离,我能接近你的时间实在有限。颜络钦去当兵以后,我接近你的机会变多了,我们成为同进同出的好朋友,我开始了解你,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也知道你和颜络钦要一起出国,就这样,我拟下了最周详的报复计划。”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周详的报复计划!先看准她对好朋友的信任,再看准她会撤销出国的决定,然后随着络钦的离开,这件事终将石沉大海。

“郁尘……”

“什么都不要说了!”双手遮住耳朵,郁尘痛苦地摇着头。她最信任的朋友,竟然是心机最深沉的敌人,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玩笑!

“郁尘,这一切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坦白地告诉你,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若说你真的相信你和颜络钦的爱情,你当时就会跟他求证,是你不敢面对事情的懦弱害了你,怪得了谁?”

“你……”她因为刘君芝的谎言,差一点失去了自己的幸福,刘君芝竟然还理直气壮指责她?!

“你别生气,也别怪我无情,因为我说的话全都是事实!”站起身来,刘君芝最后说道:“郁尘,也许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但是,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说着,便走了出去。

她儒弱?是的!她不是个勇敢的女人,她也不是个坚强的女人,从小,自己就是爷爷、爸妈、哥哥眼里的小宝贝,习惯接受别人的照顾,习惯依循着别人的方式在过生活。哥哥离家之后,原来的家不再完整、不再快乐,很自然,她的情绪全放在心里,她开始不喜欢面对现实的一切。络钦的出现,给了她天堂般的快乐,却也让她更禁不起打击。

刘君芝是很可恶,可是她自己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是她给了刘君芝机会,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就作下了判断,她想怪谁?

所有的事都清楚了,郁尘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偿还这两年对络钦的亏欠,她愿意去找他,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失望、灰心,她就一点勇气也没有,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在想什么?”在门廊的台阶上找到了若紫,宇尘跟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什么事情让你烦得连晚餐都吃不下?”

偏过头,若紫展眉问道:“你不是有一场官司要忙吗?”

“再忙,也要问问我老婆在烦恼什么,免得我这一颗心老是悬在半空中,做什么都会唉声叹气。”大大地叹了口气,他故意将眉头皱得高高。

若紫支着下巴,认真地研究着宇尘那张愁眉苦脸,她煞有其事地说道:“有这么严重吗?”被他细心呵护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是那么的富裕、丰盛。

画着自己额上的皱纹,宇尘苦着脸道:“你说呢?我这样严重吗?”

“嗯……严重!”

“既然严重,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呢?”

将眼光移向万籁俱寂的夜空,她轻声道:“我在担心郁尘。”

翘着嘴,宇尘酸溜溜地说道:“郁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都二十四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他承认自己的醋坛子是比较大,可是跟若紫生活的这段日子,他发现,她的心永远是大家的。吃完饭,先是帮着琴妈整理厨房,跟着又要陪爷爷和爸妈聊天、泡茶,偶尔还要跟郁尘到花园散心谈天,反正通常轮到他的时候,都已经是同床共枕的时间,而那时候都要睡觉了,她根本没什么精力跟自己说话。若紫的时间,可以说是每一个人的,这对他这个做丈夫的来说,实在有欠公允!

温柔地圈着他的脖子,若紫体贴地解释道:“郁尘很少不在家里吃晚餐,可是最近这几天,我到睡觉之前,都还见不到她的人。”

自从她跟络钦谈过话,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机会跟郁尘说上一句话,早餐桌上,她一出现,郁尘就急着走人,晚餐桌上,她根本是别想看到郁尘的人。络钦天天打电话问她郁尘的情况如何,而郁尘的样子,又像是刻意在躲着她,这教自己怎能不心烦呢?

“也许她正忙着谈恋爱,这晚餐有男朋友陪,她干么还回家吃?”

“这是不可能的!”想也不想,若紫直接冲口而出。

挑着眉,宇尘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我从来没听郁尘提过啊!”她这一急,差一点就说出来了。误会还没解释清楚,这会儿她若是把络钦和郁尘的事说出来,宇尘说不定反过来对这件事产生误会,最重要的是,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跟络钦还有在见面,他又要生气了。

“哎呀!这种事很难预料,说不定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郁尘根本来不及告诉你。”

“也许吧!”如果郁尘真的打定主意避着她,她也莫可奈何,不过,她总希望小姑能早早面对自己,好好珍惜这段情缘。

突然捧住若紫的脸,他关心地叮咛着,“我可不可以拜托你,请你多照顾自己一点,其他的事情别操那么多心好吗?”

握住宇尘的手,她安慰道:“我有照顾自己。”

“真的吗?”爱一个人,就会变得那么多心,这是一种负担,不过,却是一种很甜蜜的负担。

点点头,若紫保证道:“真的!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将若紫紧紧地搂进怀里,宇尘深情地说道:“没关系,就算你没好好地照顾你自己,你还有我,我会随时在你的身旁提醒你。”

是吗?她多么希望真如宇尘所说,他会随时待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能这么盼着吗?有时候她心里突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念头,宇尘对她的呵护,并不是为了演戏给大家看,而是真实的情感流露,可是,她不敢保有这么奢侈的想法,因为美丽的梦总是醒得早。

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这一刻,她只想幸福地享受这温暖的胸膛。



☆☆☆



“老哥,什么时候带你的小新娘来事务所秀一下?”以前上班,宇尘像是上战场,分分秒秒不马虎,现在上班,宇尘像是在修恋爱课,时时刻刻是春风,这两种迥然不同的写照,身为好朋友的他都稀奇得要命,这事务所的其他工作伙伴当然更好奇地想知道,究竟是哪位魔女在他们凌大律师的身上创造了奇迹?

“你希望什么时候?”玩着手中的钢笔,宇尘悠哉游哉地说道。其实毅军的提议,他早就盘算过了。也许是男人炫耀的心态,也许是想藉着大伙儿的嘴巴四处宣传,反正,他心里老早就想找个机会,自己一定要郑重地将若紫介绍给他的工作伙伴们认识,不过,他想做的还不只是这些而已,他还希望以后若紫能陪他出席所有必要的交际场合。

哇塞!这家伙今天答应得挺爽快的嘛!不简单哦!能够把宇尘改造得这么彻底,这位小新娘的魅力,一定是无远弗届。

“当然是愈快愈好,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瞥了一眼好友那笑个不停的贼样子,宇尘接道:“最好是今天,对不对?”

满意地点点头,毅军直笑道:“没错!最好是今天。”好朋友就是这点好,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很容易就猜到。

“那么……如你所愿!”早上出门,他特意将一份文件放在若紫那里,接着,他又忘了要回那份文件,依照若紫的个性,她一定会送过来给他,很自然地,他也可以顺便将她介绍给所有的人。

“如……”睁大眼睛,瞪着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毅军终于明白地指着宇尘叫道:“哦!原来你早有计谋!”

“什么计谋?”白了他一眼,宇尘一点也不接受他的用辞。

“不是计谋,那难不成是你有预知能力?”不知死活,毅军大声地反击道。

“谁有预知能力啊?”宇尘还来不及开口堵住毅军的嘴巴,办公室已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李盈馨。

一看到李盈馨,毅军马上脚底抹油,准备逮着机会溜之大吉。

“李小姐,来找我们凌律师吗?”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他开始朝着门口慢慢移动。只要碰到女人,他哪里管得了什么朋友道义,先溜了再说,这里让宇尘自个儿应付。

“人家好久没看到宇尘,想死他了!”走到宇尘的座位旁边,李盈馨毫不避讳地便当着毅军的面粘上他。

“那你们慢慢聊,我不吵你们了。”管不了宇尘那杀人的目光,毅军飞也似地冲出了办公室。

屁股朝着手把一坐,李盈馨双手灵敏地像蛇一般,紧密地缠上宇尘的脖子,“宇尘,你好久没有打电话给人家耶!”

