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徒弟的新家,近二百个平方,整体白色,我一进门就觉得空空荡荡,心想我一个人住二十个平方都觉得冷清,这两口子住二百个平方,也不怕感冒。客厅里的沙发罩着白布,想来他们很少坐卧。我掀开一坐,软绵绵的,心里暗想这真是个做爱的好地方,而且正对着三十四英寸的高清晰彩电,放A级片,就跟真人一般大小,绝对如临现场。
麻将摆上来,我坐在徒弟下家。按我的麻将论,资金流是顺着打牌的方向转,上家如果太精明,你就被劫了财路,我徒弟大手大脚,嘻嘻哈哈,正是送钱的漏子。而我要漏,最多漏给下家阿丽,心想,要摸人家的手,不漏点钱,天下哪有白摸的道理!牌到中局,阿丽连连自摸,还被阿非点了个杠上花,高兴得手舞足蹈,我趁机看准了她搓牌的手,一把摸过去,脸则假装别向电视,没想到用力过猛,手没摸到,却将牌“哗哗哗”搓出桌沿,从阿丽胸前掉下,“叮叮叮”在地砖上狂跳,我赶紧弯腰,钻下桌面去找那张牌,阿丽正要弯腰来找,我说我来我来,趁寻牌那一刹那,仔细端详了阿丽小腿,匀称而光滑,嫩得让人怜爱,捡牌时我趁机蹭了一把,柔软而充满弹性,自忖三十年来,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小腿。心想小腿如此美妙,大腿亦可想而知矣!
我猫在桌下,比较了三人的小腿,都属上等佳品:徒弟的小腿肉多,却更添性感,而且,今晚徒弟穿这迷你短裙,大腿一半露在外面,大小腿浑然一体,丰满而香艳;阿非是骨感美人,穿的玻璃高跟鞋将漂亮的小脚丫展露无遗,指甲上飞龙舞凤,色彩斑斓,我想,脚好看的女人,晶莹透明的玻璃鞋实在是最好的搭配呀。
捡起牌来,继续战斗。阿非跑了几趟厕所,手气仍不见好转,我想脚丫子那么漂亮,脚气一定很好,真该拿脚来搓。阿丽看看回收无望,把双手一摊:“哎呀,不玩了,休息一下!”输家一开口,赢家好脱手,徒弟和阿丽都说,要得要得,中场休息。我说“女儿今天点你老爸那么多炮,看你老爸高兴得!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是最好的!”阿非说:“那下次我过生日,你一定要陪我打麻将,我要你一直给我点炮!”我说“好啊,就怕你老公揍我!”阿非听出我不怀好意,伸手过来打我:“你这个死鬼,净占人家便宜!”我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女儿打老妈呀!大逆不道呀!天理不容呀!”大家一阵哄笑,徒弟说:“你看你那样,怎么像个老妈!你去化个妆嘛,我卧室有口红眉笔,还有衣服,打扮好了给我们看看!走,我们三个也去化妆,搞得像样点!”三个女人嘻嘻哈哈钻进另一间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心想这三个女人要上真家伙呢,那才好玩!
我钻进卧室一看,化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我选了一支粉红色唇膏,打开盖,搞了半天,才知道那唇膏是半自动伸缩的,顺时针旋转,圆柱形的唇膏伸出来,逆时针旋转,又缩回去,转来转去,挺好玩,又觉得这东西,伸缩自如,又圆又长,粉红刺眼,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比拟......心想,设计这东西的人,一定是个哲学家呀!