天大的笑话!从宴会上认识她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她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不过是被动地赴约,哪有什么久不久的问题?

扯开李盈馨的手,宇尘没什么耐性地说道:“盈馨,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在没有承认若紫之前,李盈馨只是他众多的女性朋友之一,偶尔答应跟她出去吃饭,接受她的陪伴,她是可有可无,而现在有了若紫,李盈馨还有那些女性朋友,他一个也不想要。

“怎么啦?有了新欢就想一脚踢开我这个旧爱,是不是?”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为了得到他,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宇尘原本还称得上和善的面孔,此时因为李盈馨那蛮横的口吻,变得有些阴冷。

“小姐,你搞清楚,你从来不是我的什么人,而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约定,我想,我没什么资格把你一脚踢开。”

“你……凌宇尘,你也太狠了吧!我什么都给你,跟你上床、陪你交际应酬,甚至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你还敢说我什么都不是?”

脸,更加的冰冷,他站起身来,漠然地说道:“不要跟我提上床的事,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那唯一的一次,是你靠着酒里的迷药让我跟你上了床,而且你自己明白,你不是什么纯情少女,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很委屈。还有,交际应酬是你硬要我带你去,我凌宇尘可没请你帮过什么忙,至于你是不是真的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那要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你自己,我不知道。”

“凌宇尘,你……”

“叩!叩!叩!”正当李盈馨窘迫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若紫在办公室敞开的门边轻轻敲了几声。

两人同时抬头迎向门口,他惊呼道:“若紫!”该死,刚刚说的话,若紫一定听到了!

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若紫对着宇尘说道:“对不起,打断你跟客人的谈话。”

快速地走上前去,宇尘拉着她说道:“没关系,李小姐正要离开。”

“我是帮你送文件过来。”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他,若紫说明自己的来意。

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宇尘伸手顺着妻子的秀发,说道:“陪我吃完午餐再回公司好吗?”

温驯地点了点头,若紫问道:“我待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

“当然不会!”

目睹若紫和宇尘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李盈馨终于破口发飙道:“凌宇尘,她就是你的新欢是不是?”

充满保护地揽着若紫的肩膀,宇尘冷冷地纠正道:“李小姐你搞错了,若紫不是我的新欢,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瞪着眼,李盈馨不相信地干笑了几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啊!”虽然宇尘是个难以应付的男人,但是他有名、有利、有才气,而且人长得一表人才之外又是个单身汉,所以女人急着想勾引他,就是希望能钓上这个金龟婿。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毅军,因为他喝过我和若紫的喜酒。”宇尘一脸严肃地看着李盈馨,沉稳地说道。

目光质疑地在若紫和宇尘之间来回穿梭着,李盈馨心里开始动摇了起来。难道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有必要待在这里受凌宇尘的气吗?念头一转,她招呼也不打,便冲出了宇尘的办公室,想向毅军证明去。

“你去忙吧!”仿佛刚刚那段插曲没发生过,若紫转身朝着沙发走去。

“你不问吗?”一看到若紫如往常一般平静的态度,宇尘反而不高兴了起来。如果她在意他,她应该兴师问罪,她应该关心那个女人是谁,她……该死!应该生气的人是她耶!

“你们之前说的话,我大概都听到了。”其实,她何尝不在乎宇尘的过去,只是,她有资格管吗?宇尘受女人欢迎是很自然的事,她一点也不惊讶,所以就算她心里吃味浑身不自在,那又能怎么样?现在对她来说,知道宇尘对方才那位小姐无心,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你什么都听到了,可是……”

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自己爱她?因为害怕,怕得不到相同的回应。若紫最美的地方在她的气质,在待人处事的温柔、体贴,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根本分辨不出她对自己的心是特别的,还是跟其他的人一样?一开始,他自作聪明,要若紫

配合他,在人前、人后扮一对恩爱的夫妻,现在他们的的确确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只是,他不知道,若紫是真心的,还是仅仅为了搭配他。说起来都怪他自己,本来是想藉机赢得老婆的爱,没想到却绊住了若紫,糊涂了他自己。

宇尘的反应,着实让她摸不着头绪,然而看到他那懊恼的模样,若紫也只能不舍地走到他的身旁,紧紧地搂住他。

抱着怀里的人儿,守尘无奈地唉了一口气,径自说道:“也许过去十年,我有很多的女性朋友,不过,以后她们都会消失不见。”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协定,她一定会相信宇尘爱自己,可是……他有可能爱上她吗?

突然牵住她的手,宇尘说道:“走吧!介绍一些我的工作伙伴给你认识。”说着,拉着若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礼拜天一早,凌家每个人谁也不准出门,这一整天,他们要待在花园烤肉,算是补回今年中秋的团圆日。

一家六口加上个琴妈,这是凌家最热闹,也是最快乐的一天。

“若紫,宇尘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让他当爸爸了。”看着宇尘对若紫无微不至的关爱,凌颢在满意之余,终于道出现在他心里最深的期盼。

凌颢的话一出口,王文莲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若紫,前阵子妈还在跟宇尘说他该升格当爸爸了,有孩子,你们夫妻两人的感情会更好。”

“你们是该有自己的孩子。”一说到小孩子,连向来寡言的凌纪扬也有话说,“家里空间大,平时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整个屋子冷冷清清,一点人气也没有。有了孩子,房子有哭声、有叫声,这家里才会有朝气、有活力。”

“就是啊,小少奶奶,生小孩要趁年轻,你现在二十六岁,如果跟小少爷努力一点,这到三十岁,还可以生三个哦!”这会儿,一向只关心吃饭问题的琴妈,也忍不住说上几句。

这一句,那一句,除了怀着心事而不言不语的郁尘之外,大伙儿七嘴八舌,把若紫说得有些心慌了起来。

“爷爷,我跟宇尘……”

“爷爷,你们不用担心,我和若紫会努力,保证一年后,你们就可以抱到小宝宝。”深情地看了若紫一眼,宇尘连忙地打断她的话。

开心地点点头,凌颢笑道:“太好了!那爷爷可以开始帮我未来的曾孙挑名字了。”

接着,每个人开始热中地为着一个还不存在的小孩取名字。

听着大家如此兴奋地讨论著,若紫的心里不觉沉重了起来,再过九个多月,离婚协议书上一签,她拿什么孩子给他们?

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若紫心烦地走到门廊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嫂嫂,我可以跟你聊聊吗?”跟在若紫身后走了过来,郁尘在嫂嫂的身旁坐了下来。

沉静了好一阵子,她不断地回想自己犯下的大错,她永远只会懦弱地逃避,终于慢慢地了解到,即使她一辈子可以不必面对问题,却躲不掉自己的心。她的心不停地在告诉自己,要勇于认错、要回到络钦的身边、要跟络钦一起守住他们之间的诺言,可是,她该如何面对他?

暂时抛下自己的忧虑,若紫直说道:“你是不是决定告诉我,究竟是谁跟你撒下了那么大的谎言?”一直苦无机会跟郁尘好好地谈一谈,这会儿郁尘自己却主动找她,想必,郁尘已经有了面对过去的勇气。

也不拐弯抹角,郁尘径自说道:“我去找过君芝,她跟我说起那段她跟络钦的故事。”

望着远方,若紫静静地接着道:“她爱络哥,可是她又得不到络哥,所以起了报复的念头。”说起刘君芝这个名字,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讶异地看着若紫,郁尘不解地问道:“嫂嫂,你怎么知道君芝的事情?”

“你忘了,我是络哥的干妹妹,这事我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你跟刘君芝是好朋友的事情,我一直到你毕业那天才知道,而那时候你和络哥已经快要出国了,我在想也没必要让你知道,反正那件事是发生在你和络哥恋爱之前,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也在那个时候,在你心里留下了一道误会。”

难道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他故意考验她和络哥的感情,没想到竟造成了两年的分离!

“郁尘,对不起,如果当初我告诉你的话,也许你和络哥已经步上结婚礼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情所苦。”

“不!嫂嫂,这不能怪你。”走过了这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一些事情,“感情如果禁不起风吹雨打,那怎能谈天长地久?即使没有发生过君芝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而我,还是要面对感情的挑战。”

流露着安心的笑容,若紫安慰地说道:“你长大了!”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总不能永远停在原点。”

握住郁尘的双手,她诚挚地说道:“络哥还在等你,别让他等太久。”

叹了口气,郁尘消沉地说道:“嫂嫂,不瞒你说,我好想跟络钦见面,可是我又怕面对他。知道自己愧对他,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的糊涂,我现在真的很矛盾。”

“郁尘,时光稍纵即逝,你已经失去了两年,千万别再放走另一个两年。”

“我知道!”

“你们姑嫂两个在聊什么?”在妻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宇尘充满占有欲地圈住若紫的腰。

“聊……”轻捏了一下宇尘的鼻子,若紫笑道:“秘密!”

宇尘偷吻了一下她的唇,抗议道:“你们女人家的秘密还真多。”

“哥,你回来这么久,我都还没有机会跟你说话呢!”能够看到嫂嫂拥有哥哥的疼爱,她真的很为嫂嫂高兴。

“你们一天到晚忙着女人的秘密,当然没时间跟我说话。”话里净是埋怨,他埋怨地瞅着若紫。

宇尘那双老摆在若紫身上的眼睛,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的意思,会心一笑,郁尘站起身来说道:“哥,嫂嫂我还给你。”

望着郁尘走去的身影,宇尘满意地点头道:“不愧是我凌宇尘的妹妹,一点就通!”

“你……唉!”无奈地摇摇头,若紫幸福地窝进宇尘的怀里。
 0   2005-07-28 18:25:46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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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次跟络哥见面,都是情势逼人不是刻意的,然而若紫心里老觉得自己像个做坏事的小孩,偷偷摸摸,有那么一点不光明正大。还好,今晚终于将郁尘的事,圆满地回覆给他,相信以后,他就不必再为郁尘心烦,而自己也不用再为他们两个挂心。

“络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郁尘爱钻牛角尖,如果我继续任她摆在心里,也许真的得再等上一个两年。”

“说的也是!”两人相爱就该互相迁就,否则到头来,害苦了对方也害苦了自己,徒增彼此心里的折腾。

“小妹,凌宇尘对你好吗?”络钦问道。自从那次在若紫的办公室巧遇凌宇尘,知道他终于回到凌家,自己心里在为若紫高兴之余,却也免不了为她担心。凌宇尘离家那么多年,如今突然返回家,实在有一点点匪夷所思,不过,如果他真能给若紫幸福,就算事隔那么多年,才来弥补若紫对他的等待,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他对我很好。”甜蜜地微微一笑,若紫温柔地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看了一眼手表,她说道:“我公司还有一点事情,我还得回去处理。”

“我送你回办公室。“

“不用了,公司就在旁边而已,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拿起皮包,若紫跟着站起身来。

“嫂子,果然是你!”正当若紫准备离开座位,却跟迎面而来的毅军碰了个正着。

一个礼拜前才见过的面孔,若紫一看,马上记起了他是宇尘最要好的同学跟伙伴。

“这么巧,来这里用餐?”

“嫂子,这不是巧合!宇尘故意选这家餐厅作今晚的庆功宴,就是在想等一下可以打电话请你一起过来跟我们大伙儿同乐,恭贺我们凌大律师今天打赢了一场漂亮的官司。”

“宇尘也在这里?!”糟糕了!宇尘要是看见她和络哥见面,一定会很生气,而且,这会儿事务所的同事都在场,不晓得他们会怎么看待她和络哥?万一他们误解了,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伤到了宇尘,那该怎么办?

眼睛往西餐厅的大门瞄去,毅军兴奋地朝着大门挥了挥手,然后才正视着若紫说道:“他们来了!”

望向门口,看着宇尘跟身边其他的人低语了一番,然后独自朝着她这儿走来,若紫的心情开始不安了起来。

淡然地看了一眼她,宇尘转头望着一旁已经站起身的络钦寒暄道:“你好,颜先生。”

“你好!”礼貌地对着宇尘微微一笑,络钦这便偏过头对若紫说道:“小妹,你老公在这里,那你也不必急着回办公室。”

虽然肚子里的怒火烧得正旺,宇尘还是冷静地客套道:“颜先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用餐。”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络钦拿起放在桌上的公事包,“我先走了,再见!”对着宇尘和毅军点了点头,他向若紫挥手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餐厅。

像是没事儿一样,宇尘拉起若紫的手跟毅军说道:“走吧!大伙儿还在等我们。”

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时爬满了若紫的心房,宇尘那冷漠的眼神,正是他生气的征兆。



☆☆☆



原本温暖的卧房,此时却飘着冷冽的寒气,像个等待宣判刑罚的囚犯,若紫静静地站在床边。

“不到三个月前,你还跟我说,你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可是,才多久的时间,你已经忘了你说过的话。我不懂,你这么做是存心看我笑话呢?还是故意试探我有多少的耐性?”为了一个颜络钦,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毁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这教他怎能无动于衷?

“宇尘,我跟络哥见面,是有原因……”

“什么原因?是你想念他,还是他缠着你?”扬起了嘴角,宇尘冷笑道。

“不,我是为了郁尘。”

宇尘狂妄地冷冷大笑了起来,讽刺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打算把那个家伙介绍给郁尘吧!”

“不是,络哥本来就是郁尘的男朋友……”

“是吗?”揪住若紫的衬衫,他咄咄逼人地指道:“既然是郁尘的男朋友,那他为什么不去找郁尘,而找上你?”她可以骗他说她是在西餐厅不小心遇到那个家伙,也可以找任何其他的烂理由,什么同学会、什么公事,但是,就是不该拿这种藉口来诓他!