唇膏擦在嘴唇的时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过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真是不错,生活太平淡了,连起鸡皮疙瘩,都成了一种刺激。
将唇膏拿在手中把玩,我觉得作我这样的男人,真不如作唇膏,每日都能享受女人的香唇。但转念一想,作唇膏又不如安全套,不仅合法享受性权利,而且比男人们更能体验性的欢乐和爱的高潮,只是高潮一过,马上死去,又觉遗憾。
化妆真是一门学问,好比画画是一门艺术一样,我觉得女人从小就该学习油画,学会色彩搭配和明暗过渡。每个女人的脸都是一张空白的画布,每个女人,一辈子都在这张画布上精雕细琢,像我这等半路出家的女人,今天第一次上色,手段实在差劲,唇膏涂抹不匀,加上脸上皮肤粗糙,画下来好比一只喝了酒的公鸡。心想像公鸡也好,千万别像母鸡。哦对了,脸上可搽点粉红,这样看起来,一定有大公鸡的雄伟。我将粉红唇膏在面颊上涂了一圈,然后用中指慢慢晕开,两朵粉红渐渐绽放。涂完之后,我站起来一看,像猴子的屁股。我想没办法啦,为了进入人妖的角色,讨老公的欢心,我只能这样,牺牲一次色相了。
面妆画完,我开始找徒弟的衣服。女人的衣服真是多,千奇百怪,低胸装,露脐装,吊带裙,东一条西一丝,每一件都那么好看,可每一件穿在我身上,都那么变态。该凸的地方不凸,该凹的地方不凹,该有的地方没有,该空的地方,却多出一个不协调的东西。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美人”专指女人而非男人,原来女人的身体才是协调的美,男人那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怎么看都是一个多余的东西。
我选了一件比较时髦的露肩丝绸上装,本来有件低胸的颜色妖娆可爱,只是穿起来时一点乳沟都没有,很倒胃口。露肩上装比较得体,唯一遗憾的,是胸部衣服褶皱纵横,像焉了的丝瓜,松垮垮的,极不美观,我找了个文胸,试穿一下,立马将胸部耸起,只是使劲一按,就陷了下去,还得将手伸进去,再抵出来。心想,男人得了女乳症也不错,不仅穿文胸货真价实,而且寂寞时还可以自得其乐,真是妙哉。
(四)
有些男人不用打扮,也像个女人,比如蔡国庆;有些男人一打扮,却是个漂亮女人,就像张国荣;有些人男人左看右看都是男人气质,但一张嘴,却是软绵绵娇滴滴的娘娘腔,比如现在大多数男歌手。
有些女人乍看文静贤淑,但一张口,日你妈操你娘,泼悍如流氓;有些女人不用打扮,也是个男人,比如李宇春。
生活太呆板了,异端常常被捧为偶像。男人太男人或者女人太女人,人类便少了多元的色彩,什么都有,这世界才有意思。我不知自己是否变态,竟开始喜欢镜中破离支碎不男不女的人妖,我不知何故,心中有一股酣畅淋漓的刺激,竟痛快于这个丑陋不堪的自我。我发觉,隐隐约约,我有点懂了毕加索。
走出卧室,我躺上沙发,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都是狗皮膏药。没法,现在的电视台,目的只是狗皮膏药,而非大众娱乐。我找了几张歌碟,捅进DVD,看看有没有沙滩美女,心想这么好的电视,不播一下美女,实在可惜,刚刚来点音乐,三个女人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徒弟在最前面,扭着大屁股,手上挽着阿非,一身花布衣服,完全是作家庭保洁的农妇。非非头上扎了两小辫,一边束了一朵塑料花,像老妖怪。阿丽走在最后,穿着宽松的T恤,叼着一只烟,八字胡上边架了一幅墨镜,活脱脱一个小流氓。
为了烘托气氛,我找了张劲舞歌碟,把声音开到最大,然后扭扭捏捏跑过去,混入队伍,顺着震天动地的鼓声,开始摇摆。非非见我一阵狂甩之下,乳罩甩错了位置,笑得弯下了腰,我趁机侧身,一屁股将她撞倒,接着又去撞徒弟,没想到徒弟早有预防,大屁股一甩,我倒被撞了一个趔趄,只剩徒弟和阿丽两人一进一退摇摇摆摆,开始跳恰恰,鼓点强劲,我抑制不住音乐的节奏,也拉非非一起跟着恰恰恰,趁非非转身一刹,双手叉在她腰间,使劲捏了一把,痒得她伸手又来打我:“死鬼,净占老娘便宜,切!跟你老公跳贴面舞去!”我想我哪有这个胆!徒弟把位置占了,正在和阿丽对跳,我挤也挤不开呀!非非对着徒弟说,去拿瓶酒来嘛,今晚我们难得疯一次呀!
徒弟转身说要得,我马上占了她的位置,跟阿丽对跳起来,阿丽实在是舞池尤物,扭腰,摆臀,甩头,摇摇摆摆,摆摆摇摇,惹火之极,我突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脑袋中“轰轰”作响,一阵目眩神迷,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徒劳的摇着机械化的身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的眼里,只看见阿丽,摇动着蛇一般的细腰,在若隐若现的彩灯下,做着各种各样挑畔的姿势,勾引我,去抱住那腰肢,去享受那温柔,去细闻那呻吟......