“因为他和郁尘有一点误会,所以请我帮他。”

推开她,宇尘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一个光明正大的藉口,正好可以让你们两个私会。”

“宇尘,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郁尘。”

“你别以为叫我去问郁尘,我就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做梦,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宇尘……”

抓住若紫的脸,他冷峻地说道:“不管你说任何话,我都不会相信你,你不要再多费唇舌。今天晚上,你将是我凌宇尘名副其实的妻子,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去外面勾搭别的男人。”只要得到她,他们的婚姻就能保住,她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宇尘,你冷静一点……”

“我非常冷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冷静过!”疯狂地扯开若紫的衬衫,宇尘将她推向床上,粗鲁地覆上她的娇躯。

“宇尘……不要……”

猛烈地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他的脑海里除了想着得到若紫,理智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了,全心全意地藉着嘴、藉着手,蹂躏着他渴望拥有的身子。

除了被动地感受着宇尘灼热的欲望,若紫此时的思绪已是一片空白,当那痛楚的一刻来临,她的眼角忍下住滑下了泪珠。她是他的妻子,成为他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她多么期盼那是一场美丽的接触,不仅仅只有欲望而已,更包含着此情不渝的真爱,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爱他,她真的好爱他,即使他这样子对自己,她也不怨他。

突然抚摸到若紫脸颊上的泪水,宇尘终于从发狂的失控中清醒了过来。

望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庞,他的心不由得痛了起来。为什么自己总会不经意地伤害她?爱她,却教她哭泣,这难道就是自己想给她的一切?不,他要给她的是细心的呵护,温柔的照顾,永恒不变的爱。

轻柔地吻干若紫脸上的泪珠,他开始像一个温柔的情人,细腻地爱抚着他刚刚肆虐过的娇柔。挑逗着、诱惑着,宇尘一点一滴地将柔情注入了她原本僵硬的感觉里。

宇尘深情缱绻的侵袭,让若紫渐渐有了回应,轻喘的呻吟,缓缓地从紧闭的双唇喃喃而出,紧抓着床罩的手,轻轻地松了开来,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项,她来回抚触着他光滑的肩膀,然后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创造着一波又一波的悸动。伤痛变成了激情,夜,此时才开始灿烂地舞动了起来。



☆☆☆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郁尘抛下了手中的电话,飞也似地冲出了卧房,跑下楼,穿过花园,冲进了阴冷的街道上……

看着站在寒风里颜络钦,她久久不能自己。为什么她曾经怀疑他对自己的爱?他对她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却……人为什么总要在经历过痛苦之后,才知道拥有的幸福?从现在开始,她要心怀感谢,她要珍惜手中的一切。

“对不起!”昨日的总总,已随风而去,今日的所有,当要爱惜。一句“对不起”也许挽回不了曾经失去的岁月,但却是告别过去,重新面对未来的起跑点。

摊开双手,络钦深情地说道:“都过去了!”接住飞进怀抱里的佳人,他激动地说道:“我爱你。”

在餐厅告辞了若紫,他回家又出来,整个脑袋不停地在思索,就是不能静下来。他不想再等待,走过了两年的分离已经够痛苦了,他不想再多等一天。一路驱车前来,他相信,不管夜是多么的深、多么的冷,他都要跟郁尘再说一遍“我爱你”。

一句爱的表白,更胜千言万语,紧紧地搂着他,郁尘强烈地回应道:“我也爱你。”

时间暂时停止,就让这一刻的承诺牵引他们的心,一起共赴未来。



☆☆☆



一个早上,除了目无焦距地看着温暖的冬阳,洒落一地的柔美,衬着花园的百花耀眼齐绽,宇尘什么事也做不来,点着一根又一根的烟,坐在门廊上的藤椅里,眼前翻飞的净是若紫昨夜的眼泪。

昨夜的激情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只要若紫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小Baby,所有的不安才能平复,只是,等待了这么久,一直期盼拥有她的那一刻,是深情而美丽的缠绵,然而如今,他却让它留下了遗憾的缺口。

“想要聊一聊吗?”打断宇尘纠缠了一个上午的思绪,凌颢在他身旁的藤椅坐了下来。自从宇尘回到家里,他和若紫可谓是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可是今天早上一反往常,先是遍寻不着若紫的身影,接着又发现孙子没上班,一个人坐在门廊上猛抽着烟,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爷爷,今天没去公司?”看着身旁的凌颢,宇尘显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回家已经有了一小段时间,然而这些日子里,他始终没有跟爷爷单独相处过,也许是他刻意避开,也许是他不经意地排斥着,反正,当心里还存有十年前的那道心结,他是很难坦然面对爷爷的。

“天一冷,我这一身的老骨头就开始不舒服,浑身不对劲,什么也别想动,也只好乖乖地待在家里休息。”

“喔!那……怎么不到医院检查一下?”一脸的不自在,宇尘有些坐不住了。

“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小毛病,没必要上什么医院。”瞥了一眼孙子浮躁的情绪反应,凌颢沉稳地往后一靠,窝进藤椅里。宇尘的心情,凌颢其实是看在心里,也许是时候了,是应该让他知道十年前的那一段故事。

“宇尘,爷爷今天跟你讲一段好友托孤的小故事……”

从郢浩升病倒说起,凌颢缓缓地诉说那位深爱孙女,到死都难以瞑目的郢浩升,是如何握着从小无父无母的若紫的手,在临终的病床前,恳请好友答应他的要求——将若紫嫁给宇尘,一手承接若紫的抚养权,结束孙女饱受亲属觊觎的尔虞我诈。“郢家的财产,一直都在若紫的名下,包括郢家的宅第、十几笔土地、股票,以及‘颢升’二分之一的股权,在若紫二十岁那年,她已经可以任意地支配它们。”

悔恨、伤痛,泛滥在激动难平的心里,恨了十年,怨了十年,分离了十年,竟是为了一个不曾存在的指控!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宇尘眼中的痛苦,凌颢跟着又道:“若紫性喜恬静,再多的财富也看不在她的眼里。记得二十岁那年,她兴奋地告诉我,有了钱以后,她要盖一间全台湾最大的孤儿院,她要照顾那些无父无母的小朋友,她要让他们快快乐乐地长大。然而过了这么多年,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为了‘颢升’,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走进她最不喜欢的商场。”

一个看淡名利的女人,却被他指成一个善用“金钱”和“权力”的女人,他这到底又是做了什么?

“虽然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她可以赞助孤儿院,所以藉着捐款,若紫还是完成自己一点点的心愿。”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凌颢接着又道:“爷爷说那么多并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希望你能解开打死在心里的结。当然,我更希望你好好疼爱若紫,给她幸福,因为这十年来,她过得比任何人还苦。”

她怎能不苦呢,面对他十年前的控诉,承受着每个人的心痛,她的日子比谁都难熬。不舍的心疼,如流水一般潺潺地在心里波动、淹没,天啊!他竟然亏欠了她十年!

“为什么十年前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为了让郢家的亲属把目标对准我,而不是老盯着若紫不放,当时,我在浩升的病床前跟他达成了共识,所以,除非若紫满二十岁,否则它将成为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

宇尘从藤椅上站起身来,双手紧抓着围绕门廊的木栏杆。一场无奈的临终遗言,一个无奈的诺言,却失去了十年的欢笑,这是多么大的悲哀跟遗憾!

沉静了半晌,他终于开口道:“若紫跟我订下约定,我用一年的时间跟她做夫妻,她用离婚来还我自由。”

“你说什么?”激动地站起身来,凌颢抓着宇尘叫道。

“照若紫的计划,一年后我们要以个性不合为由,签下离婚协议书。”

“咚!”凌颢沉痛地跌回了藤椅里。

“当初,我并不了解她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何在,不过,现在我大概明白,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凌家一个‘凌宇尘’。”

将脸埋在双手里面,凌颢心痛地呐喊着,“傻瓜!这个小傻瓜,她这是何苦呢?”