徒弟把酒拿过来,一人一杯,伴着舞性和巨嚣,我们一饮而尽,我只觉一股辛辣的热浪自上而下,一直窜到小腹,又慢慢升腾,上冲脑门,盘旋一阵之后,“轰!”的一声炸开,在全身弥漫开来,这时全身奔涌的力量,被鼓点一阵一阵像海浪一般鼓噪着,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激荡。
在灯光朦胧的客厅的喧嚣中,阿丽脸色微红,娇喘吁吁,眼神迷离而妩媚。我伸了几次手,都在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滑过,我几次被她的妩媚勾引,差点抱住她的腰肢,但都颓然错过,我怕抱住她时,突然美女变成一颗地雷,也怕这颗地雷一旦引爆,其她两颗地雷顺势爆炸。
三个女人脸色渐渐变红,摇了半天,似乎节奏有所减慢,也不再有刚才的疯狂,徒弟“轰”的一声,整个庞大的身躯掉进沙发,有气无力的说:“休息,休息一会。”大家坐下来,我把音响关掉,整个屋子一下子恢复了平静。
我想出了一个招法。
我说:“咱们今晚上还没玩够呢,再来玩个游戏,咱们来作迷藏吧!咱们四个人都蒙上眼睛,谁先出声,谁就出局,好不好?”非非说:“这样蒙眼睛,肯定有人揭开蒙布作假,这里没有裁判,没有人监督呀!”徒弟哈哈一笑说:“我有一个好主意,既让四个人都看不到对方,又没有人可以作假!”我们齐声问她:“什么主意?”
徒弟说:“关灯!”
我们一听,齐声说:“好主意!”
我说:“这样,你们把家里的电器全部关掉,我来拉总闸,另外,将两层窗帘都拉上,美女们,开始工作啦!”我守在总闸前,看好她们将一切准备妥当,大喝一声:“都准备好了么?我拉闸啦!”美女人从不同方位齐声回应:“准备好啦!”“啪!”的一声,屋内登时一片漆黑,我伸出手指一看,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里狂跳:我爱死了这游戏!亲爱的阿丽,我来了!!!
(五)
各位看官,游戏规则的制定,有时候,只是某些人的信口雌黄,他们根据某些经验,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制定规则,直到事故发生时,才开始纠错,于是又聚到一起,修修补补,诉诸文字,这就成了法律。
我就制定了一个简单的游戏规则:出声就是犯罪。好了,这是一个独裁的游戏规则,你不准叫,你没有叫的权利,纵然严刑拷打,纵然被人身强暴,就连被强暴时,你发出一点呻吟,都是犯罪。在她们潜意识里,既然我是游戏建立者,我的游戏规则,自然天经地义,无可怀疑。
我摸了摸周围,什么都没有,朝前挪一步,又摸一圈,也是空空荡荡。黑夜里,似乎什么都不存在,黑夜里,似乎什么都存在,存在于任何一个你没有触及的角落。我干脆将眼睛闭上,因为这样倒真像个瞎子,因为这样,我才能返观内心,才能真切地聆听自己的世界,才能将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周围联系起来。
为了走路不发出声音,我将拖鞋放到墙角,也免回来时踢上拖鞋发出摩擦。我猫着腰,朝主卧方向摸去,因为主卧离客厅最近,还有大衣柜可以藏人,而且我刚刚在那里换衣服,也比较清楚家具的摆放位置。
走到门边,门开着,不知道是有人刚出来没关,还是为了自己方便逃逸,故意留个通道。所以我们进门时,悄无声息,但刚一踩上地板我想糟了,这主卧铺的是木地板,再踩得轻,都有声息,“嚓嚓”数声细响,从我脚低下发出,我赶紧站着身子不动,只轻轻地左右转了一下脑袋,听一听周围有没有反应,这时,床上似乎有“沙沙”的布料摩擦声音,想是听见有人靠近,意欲躲避,但一动便发出声音,只好停下来,我估计此人正在床上,不敢再次移动,便朝那方向摸去,摸到的,正是一只脚。
摸到脚时的第一反应,这不是阿非的,这脚肉感。再往上摸,小腿丰满,似乎是徒弟。但在黑暗中你不能仅凭手感,就能断定此人是谁,好比你平常看某女人身段苗条婀娜,但实际一上手,却有丰满异常的感觉。再往上摸,我想,摸到裤子或裙子,则不言自明了,但是奇怪,她竟然早就料到这一手,裤子和裙子空空如也,而是盖着一条薄毯,毯上按着两只肉手,保护着大腿区域。
我想,我还不能确定你是谁呢!好奇心驱使我顺着她的手,摸到肩胛,这时,立即感到她身子抖了一下,想是快要摸到性感部位,防御机制起了作用,但她并未伸手来挡,我想这不是对我的放纵么,于是顺着肩胛往下,摸到胸前,刚刚压上一条肉沟,感觉到两个柔软如气球般的东西时,胯下立紧,赶忙收腹夹裆,转身溜之大吉,心想万一大脑被错误指挥,可就出大事了!