在凌颢面前跪了下来,宇尘握着他的手,深沉地说道:“爷爷,我并不打算跟若紫离婚,因为我爱她,我要她当我一辈子的妻子。”

“宇尘……”

“爷爷,对不起!”抱着爷爷,宇尘像个小孩子,流下了哭泣的眼泪。

好久、好久没有感受的温暖再度回到了心田,紧紧回抱着孙子,凌颢感动得跟着流下泪珠,失而复得,这是他生命里最甜美、最丰盛的收获。



☆☆☆



“经理,你说嘛!你再不说话,心云的胆子会被你吓破哦!”在他们的眼中,若紫是一个很贴心的上司,永远笑脸迎人从不乱发脾气,跟她一起工作像是如沐春风。可是今儿个,向来敞开的办公室却紧紧关闭着,而若紫呢,不言不语,两眼茫然地盯着前方,就这样子安安静静地蜷坐在沙发里。

“经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跟心云可以帮你分忧。”这句话,松廉已经说了一个早上,可是至今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反应。

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若紫先是看着心云,接着又望向松廉,然后淡然一笑,柔弱地安慰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经理,我们跟在你身边也三年多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们?”心云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握着她的手,若紫坚定地说道:“我真的没事,只是为了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在心烦,没心思工作。”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反正此时此刻,她一点工作的动力也没有,只想坐着、发呆着,也许可以暂时抛下许多事情,像是看到宇尘,她该用怎样的心情自处。

一夜的缠绵,让她无眠到天亮,而天初亮,她看也不敢看宇尘一眼,落荒而逃地躲回自己的卧房,跟着梳洗整装不到十分钟又冲了出门。长这么大,遇到那么多事情,这是她第一次有逃避的欲望。这一夜,改变了她和宇尘的关系,这一夜,让她深刻地认知到她爱宇尘,而这些,更让自己原本单纯的心思意念变为复杂,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以后没有宇尘的日子。

“经理,如果你真的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那我们不如跷班好了!”看着若紫那愁云不去的神情,松廉灵机一动地提议道。

“跷班?”睁大了眼,眨了眨眼睛,心云不敢相信地对着松廉叫道:“你是说真的,还是说着玩?”工作、工作、工作!这个正经八百的家伙是他们外销部门仅次经理、副理的工作奴隶,他会作出这种提议?怎么可能?

摇着头,他一副很无奈地瞅着心云说道:“心云小姐,别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说话也可以说着玩!”

“喂!白松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双手扳腰,心云一副要打架的态势。他老是扯她后腿,这个臭男人真的是跟自己犯冲!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大小姐知道我一向认真,不管是我说的话,还是我做的事。”松廉突然伸手将心云叉在腰上的手给拉了下来,有些慵懒地说道:“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被他这么意外的举动一吓,心云忽然变成了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瞪着松廉。

“经理,难得今天太阳露了脸,不如先去海边吹吹风,然后晚上再去PUB喝酒。”

“不好吧!”在心云和松廉一来一往的争论下,若紫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经理,好啦!几百年才这么一次而已,我们就去嘛!”终于从刚刚的惊吓里回过神,心云兴致勃勃地嚷道:“天啊!我从来没去过PUB耶!”

沉吟了半晌,若紫终于说道:“好吧!不过,我得跟Dick交代一声。”

“可是……经理,跟副理说,副理会不会跑去告状?”就心云的独家见解来看,男人的肚量其实比女人小,就好比那个白松廉……哼!

“你放心,我会跟Dick说我带你跟松廉去工厂。”慢慢地从沙发站了起来,若紫交代道:“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我们再过十分钟就可以走。”

“是的!经理!”



☆☆☆



“你看,都是你害的啦!说要去什么PUB,结果,现在经理醉成这个样子,等一下要是被经理老公看到了,他不气死了才怪!你小心,改明儿个我们就得卷铺盖走路!”看着躺在车子后座的若紫,心云不停地对着身旁的松廉唠叨着。

“小姐,你念够了没?你自个儿不是也很高兴可以去PUB见识吗?现在经理醉倒了,你才把责任推给我,你也太没担当了吧!”难怪有人说女人长舌,一点儿小事就呱呱叫个不停,真受不了!

“我没担当?哈!我要是真的没担当早就落跑了,我干么那么自讨没趣地跟你送经理回家?”不识好歹的家伙,早知道就别理他了!

“小姐,是你自个儿没本事落跑,不要说得好像你很讲义气似地。”

哪管得了松廉正在开车,火气一来,心云马上扯住他的手叫道:“白松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吱!”紧急的煞车声顿时划过了天际。

瞪着她,松廉惊魂未定地叫道:“黎大小姐,你想害死我们啊!”

“你说啊!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没用的家伙,才轻轻一碰就大惊小怪地煞车喊救命。

“什么意思?就是你没有交通工具,你还得靠我开车送你回家,这样够清楚了没?”

“你……”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平地一声雷,若紫突如其来的叫声,顿时打住了心云和松廉的争论。

她的声音一落下,心云和松廉马上动作一致地转头往后座一瞧。

“经理在说梦话耶!”看着若紫那连手指也没动一下的睡姿,心云喃喃道。

若紫人那么清醒,哪来的梦话?其实,她只是藉酒装睡,想暂时撇开俗世的一切烦恼,不过,这两个真的是一对宝,连这个时候也可吵得不可开交。

“你太吵了,吵得连酒醉梦乡的人,都会忍不住对你抗议。”瞥了一眼愣在那儿的心云,松廉坐正身子,然后继续开车上路。

跟着回过头来,她不满意地指控道:“喂!你搞清楚,经理骂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而已,你也有份哦!”

“是、是、是,那我也闭上嘴巴,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

唉!真是个小麻烦!松廉在心里哺咕着。



☆☆☆



这么晚了,若紫会去哪里?走过来、走过去,坐下来、站起来,望向铁门,探视着往常十点就已经冷冷清清的街道,宇尘不断地低头看着腕上的时间。

她会不会是为了昨晚的事跟他生气,所以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他知道,昨晚自己是粗暴了一点,不过后来……

突然看见此时正在凌家门前停住的轿车,宇尘飞速地冲了过去。

打开后座的车门,心云努力地扶起若紫,“经理,别睡了,到家了!”

“喔!”带着一身的酒气,她摇摇晃晃地跟着心云爬了出来。

“经理,钥匙给我,我帮你开门。”

挥挥手,若紫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开门。”说着,翻着自己的皮包,找着她那一串包含公司、家里、还有车子的钥匙。

“是吗?”心云瞧她这个样子,醉得歪七扭八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还敢妄想她能对得准钥匙孔吗?

“经理,你还是把钥匙给我们,我们来帮你开门。”松廉此时也来到若紫的身旁。

蹙起了眉头,若紫似醒非醒地看着他们,“你们怀疑我开门的能力?”

“没有!”难得两人那么有默契,心云和松廉异口同声地摇头道。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在这么冷的夜里争论一件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是很浪费时间的。

“那……”对他们温柔地微微一笑,若紫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醉,她说道:“我自己来。”抓起了钥匙,她认真地对准钥匙孔……但钥匙孔没对到,却撞进了宇尘的怀里,她努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傻气地叫道:“宇尘。”

“经理老公!”一看到宇尘,心云和松廉马上反应道。

经理老公?愣了一下,他点头回道:“白秘书、黎秘书。”

“经理老公,经理心情不好我们带她去PUB,所以她喝了一点酒。”面对宇尘,心云想也不想立即从实招来。刚才在车上还在担心会不会撞见经理老公,没想到自己这张乌鸦嘴真的应验了!

“谢谢你们送她回来。”

“那我们回去了。”没一会儿的工夫,心云和松廉已经开着车子离开。

锁上了铁门,宇尘抱起了若紫,朝着屋子走去。

“宇尘,我们去哪里?”偎在他的怀里,若紫柔顺地问道。只要待在这个胸膛,她就有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真希望能一辈子这样依靠着他。

“你昨晚都没睡到觉,等一下我先帮你放洗澡水,你梳洗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他再也不让她流泪,不让她伤心,这一辈子,他要用他的臂膀呵护着她,宠爱着她。

伸出手,若紫紧紧地圈着宇尘的颈项,安心地闭上眼睛。
 0   2005-07-28 18:26:04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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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床上若紫那张精致、柔和的面孔,宇尘轻轻地画着她的眉、她的眼,顺着她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抚着她红润而柔软的唇。

看着她睡得如此安稳,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十年的光阴是无法再去追回,但是未来还有好多个十年,可以让他加倍地补回那失落的一切,宇尘相信,等在他们未来的岁月,是快乐的,因为他要用爱守候她一生一世。

饱眠一顿,若紫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觉?”抚着宇尘那新生的胡碴子,若紫低沉地说道。

“有,我睡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昨天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寻不着若紫的身影,也许是历经了整夜焦虑的等待,害怕她不再回到自己的生命里,这一夜,他趴在床沿,几乎不敢合上眼睛,深怕一眨眼之间她的人又不见了。

掀开丝被,若紫比着身旁,轻柔地说道:“天还没亮,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可以吗?”盯着她的眼睛,宇尘别有所指地说道。虽然他确定昨夜自己曾带给她天堂般的快乐,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先伤害了她,而这道伤害,也许在她心里留着阴影。

跟宇尘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了解到,他对任何事物都有着强烈的支配欲,他想要怎样,就得怎样,别人得依着他的要求走。基本上,他是一个很独裁的男人,然而此刻,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自己从来没看过的宇尘,他是那么地惶恐,仿佛他具有攻击性,随时怕会伤害到她。一个大男人也有他脆弱的一面,而不管是哪个他,都教她感动。

“这是你的床,不是吗?”平静地迎着宇尘的期待,她温柔地说道。

像个小孩子似地,宇尘咧嘴一笑,快速地爬上床钻进了丝被里。

俯视着若紫,看着他深爱的容颜,宇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可以爱你吗?”

娇媚的红晕,染着白皙的脸庞,若紫又羞又怯地喃喃道:“这种事有这样问的吗?”

宇尘深深地在若紫的脸上仔细逡巡了一番,径自说道:“我想爱你。”

他用温柔的唇,掀起了激情的序幕,绵绵密密的细吻,轻轻地洒落在若紫的脸上,灼热的吸吮,炽烈地探索她的嘴,抚着那每一道渴求爱恋的娇躯,宇尘贪婪地急着想将她融入自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她是他的妻子,他最挚爱的女人,领着她,他们携手走向灿烂的情爱之都……

晨光穿透了落地窗,照亮了旖旎的卧房。圈住宇尘,若紫坐躺在他的怀抱中,手指慵懒地画着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顺着若紫的发丝,宇尘突然沙哑地开口道:“对不起!”

若紫不解地望着宇尘,她默默地询问着。

“昨晚是我不对,口气不好,态度恶劣,而且还伤到了你。”细腻地抚摸着妻子红润的脸颊,宇尘诚挚地说道。

“你相信我说的话?”欣慰地看着他,若紫开心地问道。

这会儿,宇尘反而有些不明白,“相信什么?”

“相信络哥是郁尘的男朋友,相信我是为了帮他们才跟络哥见面。”

顿了一下,宇尘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谁也别再说了。”

认真地瞅着宇尘,她严肃地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其实她可以不在意这件事,因为迟早络哥会成为宇尘的妹婿,到时候他一定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可是一想到十年前……她心里实在不能无动于衷。当初宇尘之所以离家,就是因为怀疑爷爷的为人,他不肯用信任的态度去猜想也许那位疼爱他的爷爷是有苦衷。过去的一切是无奈,她心疼他,但是未来如果他不能学习去信任别人,那日子不就永远活在伤害里,她爱宇尘,她不希望宇尘的人生是这个样子。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认为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

轻轻地摇着头,若紫沉重地说道:“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说的话?”

“若紫,我真的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觉得那并不重要。”习惯了若紫的温驯和柔顺,现在她如此地坚决,实在教他不知如何面对。

“也许你真的相信,但是……宇尘,我想告诉你——你必须学习给自己机会去相信别人。”

“若紫……”

“我要上班了。”捡起衣服,若紫穿戴整齐,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里。

天啊!他没有不相信,他只是对颜络钦这个人特别感冒。虽然他相信若紫和颜络钦之间没什么,可是每次自己跟若紫闹得不愉快,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简直是自己的恶梦,听到“他”,他宁愿脑筋是空白的,免得自己又胡思乱想。该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早知道什么都不要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迎着风,络钦紧紧拉着郁尘的手,漫步在堤防上,重享过去甜蜜的岁月。

“郁尘,找个机会,我们一起请小妹吃饭好不好?”他跟郁尘可以雨过天晴,他最该感谢的人是若紫,若不是她,他跟郁尘可能还在情关里挣扎。

“好啊!顺便找我哥哥一起出来聊天。”

“郁尘,你哥对小妹好吗?”虽然若紫告诉他凌宇尘对她很好,可是,就一个哥哥的立场,他还是不放心,因为若紫是那种受了苦,也会笑着往肚子里吞的人,凌宇尘若是对她不好,她也会跟别人说好。

“我哥很疼嫂嫂,他们两个感情很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郁尘叫道:“络钦,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是我叫若紫‘嫂嫂’,还是若紫叫我‘嫂嫂’?”

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郁尘那认真的表情,他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

“你干么?这问题有那么好笑吗?”莫名其妙地看着络钦那无法抑制的笑相,她嘟哝着。

抱着郁尘,络钦还是忍不住他的笑声说道:“你猜,我在笑什么?”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在笑什么?”络钦笑得这么夸张,郁尘愈听愈不是滋味。

“我……”禁不住,他干脆抱着肚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好,你这么爱笑,那你就在这里继续笑,我不理你了!”丢下络钦,她一个人独自向前走去。

赶紧抓住郁尘,络钦收起笑声,“好啦!我不笑了!”

“这还差不多!”郁尘忽然正经八百地瞅着络钦,问道:“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

“我……”天啊!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好笑,可是看到郁尘的表情,他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不过,这会儿看到她那副“你要是敢再笑,我就跟你翻脸”的表情,他只好乖乖地憋住肚子里的笑意,“我是在想,你都还没跟我求婚,怎么就急着关心若紫是不是也该喊你‘嫂嫂’?”

瞪着眼,郁尘整张脸涨得红通通的一片。

“你……颜络钦,你……讨厌!”头一转,她径自朝着前头走去。丢死人了!竟然闹出那么大的笑话!

伸手拉住郁尘,络钦握着她的肩膀逗道:“别生气嘛!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催我结婚也是应该的嘛!”

鼓着腮帮子,郁尘气嘟嘟地说道:“你少臭美了!你求我嫁给你,我都还要考虑看看呢,谁在跟你催婚啊!”

收起打趣的心情,他严肃地盯着她问道:“郁尘,嫁给我好吗?”