我摸索着走出房间,向次卧迈步,循们旋进,小腿撞上一硬物,疼得我疵牙咧嘴,伸手一摸,原来是木凳。木凳摇晃了几下,将地板踏得“噔噔”直响,我赶紧按住不动,仔细倾听可有人靠近,心想不好,目标暴露,赶紧转移。才步出房门,猛听到“哐啷哐啷”瓷器撞击的声响,看来有人比我更霉,摸到厨房去了。心想摸到厨房不要紧,千万不要摸到菜刀。
厨房紧邻洗手间,想到洗手间,便突觉内急,赶忙朝发声之处摸进。在路上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双手陈氏太极,脚下弓步交替,心想若用红外线拍照,看那动作,多半像恐龙。刚刚自我感觉搞笑,“咚”的一声闷响,脑袋撞上一物,伸手一摸,原来是悬空酒柜,赶紧缩手,怕万一酒瓶跌下,完都完啦。
沿墙摸到洗手间,门没关, 再往前摸,一片冰凉,一片光滑,是镜面。把握住了镜子方向,最里边自然是装马桶的小屋,并且依稀传来滴水的声音。马桶没有封盖,依稀有些液体,不知是尿还是水。我拉下拉链,正要如释重负,突然想到如此鲁莽,发音必然太大,只好坐上马桶解压了。心想今晚不仅外表扮个女人,连解手都要学女人坐姿,真正是学到家了。
光拉下裢还不行,还得脱裤子,边脱边想,女人确实比男人累,光小便一事,便程序加倍,世上的男人都该换位思考一下呀!
一屁股坐下去,冰凉刺骨,心下慌张,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赶紧伸手去扶,没想一扶之下,居然扶到一条大腿!大腿穿的牛仔裤,心头一悸:是阿丽!
(六)
各位看官,人与人之间要讲缘分,我与徒弟的缘分,毋庸赘述。在这两百平方的黑暗世界,如果没有缘分,我们可能近在咫尺,却远比天涯,甚至指尖只差0.01米,也可能擦肩而过。她们三个人中,我第一个遇到的是她,她是我想爱,却又爱得无可奈何的缘分。
在这两百平方的黑暗世界,我摸索了无数个来回,连阿非半个衣角都没挂到,她的存在与否,对于在这个黑暗世界的我来说,似乎毫无意义。
经过碰碰撞撞,绕老绕去,我终于摸到了阿丽,我想,冥冥之中,一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我和阿丽安排在一个特定的场合见面。比如现实中,我认识她,正是她二十四岁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而在二百个平方的黑暗世界,是经历了与徒弟的无奈缘分后的柳暗花明。所以当缘分来临之时,潜意识中强烈的愿望和欲望,促使我一定要抓住她,抱住她,我不要她走,我不要在这黑茫茫一片的世界中,因自己不懂得珍惜而失去她,再去大海捞针般痛苦地寻找。
我这一抱,实在用力过度,抱得她呻吟不止,赶紧放松。记得小时候,在水田里捉黄鳝,抓住之后,不仅双手掐力,还要箍在腰间,依然“哧溜”一声跑掉。而大人捉黄鳝的方法,是抓住之后,马上将它在硬泥上砸昏或摔死,我想,那样也太过残忍。
松了之后,阿丽并没有离开。或许在这黑暗中,她一个人摸来摸去,感到一丝恐惧,或许空荡和孤独,使她想找一个人靠一靠。她在我胸前,一言不发,只有迷魂的发香诉说着一个女人的芬芳。我想,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只要相互依靠就好,只要感觉到有另一个人在不远处,孤独便不会来临。此时的我好想对她说:“我爱你!”但我知道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我知道,话一旦说出口,便成了游戏结束的钟声。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否如现在一般,搂抱着她的躯壳,回忆她所有的美好。因为此时此刻,我看不到她美丽的酒窝,看不到她迷醉的眼神,也听不到那令人春风荡漾的甜美声音,我搂着她,就像搂着今日所有的美好,搂着所有的回忆。
我把她展开,心里说:“阿丽,我爱你,无论你认为这有多么荒唐,我却认为此刻的我,爱得那样真实,我将在心中立下誓言,如果我得到你,我会一辈子疼爱你,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我将头埋下去,触到一张温柔的面颊,顺着面颊,我摸索到她湿漉漉丰满的嘴唇。阿丽并没有回避,而是在我吻了几秒之后,丰唇微张,迎接着我的贪婪,我顺势吻了进去......
各位看官,你们有谁愿意为我作证?老天爷,你为什么不闪一颗星星,在那黑暗之中,记录我曾有过的甜蜜?四周太黑了,黑得令人心碎,我爱一个人所立下的誓言,竟然没有人可以作证!星星,月亮,夜虫,什么都没有!连狗屎都没有一砣!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爱情那么甜蜜,我要在中央四台宣布,我爱上了阿丽!我想把那晚没说出的誓言,亲口让阿丽听见,我要让星星月亮夜虫和狗屎来作证,我们的亲吻,是那么的感天动地!
第二天,我买了一束花,送到阿丽住处,没人。我发了一条SMS:“亲爱的阿丽,你在哪?我很想你,我知道昨晚是你,我爱你!”
不久阿丽回SMS:“那只是游戏而已。”