“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四周,郁尘媚眼一瞪,轻声骂道:“你这个大笨蛋!”说他体贴、绅士,结果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挑在这种到处可以瞄到人的地方。

望着那又娇又嗔的容颜,他转而深情地说道:“郁尘,我爱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你……”羞涩地低下头,她轻轻地点点头。

喜悦慢慢地在脸上绽放开来,络钦兴奋地将郁尘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发丝,他迅速拉起她的手说道:“走吧!”

“去哪里?”

回头用力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络钦欣喜地说道:“去挑戒指,去一个可以吻你的地方。”

任着络钦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去,郁尘知道,不管天涯海角,自己都会紧紧地跟着他,再也不会放他走。



☆☆☆



她干么那么计较他相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若紫叹了口气想,比起十年前他对爷爷的态度,他已经进步很多了,不是吗?也许,教自己挂心的并不是宇尘相不相信她,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会误解她,就像十年前他误解自己是一个会用金钱买丈夫的女人,然后抛下她一走了之。十年前,她失去的只不过是她的“丈夫”,一个被迫娶她的男人,而今,她失去的将会是“凌宇尘”,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宇尘回到她的身边,是因为她同意离婚的协议,他们这段夫妻的情缘原是虚情假意,然而,这些日子发生在自己和宇尘之间的点点滴滴,又似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在是与非之间那种摇摆不定的感觉,老是弥漫在自己的心房,教她既期待一辈子相守,却又不敢心存妄想。

如果宇尘爱她,如果宇尘取消他们之间的协定,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很快的就会不见踪影?当然,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渴望的不过是真实的爱,一辈子的承诺。

“嫂嫂,你跟哥哥是怎么了?”再也忍不住那摆在心里有三天之久的问题,郁尘坐上床沿,望着正在看书的若紫问道。

“没事!”

挡住若紫手中翻开的书本,她说道:“你单看这一页,就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你还说你没事。”自己有房间不去,却跑来她的房里看书,嫂嫂这会叫做“没事”?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嫂嫂,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贴心的人,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去关怀别人的人,可是,一起生活那么久,我们的感情就像姊妹一样,你就不能让我关心一下吗?”

“郁尘,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真的没事。”

叹了口气,郁尘像是很无奈地说道:“大家都说我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可是我发现,你比我更严重!”

郁尘说的是实话,若紫不喜欢增加别人的负担,所以只好把事情放在心里,她藏话的能力,可不比郁尘逊色。

“嫂嫂,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千万不要像我这个样子,错过了两年,不值得的!”

是啊!郁尘错过两年都知道觉悟,而她呢?失去了十年,难道就不懂得争取未来吗?她爱宇尘,她不想离开他!

“如果我说,宇尘不是真的爱我,你相不相信?”

一脸迷糊地看着若紫,郁尘完全不明白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郁尘,也许你有兴趣知道我跟宇尘的离婚约定。”说起当初找宇尘的事,若紫娓娓道来她和宇尘之间的一切,述说着她对宇尘的爱,她的彷徨与无措。

握住若紫的手,郁尘摇着头,像是在对小孩子训话似地指道:“嫂嫂,亏你心思细腻、体贴多心,没想到,竟然连哥哥对你的心意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分不清楚?”

“这是什么意思?”

俏皮地捏了一下若紫的鼻子,郁尘说道:“这就是说——你老公爱惨你了!”

如果一个人不是真的那么深爱着另一个人,他是不可能那么自然而然地表现出他的深情爱恋,当然,除非他是个演员,不过,人家演员也只有演戏的时候,才会尽责地扮好自己的角色,这平时还不是跟一般人没两样。她哥哥既不是演员,那又何必演戏?依她看来,哥哥根本是演给他老婆看的,想把他老婆迷得昏头转向,看看他老婆能不能爱上他,至于他编的那些理由,八成都是藉口。

“是吗?”听完郁尘的分析,若紫有些不可置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哥哥不是真的爱你的话,我就不可能在他的眼中看见他对你的浓情蜜意。”

难道真如郁尘所说,宇尘爱她?

看着若紫那满是犹疑的神情,郁尘脑筋一转便道:“嫂嫂,如果你真的很难相信哥哥他爱你的话,那我们来做个小测试好不好?”

“什么样的测试?”

“你去告诉哥哥你想提早给他自由,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老公爱不爱你。”

对啊!这的确是一个方法,若说宇尘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趁此快刀斩乱麻,不也可以让自己提早从这个没有未来的感情漩涡里爬出来。

“叩!叩!”规律而沉稳的敲门声,在这午夜十二点整,准时在郁尘的房间响起。

瞥了若紫一眼,她低语道:“嫂嫂,你老公又来接你回房了。”说真的,她快受不了他们夫妻两个每天晚上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每天晚上,嫂嫂就躲进她的房里看书,不言不语地看到了十二点,接着,就会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门外敲门,而这个人就是没有老婆睡不着觉的宇尘。

站起身来,郁尘无奈地打开房门叫道:“哥!”

对着妹妹傻气地笑了笑,他指着已经站在郁尘身后,等着跟自己回房的若紫,“我老婆睡觉时间到了。”

是他自己睡觉时间到了吧!轻轻叹了口气,郁尘侧过身子,让若紫走出她的卧室。

“郁尘,谢谢你!”对着郁尘眨了一下眼睛,若紫这才任着宇尘牵着她的手,走回他们的卧房。

望着若紫和宇尘离去的身影,郁尘忍不住地羡慕了起来,真希望自己现在已经是络钦的妻子,两个人每天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快了!过几天,络钦就会先上她家提亲,一旦爷爷和爸妈点头,她就可以当他的新娘。



☆☆☆



看到每天一上床就倒头大睡,连理都不理他的老婆,突然造访事务所,宇尘兴奋得手舞足蹈,热情地喊道:“老婆!”推着若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又是果汁,又是按摩,努力地猛献殷勤。

“老婆,你不跟我冷战了,是不是?”

“宇尘,我没有跟你冷战!”经过郁尘那么轻轻一点,她真的相信宇尘是爱她的,只不过,他跟自己的约定毕竟还存在着,如果不作个了结,总觉得心里搁着一件事情,既然他什么也不表示,那她也只好采取行动。

“如果你没跟我冷战,那你干么每天都跑去郁尘房里看书?”说到这件事,他心里就不舒坦。为了一个颜络钦,害他每天晚上都得跟郁尘要老婆,这教他怎能不呕!那家伙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被他碰上,否则——此仇不报非君子!

“因为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些事情。”

“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也决定了。”站起身来,她走到了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致。

望着若紫那异常沉重的神情,宇尘心里顿觉不安了起来。

“你决定什么?”

“守尘,你不用等一年的时间,我愿意马上还你自由。”

一颗热切的心,在这么一声宣告下完全冻结了起来。

冷着脸,他淡然地说道:“我是想要自由,不过,不是现在。”原本两人还好端端的,现在她竟然说要还他自由,难道,就为了一个“颜络钦”,她得用离婚来惩罚他吗?他是动不动就吃醋,他也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是他爱她!还以为经过了那么久的努力,再加上她对自己热情的回应,她一定是爱上他了,没想到……

他想要自由……郁尘弄错了!宇尘不爱她……若紫心痛地想。

捺不住心里那股怨气,他刻薄地说道:“你突然间作出这样的决定,该不会是你急着想得到自由,好跟某人双宿双飞吧!”

“宇尘,你还是不相信我跟络哥之间没什么!”

“我相信,但是你今天的举动告诉我,我不能相信。”也许,他潜意识里真的有那么一丝疑惑,但是这能怪他吗?她不断地跟自己保证不会再跟颜络钦见面,结果却没有一次做到!独裁、专断,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肚量的男人,且自己是如此深爱着她,眼里自然更容不下任何威胁,颜络钦跟她即使只是兄妹之情,但是谁敢肯定,这关系不会在他一疏忽之间起了变化?爱,本来就很自私,他对颜络钦的提防并没有错!

“宇尘,我们离婚吧!”若紫真的很灰心,她要他学着去信任别人,而他,却只是不断地质疑。就算他们真的相爱,没有互信,那又可以持续多久?爱,是很容易被怀疑的因子给破坏殆尽。

“不,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

如果这句话是在另一种情境下跟她说的,她一定会很高兴,因为那表示宇尘爱她,他一辈子都要伴着她,可是现在,从他冷漠的口吻里,这似乎成了一种对她的惩罚,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



凌家大门口

“郁尘,你看我这个样子可以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络钦紧张地询问道。

“可以,你现在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郁尘说道,只不过是提个亲,爷爷、爸妈又不会吃掉他,真不知道他干么那么紧张。

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忍不住叫道:“Oh!天啊!”

“干么?说你是帅哥,你还不满意啊!”

“我的大小姐,你难道没听过,做父母的都不喜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帅的男人。男人太帅容易走桃花运,这一弄不好,天天闹家庭革命,苦了女儿,伤心的是父母。”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郁尘认真地说道:“那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得慎重考虑一下这件婚事哦!”

这会儿,他开始慌张了起来,“喂!我的大小姐,你该不会是想悔婚吧?”

“拜托!我们两个都还没定下婚期,哪来的悔婚?”

抓住她的手臂,络钦担心地问道:“郁尘,你可别吓我,我的心脏只有一个,把我吓死了,你可没老公。”

点了点络钦的鼻子,郁尘还是一派优闲地纠正道:“先生,不只是你,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心脏而已。”

“郁尘……”

“干么?怕我跑掉是不是?”依旧是那副轻轻松松,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她懒洋洋地搭腔着。如果不转移他一点点的注意力,他就老是担心被她爷爷、爸妈三振出局。

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他凄惨地说道:“郁尘,饶了我吧!”

圈住络钦的脖子,郁尘撒娇地说道:“你真的很没用那!逗你一下,心脏就负荷不了。”

“事关我的终身幸福,再强壮的心脏也会变得没力。”

“你放心,有我嫂嫂——你干妹妹作你的后盾,我保证没人敢刁难你。”

突然用着柔情似水的眼神盯着郁尘,他爱恋地说道:“郁尘,我爱你。”也许是因为浪费了两年的光阴,最近,他似乎特别喜欢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好像这样子才能补回那段没有相守的岁月。

感动的心,塞满着浓浓的情意,郁尘轻轻地献上她的唇。

接过那记蜻蜓点水的轻吻,络钦将它转化为热情缱绻的深吻,狂野地挑逗着,胶着地探索着,紧密地贴着彼此,哪记得这里是何地,管得了此刻又是何时,天与地,此时全不在眼里,欲罢不能的热吻,点着一触即发的火苗。

“咳!”一阵重重的咳嗽声,瞬时将激情中的两个人浇醒。

郁尘害羞地探向络钦的身后,脸红地喃喃唤道:“哥、嫂嫂。”

一种立即的反应,宇尘看了一眼身旁的若紫,然后再转向那个正帮郁尘和自己整理衣服的男人。从背部看去,他还不确定对方的身分,不过,在等待那人转身的那一刻,他强烈地期望,“他”就是颜络钦。

当他们都正对着宇尘后,郁尘直觉地引见道:“哥,这位是我男朋友……”

“郁尘,我跟你哥哥见过好几次面。”伸出手,络钦还是很周到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颜络钦。”

握着络钦的手,宇尘第一次坦然地回道:“凌宇尘。”

圈着他的手臂,郁尘笑着轻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我的事去烦嫂嫂,所以才遇到我哥,对不对?”

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络钦反训道:“是啊!你还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么难缠,还得让我劳师动众。”

朝着络钦做了一个鬼脸,郁尘转向宇尘说道:“哥,我跟络钦想请你和嫂嫂吃饭,你有空吗?”

“当然,只要若紫有空,一切没问题。”瞥了一眼身旁安安静静不发一语的若紫,宇尘心里有着深刻的歉意。事实摆在眼前,这会儿他是真的完蛋了!

“完了啦!你迟到了!”像是终于记起时间已经延迟了许久,郁尘拉起络钦,便急往里头跑。

“若紫……”宇尘试着想表达歉意。

“我想说的话,今天在你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全部说完了。”若紫说着,便抬起脚步往里头走去。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宇尘头痛地抓着头发,这次,他的麻烦可大了!
 0   2005-07-28 18:26:2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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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有什么事情你就坐下来说,不要在那里转来转去,你怎么转,都不会有结果的!”看宇尘恋爱得那么辛苦,一下子是喜上眉梢,飘飘然的,一下子是愁云惨雾,脚步沉重,毅军还真的有那么一点不敢谈恋爱,他这个人喜欢祥和的生活,太恐怖、太刺激的日子,他敬谢不敏。

“她现在不跟我说话,不让我送她上下班,你说,我该怎么办?”宇尘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无头苍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那就想办法逼她说话啊!”不说话,就逼她说话,不吃饭,就逼她吃饭,这样子来,就这样子去,这道理非常的简单嘛!

“是啊!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问你,怎么个逼法?”说真的,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敢乱说,深怕说错了什么,又闯下了另一场大祸。看过那么多女人,若紫是自己碰到最柔和的女人,她可以说是从来不发脾气,可是,她却也是唯一教他束手无策的女人,外柔内刚,不管是温柔,还是刚强,她都克得他死死的!

“这……”搔着头发,毅军这会儿真的被考倒了。

用力地将自己摔向沙发,宇尘喃喃地念道:“我知道是我疑心病重、是我爱吃醋,可是,那也是因为我爱她啊!”

“那就告诉她啊!说你因为太爱她,所以喜欢乱吃醋,请她原谅你,这不就好了。”毅军还以为碰到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原来也不过是为了吃那么一点点醋,吃醋好,有益健康嘛!

告诉她,自己因为太爱她,所以……现在想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当然,他当然没跟她说过“我爱你”,因为他害怕,怕得不到她的回应,怕她不爱他。若紫爱他吗?她爱他!如果不爱他,她不可能那么热情地将自己给他,如果不爱他,她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自己苛刻的言语攻击。可是,若紫爱他,又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宇尘,你怎么啦?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摇了一下动也不动的宇尘,毅军紧张地追问道。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宇尘自顾自地问出他心里的疑问,“毅军,如果她爱我,为什么她要跟我离婚?”

“什么?嫂子要跟你离婚?”不会吧!刚刚还在不说话的阶段,怎么这会儿马上进展到离婚?

“是啊!她说,她愿意取消一年的约定,还我自由。”

“约定?”这又是什么东西啊!我的妈呀!宇尘东一句,西一句,听得他胡里糊涂,怎么拼也拼不起来,“宇尘,我绝对相信我的联想力、分析力、推理能力都是一流的,不过,你前面不说,后面不说,专挑这个中间在说,我怎么搞得懂呢?”

“哪来的前面不说,后面不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嘛!”他已经够烦了,毅军还在那里
 0   2005-07-28 18:26:5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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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5-07-28 18:22:05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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